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奧森門下
第十一章 交錯的命運之二
雖然有許多法師會施展邪惡的法術，也會用魔法扭麴生死的秩序，不過大體上，魔法師還是依照這個世界的正常法則在行事，縱然他們的許多行為是法皇廳所厭惡的。
不，事後會說出去也無所謂，若能拿到醫治弟弟的秘方，也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裏；即使找不到，被奧森大師知道他私自潛入也無所謂，只要他還有利用價值，奧森大師也不會公開地將他處決，只要隨時保持警覺，別遭暗算即可，反正他們師徒的關係本來就不好。
艾凡娜語氣冷淡的說：「公主地位崇高，在城裡要風有風、要雨有雨，何需我這位外來小人物的微薄之力？」
「我明白了，謝謝。」星狩也不大喜歡跟這些眼高於頂的人交談，取得他要的資訊后，就不想跟這人閑話家常了。
「所以我才要向你確認！」
不過光靠他一人，要潛入奧森大師的書房，過於冒險，他必須找人幫忙。
「是嗎？若我真幫得上，非常榮幸能提供棉薄之力。」艾凡娜的語氣中，可沒要幫忙的意思。
奧森似乎斷定星狩很快就會回來。事實上就是如此，他去過那個洞窟，並滿足於亡靈們準備的東西，被他搜括過的洞窟，哪會要星狩花多少時間探索？
一位身著魔法袍的中年男子，進入店裡。
※※※
「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人？」古柯又問。
星狩雖然是首席弟子，可是他能管轄的，也只限於五至十樓的人員，再往上的樓層，是由奧森大師親自管理。
「是啊。」
現在才要學習心靈法術，再努力也趕不上浸淫其中十余載的蝶凰，可是了解對手的能力，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星狩不希望將來與奧森大師正式決裂時，被心靈法術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擅長應付這種情況的古柯，正好離開皇宮到城內蹓躂，思沃德也到城外指導迦爾納劍術。艾凡娜認為，薩拉尤尼是故意挑這個時機來找她。
他選這家酒館是有原因的，這裡是人員出入較複雜的地方，是十車城東區讓外地商旅可以進出、做買賣的商業特區中的一家小店。
「嗯，我知道了。」星狩敷衍的應了一聲。
星狩花了一天才習慣書中的語法，然後再花一天，將魔法書從頭到尾看過一遍。
可是，艾凡娜的忍耐也快到極限了，她已經很努力克制自己對薩拉尤尼的不滿，然而語氣中，還是出現了厭煩的語調。
「好的。」
不過，康丁．梅吉的人緣卻奇佳，唯一與他處不好的，就是這名魔法師，多說一句他放下工作偷懶的事，就是希望星狩找他麻煩。
艾凡娜心想，真兇早就被打回魔域深淵了，不過有時候，受害者家屬的情緒不是這麼容易接受的，就當做點好事，配合薩拉尤尼吧。
這也是讓艾凡娜感到坐立難安的原因。
古柯卻抱怨道：「你非得穿得這麼顯眼嗎？」
看到水晶球中的人影，魔靈女發出動容的聲音。
薩拉尤尼的價值觀，令艾凡娜無法理解，同時又因為她是十車城的公主，艾凡娜也不方便將她列為拒絕往來戶，可是與她共處一室，艾凡娜還真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面對她。
薩拉尤尼搖頭說道：「不必透過你的嘴巴，我想直接看到那個人的長相。」
在這第十一樓的人員，有的是資深的優秀弟子，有的則是奧森大師招攬過來的研究夥伴
「不，這件事只有你幫得上忙。」薩拉尤尼語氣堅定的說。
「我明白了，謝謝你，康丁，真的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
「在我心中，有幾位可疑的人選。能在城裡活動的魔法師，人數極少，有辦法溜進宮中的，更是屈指可數。我認為當初沒過來討賞的魔法師是畏罪，所以不敢前來。」
