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十六章 天使的觀念怎麼跟人差這麼多！
「猜對了。」
「不論如何，我們先過去看看再說。」
「我看他們不像會跑到這附近的果園，往小溪路上的果樹都不合時節，沒有果子可以采，應該不會吸引他們進到裏面才對。」
「李伯伯人當然好。學姊也很好啊！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小天學姊下山買東西需要幫手，也不會注意到有人不知跑哪去了。」
問題是我與老爸可都是含淚在吃你做的精緻料理。
「還好啦……」
啊！這可尷尬了，還好不是面對面。
「別亂說，什麼當苦力的？我這可是自動自發地協助需要幫助的人。不然，蝸牛一個人本事再大，也沒辦法把這帳棚搭起來。」
「原來如此，我怎麼沒想到呢！」學姊說完也跟著慢了下來，同時很小心地看著每一寸的地面，希望能找到失蹤同學的蛛絲馬跡。
這傢伙，連我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就想指揮我。看他這態度，我可不滿了。
那個聲音分明就是潔宜，連我的聲音都不想聽嗎？
我鍥而不捨地再撥電話。
「沒關係，也順便帶點給伯仁好了，我看他上次回來好像睡眠不足的樣子，我這個老頭子說的話，年輕人大概聽不進去。你就幫我說說，要他在功課上別太認真了，多休息才是真的。學業嘛，別不及格就好了。」
拿起公用電話撥了潔宜寢室的電話。
只是這一次我們的心情不再輕鬆。都過這麼久了，難道真的出事了？
回到寢室，絲麗兒就飛過來問道：「結果呢？誤會解開了嗎？問題解決了嗎？」
「卡！」這回換我掛了電話。
「可是，多了你也好不到哪去啊？不對啦，那繩子是門的，不是用來固定的啦！」
身為農家子弟的我，當然知道種植水果的辛苦，一再提醒文康社的同學們別糟蹋農夫的辛勞。這個時節，路邊的水果都還沒熟透，摘了也只是浪費。
「好，那我走了。」
今天的運氣還不錯，正好遇到鄰居的李伯伯要到山上工作，也就順便搭他的便車，省去我們搬東西的辛苦。不過我卻覺得蠻奇怪的，一般而言，這種活動所要用到的東西不是都事先準備好，怎麼會到了目的地才再想辦法採買？更何況，像我老家這種鄉下地方，買東西又不方便，東西也比城市的大賣場貴。再說，將四十多人要用的東西大家一起帶上山，不是方便多了，實在找不到理由要再多走這一趟。
「好的。」我不理會小天學姊怨恨的眼神，燦爛地笑了。
「那我帶你走省時的小路下山。等會兒再借台爬山虎，要上山時，就可以省時又輕鬆地上來。」
「可是，你怎麼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呃……我啊？不知道耶……那兩天我幾乎都在位子上打瞌睡……」
「怎麼會？我不過來這看看你們社上舉辦活動的狀況。現在只是準備午餐的前置時間，看不看都無所謂吧？」
我這又才不悅地對絲麗兒說道：「你不是很喜歡學姊，就幫她一個忙。不然，等回去之後，你再教我尋人的靈術如何？」
「這也沒什麼。我也算是半個活動的負責人，總是希望這次的露營能平安順利。」
絲麗兒乾脆地應道：「不要！」
當我還想問個清楚時，李伯伯正好把爬山虎停下。
王潔宜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女朋友，不但美麗大方、可愛動人，又打著「蘭心學院」這高品質美女的招牌，這樣的女孩子能當自己的女朋友，當然是件幸福的事情。
「對啊！老爸就是這樣。」
我看到這個情形，不滿地對絲麗兒罵道：「你怎麼沒說這衣服上還有血跡！還讓我裝模作樣拖了這麼久！」
我很直接地提出心中的疑惑：「學姊，你怎麼會去管社團幹部貪污的事？」
「這……」
「大人？我跟小武可是同年耶！不過就他提早入學，才大我一年級，就出生年月日，我還比他長几個月耶！他哪算大人了！」
我有氣無力地應道：「算是吧……」
小天學姊瞪了我一眼，喃喃念道：「……就是有你，我才擔心。」
「咳，先生，很抱歉，我不是潔宜喔。」
村長家是一座土磚的三合院，建築物的歷史可能快百年了，雖然如此，可是歷經颱風、大水、地震，它依然穩固地立在那兒。尤其是地震，許多較先進的鋼筋混凝土屋都被震倒，那座三合院倒是一點事也沒有。
「她好像很厲害、很偉大的樣子，有點像是我的指導老師耶……」看到這一幕的絲麗兒，飛到我耳邊偷偷地說。
小天學姊聞言，開心地說：「我就知道學姊最好了！要是得舉發文祥那個酸貨，只要學姊說一聲，我一定出面！」
