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希望與絕望之都
第三章 希望與絕望之都之五
烏多啰暗自搖頭，他的表情好像在說，薩拉尤尼是朽木不可雕也。
「酒。」
「即使如此，也不該麻煩十車城。那是我的任務，不是十車王的責任。」艾凡娜依舊堅持的說。
酒過三巡之後，烏多啰再次現身。
「幫助受難的少女是吾輩的天職，不敢以此居功。」思沃德亦道。
這時艾凡娜的神情並不高興，雙眼充滿責備的神色。
「是的，王上。」
十車王舉杯一飲而盡，又道：「請容孤先行告退。大祭司，請你好好招待貴客。」
烏多啰的話讓幻幽頗為意外，不過這名祭司會這麼說，應該別有所圖才是。
不過，幻幽沒見過十車城的大祭司，無法確認他是否是真的大祭司。可是他說的話要都是真的，那麼拉克希米很可能不是如同他們之前所推斷的——是繼承權鬥爭下的失敗者，而是有外人將公主帶走，而且這位神通廣大的外人，八成就是魔法師。
「侍郎，馬上幫我草擬御令，冊封喜夫為一等爵士，年餉百石、金幣千枚。」
「尊貴的客人，王上希望能先與殿下見面，還請你作陪，略待片刻再到宴廳。」
「沒關係的，你們先過去，我等會就到。」
「不如這樣，我就代替艾凡娜，將她目前最迫切的需求告知大王，希望您能大力相助。若能完成艾凡娜的心愿，也等於是完成思沃德的任務，也就等同於恩賜於我。」
現在十車城的大祭司突然說出要成立魔法公廨之事，幻幽當然會對這件事多有存疑。
「這個嘛……那麼我們與羅特小姐就一同先到宴廳上，不打擾他們父女的重逢。」古柯道。
「不敢，我只是依照火之法皇的教誨行事，做我該做之事。」艾凡娜說。
「這麼早？那麼你去把他叫起來。」
血斧的耐性被磨得差不多了。對於房內石椅的研究告一段落之後，他就不時走來走去，還不時發出抱怨。
幻幽可懂了，他馬上應道：「祭司大人，我很樂意與你配合，能為王上還有大祭司服務，是在下的榮幸。」
「哈，好石頭！我喜歡你，夠大方、夠乾脆。」血斧對於十車王的大方相當滿意。
「這邊請。」
「還有，老臣前一陣子，常聽到許多關於殿下的不當傳聞。雖然老夫深信那絕對只是一些誇大的傳言，但是身為王上的女兒，怎麼能有那種傳聞出現？要知道無風不起浪，若不是您經常往外跑，偶有些輕佻的舉動，又怎麼會有那些謠言出現？在這種時刻，就請您務必收斂，別再讓王上操心了。」
「這樣嗎？真是傷腦筋……那麼，古柯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嗎？」
也因為這次的事件，令十車王發現，光靠祭司的神力無法有效保護王宮的安全，要防止魔法師，最好的方式還是藉由魔法師的力量。所以才會產生成立魔法公廨的念頭。
十車王一出現，幻幽等人急忙起立致敬。
十車王點點頭道：「大祭司，這件事就麻煩你處理。馬上設一個專屬灰矮人的事務窗口，今後灰矮人就是十車城的盟友了。為了表示友好，就派人帶十車麥子、十車玉米還有十車麥酒到灰矮人那裡，做為締結盟約的禮物，屆時還請血斧先生為我方使節領路。」
「諸位，孤非常感謝各位為孤帶回愛女。各位今夜就在宮內好好休息，這杯酒就代表孤的謝意。」
「王上已經休息了。」
艾凡娜沒讓古柯進到公主的閨房，而是等到她哄拉克希米入睡之後，才到外廳會見古柯。
以王宮的標準而言，這個房間並不
他們搞不清楚小公主薩拉尤尼到底有何用意，只能盡量提高警覺，小心以對。幻幽這名魔法師甚至做好最差的打算，隨時準備施用他不熟練的魔法「異界之門」，好丟下其他人獨自逃跑。
「哈，絕對沒問題。」
「你們這兒出產不少糧食吧？咱們灰矮人從來不會無端受人恩惠，不過如果可以用合理的代價跟你們買些麥子、玉米的，我還有我的族人就能夠更有精神挖礦了。跟俺做生意，絕不會讓你吃虧的，你們也會需要上好的寶石吧？」
於是，古柯等人就隨著女侍前往宴會廳。
