《魔域森林》第三集 希望與絕望之都

第一章 希望與絕望之都之三

第三集 希望與絕望之都

第一章 希望與絕望之都之三

另外三件則在實行暗殺行動之前,被消弭于無形。至於是怎麼讓那些人打消念頭?方法很簡單——死人是無法再進行任何活動的。
魔法師在他們休息的地方施展了簡單的隱蔽魔法,在地上點起無光的魔法火焰,這是為了驅除夜晚的寒冷,並且避免火光引來危險。
喜夫話還來不及說完,那名少年卻搶道:「你們這下可慘了!我的老闆過來支援了,識相的話,就拍拍屁股乖乖的滾回去吧!」
「喂,艾凡娜,他們應該是……」
戰士頭頭高興地喊道:「看你們還囂張到何時!」
在來到十車城之前,古柯就已經說過,十車城所信奉的主神為武勇的克利希那。這些神像果真充滿武勇的風格,不過應該都不是克利希那的神像。
由肥油旅館出發時,保護艾凡娜的隊伍多達四十餘人,幾乎把旅館的客人帶走大半。不過現在,還待在艾凡娜身旁的人,已經剩不到十人。
喜夫見狀雙腳輕彈,像是跳舞般地向右讓開。可是很不巧的,那名少年也有相同的想法,他將奔跑的路徑向左略微修正。就像是約好似的,砰的一聲,兩人撞成一團,摔倒在地。
戰士的頭頭雖然不知道火之法皇是什麼東西,他卻知道灰矮人那把磨得精亮的斧頭有多危險,也看得出來一個全身鎧甲的男子很難對付。
因此,思沃德的闊劍並未出鞘,連劍帶套的揮動,威力依然驚人。思沃德的劍法紮實,威力十足,不過他本身較不知變通,所以只有用這種方式降低殺傷力。
他火大地罵道:「小鬼,會不會走路啊!路這麼大條,你中間不走,旁邊不走,偏偏跟老子我過不去,非要往我身上撞嗎?」
一下子,喜夫在腦中描繪的美夢就給撞飛了。
「原來如此,難怪我怎麼覺得騎了一天的馬,肌肉竟然會疲憊……我懂了,難怪你的體力這麼好,原來是用這種方式持續地鍛練。」
備前欠身,調整一下姿勢,又問:「十車城是個怎樣的城市啊?我在古迷達港聽了不少關於它的傳言。在那裡,十個人中就有九個半希望能到十車城過生活,敢情十車城是天堂般的地方不成?」
艾凡娜等人的旅程會多費時日,一方面是帶著拉克希米,另一方面則是隊伍龐大,多少容易拖延。
神像的材質頗為特殊,黃土色的外表,不似岩石雕刻而成,也不像是由泥土塑形而成。
灰矮人血斧利用空閑,拿起鋼斧刻起石頭來。灰矮人的石刻技術相當高明,而且不用鐵鎚、鑿子,手上有什麼武器,就用什麼武器來進行鑿刻的工作。
「公正的火焰之王,請賜福于您忠實的追隨者。保護您忠實的追隨者,讓您忠實的追隨者能實踐您那充滿智慧的教誨……」
喜夫得意地說著,哪知那名少年理都不理,只知道快點再爬起來要離開。
「我?」偷偷退出戰鬥,回到拉克希米旁邊的喜夫,以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說道:「這種小場面用不著我啦!連我都不用上場,那麼讓血斧大爺出動不是大材小用嗎?」
「哇,真是的,死小鬼頭竟然來這套!」喜夫氣憤地罵著,抽出兩把匕首好自保。
大小不一的神像,帶著憤怒的臉孔踏過麥穗,穿過玉米田,包圍過來。
「喔!」就只有血斧很興奮地舉起巨斧準備大幹一場。
在他們休息的地方,兩匹駿馬也不見蹤影。
「喂,你沒搞錯吧?這麼急是趕著要去投胎嗎?」
「是啊……艾凡娜他們也差不多已經到十車城了吧?」
「不用妳多事!」少年的語氣中充滿了憤世嫉俗的怒火。
他們身上披著織有七彩花色的毛線披肩,在肩膀上還有青銅的護肩,一行十多人,人人帶有長槍與短刀。其中開口說話的那位,佩刀上還鑲有孔雀石。
