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希望與絕望之都
第二章 希望與絕望之都之四
「血斧果然是灰矮人中的好漢。」
「你這小鬼頭！」戰士頭頭氣得青筋都冒出來了。「這可是你自找的！」
古柯與幻幽交換眼神之後，同時露出擔憂的神情。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十夫長拚命磕頭，情急之下只好說道：「我……這……佩刀好像出問題了……守護神不受我控制了……」
兩人就這麼討論著明天該怎麼打探正確的管道，好讓他們將公主送到十車王手上。
「好吧，先掩護我。」
「可是……」
艾凡娜念起禱文，可怕的神像全交由思沃德與血斧對付。思沃德的闊劍這時已經出鞘，而且還加上聖力，還是無法傷及神像分毫。
就這樣，艾凡娜一行人，隨著薩拉尤尼公主進入城裡，直達王宮。
戰士頭頭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傾倒破碎的神像，還有倒戈的神像，這一切已經超過這名地位低下的隊長所能承擔的範圍。想到上級追究時將遭到的刑罰，戰士頭頭不由得恐慌驚駭。
她往神像那望去，見到兩名女性、三名男性，以及一位矮人。一個是面黃肌瘦的少年，一個是賊頭賊腦的青年，還有位中年的戰士，這些人看起沒半個是魔法師，難道問題是出在女人身上？
「可惡！怎麼會有這種事！」
她那天真無邪的臉蛋先是僵住了，好奇的笑容垮下，擔心的眼淚順著臉頰滴到地下。
「喔……這就一言難盡了。」
喜夫指著金鑾，笑道：「不就在上面，跟另一位超級美人的公主在一起呢……唉，真可惜，那轎子要是再大一點，說不一定我也能登上去。
「哈……沒……沒事……」喜夫苦笑道。
土黃色的砂石手臂高高落下。
少年似乎積壓許久，怒氣一爆發就不可收舍。
喜夫不忍心地轉過頭，閉上眼睛。
兩尊神像分別拋下血斧與思沃德，直接攻向艾凡娜。
喜夫握住手上的手，拔腳快跑，深怕來不及躲開神像的攻擊。哪知情急之下，卻忘了他這時握住的是少年的手，而不是拉克希米的小手。
「可惡！」喜夫奮力一撲，將艾凡娜推開，自己卻被長矛划傷。
六尊神像竟然不再以艾凡娜等人為目標，不論戰士頭頭怎麼揮動手上的佩刀，就是不聽指揮。
下半身覆上多層次的彩紗長裙，這色彩鮮艷的紗裙雖長抵地面，可是雙邊開岔卻又直至腰間。薩拉尤尼秀足輕移，左右大腿分次展露，直叫人臉紅心動。
「小鬼！你這死小鬼頭，竟然把我也拖下水了。可惡，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大撈一票的，這下子全完了……」
喜夫大罵一聲，拉著拉克希米就要逃跑。
十夫長心裏暗叫完蛋，可是又不能不回話。
「姊姊……姊姊……」拉克希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拚命地搖晃艾凡娜。「嗚……姊姊……姊姊……」拉克希米搖累了，就乾脆趴在艾凡娜身上哭。
「膽小鬼！」
看到轎子是皇家才能使用的三十二人轎，這名十夫長心就已經涼了半截，加上轎內傳出的聲音是年輕的女性，十夫長心就全冷掉了。
她看著拉克希米依在艾凡娜身上，見她走近，卻似看見陌生人，怕生地抓緊艾凡娜。
拉克希米一手一個，將兩人的手拉在一起，又天真說道：「好朋友握握手，不吵架。」
「哈……這種工作就交給我好了。」
「是啊，還羊入虎口了。」
薩拉尤尼走了出來。
不過最生氣、最激動的人，恐怕是拉克希米了。
「哇……真是性感尤物，要是讓我上一次，就算死也甘願……」
「你們這些笨石頭，
她伸出手憐惜地拍拍拉克希米，輕聲說道；「姊姊沒事，不要哭喔。」
「誰跟在你後面了！」
幻幽道：「無所謂。反正魔法師在十車城本來就是不受歡迎的人物，他們只有需要時才會想到魔法師，這回我只要得到十車王的賞賜，何須理會其他人？反正我要的只有十車城供應我研究魔法的珍貴材料，至於得罪人就得罪人，出了十車城，我還會怕那些人嗎？」