「您愛說笑了，那是少數祭司的偏見。其實魔力與神力雖然會互相干涉，但是會受到影響而造成意外的多半是魔法。會討厭魔法，只是些無能祭司懼怕魔法的力量，擔心自己的地位與權勢會被魔法師瓜分罷了。」
「大祭司，這麼做真的好嗎？若是成為魔法公廨成立，你的實權必然大打折扣，你真的願意讓這魔法公廨成立？」
當艾凡娜等人忐忑不安的時候，薩拉尤尼正與十車城的大祭司烏多啰交涉，不過說是交涉，不如說是吵架。
「閣下將公主殿下送回，王上相當感激。有意請您留在宮庭任職，不知意下如何？」
宮女原本要請思沃德解劍，但是在這名聖騎士絕對堅持之下，席上眾人沒半個人將武器離身。
艾凡娜堅定說道：「如果有必要的話，翻遍整個耶佛大陸，我也要找回火焰法典。」
「不是這樣的，你們看看，公主殿下現在的情況，根本離不開艾凡娜小姐。這也是很無奈的事情吶。」
「哇！感謝您，大王真是太慷慨了，今後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只要您吩咐一聲，就是要小民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小民都不會推辭！」喜夫高興得嘴都闔不攏了。
※※※
「沒錯，我確實是與你們這些祭司對立的魔法師。」幻幽沒給他好臉色。
「這……」
薩拉尤尼不大高興地說：「算了吧，老頭子會關心我？我看他巴不得我直接消失，不再出現。」
十車王又沉重地看了拉克希米一眼，緩緩地閉上眼睛，好似不忍見到現在的拉克希米。
烏多啰瞪了公主一眼，才滿是無奈又憂煩地說：「薩拉尤尼殿下，您就不能好好的稱王上為父王嗎？」
「請你千萬別這麼想，別忘了，這裡是耶佛大陸，沒人在乎法皇廳的作為與想法。況且來到這裏的人幾乎沒有機會離開，法皇廳失落法典之事，會傳回去的機會是微乎其微。」
「但說無妨。」
進入王宮后，艾凡娜等人被安置在一處雅緻的房間。
「薩拉尤尼殿下，請您注意您的穿著打扮。別忘了您公主的身分，怎能穿著這種不雅觀的衣著？您要知道，您的一言一行，都是十車城上下近百萬子民的表率，您要展現身為皇族該有的氣質與高尚。
除了血斧之外，大夥都顯得憂心忡忡，沒心情享用豐盛的菜色。
烏多啰保持一貫的笑容應道：「魔法公廨的成立已然是王上的定見。祭司團是因為有王上的存在才能成立，可不是祭司團支撐著十車城才讓王上穩坐王位。既然王上決定要成立魔法公廨，加強保護王宮的力量，那麼老夫希望建立魔法公廨的人，是位能夠信賴之人。我深信拉克希米殿下的恩人，必然是位能夠
「嗯，好的。」
「真是太好了，這下子我往後只要躺著就有人送上金銀財寶，真是太爽了……不過艾凡娜，我怎麼覺得十車王好像不大高興？」
艾凡娜道：「如果是我也高興不起來。想想看，好好的一個女兒無故失蹤，當別人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卻變得不認識自己，心智還退化成幼兒一般，做為一名父親，怎能開懷呢？」
「難道，艾凡娜小姐真的要靠自己走遍整個耶佛大陸嗎？」古柯問。
「不論如何，我覺得不該將此事公諸於世。」艾凡娜依然不高興。
那四張石椅引起灰矮人的興趣，因為石雕精美巧若天工，加上石材是整塊優質的碧石，更加提升石椅的價值。
「好吧……反正我暫時也拋不下拉克希米……」最後艾凡娜無奈地妥協了。
「殿下！殿下！您不是在抓弄老夫吧？」
不過，艾凡娜卻沒有喜悅的神色。
十車王有氣無力的樣子，讓人感到不對勁，不過血斧可不管這麼多，他不客氣的用那大噪門說道：「我的石頭，那麼俺就不客氣了。
血斧瞪了烏多啰一眼才道：「哼，這還差不多。」
「幻幽先生呢？」十車王問。
幻幽笑而不言，等待大祭司進一步的動作。
「我的專長是魔法，經世濟民之術可不是我擅長的領域。不知道貴城能有何種職位可讓我發揮所長？」
宴會廳上，由女官長還有宮庭侍郎以及一名主祭司負責招待，這些人都是王宮內地位不算太高的人，可是每一位都是十車王身旁之人。