喜夫的叫罵聲驚動艾凡娜。
「拜託,你眼睛長哪去了?這些人是有點實力啦,不過絕不是那位騎士大叔的對手。就算騎士大叔非常不小心的失手,這裏還有灰矮人戰士中的戰士血斧大爺。你要跑,至少要等艾凡娜把那些人擺平,把事情說清楚再跑。」
「話不能這麼說,這些人好像是十車城的士兵,我們是送公主回來的,又不是來這裏找十車城麻煩的。」喜夫搭腔。
「沒什麼大事啦,不過是個不懂禮貌的小鬼,撞了人只知道要逃跑。我正打算好好的教教他什麼叫做生活禮儀。」
艾凡娜並不懼戰。為了維護法理,火之法皇的牧師必須提起聖錘捍衛公理,可是在是非曲直尚未明朗之前,並不宜濫用武力。
「嘿……接下來,我該弄幾個美女來當老婆呢?」正當喜夫臉上露出淫蕩的傻笑,心裏編織桃色美夢時,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神色匆匆的疾跑而來。
「是這樣嗎?」
神聖的光芒隨著艾凡娜的禱文漸漸亮起。紅光帶著春日陽光的溫暖,隨著艾凡娜的手掌流入少年跌傷的腳踝。
「如果順利的話,是該到了。」
安居是有,至少良田四處可見,玉米田上的玉米長得是又多又大,豐碩的麥子下垂低頭,四處可見辛苦工作的農民。
「可惡!臭女人你想幹什麼!」少年毫不領情的罵人。
這一行人原本就是各懷鬼胎,幾乎所有人都希望能夠獨佔送回公主的利益,加上成員中原本就有不少是互相敵視的,沒有發生互相殘殺的事件反而奇怪。
就在艾凡娜運用她那有限的醫療神力治好少年的腳傷時,他們被一群人團團圍住了。
「哈,說得也是,這些雜碎還不配本大爺出手!」
這種著急想逃跑的表情,讓喜夫心中浮現一種親切感,他想到自己過去學藝不精時,也常有這種表情,不過這並不代表他願意原諒相撞之仇。
於是他說:「朋友,別妨礙我們辦事。馬上退開的話,我可以不予計較。」
少年再次爬起來,又要逃跑。
自從父母死後就再也沒有人關心他,久違的關懷好陌生,卻又令人無比的懷念。
對方動手。
就在這時候,那名少年卻躡手躡腳的要偷偷趁亂離開,不過他的作為,不可能逃過眼尖的喜夫。
聳立在附近的巨大神像,竟然一尊尊的走過來。
「那可是武藝高強、最勇猛的灰矮人才辦得到的事情!血斧老大,這件最艱巨困難的工作就拜託你啦!」喜夫馬上灌上迷湯,才打消血斧大開殺戒的念頭。
因此為了安全起見,古柯與幻幽先行入城,了解該向誰通報他們帶回公主,才能帶來最大的利益。
進到十車城外圍時天色已晚,在古柯的建議下,眾人決定先休息一晚。
這種結果,讓艾凡娜不禁感嘆,人類最大的敵人終究還是人類。
戰士的頭頭見情勢不妙便抽出佩刀,刀柄上的孔雀石跟著發出淡淡的光芒。奇怪的是,那把佩刀卻沒有發揮特別力量,雖然孔雀石發出魔法的光輝,戰士頭頭也只拿它當一般的武器在用。
兩名男子策馬疾奔。在前方那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披著魔法披風,臉上的表情充滿孤傲之色。他的臉上有幾處疤痕,那些疤痕留在臉上,非但沒讓男子的長相變得兇惡可怕,反而讓他看起來很有男子氣概。
喜夫來不及爬起來,伸手一勾將人絆倒。
十車城的連外道路好歹也有四十余米寬,至少可以四、五十人並肩而行,不過那名少年卻正好也靠著路邊飛奔。
至於艾凡娜本身拿的武器就是鈍器,只要避開要害,並不容易造成致命的傷害。只是不論思沃德的闊劍還是艾凡娜的聖錘都威力十足,被敲中后,可不是腫一兩個包就算了的。
「思沃德小心點!」
這既不合理又奇怪,明明就是安居之所,為何沒有富足歡樂的人民?
