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祭典迷宴
第五章 祭典迷宴之三
星熙進來，蕾米也蹦蹦跳跳的跟進來。
考驗之門裡頭，是個莊嚴宏偉的大殿堂。
星狩想了一下，便以發聲貝對吉可利吉說道：「幻幽那個人我認識。他之所能成為魔法公廨之長的原因，我大概也清楚。不過若只是他的邀請就到十車城開店，風險太大。
「以十車王之意，他確實希望能借用魔法的力量加強十車城的力量，但民風非一日可移，若真要到十車城發展，不能光靠幻幽的保障。
星狩道：「謝謝你，不過我的問題出在符文無法讓魔力順暢的運轉。這要靠我自己進行精密的符文圖形微調，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不過與其他蒙面法師合作也非毫無誠意，畢竟那可是掩護伏兵的重要手段，而且星狩的線若搭不起來，他也有機會搶攻十車城的市場。
若十車城有誠意開放魔法，那麼最先進駐的魔法商店，將搶下魔法物物品場的大餅，不過也將是最艱辛的拓荒者。
一名四星法師不以為然的說：「這不是行之有年的事了，十車城所用的鐵器不就一直是我們在提供的？」
一個是看起來很壯，不像法師，反似戰士的三人組的四星法師，他們的魔法能力更差，只讓三枚寶石發亮。不過星狩反而覺得「它們」更危險。這組人馬很明顯不是人類。
星狩心想，蝶凰現在應該不再被奧森大師所疼愛，奧森大師接受維蘭，卻沒對蝶凰表示些什麼，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謂下條子就是指下達工作指示。不過星狩的工作指示不是當面交付，再不然就是由蝠魔轉達，很少會用下條子的方式交代工作。
他們只來了兩個人，而且考驗之門只亮了兩枚寶石。
蒙面法師的勢力範圍畢竟是古迷達港，就算在十車城開拓市場有成，卻失了古迷達港這邊的根據地，豈非得不償失？
「讓我看看……」
吉可利可表面上的意思是要與其他人合作，分擔風險共享利益。不過這隻是表面的作為，事實上他打算透過星狩跟十車王搭上關係，另闢爐灶。
星狩道：「我知道，蕾米不是會說謊的壞小孩。維蘭與蝶凰也許有些衝突，不過一位是在我這邊的好助手，一位則是值得敬重的研究夥伴，雖然不希望她們吵架，可是我也無權干涉她們的私交，就放她們去吵，別扯進去就好。」
「接下來，要與諸位討論的是一件大事。」
蕾米解釋道：「她們是這樣互喊的，不過只是私底下啦，有第三者在又是很客氣，真教人搞不懂。」
「不，怎麼會。」
不過，星狩認為
星狩他們不算早到，也不是最後一批，由座位來看，有資格參与這次議會的蒙面法師計有七名。
議長再次說道：「書函是由十車城的『魔法公廨』所發出。」
「是的。」星熙道：「讓狩哥擔心了，蝶凰給的健康護符很有效。」
「蝶凰是老太婆，維蘭是騷蹄子？」
回到巫師之塔的星狩，正想找個正當理由，前往十車城。星狩是奧森大師門下的首席弟子，在沒有任務的放假期間想上哪就上哪，不用跟任何人報備。就算奧森大師有事要他辦，也只要叫蝠魔就可以找到人。
「我可不是去那玩的……」星狩看著蕾米那像是有無數的星星在閃耀的眼睛，又道：「我不能帶你……不過會帶你喜歡的東西回來的。」
「沒什麼事。」
殿堂的入口有六處，就如同星狩進入的門扉一樣，全是給魔法師的考驗之門。
在古迷達港開店只有三種結果，被蒙面法師的成員強制接受、被清理掉、再不然就是經營者也是法師，在適當的溝通后，也成為蒙面法師的一員。
