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渡洋尋根
第六章 渡洋尋根之三
星狩道：「這是哪……門子的……的說法。」
因為備前現在的穿著，是高位人士的衣裝，在騎士聯合里，上流社會的人物加入軍伍，並非少見，可是有錢有地位的人怎麽可能會當小兵？再不成材，也會弄個騎士的資格，當個基層的小軍官。至於小士兵，是貧窮人家爭口飯吃的行業，上流社會的人怎麽可能會淪落到當小兵的地步？
備前雖然穿得很是一回事，不過騎士聯合的軍隊紀律嚴明，對他雖是尊重卻不會放縱。
芬特將軍正色道：「不！能獲得陛下的親筆御旨，想必閣下有功國家。您這回前來有何需要儘管吩咐。我這兒的一萬兵馬若是用得上，亦隨閣下調度。」
芬特將軍很快就追上魔法師，憤怒的鐵拳就要往他頭上砸去。
「按照合約，我可以在這裏進行魔法的研究與實驗。只要不影響到軍務的傳達，我要在這干什麽，都可以。」
羅素點點頭，就開始念咒，啟動通訊的魔法陣。隨著羅素的咒語，地上的魔法陣漸起光亮。備前也沒閒著，配合羅素的施法，也在身前畫了個魔符念出暗語。
「呼……累啊……」備前坐倒在地上，成大字形。
這時，山下傳來轟轟動地的聲響，星狩往山下看去，山下的平原，兩軍布陣。前方的部隊已經打起來了，雙方人數相差不遠，都是五千人上下。
備前叫道：「沒辦法，非要這樣不可！過了山巔再同你說吧……」
好在沒有再次出現需要連夜趕路的情況，只是累了一點。
珠寶店提供兌換錢幣的服務，只不過要收點手續費。
「這……」備前道：「有時戰爭也只是政治手段的延伸，並不是真的要分出勝負。」
所幸星狩與備前騎的馬，並非尋常的馬匹，而是由魔法召喚出來的神駒。在這難行的道路上，還能用高速飛奔。
備前道：「當差不分兵、士、官，都是為保家衛民盡心力，況且以士兵的身分，才能體會爭戰中，命令對士兵的影響有多大，這才能體會當軍官、甚至當將軍的責任有多重大。」
「為什麽要有魔法師？」備前邊走邊問。
芬特將軍目光像是要殺人似的，吼道：「你這樣還叫不妨礙軍務！怎樣才叫妨礙軍務！」
星狩從珠寶店的玻璃門望去，喃喃道：「裡頭沒魔法師？」
兩名城外的哨兵目送備前進入，覺得自己好像作了場夢。
芬特將軍氣炸了，追著魔法師羅素，舉著拳頭喊打！
「先生很清楚啊？」哨兵警戒性的問了，他的眼神好像在看間諜似的。
「不是的。我們這邊講究的是法統，光用暴力的手段，是得不到底下人真心的支持，反而只會激起對抗的決心。」
通過衛兵時，那兩名衛兵還有傳令兵都露出驚訝的神情，好像芬特將軍會來到這，是跟太陽打西邊升起同等級的異狀。
「不過你那個到底是做什麽用的魔法啊？」備前好奇地問。
星狩、備前兩人互望一眼，急忙跟上。
「無妨。」備前回答。
按照軍方的規定，傳訊的魔法陣要在三十秒內做出回應。不過這次備前的通訊對象，卻讓他們等等快三分鐘，還不見回應。
「什麽？」
「好奇怪的情形。」星狩道。
「這怎麽行！」芬特將軍激動說：「要是羅素那傢伙搞鬼，讓閣下有個萬一，在下萬死也難辭其咎！」
到了門口，芬特將軍深呼吸，手冒汗，神色極是為難，他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將門打開。
「呃……問題不會這樣就解決的，用殺人這方法，往往是最差的問題解決方案。要是森卡王被殺了，必定會震驚全國，這麽一來本來可以和談的，也因為國讎的關係，談不下去；普魯斯大公要是在這個時候被暗算，情況也是一樣的。」
「怎麽！我是這裏的指揮官，要你配合，就乖乖的配合！」