四面牆中有三面掛有字畫，另一面則是琉璃窗戶，可以透過琉璃看到帶上異彩的花園。
古柯嘆道：「拉克希米公主的情況，可不能算是完整無缺。」
「管他的，反正接下來要傷腦筋的是十車王，跟我們又沒關係。」
「那麼古柯先生呢？」
十車王的聲音顯得非常疲憊，好似幾十天未曾好好休息，語氣中也充滿了惋惜與失望。
烏多啰年逾六十，在耶佛大陸上算是極為長壽的人類。不過，在十車城頂端享受良好的物質生活，又不須與大陸上的種種危險搏鬥，倒還不算十車城內最老的人。
艾凡娜嘆了口氣。她覺得來到耶佛大陸后，任何事情的發展好像都不能如意，雖然該做的事情都一一完成，尋書的工作也得到有力的協助，但是事情運作的方面，卻沒有一個合乎她的想法，進入陰影谷取葯也好，送拉克希米回到十車城的旅途也好，還是現在尋書的進行方式，都讓她感到不愉快。
「現在殿下變得更為重要，請您務必自重。」
古柯見到艾凡娜便道：「艾凡娜小姐是在氣我，將法皇廳失落法典之事泄露出去嗎？」
「殿下！殿下……」老祭司喘噓噓地在後方追趕著，又道：「殿下，您要上哪，不陪著王上去見客人嗎？」
「您當然沒聽過，因為這個單位才要成立而已。不過這是王上殷切的期望，而且是直屬於王上指揮的獨立單位。」
「那麼你不如這麼想。現在的拉克希米公主根本離不開你，難道你要帶著她四處搜尋嗎？當你帶著拉克希米適應王宮時，讓拉克希米的家人替你找書，就當是一場交易吧。」
十車王渥拔．十車，年方四十，可是他現在一點也不像才步入四十歲的壯年人。他的頭髮黑白參半，眼眶凹陷，神色萎然。最重要的是，他的臉上並無尋回愛女的喜悅，相反的，沉重兩個字正好代表他現在的心情寫照。
「可是……」
「算了，我今天
「羅特小姐，我並不這樣想。可是我們必須儘早取回法典。如果法典在火焰的慶典再三缺席，法皇廳恐怕很難掩蓋法典遺失的事實。」
說完，薩拉尤尼一跺腳，轉身就走。
幻幽先是一楞，然後開始思考大祭司話語中的真實性。十車城向來有不接納魔法師的默契，至少魔法師是不能放到檯面上的。雖然說十車城的王公貴族們常有需要魔法師幫他們辦事的時候，不過都是私底下的委託，基本上，十車城的信仰讓他們與魔法保持距離。
「老先生，你怎麼能夠這麼肯定？十車城的安全向來是依賴克利希那的守謢，有什麼事向來是商請克利希那的祭司解決。如果魔法師硬是插手，祭司團們有任何動作的話，十車王的立場豈不是很為難？」
「嗯，這事容易，大祭司，就請你告知各部官員多加註意，若有任何蛛絲馬跡，馬上通知羅特小姐。」
房內散發著特殊的木香，則是由四張木椅所發出。這四張木椅不似石椅有著複雜的浮雕，但是它們的珍貴與價值，絕不亞於碧石之椅。這四張木椅是以千年的沉香木所制，木香濃郁而不擾人。這種沉香木，小小一塊就比等重的黃金更有價值，即使是雕制的殘渣木屑，都可以再磨成粉末製成沉香。
「喂！你很煩耶！我要怎麼叫老頭子是我家的事！快點幫我把他找來啦，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老頭說。」
烏多啰笑道：「這您可以放心。祭司團那我會處理，畢竟現任的大祭司都同意了，底下的小鬼想要反抗我的意思，還早一百年呢！」
烏多啰的話再次讓幻幽大吃一驚。原來招待他們的人是十車城的大祭司，如果十車城這邊想要謀害長公主的話，絕對沒必要派出大祭司，也就是說，這公主是平安的送回十車王身邊了。
「算了吧，我見到那老頭子，會讓他發火，也會讓我不高興。要是把人氣死了，把罪加在我身上那多劃不來？為了我好，也為了他好，還是不見面的好。」
「你就別堅持了。我相信讓艾凡娜一到耶佛大陸就遇上受難的拉克希米，必然是法皇的旨意。何不順著形勢的發展，借用十車城的力量？」
