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惡魔交易
第七章 惡魔交易之五
就算是這樣，也要跟它搏一搏！
星狩緊張地靠著柱子，連呼吸都屏住了。
星狩不屑地說：「他們那如同螻蟻般的存在，佛雷會放在眼裡嗎？」
很不幸，星狩就是帶著強大魔力的魔法師，而艾凡娜身上火之法皇的祝福，對魔法陣的破壞恐怕更大。
那張臉的輪廓很深，眼眶像是凹陷的深湖，裡頭則注滿了血紅色的液體，一對肉翅卷到腹部，像是穿著皮製的背心。
它的下半身是隱形的，不，應該說是不小了心露出了上半身，讓艾凡娜瞧見了。
星狩等人在隱身術的掩護之下，由食人魔身旁走過，又安全地過了一關。
而在塔的周圍，也長出了不少蕈菌，大的足足有一般人的三倍高，雖然養分的不同，讓這些灰質蕈菌不再散播致命的毒氣，不過眾多的蕈菌聚集成林，依然是一幅詭異的景象。
不可能會無效！它一定是在虛張聲勢，星狩這麼認定。
可是……
長三米，一人合抱那麼粗的冰錐，像是攻城的巨弩般射向了惡魔。但佛雷沒有躲避的打算，也沒有施法抵禦。
摔下來的房間，是整片圓形的大房間，也就是說，那裡並非原本的塔頂，而這裏才是老魔法師邦吉思所敘述的塔頂，那麼還有機會。
星狩忽然撲向了艾凡娜，用力地將人抱住。
「這是貝特魔族的特性。」
佛雷很明顯得是想要先殺死艾凡娜，那麼就把她丟給惡魔，好爭取逃亡的機會吧！
可是，由半圓形的房間來看，這個房間雖然只有這層樓的一半，但是形成半圓形房間的直徑，卻比摔下來的地方還要短上許多，而且，算一算古柯與思沃德掉下來的地方，應該是在塔外。
「咦？」艾凡娜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貝特魔族與火之法皇可以說是誓不兩立、水火不容，如果把她留下來，佛雷一定會花時間來虐待她，如此一來，自己就有時間可以逃亡了。
星狩放棄救援，但艾凡娜則不然。
「我不喜歡法皇的牧師。」佛雷再次施法，閃雷束由指尖竄出。
「光之鑰、影之鑰，為我開啟大門……」隨著咒語與符文的畫出，由影子構成的門扉漸漸地成形。
「啊！浮載萬物的魔力……」
「快掩護他們！」星狩急忙提醒。
「當然是一樣的。」
「哎呀，所以我才不喜歡法皇的人，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不過，我也不應該辜負客人的期望。」
四人便分開，在詭異的房間里搜尋著。
在尋找被隱藏起來的房間時，艾凡娜走到星狩附近問道：「奇怪，佛雷不是很高階的惡魔嗎？為什麼在它的地盤裡，卻不見半隻服侍它的惡魔呢？」
星狩念起偵測魔法的咒文，潛藏於此的魔法陣即刻浮現。
他可以用懷中的艾凡娜當墊底，也可以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將人往下拋出，好減緩自己下墜的力道，不過這麼一來，艾凡娜恐怕會承受加倍的傷害。
碎冰散落在佛雷身上，便馬上冒出了大量的水氣，就好像撞上了燒紅的鐵塊一樣。
「不答話，我就當你們答應了喔。」
他呢喃道：「這裏應該很安全，我得恢復一下精神才行……」
「天罰聖焰！」就在同一時間，艾凡娜完成了禱文，降下神跡。
星狩看著艾凡娜，怨道：「這丫頭看起來還滿瘦的，想不到還很有分量！」
短短的幾秒鐘內，星狩的心中閃過許多想法。