血斧雙手發麻，驚訝地說：「我的石頭，這是哪門子的怪物……」
這漆金的轎子，由三十二名虎背熊腰的壯漢抬著，轎緣雕著華麗，四面粉紅，帶著金穗的薄絲布幔垂下。在這昏暗的夕陽下，透過薄紗，依稀可見裡頭有位半卧半坐的女子。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不過那尊神像又是怎麼回事？」
「十夫長你退下，這裏由我處理。」
那些原本只是立在田埂、路邊的神像，竟然成為活生生的魔像跑過來，成為危險的敵人。
十車城裡僅有兩位公主有資格乘坐皇家的轎子，那位被美譽為無瑕的長公主拉克希米向來深居宮內，除了特定的慶典外甚少出現，會出來四處蹓躂玩鬧的，只有小公主薩拉尤尼。這名公主的性格與長公主大是不同，關於她的傳聞可比長公主豐富多了，卻沒一項是好的。
「沒什麼啦，他們是在討論拿到賞金要去哪找姑娘。這裡是十車城，沒灰皮膚的好女孩，怕你沒得玩，才不跟你說。」幻幽隨口編了個理由。
「這是怎麼回事！」戰士頭頭髮出驚訝的叫聲。
「喂？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喜夫察覺兩人的神色，急忙壓低聲音的問。
「你說的沒錯。我也沒打算留在十車城，不過弄張公民證倒是滿有用的。」
「喂！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怎麼不讓俺也聽聽呢？」血斧的大嗓門，發出高分貝的聲音。
「喜夫先生！那是什麼？」艾凡娜發問。
薩拉尤尼半笑地問話，那名十夫長卻是嚇得全身打哆嗦，無法回話。
就算火之法皇的聖力加持，能讓武器穿過保護神像的力量，可是這些原本就是泥土、砂石塑造而成的神像，尋常的打擊根本難傷分毫。況且它們四到八隻不等的手臂也不是裝飾品，即使武器能傷害它們，也只能讓極端不利的情況，變成非常不利罷了。
喜夫馬上換上友善的表情道：「呃……小公主，我沒吵架啦……」
面對這種不怕打擊的神像，兩人不由得向後退，活動的空間也漸漸被壓縮了。
他不敢看，他害怕看到凄慘的畫面，喜夫感到心痛！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轉眼間就煙消雲散，美夢還沒開始就要結束，這種慘劇的發生，怎麼能叫他不傷心呢？
那尊最大的四面神像緊跟在拉克希米身後，像是她的僕從。另外四尊則放棄對血斧與思沃德的攻擊，轉向艾凡娜。不過它們可不是要對倒在地上的女牧師攻擊，而是針對那尊擊倒艾凡娜的神像。四尊神像，二十隻手臂由四面八方同時攻擊，那尊打倒艾凡娜的神像則像認錯的罪人，乖乖地接受制裁，不知反抗。
古柯與幻幽正好靠過去，卻被衛兵給擋住。
「渾帳！你們想抗令嗎？」
艾凡娜這邊沉浸在喜慶之中，另一邊當然就被不祥烏雲給籠罩。
「來呀！怕你不成！」少年這時已經完全豁出去了。
讓人感到驚奇意外的事情，再次發生。
「哈！你這傢
「你那邊怎樣？」古柯問。
戰士頭頭拚命地的揮動佩刀，孔雀石綠芒依舊，可是卻再也無法支配召喚過來的神像。那些神像全都乖乖地圍在拉克希米身旁，一副隨時等候差遣的模樣。
「這位大哥沒關係啦，我們不是說還有兩位同伴嗎？就是這兩個啦。」喜夫加以說明，護衛才讓兩人通過，不過見到幻幽的服裝，護衛卻仍是緊緊盯著他，好像在防什麼似的。
「誰管十八年後啊！」
只見一群人由昏暗的道路走近。
「托你的福，不礙事。」艾凡娜輕輕地道。
「什麼少年？」
「你還要浪費我的時間嗎？」
一名女子好像受傷了，另一位……
血斧大吼一聲，提起精神再次進攻，砰砰鏘鏘的與神像打得難分難解。雖然還是打得很吃力，可是多少能在神像身上削下一些石屑粉末。
「大神克利希那恩賜的守護神，可是十車城的珍寶，吾等將指揮運用守護神像的權柄分與你們，是為了守護十車城的安全，避免外界魔物、妖獸的入侵，可不是讓你拿來追捕幾個小賊。何況還因你的運用不當，讓大神的威名蒙受傷害，十夫長，你說這要怎麼辦呢？」
