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奧森門下
第四章 奧森門下之六
【年輕的法師，你叫什麼名字？】
利用它的囂張態度，星狩再次施法，紅色的魔彈射出，瞬間飛過橫在兩人間的空間。
「嗯，我懂了，費格德是利用法則把人弄來的。」
當他再次優雅地向奧森大師行禮時，拘魂令也發出最後一聲慘叫。
「你害怕我的弟子嗎？如果你被打敗，一樣能回到死魂界，就像被擊敗的惡魔一樣，會回到魔域深淵，不過我相信你會比較喜歡風風光光的回去。」
星狩除了全力施為外，還以法術擴大的咒語，將法術重擊的威力加了一倍，被這麼大的力量打到，就算是巨人，恐怕也要被一擊敲死。
如果拘魂令體內流有血液，它青色的臉一定被氣得通紅，不過現在，它只能用猙獰的臉孔來表現它的憤怒。它忿恨的嘗試要游出泥濘之中，不過越是拍打、攪拌泥水的結果，只讓它陷得更深。
拘魂令雖然是下層界的生物，同時是西米爾的僕役，照理說，除非奧森大師是西米爾的信徒，否則也無法將它請至物質界才是。
於是星狩取出煤玉，開始施法：「火焰，聽從我的意志……」
拘魂令甩手，雖然兩人之間還有點距離，可是當它甩動手臂后，鐵鏈卻倏地伸長，數道鐵鏈就如九尾鞭般的打來。
不過，星狩不倚賴強大的法術，改以運用法術種種效力，營造勝利的局面，這確實才是真正強大的魔法師。
「不知道？」備前張大眼睛，好像看到豬在空中飛似的那樣驚訝。
「星狩，記住了，即將打倒你的人。」
「行動不便？你說錯了！就是行動不便，我還是會解決你的，你等著吧！」星狩像是想到了什麼。
【魔法師，你已經被捉住了，逃得了嗎？】
「魔力之流聚于吾掌……魔法飛彈！」
他卻是雙手一攤，道：「不知道。」
【是你把我留在物質界的嗎？人類的魔法師。】
慘叫一聲，人被擊飛的同時，拘魂令踏足疾奔，不管那幾下有沒有把星狩打死，就要再予以致命的攻擊。
穆睿好像是受到侮辱似的，罵道：「什麼話！落奈可是美艷的大姊，凶歸凶，卻是個辣姊，是很有個性的美人呢！西米爾那種腐朽的老頭，看了就噁心，誰會有心情跟他打交道。」
「這……」備前啞口無言。
魔法符文迅速浮現，咒語快速地完成。魔力流入煤玉之中，煤玉不穩定的震動，顏色也由深沉的黑色，變成跳動的熾紅。最後，在魔力擠壓達到臨界點之前，撤除前方的魔法力場，火球就如同炮彈般的飛射而出。
聲音直接流入每個人腦中，明明是很低沉的聲音，卻又像是銅鑼在耳邊敲擊似的，造成腦鳴。
是誰害他如此傷心擔憂？絕不能原諒！
法術重擊的衝擊波是由上而下，因此在瞄準上特別麻煩。幸好拘魂令慢條斯理的高傲態度，讓定位的工作變得很簡單。
魔法師真正厲害的地方，並不在於掌握威力強大的法術，而是淵博的知識，並且能活用，在適當的時機使出適宜的法術。
這不只是比試
在魔法陣的防護下，熱浪打到魔法障壁又卷回來，在這種密閉的空間，使用攻擊範圍廣泛的火球，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可惡的魔法師！我會記住這一切的！你要祈禱命終的那一刻，不會落入我手！】現在拘魂令只能不停的咆哮，以心靈的音爆干擾星狩施法。
茫茫然的星狩，目光還是盯著拘魂令的雙眼，遠方還有朦朧的影子。
「我們只能相信星狩，併為他祈禱了。」穆睿最後只提出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一般的魔法師，往往會因為身體的劇痛而無法專心施法，星狩卻不一樣，身體的痛楚只讓他變得更冷靜、更加集中精神，他以施法轉移注意力的方式，硬是忽略身體的痛苦，豆大的冷汗滴了下來。
「你指的是這個？」星狩抓住射穿他小腿的鐵鏈，一念咒，鐵鏈就由他握住的地方斷掉了。
【魔法師啊！自信雖好，但是要認清事實。】
原來他這位浪漫主義的吟遊詩人老師口中的可怕，是指外形的可怕，而不是神能權柄與行事作風的可怕。
【啊！這是什麼？】煙霧不停由紅霧裡頭飄出來，吱吱吱的聲音伴隨拘魂令的吼叫。
突然間，它露出狡詐的神情，倏的弓背。無數的鐵鏈由它的後頸射出，距離之近，讓星狩無路可逃。