神跡排斥的，是所有來自下層界的力量，以及滯留在人間的靈魂，至於下層界的生物是否是邪惡或不好的，就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
不過，艾凡娜降下的神跡，卻能確實地剝奪惡魔的力量，要是蝠魔硬要靠近，恐怕會被抽去全身的力量，變成像蟲子般在地上爬吧。
「可惡的惡魔，授首來！」思沃德高舉著發出神聖紅光的闊劍，沖向了佛雷。
星狩聞言，氣得在心中大罵：「少瞧不起人了。」
他的時間不多，佛雷揚言只給他三分鐘，他必須在三分鐘內進入封魔陣。
聖錘揮空。
反正是要把人留下來當餌食，那麼，完好的一個人，跟摔成重傷的人，都沒多大的差別，反正落到了佛雷手中，不都是要被它給玩弄到死？
艾凡娜來不及反應，還好星狩迅速地拉她一把，才讓紫光由她身旁閃過。
「放心吧，這種高度摔不死人的，聖騎士不是以耐打、耐操聞名於世嗎？」
石塊還不停地掉下來，地面上也布滿了碎石，在撞到柱子停止滾動后，星狩的衣物被磨破了多處，身上也有多處受傷。
第三者的回答，讓星狩的臉孔在瞬間凝結了。
由巫師之塔外圍的蕈菌森林來看，佛雷並沒打算在此地久留，因為它並未對巫師之塔的周圍進行大規模的改造，否則在裡頭活動的惡魔，就不會只有貝特魔族中的下級惡魔。
「由於這隻佛雷沒打算在這裏發展，所以才會將接近的魔物全都殺掉，而這種保護自己領域的行為，就被下荒三村的人當成了保護村子的行為……」
「真是的，我何必救她……」星狩心中忍不住抱怨，卻又像是在為自己找理由地向著艾凡娜說：「對了，是為了對付佛雷，現在我救了你，等到再次對上佛雷時，你可要好好加油，別再用些沒什麼威力的神跡了……」
艾凡娜的能力很強，神跡的力量會隨著使用者的能力，而有著明顯不同的效果，如果是尋常的牧師降下這個神跡，恐怕只能讓蝠魔這種最低階惡魔感到些許的不快。
惡魔雙翅展開，雙足輕躍，由椅背落下，動作優雅地坐到了椅子上。
非常明顯，這是魔法力量的作用。
「我的客人，出來呀，我還沒好好招待你們呢！」佛雷充滿玩樂意味的聲音再次響起。
星狩開啟了暗影門，然後拖著艾凡娜進入與人間界重迭的異界。
雖然不念咒語，星狩還是可以完成飄浮術，只是少了咒辭的共鳴，施起法術，便會更耗時間與精神。於是星狩放棄了飄浮術，省下時間，將精神花在如何對付佛雷上。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星狩罵了一句，便念起咒語。
這回它出現在房間底部的石椅上，佛雷蹲在椅背上，雙腳的爪子刺入了石椅中，雙手放在膝蓋上，頭則正好頂在雙膝之間。
雖然名為驅除邪惡，其實驅除的並不限於邪惡的生物，畢竟，所謂的邪惡，是一種主觀認定的觀念。
「嗯……」艾凡娜再起念起了禱文。
眾人提心弔膽地安然抵達頂樓，在最高的一層樓，依然不見佛雷的影子。
這次，惡魔的樣子清晰地呈現出來，隱形的魔法已經消除了。
「這樣就可以了。」星狩吃力地拖著艾凡娜通過了封魔陣。
「糟了！」
「你這個色狼！」艾凡娜正要用聖錘抵抗時，星狩卻已爬了起來，他的神色極為緊張，全無平常那種冷靜、無情的模樣。
「喂！你！」艾凡娜抗議著，同時用手猛敲他的胸背。
這一路上相當順利，四人的精神依然綳得很緊。
反正這個女人跟自己又沒什麼關係，原本就只是想利用她來對付佛雷……就算犧牲了也無所謂……
星狩聞言不由得分神，轉動眼珠，四下觀望。
立體的魔法陣形成帷幕，保護著另一個房間，其中包含著封魔陣的立體方陣。