備前不但幫自己添了行頭，也幫星狩買了一身新衣服。不過星狩對這身新衣
芬特將軍一身濕淋淋的，好不狼狽，雙眼似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
哪會像現在，門口的哨兵都用三分敬意來跟他說話。
出現在魔法陣里的人，就是宮殿騎士團的光明騎士團團長，也是芬特將軍的頂頭上司。
「沒這麽嚴重啦！我只是完成了旅外的工作，要捎個訊息請首都那的人員，請他們做好準備。」
就是星狩見識廣博，也搞不懂這名魔法師所從事的研究範疇。
「這……」芬特將軍忿恨的說：「沒關係，等備前閣下的事辦完，我再叫他走路！」
備前又拿出那份讓他往來古迷達港、森卡王國通行無阻的公文。
「就為了洗衣服？」備前納悶的問。
可是修整完畢之後，星狩就像換了個人。
「沒什麽啦，反正到頭來，我也沒繼續軍旅生涯。」
在石壘堡中的重要據點，都有衛哨駐守。凡舉武器房、糧秣室、兵棋室、哨塔、瞭望塔、軍務室，還有魔法陣所在的通訊室，都派駐衛哨守護。不過就這間通訊魔法陣的房間，衛哨是守在門外幾十米的地方。
「嗯，我懂了。因為他們的上下關係，一開始就不是用實力來決定的，所以無法用力量來取代。真是奇怪，為什麽能力強的人會願意屈就在無能之人的底下呢？算了，就像克倫那樣，用唬爛還有飼養的方式經營，他的旅館也是一種不錯的形式。」
到了城塞門口。備前這身新行頭果然起了作用。要是他還是原本的浪人打扮，別說要求見裡頭的軍官，光是靠近就會被當成可疑人物，遭到驅趕甚至逮捕。
「先生要求見石壘保的指揮官？」哨兵問。
星狩已經沒力氣回話了。
「算了，算了，你要把他辭退，那我怎麽跟首都的人員聯繫。」備前幫忙說話。
所謂的珠寶店，不單是經營飾品的買賣，同時也是貴重金屬交易的地方。一般的生活花費用的是銅幣，如果要長期旅行，花費甚大時，身邊不可能帶太多銅幣，這可是真正的沉重的負擔。所以商人會將錢財換成金錠或寶石，方便攜行。而一般的平民百姓，很少會用到銀幣，更別提金幣了。
「我們要退避嗎？」芬特將軍謹慎地問。
在精銳的士兵前後擁送之下，星狩與備前進入堡壘了。
「這可不行！」
一般的戰士多半是不信任魔法這種東西，芬特將軍也是一樣。雖然做到將軍的職務，不過骨子裡還是只相信鋼鐵的力量，對魔法這種虛無難以理解的東西，芬特將軍還是盡量敬而遠之。要不是魔法的通訊陣非要有魔法師才能運作，他早就將石壘堡聘僱的兩位魔法師趕走了。
值星官神色匆匆地跑來，到了備前身前三米，立即單腳跪下，洪聲說道：「不知特使遠道而來，下官惶恐，我等竭誠歡迎，若有不周還請見諒！」
「我不管了，今天非拆了你的骨頭不可！」
石壘堡雖然是軍事城塞，不過因為是進出騎士聯合的關口，再加上有駐軍可以保障安全，往來的商旅極多，相對為了提供有消費能力的商人休息娛樂，相關的產業也非常發達。在城堡之外，還有個偌大的商業城鎮。
「哼！」芬特將軍忿忿地放下拳頭，用力的將人抓起，怒道：「羅素！我命令你，將這裏清乾凈！不要再讓我看到魔法陣之外的東西！」
戰況不算激烈，似乎只是試探性的攻防，雙方都還沒有決戰的打算。
「洗衣服？」
「這個嘛……有點困難。你也知道，他老人家的身子禁不起異界之門的折騰，要他趕回來是不可能的。不如你過去找他好了。」
備前苦笑道：「什麽帝選侯？我既無意，也不可
星狩卻道：「會難嗎？拿了東西，開啟異界之門，馬上就能逃到遠方，怎麽可能會被捉住？」
「這麽快？」星狩有點驚訝地問。
「不只，就是攔路的強盜，隨便打發一下，讓他們怕了，知難而退就行了。」備前道。
「現在的指揮官是芬特將軍啊，之前的藍將軍已經調走了？」
