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希望與絕望之都
第五章 希望與絕望之都之七
「那麼這樣夠嗎？」星狩將薄長的三枚金貝放到桌上。
這時，光頭大漢的十字弓已經瞄準星狩。
他趁著星狩的注意力都放在半精靈身上時，躲在一旁偷偷的瞄準。
滿地死屍，還有躺在地上發出痛苦呻吟的傷兵，如此真實的物證，沒說他帶來大麻煩，就已經很客氣了。
「唉！碼頭區不該有騷亂髮生的。不久之前的衝突，給碼頭的交易帶來不小的麻煩。這叫港內所有人都覺得很難為呢。」這名助理法師抱怨道。
「呃……」穆睿臉色難看的說：「就別在吃飯前談這個話題了……」
半精靈很委屈地說：「人家只是擔心你，特別來探望我傑出的弟子，何必這麼凶……」
「原來你還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
「魔力之流，呼應的我的怒氣，化為……」
星狩很直接說：「這是蒙面法師的警告嗎？」
唰的一聲，寒芒閃過，簇箭由星狩臉頰旁飛過。
星狩堅決說道：「就在這裏。」
「算了，你也救了我一命。不過清理的人差不多要來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
哪知這名半精靈像麥芽糖一樣粘人，跟在星狩身後，鼓動三寸不爛之舌繼續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這是個很有哲理的問題呢，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研究研究。」
笑臉的備前見到半精靈靠近，在瞬間變成怒目金剛，拳頭用力揮出，落在半精靈頭上。
半精靈看到備前就很熱情地跑過去，像是見到久未碰見的親人，要衝過去相擁。
「這是怎麼回事？星狩你認識他嗎？」備前問。
星狩突然止步，釋放法術連鎖，魔法飛彈立即由雙掌間射出。
半精靈斷然否定說道：「不！請稱呼我為美夢的製造家。」
穆睿裝出陶醉的神色，備前卻是兩三口就將麵包送入口中，怨道：「很平常的麵包嘛，克倫烘的麵包比這強多了。」
穆睿見隙就道：「你這孩子，就喜歡跟人起衝突。我平常不是教你，出門在外要以和為貴，與人和平相處嗎？」
半精靈舌燦蓮花滔滔不絕，弄得星狩越感厭煩，於是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以銳利的眼神瞪著他。
「準備受死吧！」光頭大漢屏氣凝神，準備扣下機簧。
聽到這些話，星狩再也無法忍受這名半精靈，雙唇彎成微妙的曲度，形成充滿殺意的淺笑。
「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穆睿？你也叫穆睿！」星狩突然露出驚訝的神情。
光頭大漢的吼叫，完全是喊給自己人聽，告訴他所剩不多的部下，還有蒙面法師在背後幫忙撐腰。不過事實上，蒙面法師才不會為了幾個古迷達港的小角頭出手，像光頭大漢這種人，能取代他的人多的是，即使是他的僱主，也沒必要為了無能的「消耗品」與其他的魔法師起衝突。萬一兩名魔法師在碼頭區大動干戈，上岸玩樂的船員很可能受到波及，這種事絕不能發生。
「不對，這小子不會是故意帶我來這，吃這種東西的吧……」
蒙面法師何必找自己麻煩，去向一位能力高超的魔法師挑戰？
星狩爽快地回答：「見過，是商店的雜
光頭大漢同時大吼：「可惡，兄弟們拼了！要是不把他們解決，蒙面的法師的懲罰，會讓我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這麼說未免太難聽了，好像把我當成騙子似的……」