星狩的算盤打得很正確，佛雷只在身上了施用防護元素的魔法，巨大的冰錐確實來不及施法阻擋。
聚集在巫師之塔的魔物們雖然危險，可是在星狩眼中並非無法應付，有艾凡娜、思沃德的掩護，他甚至可以有充裕的時間將魔物們輕鬆解決，可是一旦引發戰鬥，必然會驚動現任的
星狩走出來，在分隔這層樓的牆壁上看到一道門，門是由古木所造，兩片門板已經被打破，然而雙眼卻看不透門所分隔的兩個房間。
星狩喃喃說了一句后，又道：「貝特魔族的領域觀念特別重，除了私領域外還有外領域。一旦有較強的人物進入外領域，貝特魔也會前去察探，察探的目的，是要探知入侵者的能力，若是發現其能力不及於己，不是將之降服成為奴僕就，就是直接殺死……
「什麼？」
「笨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門已經被打破了，星狩可以直接穿過，可是這麼做，勢必會幹擾到魔法陣的作用，這個魔法陣雖然只會阻止惡魔通行，可是，當有其他帶有魔力的生物闖過時，勢必會破壞魔法陣的結構。
轟的一聲，散亂的電流還有被擊破的石板，打在了兩人的身上，運氣不好的艾凡娜被石頭砸中頭部，暈了過去。
「你還楞著，還不快降下神跡！」星狩的吼叫提醒了艾凡娜。
「當然……」
艾凡娜左右觀視，厭惡地說：「佛雷好像不在……惡魔的品味真叫人不敢恭維，星狩那個老魔法師會不會是在騙人，這裏不像有封魔陣。」
雖然用力地掙扎，可是艾凡娜還是被星狩給壓倒了。
幸運的是，蕈菌林里的蝠魔數量並不多，也沒發生不期而遇的情況，因此他們的行動，並未引起蝠魔的注意。
做這個動作的同時，懷中的艾凡娜卻向旁傾倒。
「有什麼能耐，就儘管使出來吧，別在那兒裝模作樣的！」艾凡娜罵道。
就算尋常的火焰無法對佛雷產生效用，可是艾凡娜喚來的不是尋常的火焰，那是帶有火之法皇神力的聖焰，佛雷是否真的受到影響，只要再給予強力的打擊，就可以知道。
老魔師默塔年輕時與同伴使用的巫師之塔，在惡魔佔據的四十年間，已經被佛雷改造得面目全非。
已經出現裂縫的地板，在受到衝擊后，結構終於崩毀，讓星狩來不及完成法術。
「危險！」
「以火焰之名，不潔的異形者退下！」
它看著星狩等人的目光，不像是在打量敵人，倒像是正在盤算著要跟這些玩具進行什麼遊戲好的樣子。
「呼……呼……可惡，這一摔，可比想象中的要嚴重多了。艾凡娜，你可要發揮火之法皇的權杖該有的力量，不然我可就虧大了。」
此刻佛雷的身影再次消失，當然，它不是因為驅除邪惡的神跡才跑走，而是使用隱身類的法術藏起來了。
佛雷有翅膀，星狩他們可沒有，要是地板裂開，可就要掉下去了。
這裏才是原本的巫師之塔。之前經過怪形異狀的地方，都是佛雷建造出來的，簡單的說就是塔外有塔，瘋狂的貝特魔造了座更大的塔，將原本的巫師之塔包住。
艾凡娜快速地念出禱文，神聖的波動以她為中心了散發開來。
魔域的植物和褐色的物質，披覆在地板、牆壁上。如魚眼、貝殼般凸凹不平的顆粒與怪異的紋路充斥其中，空氣中帶有硫磺的味道，讓人覺得噁心。
星狩正要以飄浮術支援思沃德他們，念咒的聲音卻倏地中止，原來是佛雷在瞬間完成靜默術，阻礙了星狩的施法。
眼見來不及逃跑，星狩念起飄浮術的咒語，同時咬緊牙關，準備承受魔法飛彈的衝擊，哪裡知道，這數顆魔彈不是以他們兩人為目標，而是直接打向了地板。
進去的話，魔法陣肯定會被破壞，有破綻的封魔陣等於沒有保護，可是不進去，在這待著，等佛雷一來，它可以在不殺死星狩的程度下將他打昏，再拿他的身軀當橋好進入裡頭。