減少的人口,都不是死在魔物的獠牙利爪,而是被同行的人給除去。
「我?」星狩看著遙不可及的滿天繁星,道:「人活在那裡多半是身不由己,可是活著的心境卻是由自己決定的……在地獄中打滾,不是比無聊的天堂有趣多了?」
這趟旅程可謂死傷慘重,令人唏噓,不過艾凡娜覺得可嘆的,倒不是耶佛大陸眾多魔物的危險與可怕,反而是對人心的陰險感到遺憾。
不論是陽光男子的笑容,還是魔法師的冷笑,在他們臉上都無法察覺到危機感。
「不過這真是個好東西,它讓我明白自己哪邊的肌肉鍛練得還不大夠。可以讓人快速趕路,又能一面自我磨練,這個道具真的太方便了。」
少年額頭滴下汗水,神色甚是焦慮。他抿著嘴、咬著牙,忍著跌傷的腳痛,只見他一拐一拐的,就要繼續跑開。
很遺憾這席話沒有造成任何作用,畢竟這裡是耶佛大陸,火之法皇的名號,在這個黑暗大陸上毫無特殊的意義。
這次喜夫沒再阻止,可是他卻再次摔倒。
少年聞言又回過頭。不過看他的神色,卻不像是因為喜夫的話才回頭,倒像是在看身後有沒有人追來。
十車城外圍的人民很努力辛勤的耕種,但他們的臉上卻沒有豐收的笑容。
喜夫的話提醒了艾凡娜,讓她明白為何少年眼中會有驚恐的神色。不過艾凡娜卻覺得他的害怕並非來自於擔心自身的安危,反倒像是憂煩別人的樣子。
艾凡娜等人,就在距離城牆不遠的地方暫且歇息。
「不然呢?」
他認為艾凡娜的分配一定是錯誤的,守護公主這種工作,再怎麼樣也該是聖騎士的責任,要衝鋒陷陣,當然是交給勇猛強悍的灰矮人才對。
「小毛頭!你給我乖乖地坐好,接受艾凡娜小姐的幫助!」血斧這名粗魯的戰士一手搭在少年肩上,有如千斤巨石壓在他身上,令他動彈不得。
少年連忙爬起來,慌張地向後望去,忍著痛就要跑開,完全不把喜夫當一回事。
「這當然是好東西,不然咱們的行程肯定會拖延許多。」
「血斧先生,請您守護公主。」
這些神像形狀、動作各異,更沒有兩尊神像的臉孔是一樣的。有的坐落在道路旁邊,有的則直接站在麥田裡頭。這些神像的樣貌威武,姿態兇猛,或四臂、六臂、八臂,手上持有刀、劍、錘、鞭、金鋼杵、法輪、法旗等等不同的武器。
劍士則像淘氣的孩子,偶爾還回過頭對半獸人做鬼臉。要不是他這種故意挑釁的行徑,也許那些半獸人就不會如此苦苦追趕了。劍士的挑釁,讓半獸人們明知道追不上駿馬,還是固執地追了數十公里。
「小鬼!真會躲,這回你絕對跑不掉了!」
傳說那裡應該是個鳥語花香、山明水秀,至少是個讓人能夠安居樂業、令人嚮往的福地。不過進入十車城的地境,艾凡娜看到的居民,卻沒有那種因安居樂業而滿臉幸福的感覺。
她想到在行往十車城的幾天裡頭,隊伍的成員彼此殘殺,甚至到最後還引發一場正面的對決。要在耶佛大陸上生存,得面臨多少背叛與相殘,是多麼的辛苦?這一位少年就在這種環境中生長,想必少年是在許多可憐的遭遇中長大的吧!
他們兩人的神情都過於輕鬆了。
出現了!
從肥油旅館到十車城的距離,比到古迷達港近了二、三天的路程,不過艾凡娜他們卻與星狩差不多同時抵達目的地。
戰士頭頭正感到驚訝時,少年馬上對那名頭頭丟出鴿蛋大的石頭。他的動作就像在滾沸的油中倒入水滴似的,挑動那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
「喂!你撞了人就想跑啊!世上哪這麼好的事!」
「哼!想溜?門都沒有。你也不去探聽一下,老子這輩子什麼都吃,不管是地上爬的、天上飛的,管他四隻腳、八隻腳、兩隻腳,還是沒有腳的全都能吃……不過,就是不吃虧!」
這實在不像是被近百名半獸人追趕之人該有的神情。
很快的,戰鬥的勝負就要揭曉。
還好,現實的情況沒讓少年迷惘多久。
「星狩……」
不論如何,這趟充滿勾心鬥角的旅程已經快抵達尾聲。剩下的成員,已經很難再對艾凡娜他們造成威脅。
魔法師的神色,讓人覺得,被近百名半獸人追趕,像是吃飯睡覺般尋常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縱然兩位旅行者騎馬飛奔的速度,比用兩隻腳追趕的半獸人快多了,也不該這麼沒緊張感。