「可惡！還不上！把他們全解決了。」戰士頭頭大聲怒喊。
「這……我……呃……」
它的影子籠罩住喜夫，這名盜賊才感到不妙。
灰矮人的功擊力道十足，對這些神像卻毫無作用，他的巨斧根本沒真的砍到神像。這些神像好似被某種力量所保護，武器的攻擊在接觸前的瞬間全被彈開，要不然，以血斧的蠻力，早把這些神像砍得坑坑洞洞。
「爛石頭，別再玩啦！咱們可以開始第三回合了。」灰矮人掄著巨斧，單槍匹馬地走到敵人前面。
「艾凡娜小姐！」思沃德著急地喊著，卻苦於無法脫身。
「誰是小毛賊了！你們才是強盜、惡賊！」少年氣憤地吼了回去。
再看艾凡娜，她的神情中沒有害怕，也沒有想要對權貴低頭巴結的形穢神色。
「那還不快動手！」
血斧大吼一聲，提起巨斧轉了兩圈，以他那驚人的力量舞動巨斧，就往神像上砍。
「怕什麼，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少年倔強地說。
「哈，這件事就交給我。我會運用魔法找出可以信任的人。」
「爛石頭，你們到底想怎樣！別讓俺等太久了。要打還是幫忙教訓這個沒用的傢伙，快做決定！別在那礙眼了！」血斧還不知輕重地喊著。
「抱歉，連累你了。拉克希米就交由你照顧了。」
「哼！看你們能撐多久。」戰士頭頭得意地說著。
「啊！姊姊……」見到拉克希米的臉孔，薩拉尤尼驚呼一聲。
「啊！」
喜夫這才張開眼睛，看到神奇的畫面。
「你看你，把一張臉給哭成大花貓似的。來，姊姊幫你擦擦。」
「嗚……姊姊……」
「你這傢伙……」喜夫拋出匕首，銀光射出，穿過戰圈直向咽喉。
「這種時候，有位擅長幻術的人還真方便。只是你頂力幫忙，不怕得罪十車城那些想要謀害長公主的勢力嗎？」
喜夫與少年在拉克希米的影響下，正演出感人的青春喜劇，可是追擊的神像卻利用機會靠過來了，一下子四對手臂，將三人全納入攻擊目標。
「沒事吧？喜夫先生？」
偶爾有皇家的人
「嗯，我們不吵架就是……」少年也被拉克希米天真無邪的態度感染，配合地露出笑臉。
「你還杵在那？還不快把事情解決，將道路清理好，別礙我的路了。」
「艾凡娜跟公主呢？」
兩人在這種危急的情況還不忘爭吵，拉克希米拉拉喜夫的衣角勸道：「好朋友，不可以吵架。吵架不乖，壞壞不好。」
好在艾凡娜只是受到衝擊，一時之間暈了過去。拉克希米的眼淚滴到她臉上，艾凡娜跟著醒來。
鐺的一聲，很可惜，一隻土黃色的手掌，幫戰士頭頭擋下匕首。
「我的石頭。俺對留在山脈的老婆可是專一不二的，就算這兒有強壯的灰矮人姑娘，俺也不會動心的。」
拉克希米哭著、叫著、跑著，沖向艾凡娜。
「你的意思是有內賊？」
同一時間，擔心拉克希米會受到傷害的艾凡娜，被一尊神像擊中了，她整個人在神像的攻擊下，飛出五米外。
突然來到的援軍，把艾凡娜他們嚇了一跳。
事實上，他已經完全沒辦法了。
「你這個小鬼，看你幹了什麼好事！哇，血斧大爺、聖騎士大叔……完了！完了，沒半個有空的……」喜夫急得亂叫亂罵，最後只能握緊手上的匕首。只是那把短短的匕首，在巨大的神像前面，就像兒童玩具一樣。
「我的石頭呀，念個咒語要多久！」血斧不禁破口大罵。
尤其是那位戰士頭頭，更是全身發抖，一副驚駭惶恐的模樣。
「回……回公主的話……這……這群人鼓吹民反，不交……交田稅，屬下正……正要抓拿治罪……」
「是……是……」十夫長急忙磕頭，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接著他暗中踢了少年一下，猛對他使臉色，後者會意道：「嗯……我們沒吵架啦……」
「喂！人類女人，快幫我的斧頭進行祝福！我就不信砍不壞這幾個難看的石頭人！」血斧粗聲粗氣地說。
思沃德皺起眉頭說：「你是說，我們被捲入王位的紛爭之中？」
來不及了，神像那巨大有力的手臂就要落下了……那名失心的公主卻還獃獃地看著神像，不知道危險。
血斧二話不說，就再次提起巨斧，朝神像猛劈狂砍。
