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第四集

第十七章 來吧,看我的凈化之光!

第四集

第十七章 來吧,看我的凈化之光!

「什麼嘛,真沒用!一點也不可靠。」
「我哪知道!靈場的存在跟一個人意識與心靈的存在有關。也許是距離太遠,我才感應不到;也許是人昏迷了,所以靈場跟著變弱:也有可能是被更強的靈場給蓋住了。總之原因很多,不過,不論是哪一個原因,對於找人都沒幫助吧?」
成效卓然!頓時信心大增,凈化之光也就一道接著一道地發射。
真的會有用嗎?絲麗兒很有自信地說著,可是我卻心裏質疑著。
為了保險起見,我悄悄地對絲麗兒說道:「能不能請你飛高一點,看看有沒有人躲在附近。」
「念你兩聲也不行啊,你對我怎麼越來越凶了!」
「沒事的。這裏又沒什麼。」
「啊!」
「沒關係啦,我體力很好的。」
「應該不會。如果有這麼強的靈場,我也會知道才對。」
沒有刻意的想像,也沒有其他的雜念:心裏就只有一件事——把這些又黑又丑的怪物驅逐。
「那麼……」
嗯,這真的很奇怪。由聲音聽來,學姊與我們之間是有一段距離。可是,我們轉身向後走過的路又不遠,她的聲音怎麼會又由遠處的後方傳來?
「不、不用了,這怎麼好意思。」
而我則是不敢相信地眨眨眼。太順利了!使用風身的目的竟會如此順利地達成,這種運動風身,使用靈力的成就,讓我感到相當陌生。太順利,反倒讓我感到不踏實。
學姊先爬了起來,然後又道:「沒把你壓傷吧?」
不過帶著受傷的學姊,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前進走不快。不如我先行探路,找到出口,再回去接學姊才會有效率。
她在我手中掙扎著,好不容易探出了頭,沒罵我卻問道:「那是什麼呀?」
「啊!怎麼會這樣!你到底是怎麼顧人的,把人看到不見!」
不對!不對,一定是我的錯覺,地下中哪會有什麼香味。是因為空氣太差,含氧量不足,才讓我大腦的運作變遲鈍的吧?
「風」流入體內,再轉出。帶著點點精光的強風吹出,這一次沒有乳白色的霧氣產生,也沒有吹出實體的風,就只有靈氣的風由我全身向四面八方散逸而出。
「知道啦……」
猛力一瞧,果然是學姊。
我動了動手腳,跳了兩下,才很有活力地說:「沒事、沒事!我一點事也沒有!」
「不用啦。況且還不知道這個坑道有多長,也不知道我們往這方向走有沒有出口。這樣太辛苦你了。」
現在,這個戰備的地下指揮所可有國軍以外的訪客了。
「快點,就在前面!」絲麗兒這傢伙仗著自己有翅膀在空中催促著,完全不知道在地上跑的辛苦。
「在這裏……痕迹分成兩道了。不知是他們分開了,還是怎樣……」
又是那低沉的吟唱聲……
隨著有人踏過的痕迹前進,我心中不禁犯著嘀咕。牛大學長與彩鳳到底出了什麼事,是單純跌倒受傷,還是出了某種意外?他們之前待的地方還算平坦,也沒扎人的刺竹或其他可能會傷人的東西,怎麼會有血跡沾上衣服。還有,他們也沒道理將衣服丟在地上就跑掉。種種的一切,都讓人心生不安。
可惡,不聽話的活動燈火,真會給我找麻煩,飛這麼快,害我跌倒怎麼辦!
