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希望與絕望之都
第四章 希望與絕望之都之六
沒有必要的話，他絕不會在這種地方多待一秒。
不可否認，半精靈的動作相當靈巧，速度也比追兵快些。可是在人數上、體力上，還有身上的兵器上，他都占不上便宜，況且，接下來就會出現維持治安的魔法師，半精靈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況下。
數道紅色光彈由星狩雙掌間飛出，擊倒第一批衝上來的三名壯漢。
「哇！這下糟了。雖然那傢伙的適應能力很強，但這裏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所謂打狗看主人，這個半精靈敢這麼大胆的停下來休息，想必是有個有力人士在罩他。那位被認定為袒護半精靈的有力人士，自然就是無端被捲入的星狩了。
來自其他大陸的人，總把耶佛大陸上的人當成病菌，混在水手裡頭可不是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他打算等到最後一秒再到深水酒吧，便在碼頭附近找了間露天茶館。
「你竟然沒事？」星狩也把半精靈加入連環閃電的目標，卻不知他用什麼辦法逃過一劫。
一踏入古迷達港的外圍，星狩就打起十二萬分的注意。
明明就是半精靈故意拉著壯漢的手去碰觸星狩，誤中他的電擊術，可是被半精靈這麼說，卻變成了星狩有意傷人。
不過，星狩不喜歡店鋪裡頭的氣味。多種魔法藥劑混合的味道，大量稀奇古怪的生物樣本，總是讓星狩想起奧森大師的實驗室——那個令他痛恨的地方。
同一時間，壯漢伸手抓他，半精靈眼眸中閃過狡獪的神色，也不躲避壯漢的抓拿，甚至還伸出手讓壯漢抓拿。
所以待在大道旁邊的露天茶館，應該有很大的機會與「客人」不期而遇。
「知道，就是那家以船員為主要客源的酒吧嘛！」
星狩要電昏為他帶來麻煩的半精靈，碼頭區維持治安的兵隊要半精靈的命，任何一方動手，都可以將這名纖細的半精靈痛宰一番。
「是嗎？也對……那麼就約個地方會面好了。」
古迷達港，耶佛大陸上由人類為主要成員的第二大城市，也是耶佛大陸對外的出入口，是個以進口各國的罪犯為主要功能的港口。
本來，星狩以為只要從容不迫的離開，就能遠離是非，可是那名半精靈像是吃定星狩似的，嘻皮笑臉的跟上。
星狩見狀，馬上釋放法術連鎖所準備好的電擊術，等待半精靈靠近就將他電昏。
實際上，則是每艘船都會將糧食、工具賣給港口的居民，換取極大利益，甚至有時候，運送罪犯只是用來當成將貨物送往古迷達港的借口。畢竟用便宜的麵粉、工具材料就能換來高價值的寶石與黃金，這種驚人的暴利，甚至是某些小國家的經濟基礎。
不過，在那些人尚未清楚星狩這位魔法師，要以多大的犧牲才能擊敗，這樣的犧牲值不值得之前，這些凶神惡煞不會做出輕舉妄動的不智行為。
朗誦咒語的聲音繼續傳出。
不過這時候已經有人準備好淬毒的十字弓，外加三名壯漢，拿著大刀圍住剩餘的兩個星狩。
說著，半精靈就很自動地幫自己沏上一杯。
況且，能在船上派遣羽精，又怎麼可能會是行動受到限制的犯人？能夠與天界交流，獲得羽精當信差的人，想必是個品德高尚之輩，若是能像備前一樣，是個可靠又好相處的人就好了。
說話的是位袒胸露背的光頭大漢，他的臉上、胸口都有可怕傷痕，與精壯的胸肌、六塊結實的腹肌配合起來，讓壯漢變得更加高大可怕。
在這裏，所有的陌生人都是敵人，稍有不慎，殺人越貨的慘劇就伴隨而來。
雖然古迷達港每個月都會增加數百
「沒錯，是為了騙取備前的友誼，為了能夠借用他那高明的戰鬥能力，才以現在的態度跟他來往的。對了！會期待他的朋友，也是為了增加像備前這樣可以放心利用的工具，只是這樣而已……」
星狩說完，以行動表示他的立場，跨步就走。
其實也不是沒人在生產，有大陸上其他的種族會來到港口進行交易。灰矮人會帶來紅寶石換取鋼鐵，豺狼人也會將獸皮、獸牙拿來換取狩獵工具，還有食人魔巫師也會用生肉交換魔法材料。