「隊長……這不大好吧？」
「我的媽，這是什麼力氣……」
「別……可惡！別再發生了！」少年大吼地撲了回去，他英勇的態度，好像要以自己的身軀代替拉克希米承受神像的攻擊，但是卻怎麼也來不及。
「去你的，你們這些惡鬼、寄生蟲！只會壓榨別人的廢物，來呀，怕你不成！反正就是爛命一條，有種來拿！
「呵……滿有趣的，公主失蹤的消息竟然沒傳開呢！好像拉克希米還在城內似的。」幻幽道。
近十位戰士不知所措地望向頭目。在他們心中，神像只會遵循上位者的命令，可是那些人怎麼都不像是十車城的貴族，況且他們就是打不過，才要召喚神像前來助陣，現在神像倒戈，更沒勝算了。
「我的石頭，甭管他是什麼鬼石像，全部打碎不就得了！」
艾凡娜說一聲，就跟著加入戰鬥。
「這……這可怎麼辦？他媽的，早知道就不要把那個少年趕走，多個墊背的也好。人家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越是美麗嬌艷的女人，越是危險啊……」喜夫苦惱地說。
薩拉尤尼翻開幔布薄紗，露出半張秀麗的臉孔。
拉克希米是清秀高雅、艷而不妖；薩拉尤尼則是性感嬌媚
「太好了！我就知道會沒事！呵……哈……」喜夫亦是高興的差點沒當場高聲歡唱。
「這……不就是你所見到的嗎？問我是什麼……這我也……」喜夫雖然來過一、兩次十車城，但是他可不曾在這製造動亂「惹惱神像」。
戰士頭頭示意要他的部下退開，好讓這六尊神像盡情發揮。
「嘿！爛石頭，怎麼啦？就算你們現在想求饒，俺還是不會客氣的。」血斧毫不客氣的挑釁。
「不是的，可是……」
「太難看了。」悅耳、清脆的聲音突然出現。
「不過，我們要找管道可要多加小心了。畢竟能把公主帶出城的人，很可能就是能夠進出王宮的人物。要是不小心找錯人，別說要討賞了，恐怕還會死得不明不白。」古柯又道。
「沒什麼啦，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喜夫緊張地問。
「這裏發生了什麼事？驚動大神克利希那恩賜的守護神，還落得如此醜態，十夫長，你給我解釋清楚。」
走著走著，卻見到十車城的皇家金鑾正要回城。
「真是稀奇啊……」
現在他已經無法控制神像，以他的兵力根本無法對付艾凡娜他們。要是小公主薩拉尤尼能開尊口命令神像，事情就能解決，可是一個小小待罪之身的十夫長，就是向天借膽也不敢請求公主開金口下命令。
「不要……」她的眼角開始顫抖，嘴巴張開，卻只吐出害怕的情緒。
啪！四面神像大手一揮巨劍打空，卻也將地面打出個大洞，飛石四射。
她的出現，令所有的戰士全都慌張地退到路旁，俯身趴跪，不敢抬頭。
難怪十夫長無法控制守護神，小小的十夫長所下達的指示，哪能跟流有皇家血液之人的旨意相比？別說是十夫長了，在十車城內，唯一能由拉克希米那搶來守護神指揮許可權的人，僅有十車王一人。就算是薩拉尤尼與拉克希米的旨意相駁，最後守護神還是會以拉克希米的指示優先。
「你是說，艾凡娜還有拉克希米，跟十車城的小公主同在王轎上！」古柯驚道。
接著擔憂、害怕與不安，才轉換為激動的聲音：「不要欺負姊姊！不要！不要，壞東西，可惡的壞東西！」
戰士頭頭見思沃德與血斧已經不成氣候，便再下令：「那女的好像會用魔法，先把那女的打倒！」
「她應該不是擄走姊姊的惡人才是……」薩拉尤尼當下做了這樣的判斷，然後便道：「尊貴的客人，容我代那愚昧無知的下人道歉，也感謝你將皇姊帶回，就讓我馬上帶皇姊回城，好讓父王放心。當然，諸位客人也請一併同行，接受十車城由衷的款待。」
「爛石頭，有種就針對俺來，只會找脆弱的人類女人有什麼好得意的！」血斧一怒之下大斧揮擊，竟然將神像的手臂給斬斷了。
後方四面神像追來，喜夫又罵：「小鬼頭！路這麼大，幹嘛跟在我後面！」
斥喝的聲音，就是那由名女子口中喊出。
四面的神像，四對手臂各持著不同的武器，四隻腳如同跳舞般走來。