我與學姊則沿路再找回去。當我們又走回營地，問了在那邊的同學，確認那些人還是沒回來，我與學姊只好再找回去。
老爸倒是明理地說道：「別這樣。你要高興他長大，能自主自理。這不是很好？要他整天待在家中，那才真的要擔心。」
又掛我電話！
看學姊的表情沒什麼異樣，應該是沒聽到李伯伯說的那句話。
「別謝我，這車子是他借，東西也是伯伯跟小武搬上車的。我什麼也沒做，只是陪他過來罷了。」
「不是，我找到幾件衣服，附近卻沒人，你說找到線索就快點通知你，所以我就趕緊過來通知你。」
雖然我心急如焚，可是又不能更做得太明顯，只要裝成一路搜索的樣子，漸漸往絲麗兒引導的方向前進。
學姊開朗地道：「當然可以，李伯伯，謝謝你。」
小天學姊訝道：「啊！我知道了，難道文祥真的挪用社團的經費！」
文祥學長陪笑道：「我是忙忘了。蝸牛，你去把彩鳳和牛大找回來。」
「這怎麼行！學姊，我們這裏還需要你呢！」小天學姊抗議地叫著。
「李伯伯，這樣剛好啦。現在就流行這樣。」
「學姊？怎麼會這麼巧在那碰上了？不會是故意約的吧？」
「我說武成同學，不是我不幫你，但是你也太過分了，哪有要跟人約會了，還找來一位美女當街吻給約會的對象看的？你這分明是……唉，這根本是無可原諒的行為！」
「這……老實說，我不清楚耶。」
「……告訴他，我不在啦！」這個聲音明明就是潔宜的。喊這麼大聲，是故意要讓我聽見的嗎？
「據我所知，應該都不是……」
學姊問道：「小天，你怎麼一個人下來買這麼多東西？難道你沒想過搬運的問題，而且這些東西不是早該買好了？」
「就這麼辦吧。」
「那好像是彩鳳跟牛大的外衣……」學姊驚訝地跑了過去，再仔細一瞧，
這還是學姊的專職任務，難道學校還有個監察組織嗎？
「呃，小意思、小意思……」
樹下有一件襯衫和一件薄的牛仔外套。更令人吃驚的是，襯衫上還沾了些血跡。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改在……」
她倒好，還委屈地說：「你又沒問。而且人類受傷流血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可是……」當老媽還在遲疑時，老爸趕緊對我擠眉弄眼的。
「這怎麼行，你還要負責分配東西。更何況你這一組就只剩你與文祥，你再離開，只留文祥，組裡的事可都別辦了。」
我與老爸對看一眼，心裏直叫不好。
「對嘛，反正他人也不知道逃到哪了，碰不上面了啦。」季姬也應著。
「這……我們再沿路找回去好了。也許他們走岔了也說不一定。」
看來，孩子在父母的眼中都是一樣的。像伯仁這麼乖、這麼優秀的人，還是沒辦法讓他老爸安心。
「也許，我只是合理的懷疑。不過到目前為止，我所見到帳目都與活動計畫書的內容相符。不過你來這裏買東西，價格至少差了一成。我大概已經知道他將帳目灌水的方式，你們社上沒有管帳的財務或會計吧，只有你這個採買是嗎？」
天底下大概只有村長會要自己的兒子別認真向學，不過，伯仁能給父母操心的事實在不多，他要再亂挑剔，恐怕又要引起家中其他成員的不滿了。
在一堆陌生人中，又沒人要收留我，在毫無選擇之下，我便到蝸牛這組來幫忙。
學長先是笑著對學姊說道：「啊，玉芳啊……反正他也是閑著。」然後又變個臉色，對我說：「對吧？你不會介意出個力吧？」
登山就登山嘛，為什麼就有人喜歡隨手採收沿路的水果，路邊的水果可是當地人辛苦栽種的成果。遊客一多，順手摘食的情況也就不曾間斷，這讓辛苦的農夫相當氣憤，可是路過的人摘個幾顆，要追究又顯得小氣；不追究，一人摘個幾顆，假日一到，幾百人登山遊玩，每周都遭逢可觀的損失，倒也叫人心疼。
「拜託啦！不把人找到，學姊會擔心的。」
「真是糟糕，我們快點回去通知大家，要大伙兒出來找人。」
我嘆了口氣，又問：「唉，那你能幫我問問她在氣些什麼嗎？」
這時節水量不大，兩側布滿碎石。樹木群立在石堆之外，可一眼看盡溪流上下。
「沒什麼啦，我在地上看看有沒有人走過的痕迹，所以慢下來了。」
「那就對了！你這傢伙，看起來老老實實，想不到這麼會傷害女生。」
「你又沒空。你走了，這帳棚誰來搭？」
「拜託，我哪有這麼無聊！她是恰巧到火車站買車票，出來時遇上的。我跟她也不過有著幾面之緣，哪有能力去約她！」
「你好，請問潔宜在嗎？」
「喔……」
學姊這一誇，我倒是心虛了。
我搔搔腦袋，完全沒有頭緒。
學姊走著走著，突然羡慕地說道：「這裏真是個好地方，真羡慕你從小就生長在這種依山傍水、景色宜人的地方。」
「你在幹嘛？」發現我拉開了距離，學姊回過頭關心地問著。
這個狀況總算被學姊注意到。
「小天，別這麼說。我有點擔心那三個人……」
「嘟……嘟……嘟……嘟……」
