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森林》第六集 祭典迷宴

第三章 祭典迷宴之一

第六集 祭典迷宴

第三章 祭典迷宴之一

「知道了……那就幫我把左腳的小腿骨折,給治一治吧。」
不過,瞧了旁邊的聖騎士一眼,他便忍不住的說道:「思沃德啊,你可是成就了尋常人辦不到的豐功偉業。從古至今,斬殺佛雷的騎士,用一隻手就算得出來,你完成這種無上的榮耀,該高興一點才是啊。」
「我管你們去死!」星狩蠻橫的說。
星狩露出無所謂的笑道,道:「請加油。」
「你這個人啊……」
不過,真正讓星狩心動則是鬼叉魔,雖然說鬼叉魔本身的魔力不是很強大,可是它們是魯勒魔族中的記錄者,也是魔法的傳授者。
原以為惡魔之心會是個可怕的東西,結果拿布擦拭后,卻像紅寶石般美麗,略等於拳頭般的雞蛋圓石。這東西是紅色的,有赤紅帶黑的網目,帶著紅光似呼吸般漸明漸暗的變化。
「星狩,人類的魔法師,你不是想取代費格德.奧森嗎?我覺得很失望,與我結下盟約的人,竟然只是別人的跑腿。」
思沃德是心靈上的,看不出來,是潛在性的;星狩則是多處骨折,要不是思沃德趕到,將惡魔斬首后及時救助,星狩恐怕性命不保。
惡魔的勢力圍內是個很安全的地方,除了主宰的惡魔之外,容不下任何其他的魔物。
「罷了,找機會再到十車城,向穆睿問個清楚。」
早餐的材料雖然簡單,在古柯的巧手烹調之下倒也非常可口,尤其是在大戰之後更顯得無比美味,只是星狩的吃法,讓人感覺不出是享受食物。他大口大口的將濃湯送入口中,有效率的吃入足夠的食物,分明就只是將吃飯當成補充能量的一種作為。
「先把他拿下再說!」
「笨女人,你懂什麼!」
許許多多的傷痕,不會讓艾凡娜覺得可怕,在她心中僅存有憐惜,只覺得星狩值得同情。如果他生長的環境是充滿苦難,那麼也難怪言行舉止會像刺蝟一樣,動不動就用銳利的言辭來傷人,無時無刻都張開防衛性的障壁。
見到惡魔強大的力量,讓村民想起了佛雷的可怕,而眼前這個人則是打敗佛雷的人,心中對佛雷的敬畏,馬上轉移到星狩身上。
有人由塔頂落下。
他先將紙牌回收,才走到佛雷的屍體旁。
「落奈的神印!奧森那傢伙到底利用落奈,對我施展了什麼箝制?」星狩喃喃地說著,卻無法得到任何答案。
「怎麼會有這種事,佛雷絕不可能會輸給你們!說,你們到底用了什麼陰謀詭計,將佛雷大人騙回去的!」
本小姐可是火之法皇的牧師,又不是尋常的治療牧師,肯幫他療傷,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這傢伙竟然還不知感恩的把人當下女在責備。
貝卡拉席司果然是信守承諾的魯勒魔,它確實給予星狩心滿意足的報酬。
「什麼?」星狩的眼神,猝然變得異常冷峻,忿忿的說:「原來牧師就是專門在是偷探人隱私的嗎?」
過了幾秒,蓋迦思手上出現了那枚水晶。
星狩手一翻,像是變魔術般地秀出帶著變異光芒的八角水晶體,得意地說:「請你實際點吧,偉大的蓋迦思。」
簡單一句話,舒茲魔馬上離去回到深淵之中。
接過寶石,星狩不滿的說:「不過是顆歐泊石。」
「舒茲魔,高位的惡魔……」一名魔法師失聲地說。
「很好。」星狩滿意地笑了,大方地將霍金斯水晶拋向蓋迦思。
「艾凡娜,可以吃飯了喔。」古柯的喊叫。
佛雷被放逐的消息根本暪不住,住在蕈菌森林里的蝠魔與壞蛆魔的消失,是再明顯也不過的變異,擔心村莊不再被保護的村民,快速湧向被惡魔異化的巫師之塔。
「既然如此,就別管我怎麼做。」星狩想用這句話堵住艾凡娜的嘴。
古柯洗手做羹湯,打理起眾人的飲食需求。
「大夥不都沒事?你想太多啦。」古柯無法理解思沃德到底在自責些什麼,他只覺得聖騎士這種人雖然可靠,不過性格非得這麼灰暗嗎?