房間遠比上層樓還小，以建築的結構來說，這是有問題的。
佛雷微微
聽到拍打翅膀的聲音遠去之後，星狩才探出頭來，用心地觀察這個房間。
可是，這種程度的冰錐，在佛雷眼中卻如同牙籤一般，它只是抬腳上踢，冰錐隨即就被敲碎了。
如果貿然通行，很可能會讓封魔陣出現破綻，而無法阻擋惡魔。
「什麼嘛！我……」艾凡娜覺得好委屈，上次對付迷誘魔，就是以驅除邪惡的神跡讓惡魔的力量大幅減弱，再輕鬆地將它打回深淵魔域。
它在空中盤著腳，一手撐著臉頰，像是在考慮要怎麼對付艾凡娜，態度囂張、自大到了極點。
星狩將攻擊分為兩種不同的形態，閃電術是以雷電的能量進行攻擊，而冰錐術則是豪強的物理力量，如果佛雷準備好了抵禦能量傷害的魔法，那麼就不可能同時施用抵抗物理力量的法術。
星狩不經心地應道：「貝特魔族不似魯勒魔族，它們不具備服從或忠誠的觀念，即使是同族的惡魔也經常會互相廝殺。貝特魔族的私領域里不容許任何人隨意出入，未經邀請就踏入貝特魔的私領域，就等於是宣戰的行為。」
塔裡頭不再見到蝠魔或是其他的魔物，空空蕩蕩的有如荒廢之城。
「我還以為你會回答得更有自信……」艾凡娜卻不滿地說：「只不過就是……咦？你！」
艾凡娜疑道：「那它怎麼不把三個村子給毀了？村莊里不是有魔法師與很多優秀的戰士？」
「呵、呵、呵……歡迎啊，好久沒有客人來訪，你們是來娛樂我的嗎？」佛雷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我們呢？」
「……打開影之門！」
此時的艾凡娜心中一片混亂，兩顆眼珠子快速地左右飄動，見到身著鎧甲的思沃德正以全速趕來，心情也跟著定下了幾分。
「你這個惡魔！」艾凡娜怒極地瞪著佛雷，馬上將怒氣化為戰鬥意志。
「哎呀，早知道，就瞄過去一點，想不到這樣還能閃過……算了，反正一個小小的牧師也成不了大器。魔法師，我等著你代我取得霍金斯水晶。」佛雷露出了得意地笑容。
佛雷的態度顯得悠然自得，毫無任何不適的狀況，驅除邪惡的神跡宛若不存在。
艾凡娜無法拋棄跟隨她前來耶佛大陸的夥伴，眼見思沃德隨著地板的崩裂而墜落，原本攻擊佛雷的禱文也中斷了，她只得往聖騎士那邊跑去，卻又被魔法力牆給擋住。
星狩馬上站了起來，左肩吃痛，這才發現肩胛骨已經裂開，肩膀也脫臼了。
星狩抱著艾凡娜往下掉，眼見下層的地面越來越近，根本來不及施展魔法。
原本的大門已經被破壞，所以不用擔心開門的問題，只是在塔的四周都有食人魔駐足，這些食人魔八成是被佛雷捉來當看門狗的。
進到塔里，發現裡頭已經完全被置換成深淵魔域的景象。
可是，靜下心來后，又覺得惡魔的自大，至少讓他還有一絲絲反擊的機會，也許佛雷就是想要充分地玩弄闖入者，慢慢地將人逼到極限，最後再將絕望的人凌遲至死。
然後就到了巫師之塔的門口。
不料電流卻繞過了佛雷，就像溪流中的大石阻開水流那樣，無形的魔法力量擋下了星狩的閃電術，然而連在電流之後的，卻是巨大的冰錐。
「唔……」星狩只發出了低沉的聲音，隨即用另一隻手按住肩膀，硬將脫臼的手臂接上。
「不！」艾凡娜敲打著力牆，大聲嘶吼著，卻只能看著經常待在身旁保護她的聖騎士墜落，消失不見。
聖焰在它身上燒著，惡魔卻在焰火中笑著。
進到裡頭后，星狩喘噓噓地坐倒，而艾凡娜也被他隨便放倒在地上。
牠道：「本來我是該好好招待罕見的客人，可是你們這些客人，不遵守該有的規矩私自闖入，