「呵，叔義就是好強，樣樣都不想輸。現在也成了學校的大哥，真叫我頭痛。」
「有什麼好解釋的！我跟學姊之間什麼也沒有！要有，我才要高興呢！不過就跟別人講幾句話也不成嗎？再說，潔宜憑什麼管這麼多？再怎麼樣，她不過就是同鄉的玩伴，難不成我家長輩還授權給她，讓她控管我的交友狀況？」
「呃，為什麼？」
「真怪？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沒、沒問題，學姊你要小心一點。」小天學姊說這話時，還特別瞪了我一眼，好像把我當成害蟲似的。
「是這樣嗎……」我對於這個情況也感到相當驚訝。看這情形，學姊不只是彈了一手好琴的優雅女子，還是很精明的監察人員。越是與學姊接觸，就越感到她的不凡。
我跟這位同學倒是不熟，只記得他的外號好像叫蝸牛。
那位小天學姊倒像是巴不得我趕快走的樣子，道：「就交給他好了。這裏不就是他的地頭，找兩、三個人只是小意思吧？」
走出水泥鋪的產業道路，眼前一片空曠，涓涓溪流恰似銀絲橫躺在地上。
「等等，你說什麼？我哪時候跟人當街接吻了？」
回家總是好的。可以得到父母的疼愛，還有母親努力地準備大餐要為我進補。
又通了，快把話講出來，免得她又掛電話了！
「呃，我原以為學姊只是來做社團評監的……」
……更正，回家不一定總是好的。
看到學姊失望的樣子，我馬上改變話題，道：「到了，到了，溪流就在前面。」
「喔，原來如此。伯仁蠻在意叔義的功課，還擔心他練武練得勤而忽略了學業。」
學姊擔心地說：「希望他們沒事。」
玉芳學姊輕巧地跳下了車，然後扶著小天學姊下車，然後笑顏說道：「怎麼還好意思麻煩李伯伯。」接著就轉身喊道：「沒事的快過來幫忙拿東西！」
我可生氣了，明明就是潔宜誤會了，還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不過，村長這回倒是擔心地說：「那次是他運氣好。做對的事也不該太沖，要理直氣和才行，那個陸老師一生的前途算是毀了。這份怨氣我看是不會消了。」
楊芳雅口氣不佳地反問：「我還想問你勒！好好地一個女孩子，高高興興地出門，怎麼一下子就回來，還把我這間原本充滿溫馨氣息的寢室弄得像低氣壓中心。我倒想問問你是怎麼欺負我們家潔宜？」
學姊又小聲地提醒道：「小天，你忘了還要謝謝幫我們載東西的伯伯。」
看到學姊擔心的樣子，我對絲麗兒悄悄說道：「幫個忙吧，你先四處看一看，找找線索，看到人還是可疑的事物，再回來通知。」
文祥學長眼睛轉著轉著，就轉到我頭上來。他道：「那個……呃、學弟，你先把樁釘釘起來……」
再把電話卡插入，又撥了潔宜寢室的電話。
雖然不明白其中的奧妙，可是看這種靠著一張帥臉的人吃鱉，感覺倒也蠻爽的。
喔，接起來了！
當我想說句公道話時，學姊倒先幫蝸牛說話了。
「我？可是……」
這真是上天給我的機會，可要好好表現才行。
真是會被她氣死！天使的觀念真的跟人差這麼
「武成學弟，麻煩你了、請帶路。」
「潔宜說她不在喔！」
看到學姊的笑臉，真叫人心花怒放。來這裏果然來對了。
「什麼沒誠意？我在大庭廣眾之下，白白挨了潔宜一巴掌，還被她拿高跟鞋丟了一下，無緣無故讓人看笑話。現在還得接受你的調查？這算什麼？」
學姊掩嘴笑道：「是今天特別可靠。」
「這種事讓我來就行了。」
發現母親還不死心的老爸馬上搶道：「對了，你這小子在學校那邊，很受伯仁的照顧吧？這周他沒回家，你就先上村長那走一趟，向人家問個好。」
回家總是好的。可以暫時告別累人的功課，離開那個充滿危險的地區。
楊芳雅問了這個問題，讓我為之一楞。
「喂！是牛大學長嗎？」我用力地喊了一聲。
如果不是從小就認識她，我當然會想追她。壞就壞在我們打小就認識了。硬要我把她由哥兒們轉變成情人，這中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有了絲麗兒的話，我便說道：「沒錯，是學長。可是他幹嘛躲我們？」
本來我是沒想這麼多，不過，當我看到文康社的採買看著小山般的補給品，不知如何是好時，讓我懷疑那位文祥社長是不是沒長腦筋。
「對嘛，對嘛！」
這種由中間人傳話的溝通方式可真累，不過也有好處，至少透過楊芳雅的居中緩衝，大大地減少溝通不良造成誤會的加深。
「嘟……卡、喂，你好……」
「什麼男生不男生，這個時代講求的是男女平等。要是我有錯，那就算了，這分明就是一場誤會。既然她度量這麼小，那就此別過，咱們各走各的，也省得起衝突！」
「怎麼回事？」
為了腸胃的健康，我不得不說些好聽話，努力打消她的念頭。