那名女子，雖然像十車城裡大部分未出嫁的女子一樣，蒙上面紗，而且包得像粽子一樣，可是衣著全無十車城的風格；她的面紗較厚，真的是為了掩飾她的真實面貌。
「本來王位由姊姊繼承，是已經決定好的事情，可是她現在變成這樣，我逍遙快活的日子，就變得不得安寧了。
這趟亡靈洞窟之旅，前後不過五天四夜，以星狩平常出任務所耗的時間來看，算是滿短的一回。可當他回到巫師之塔時，奧森大師卻已經離開了。
艾凡娜訝異地看著薩拉尤尼，彷彿是今天又重新認識她的樣子。
「薩拉尤尼公主，你不覺得身居十車城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就該有公主的模樣嗎？再怎麼說，你也有可能擔起這個國家未來的重責大任。」艾凡娜忍不住地勸戒一句。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艾凡娜問。
由在這用餐之人的反應，就可以看出十車城對魔法師的態度。
沒有因為疑懼而加害魔法師，全因十車王的命令，可是城民們也只是在容忍魔法師的存在而已。
如果是她的話，一定很希望能窺視老師珍藏的魔法書。而且如果不幸被老師發現，首席與次席弟子攜手犯的罪，他也不方便當眾處理，這會影響到奧森大師在弟子間的威信。
適當的人選，必須有高段位的法術水準，又不會將這件事透露出去。
不過，這名魔法師卻又說道：「對了，康丁．梅吉在大師離去后，跟著放下實驗跑掉了。」
星狩想到留在這裏的蝶凰，近來，她在魔法的進展上遇上了瓶頸，奧森大師不希望門人在心靈法術上有太高的成就。
不過他並不打算學習裡頭的魔法，只是想要了解心靈法術有哪些作用，又是如何施展的。
薩拉尤尼卻道：「算了吧！所謂第二順位的繼承人，就是所謂的備用品。平常對備用品不理不睬的，等到姊姊出事，才來管東管西，你不覺得這種做法太不負責任了嗎？」
「那麼，你要我怎麼做？是要我描述他的模樣、形象，還是特徵？」
艾凡娜皺起眉頭的說：「我可不會繪製人像。」
「當然是為了找出傷害姊姊的兇手！」薩拉尤尼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再偷偷的告訴你，他與老師之間的關係，簡直快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不過……他那位弟弟還真是討人喜歡的孩子。」
她見過溫柔高雅的公主，也見過脾氣暴躁、刁鑽野蠻以及任性自私的公主，可是……一名放蕩淫穢的公主……是的，薩拉尤尼就是這麼一位豪放的公主，且還是民風保守的十車城的公主。
古柯輕描淡寫地簡略說了些他的遭遇，然後問道：「你呢？還是在他的門下學習？」
※※※
這名女子身上，散發著一股不自然的魔力，艾凡娜曾在鄉間充滿古老迷信的地方，碰到薩滿施法時，感受到類似的力量，可是這個女孩的力量卻不停地由體內湧出來，違和感比薩
古柯搖頭說道：「還真不怕死。」
康丁．梅吉，是塔里跟在奧森大師身邊最久的學生之一，這名年長的魔法師存在感並不強烈，也不是多優秀的法師，如果真的很優秀，就不會一直窩在這裏了。
「是嗎……」艾凡娜覺得很頭大，這位公主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還有來這到底有何用意，不會是嫌她救回拉克希米，所以故意來找她麻煩吧？
就算是天才，要學會一個新的法術，也要花上一、兩天的時間，想要熟用，沒有勤練數周甚至幾個月，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況且這還是星狩陌生的心靈法術。
「不……」古柯無奈地說：「我當然很高興能再次與你見面。」
在那些比星狩年長許多的師兄、還有奧森大師力邀而來的法師眼中，星狩不過是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鬼，可是有時又會麻煩到他。