港口的居民就靠著各項交易賺取利潤，再向往來的船隻購買食物。簡單的說，古迷達港就是耶佛大陸所出產各項珍寶的集會地，運送犯人的船隻總能賺得飽飽的。
「去吧！跳躍的雷電！」
光頭大漢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臉上的表情好像碰上燙手山芋。
商鋪裡頭是港口內少數安全的地方，魔法篩選客人後，能進到店鋪裡頭的，都是學有專精的魔法師。他們都很清楚，在擺滿魔法物品的地方打鬥會有什麼下場，自然能夠克制自己。
「鏡影化形！」
「哎呀，想不到會這在碰上你。喔！鍚爾茶，我喜歡這種茶，它的口感濃淡適中，不帶激刺性，是我最喜歡的飲品之一。」
就連與備前交往，星狩也沒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因為星狩認為，這個世上沒有人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他人，現在的交好，不過是利益上的結合。
星狩選擇街道旁的露天茶館休息，除了想要避開粗魯無禮，又不把耶佛大陸人當人看的船員外，同時也希望能夠在這種顯眼的地方，增加自己的曝光率。
星狩為自己對備前的朋友有所期待的心情感到驚訝。畢竟在他的世界里，人只分為可利用和不可利用的，沒有什麼人是值得他期待的，也沒有什麼人值得他相信。
半精靈以一副專業品茶師的姿態，裝模作樣的為這壺茶評分。
成為蒙面法師，要協助維持碼頭區的治安，保護船員在岸上的人身安全，是項吃力的工作。不過能夠享有優先交易的權利，能夠獲得的利益也非常驚人。
與備前分手后，星狩走入一家熟識的魔法商鋪，用沿路狩獵獲取的肉品，還有肥油旅館那買來的美酒，換來用盡的仙靈塵，還有些許的施法材料，另外還弄了幾張魔法捲軸。
光頭大漢急忙喊道：「就是那個！用魔法護盾的那個就是真的。」
為了保住強悍的外衣，他沒有退讓的空間，即使對手是最危險的魔法師也不例外。
追兵當然不可能因為半精靈跑得快一點就追丟，況且他不是躲到什麼隱密的地方。隨便往路旁的茶坊一坐，怎麼能擺脫身後的凶神惡煞？
簇箭射出，箭尖帶著陰森的寒芒。
「我怎麼會冒出這種想法？」
被數名凶神惡煞般的男子追殺的，是位具有精靈血統的男士。
在耶佛大陸上，沒有人願意跟魔法師直接起衝突，可以的話，敬而遠之是最好的選擇，不過當利益有所衝突時，以些許的犧牲來打敗魔法師也是值得的。
「唉！有可能的話，我還真希望再踏入這裏時，是要離開耶佛大陸的時候呢！」備前不禁怨了一聲。
再往內移是碼頭的外圍，到這邊又變得跟外圍滿類似的，又是混亂殺戮四處可見的地區。在這邊，被殺害的大半都是甫入耶佛大陸的生手，同時，這個區塊禁止人類與精靈以外的種族進入。
這裏永遠處於無秩序的狀態，髒亂的街道，垃圾、穢物、死屍躺在街道兩旁。雙眼無神的人靠在牆緣等待死神的降臨，還有眼眸不停溜轉，在尋找下手獵物的惡人。
「擬我之形、化為光形……」
拿到所需的東西后，他就離開魔法商鋪。
星狩從來就沒想過要幫這個半精靈的忙，也沒必要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傢伙浪費魔法。雖然他不喜歡這些碼頭維安人員的態度，不過為了日後還能自由自在的進出這裏，沒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所謂的蒙面法師，就是維持碼頭區安寧的魔法師集團。因為他們懲治的對象，都是古迷達港當地的鬧事者，而且不分青紅皂白的偏袒各國的船員，為避免遭到報復，這些治安魔法大師出勤的時候一律蒙面。
星狩頓時變成四個。
這個地區，便扮演各國船員上岸休息與交易平台的角色，也因為這個緣故，此區是閑雜人等禁止進入的地方。
蝠魔的記憶中有他要接的人的名字，卻沒有他的長相。奧森大師的說明是，他已經告知那位「客人」星狩的相貌，只要他來到港口，訪客見到人，自然會找上他。