「我該說有，還是沒有呢？如果說沒有，似乎太虛偽了。」
備前踢開光頭巨漢的屍體走出來。
這家酒館客人並不多，一樓大廳近十張桌子，坐沒三張，倒是二樓閣廊靠著欄杆的小桌坐了半滿。
星狩點頭說道：「我明白。我還會是個好顧客，要『出貨』時就說一聲，我會配合的。」
碰到這樣的半精靈，備前最後除了搖頭，還是只能搖頭。
半精靈卻正巧在這個時候跌倒，身後一名壯漢揮刀偷襲落空。
「別理他，別理他……」星狩不停默念。
半精靈似有金鐘罩護身，練就百毒不侵、水火不懼的神功，面對星狩充滿怒氣、意欲殺人的目光，還能還給星狩夏日盛陽般燦爛的百萬級微笑。
「哈！別這樣，我只是說說而已。備前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隨和了……」
「突然就叫羽精隨便送封信，要我馬上來接你，別把我當成隨喚隨到的保鑣了！耶佛大陸可不是讓你觀光遊玩的地方，你是不是闖了大禍，不然怎麼會跑到這裏？還有，我問過船長了，隨船人員名單上並沒有你的名字！」
備前摩拳擦掌地說：「嘿！偉大的游吟詩人，光是一拳，好像還不足將你那惡劣的行徑加以矯正，那麼是不是要再加上一拳一腳呢？」
備前道：「你說的沒錯。我只在這裏待了三個晚上。光是三天的時間就讓我碰上兩次暗殺、三回突襲，還有四次正面衝突。第四天早上，我就急急忙忙的離開港口。」
簇箭帶過利風，如同鞭子掃過，雖然沒在星狩臉上留下新的傷痕，由身旁掃過的魔法波動卻足叫他嚇出冷汗。
「哈！別害羞嘛，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好了。雖然我只是個四處流浪、搜集美麗詩歌的游吟詩人，不過也被人稱為幸福的傳播者、神音的豎琴手、密境的探索者，還有高雅的福音、絕色之金月所指的都是在下。對於這些稱號，閣下應當略知一二才是……」半精靈滔滔不絕說著。
「那也別挑個『地窖』，我都覺得自己變成殭屍了。」穆睿依然抱怨不停。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沒關係，日後你有的是機會，了解為何這些偉大、高尚的稱號會加諸在我身上。」
這時星狩才發現，街道上躺滿被他殺傷的倒霉鬼。
侍者微笑不語。
「你就別再挑剔了。所謂客隨主便，再吵，我就不陪你去見那個什麼奧森大師了。」備前責道。
「能讓您踏入成為偉大詩人的道路是本店的榮幸。請問幾位貴客要吃些什麼？」侍者打斷穆睿的囈吟。
備前冷冷地說：「難道不是嗎？」
「我？你在問我嗎？真高興，能向你這樣可靠的魔法師自我介紹，是我的榮幸。」
星狩避開人潮擁擠的市集。沒有必要的話，星狩從不在
「客隨主便……」穆睿的這句話要這樣翻譯：「我對這家店不抱有任何期待，別端出發霉的麵包還是酸臭的清湯，就要謝天謝地了。」
「沒什麼，本來就打算幫你一把的。不過這些小混混好像不是你的對手，我又看到這個帶頭的偷偷摸摸準備十字弓，就把目標轉向這傢伙了。」
「對了，我為咱通力合作的英勇戰績做了一首詩歌，我現在就唱給你聽如何？」
「這就是我們點的麵包嗎？」備前一字一字驚訝地說。
星狩繼續說道：「這還算好的。甚至有不少店專門毒死客人，扒光他們身上的財物，再將他們的肉做成料理。」
半精靈才爬起來，就見到一場混戰，便道：「咦？啊？哇！怎麼又打起來了？真是沒辦法，太受歡迎果然是種罪過。」
「你是什麼人？看起來不像魔法師。」星狩不再理會那些失去鬥志不復威脅的人，只要他們不再找麻煩，就沒必要浪費魔法，反倒是這個半精靈相當可疑。