「對了，狩哥，老師有向你下條子喔。」
不過這很可能是它們的偏見，畢竟十車城是採種族歧見的城市，非人種族不可能成為他們的公民，只有少數的非人種族，可以在特定的區域從事商業行為，至於大多數無法提供十車城需要商品的族類，往往是殺無赦。這也難怪它們會對十車城不信任。
奧森大師絕不容專研這個法術系的人存有二心，蝶凰現在應該積極尋求奧援……她卻接近星熙？難不成她走的是射將先射馬的計策？
在兩位五星法師後方的考驗之門，分別有六枚與七枚寶石發光。不過論實力的話，也許是讓六枚寶石發光的魔法較強。
「狩哥，古迷達港的採購不順利嗎？」
星狩露出笑容，心道：「運氣真好。」
星狩接過條子，一看，上頭只有簡單的三行字。
在門外詢問的是他的弟弟星熙。當星狩獨自待在他的書房時，向來禁止打擾，不過他的大門永遠為星熙敞開，也永遠防不了奧森大師的監控。
蕾米起鬨的說：「聽說十車城是個美麗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商店，與許多好吃的食物！狩哥真好，可以去那玩……」
桌子就這麼多張，已經來到的成員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三人一組，一名主事與兩位
長久以來，十車城采政教合一的統治體制，在祭司團的教育下，十車城是個排斥魔法的城市，如今卻主動要求引進魔法。
這些四星以上的成員，多半將那些新的店面，交由三星以下的法師們去處理。有辦法就佔有，沒人要，佔有期限一到就是消滅，至於會私下開店的法師？這種不長眼的傢伙已經絕跡了。
「嗯！」
另一名與吉可利可同樣是四星的法師，他的實力就明顯的跟前兩人有差距，在他身後的考驗之門只亮了四枚寶石。
「這次不一樣。他們希望我們之中，有人能到那開設魔法物品的店鋪。」
現任的議長輕敲木槌，表示會議正開始。
吉可利可聞之大喜，便公開說道：「這是個機會，也許可以試試。但對幻幽法師此人不甚明了，貿然行事風險極大。若有人願嘗試，本人樂觀其成，望能追隨其後，並提供商品援助。」
星熙的眼眸好像寫著「才怪」兩個字。星狩這才覺得，自己近來受到紛擾的心緒遮掩得太差，竟然讓星熙擔心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接受試煉的法師經驗不足，太過貪心，勉強自己處理太多魔法咒語，造成失誤。如果那名法師只嘗試八個咒語，也許能全部完成。
蒙面法師允許港都的罪犯們私下交易，也可以容忍他們在大船入港時在廣場擺設臨時的攤位，但絕不容許有正式的商店不在他們的控管下。
星狩露出笑顏，道：「我很好，沒事的。」
這類的魔法物品，在奧森門下屬一級管製品，絕不會流出奧森門下。
「蝶凰給的健康護符？」星狩挑起了眉毛。
坐在主位上的應該是現任的議長，他的頭罩上的圖樣，是眉月配上五枚星星。
大殿的中央是張大得驚人的圓形石桌。地上與桌上也都刻有魔法陣的圖樣，魔力緩緩流動似有若無，整個殿堂充滿魔法的氣息。
通常下條子指示的任務不是些經常性的工作，再不然就是些較不重要、不緊急的事情。而星狩的能力用來處理那些事，過於浪費。
星熙訓道：「蕾米，淑女說話要文雅點。你怎麼可以說她們是蒼蠅，要她們是蒼蠅，那我不成了那個……了。」
吉可利可對星狩的表現似乎很滿意，看到星狩對那個只有一顆星卻能與會的法師感到疑惑的樣子，就主動說明道：「那位是蒙面法師中唯一的極星法師，據說是蒙面法師的僅存創始人。雖然他只在碼頭區及商區各有家店面，卻享有五星法師的權力。」