「就是跟在她上面嘛,這當然沒問題。不過,不用幫忙找人了嗎?」
絲麗兒這時又追上來了,怨道:「這麼急……嗚……」
我再次睜眼一看,它們被擋在一道淡淡的藍光之外,有的努力想要突破藍光擠過來,有的則貪婪地將藍光吸入體內。隨著吸吮的動作,藍光的範圍也越來越小。
「當然!怎麼可能會記錯!」
「拜託,你以為自己是天才嗎?不過學個驅散與凈化就費了好多工夫,你以為這是能夠現學現賣的東西嗎?」
「真沒用,連個人影都找不到。看來,人的靈力強弱跟運勢一點關係也沒有嘛!」
是這樣嗎?聽她這麼一說,我心中那不知名的擔憂似乎又變得更加真切。試想,有誰會這麼無聊到這種地方來?還特別布下特殊的靈場掩人耳目。平常這個地方就少有人進出。有的也只是一年一、兩次的軍事演習,才會有國軍來這裏進駐。就連平常養護的工作,都等到演習前夕才進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只有那麼集中在一起的兩、三周會有人進出這裏。
咦,是學姊的聲音?好清晰、好近的聲音!
我想了想才道:「要出去應該不成問題。我想這應該是國軍的戰備坑道,或是戰時的地下據點之類的地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論往哪個方向走都會有出口。」
「那還不快走。這裏的空氣好糟,我可是好心陪你才待在這兒的,可別讓我留在這種地方太久。」
我是不是該回頭?看情形,這裏應該是通往更地底的通道,空氣更糟的地方。
絲麗兒對我的建議露出了輕視的目光,不屑地說:「你把我當什麼了。施捨我靈力嗎?況且風的運作也不是這麼單純,你想給我,我也不一定收得到。真是沒見識的智性生物!」
學姊的態度與行動令我由衷地敬佩。印象中,來自城市的女孩,雖不見得個個都弱不禁風,可是對於這種荒草叢生的地方,能不退避三舍的,可就少之又少,更別提不吭一聲就長驅直入。
好痛!是什麼東西?
「才不是那樣呢!雖然一個人散發出來的靈場,在與附近的靈場和當地『風』的流向交互作用之下,會成不規則的球形體,但大體上還是呈圓球狀或橢圓形的球狀,絕對是立體的,要是因為她在地下就感應不到,那得多深啊!」
「什麼!人不見了?這怎麼可能!」
來吧,看我的凈化之光!
「痛、痛死我了!」
這個任性的聲音,還有這麼小的拍打,不用看,我也知道是絲麗兒。
「好的……」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后,碰上了一道鐵門。
「……也好,我就這個通風口下休息一下。」
「嗯、嚶……」
這個小傢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想必是嚇壞了。原來在她任性與自私的個性下也有這一面,這個高傲的小天使會為我急成這樣,真是令人意外。
「我的好天使,可不可以看顧一下玉芳學姊。有什麼事的話,馬上過來通知我。」
不過看到我質疑的目光,絲麗兒倒是自動解釋道:「真是糟糕,驅散最強的效果就是將靈性體驅回它們產生的地點。這裏恐怕就是這些黑喪士來到物質界的家,用驅散把他們送回家,就等於是送回這裏。這樣再用驅散也沒用,只會浪費靈氣!」
又走了一會兒,絲麗兒在空中飛來飛去,都沒有傳出任何消息,可是地上走的我們卻發現問題了。
另外還有那詭異陰森的壁畫——一個人頭蛇身的半裸女子。我想,那似乎就是這些人的信仰中心,因為有幾個帶著面具的人跪在地上,向那面牆膜拜,不對,是向牆上的畫像膜拜。
「那可怎麼辦?」
聽了我的話,學姊似乎鬆了口氣,神情不再緊張,問道:「你怎麼會這麼快就過來了?我們不是約了十分鐘后才到分手的地方會合嗎?」
我們倆一跑一飛地,轉身快走。
這裏雖是荒草遍野,可是並沒有能擋住視線的樹木。草雖然高了一點,也不過到膝蓋上二十公分左右的高度,只要人沒有跑遠,絕不可能會看不見。
「哼,什麼鼻涕,我才不會……啊!別看,好丟臉喔!」
「你還好吧?」學姊伸出手來想把我扶起。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哪好意思再苛責她,便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別生氣了。」
過了一會兒,這裏的黑喪士都被我清光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學姊一跌到這坑道內,你就感應不到她的存在?」
「這是什麼話嘛!我又不是她的守護天使,哪有義務要看緊她。而且,她連平常散發出來的靈場都消失了,我又能怎樣。」
「既然你這麼擔心,那帶她一道走不就得了。」
我看了這個笨重而略帶鐵銹的鐵拉門,總覺得門後面好像有什麼秘密似的。好像有一股魔力在吸引著我。
繼續關心地看著學姊,血色果然漸漸回來了。
學姊矜持地拒絕:「不行,我怎麼能造成你的負擔。」
我繼續走向未開發的土地,越走,心中越是納悶,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人想來,怎麼想都找不出有什麼理由會跑到這種地方。難道是為了逃命而慌不擇路?那跟過來的我會不會有危險?