她走過來問道：「怎麼只有你們在忙。我記得每一組不都有四、五個人嗎？」
過了十幾、二十秒，楊芳雅才又說道：「很抱歉喔，我們這邊看到的不是那樣。」
「哪有，明明就是別人打他的，哥不過是打回去罷了。而且，你不也常說習武之人要伸張正義，維護公理？大哥可不曾為了自己在逞兇鬥狠！」
嗯，好爽……啊！不對，完了！一時衝動……
果然，她急著飛到我耳邊說道：「我找到了！」
「對嘛，真是的。有夠倒楣，跟一堆沒用的傢伙分到一組，都只顧自己四處亂逛，也不先把事情做好！」
「啊！對了，明天我根本沒空！我已經約了人要到後山去。既然中午不會在家吃，媽你就不用麻煩了。」
「什麼事沒那麼簡單？」
村長話雖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倒是蠻開心的。
村長看著么女，季姬無辜地看著村長。
李伯伯回過頭來，和藹地說：「沒什麼啦，順路而已。你們是小武的同學吧？大城市來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樣，長得就是特別標緻，不過好像瘦了一點。」
太過分了，不過是小小的誤會，哪有氣成這樣的道理！別說我們還不算是真的男女朋友，就算是，難道就不准我跟其他的女性說話嗎？不成，怎能為了這小小的挫折就放棄。反正是講電話，不用怕有觀眾看笑話。再撥一次！
我乾笑一聲道：「哈，哪有。我又沒說我有事，倒是學姊找我有事嗎？」
什麼嘛，這樣取笑我？這年頭，純潔也是種罪過？我氣著叫道：「這很好笑嗎！再笑就換我掛電話！」
我裝出受傷的表情說道：「只有今天嗎？」
蝸牛應道：「是啊，不過一個在學姊身旁，還有一位是採買，到山下買東西了。」
「這可難了。如果是你打來的電話，依照目前的情況，恐怕得等上幾百年，她才會碰巧回到宿舍喔。」
「喂……」
「你太客氣了，她們也很乖啊！對了，怎麼沒看到叔義？」
「唉哎，怎麼會呢！你真是的，開學典禮時，主持兩天新生體驗大會的人又不是我。我們學生會長你應該有看過吧？」
被學姊這麼一誇，我可不好意思了。李伯伯人好沒話說，我這麼熱心可不是出於本性，而是想表現給學姊看的。就是有企圖才會這樣，不然平常的我才不會做這種自找麻煩的事。
「放心，一定會沒事。」
「嘟……嘟……嘟……嘟……」
蝸牛應道：「我也不知道。奇怪了，他們說要先去提水，怎麼一去就不見人影？」
「就是說嘛！」
看到學姊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我便自告奮勇地說：「那我四處找找好了。」
「這也有可能，我小時候就常在溪邊抓螃蟹，常常玩得忘記時間。」
「沒錯，那人的靈氣與這件衣服沾上的靈氣一模一樣，是他沒錯！」絲麗兒一語為我提供了解答。
「不過……學姊又不是文康社的人，怎麼會是半個活動負責人？」
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近絲麗兒發現線索的地方。
村長笑道：「那孩子留校自習了。比起睨皖，那小子可上進多了。」
老家南方的這座小山主要種植水果，同時也開發了不少產業道路。半山腰還有片平坦的空地，正是登山休息的中繼站，也是郊遊烤肉的好地方。山上的風景還算不錯，相當受到附近民眾的喜愛，是附近鄉鎮居民假日運動休閑的好去處。不過，這對當地人而言，卻是個小小的災難。
如果村長願意的話，那間房子要去申請成為三級古迹，應該不成問題才是。
「可是……」
「才不是呢，因為……呃，我又開始練些基本的功夫，才這樣啦。」
「爸，你這麼說就太不公道了！那件事明明就是那個人渣老師的錯，那個叫……陸明的壞傢伙，最後不是被學校給開除了！」
「哈，當然……小事，小事。」
小天學姊埋怨道：「玉芳學姊，我也不願意啊，都是死社長啦。東西的清單早列好了，本來也找好大賣場要去買了，社長卻又臨時喊停，改成今天才買。說什麼東西才會新鮮，見鬼了，哪有差這一天的，只會給我找麻煩。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卡！」
這就是現實。在文康社，我也沒認識幾個人，而學姊雖然不是這個社團的人，可是幾乎每個人都認識她。尤其是文康社的社長——那個長得又高又帥的學長，更像只蜜蜂纏在學姊身旁。
絲麗兒加油添醋地說：「這也不錯，我蠻喜歡她的靈場。你娶了她，不就能天天在一起了，那我就能常常待在這種安詳溫和的靈場中了！」
人多好辦事，沒兩下東西就全下車。
「哈……好，好
學姊一說完，就向人影消失的方向走去。而我心中雖有不祥的預感，但是學姊都走過去了，自然也得跟上。