店裡頗為陰暗，除了半開的大門外，只有二樓靠著巷弄的地方有張窗戶，其他就沒有透光的地方。古老的木製建築加上不透陽光，踏入酒館，沒聞到酒香，倒先聞到發霉的味道。
星狩說明道：「這家店的主要客源，是在古迷達港從業的魔法師，店東也是某家魔法商鋪的法師，所以這裏的東西，向來是新鮮無毒，來源可靠。」
兩人的鬥嘴驟然中止，同時望向自動坐下的陌生人。
「看來我被你救了一次。」
星狩疑道：「你就是穆睿？」
「攤開來說嗎？」備前的表情好像處於暴怒邊緣，他像是極力克制自己，不讓怒氣轉化為肢體的暴力。
「沒錯，我就是那個要去拜訪費格德的穆睿。」
穆睿半開玩笑地說：「也許他們的長麵包，是嚴選特等的麥粉，加上火鳳凰蛋，還有黃金蜜蜂採集的蜂蜜製成。」
「哈哈哈！正義必勝！我的朋友，通力合作的感覺不錯吧？你看看，在我們的努力下，破壞街道安寧的惡黨，終於被我們給殲滅。」半精靈大言不慚的說。
半精靈很得意的說：「當然有。」
「太大意了！竟然忽略那個光頭大漢！能率領一大群無賴，好歹也有點能力，我怎麼會如此輕忽！」星狩檢討過後，馬上修正他的錯誤。
「穆睿老師，還不快跟說人家聲謝謝。」
「不知道是誰說要心存感激的享用這頓大餐？」
星狩卻道：「碼頭區的商店專做船員的生意。我們去那裡消費，要用百倍的價格才能買到菜單上的東西。況且有些店乾脆不理會船員以外的客人，甚至會直接將誤闖的客人『處理』掉。」
半精靈還不知死活，很興奮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笑了。我就說嘛，就憑我比九重天還要高尚的人格，深逾馬里亞海溝的誠意，就算鐵石心腸之人也能打動。」
星狩帶著兩人，避開大街，進入巷
那盤裝燉肉的盤子只有拳頭大小，長麵包也只有巴掌大小。雖然燉肉與麵包熱騰騰的冒著白煙，可是量未免太少了。
「你竟敢傷害我的人！蒙面法師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麼說就太無情了。好歹咱們也已經一同經歷過惡棍的欺凌，同心協力將邪惡勢力給擊垮。歷經這場可歌可泣的生死之戰，說咱們之間有著過命的交情也不為過了。」
「備前說的沒錯，這裏的麵包確實遠比不上肥油旅館的東西。不過這已經這附近最好的店之一了，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這裏的食物。」
「你第一個給我下地獄去！」星狩冷冷地說完，便由腰間取出權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打出一發又一發銀色的魔箭。
況且星狩出手很有分寸，所用的魔法都在碼頭區的忍受範圍內，即使施用連環閃電這種高階的法術，也沒傷害到「人」以外的任何物品。
星狩再次揮動權杖，魔法銀箭卻沒射出，經過連番施用，權杖上的能量被用盡了。
「別理他……讓他覺得無趣，就會離開了……」星狩冷笑，默然不語的繼續前進。
「啊……熱騰騰的麵包……好平凡的麵包……這種粗糙的香氣，是陽光的芬芳，大地的味道……啊……」
「唉……待在這種地方，美麗的聖希拉都會為我流下同情的眼淚。不過沒關係，歷代的藝術大師，都是經過刻骨銘心的艱苦磨難，最後才有永垂不朽的曠世巨作，現在我也走上偉大詩人的苦難道路了……」
星狩被半精靈搞得心情煩躁，開口罵道：「想死嗎？好！我就成全你們！就讓我代替蒙面法師清除垃圾。」
「別回應，別理他，讓他自討無趣，耳根馬上就能清凈……」星狩繼續不停地提醒自己。