當然也有少數的黑喪士頑強抵抗。不過,這些帶著精光點點的風,對這些黑喪士而言,就像是鹽巴之於蛞蝓,是碰不得、摸不得的東西。它們的抵抗沒能撐過三秒,沒兩下,整個走道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一隻黑喪士。
走到盡頭,一轉向,看到了是光亮的地方!
「那到底要怎樣!連個人影都會看到不見,卻連一點辦法也沒有,你算什麼天使!」
「這裏的草有人經過的跡象,我想,不是牛大,也該是有關係的人。」
突如其來地摔了一下,可把我摔糊塗了。這邊怎麼會有一個洞?而且還蠻深的。
聽到絲麗兒的話,我更緊張了。學姊不大可能跑遠,就算跑遠,也不可能在瞬間移動到絲麗兒察覺不到的距離。這麼說,是發生意外而昏迷了嗎?
耳鳴是黑喪士臨終叫聲的影響嗎?黑喪士的叫聲就跟絲麗兒的聲音一樣,一般人是無法聽見,不過還是有某種程度的影響。不過隨著黑喪士的消失,靈氣被侵蝕的情形也跟著消失,黑喪上放出的陰冷氣息一同被驅散。
還是說,一開始我就找錯方向了。搞不好這是野狗還是什麼動物鑽過的痕迹。要是這樣,那我們就太冤枉了。
我半認真地說道:「這一切都是天使的指引!」
這回,絲麗兒倒是爽快地應好。想來天使也不會喜歡這種與蚊蟲為鄰的環境。
「好啦,對不起,好不好?倒是我想問你,所謂的靈場是呈扁平形的嗎?」
她飛高后,四處張望,然後喊道:「沒看到半個人影!也沒發現類似人類這種知性體的靈場。」
怎麼會這樣,在我的地頭上出這種事!先是牛大與彩鳳,然後是蝸牛,現在連學姊都不見了。難不成K大的學生跟這座山有仇不成?
這個小傢伙真是的,這才想到害羞。咦,別用我的衣服當衛生紙啊!
一面走,一面拉長耳朵。
「這麼說,還是沒找到人?」
看到我遲疑的樣子,絲麗兒就建議道:「你不會再用驅散之風灌滿這一帶。這麼一來,就不用擔心有什麼不良企圖的靈性體會跑來傷害她啦。」
學姊走了一步,腳卻抖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難道是剛才跌時扭傷了腳踝?真是糟糕,都是我不好,竟然害學姊受傷了!
然後就這麼走著走著,空氣的味道似乎變得越來越污濁。除了沉重的霉氣外,似乎還帶著某種奇特的甜味。
當我再仔細看時,有的黑喪士似乎不停地在吸吮著,就像我第一次看到的黑喪士在吸收流浪犬的生命力一樣。可是這一次又沒有任何生物在它們手上?
「好吧,請你帶路。我們快點跟上,我擔心他們會遇到危險!」
「是這樣嗎?」
「那可以讓我直接把靈力讓渡給你,由你施用找人的靈術嗎?」
走著走著,途中經過一些小房間,也經過幾個通氣孔,卻就沒看到任何的出口。
我不滿地叫道:「那你呢?你是個天使,要找一兩個人,對你應該只是小事吧!」
不對!我在想什麼!怎能對學姊有這種卑鄙、無恥、下流、齷齪、骯髒的想法!