至於放棄的兩個
因為，那名開啟考驗之門的法師，雖然只能完成六種法術的符文，可是還有三枚寶石浮現淡淡的魔法符文，只是符文的繪製未能一氣呵成，只能算是會使用該法術，但並非極為熟練。
星熙的話，將星狩的思緒拉離。
現在蝶凰雖然還有為奧森大師效力的價值，可是她學的是心靈系的法術，這項奧森大師專屬用來控制弟子的法術系。
「若你有興緻，我可以為你介紹真正對十車王有恩情的人，與其受制於幻幽，不如直接跟十車城交易來得有保障。」
「狩哥最好了！」蕾米歡喜地笑了。
星狩要上十車城，理論上不須向奧森大師報備，只不過他要去那幫助吉可利可培植勢力（也等於是培養自己的班底），這種事可不能被奧森大師察覺，因此，他要有個理由做掩護。
十車城魔法公廨立場查明「老師要狩哥做些什麼事？」
看到三方人馬的實力，星狩大致上算放心了。如果這三批人馬都沒放水的話，他的實力應在他們之上。
「我哪有！蕾米才不會亂說話呢！人家明明就聽她們在吵架……」
極星法師敲動手指，卻正好讓星狩瞄到他手指上戴的祖母綠戒子。
蒙面法師彼此之間似乎沒有什麼交情，或者說是在戴上頭罩后，他們就把私底下的交情拋開，裝成不認識的模樣。
那枚戒子他曾見過。蝶凰曾驕傲地向他展示的戒子，那是蝶凰引以為傲的作品。上頭附有強化心靈力量的魔法，與心靈障壁的法術。
星狩巡了一下。
「大哥，您有空嗎？」
星狩鼓勵道：「下次再碰上什麼問題，我會找你幫忙的。」
這方面的討論很快。因為好的地點差不多都被三星以上的法師所佔有，再新開的店面大多沒什麼發展性。
事實上，星狩是有這種意思。他已經查出維蘭與奧森大師走得很近，當初蝶凰暗示他維蘭被派來監視他，就是因為她們兩人有了嫌隙，應該就是維蘭轉投向奧森大師讓蝶凰不滿，所以蝶凰才想會借刀殺人。
他們先就商場內新設的商店做出討論。所謂的討論，就是決定要接管未經蒙面法師同意就開張的商店，還是要直接消滅。
「這樣啊，是哪個魔法，我們一起研究如何？」
這時蕾米補充道：「是啊，蝶凰那個老太婆還有維蘭那個騷蹄子，老是喜歡纏在小哥身旁，像蒼蠅一樣令人討厭。」
若是這樣……星狩想到這，不由得緊張起來。
「老師要我
比較起來，讓七枚寶石發光的那位法師行事就較為保守，他只嘗試七個咒語，而且盡數完功。
十車城是耶佛大陸上唯一治安良好的城市，也是耶佛大陸絕無僅有的大城市。
「放心，我很好。不過是最近鑽研的魔法老是無法順利施用，有點心煩。」
「好個奧森，難怪你的魔法資源如此豐富……不過極星法師是蒙面法師的創始人之一，那麼奧森那老傢伙到底有多老了？不，我想應該是他殺了原來的蒙面法師取而代之，以他的性格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我退出，十車城的事我沒興趣，你們想怎麼做，本人都不會幹涉。」地位特殊的極星法師發言，表明自身的立場。
蕾米俏皮的吐了舌頭道：「對不起，那麼應該說是花蝴蝶才是！可是說她們是美麗的蝴蝶未免太客氣了。對了，就說是癩蛤蟆好了……」
這也不對，就交情而言，她無須如此。況且蝶凰還故意掩飾向星熙示好的意圖。難道她想將混入心靈控制的魔法物品送予星熙，好擄獲他！
這果然是大事。
縱然人不是奧森大師，也肯定是他指派的人，否則也不會持有祖母綠的魔法戒子。
星熙急忙解釋道：「別聽蕾米亂說。次席與維蘭相處融洽，對我也都很好。」