「呼……呃……」星狩想問，不過一口氣喘不過來，話還是說不出來。
「你說什麽？」羅素得意地又說道：「我就快要成功了！這是不是很棒的成就啊！」
芬特將軍有點失望的說：「只是要借用魔法的通訊陣啊……」
備前心虛地笑道：「算是這樣吧。其實昨晚我讓你放過那兩位小偷，還有別的用意。」
「是的。」
「是什麽單位這麽散漫？我一定要上書控訴這個不盡責的單位！」芬特將軍不滿地說。
星狩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問道：「那幹嘛要這麽浪費，擺出這種戰陣？這些人是吃飽了太閒嗎？」
羅素雖然被盛怒的芬特將軍嚇得臉色蒼白，可是魔法師就是魔法師，要他撤除魔法研究所需的一切，就是辦不到。
趁這個時機，備前回過身向星狩說道：「很抱歉，這回不能陪你到魔法學會了。本來是順路的……咦！芬特將軍你這是在干什麽！」
亞瑟離開了魔法陣，魔法投影跟著消失，跑去安排相關事務。
傳訊室很大，不過也很亂，進到裡頭一看，星狩才明白，芬特將軍為什麽會將這個地方當成禁忌之地。
「這些繁文縟節就省下了。別叨擾到士兵的正常作息。」
「您是一等勛騎士．備前閣下？」芬特將軍見了備前，露出意外的神情。
「就像那兩名小偷嗎？」星狩問。
「備前！是出了什麽事嗎？」星狩在勁風中吼道。
羅素據理力爭的說道：「當然沒有。你可查過往一年來的記錄，有任何通訊，我都在法定時間內接收、傳送，沒延誤過半次！」
強恩．芬特對備前行了騎士跪禮，單腳高跪，右拳撐地。他恭敬的說：「不知是帝選侯，下官怠慢，請原諒。」
「好吧……」羅素無奈地接受，接著問道：「對了，芬特將軍你來這有什麽事？」
「可惡的亞瑟，又給我找麻煩了！」見芬特將軍如此堅持，備前只好回答：「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備前不快的說：「少羅唆，叫老頭子準備一下，二十天內我會回去，將東西重新放回安全的地方。」
「請問先生，您有公文抑或是相關的文件嗎？如果只是私下的拜訪，軍事重地，請恕我等不能放行。我們可以為您通報一聲，芬特將軍若是有空閒，自然會到鎮上與你會面。」
「如果真的有人敢搶劫，幾十名精銳的戰士就會被傳到距離最近的魔法陣，並會同警備隊包圍拿人。就算搶匪逃得了一時，火之法皇的權杖還有審判騎士追緝犯人的能力，將讓行惡之人無所遁形。自知無法搶劫無法成功，又怎麽敢亂來呢？」
哪知他才說完話，魔法陣就有了回應，而且還是個大人物！因為芬特將軍急忙立正站好，畢恭畢敬的喊道：「屬下參見團長！」
「嗯？」
「就為了洗衣服……難怪人家說十個魔法師里，有九個是瘋子，剩下的一個正要發瘋……」芬特將軍無力地搖頭，然後下達裁示：「羅素，這次就放過你！不過別再研什麽洗衣魔法了！從明天起，你的衣物我會派專人負責清洗。」
「不是把大頭解決，就可以取而代之嗎？」星狩疑道。
備前還是習慣跟人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來往，對於這種正式的軍禮感到不大自在，便道：「我可以進去了嗎？」
同為魔法師的星狩雖然覺得羅素很誇張，不過念在同是魔法師的情分上，也幫忙說道：「我看他施用的也不是什麽攻擊法術，還是有危害性的法術，沒必要這樣就叫他滾蛋吧？」
一聽到有人問起他研究的東西，羅素馬上精神百倍，興高采烈的說：「那個啊！是洗衣服的魔法！」
備前鬆了口氣：「呼……那我就放心了……」