「笑死了,就憑他們怎麼可能打敗佛雷大人,分明是用詭計將佛雷大人給騙走的!」
「那也要對方是能理性溝通的對象。」
下荒三村裡也有些人痛恨佛雷,尤其是自己的親人成為犧牲者的這種人情緒更強烈,只不過他們的意見畢竟不是主流。大多數的人,將不安化為對艾凡娜的憤怒,漸漸靠上來。
思沃德的劍將佛雷斬首時沾上不少「地獄之血」,雖然沒像星狩的秘銀寶劍那樣折斷,但是也受到腐蝕,斬殺佛雷的鋒刃部位,出現鋸齒狀的侵蝕痕迹,劍脊也出現一大團鏽蝕的土黃色銹痕。
「退下吧。」
艾凡娜慚愧的默禱,覺得自己實在太不應該了。這名男子為自己犧牲這麼多,還因而受了重傷,結果只是照顧一下傷患,竟然還有臉抱怨。
轟隆!轟隆!數聲落雷四起打在巫師之塔四周,造成更大的驚恐。
蓋迦思信手取來一枚閃爍著多彩靈光的歐泊石,劃破手指將寶石滴上一滴鮮血。
「請你們冷靜聽我說!」
是怎樣的生活,才能讓一個好好的身軀變成這副德性?
被自己血液所破壞的屍體,還是一樣的可怕。星狩忍受著可怕的臭味,戴著龍皮手套,由裡頭挖出惡魔的心臟。
「還有誰有意見的?」
「你對人的溫柔,難道就不能分一點給卡妮雅以外的人嗎?」艾凡娜罵了回去。
老魔師吉邦思。默塔的那群人看到艾凡娜他們,率先發出警呼,同時也確認佛雷真的被他們給放逐回深淵魔域。
老魔法師吉邦思。默塔混在人群之中,向星狩等人施禮致敬,算是表達了他的謝意與歉意。
「我可以的,不過是幾位三流的法師帶來的烏合之眾,只要三兩下,就可以讓他們知難而退。」
她只能無奈地做自己現在能做的事。
塔外的蕈菌林,出現許多鑽動的人影。
眼見村民與艾凡娜他們的衝突無法平撫,傷在思沃德劍下的人越來越多。另外兩個村子的魔法師準備要施法對付思沃德,減少村民的傷亡。
惡魔將寶石拿向星狩,歐泊石離開惡魔的爪子,穿過異界之門,出現在魔法投影與星狩之間。
「什麼!他們把惡魔給送走了,這怎麼可能?天啊,這要怎麼辦!」
「你……星狩,這……傢伙……」
在一旁幫忙的思沃德默默無言,原本就不多話的他,現在看起來變得更沉重,身上好像綁了幾千斤的重擔,光是看到就讓人覺得快喘不過氣。
「那麼就先預祝你旗開得勝。我還要擔心魯莽無能的女牧師,沒空在這繼續耗時間了。」
「誤解?也許吧,話說得多好聽,結果還是被佛雷打敗,狼狽地逃回深淵魔域的人是誰。」
經過擴音術的聲音,傳遍所有人耳中。
「不,她說的也沒錯,我的孩子就成為惡魔祭品。沒有了佛雷,我們也不用不時獻上村中的親人朋友,給它當玩具。」
「對!想嚇唬人啊!」
蓋迦思被羞辱了一頓,非但沒生氣,而且還露出了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星狩一楞,露出迷惘的神色,然後苦笑道:「我也不願意啊……」
思沃德想起當初討伐賴特犧牲了所有的同伴,雖然他後來花了多日的追蹤,將疲憊不堪的賴特宰殺,並以這功勛晉陞為聖騎士,可是在內心深處,他卻覺得對不起在戰鬥中犧牲的同伴,他甚至覺得,自己該在那場戰役中伴隨同伴而去。