走著走著,看了一下表,才過五分鐘。想到還要跟雜草奮戰五分鐘,我就覺得討厭。走在這種地方真不是件舒服的事。牛大與彩鳳兩人真會找麻煩!等我找到人了,非得敲他們一頓,才能消我心頭之氣。
她一臉困惑地說:「奇怪,怎麼只聽到聲音,卻沒感受到她那溫暖宜人的靈場?」
「這樣吧,我背你。」
「牛大!彩鳳!」她一面撥開雜草,一面喊著兩位失蹤者的名字。
可惡!這時候好想像絲麗兒一樣長一對翅膀,就不用在這種荒草蔓生的上地上奮戰,讓我可以直接飛到學姊出事的地點。
「真的有聲音耶!太好了,有聲音就是有人,我們快點過去問路吧!」
「等等,安靜……」
這是學姊的聲音,雖然微弱,卻比上次清楚多了!可是,怎麼又是從後方傳來的。奇怪,這一路走來又沒看到人,在這種沒什麼可以遮蔽視線的地方,怎麼可能會錯過?難道學姊是躺在地上嗎?
在發現牛大學長衣物的地方,就處於整理過的地區邊緣。往人影消失的方向繼續移動,就是一片荒草比肩的地區。
是蠻奇怪的。當我的雙眼漸漸適應這片黑暗時,才發現前後都藏有不少黑喪士,他們枯朽的手臂不停地想靠過來,卻又像是碰上了一道無形的牆壁。
「卡、咯、卡卡……」
可是一看到她小小的臉龐,在腦中組織好的訓話全卡在喉中,說不出口了。
「學姊,你先在原地等著,我馬上過去!」
「呼……總算安靜下來了……」絲麗兒對黑喪士臨終的叫聲似乎也很敏感,她也是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
喜悅盡失,人一探馬上又縮了回來。
學姊為了找人,不怕會割人的長草,也不擔心草叢可能潛藏毒蛇怪蟲,就這麼義無反顧地急忙走入。
「哼,沒辦法了,就用凈化將它們消滅吧!」
「糟了!它們在吸收她的靈氣與精力,再這樣下去會有生命危險。」
喔!有效,她這一生氣,周身的光暈似乎隨著她的情緒激動而跟著變亮。
一隻又一隻的黑喪士被光球擊中,化為虛無。一聲又一聲刺耳又凄厲的叫聲,不停在我耳邊響起,宣告著黑喪士的死訊。
「學姊!你還好吧?」
有了希望,心情卻變得更緊張。同時也害怕自己會漏失了什麼。
「學姊!玉芳學姊!你在哪啊……」
當然,經過的岔路倒也不多,前前後後也才經過兩個岔路。第一次選了看起來像是往上攀升的通道,結果走了一回又變成向下的斜坡。第二回則逆向操作,就直接選向下的階梯,結果就還真的碰不到上升的路段。
「不,也許出口就在門后。我不想走回頭路,如果門后就有出口,而我們卻直接離開,那走這段路不就白費了。」
難道我的運氣就是這麼背?每到岔路都選錯?
「人不見了!她消失了!」
怪異的服飾,點了許多火炬,還在那個房間內煮了兩鍋不知名的東西。最讓我在意的是被捆綁在地上的女生,她竟然一絲不掛,身邊還架了許多燭台,點了一堆白色的蠟燭。
這時絲麗兒又緊張地說道:「還好她的靈格很高,在她的靈場範圍內,這些晦暗邪惡的靈性體無法靠近,可是這種人也是它們最喜愛的糧食。再這樣被侵蝕下去,她的靈氣會被吃光的!」
……沒有回應。
真是令人感動,自己受傷了,還不忘要扶助別人。學姊你真的太溫柔了。
絲麗兒還真是趾高氣昂,也不想之前哭喪著臉的樣子。這前後的態度還差真多。
想來只能這樣了。
「是小武嗎?我在這……」
絲麗兒看了看,說道:「要往回走了嗎?雖然沒鎖起來,可是好像很重的樣子。」
這種味道香香沉沉的,好像會讓人的腦袋變得遲鈍。
為了學姊的安危,我卯盡全力施用驅散之風。
當這些又黑又丑,還帶著冰冷與黑暗氣息的靈性體又靠過來,開始打學姊的主意時,我馬上拋下那份懷疑。
練習時從沒看過這樣的情形,驅散之風原本都是像霧氣般的東西,而這次卻不見白霧產生。見這風吹出沒有平日練習的成果,讓我心裏非常緊張,不過下一秒鐘,當風拍打到黑喪士時,其效果卻讓我大吃一驚。
一面撥動比肩的雜草,向草叢深處走去。一直沒見到牛大的身影,讓我覺得相當奇怪。牛大學長應該算個城市人,怎麼能忍受這種地方?還拚命地往草叢深處移動。
應該不會弄錯才對,我確實看到人影往雜草叢生的地方跑去。要這樣還會弄錯,那運氣可真的太差了。話又說回來,為什麼牛大學長要躲我們?