血引靈駒雖強健方便，可是有個大缺點，那就是提供馬匹活動能量，是來自擁有者的體力。跑得雖快，卻也等於是「人」用較有效率的方式在跑。徹夜狂奔，兩人都快累垮了。
「這個嘛……」備前解釋道：「在騎士聯合里，搶劫商行是判終生監禁，或死刑，所以敢這麽做的人很少。」
水由門後冒出，弄得將軍一身！
「咦？可是……」
「耶！這不是帝選侯之一的小御御嗎？你不是到黑暗大陸探險去了……這個波道……石壘堡？」亞瑟驚道：「不會吧！你把東西找回來了。這麽快！」
亞瑟搖頭道：「不成，老師不在這邊。」
備前道：「是的，是的，不過呢，我們這的小偷不像耶佛大陸那樣，每個都會分辨目標的實力，所以啦，只有讓偷兒之間互相告知，才能免去被小偷找麻煩的困擾。」
「您當過小兵！」哨兵一臉驚訝。
備前見狀，卻不滿地說：「亞瑟？怎麽是你，老頭子呢？」
「平凡人？既然是平凡人，那怎麽不乖乖的耕地種田，老實的過日子呢？」星狩更無法理解了。
「不，還是請兄弟您通報一聲，將這個拿給值星官看，他就會知道該怎麽處理的。」
「有點趕……沒辦法，要老頭子那副身子趕路，萬一禁不起路途的操勞，在途中掛掉可就麻煩了。看來我只好再辛苦地趕路了。」
大大的長桌上，擺滿了瓶瓶罐罐，牆上掛了許多「屍體」，有蝙蝠、蝶、蛾、貓、狗、蜘蛛、蜈蚣……種種動物與昆蟲的解體標本。幾十個閱讀架，擺滿用奇怪文字書寫的書本，進到裡頭，就傳來難聞的藥水味。
「你……你可別動這種主意。」
「是的，看來您是白走一趟了。」哨兵回答。
「什麽！那還不叫他趕回來！你也知道這東西有多危險，要快點重新封印！」
羅素道。
在往石壘堡的途中，他們經過了家珠寶店。
「等會辦完事，咱們再來這一趟。我身上的孔文所剩不多，要來這換點錢才行。」
幸好備前阻止了：「別！我還要他幫忙呢！」
接著魔法陣啟動了。
備前打算到城堡去辦點事。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去城鎮換套衣服，重購一身行頭。穆睿教給備前的東西，沒幾項正經，不過這項「世人是看衣服說話的觀念」，備前不曾忘記。
羅素卻很嚴肅地說：「沒錯！每天洗衣服要花費我不少時間，讓我可以從事魔法研究的光陰大幅減少。如果可以設計出洗衣用的魔法陣，那麽一來，不就可以節省許多人力與時間嗎？想想，讓魔法取代人工洗衣，造福天下多少人啊！」
星狩點頭稱道：「原來如此，就是讓他們來進行宣傳是吧？」
看了這個情況，備前露出頭痛的神色，道：「碰到死腦筋的軍官了，幹嘛這麽認真，擺出這種歡迎的儀式。」
「是很清楚，好歹我也在軍中磨了半年，這種基層的工作自然很熟悉。」備前笑道。
「對不起……」備前道。
備前握緊拳頭氣呼呼的說：「那個老傢伙！就會找麻煩！」
「那……又……呼……」
備前解釋道：「不是的，他只是將公文送到裡頭的機動班，讓值班的士兵再轉呈罷了。哨兵的工作是駐守大門，不是幫人送東西，只是將公文拿到城門裡的弟兄那，請人轉送。」
「列隊！」機動班的人員全數出動，分站在城堡門口左右，列隊舉旗。
「為什麽？」
「呃……」觀念差太多，真難解釋，備前只好這麽說：「因為很難成功，所以商店很放心的。要知道在大城市裡，重要的商店跟警備隊都有聯繫。只要出事，警備隊就會出動拿人。石壘堡又是軍事要塞，裡頭有小型的傳送陣。
「放心，君子愛財，
「拜託……」羅素無辜的說：「只是被水潑到，會怎麽樣……」
「好了，已經接通了，再來就等對方的回應了。」
在騎士聯合里，有七個宮殿騎士團：龍槍騎士團、神武騎士團、銀弓騎士團、聖弦騎士團、賢明騎士團、鋼刃騎士團、光明騎士團。七個騎士團雖名為騎士團，其實騎士只是個頭銜，是依建國的七大功臣所屬的職業而創立。每個騎士團的團長又稱選帝公，兼負選出新帝的重責大任，所以這個國家才稱為騎士聯合。