蓋迦思卻道:「你是該擔心。畢竟胸口被刺上落奈的神印,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上的人,是該抓住可以保命的任何一根稻草。」
星狩心中狂喜,卻只露出淡然的神色說道:「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希望少了他們兩位,不會影響到你與佛雷的戰爭。」
星狩擺出老資格賣家的態度,問道:「那我有什麼好處?」
惡魔。貝卡拉席司做下了承諾:「我會給你實質的協助,絕對會讓你滿意。」
「當然還有!我已經好好休息十幾個小時了。雖然火之法皇的權杖並不擅長醫療,可是將你部分的傷給治好,還不成問題的!」
艾凡娜趁機說道:「你的腳還要多休息,我去幫你把早餐端過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追問,蓋迦思的魔法投影在瞬間消失,故意留下問題的種子,成為下次對談的優勢籌碼。
「好!不管你就不管你!」艾凡娜自知理虧,卻還是賭氣的應回去。
艾凡娜想幫星狩走出這種泥沼,可是她打小進入法皇廳接受的教育,是如何公平地對待人,如何審理案件、學習法律,還有如何維護法律,至於治愈人心,絕不是法皇牧師的專長。
好不容易才有交好的情況,一場吵架讓兩人陷入無言的冷戰局面,直到回到十車城,星狩與艾凡娜兩人都未曾正眼看過對方,更別提說半句話了。
拿到這顆像魔法寶石的惡魔之心,星狩才覺得奧森大師不是純粹要給他難堪,才要他來獵取惡魔之心。這顆寶石般的心臟,分明就是某種強大的魔法物品。
星狩拉住艾凡娜的手,她意外地回頭。「謝謝你……若不是有你,佛雷不可能被打敗的。」
「魔法師,你似乎對我有些誤解。」
這就是所謂的暴民嗎?想不到將佛雷放逐,竟然會成為被怨恨的對象,這是艾凡娜料想不到的事情。
「對了,貝特魔族不是最討厭牧師還有騎士,如果可以把他們抓起來當成祭品,不就可以再召喚來強大的惡魔了嗎?」
「不過是死幾個人,比滅村好多了,上個月,佛雷大人不才一口氣消滅了幾十隻巨魔?才獻上一兩個人,就能免去巨魔群的威脅,已經很划算了。」
「可是……可是,無法不傷人啊……他們只是暫時失去理智,身為法皇的牧師,怎能用強大的神跡對付無罪之人!」
眼見暴民失控地湧上,思沃德不得不抽出他的闊劍,用武力阻擋暴民的攻擊。
「你還有醫療的神力嗎?」
在塔外的貝特魔族們,都是受佛雷召喚而來,當召喚主被放逐回深淵魔域,那些惡魔也一同被遣送回去了。
蓋迦思說明道:「是的,它只是顆小寶石,不過也是無條件召喚我最得力的兩位屬下的信物。
先映入眼廉的,是包覆在裝甲下的惡魔戰士,它頂著天牛般的大角,全身上下都被甲蟲般的硬殼給包覆,背後的翅膀不停拍著,慢慢地落下。
星狩打趣的說:「很高興能向你證明我不是沒心、沒肝又沒肺的冷血動物。」
艾凡娜小心溫柔地星狩重新上藥,她看到星狩身上滿滿是疤。不只是這次與佛雷戰鬥新增加的傷口,在舊疤上還有尚未痊癒的傷口,許許多多不同時期的傷痕,舊的已經淡去,新的是才愈合沒多久的。
古柯嘆了口氣,要侍奉火之法皇的艾凡娜出手傷人,確實是為難她,於是古柯提飽中氣大聲喊道:「再放肆,我們可要不客氣!佛雷都被我們宰了,再順手消滅三個村子,也不算什麼!」