「要玩躲貓貓嗎？這也無妨，我就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再來找人如何？」
可是，這次面對的是佛雷，艾凡娜不敢奢求佛雷會被驅逐，但至少會讓它的力量降低些許。
然而佛雷卻在火焰中狂笑道：「你們還真有閒情逸緻，難道不知道該趕快躲避即將面臨的危險嗎？」
「妳……」星狩伸手拉人，艾凡娜卻沒反應，手被拉著，整個人垂到了地下。
因為，在塔外看到的塔，是形狀正常的一座塔，並非建成倒錐形那種上寬下窄的奇怪形狀。
「算了，反正法皇的人很難成為好玩具……那就直接消滅好了。」
「別衝動啊！」古柯說了一句，可是聖騎士秉持著大無畏的精神向前進攻，古柯也只好掄著長棍跟了過去。
正往下掉的兩人無從閃避，然而星狩卻拉了艾凡娜一把，將人抱住，兩人的位置各移了一點，閃電才由艾凡娜身旁溜過，打中了崩落的石材地板。
說完話，佛雷站了起來，整個身體就浮在石椅上，腳又縮了回來，就像是坐著似的，但它身上沒有倚靠任何東西，只有那對肉翅緩慢地拍著。
星狩一行人在進到蕈菌森林之前，就先施用了集體隱身術，因為他們的目的，是巫師之塔的頂樓，在找到必要之物以前，得避免無謂的戰鬥。
星狩卻又直接拉起她的后衣襟，粗魯地將人往後拖。
還好目標是在頂樓，只要一直往上爬，就可以抵達目的地。
佛雷雖然強上許多，可是，確實地削減敵人的力量，不就是最正確的戰鬥方式嗎？
艾凡娜靠到星狩身上，露出了不滿的神情，轉頭一看，卻發現被紫光射中的桌子頓時消失無蹤。
星狩這才發現地板持續在崩裂中，他把注意全部放到了佛雷的身上，沒看到裂隙已經擴張到腳底下。
星狩不擔心會被壞蛆魔發現，因為這種惡魔並不具備看透隱形法術的能力，雖然壞蛆魔的嗅覺還不錯，可是來到人間界的它們，會因為空氣品質的不同而產生過敏，導致嗅覺癱瘓，所以不必擔心。
星狩扶著艾凡娜，吃力地移動著。
兩個人隨著崩壞的地板往下掉。
神焰由天而降，氣勢宏大的神聖火焰，由窗戶闖入，直擊惡魔。
「你別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惡魔，法皇的神力會將你燒盡的！」
「這種程度的火焰，根本就毫無用處，你們還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腳底下吧。」佛雷囂張地說著。
深淵魔域的寄生藤蔓，還有奇奇怪怪的灰質蕈菌，將巫師之塔的外貌變得奇形怪狀。那些灰質蕈菌偶爾還會爆開，散發出有毒的、惡臭的孢子。
佛雷！這個名字在艾凡娜心中響起，化為了恐懼的波動。
「真是不耐打啊……」星狩沉重地嘆了口氣，只用一手將人扶起，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它並不高大，比起艾凡娜原本的想象，它算是很矮小的存在——平常高大成年人的尺寸，接近兩米高的身軀，赤紅色為主、帶有黑色，散發著金屬光澤的外表。
然而他沒有時間休息，佛雷只要往下飛，就可以追過來了。
「哈哈哈，是這樣嗎？」佛雷雙翅伸展、拍動，瞬間狂風大作，天罰聖焰頓時熄滅。
「奇怪……這個房間已經夠大了，還能藏有密室嗎？」
「可惡！」星狩馬上後悔救人，可是人已經救了，後悔也沒用，於是快速地探她鼻息——呼吸正常，然後星狩看到艾凡娜靠近太陽穴那裡，腫起了一個大包。
魔法能量性質的傷害，對佛雷效力不大，因此星狩選擇了鋼刃矢這個法術。
不停喘氣的星狩靠著桌子，調整呼吸，放鬆精神，眼睛慢慢地閉上。