「算了吧，再優秀的魔法師也有失誤的時候。」備前忍著笑意，努力地勸說。
備前坐起來，道：「到這裏就行了。接下來的路程，只要用正常的方式趕路即可。」
「這個嘛……有時候殺人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因為在這裏很少有趕盡殺絕的習慣，除非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不然沒必要取人性命。像攔路的強盜，雖然會洗劫財物，可是也不見得會傷人性命。聰明的強盜甚至只強取一點費用，就放人通行，與其說是強盜，還不如說是強收過路費。花點小錢了事，是常見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為了避開森卡王國與普魯斯公國的紛爭，備前刻意避開大道，因此路程比預定的增加不少，讓他們的旅程無法輕輕鬆鬆的進行，非要努力趕路。
「喔？這樣啊，好吧。」
「說的也是，萬一魔劍鬼奴的封印過了時效，確實麻煩。」
「沒有可是！這是軍令！要就接受，不然就給我滾蛋！」芬特將軍大吼。
「是！請容下官引導。」
「你只要啟動魔法陣，波道是機密，不能透露。」
「對了，在這邊啊，沒必要對找你麻煩的下殺手。」
就這樣趕了近十天的路，他們才進入騎士聯合境內，抵達邊境的城塞——石壘堡。
星狩看了看便道：「這算什麽啊？要打不打的，如果是我的話，來發流星爆，還是使個大形的落雷擊，至少可以解決數百人，讓對手慌亂，再一鼓作氣殺過去不就贏了？」
星狩更是呼吸急促，臉色難看。
芬特將軍的臉上寫著千百個不願意，好像進到魔法師的地盤會要他的命。
芬特將軍咆哮回去：「對！可是合約里也有這麽一條，所有的研究不得危害到石壘城及駐守之官、士、兵安全！你方才那是什麽！差點傷到備前特使！做出這麽危險的事，你還想繼續待在這裏嗎？」
「是！」
備前接著又說：「平常是不會怎樣啦，我身上有著騎士聯合的旅旗，這兩個小國還不至於敢對我怎樣。可是在這種時候，若能爭得騎士聯合的支援，對戰事有很大的幫助。我要是自己走上關邊，碰上了軍隊，不就等於是將鮮肉送到廚師眼前，他們不努力將我烹調一番，怎麽可能會放過我？」
「殺了他們兩個雖然不費事，可是錢財露白已成事實。他們失手，會再有貪財的人前仆後繼。不過要是讓小偷們知道，你不是他們偷得起的人物，這麽一來就不會有人敢再來找你麻煩了。這裏的小偷多半怕死，要知道點子硬，避開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有人敢動手。」
「我能解釋的！別激動啊！將軍！」羅素大叫著。
哨兵雙眼發亮，崇敬的說：「大人……您真叫人敬佩！」
「都要搶劫了，還會怕死刑嗎？」星狩問。
「我自己來。」備前說完，便很自動的站到魔法陣內。
羅素很興奮的說：「對啊！利用水流，上沖、下搓、左推、右揉，模仿洗衣的動作，將衣服洗乾凈！不過我碰到問題了。用一般的水缸會阻礙魔法的傳導，令水流無法按魔法陣的指令流動，可是不用水缸，就要再加一個魔法力場，防止水流亂竄。不過這兩個魔法陣很難結合，一個不小心就會像剛剛那樣，讓水流失控噴洒出去。」
「這個嘛……」備前喃喃道：「奇怪的是耶佛大陸那邊吧……」
說著說著，備前跟著露出苦惱的神情。
備前見狀覺得好笑，便道：「將軍公務繁忙，不如請個人帶我們過去即可。」