這些「移民」會馬上被「弄死」，主要是基於放逐者的「人道考量」，每位流放者都會配發一周分量的糧食，他們就因為身上的食物成為被狙擊的對象。
這兩種商店的差異，在於一種是專供海上男人發泄壓力的服務所，另一種則是讓耶佛大陸的人與船上成員交流的場所。
火焰由星狩手掌噴出，他又用最低等的魔法噴焰術燒傷一人。
「哼！愚昧之輩！」真正的星狩露出了冷笑，同時完成咒語。
「老大，我認得這傢伙。蒙面法師曾用最好的條件招攬過他，不過被他拒絕了。」
「嗯！茶是好茶，可惜水質還有泡茶的技術過於拙劣，不過在這種地方就別太苛求了。」
他還火上添油的說道：「說得也是，拿這些人來打發時間確實太無聊，我們到別的地方找樂子去。」
光頭大漢知道蒙面法師的成員都是最強大的魔法師，事實上，他就是受雇於某位蒙面法師。
古迷達的城市結構相當奇特，以碼頭為中心向外擴展。城市最外圍地方的建築物最為破爛，而且地形複雜混亂，是居住人口最少的地方。
「這很簡單，盯上我們的人太少了。這代表大部分的人把精神放在初入大陸的雛鳥。」
再往內推進一點，房舍破舊，但至少還能遮風避雨。這一帶住了最多的人口，也是古迷達的居民互相殘殺、搶奪外來人士的地區。
「我已經做好帶回屍體的最壞打算了。」星狩的話說得非常自然，可是這種態度代表的意義更讓人不寒而慄。
半精靈緊跟著星狩，好像要跟他稱兄道弟似的。
正當星狩的思緒陷入自我的矛盾中時，街道上突然出現騷動的聲音。
不過，當他坐下悠閑的喝茶后，追兵們也沒馬上動手。
每個月，總是會有幾艘大船，載滿被判放逐之刑的罪犯入港，然後丟下數十至上百名犯人。一個月下來，有時甚至丟下多逾千人的各國犯人。
要是某位流放者跑進來，正巧看到曾經在船上虐待過他的船員，憤而殺人，這不但讓運送罪犯前來的船長傷腦筋，也很有可能藉機大作文章，片面中止交易。這對交易雙方都會造成極大的困擾，所以，除了有辦法的人，尋常的耶佛大陸人是沒辦法踏入這個區塊。
三名壯漢同時攻擊，由前方、左、右猛力揮砍，魔法護盾
刀砍過星狩的脖子，刺入他的右肩，穿過他的左胸，三名壯漢的大刀上卻沒有染血。星狩的身體化為霓霧消失不見，用力過猛的三人不但撞成一團，還差點被自己人的刀劍傷害。
「鐺」的一聲，簇箭就在星狩身前彈開，在他身前，同時閃現長軸半米的橢圓形魔法光芒。
「滋」的一聲，壯漢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啊啊……」
星狩站起來了，圍住他的凶神惡煞們，反射性地退了幾步。
不知道奧森大師的朋友是怎樣的人，不過會是「他」的朋友，就絕不可能是什麼善男信女。想到要接待奧森大師的朋友，星狩就覺得不愉快，竟然要護送「那種人」的朋友，幫他跑腿找尋魔法物品也就罷了，還要帶他的朋友回去，那根本等同於伴隨毒氣而行。
「哈哈哈！真不賴！你的戰鬥還真精采！能把法術連鎖與連環閃電用得如此精妙的魔法師可不多呢！」
這名光頭大漢有的可不只是一身的肌肉與蠻力，沒有狡詐的心思，是不可能爬到今天的地位。
他還能用逍遙的態度面對這一切，只說明了一件事——他是初入耶佛大陸的「新人」，還不明白被抓到后的下場是什麼。
星狩收起旅行用的斗篷兜帽，讓魔法師的袍子顯露出來，大方地展示身上的魔法物品。備前也將長劍提在手上，好像隨時準備砍人的樣子。
「哼！扮豬吃老虎的傢伙。」
「可惡！別讓他跑了，快抓住他！」
半精靈把星狩說得像是殘酷不仁、不能招惹的大法師，可是光頭大漢要真的就此收手，留在他身上的勳章，就會變成搖尾乞憐、向人求饒殘生的記號，一旦讓人認為他是個沒種的傢伙，便再也沒人會聽從他的指示。
會被送來耶佛大陸的人，自然不會是什麼善男信女，就算有，也很快的被淘汰。這些人要是能安份守己的捕魚耕作，還會被送來耶佛大陸嗎？所以豪奪巧取，還是古迷達港最大的經濟活動。
雷電的閃光由指尖躍出，一瞬間閃過大半的壯漢，連環閃電肆虐之後，留下一具又一具焦黑的屍體。