「啊！說得也是，說得也是，不過人能找回來就不錯了，要知道，十車城外面的世界那麼危險，一個小姑娘家能完整無缺的回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哈，你真會開玩笑。我對貴城的官方組織結構雖然不是非常清楚，卻也略知一二。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魔法公廨這個單位。」
「哈哈哈！幻幽先生果然是識大體之人，相信我們能夠合作愉快。」大祭司露出滿意的笑容。
思沃德亦道：「古柯先生說的沒錯，光靠我們兩人在耶佛大陸上尋找法典，無異於大海撈針。」
「古柯先生，那是我私人的事情，不須勞煩十車王。」艾凡娜道。
古柯道：「唉呀呀，我只是艾凡娜來到耶佛大陸的小嚮導。艾凡娜都無欲無求了，我這小人物又怎麼敢向大王要東西呢？不過考慮到大王的立場，我很明白，身為十車之王是不能欠人恩情的，所以什麼也不要，那未免太看不起大王了。
不過，這裏一點都不像是招待貴賓的正式場所。再怎麼樣，艾凡娜他們也是將公主帶回來的貴人，就算是私下招待，也該選擇半正式的場合，怎麼會把他們帶來這個像是王公貴族私下的休憩房間呢？
「嗯，不知尊貴
裡頭有兩對各四張椅子，其中四張是石椅。
「哼！算了。我告訴你，姊姊已經找到了。有幾位異邦人將她送回，我把人安置在清雅廳，要不要把老頭叫醒，你自己斟酌。」
烏多啰道：「如果您願意的話，魔法公廨之長就是您的新工作。」
薩拉尤尼頭也不回說：「你自己不會去確認一下喔！」
「去他的爛石頭，你們人類會不會招待客人啊？讓人等這麼久，也不知道要拿出麥酒還有吃的出來嗎？就算當家的在忙，至少也要派個人出來，哪有讓客人空等的道理！」
除了這些人，沒有半名王公大臣，也沒有歌姬舞伶加入這場簡單的宴會。桌上的菜色雖然豐盛，場面卻不熱鬧。
艾凡娜一留下來，思沃德也跟著不走了。
「祭司大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我們會打擾他們父女相會，難道艾凡娜就不會嗎？」幻幽道。
烏多啰拋出的糖果極為甜美誘人，就算這是十車王的旨意，大祭司的態度也過於積極，多了魔法公廨，等於是出現一個能動搖祭司團獨大地位的機構。就算大祭司對十車王再忠心，也很難沒有私心。
十車王伸出雙手輕揮兩下，示意眾人坐下。
※※※
擔心人員分散會被各個擊破，古柯便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這等一下。反正也不趕時間。」
艾凡娜直接了當的說：「當然，這關係到法皇廳的聲譽。你這等於是昭告天下，法皇廳無能守護法皇賜下的法典。」
「事實上，艾凡娜來到耶佛大陸，是為了尋找幾個月前被人偷走的火焰法典，雖然那本書本身沒什麼用處，不過對信仰火之法皇之人，卻具有無比的意義。
又過了一會，宴客廳的門再次被打開。
幻幽頓了頓又道：「我這個人雖然貪心，可是對自己能力的極限也很清楚。我所希望的是將精力放在魔法的領域上，將太多的精神放在政治權謀的鬥爭里，只會影響魔法領域上的成就。」
十車王走後，宴客廳馬上爆出笑聲，喜夫與血斧笑得下巴都快掉下去了。
烏多啰忍不住又訓道：「殿下！您這是身為子女該有的表現嗎？王上為了拉克希米的事情已經煩心多日，宮廷的御醫好不容易，用數種安神的香草才讓王上合眼，您忍心將他吵醒嗎？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也等王上醒來再說。」
她覺得自己的行事作風，好像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是啊，人類女人，你就別替十車王傷腦筋了。哈，這裏的酒不錯喔，不比克倫釀的差，沒多喝幾杯，哪對得起自己？咱們就開開心心的吃一頓啦……」
艾凡娜等人在清雅廳內等了個把鐘頭，卻一直沒人出現。雖然不時聽到腳步聲，可是全都是王宮內巡邏的士兵。
「這件事，十車城的大祭司也同意嗎？」幻幽問。
烏多啰道：「王上盼著公主歸來，他們父女相會的一刻，想必不希望有外人在一旁，還請諸位諒解。」