艾凡娜碰上一位不尋常的客人——十車城的另一位公主，薩拉尤尼。她來訪時，未帶任何侍衛，只帶著一名不像是十車城居民的女子，前來拜訪她。
「不是的。」這時，薩拉尤尼才介紹起跟她一同過來的人。「這位是我姨婆的養女，同時也是一位魔靈女，透過她的力量，可以顯現出你心裏所想的圖像。」
「那麼，公主大人今天是特地來我這，抱怨、發牢騷的嗎？」
艾凡娜懷疑的說：「有這種事？」
無聊的古柯已經吃完一碟小菜，當他正要請侍者拿走空盤、再添上新的菜色時，這間小店卻突然變得安靜無聲。
古柯獨自待在十車城的小酒館。
「沒關係，我能理解。反正大家喜歡的，是我那位無瑕的姊姊。祭司團高層、還有知曉姊姊狀況的少數朝臣，甚至還認為是我把姊姊害成這樣的。」
「你大概不喜歡我吧？」薩拉尤尼很直接的說出艾凡娜內心的聲音。
艾凡娜只道：「行惡之人該受到相對的懲罰。」
「思沃德不是我的僕人，他是我執行任務的夥伴，也是我的良師益友。」艾凡娜指正薩拉尤尼的說法。
若只有離開三、兩天，管理弟子生活的事情，交由兩名次席弟子即可，只有離去較久的時候，他才會讓星狩留下來管理巫師之塔，可惜這種情況不常見。
若要問他學會了什麼新的魔法，答案是：一個法術也沒學會。
「你想為拉克希米復讎？」
接下來，魔法師說了他對星狩的感想，大體上貶多於褒，事實上，能當上奧森門下首席的人物，哪個不是沾滿血腥、令人生畏？而且討厭趾高氣揚的首席，是奧森門下第十一層樓的那些資深弟子的通病。
薩拉尤尼不理會艾凡娜冷淡的語氣，自顧自地說：「我想知道協助你們救助姊姊的那位魔法師，到底是誰？我懷疑那個人，就是偷偷帶走姊姊的人。」
這位魔法師是在巫師之塔第十一層工作的成員，他的神情好像在說：奧森大師的事，你為人子弟的有什麼資格過問？
然而這名女子，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回，奧森大師要星狩留守巫師之塔，直至他歸來為止。
星狩在肥油旅館住了兩天，才用奧森大師送的捲軸飛回實驗室。
雖然十車王下達御令要成立魔法公廨，近來在幽幻的邀約下，有較多的魔法師公然進出十車城，可是尋常百姓對魔法師的態度，不會因為城主的一紙命令，
其實兩天的時間根本學不了什麼，況且那本魔法書使用的文字又很古老，語法也與現在的有所出入。
艾凡娜當然是站在拉克希米這邊，所以不論傳言是真是假，她已經下意識地將薩拉尤尼列為敵人。
平常星狩很少有機會留守，這是奧森大師刻意為之的結果。
這名魔法師走向古柯，古柯也皺起眉額。
這是個好機會！星狩一直想到十二樓去尋找醫治星熙的藥方，他雖然拿到了最難取得的藥材（黑蔘），可是沒有藥方也等於沒用。
艾凡娜出身於貴族家庭，雖然不是什麼顯赫的大貴族，不過身為火之法皇的權杖關係，不時會與大公之女、一國的公主，這些身分地位與薩拉尤尼相似的人交流。
「你很過分耶！我特別來見你，結果你卻是這種態度。」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我方才先去見了幽幻，穿這身衣物進到魔法公廨，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我是藉著要代老師與十車城搭上線，才來這裏的。」
這個機會難得，非得要好好把握。
魔靈女正要收回水晶球，低頭說道：「能讓薩拉尤尼有印象的魔法師，想必是能力出眾……啊！」
這名魔法師在想什麼，星狩大致猜得出來。
艾凡娜雖然不喜歡星狩，不過這個時候為了與薩拉尤尼唱反調，就故意說道：「我想你一定弄錯了，那位高貴的魔法師，是救回拉克希米性命的最大功臣，同時也是為善不求回報的高尚之輩。」
「小事啦，何必言謝！」康丁．梅吉有點不理解古柯的態度。他哪知道，古柯因為這席話的影響，做出了關係他與星狩生命及未來的重要決定。
「本來老頭子對我的事情都懶得管了，現在可好！祭司團的老古董們，成天在我耳邊啰唆，成天向老頭子告狀，弄得我和平的生活變得一塌糊塗，整個事件最大的受害者，可是本公主呢！」