這名法師雖然只完成兩個咒語，就實力而言，絕不下於在場的任何法師。
最後進來的那組人馬，更叫星狩意外。
而失誤的兩個法術，同是咒法術，這原本是星狩最擅長的法術系，也是為了誤導其他人對他能力的研判，才選擇讓那兩個法術的符文繪製失敗。
星狩看得出來這些人相當掙扎，因為這是個新的機會。能在十車城定居進行魔法的研究，比在古迷達港好多了，只是又擔心十車城對魔法師的歧見，也怕將勢力轉移到十車城，會削減港都這邊的勢力。
「咦，十車城？好棒喔！人家也想去。」
四周的牆壁，雕飾著無數珍奇魔物與神話英雄的故事，另外也有像是石像鬼的雕像掛在牆上。
「是嗎……」星熙似乎有點失望。
星狩話說完，看到星熙露出放心的神色，他跟著意識到，自己對他的保護是不是造成不良的壓力。
不過這麼一來，星狩勢必要再走一趟十車城，而他早想到那找穆睿，只是想到艾凡娜也在那而止步。現在情勢，讓他非走這趟不可。
「陷阱！不可靠！」一直沒表示意見的非人類法師，說出它們的疑慮。
在她還不夠成熟之前就將人留著好了，不然讓奧森換上更厲害的棋子反而危險
奧森養一大堆蝠魔可不是養好玩的，這種最下階層的貝特魔雖然沒什麼戰力，可是會些心靈攻擊又具備天上的心靈鏈結能力，它們可以在數百裡外讀出目標的腦波，再穿過異界之門找到人。
過去曾有幾次，星熙提到有人刻意接近他，結果那些有心人士都被星狩「處理」掉。那些人的消失，似乎令善良的星熙內疚，這回他好像也擔心維蘭與蝶凰會被星狩給處理掉。
「真難得……」
再看他們通過的考驗之門上的法術，全是最高階最難的法術，不像其他五道門都是遴選中階、高階法術各四種，再配上兩道最困難的法術。
這枚戒子後來被奧森大師所接收，不過現在戴上戒子的人，肯定不是費格德．奧森本人。
「可是……」
天花板與地面的距離至少有三十米以上，房間呈子彈形，圓底漸漸向上縮小。在天頂中央最高處是個六星芒的魔法陣，同時有六道龍脊形狀石樑向外擴開。
議長看著數十張的報告，慎重的說：「十車城對蒙面法師會議提出邀請。希望我們能與該城建立長久的商貿關係。」
星狩看到面罩上的圖樣只有一顆星星，只不過大小比星狩頭罩上的星星大了不知多少倍，況且大星星旁還有勾月作陪。
是以先來的人不會交換情報，後到的人也不會向其他的寒暄致意。
即使是不懂心靈法術的法師，戴了那枚戒子也可以防禦大多數的心靈法術，同時可以避免心靈被偷偷入侵，流失腦中的資訊，並大幅提升持有者的心靈力量。
以她現在立場，實在沒有能力在奧森門下另樹敵人。
「你最近看起來似乎特別有精神，身體狀況好像轉好許多，不過也別太累了喔。」
五星法師說道：「公函是寄給我的，本人已親自檢查過，上面的官印無誤，有十車城的玉璽，也有十城王個人的私璽。只是……公廨之長是位名為幻幽的魔法師。他曾是本人店裡的常客，不過據我所知，那名法師與十車城並無牽扯。」
雖然說星狩只讓六枚寶石發光，不過他試了八個法術，故意製造兩個失誤。
奧森門下的重要弟子，無不被蝠魔們記住心靈波動的頻率，除了蝶凰能用些心靈魔法阻斷意識的波動，奧森門人的蹤跡，無不在奧森大人的掌握之中。
在他左右的，分別是另外兩名五星的蒙面法師，他們的頭罩也是眉月與五星，只不過是以星星為主體，月亮的圖形為搭配。
剩下的兩組蒙面法師也來到了。
「會不會是個陷阱？十車城的祭司團，在打擊魔法師的勢力上，向來不遺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