怎麼會突然踩空?地上怎麼會有一個坑洞!
「沒有,你呢?」
總之,這是怎麼樣的集會已經很明顯了,我怎麼會碰上這種邪教的秘密儀式。
當在我躊躇不決時,突然傳來一道銳音。
真是一點也不可靠的傢伙,我壓下想把她踢往宇宙盡頭的怒氣,著急地喊道:「算了,快帶我過去!」
「嗯、好,我們走……」
「就是不見了嘛!」
「你會不會覺得有點冷啊?」這時學姊靠了過來,雙手有點發抖地問著。
「學姊!聽到我的聲音就應一不吧!」我又竭力地喊了出來。
真糟糕,我的幻覺越來越嚴重了。難道缺氧的情形已經到非常嚴重的地步了嗎?
「學弟,你沒事吧?」
我再一次拉開喉嚨用力喊著,希望能得到回應。同時也在這一帶的草堆中翻著、找著,希望能看到學姊走過的痕迹。
只是在這種情況不明的處境下,還是儘可能地保持平常心。好不容才有機會在學姊面前好好表現我可靠的一面,說什麼也得裝出信心十足的模樣,讓學姊安心才是。
怎麼會這樣!那不是黑喪士嗎?還不只一隻!
「沒有啦,其實是我走的那邊遇到死路,所以我就先過來了。」
「這是哪裡啊?」
「有的話還要問你啊!」
她虛弱地笑了笑,道:「還好……不知道為什麼,方才好像有種耳鳴的感覺,讓人很難受。不過已經消失了。而且氣溫好像回升了,我已經不覺得冷了。」
「怎麼,我有說錯嗎?叫你多學點有用的法術,你就不肯。不然也不會這樣……」
絲麗兒生氣地罵道:「還不都是你,不多學多用。空有一身強大的風,也不會珍惜。要是你常消耗靈力,我也不用這麼辛苦!我也不必太節省靈力的使用!」
前方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帶著腳扭傷的學姊也不見得安全。想了想,我還是快點找到出口才是,可是丟學姊一人在此,我又很不放心。
「拜託你了。」
我再對她送出一個「那該怎麼辦?」的求助眼神。
什麼,這還得了!
人當然不可能憑空消失,所謂凡走過必留下痕迹,學姊一定有留下她的足跡,不要慌,仔細找,一定能看相關的線索。
「玉芳學姊!玉芳學姊……」我吃力地撥開雜草,一面跑一面喊著。
而這個地方四周幽暗,除了我們掉下來的通風口射下一道陽光,帶來些許的光線外,四面八方都是一片陰暗。至於我們所處的地方,踏的是水泥地,牆壁亦是水泥。左右寬約一公尺,前後不知通到何處。
絲麗兒生氣地罵道:「廢話!要是看得到人,我怎麼會說她消失了。」
「是、是,先把鼻涕擦一擦,怪難看的。」
看她飛了出去,我緊張地一把將她抓回。
他們偶爾念著低沉的音律,也不知道是在唱歌還是在念咒。
與學姊分手后,我又揮手把絲麗兒招了下來。
「看你的了!把訓練的成果拿出來吧,快將它們驅散。」
既然絲麗兒這隻爛天使派不上用場,只好靠自己。
「你沒辦法找人嗎?不是說靈力也可以用來尋人,能馬上教我嗎?」
不過,我們的運氣都算不錯。我看從地面摔下來可能有一層樓高,又是沒有準備之下跌下來,只有扭到腳踝,算是好運。
「學姊,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傷了。」
再一次,「風」又流入體內,這種充盈的感覺感又布滿全身。與驅散不一樣,凈化之光得蓄積靈力,讓靈力在瞬間爆發的同時放射出凈化的光芒。使用凈化時,身體更會感受到「風」的存在。當風吹入,靈力在瞬間蓄滿,我就做出了一個拋射的動作。一顆光球就由我手上射出,打中了一隻黑喪士。
「嗯、啊!」