「你這偷偷摸摸的壞石頭,怎麼沒在幫那個人類女人?這個頭腦有問題的人類女人就交給你照顧了,由我來為這場爭執做個完全的結束好了。」
「哈!真難得,你還是第一個肯定血引靈駒的人呢!」
這裏的人,眼神是灰色的,臉頰是凹陷的,表情沒有生氣,有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魔法師回答:「那匹血引靈駒的主人已經是你了,即使他人拿到徽章,除非重新進行契約,否則無法將它呼喚出來。況且靈駒是仰賴你的體力在活動,除了一開始的契約儀式,根本不花費我的魔力。」
劍士在星光下把玩著一個魔法徽章,徽章上刻畫著一頭駿馬,其形態就如同白天騎乘的那匹馬。
由肥油旅館加入的成員,僅剩魔法師幻幽,還有他的同伴灰矮人血斧,以及另一位盜賊喜夫.夏克利。如果這三人聯手,正好形成三對三的局面,不過喜夫僅是一位個體戶的毛賊,對魔法師向來是敬而遠之。而幻幽也明白他擅長的幻術,很難在火之法皇的神力之前發揮效用,況且人數已經變得很少,與其為了獨佔利益而冒險,不如安全地和平共享。
另一位男子身材較為矮小,不過也不算矮小。在皮甲之下包覆著壯碩的肌肉,這名佩帶寶劍的男子神情充滿陽光,嘴邊掛著春天般的笑容,給人非常親切的感覺。
「就是這樣……」星狩嘲諷的說:「不過帶著公主的人,當然能成為少數中最幸運的少數。」
艾凡娜的好心遭到如此的對待,她卻還以微笑。
少年又重重地摔了一下。
「完了!來不及了。」
那些戰士的武器雖然不錯,訓練也相當實在,可惜碰上包覆在全身鎧甲下的思沃德,長槍的刺擊根本穿不透受到祝福的鎧甲,光是思沃德一人就壓制十多人。剩下的,也被艾凡娜的聖錘輔以神跡的攻擊吃得死死的。
少年帶著攻擊性的眼神,推開艾凡娜的友誼之手。
突然間,大地好像震動了。
這一追一逃,當旅行者完全擺脫半獸人時,已經進入山區,太陽也西下了。
「嗯,明天上午翻過這個山頭,就能抵達古迷達港了。算算時日,船也差不多這兩天該到了。」
「天堂嗎?哈……」星狩露出嘲諷的笑容說道:「對生活在絕望之地的人而言,總是要有點希望與期待,才有動力活下去。不過在我看來,由古迷達港移居到十車城,不過是由灼熱地獄跑到寒冰地獄罷了,真正能夠脫離地獄進入天堂窄門的人,只是少數中的少數。」
這時的艾凡娜心情也輕鬆多了。
轟轟……
進入十車城的地界之後,在路旁不時可見一座又一座的神像。
已經有近半的戰士躺在地上,雖然剩下的還很努力作戰,不過他們的恐懼已經很明顯地寫在臉上,可是好像有某種力量在鞭策他們繼續奮勇作戰,即使明知不是對手,也不能後退。
「你該不會是故意想看我出醜的樣子吧?」
「咦?」血斧楞了一下,卻沒有停下腳步,停止衝殺。
戰士頭頭揮動佩刀,刀柄上的孔雀石綠光閃爍,如同是在對接近的神像下達指示。
少年急道:「笨蛋!再不跑就來不及了!你以為我是怕那些人嗎?」
在他臉上,艾凡娜看到了堅毅、驚恐與不信任。少年在臉上刻畫的神色,遠超過他這個年紀的青少年該有的程度,那是在肩上長期背著重擔之人,才能培養出來的不屈不撓。
無奈之下,艾凡娜為了自保,只好反擊。
「好說。不過備前,你的體力比我想象中好多了,你是我所見過,第一個騎了一整天的靈駒后,精神還這麼好的人。」
十車城是個與艾凡娜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地方。
艾凡娜不多話,直接以行動展現善意。
看那灰矮人粗短的手指拿著笨重的斧頭,在比拳頭大兩、三倍的堅硬石頭上,雕琢出樸素卻不失精緻的作品,實在叫人很難想象,除了讓人感到粗魯的灰矮人也有心思細密的一面外,也展現出他那驚人的腕力。
「當然是。」
「真是神奇的魔法,把這麼珍貴的魔法物品送我,真的沒關係嗎?」劍士問。
他們在山區休息。
「嗯?」
「你到底要怎……么……樣……」少年的臉孔,由掙扎轉換為不可思議。
灰矮人在創造他們族人的傳統工藝,而聖騎士思沃德則靜靜地守在艾凡娜身旁,雖然也是坐著,劍卻不曾離手,他眼睛半閉,沒有出聲,嘴巴卻是一開一闔,默念禱文。