側肩撞擊地面后，發出了一陣劇痛，他忍痛抱著艾凡娜向旁邊滾去。
星狩等
地板被融化了！某種腐蝕性的液體，就撒在了艾凡娜原本站立的地方，而一張邪惡的臉孔就在前方。
星狩想了想，又看了地上的石頭碎片，便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笨蛋！別用這種軟弱的神跡！」星狩大聲地斥責道。
蕈菌林偶爾有蝠魔飛翔，也有壞蛆魔在林中徘徊，所幸並無魅魔或崇尚暴力的鎖勒魔。
「雷電！寒冰！」星狩隨即攻擊，連續釋放出法術連鎖準備好的魔法。
尋常的火焰對佛雷這種惡魔並無效用，不過火之法皇的神焰專燒惡魔、亡靈這等違反世界秩序的存在體，雖然高熱的火焰對佛雷沒用，但是神聖的力量，卻能有效地打擊惡魔。
鮮紅色配上會反射光線的深黑色，讓人覺得佛雷全身上下散發出帶有邪氣的美感。
只見閃電的激流化為一片霞光，流向了惡魔。
「不要！這傢伙不可饒恕！」艾凡娜固執地說。
紅色的魔法飛彈由後方打出，射向了佛雷，然而魔彈卻穿過了這隻貝特魔，惡魔的影子也跟著消失了。
佛雷的樣子，看起來不似鎖勒魔或壞蛆魔那樣可怕，它的樣子比較接近魅魔、迷誘魔那一派││雖然長有貝特魔族的特徵，可是，卻帶有力量的美感，全身的肌肉相當結實，卻不會過分粗壯，臉型介於蝙蝠與人之間，耳朵尖而長，一對角正好長在耳朵兩側，沿著頭型形成了新月般的形狀。
星狩一下子就明白了佛雷的用意，原來它打的主意，是要星狩為它開路。
只要進入被封魔陣保護的房間，就有機會找到遣回佛雷的方法。
這是一個最簡單的神跡，也是專門用來對付惡魔、死靈類生物，名為驅除邪惡的神跡。
「快退！」星狩拉著艾凡娜，就要往樓梯那兒跑。
走動時，還得要小心別驚動毒刺藤的花朵，這種魔域植物的花朵雖然艷麗，卻會發射出致命的毒針，為地上的土壤添加「肥料」。
「浮載萬物的魔力……」
這時，她才聽到星狩以苦澀的音調說道：「該死！佛雷竟然能這麼輕鬆地使出解離術。」
「我為什麼要讓佛雷得逞！」就在即將落地的瞬間，星狩的心中，又浮現出了另一種想法。「混帳！」星狩嘶吼一聲，在空中側扭身軀，讓自己的側背先行著地。
「這樣就想走，這可不行喔。」佛雷拍動翅膀，飛向了樓梯口的方向，紫色的尖指甲在空中畫出符文，魔彈隨即射出。
「羅特小姐！」思沃德一邊關心的吶喊，一邊快速地跑來，古柯也由旁邊回來，但是他們四人卻無法會合，因為一道魔法力牆將他們隔開了。
「你到底……呃！」原本憤怒的顏容在看到前方的人物后，頓時變為驚愕。
星狩道：「應該是被佛雷隱藏起來了，我想高傲的佛雷，一定不容許在它的領域里，有它不能踏入的地區，我們四下尋找看看，應該能找到置有封魔陣的房間。」
雖然魔力的作用在異界依然能產生作用，不過組成封魔陣的魔法力量，卻不存在於異界，因此由異界通行，並不會幹擾到封魔陣的運行。
不過，蝠魔就不同了，它們是具備心靈交流能力的惡魔，就算看不見，也可以感覺到人類的心靈意志。
只見惡魔彈指，地板隨即崩裂。
食人魔並不喜歡待在這種怪異的地方，一隻只都顯得無精打採的，不過，要是有人類想硬闖入塔，這些食人魔還是很樂意捉起入侵者，作為午餐的主菜。
「魔力，寄於我手，寄於我意，化為利刃……」
佛雷伸出手指，血紅色的指頭上，長著紫黑色的指甲，顯得詭異極了，只聽見它吐出深淵語的一個辭，紫色的光線便由指尖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