「殿下！您怎麼可以這麼稱呼王上！您絕不能有這種想法，王上當然關心您。他是愛之深，責之切，才會經常責罵殿下。如果殿下能多學學拉克希米殿下……」烏多啰的話突然停住，神情跟著變得非常難過，深深地嘆了口氣，才又繼續說。
「再怎麼樣，光憑艾凡娜與思沃德兩人，也很難走遍整個耶佛大陸，要是大王能夠幫忙打聽點消息，讓艾凡娜順利尋回法典，我與艾凡娜都會非常感激大王。」
他與眾人寒暄幾句之後，就坐到幻幽身旁與他密談。
「請你不要想得這麼簡單。如果火焰法典帶有強大的魔力，那麼還能用魔法加以探測。雖然它美名為火之法皇恩賜的聖典，其實也不過是一本書而已，要把它找出來，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困難。」
「對嘛，俺已經餓了。這個人類女人肚子小不容易餓，就讓她多待一會，不會餓死的啦。」血斧以他自己的觀點發言。
唯一能讓她感到欣慰的，就只有拉克希米天真的笑容。
就在血斧發出第十七次的牢騷時，房門打開了。
見到血斧的心愿輕易達成了，喜夫這才急忙說道：「小人只有小小的請求啦，就是希望今後能夠在十車內安居樂業，不用為生活太過煩惱，不知道大王你能不能……呃……那個……」
門外有重兵守衛，顯見十車王深怕掌上明珠再次遺失。不過除了十車城的衛兵，思沃德也倚劍守在門外。這名聖騎士盡忠職守的程度令人咋舌，好似除了他以外，就沒有一個可靠的人能夠保證艾凡娜的安全。
「思沃德，你也覺得可以依靠十車王來尋找火焰法典嗎？」
「耶？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我相信十車王很樂意提供協助的。」
「是的，王上。」
「就依王上的意思。在下很樂意為十車城的繁榮盡一分心力。」幻幽回答。
幻幽經過快速考慮后，決定明哲保身，他認為插手十車城的王權與神權鬥爭，對自己並無利益可圖。
眾人跟隨女侍就要離開清雅廳，大祭司卻攔下艾凡娜。
「古柯先生，我們先走一步。艾凡娜小姐能應付的。」思沃德道。
大祭司又道：「如果先生願意的話，公廨的其他成員可以由您來召募。只要能為王上提供必要服務，王上就會提供您充足的資源，讓您能夠專心進行魔法的研究。」
「殿下……」
※※※
由十余位精壯的戰士開道，艾凡娜與拉克希米走入宴客廳，然後十車王才緩緩走入。
「閣下是魔法師吧？」
幻幽並沒有被大祭司以甜蜜糖衣包裝的言語給迷惑，他很清楚烏多啰在這個時候拉攏他成為魔法公廨的主事，必然還別有用意。
古柯笑道：「女士優先。功勞最大的艾凡娜小姐都還沒得到賞賜，我這沒幫上什麼忙的侶人那敢僭越？」
夜晚，艾凡娜被安排與拉克希米同室共寢。
古柯在安頓好后，又前來探訪艾凡娜。
「不，還請這位……羅特小姐留下。」
大祭司烏多啰踏入房間，以和善的笑臉說道：「真是抱歉，讓諸位貴客等待多時。我家主上特別為了宴請諸位，才耽誤了點時間。這就請諸位貴客移駕宴廳。」
說完，烏多啰又以輕視的目光看了薩拉尤尼一眼，好像在數落這位公主只會給王上添麻煩，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正經事，要處理她闖下的禍，緩一緩也無所謂。
「感謝各位為孤帶回愛女，孤會儘力滿足各位的希望，有什麼需求，盡量提出來吧……」
他這種態度自然引起些許的紛爭，不過在大祭司的協調下，最後還是讓聖騎士貫徹他的堅持。
「嗯！很好。孤期待先生能大展身手。」
「啐！」薩拉尤尼不高興地嚷道：「以前不管我，現在才想要求我嗎？我跟姊姊不一樣，她能忍受老頭子做個乖寶寶，我可辦不到……
這位大祭司看到薩拉尤尼就有諸多怨言，還沒等她開口，一連串教訓的話語就由他口中流出。
一個命令，馬上有人端上清淡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