這下子，我的臉肯定變得更紅了。
「沒錯，那時大家對大哥不諒解時，你還很支持他的，怎麼現在變成他不對了！」
也好，反正只是帶東西到學校，能拿到村長調配的傷葯，就像白白賺到的，也不錯，這回可又沾伯仁的光了。
我一坐下，村長就關心地問道：「伯仁那孩子在那邊還好吧？有沒有認真學習啊？還有，是不是跟以前一樣喜歡打架、找人麻煩？沒跟學校的老師起爭執吧？」
學姊不滿地看了一眼纏著她的社長，然後又問：「那還有兩個人呢？怎麼把事情都丟給你在做？」
「很簡單啊，我所在的社團是管理校內所有社團的組織。」
「這……都已經八點多了，鎮上恐怕也買不到新鮮的材料了。就算了吧……」
學姊摸摸她的頭，溫柔地笑道：「當然，這我知道。你只是依照社上的需求去買東西，帳目的事你向來沒經手。」
「喂……我說過，我真的沒做什麼啊！」
「這怎麼好意思？」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找人。不見的是我的組員，我也有責任！」
沒事這麼沖……真是自找苦吃。奇怪，我平常就不是這種脾氣的人？難道透過電話，少了直接面對面的對談，會讓人變得較有勇氣嗎？
「碰、碰！」電話的那頭傳來幾聲摔東西的聲音，還有幾句聽不清楚的叫罵聲。
我敷衍地應道：「沒問題啦……」
一進到村長家中，我馬上就受到熱情的招待。村長大人招呼我入坐，而村長夫人也端上了自產的水果，比較起來，還是咱們鄉下人熱情。村長還真像是本村的大家長，幾十年下來，也沒人跟他搶村長的寶座。不對，記得前幾年，有個不知好歹的人出來跟他競選，說是什麼高學位，又是縣長的親戚，跟中央的關係非常好，一定能帶動地方的發展。不過，這些好聽話全沒能打動咱們這些庄稼人家。聽說開出的票數有百倍之差，村長在家鄉就是這麼受支持。
小天學姊突然很激動地說：「社長幹什麼好事，可都跟我無關喔！真的，你要相信我！」
搬完了東西，學姊還很慎重地向李伯伯道謝。李伯伯臨走前還偷偷地對我說：「這個女孩真不錯，又乖巧又有禮貌，長得也不差。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想點辦法弄來當老婆，你老爸一定會很高興的。」
「呃……這個……」
這是麻煩，要是蘭心學院也跟我們學校一樣就好了，用人工轉接的方式，就算要找的人不在，至少還能請人留言。像蘭心學院這樣，除非學生把自己寢室的電話換成有自動答錄功能的話機，不然人一出門就沒辦法留下訊息了。
「誰說他沒事。我才想請他帶我四處走走，看看這裏的風光。」
「拜託，哪有這麼簡單。」
「喂，是潔宜吧？我是……」
「咳，那也不該跟學校的老師吵架啊！」村長不提還好，一提又被他的兩位千金圍剿。
只看到其他人的帳棚都搭起來了，甚至已經開始升火，準備野炊，蝸牛的這個帳棚卻只搭到一半……
楊芳雅這時故意拉高嗓門道：「你真的什麼都沒做？」
我還沒回話，睨皖——村長家的長女、伯仁的妹妹就替我說道：「爸，你別亂說。哥才不會那樣呢！」
我小聲地應道：「找到人了嗎？」
「蝸牛學弟，你放心地去找人吧。這個帳棚，你的文祥社長會負責搭好的。」
「……不用啦，我平常在學校也吃得很好，家裡現在的經濟狀況又不是挺好的，何必破費，又讓媽媽辛苦準備大餐。」
「……我出去背書了。」
「啊！那是什麼？」我裝成驚見意外物品的樣子，指著一棵果樹。
「你就這樣空手過去？帶點家裡種的水果再過去吧。」
學姊故作輕鬆地說道：「是嗎？那這裏的第一次山難可能就要獻給我們Ｋ大了。」
她這一喊，馬上來了一大群自願者，在營地的男士大半都被學姊招過來了！
這麼一來就不會太快找到人，也可藉機扶學姊攀爬被開闢成一層一層的果園。
「我去看書……」睨皖識相地離開了。
連續被女兒損了面子，村長老臉掛不住，這才發揮一家之主的權威道：「去，大人說話，你們插什麼嘴！」
「這又不關我的事？而且這裏又沒什麼危險的靈氣存在，才不會有什麼問題。為什麼要麻煩我？」
「拜託，哪有這樣就考不上的道理，讀書重效率，又不是比看誰花的時間多……」
「那還不帶路！」
「對嘛！」伯仁家最小的女孩聲援起自己的大哥。
「……呃？」
「算了，我想你的情況應該是大多數的人情況吧。難怪校務的推行越來越不順暢，會關心學生會的人永遠都只有少數，難怪校方對學生代表的意見也越是輕忽。」
學姊擔心地看著我，伸出手放到我的額頭上。
「這樣啊？那她是幾年級的學姊，叫什麼名字？」
真是小氣的天使，為了快點找到人，我又道：「要是找不到人，學姊的心情會變差的，那樣不會影響她的靈場嗎？」
我苦笑著說：「哈……這樣啊！那你看她什麼時候才會說她回來了？」