拘魂令再次以散步的態度向前走，它大概認為腳被貫穿的人，怎麼也跑不快，所以要慢慢的收拾星狩。
現在星狩碰到的，是一無所知的敵人，根本不知道它怕什麼，怎能施展合適的法術？就像一名技術高超的建築工人，卻分配到煮飯洗衣的工作，一開始必定無所適從。
※※※
話語一出，星熙與蕾米都用焦慮而期待的目光看著穆睿。
原本以為星狩還不足以成為拘魂令的對手，可是就連神的僕人，也會因為驕傲而種下敗果。
星狩這才想到奧森大師的話：「就像被擊敗的惡魔會回到魔域深淵一樣。」
【人類的魔法師，你有什麼意圖？竟敢把我留在此地！】
【這……】令人意外的結果，拘魂令露出為難的神情，然後是忿怒。【奸詐的魔法師，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
法術施展的時間相當長，拘魂令幾乎走到了星狩身前不足三米處，青色的臉露出兇惡殘忍的表情，這是死魂界中，令那些妄想離開的亡靈喪膽的表情。再跨三步，拘魂令就可以用它那銅鐵般的拳頭，將星狩打入亡者的國度。
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星狩決定向死亡的使者挑戰，如果不能打敗它，那麼打倒奧森大師的目標，永遠只是空想。
直接命中！
「拜託，連落奈你都會去討她的歡心，西米爾會比落奈還兇惡、可怕嗎？」
拘魂令出現之後，卻沒有馬上攻擊星狩的打算。它用那對漆黑空洞的雙眼，四方巡視，目光穿過魔法陣，被它瞄過的人都
「啊……原來如此，那傢伙真的是太可怕了……連虛無縹緲的靈魂也不放過。啊！等等，拘魂令連純粹的靈體都能捕捉，那我的英靈劍不是很危險？」
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效果，既不是腐蝕術，也不是什麼強酸箭矢，更不是用來攻擊的法術，不過這個咒語，卻比任何攻擊用的法術還有用。
咒語再次由星狩口中念出，他打算使用純粹物理的力量，來進行攻擊——法術重擊，以魔力製造純粹重力衝擊波，造成物理性的打擊法術。
「真是危險的目光，不過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了。」
或許心靈法術能直接攻擊拘魂令的精神，不過星狩對這個領域的法術並不在行，這麼看來，能用的法術就很有限了。
星狩心生警覺，才想到有些惡魔的目光能攝人心弦，可是目光卻已經移不開拘魂令那對空虛的黑洞，彷彿靈魂就要被吸入其中。
「魔力遵從我的意志，聚集吧……」
不過鐵鏈射出的力道實在太大，部分的鐵鏈幾乎要打到星狩，甚至有條鐵鏈射到他的鼻尖前，才無力的落下。
拘魂令雖然不會比魔域深淵的惡魔貴族來得強大，但是對魔法師而言，它卻是比強大的惡魔還危險的生物，畢竟關於惡魔的特性，在法師之間早已進行無數研究，也研發出許多對策，可是對於西米爾的僕役，大家卻是所知有限。
雷電的攻擊可以不用考慮了，方才已經用過閃電術，拘魂令絲毫沒受到打擊的模樣。
※※※
授獎的同時，迎上星狩挑戰式的目光，奧森卻在心中諷刺的說道：「你就盡量變成強者吧，你變得越強大，收割時的果實才甜美啊……」
星狩曾想過要用反召喚術或遣返術，將拘魂令送回死魂界，不過這幾乎是不可能成功的，畢竟將它弄過來的人，是奧森大師。如果星狩的魔法能解除拘魂令留在物質界的禁制，那麼，他也不必忍氣吞聲地為奧森大師服務。
「哼！魔力遵從我的意志、聚集吧……」
【魔法師，我不會再給你製造奇迹的機會。】拘魂令說了一聲，凝目望向星狩。
除非是能融化鐵石的超高溫熾焰，否則難傷它分毫；雷電的話，大概只會給予它能量，令它變得更有活力；寒冷雖然不能傷它，或許能如用在魔像上一樣，讓它動作遲緩，不過……也不能對它造成實質的傷害；對付一般有血肉生物的窒息術、內爆術，大概也沒用。
【真是令人敬佩，就算是亡靈，也不見能忍受這種痛苦。不過，已經行動不便的人，是無法躲過我的攻擊的。】拘魂令輕鬆說著，它大概認為星狩已經不能構成威脅，所以態度也變得較鬆散。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以為我真的是萬事通嗎？沒錯，我會去追求諸神的恩賜，可是那麼可怕的神祇，我才不想去接觸呢！」