「沒關係,我們再找十分鐘,要是還沒消息,就回到這裏,再一起回營地要大家一起來找人,光靠我們兩人一直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還有那香味,也可能是急著想回到地上,所引起的幻覺。一定是這樣的,不然這地下怎麼會有水果香?還是花草香的……
這道門的滾輪一定也生銹了!果然是很少用到的地方,連扇門都這麼難開,好不容易才開了一個人可以側身過去的距離。
這就是少女的芬香,玉體滿懷,柔軟輕盈的身體,難怪人家說女孩子是水做。
絲麗兒生氣地說:「她要消失,我能有什麼辦法!凶什麼凶嘛!」
「對啊,就像荷包蛋那樣,扁扁圓圓的,所以學姊一掉到地下,你就感應不到她的靈場了。」
手一搭、一拉,想不到我沒站起來,反倒是學姊失了平衡,倒在我的身上了!
看到絲麗兒緊張的模樣,我也跟著心跳加速。學姊出問題了嗎?
「那麼我們各走一邊吧。」
「不用管我啦,你快點去把出口找出來,我可不想在這種地方待太久喔。」
總之,就是嫌我不常用靈力,沒機會讓她抽頭就對了。這傢伙,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要我多用風身,好讓她賺取靈力。
「絲麗兒,會不會是靈場的作用,把學姊的靈場掩蓋住了?」
處理完了這些黑喪士,我才又轉過頭來關心學姊。再看她的樣子,臉上血色盡失,蒼白地不像話!
「對不起……我這就站起來。」
「後面!」絲麗兒與我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不單是我發現了,絲麗兒也看到了,她嚇得花容失色又飛回我身旁,雙腿靠在我肩上,拉著我的耳朵,緊張地說:「怎麼辦?好多啊!可是……他們怎麼不靠過來?」
「好吧,要發現了什麼就叫一聲。我會儘快過來與學姊會合。」
那些黑喪亡就像見不得光的影子,一碰到帶著點點精芒的風,就像老鼠見了貓,聞風喪膽般地退卻逃跑。黑喪士一個個都抓著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如鬼魅一般急速飄開。有的就抓著自己的斗篷,在原地轉了一圈,身影同時向內蜷縮,像是擰抹布一般,只是它將自己的身體擰著擰著,就在原地消失;有的則像皮球一般,在這狹長的通道上,左右碰撞,彈著彈著就消失在通道的盡頭。
「學姊!玉芳學姊……」
「啊?你怎麼知道?」
追沒幾步路,我看到了光亮就在坑道的盡頭。
「你不是會用靈場找人?就算看不到人,也能找到人吧?」
當我正要脫下外衣時,絲麗兒在這四周飛來飛去,身上的光暈驅走了部分的幽黑,照亮了通道,在那微弱的光暈下,我看到了!
「你好可惡!竟然丟下我,自己跑到這種地方躲起來!害我以為你失蹤了,真是可惡!」高亢的怒罵聲由耳邊響起,然後我的臉頰、耳朵就不停地被一雙小手敲打著。
絲麗兒口中雖然不認錯,不過她繞著我在四周飛翔,頭低低很認真地找著。一人一天使差點把沒這塊地方翻過一遍,卻還是沒有任何找到人的跡象。
「對不起!」
「走吧……啊!」學姊走了兩步,卻輕聲地叫了一下。同時兩手抓住了我。
草叢的痕迹分成了兩道。也就是說,原本由這裏走過的人分道揚鑣了。是牛大學長與彩鳳在這裏分手,各走一路嗎?還是本來走過,又到這裏改變方向呢?
其實,學姊你不用這麼急著起來的……不對,不對,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我還在胡思亂想!