「天地良心啊！我哪時候欺負過她了？」
學姊頓了一下才道：「這附近曾發生過山難嗎？」
「還好，沒發燒。」
回家總是好的。雖然鄉下的老家沒有在夜中閃爍的霓虹燈，也沒有林立的高樓大廈，更不會有帶來購物便利的大賣場；可是，這裡有新鮮的空氣和整片的綠林，有清涼乾淨的涓流帶來成群的魚兒。
「對了，幾個月沒看到你，怎麼好像變壯了？難道大城市裡的東西比較營養嗎？」
「不過，我也得到山下看看。我擔心東西多，負責採買的人拿不上來。」
失去像她那樣的朋友真是件可惜的事情，而且，要是讓大偉知道我惹她哭，更可能會有一些悲慘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不論如何，得找她解釋解釋。
我余怒未消地說：「我們學校的學姊啦！」
聽到我願意再研修靈力，絲麗兒才眉開眼笑地說：「你終於知道靈力的好用了嗎？看在她的份上，我就幫你找找看好了！不過，回去后可得簽署新的印契喔！」
「卡……」
「哼，我才不上當呢。待在她身旁可以感受到舒坦的靈場，我才不想離開她。」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長大后變成情
玉芳學姊不置可否地說：「是啊！你說呢？」
「咦！社長有什麼問題？難道學姊這次參与我們的活動還別有目的嗎？」
「喔，謝謝……你。」
我客氣說道：「不會、不會。」
「真是的！難怪你不知道我在學生會的職位。」
「不辛苦，能讓你吃得高高興興，花點時間做些精緻的料理，又算什麼。」
一回到家，老媽就拉著我上菜市場。老爸躲在後面猛揮手，叫我想辦法推辭。
現在看來，別說是男女朋友，就是一般朋友都有可能當不成。
學姊搖搖頭，說道：「這倒不至於。他這人就是這樣，喜歡八面玲瓏，討好每個人。原本我是不想干涉這個社團的內部作業，可是文祥打算在下學期出來競選學生會長，如果讓一位操守有問題的人當上會長，那就是全校同學的不幸了。所以，我才會特別注意他是不是真的有私下挪用社費、以少報多的情形。」
這回她又提高嗓門問道：「你沒跟人接吻？難道是潔宜看錯了？」
我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理想，可是實際操作時才發現，學姊的身手矯健，根本不需要我扶她，就能順利跟上。而她也不像一般的城市女孩那樣怕臟，碰不得泥土。看她隨著我在農園中爬上爬下的，牛仔褲都弄髒了，反倒讓我心生愧疚。
「怎麼了？你看到人了嗎？」學姊關心地問著。
我看村長被兩個寶貝女兒說得沒辦法還嘴，實在蠻同情他的。看樣子，在這個家，他那家長的地位就快不保，這家裡的人都唯伯仁是瞻。
「沒、沒事啦……」
「到這裏可以嗎？」
玉芳學姊若有所思地說：「原來如此，他果然有問題。」
沒關係！無三不成禮，當初劉備也是三顧茅廬才把孔明請出來的，我才被拒絕了兩次，算什麼？再來！
學姊擔心地說：「沒人……他們不在嗎？」
學姊笑道：「你猜呢？」
感覺上，這位學姊的感謝不大有誠意。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種害蟲，而且原本我坐在學姊旁邊，她卻硬擠入中間把我隔開。
還好這個文康社是校內人數最多的三大社團之一，來參加這個露營活動的人自然不會少，其中就有一位是繫上的同學。
「喂，我有話要跟你……」
那人影好像見不得人似的，一晃就走。
絲麗兒這才高興地飛走了。真是現實的天使。
「真是的，老爸就是愛操心。大哥何時讓你失望過了，哪時候給家裡添麻煩了！」
「呵，沒什麼啦。那我先幫忙把東西拿下來。快中午了，我得快點到園裡去。」
說這些話的我可不是完全考量到家裡的經濟因素，也不是真的非常體諒母親的辛勞，而是由她做出來的大餐真的是能打敗天底下所有人的料理。
話雖如此，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的問話我沒有回答，這也不是要我回答的問題，我知道那是說給潔宜聽的。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哈……那、潔宜在嗎？」
「希望他們也是這樣。」
「是嗎？難怪我家那野丫頭也在跟人減肥，明明就沒什麼肉了，還減什麼肥，真是搞不懂。」李伯伯抱怨了幾句，又轉回去專心開車。
「咳，這就是重點，明年要參加大考的人現在還在看電視！不怕沒學校可以讀！」
「卡！」
當我們又找了一會兒，絲麗兒匆匆忙忙地飛過來了。看她的臉色有異，我就知道一定發生問題了。