可是失蹤多日的拉克希米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城外？薩拉尤尼心中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薩拉尤尼輕敲轎緣，轎夫們馬上將轎子放下，一位女侍同時端來鏤金鑲銀的矮梯。另外有兩位女侍小碎步地奔來轎前，為公主撥開幔布。
古柯站在喜夫與思沃德中間，小聲說道：「你們想想，好好的一位公主怎麼會被帶出王宮，落入惡魔手裡？十車城可不是
思沃德與艾凡娜也對石像發動攻擊，但是他們的武器都被彈開了。
艾凡娜的禱文就要念完，可是一尊手持矛槍與金鋼杵的神像卻已經來到，它的四隻手臂分別揮動長矛與金鋼杵，毫不留情的攻擊。
「那個公主，跟我們救的這個完全不一樣，真是他媽的騷……呃……美麗大方啦！」
幻幽再灌迷湯，血斧便大聲述說他過去的英勇事迹，大噪門的音量，正好成為古柯他們秘密會商的最佳掩護。
※※※
戰士頭頭冷眼望向喜夫，道：「嘿，我都忘了還有個小毛賊呢。」
「像你這種為虎作倀的下三濫人物，別妄想得到克利希那的祝福，就算你天天像狗一樣去舔城裡那些爛人的屁眼，還不是只能當最沒用的三流走狗。我詛咒你，死後被克利希那打入地獄，永不得超生！」
難道拉克希米的純真，連無血無肉的神像都能折服嗎？
這可不是神像的攻擊失誤，還是天降奇兵幫她擋下致命的攻擊，而是那尊神像居然跪下，向拉克希米致敬。
「跟我打聽到的一模一樣。真是傷腦筋，我們帶回來的，不會只是一個長得像拉克希米的女孩吧？」
同時艾凡娜的禱文也已經念完，火紅的神光頓時注入眾人身上，眾人的武器馬上發出赫赫耀眼的靈光。
「糟了！快逃啊！」
「現在只能盡量小心，別分散開來。畢竟這一切只是我的推測，拉克希米與薩拉尤尼這兩位公主是不是不合，也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他們三人在侍衛的保護下，走在三十二人轎後方，像是受到保護，而不像是被押解的模樣。
「感謝法皇的庇佑。」
那些神像雖然巨大，動作可一點也不遲鈍，而且全無死角，三頭六臂加上金鋼之身，才一會的功夫，血斧與思沃德就危於累卵。
最先出現的，是兩列精壯的佩刀待衛，然後是一頂大轎。
「啊！完了！我的美夢還有下半輩子的美好生活……一切全完了。」喜夫在心中大聲哭喊。
「喂！小鬼，你還惹他幹嘛！嫌你惹的事還不夠嗎？」
「嗯？」
拉克希米毫髮無傷。
鏘！巨斧與石像交擊，冒出火花。
「喔……原來是來助陣的啊，真是可惜……」血斧見十夫長被罵跑了，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薩拉尤尼音調略微提高，十夫長馬上嚇得連滾帶爬地退開。
最大、最雄偉的一尊神像，在戰士頭頭的指揮下移向少年那裡，連帶的喜夫還有拉克希米都跟著遭殃。
「羅特小姐！」
左右護衛緊跟著，還有女侍不停地鋪上粉紅地毯，為薩拉尤尼開道走近。
「呵……當然……」
喜夫不禁感嘆，馬上遭到艾凡娜還有思沃德的白眼。
喜夫眼睛發直，差點沒流出口水。
「喜夫！這是怎麼回事？」古柯走向喜夫，同時喊著問道。
「是啊，十車王只有兩個公主，要是長公主消失，誰最有利？」
然而情況並沒有因為武器附上神力而改善多少。
薩拉尤尼終於走到艾凡娜前方。
幻幽與古柯兩人由十車城內走出。
「羅特小姐，您沒事吧？」思沃德緊張地問。
薩拉尤尼衣著風格，與拉克希米正好是天秤的兩端。
「死小鬼頭，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看我不先斬了你出口惡氣！」
可是當他看到喜夫那張狡詐臉孔又想把手甩開，同時暗罵自己到底在搞什麼，怎麼會被一個小女孩牽著鼻子走，但是見到那張天真無辜的臉孔，卻又不忍心了。
「那有什麼問題！」
灰矮人的豪擊沒傷到神像半分，反倒是他心愛的巨斧利鋒捲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