薩拉尤尼卻道：「我只是合理懷疑罷了。當初帶走姊姊的人，不就是一名魔法師？在那時候，姊姊曾無意之間透露，遇上了一名令她傾心的神奇男子，我懷疑那名魔法師用欺騙的手段，將姊姊帶走。
魔法師苦笑道：「沒辦法，誰叫我的能力差。不過，也許是這樣，我才能繼續研究我喜歡的魔法。」
這些人，星狩雖然管不著，不過在奧森大師離開的時候，要動用地下倉庫的寶石或法術材料，還是要經過星狩的同意；平時要進行些私人性質的實驗，還是純個人需求的物資，也可以透過首席弟子的許可權，去拿到想要的東西。所以這兩者之間的關係相當微妙。
艾凡娜不由得動搖了——星狩難不成曾對魔靈女做過什麼事？
魔靈女取出拳頭大小的水晶球，道：「請你在心中專心想著那個人的模樣……」
緩了緩，很快的平定不小心流露出來的真情，又問：「難道那位火之法皇的教義中，禁止受害者的家屬向加害人討回公道嗎？」
法皇的牧師不安地扭動身軀，這種不自然的力量讓她感到不舒服。
他現在雖然是獨飲，可是酒杯卻有兩隻，在小桌的對面也放了一副餐具。
薩拉尤尼對艾凡娜而言，是位相當棘手的女性。
看到這樣的公主，艾凡娜不難想象，十車王為什麼會討厭她。不過，到底是因為十車王討厭她，她才故意變成這樣，還是她這種個性造
魔靈女將食指點上艾凡娜眉心，閉上雙眼暗念魔咒，魔力的波動隨著傳入艾凡娜腦中。
「星狩……如果是這個人的話，沒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算了……」古柯又嘆了口氣。
幾乎所有人都望向門口。
※※※
「那麼我直接問了，在他的門下，有位叫星狩的魔法師吧？」
「請你專心……不要用神力來抗拒我的力量。」
艾凡娜不是怕她，只是覺得這位公主很麻煩。她們兩人的價值觀，好像是天秤的兩端。
艾凡娜的疑問，一下子像豪雨後的溪流那般地高漲，她小心地問道：「你認為星狩有可能是元兇？」
「這還差不多。老朋友，你這幾年都躲在哪？當我見到你留下的暗記時，還真的嚇了一大跳呢！」
「喔！老師出門去進行魔法實驗嗎？」星狩臉上出現微妙的神情。
這裡是仰賴克利希那加持才能存在的城市，靠著神力建立起來的城市，能對魔法師有多和善的態度？不信任與懼怕魔法師的心情，早已深植十車城居民的內心。
對這些人而言，星狩最好是有求必應的橡皮圖章，可是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呢？
他們還是擔心克利希那，因為魔法師的出入，而降下災禍，也畏懼魔法師那種不自然的危險力量。
在這座塔中，星狩真正能信任的人只有兩位。這種危險的事，當然不能讓星熙參与，他的個性也不適合做這種事；蕾米又是個粗線條的小女孩，這等大事，星狩才不敢找她幫忙。
可是十車王每次震怒的結果，只讓她受到嚴厲的責罰。而薩拉尤尼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製造出令人難以接受的緋聞，令王室的聲譽蒙羞。
（請繼續期待《魔域森林》第五集）
「現任的首席，就像歷任的首席，都是極為優秀的人才。」
雖然說，書寫的文字是星狩平常就在用的語言，可是語言這種東西是活的，一代傳下一代，會漸漸的改變，還好這是魔法書，不然用字遣辭的差異會更大。
不過魔法師最後又補充道：「那傢伙對自己的弟弟，倒是愛護得無微不至，很難想象在老師門下，還能有這種深厚的兄弟情誼。像他這種帶著龐大包袱的人，能坐上首席的位置，根本是奇迹。
薩拉尤尼的「和平的生活」到底是指什麼？艾凡娜光是用想象的，就臉紅心跳。
漸漸的，水晶球里浮現模糊的人影，也許因為艾凡娜還是本能的抵抗魔靈女的力量，水晶球里的人影一直無法變得清晰。
與星狩對話的魔法師臉上，有種不以為然。
魔法師離開后，星狩馬上施展偵測惡魔的法術，結果令他欣喜。那些奧森大師的爪耙子、令人討厭的信差——蝠魔，也全都不在塔內。