若是真的要找人，那我應該帶著學姊沿著營地到溪邊的道路先走一趟，看看路上有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不過……想來這座矮小的山林還能出什麼意外，我就先帶著學姊四處亂逛，反正也是往溪水的方向前進，只是走的路比較曲折難行，還故意繞點遠路，走進果園之內。
「不然呢？難不成是她淚腺太發達？還是她罹患精神疾病？」
絲麗兒的聲援只有我聽得到，自然也沒有效用。不過，也還好只有我聽得到……
「好的。再見了，文·祥·學·長。」
「沒關係啦。反正我也看不慣那個學長的作風。」
「那就明天一早，早市的食材最新鮮了。」
拼上男人的自尊，非得跟潔宜談談才行！
「可是……」蝸牛看著尚未完成的帳棚，顯得相當為難的樣子。
「啊！難道學姊是學生會的成員？」
啊！對了，何必為了可能發生的事情煩心，不如先享受一下即將來臨的文康社露營。想到能藉此機會與學姊接近，心中的陰霾就暫時推到了牆角。頭痛的事情就等星期一回到學校再煩吧。
看這個樣子，這位社長好像對學姊相當「尊重」，這種情形似乎已經超過一般追女孩子該有的態度。
死定了。潔宜一去跟她小哥抱怨一聲，我的大學生活就將危機四起。
「而且這兒的人都很和善，又樂於助人，那位李伯伯也好，你也是。可不像城裡的人眼中只有錢。」
話筒中隱約地傳來楊芳雅的問話：「……潔宜……」
「你不用月考嗎？」
「你別生氣，有些事總是要釐清才行。你不配合，讓我怎麼幫你向潔宜解釋？」
看到這個情形，讓我覺得這個文祥學長真不是個好東西。他是社長，要找別個帳棚睡一晚自然簡單，想四處打游擊，走到哪，社員也不會吝嗇于貢獻午餐。可是，蝸牛這個個性怪怪的同學可就不一樣，我可不認為他在這個社團會吃得開。
「唉……希望如此。」
「靈場是一個人的特質，才沒這麼容易改變呢！」
我用最快的速度說道：「潔宜！我不知道你在氣些什麼，但是如果你認為我有錯，那我先跟你說聲抱歉。可是，我想知道你生氣的真正原因，如果錯在我，那我願意接受懲罰……」
「真是太感謝了，學姊……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位負責採買的學姊差點沒抱著玉芳學姊的大腿痛哭流涕。
「等等！」老媽出言阻止。
「啊！別這樣……」
「這……學姊你怎麼看？」
我急著叫道：「拜託，我的初吻是很寶貴的，哪有這麼簡單就送出去！」
「好啦。就這麼說定了，你快點去吧！」
「真是不聽話的孩子。還是你比較乖，沒讓父母多操心。」
這名外號叫小天的學姊這回甜甜地向李伯伯謝道：「伯伯，真是謝謝你。還好有這台車，不然我可慘了。」
在一旁的小天學姊不悅地說：「鄉下人，哪有這麼容易發燒，學弟你可別用裝病這一招騙取玉芳學姊
學姊想了一下后說道：「嗯……我跟你一起去找人好了，多個人也有個照應。」
「怕什麼，不過是個人渣！」睨皖無懼無畏地說著。
走了一會兒，便回到產業道路上。
「咳，月考不是快到了，要是這次有哪一科考不好，零用錢馬上減半喔。」
我馬上補充道：「那是學校社團的活動，可以增進交友，拓展人生的視野。最重要的是，我已經答應要去了，總不能言而無信。」
連學姊也看不慣他的作法，便道：「你找別人幫忙吧。武成學弟可是我請來的客人，而且又不是文康社的人，晚上也沒要睡這兒，你怎麼好意思要他幫忙。」
「嘟……嘟……嘟……嘟……」
「我又還沒要考大學。」
我拿起這兩件衣服，低下身子的時候，正好看到草叢的另一頭有人影在晃動。
「原來如此……那學姊是我們的學生會長嗎？」
走離了文祥學長，學姊對我合掌低頭，說道：「真是抱歉，拿你當藉口。」
她還不死心地說：「那就是生病了。這可不好，我可是很期待後天的露營活動，你得馬上好起來喔！」
「原來你是來這當苦力的？」
「怎麼了，我嚇著你了嗎？」
「真的沒事？你的臉好紅，是不是中暑了？」
待在我身旁的絲麗兒看我辛勞地做事，就說起風涼話了。
啊！掛我電話？
聽了我的回答，對方責備道：「你也太沒誠意了，這樣叫我怎麼幫你？」
被人稱為蝸牛，倒不是他的動作慢，而是開學不久，就讓人發現他竟然把蝸牛當寵物。這種特殊的行徑，讓他獲得「蝸牛先生」的稱號。而且到後來，我們發現他不只養蝸牛，還養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昆蟲。這位同學似乎對昆蟲特別感興趣，像他這樣的人，怎會加入文康社這種專辦藝文、康樂活動的社團，倒是件耐人尋味的事情。
小天學姊裝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道：「廢話，學姊不管這個要管什麼！」