「這個嘛……」備前努力地解釋道：「他們雙方只是在作意氣之爭，想嚇嚇對方，讓對手知道自己是勢在必得，想迫使對手退讓，不過……看這情勢可不大妙，兩軍交戰不可能沒傷亡。這梁子結下了，就不是靠政治交易能了結的了。我看這假打，遲早會變真打。唉……到時候倒楣的又是平民百姓了。」
「為了避免麻煩，節省時間，只好這樣趕路。」備前無奈的說。
哨兵有點疑惑地看著備前，帶著公文往裡跑。沒一會他又跑回來，會同另一位哨兵駐守門口。
星狩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乾脆把雙方的頭頭解決，一切不就都沒問題了。」
應該不是這樣……不過要跟星狩解釋國家、民族的觀念實在太麻煩了，不如就讓他用自己的方式來理解好了。
值星官只為星狩他們帶了一會的路，石壘堡的指揮官，強恩．芬特就趕來了。
「你用過這種魔法陣啊？那我就不用多說明了。傳訊的波道呢？」羅素又問。
連夜趕路，到了山頂，已經是晨光初曉的時候。
亞瑟道：「哎呀，你對我生氣也沒用。反正老師人在西北的『阿托卡多斯』總神殿，那裡也很適合進行封印的儀式。時間上還趕得及吧？」
「沒！沒什麽，咱們上要塞去吧！」
「被你一鬧差點忘了正事！這位是備前一等勛騎士閣下，他要利用通訊陣與首都的人通話，你準備一下。」
他發現路上行人看他的神情都改了。對他似是帶有敬意，這才發現一個人的穿著影響實在不小，只是他還是不明白，這種無法顯現能力與力量的衣著，是怎麽得到尊重的。
「難道他們不怕被搶？」
「我說，出了什麽事！要不然有大道不走，走這山路，還要趁夜趕路！」星狩再一次大聲地喊道。
「沒辦法，要戰爭了。森卡王國與相鄰的普魯斯公國，在邊境上本就有礦權的紛爭，好死不死衝突在幾個月前正式爆發，雙方已經正式開戰。我們要走大道，鐵定會碰上邊關的軍隊。」備前解釋著。
備前不大自在的說：「哈……我是受過這個封號。不過這隻是承了先人的餘蔭，要說有什麽功勞，在下遠比不上將軍。」
「呃……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麽差啦，只是平凡人比較多而已……」備前越說越沒力了。
「你說什麽？」
相較備前一派輕鬆的模樣，芬特將軍表現出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樣子：「你不知道，羅素他們那……根本是惡魔的巢穴！不能大意！不能大意！」
嘩啦啦啦……
備前喃喃道：「問題是讓魔法陣運轉的成本，比請人洗衣服還要高出上百倍……怕麻煩，僱人幫忙洗衣服不就成了。」
「肅立！」亢音起，哨兵立即收起聊天的心情，跑回到崗位立正站好。
「小事一樁，請問你是要我代為傳話，還是自行通話？」羅素問。
「不過是利用通訊的魔法陣傳個話，不會有什麽危險啦。」
「羅素！你又在搞什麽鬼了！」芬特將軍氣得大吼，人跟著衝進去。
強恩．芬特堅持道：「禮不可廢！既然知道您是國家重要的棟樑，又在執行重要任務，那麽請您讓下官派員護送，讓屬下盡到義務。」
暗夜中兩人策馬疾奔，在山林道間，崎嶇顛簸。他們兩人由森卡王國的海港，向騎士聯合前進，明明就有平坦大道，卻捨棄了，改走這崎嶇難行的山林野道。
星狩嘆了口氣，抱怨道：「你們這的人真遜。連什麽事能做，什麽人能惹都搞不清楚，真是麻煩。」
亞瑟笑道：「放心啦，我會安排魔法師用火焰靈駒護送你。這麽重要的事，你當我真的放心讓那個東西在外面閒晃。就到……等會，我看看，有哪個城市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