「認得……何止認得……」魔靈女的音調整個變了，在她的眼中似乎要噴出火焰，不過語氣卻又異常平靜的說：「薩拉尤尼，我改變主意了。如果他是嫌犯的話，我很樂意留在宮裡全力協助調查，要對付強大的魔法師，光靠城裡的士兵是不夠的，你會需要我的力量。」
艾凡娜也不是沒見過豪放的公主，只不過沒半名像薩拉尤尼這麼明目張胆的。
「不，這……怎麼會。」艾凡娜因被戳破心事而臉紅了，顯得不知所措。
薩拉尤尼笑道：「當然不是，我是來請求協助的。」
艾凡娜提高音調的說：「
古柯正在等人，不過那位朋友似乎是遲到了。
不過要怎麼邀請那位狡詐的女蝎星，可要好好規畫一下。
古柯嘆了口氣，暗道：這傢伙少根筋的毛病還是沒變。這身衣服，等於是通告全城的人「請注意我」，那麼我特意選在這種地方見面，還有什麼功用？
艾凡娜甚至在宮廷內，親眼目睹薩拉尤尼「調戲」宮廷近衛士兵。她的作為，分明是故意要做給十車王看，好像惹十車王生氣是她的娛樂。
相較於薩拉尤尼的高興，艾凡娜陷入疑惑的深淵中，魔靈女的語調太過冰冷了，她的心有如凍結了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對法皇廳而言，這類的人就是所謂的異類，是要嚴加看管的危險人物，只不過這裡是耶佛大陸，艾凡娜只有忍受這樣的女孩存在。
也許薩拉尤尼不像謠傳中那樣糟糕，站在受害家屬的立場，就幫她一把是無所謂，但星狩那個人也許很令人討厭，卻不至於會是傷害拉克希米的兇手。
在這兩天之中，他幾乎都待在房間內，沒跨出半步。喜獲新的魔法書，而且還是他不熟悉的心靈系魔法書，讓他完全投入了法術的學習之中。
星狩又問：「老師是自己離開的嗎？」
在星狩策畫引誘蝶凰的陰謀時，向來只審問、不參与陰謀的艾凡娜，卻覺得自己正漸漸陷入陰謀詭計的疑雲之中。
艾凡娜實在很想說：「你才是真正不負責任的人。」不過這句話當然沒說出口。
「當然！她可是我唯一的姊姊，世上唯一會用真心關心我的人……即使是不成才、出身卑微的妹妹，她還是把我當成妹妹，而不是十車城的公主來關心，她是我唯一的姊姊啊！」薩拉尤尼情緒激動的說著。
薩拉尤尼看了看水晶球道：「這樣已經夠了，他不是那時頻繁進宮的魔法師……沒記錯的話，好像也是很厲害的傢伙。」
「你，你別多心了……那只是毫無根據的妄言。」艾凡娜的臉更紅了，畢竟她也是有這種想法的人之一。
「好的……」艾凡娜依然不安，勉強開放心胸。
如果她是魔法師的話，艾凡娜不會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太好了，有你的協助，我等於多了百人之力。」
而且薩拉尤尼那位女伴，也讓艾凡娜更覺得不踏實，這是法皇牧的直覺——那位女孩身上有不自然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屬於魔法師的魔力。
而且也有這樣的傳聞：長公主拉克希米是在薩拉尤尼的陰謀下，才變成現在這種模樣。
魔法師坐到位置上，主動地為自己添酒，道：「好久不見了……想不到你還在這塵世上打滾。」
這名法師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不過還是說出了四個人的名字。
「這沒什麼，要不是老頭子只有兩個女兒，他早就將我廢了。祭司團現在一定很傷腦筋，長公主變成這樣，另一位公主又是不得體的女人，他們大概在為王位的傳承與十車城的未來，痛苦地煩惱著。哼哼，其實姊姊出事後，真正最傷腦筋的人是我呢！」
「你那位忠實的僕人不在嗎？」
「你跟他有瓜葛……算了，我就不過問這種複雜的事情了。」
「怎麼，你認得他？」
過了一會，魔靈女才張開眼睛，無奈的說：「她信仰的神祇，似乎特別會抗拒我的力量。薩拉尤尼，很抱歉，我還是未成熟的魔靈女，尚無法將她心中的影像引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