「沒有啦……」
「走吧，小武，麻煩你帶路。」
「嘟……嘟……嘟……」響了幾聲，沒人接聽。不在宿舍嗎？
「呵！什麼？你還沒有初吻？不會吧……這麼遜啊？哈哈……」
我故意裝出勝利的樣子，愉快地向這名社長道別，看他氣得牙痒痒的，心情不覺中就變得相當爽快。
「啊，生氣啦，男生的度量要大一點，怎麼這樣就生氣了。」
然而，我這個作為地頭的人說完了注意事項，就成沒人理的孤兒了……
「剛剛分東西時，蝸牛那一組的人都沒出現，去提水的那兩個人到現在還沒回來，而去找人的蝸牛也不見蹤影。」
這傢伙還真討厭，當我考慮要不要不給面子地拒絕他時，學姊卻先幫我說話了。
聽了我的話，老媽嘟起嘴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怨道：「你這孩子，出去念大學像是丟掉似的。久久回來一次，回來也不待在家裡，就只知道往外跑！」
「喔，原來如此。難怪文祥學長拚命拍你馬屁，一定是想多爭取一點補助經費。」
「那可不簡單，你練得很勤吧？看你這種進展，像是一天當三天用地練，可別練岔了氣。這樣吧，我幫你調些內傷還有調理血氣的葯。」
這太過分了吧！一而再、再而三，就是慈悲的佛祖也會生氣，更何況我只是個凡人，所以……所以、所以我只要再接再勵！三次算什麼。亞洲的第一個民主國家都歷經了十次的失敗才建立起來，我吃了三次釘子算什麼！
「好，好，我馬上過去！」
村長不服氣地說：「我有說錯嗎？他在家裡時，不是成天找人打架！」
「不是文康社的人，又能管文康社的事情，還會去注意文康社的經費使用，這會是什麼職責呢？」
「怎麼，還有問題嗎？」
楊芳雅也這麼會挖苦人。
「放心啦學姊，這裏我很熟的，玉芳學姊有我看著，不會有事的。」
「這對你而言，是小事一樁吧？」
當然，身為地頭的人也要端出點東西招待客人。我也應承文康社的同學，晚一點要帶他們到開放的果園采點飯後的水果。
「還好啦，不過就是鄉下地方。」
來了之後，我才心生後悔，早知道就不該怕生，應該打進別的圈子。各組都有好幾個人，而蝸牛這組，卻只有他一個人在搭帳棚。既然來了，也不好意思中途拋下蝸牛一人，只好兩個人努力地做四、五個人的工作。
重要的是，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山難？應該沒有吧？又不是多高的山，而且這裏交通還蠻便利的，又經常有村子的人上來做事。這種地方也發生山難，那就太誇張了。」
「謝謝你。今天你看起來還蠻可靠的嘛。」
就客觀的條件，她是沒什麼好挑剔的地方……呃，好吧，是有，那幾位過分寵愛她的哥哥，是與她交往的危險考驗。不過，這並不代表我不喜歡她，呃，不是不喜歡她，而是不喜歡她當女友。沒錯，潔宜是活潑大方，可是我理想中的女友是溫柔體貼、蘭心蕙質的女孩，正好是與她極端相反的類型。我覺得跟她當朋友是很好，可是當情人就……
呼……嚇我一跳，原來如此，我以為老媽還不死心，堅持要找時間做大餐呢……
「什麼嘛，趾高氣揚的樣子，他怎麼可以這樣指使你呢？」這個學長的態度，連絲麗兒都看不過去了，她繼續罵道：「他算什麼，別聽他的。要指揮小武，也只有我才可以，哪輪得到這個靈格低等的人類。」
社團評監？學姊究竟是什麼身分，怎麼還會身負社團評監的工作？她們的對話讓我聽得一頭霧水。
那人影一晃而過，再加上我跟那位學長又不熱，實在無法確定那是不是學長。
聽到蝸牛的話，學姊不悅地對社長說：「文祥，你這個社長做得不合格，連自己組裡的成員都掌握不住，人丟了都不知道。晚上你想以地為床、天為被地睡嗎？」
「小武，來陪媽媽去買菜，明天中午煮一頓大餐，讓你開心一下。」
「嗯，那就先到溪邊看一看，也許他們玩起水來就忘記時間。」
「啊、啊！」學姊的聲音突然由我的後方響起，把我嚇了一大跳。
帶著學姊走向溪邊，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伴著鳥叫蟲鳴，我心裏一直想要找話題，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要說些什麼。我想，可能是太在意學姊反而變得礙手礙腳的。
「呃、有……有、有啦……不過，社上的財務好像是海鷗社員，帳好像由社長兼管的樣子……」
對啊？學姊是幾年級的？叫什麼名字？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耶！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