他決定不再理會那個可憎的半精靈，同時暗自反省道：「我是怎麼了，竟然會被激怒，差點失去理智，還白白浪費一根權杖……看來我在精神上的修鍊還不夠，我何必浪費魔法在這種人身上……」
好不容易有人踏著同伴的屍體，逼近到刀劍可及的位置，哪知星狩抽出秘銀寶劍，連劍帶人，將靠近的壯漢劈成兩半。
「咦？啊！」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備前問道。
「哼……」他將能量用盡的權杖順手拋棄，轉身就走。
「砰、砰、砰、砰、砰！」
侍者放上食物，才收起前一批客人留下的食物。
「終於來了嗎？這小子不就是那家魔法商鋪的助理法師……」星狩想。
「哈……不必了……暴力並不能解決問題，有什麼話我們就攤開來說，何必動手動腳呢？」
穆睿小心翼翼地捧起麵包，將它從頭到尾檢視一次，再把它移到鼻子旁邊用力地吸口氣，然後才以肅穆的表情，慎重地咬了一口。
五枚紅色的魔法飛彈，全打在偷襲者身上。
「果然不夠。」星狩又放上兩枚金貝，侍者才取走金貝，道：「請稍待一會。」
「星狩，我這個不成材的老師，沒給你帶來困擾吧？」
星狩卻道：「不，他們賣的只是尋常的麵包。」
「喂！
「哈哈哈！有才華的人，被人忌妒、討厭，總是難免的，有越多無能的男士怨恨我、討厭我，就更突顯我的價值了。唉！沒辦法，誰叫我就是如此優秀、英俊呢？」
「我還有事，懶得理你。」星狩拋下一句話，再也不理會半精靈，徑自離去。
他們兩人毫無火氣的鬥嘴，說是在彼此嘻鬧也不為過。星狩看著兩人吵架拌嘴，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助理魔法師道：「我有蒙面嗎？這隻是魔法商鋪的怨言而已。不過讓商鋪蒙受太多損失，是會驚動蒙面法師的。你一直是小店的好主顧，我的老師不希望少了一個慷慨的顧客。」
「兄弟們別怕！他能用的魔法所剩不多了，一個小小的魔法權杖能量有限，努力撐下去，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你的態度也差太多了。」
「什麼！你們不是同路的嗎？」光頭大漢氣得直跺腳。
眼見部下已經潰敗，光頭大漢這才取出十字弓，裝上淬毒的破魔箭。
備前瞪了穆睿一眼，好像在說，穆睿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教訓他的人。
「這不是餐飲業的基本要求嗎？」備前道。
「是這樣嗎？也許在古迷達港外是這樣，不過在這邊，很多酒館的客人是半獸人、食人魔這些野蠻的生物，不管是發霉的、還是客人沒吃完再回收的食物，熱一熱就可以又端出來給客人吃，而送給食人魔的肉品，往往都是死在路邊的屍體，在這裏，我們不須擔心會吃到自己的同類。」
「是嗎？那麼你就給我飛到九重天，跌入深海中吧！」
星狩等人離開碼頭區之後，踏入古迷達港的商業區，此時商業區內人馬雜沓，吆喝聲不絕於耳。
三人在拌嘴中登上二樓，選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星狩笑道：「就給我們三份長麵包，還有一盤時節的肉品，另外幫我把水裝滿。」
一道又一道的銀箭如同死亡的宣告，殺得這些壯漢呼天嗆地。
「打得好！」星狩在心中大聲叫好，他覺得自己早就該這麼做了。
「我的也順便。」備前也將他的牛皮水袋遞出。
「備前，你是第一次在古迷達港內的酒館吃東西，之前也沒在這裏待多久吧？」
半精靈的臉孔還是笑嘻嘻的，星狩暗罵一聲老孤狸。
「我一開始不就說過，我跟他毫無關係！」