星狩認為，既然是奧森大師的朋友，還能在船上跟奧森大師通訊，必然是位有辦法的魔法師。像這樣的人，只要有大腦的話，應該會混入這個地區。
「放箭！」
「哈！你的脾氣還是一樣暴躁，他不過是想跟你打聲招呼，有必要把人電死嗎？」
「魔法師，可以將這個傢伙交給我們嗎？」
「魔法飛彈！」
壯漢很自然抓住半精靈的手掌，就在壯漢以為自己得手的時候，半精靈用力甩手，壯漢當然不肯放手。
星狩皺起眉頭，這個半精靈的臉皮未免太厚，哪有人像他這樣死皮賴臉的纏人？
「不如直接到碼頭，找到人，就馬上離開吧。」
如此一來，倒楣的就只有那個半精靈。
星狩只看了一眼就將目光移開，難得來到碼頭區，就別讓古迷達港的混亂破壞這份暫時性的安祥。他相信，半精靈造成的動亂很快就會平息，那個無知半精靈的生命，很快就會回歸大地。
星狩完全沒打算理會眼前這樁動亂，端起茶杯，正想要繼續享用進口的鍚爾茶時，騷動卻主動找上他了。
「我不去了，我跟那些走海人沒什麼話好說。」
「你說的沒錯，我寧可跟粗暴的食人魔打交道，也好過在這裏駐留。」星狩也有相同的看法。
這時，一名大漢再也按捺不住，手一伸就抓向半精靈。
半精靈保持嘻皮笑
同時對付大量的敵人，對魔法師而言，還是相當不利。
「我該有事嗎？哈！有你的保護，我怎麼可能會有事嘛！」半精靈還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模樣。
「總之先去找船長問問，看結果如何再做打算。」備前道。
早知如此，馬上通知蒙面法師來處理，就不用面臨這種為難的局面。現在向蒙面法師求援，也等於是告訴部下他畏懼這個法師，不敢對付他。
原本還帶有幾分僥倖的心理，希望星狩只是虛有其表的魔法師，現在他的期望破滅。
「這下可傷腦筋了……咦？不對，你怎麼知道船已經進港了？從這可看不到碼頭。」
另一位壯漢也揮刀砍劃過星狩身軀，打散另一具鏡影。才一會的工夫，鏡影術製作出來的幻像就只剩一具。
「喂喂喂！千萬不要！生命寶貴，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這個朋友向來是自掃門前雪，貫徹人不惹我、我不惹人的立場，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喔！」
魔法師的袍子不但是身分的象徵，同時也代表著力量。
另外，這裏也是魔法師們集結、交換各種魔法物品的場所。
※※※
再往內推移，是港口的主要商業區。耶佛大陸上的各個種族，在這邊與港都的居民交易，星狩購買仙靈塵的魔法商鋪，就在這一帶，在這邊算是港都內生活條件最好的地區，不過也是人口最少的地帶。
最後才是碼頭區。碼頭區又可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將流放者送下船隻的區塊。在這個區塊就與碼頭外圍的情況差不多，唯一的差別，只在於建築物看起來比較乾淨整齊，不過也只限於外表。另一部分，則是星狩現在來到的露天茶館。
不過，備前的朋友不知道是怎樣的傢伙？他應該不會是被處以放逐之刑的犯人吧？很難想象備前結交的人之中，會有無惡不赦的惡徒。
看起來比較好欺負的，一下船，身上的糧草馬上就被迫交繳，失去糧食又沒能力「搶奪」回去的人，在一周內就會餓死。也有抵死不從、拚命抵抗的人，不過這些人就是三天內馬上被殺死的傢伙。
也許有人會問，沒人在生產，那麼古迷達港的眾多人口要靠什麼吃喝？
「很久沒看你大顯身手了，不介意我弄些小雜魚讓你解解悶氣吧？死亡一指是很有效率，不過缺乏戲劇效果，丟火球還是用連環閃電，又怕會弄壞這美麗的街道……嗯……嗯！不如就用永恆放逐，把這些人丟到異界好了。」
不過星狩的動作，卻又出乎光頭大漢的預料。
「你知道碼頭旁邊的深水酒吧嗎？」
一名矮小的刀疤男子射出匕首，穿過星狩的身體，那個身影隨之消失。
在光頭大漢眼中呈現的狀況，是星狩在瞬間完成咒語，把他的人給電死。
「可惡！兄弟們上！先把魔法師解決，別讓他再有施法的機會。」
