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渡洋尋根
第三章 夢境之八
「呵。」
大大小小的鬼軍團，都是見過的，巨大的赤身鬼、碩壯的青鬼、長著翅膀的鴉鬼、兇悍無比的音鬼、矮小的矮鬼，還有沒見過的，比赤身鬼還大上數倍的超大型鬼、銅身鐵甲的鬼、騰雲駕霧的鬼，還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異形異狀的鬼，數量之多，數不勝數。
地面震動，很多東西由土中浮出來。
「我不會被你騙的，我明白了，就像迷誘魔那樣，鑽入人心，製造真實的幻境，進行欺騙，迷惑人心，休想讓我上當！」
看著這一切，心如刀割，我也不願意啊！我知道他們是無辜的，可是……
「別這樣，我們來場心靈的對話，你與我，也是我與我，是自我內心的對話。」他的言詞中帶著懾人心弦的魔力。
「改變這一切，先打倒奧森那個臭老頭，再發起革命，改變耶佛大陸！」
「機會就在眼前。」
他的臉出現詭異的笑容，反問道：「應該說你、我，我們想要什麽。」
不對，即使殺了奧森，這種夢幻般的生活也不可能實現。我很清楚的，因為這裡是耶佛大陸，魔物橫行之地。
雙頭巨人出現了，無情的破壞，原本美好的生活頓時被毀滅。在那個村子過著平靜生活的人們，臉上
左手邊是幼年時居住的莊園，和平富足的生活，在祥和中，充滿愛的生活，埋在內心深處，只能在午夜夢回中冀求的生活。
我壓抑心中的火氣，冷冷說道：「我能打敗他的。有一天，絕對會的。」
「沒錯！是可以的。這個世界不是很令人討厭嗎？如果能有這樣的生活有多好。」他說完話，手一揮，藏在心中的情景出現在空中。
「做對的事，不一定要得到回報，也不一定可以得到別人的感謝，可是該做的事就該做，不然世界不會改變，也不會變得更美好。」這是艾凡娜的信念。
這……怎麽會！
確實如此，支配他們的話，別說是奧森大師，就連整個耶佛大陸、神恩大陸都能征服。
魔劍鬼奴出現！劍就在我伸手可及之處。
手向前，劍卻消失了！一切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就像在反映我內心的法想，空中的美好畫面倏地改變。
他道：「應該是你想干什麽才對。」
另一邊，熙弟的畫面則出現和平的耕讀生活，這就是我一直想給他的生活啊！
這是我內心想要的生活……
空中再次出現兩個人影——艾凡娜，還有熙弟。
這劍，拿還是不拿？挑戰，抑或是放下？手伸了出去……
這是個機會啊！
「不愧是魔法師。不過事實並非如此，我是你，也不是你；是你的一部分，卻也不屬於你的心。」他道。
「就像召喚術一樣，風險當然是有的，不過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麽，不是嗎？」
是的，我知道，就是要流血，將佔據耶佛大陸的魔物們，邪惡、危險的種族消滅，這是多麽耗大的工程。
是這樣嗎？
「況且，能成功支配眾鬼的機會很大。我相信你，因為我也就是你啊！我們歷經的精神磨鍊，還有什麽能打倒我們、支配我們呢？」
「拿起劍來，你就有機會完成心愿。」
他不屑地笑了：「沒用的。因為我是你的一部分，你可以阻止來自外面的入侵，可是我就是你，你也是我。你在想什麽，你在盤算些什麽，同等於我在想什麽，我在盤算些什麽；我想的、我計畫的，我自然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道：「真的是這樣嗎？何必自欺欺人。我會不知道我的需求嗎？」
「你自己知道的。」
火球由空中落下，祥和的農莊出現了大批的半獸人。深埋的童年記憶，活生生的重現在眼前。該死的費格德．奧森！是你！你這個惡無可赦的魔鬼！
「抵抗它！別陷進去了！別被鬼給吞了！」穆睿的聲音突然如響雷般的出現。
該怎麽做呢？對了，就跟對抗恐懼的方法一樣，別用力抗拒，順應它，由中找出解脫之道，進而支配它。
不否認，我曾這麽想過，只是……我哪來的這種力量？
「夠了！不論你想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的，別白費口舌了。」應話的同時，心中默念咒語，並在心裏築起重重的心之障壁。跟奧森那老鬼打交道，與他的走狗蝠魔周旋，讓我在這方面很有經驗。
「我們改變不了過去，但是能創造未來！」他再次開口，我聽到的是我自己的聲音。
「別陷進去了！」可是穆睿為什麽要這麽說？
可惡！這個笑聲是什麽意思。
「這不是在開玩笑！」
天空是紅的，大地荒蕪。黃沙滾滾，直至天邊。沒有生物、沒有植物，也沒有任何人工建築物，這是空無一物的世界。
「機會？」我反問。
開什麽玩笑！
「改變這一切？改變耶佛大陸……」我迷惑了。這是我想要做的事嗎
「你這麽聰明，不可能不明白要改變耶佛大陸代表什麽。」
「那好，你又能怎樣？」我問。
他蠱惑地說：「拿起它，支配鬼眾，心愿即可達成。」
「哈！」這回換我冷笑。
「因為你已經滿身是血了，所以，再添幾滴血不都一樣！」他又道。
這個人！這張臉！是我？怎麽會！
「只要你願意接受我，與自己的真心合作，與這把劍合作，與鬼界的鬼眾合作。」
「你想干什麽！」
也許吧！對耶佛大陸，對我生活的地方是有所不滿，可是因為這樣就要改造這個世界？我是何許人也？況且滿身罪惡的我，哪有資格做這種事？
可是再看到右邊的畫面，我與奧森大師又有何差別？
這裡是哪裡？難道是魔劍鬼奴將我進行界域轉移了嗎？
右手邊是桃源村，與碧西雅共度的兩天，那種毫無負擔，不用恐懼魔物攻擊的日子，安然的、無所畏懼，可以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生活的日子，是多麽令人嚮往。
「好吧，你想說什麽？要談就來談吧。」
「哈……確實如此……」我苦笑了。
可以嗎？食火鳥變成了鴉鬼，霧隱村的真忍也變成了鬼。我有辦法例外嗎？
是啊……確實是這樣……
這個世界跟
「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了。就算有什麽需要的，我都能靠自己的努力取得。」
像是讀到了我的疑慮，他道：「當然，你的精神意志比那些人堅強多了，不然，早就直接異化了，只有精神堅強的人才有資格支配鬼眾！」
「你可以支配它們，只要你願意。」魔鬼誘惑耳語，由他的口中流入耳中。
要我變成鬼嗎？報酬呢？掃盡耶佛大陸的黑暗，將眾多造惡的種族消滅，我又能得到什麽？被我滅族的恨？還有戰鬥後的空虛？
創造未來？
「呵……」
空中的景象變了。一個人影浮現！這傢伙！我恨不得能一刀宰了他，不！這太便宜他了！應該把他……不對！
不，我要賭他一賭！畢竟我已經不能再為熙弟做些什麽了！
「別理他，說謊大師的話能信嗎？」他道。
突然間，黃沙如噴泉般湧起，沙細散落之後，人影出現。
不，不是我，他在額頭上多了對角，那麽他是「鬼」了！
霧音說過的話再次響起：「你眼中充滿對這個世界的不滿，心中有股怒氣，要消除這股怒氣，只有站出來改變世界的現況，也就是對耶佛大陸發起革命，而我願意賭你一把。」
「拿起它……支配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