星狩想再開罵,卻察覺惡魔眼神中的狡詐,馬上冷靜下來的說:「故意惹怒我,對你也沒好處。」
「怎麼了?」古柯跟著走到窗邊。
「范絲,精通各種法術與謀略的鬼叉魔;舍都,強而有力的舒茲魔。他們的魔法知識與力量,可以成為你最大的助力。」
繃帶一層層地解開,露出厚實的胸膛。
艾凡娜現在神情,比火之法皇親自降臨還要驚訝,而且還有一點心動的感覺,這時心情就好比是法皇廳完成修業,接受授勛儀式正成為牧師的那一刻般的感動。那個嘴巴很壞,心中只有……
才一開口,舒茲魔舍都馬上動手,一拳將人打飛。
惡魔眼眸中露出了殺意,自傲地說:「西卡莫拉爾那個愚昧無比的傢伙,就等著受死。我會讓它後悔與偉大的魯勒魔族作對!」
艾凡娜嘆了口氣,這才憐惜的說:「你也真是的,就知道逞強。不過,會怕痛的話,就代表你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我會說服那三個村子的人給你看的!」
「恭喜你拿到惡魔之心了,我的盟友。」
「與強大的魯勒合作,好處是說不盡的。」
「魔力,寄於我手,寄於我意……」
艾凡娜越看越覺得內疚,她回想起昨日摔下來時若不是星狩,她恐怕不能安然,與佛雷的戰鬥,也是星狩站上火線與佛雷直接對抗。
歐泊石發出火焰般的光彩,明亮的火光幾乎要吞沒魔法符文,急旋的魔法文字則像被漩渦所吸入般漸漸靠近寶石,最後進入光彩閃耀的歐泊石之中。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過只有勝利者才有機會再次踏入人間。還能與你通話,不就證明我的協助幫你打敗佛雷了。」
「嗯,不錯,味道真不錯,這就是活著的味道……」
聖騎士固執地搖搖頭,神色黯然的說:「不……這沒什麼好驕傲的,打敗佛雷是靠星狩與羅特小姐的努力,我不過是補上最後一刀。
心靈幻境才將那件事重演,現在他又做了相近的事,不能在討伐佛雷上儘力,保護同行的牧師與法師,卻只在最後一刻搶走誅殺惡魔的偉業。
古柯以淺碟試了味道,露出滿意的微笑。與佛雷戰鬥還能活下來,讓古柯覺得生命果然是美好的。
星狩不滿的說:「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嗎?不可靠的盟友,蓋迦思。貝卡拉席司。」
「什麼嘛,一把爛劍也敢拿出來。」
「那是……」
「這裏人心中的想法,你不是比較清楚嗎?讓你與古柯先生與村民溝通,不是比較好?」艾凡娜問。
「當然,你把佛雷送走我們要怎麼辦!」
「我才不是奧森那個臭老頭的跑腿!」
村民們不相信艾凡娜他們能打敗佛雷,以實力將貝特魔中最強的佛雷放逐。
同一時間狂風吹起,將村民吹倒,也造成混亂。
在打倒佛雷之後,星狩還要收拾善後,不過他暫時沒那個能力。一行四人中,僅有星狩與思沃德受了重傷。
「不,還是交給我們!」
「這樣的你,還有餘力與我合作嗎?說穿了,你不過是想要拿到霍金斯水晶,好扳回一城罷了。」
見到這種氣勢,村民們退卻了。