咚的一聲！拘魂令被壓倒在地。驚人
鐵鞭打來，就以魔法護盾來阻擋。一瞬間的打擊，無形的魔法護盾應聲破碎！而鐵鏈卻不只一條，數道鐵鏈硬生生的敲在星狩身上。
焰火中，鐺鐺的鐵鏈聲依然清脆的響著，焚天熾焰過後，拘魂令還在那悠然自得的「散步」，除了少數的鐵鏈被燒紅外，火球對拘魂令根本沒造成任何的影響。
不論大師所恃為何，現在要承受拘魂令怒氣的人，是星狩。
法術重擊的咒文再次施用。
「……聚集古老的力量，粉碎敵人！」法術完成，全力施為之下，強大的重力衝擊波由天空驟降。
最後，拘魂令的雙眼留在奧森大師身上。後者露出老狐狸式的笑容，迎上它那深不可測的雙眼。
星狩抓出一把粉末，鎮定的施法，咒語默念，雙手快速畫出魔法流動的符文。
咒語再次由星狩口中念出來，強大的魔力聚集，星狩難得施用高等的法術。
三枚魔法飛彈同時命中，鐺！鏘！鐺！有如敲鐘般的聲音，拘魂令身上還冒出火花。這種反應，絕不是打在靈體身上會有的，拘魂令來到物質界后，擁有著實實在在的軀體。
很有可能，能夠捕抓亡靈的存在，很有可能也是靈體物質。
星狩的臉色非常難看，鐵鏈的攻擊打斷他好幾根肋骨，即使已經施用石膚術，可怕的力道還是深入體內，造成嚴重的傷害。
【我會回去的，同時在亡者的國度等著你，人類的魔法師，我期待你的到來，屆時我會特別招待你。】
「就算是好了。」
「別忘了，魔法師就是製造奇迹的人。」
而諸神的僕役之指揮控制權，則落於神祇身上，通常是信仰虔誠的牧師，才能獲得神助，請來那些強而有力的幫手。
強酸雖然可以侵蝕它的鐵鏈與身軀，不過拘魂令可不會乖乖的當活靶，要打倒它的身軀，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何況，就算用一兩撥酸箭換取這星狩的靈魂，也是很值得的交易，就讓他的法術落空，嘗嘗絕望的滋味——拘魂令是這麼想的。
對於無所屬的弱小生物，可以用魔法的力量強押至物質界，並且用魔力強制它們服從；至於強大的生物，則必須透過法則將它們請過來，並且定下合作的契約。
考量到對手也許是動作矯捷的人物，才使用這種不必直接命中也能產生傷害的法術，豈知它連躲都不躲。
拘魂令的態度改變了。
「沒什麼，只是想試試你眼前那位魔法師的實力，只要你能打敗他，我就讓你回去。」
不是多高級、也不是多實用的法術，因為比起這種單純的衝擊波，火焰還是純粹魔法能量的攻擊，都能造成更大的傷害，不過，在對付魔法抵抗力很強的魔物時，就又凸顯出法術重擊的實用性。
星狩通過了考驗，接受眾人的掌聲。
「果然只是尋常的鐵鏈，用鏽蝕爪就可以輕易的弄斷。」說完話，星狩伸手向腿用力一拉，讓鐵鏈溜出他的小腿。
星狩是個很有用的幫手，一件很棒的工具，可
星狩笑道：「事實上，你已經被困住了。」
這是火球術的咒語。
就在此時，星狩的法術完成了，他將手中的粉末撒出。
奧森大師根本沒想過拘魂令會被打敗，至於事前提的獎賞，根本就不存在，若是發現強大魔法師留下的實驗室，奧森大師早就前去尋寶了，哪會留給他的弟子？
感到威脅的奧森大師反而笑了：「你做得很好……我會依約給你獎賞的。」
奧森大師的態度令人感到驚訝。人對死亡總是存有畏懼的，而招惹亡者世界的行刑人，更是不智的行為，雖然沒人知道，死後到底會不會跌入死魂界，可是西米爾的國度確實存在，他的國度看門人，如今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拘魂令，存在於死者的國度、亡靈的世界，由惡鬼之王西米爾所創造的僕役，是不畏生者、不懼死亡的黃泉之門看守人。
奧森大師卻跟它嗆聲，毫不在意死後可能遭逢的可怕刑罰。
擁有鋼鐵般的身體，那麼先把它當成鋼鐵魔像之類的怪物來處理。
星狩現在也是，他所面對的，就是類似的挑戰。
【這是人類該有的速度嗎？】
這是否表示，拘魂令在物質界時，不見得會另組一具軀體，當它本身受到嚴重的打擊時，也就是它被強制遣返的時候——就像來到人間的惡魔一樣？
難道它是虛體類的生物？