「喂！備前！」半精靈指著備前，正氣凜然地訓道：「你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恩師嗎？沒馬上來接我，就已經夠失禮了，甚至還用暴力來報答自己的老師！我真是太失望，想不到當初那位天真可愛、活潑無邪的小男孩，已經變成沒心沒肝、無血無淚的惡魔，早知道我就忍痛將邪惡的芽苗給摘除。」
「沒興趣。」
「不，都沒聽過。」星狩冷冷地回應。
快速吟唱魔法飛彈的咒語，紅色的魔力在雙掌之間成形。正好完成咒語要射向襲擊的方位時，星狩卻將雙掌放下，紅色的魔彈便化為霧氣飄散消失。
「我這是誠實展現自己的感覺。」
備前將雙手臂展開，驚訝地說道：「我沒看錯吧？這家店是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令人討厭？」星狩終於主動開口。
「少在那裝可憐了！別人會被你光鮮亮麗的外表給欺騙，我可不會！」
眼見星狩強悍，再也沒有人敢找他麻煩，可是懼怕光頭大漢還有他身後的蒙面法師，這些人依然不敢退卻，只好將攻擊目標轉向半精靈。
坐下之後，穆睿的臉色變得更臭。
「我可不記得曾與你同心協力過。」星狩不滿地說。
「哈，既然這樣，我也不用勉強自己吃這些難以下咽的食物。」穆睿拋下麵包，只差沒連嘴中那口也吐出來。
桌子上還有前一位客人留下的食物，而且是放了好幾天的食物，上頭已經孕育出紫青色的黴菌。黴菌特有的異味，熏得穆睿捏住鼻子不敢呼吸。
「哈！那只是技術層面上的說詞。正所謂出外靠朋友，相會便是有緣，不如讓你請客，咱們可以找一家酒館喝酒聊天，敞開心胸，來場男人間的對話……呃……別走嘛，不然我請客也行……」
「水待會再送過來。」留下一句話，酷酷的侍者就自動離開。
這下連備前都皺起眉頭，他摀著鼻子說道：「我們真的要在這裏吃東西嗎？要不要換家店？」
「很高興你能理解小店經營的難處，我會向老師轉達你的誠意。祝各位用餐愉快！」說完話便離席而去。
「把他打死！搜括身上的魔法物獻給蒙面法師，肯定能得到最豐盛的報酬。」光頭大漢混合威脅與利誘，鼓勵部下向前送死，自己漸漸躲藏到安全的地方，避開這場混戰。
「真是抱歉，讓我代替這傢伙的失禮向你道歉。」備前不好意思說。
「我以為肥油旅館的東西就已經夠貴了，想不到這裏的物價更可怕。」
「哇！哇！好朋友，有話好說，我知道你生活的壓力很大，可是也別用這種方式來發泄……」
星狩一有空閑，馬上追擊半精靈，可是倒霉的全是那些追殺半精靈的凶神惡煞。半精靈穿梭在壯漢身邊，拿那些人當盾牌，以靈巧的身手躲過魔法的銀箭，卻讓那些壯漢成為魔法銀箭的祭品。
「哇！痛死我了！」半精靈差點沒被打趴。
沒一會，街道上就屍橫遍野，哀嚎四起。還能動的全都極力閃躲，將半精靈當成死神的使者，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光頭大漢像喪家之犬般大叫。這種毫無意義的威脅，星狩根本不想理會。當星狩施展第一道魔法時，就已經觸發碼頭區的警戒結界，蒙面法師早以巫師之眼將這場紛爭盡收眼底，如果他們想插手這件事，早就現身了。
「接下來咱們要去哪？打也打累了，不如去喝點美酒，這次先讓地頭的你請客。下回我再加倍還你如何？」
「不會吧……」
三份長麵包送到三人身前，接著一盤燉肉也端上來。
「星狩！你也太不小心了。」豪爽開朗的聲音由街道的角落傳出。
「這就是你所說的名店？碼頭那邊隨便一家都比這間店強多了，我們何必捨近求遠，來到這裏用餐？」半精靈穆睿掩鼻抱怨，清秀俊美的顏容好似染上黴菌。
就在此時，一位身著法師袍的陌生人坐到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