※※※
「你沒事吧?」艾凡娜走近,溫柔地問著。
於是艾凡娜便道:「你受傷了吧?來,別怕,讓我為你治治……」
若是在艾凡娜生長的大陸上,提出火之法皇的名號,就算不是法皇的信徒,不相信法皇牧師能做出公正裁決,看在法皇廳的面子上,也會給予適度的尊重。
「喂!別想惹了事就這樣跑開,況且想逃,也要等情勢不利再逃吧?」喜夫拉住少年。
「怎麼回事?」喜夫道。
「發生了什麼事?」
追捕少年也順便將艾凡娜他們圍住的人,來頭似乎不小。
好不容易將拉克希米送返家園,她的責任也算是告一段落。到了明天,將拉克希米送交十車王,她就可以正式開始尋找法皇殿失落的火焰法典,不過要與粘著她的拉克希米分離,多少還是有些傷感。
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他們不能保證公主的失蹤,不是城內某些人士的陰謀。畢竟有「人」能將公主由防守嚴密的十車城中擄走,最有可能的嫌疑分子,就是十車城有企圖竊國的內賊,要是不小心找錯通報送回公主的官員,不就等同於羊入虎口。
「你懂什麼!現在不逃就沒機會了!」
這片原始的山林崎嶇難行,只有些獸徑,不適合騎馬。
見到少年一跛一跛的模樣,艾凡娜忍不住說道:「你也沒怎樣,就別跟小孩子計較了。」
「什麼!」
備前再問:「那你呢?」
※※※
「請問這孩子做了什麼事?我是火之法皇的牧師,如果不嫌棄的話,可否讓我進行裁決。」艾凡娜挺身開口。
「克利希那,偉大的守護神,請您聽從您忠心僕人的請求,展現您那無比的神力,懲戒這些破壞秩序的罪人!」
「真好,能享用艾凡娜的神跡……真是辛福的小鬼頭……」喜夫道。
「啊!這是……」喜夫倒吸了口氣。
受傷的疼痛漸漸消失了。他的心也跟著覺得暖洋洋的,他那一直處於寒冬的心房,終於吹進一股暖流,生灰的壁爐第一次點起帶來熱能的火焰。
「這小子肯定是幹了什麼壞事,正被人追趕啦!艾凡娜小姐,我看快把他丟掉,以免麻煩纏上來。」喜夫道。
這個時候的喜夫可不是到處尋找下手行竊的對象,而是因為興奮而坐不住。他光是想到有機會成為十車城的公民,就覺得自己實在太幸運了,除此之外,還能獲得金銀財寶的賞賜,這令他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
「小心點。你的身體很重要的,別讓家裡的人擔心。」艾凡娜溫柔地說。
隊伍中剩下的成員盜賊喜夫,則閑不了半刻。只見他在艾凡娜他們休息的不遠處走來走去,這兒看看、那兒摸摸,活像停不下來的猴子。
「羅特小姐……」思沃德做好準備,就等待艾凡娜的決定。
身為火之法皇的牧師,對於耶佛大陸之人毫無道德法紀觀念,實在是難以自處,更叫艾凡娜覺得身處於異世界之中。在這趟旅程當中,她才真正體認到,她來到了黑暗、蠻荒、無法無天的國度——耶佛大陸。
喜夫雙手一攤道:「是、是,既然艾凡娜小姐這麼說的話……」
「真是沒意思。那個騎士怎麼不把劍抽出來,這種打法要打到什麼時候啊!」血斧越看越覺得不過癮。
「怎麼會,你想太多了。」
「人類的姑娘……」血斧也提起巨斧,準備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幻幽與古柯離開艾凡娜身旁,前去打聽十車城內部的消息。
「是這樣嗎?」
艾凡娜並沒有被他無禮的態度激怒,她反而仔細地觀察少年。
暗算、反叛艾凡娜,將公主搶過來的念頭,有準備進入實踐階段的就有四起,不過真正讓艾凡娜知曉的僅有一件,因為這一件古柯實在來不及事先處理掉,演變為雙方對峙殺戮的局面。
少年呆住了,他彷彿看到死去的母親,藉由艾凡娜的形體再次出現在眼前。
少年的表情變得很微妙。充滿警戒心的態度像是要放開,卻又不敢鬆懈,在他內心深處有個聲音要他向艾凡娜道謝,可是他卻不知道如何表現。
同時,艾凡娜帶著十車城的公主拉克希米,也已經進入十車城的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