奧森命令蝠魔，取來魔法定位的浮標，準備賞給星狩。
拘魂令只是陷入泥沼之中，它的重量讓它陷得特別深。星狩將它腳尖前的土地，全化為濕軟的泥土，這隻拘魂令幾乎要被泥水給淹沒。
【大胆！】
一聲如雷，精神力較弱的學徒，在這直接敲進腦袋的魔音衝擊下，昏迷了。
「好好享受焚雲的腐蝕氣體吧。」星狩冷冷的說完，就轉身走開。
觀賞亡靈痛苦的表情，是拘魂令在死魂界唯一的樂子。它想，活人痛苦、害怕的模樣，一定也很精采吧，現在這名魔法師雖然還在嘴硬，不過讓這種人露出害怕與痛苦的表情，更有加倍的樂趣。
挑起這場戰爭的主凶舒舒服服地坐著，似笑非笑，他期待星狩手足無措的模樣，也等待出手救援的那一刻。
熙弟在哭？為什麼？
然而他的成就，只加深奧森大師的不快。
備前顯得很緊張，又急躁的說：「穆睿，你不是對諸神、還有他們的眷屬的特性都很有研究？快告訴星狩那個怪物的弱點，讓星狩把它解決掉！」
可怕的是，它又爬起來了，青色的手拍除了沾到身上的泥土，發出鐺鐺的聲響，脖子歪了一邊，頭與肩膀平行，頸椎應該是折斷了。
「真是危險！」星狩神色自若的退了幾步，又道：「該是把你解決的時候了。」
不對勁！全身無力，這不是鐵鏈打擊造成的傷害。
拘魂令毫不在意。它猜星狩八成要施放腐蝕術
「哈哈哈，如果你等得到我的話。」
最後的三步，拘魂令只跨出一步，第二步就動不了。定身術還是束縛術對它毫無效用，不過星狩用的，也不是這些法術。
鐵鏈飛來，鮮血濺出，星狩及時躲過了一些鐵鏈，也被一些鐵鏈射穿，小腳被穿過，腹部也流出血來。
【你的名字我記住了，不過只是對本人造成小小的傷害，沒什麼好得意的。】
穆睿解釋道：「不是獻上祭品，就是利用那個什麼拘魂令的職責，將它弄出來的。在它出現之前，不是用鐵鏈捆綁著什麼東西嗎？」
也就是說，它是能夠打得倒的。奧森知道這一點，八成是他曾打倒過拘魂令。
拘魂令似乎沒打算趕在法術完成之前進行搶攻，它像是散步般的向前走，鐵鏈相互撞擊，發出鐺鐺的清脆聲響。
當然，並不是諸神的屬下無法召喚，而是召喚的條件不同。
雙手扶住腦袋施力，喀的一聲，關節又接上，它竟然沒事！
四目相對的結果，星狩竟然覺得一陣暈眩，眼前的影像開始搖晃。
拘魂令輕擺手臂，掛在上頭的鐵鏈，就如波浪般的晃動，【授首來！】鐵鏈疾射而來，如同告死的標槍。
「既然老師能做得到，我沒道理會做不到！」
「不對啊！既然是西米爾的僕人，那怎麼會被老師請出來？」星熙憂心忡忡的說著。
拘魂令每踏一步，就在地上留下半尺深的腳印。它追上倒地的星狩，正拳夾帶鐵鏈，正要取走星狩的性命時，本來該昏迷不醒的人，卻以驚人的速度向旁邊滾開，彈背翻身又站了起來。
也別指望死亡一指、死雲術這些法術，能對來自死魂界的生物發生效力。
星狩沒有移動，只是更加專心地施法，要再次給予拘魂令重擊。這一次，他調整法術重擊的範圍，以相同的法術威力，集中到較小的面積上，讓衝擊力道變得更加驚人。
「沒錯，就是我。」奧森大師輕鬆自如的回應。
「法則？」備前睜大眼睛，顯然還是不明白。
要解除自己的危機，似乎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打倒拘魂令——非常危險的選擇；另外就是承認失敗，向奧森大師低頭——這也是非常困難的選擇，是星狩最厭惡的行為。
然而，魔法的力場卻在瞬間發動，星狩以意外術啟動防護箭矢，將射來的鐵鏈給擋了下來。
很可惜，星狩堅定的精神完全不受干擾，法術順利完成，紅色的雲霧飄出，籠罩住露出泥沼的青色頭顱。
星狩瞧見一抹熟悉的影子，正在聲嘶力竭的喊叫，那張清秀的臉因為擔心害怕而變形，在魔法的光芒下，臉上反射出兩道光，是眼淚。
魔法師召喚的領域，通常是下層域與平行界域的生物，不過這其中並不包含神祇的使者或僕役。
正常人就算不信仰西米爾，至少會對他，還有他的使者存有敬意，沒想到奧森大師不想盡辦法巴結死後世界的官差，還對西米爾的使者口出惡言。
【你在跟我——西米爾的使者、亡靈的緝捕者、死魂的行刑人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