「我?我又不是好心的牧師,人家上門找麻煩,沒理由用笑臉去貼別人的拳頭吧?」
「不……可是!再怎樣你也不……」艾凡娜還想辯解。
「左腳小腿?」艾凡娜還以為星狩會請她醫治肋骨還是手臂的傷,想不到他連腳也受傷了。
若不是有星狩的保護,這身可怕的傷,就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思沃德的出手較往常無分寸,也少了平常的穩重精確,總之現在思沃德無法阻擋暴民的攻擊,雖然重傷數人,自己也挨了好幾下。看到思沃德這種不怎麼樣的身手,更讓村民大胆進攻。
艾凡娜雖然被壓在碎桌子下,卻有神力保護,毫髮無傷,不過是被壓在重重的木頭下面動彈不得罷了。
內心雖然在檢討,外在表現出來的卻是另一回事。艾凡娜指著星狩的鼻子訓道:「原來你也知道痛?既然會痛,就別讓我有機會幫你上藥啊?」
星狩就像猜到艾凡娜心中疑惑似的說道:「我可是魔法師,當然會優先保護好施法用的雙手,不過光能施法、卻無法靠自己的力量走動,也是很麻煩的。」
到頂樓?那怎麼跟村民溝通?艾凡娜看到星狩的無情的冷笑……該不會是……
星狩將沒用到的魔法陣中的寶石藥材回收,並將用來產生幻術金幣牌、還有加強魔法威力的寶石牌收起。
「什麼!」村民為之氣結。
一聲令下,村民嚇得疾奔而去。
「當然……哇……」
次日,艾凡娜力量恢復,用她那別腳的醫療神力為星狩治療。
星狩這才回過身,看著蓋迦思的魔法投影說道:「合作?我該怎麼跟來到人間連力量都抽不出來的惡魔合作?
「就是說嘛!佛雷大人不在了,我們以後要怎麼辦!」
心裏的想法被戮破,艾凡娜低下頭不敢看星狩,說道:「才,才沒有……」
「火焰,聽從我的意志……」
「喂!會痛耶!」
「法皇,罪人向您懺悔……」
「……壞心眼,只有利益、沒有人性的星狩怎麼可能會讚美人?你是不是想這麼說?」
星狩跳下惡魔背上,沉著臉,不滿的說:「我就是喜歡把佛雷送回深淵魔域,你們有什麼不滿的嗎?」
「他說的不錯,我們現在需正需要人力應付危機,別在這……」
「是有這種可能,不過……」一名法師才應話,激動村民就一起湧上來,要活捉艾凡娜他們。
單就魔法知識,不理會施法能力的話,鬼叉魔所學恐怕比十個蓋迦思加起來還要淵博。
他那皺巴巴的臉露出為難的神色,本想利用古柯的話勸退村民,沒想到古柯這個沒什麼肉的中年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厲害,說出打敗佛雷的這種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什麼!我好心幫你上藥,你還有什麼不滿?」艾凡娜氣鼓鼓的說。
看到火焰光暈造成的痕迹、星狩除了慶幸自己命大,也覺得幸好沒在極光術的魔法陣上,用上星熙給的紙牌。
艾凡娜他們被迫退回巫師之塔的門口,由思沃德一人擋在門口。
「是嗎?難道你有打敗他的力量?」
咒語聲起,紅色的魔法飛彈卻先由空中落下打中兩名法師,中斷法術的形成。
當他吃完早餐,正想上樓到誅殺佛雷的地方時,目光卻望向塔外,道:「麻煩來了。」
「天吶!那是什麼!」
星狩竟然會誇獎人!