依照星狩的說法，登岸后的新「移民」有一半活不過三天，剩下的，又有近半撐不過一周，最後能熬過個把月的又不到一半，算一算，這些新「移民」能存活下來的機率，只有一成左右。
紛爭與動亂，對這個區域而言是少見之事，這邊可是古迷達港唯一有格調的地方，也是為了確保船員安全，而隔離動亂與閑雜人等的地區。不是沒有紛爭，至少在擾亂安寧的紛爭出現之前，騷動源往往就被碼頭區的安全人員給強制清除，鬧到有人被追逐驅趕的情況相當少見。
「真無聊。那個半精靈，要殺要剮都隨便你們，我可沒這個閑工夫管閑事。」
他臉上的表情，與目前的處境相當不協調
要是退卻，這些部下恐怕再也不會把他當成老大，可是跟這種程度的魔法師幹上，可不是死幾個人就能解決的，萬一要連自己的命都賠上，就太划不來了。
要是星狩不插手，他就馬上下令將半精靈逮捕處死，如果星狩有反應，那麼他打算叫部下一擁而上，至於他自己則打算趁亂避退，再伺機狙襲。
魔法與劍的結合，顯現他們的實力，也為兩人省去不少麻煩。
在這邊的人員，除了來自各國的水手外，就是當地的商家。
「不，既然來了，我想先到魔法店鋪補充材料。看這情形我們來晚了，船已經進港，該下船的應該都已經下船了，到碼頭恐怕已經找不到人。」
有實力的人，不管走到哪都受人懼怕，依賴暴力搶奪財物的人，見到兩人很自然就打起退堂鼓。不過，還是有不少眼睛緊盯著兩人，明的不行，來暗的總行吧。
「真的要跟蒙面法師想要招攬的人幹上嗎……」光頭大漢在心中掙扎不已。
這個時候，光頭大漢也不急著逃跑了。他看到星狩用的都是些低等的魔法，認為蒙面法師恐怕是挑錯人，這名魔法師根本沒他預料中的強大。
古迷達港的糧食並非匱乏到非要搶奪新「移民」配發的食物，才能維持當地居民的生活。靠海可以吃海，縱然各國都不允許古迷達港自行建造大型船隻，可是岸釣加上舢板、小船在近海捕魚，就可以有豐盛的漁獲，再不然在港區外圍的河岸旁耕作，也能有相當的收成。可是，就是沒什麼人願意當漁夫、農夫。
最後，壯漢還是放手了，還倒地不省人事。
那位半精靈竟然很大方地坐下，就坐在星狩所在的小圓桌對面，那對賊眼烏溜地亂轉，還用很親切的口氣說話，裝得像是跟星狩有幾十年的交情似的。
光頭大漢見狀，既不加以阻止，也不加派支援，也就是拿這個衝動的部下當炮灰。
趁著第二批人還沒補上的時候，星狩急忙念咒撒出玻璃碎片。
依照各國的法律規定，遣送罪犯來到耶佛大陸的船隻，是禁止與耶佛大陸進行任何商業行為的。
撒手不管，對星狩與光頭大漢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魔法師，罩子放亮點，可別為了這種人喪命。」光頭大漢再次出言威脅。
除了提供水手喝酒休息的酒吧、餐館，再來就是像星狩所待這類商店。
船上的船員基本上是禁止踏入耶佛大陸，不過在歷經月余的海上航行后，還不讓水手上岸休息，就顯得太不仁道。所以就在古迷達港的碼頭區劃了一塊地區，隔離古迷達港的一切，讓水手們能夠上岸找樂子。
要是星狩真的過於強大，狙襲的準備就會變成逃跑的準備。反正只要部下死光，也沒人會知道他臨陣脫逃，就算星狩沒把他的部下清理乾淨，他還是會完成這項工作。
交易進行得非常快速，星狩用由奧森大師送的魔法扁盒倒出大量的冰凍肉品，讓店家很有效率地將他需要的物品全部呈上。
這種程度的電擊還不至於把人電死，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有誰會去檢查人到底死了沒有？
星狩表明態度后，這群人如釋重負，正準備要動手，半精靈卻嘻嘻哈哈說道：「來吧，來吧，快點動手捉拿我呀，不想活的就快動手。
半精靈的話哪裡是在勸解這些凶神惡煞？分明是將這些人逼上火線，讓他們為了面子更加不能收手。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星狩不想那麼早到深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