「這該怎麼辦!他們根本無法溝通……」艾凡娜心中焦急卻苦無對策。
失去強大的靠山,讓村民陷入恐慌。
老魔法師吉邦思。默塔的聲音,被人群給蓋過去了。
水晶像是穿透水面似地沉入空間的縫隙,消失不見。
星狩譏道:「應該說是我的協助,讓你不會輸得太慘吧?」
「如果我再晚一步,就變成幫羅特小姐復讎了……差一點,歷史又要重演……」
「你!」
星狩忙著與惡魔談判時,艾凡娜也沒閑著。
「你有什麼不滿嗎?」
艾凡娜嚇了一大跳,這片胸膛不是黃色的肌膚,而是整片淤血的紫青色,整個左胸已經結疤,那是醫療術作用的結果,只是醫療的神力有限,只治好外傷,體內深層的傷勢,卻還很嚴重。
舒茲魔是強大的戰士,單就力量與戰鬥技巧而言,在魯勒魔族裡只遜於蓋迦思,它可以成為星狩的好幫手。
「你們幹了什麼好事!竟然將佛雷大人給趕回深淵魔域,你們這些多事的人……」
村民們自私地要艾凡娜做出賠償,同時還一廂情願的認為再次召喚,就能再次獲得惡魔保護,卻沒想到惡魔根本不是會做出保護人這種事的生物。
「……不,我是說,我也不願意受傷……」在這似曾相似的對話,星狩的臉色變得和緩溫柔。
別以為我不知道,佛雷雖然被放送回深淵,可是你接連兩次在人間受重傷,再加上四十年不曾回深淵魔域,你在深淵的力量以及影響力,都比不上與你競爭的佛雷。西卡莫拉爾。
惡魔的背上有個人,如天神般君臨天下。
「竟然敢這樣對待舒茲魔,天吶……」另一個村子的魔法師,也感到非常的惶恐。
「你就不能好好的跟人溝通嗎?」艾凡娜生氣說。
「沒意見的還不快滾!」
「沒錯,這是你們唯一可以做的補償,為了我們的村子,就乖乖的付出生命吧!」
「請你們聽我說,佛雷確實被我們給打敗趕回深淵魔域了,而你們也自由了,不必再看惡魔的臉色過生活,這不是很好嗎?」
「沒這回事,你施展的聖域術是勝利的關鍵。若不是有聖域術,佛雷不可能會沒察覺我設下的陷阱,所有的攻擊也無法對它產生效果……」
艾凡娜噘起了嘴。為什麼要服侍這個惡劣的魔法師!
「很好,如果我的盟友一直居於人下,對最尊貴的魯勒魔也是件丟臉的事。」
星狩冷冷地看著艾凡娜,很乾脆的說:「用我的方法嗎?也行,那麼你們就好好的在這用餐。我到樓頂一趟。」
魔法的符文在惡魔的念誦中形成光輪,在寶石上方繞行。
恐慌的人群分成三批,分別由三名魔法師所帶領。
「艾凡娜,你能施展個什麼神跡,壓下他們的氣焰嗎?」
巫師之塔的頂樓,還保留與佛雷大戰三百回合的殘破景象。
別人不說什麼,他卻無法原諒自己。
「竟然將佛雷給趕走,那你們就該為村子再找來保護者!」
星狩道:「那些想要無理取鬧的村民,就交由你們應付吧,我要先上樓去收拾布置魔法陣的巫法牌。」
「你想說什麼?反正魔法師就是驅使惡魔的大壞蛋,不過別忘了,你方才是被誰給救了。召喚力量本身沒有好壞,問題是出在運用力量的人身上。難道你在佛雷大陸之外看到犯案的惡魔,比犯案的人類多嗎?」
「諷刺我、惹怒我,對我們的合作並無幫助。」
「算了,算了,早知道你是個壞心眼的人……還有哪裡特別難過嗎?我再幫你治治吧……」
心緒不穩定的思沃德連續揮劍,砍傷了幾個人,然而血腥味只是更加激怒村民,讓湧上來的人更加瘋狂失智。
「不好,是下荒三村的人來了。」
星狩認真道謝的模樣,展現出他獨有的魅力。
他卻不知道,思沃德還被迷誘魔的心靈幻境所困擾。
打倒佛雷之後,星狩等人就直接在巫師之塔里休息過夜。
艾凡娜甩開他的手,像是要反抗地說道:「我可不是為了你才來討伐佛雷,該道謝的人是我,才不是你呢!」
「所以啦,我們更該好好合作,不是嗎?」
艾凡娜充滿歉意地撩起星狩的長袍、褲管,看到腫得像包子一樣的小腿,認真地呼喚醫療的神力同時,說道:「……對不起,害你受了這麼多傷……說要討伐惡魔,結果我什麼忙也沒幫上……」
「你們膽子很大!竟然敢跟我的同伴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