「當然是學姊的安全重要。要是又消失一個人,我可是會捉狂的。」
「那學姊,你往這個方向走。」我讓學姊往靠近道路的那邊移動,而我則選了繼續深入未經開發的土地。
絲麗兒的語氣雖然不好,不過看她的神色亦是不安,本來怪罪她的心情,也就不好發作。想一想,學姊真要碰上什麼意外,她又能怎樣?雖說是一名天使,可也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傢伙。除了會飛,還有會發出光暈外,也沒看她有什麼特殊能力。上回遇上靈性體的黑喪士,還是冷茹焰及時出現,才救了我一命。唉,這傢伙除了會出一些沒什麼用的主意外,好像不曾派上任何用場。
我正打算提議要去找出路時,卻看到學姊打了個寒噤。這裏似乎蠻陰涼的,不!不只是陰涼,似乎還有種晦暗不明的東西。我是不是該適時地表現男人的溫柔,把外衣脫下來給學姊穿?這樣做會不會太唐突了?可是電影中都是這樣演的,然後男主角也因而得到女主角的喜歡。我這樣做會不會太做作了?
絲麗兒得意地笑了起來。
「嗯……不然,學姊你先在這裏等一下好了。我去探探路,找到出路再來接你。」
學姊的擔心倒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我不知道牛大學長在躲什麼,可是在這種地方亂跑很容易發生危險。別說在草叢中藏有毒蛇,就是這些雜草,有的也帶有輕微的毒性,沒穿長袖外衣很容易被割傷而讓毒性侵入。況且他們兩人之中還有一位帶著傷,實在不宜在這種地方亂逛。
「怎麼了,我有臉上有東西嗎?」
「不好!不好了!」就在我心情煩躁時,絲麗兒緊張的聲音由遠而近,傳入耳中。
對!風身的訓練成果,就看我的。
滿心的疑問與焦慮,突然,腳一踏空!
果然,被當成輕浮的小夥子了。說實話果真會被當成在開玩笑,不過,能看到學姊這種迷人的表情,倒也值得……
學姊這時又苦笑道:「你也跌下來了,那我們要怎麼出去?」
這真是奇怪了。難道我們距離牛大學長還很遠嗎?
「幹得好!不愧對我精心的教導,喔、呵、呵、呵……我果然沒有選錯人。」
聽了我的問題,學姊啞然笑道:「這不是你家鄉的後山嗎?怎麼問起我了。」
「啊!沒、沒有啦……」我慌張地應著。
那到底是什麼因素,讓學姊消失,只留其聲而不見其影?
學姊看我停下來,猶豫著不再前進,便問道:「怎麼了?」
「那是因為她的氣息被擋住啦。這個地方似乎被某種靈場籠罩著,外面的靈氣不容易進來,裏面的靈氣也不好出去。你沒看我進來時好像撞上了某種東西嗎?還好我們之間有靈氣的鏈結,不然我現在還在外面找不到人呢!」
嘖!想太多了。像這種和平的鄉下地方會有什麼危險,就算學長偷摘別人的水果,最多也只是被罵幾聲而已,哪會有被人追到這種地步的情況發生。
越是有空多想,心中的疑問就變得越多。
「學姊……玉芳學姊,你在哪……」
不管了,這些黑暗陰晦的黑喪士竟敢傷害學姊,先拼了再說!
「就是完全不見了!她的靈場也在瞬間消失,我有什麼辦法!」
真是大失誤。怎麼會沒注意腳下呢?就這麼剛好,兩個人都從一個小孔洞中摔下來。我先左右看了看這個地方。上面的洞口看起來像是通風口,沒有可供攀爬的施力點,高有二公尺,想由下來的地方出去,恐怕不可能。
「對了,你從剛才就說學姊的靈場消失,她的靈場為什麼會消失?」
「不會啦……」
對於這種地方,我可是很有經驗。小時候玩捉迷藏就曾躲在荒草之中,原以為蹲在草堆中就不會被找到,可是伯仁卻很輕易地將我找出。躲在草堆中根本就是個笨主意,被我經過而壓倒的折損雜草透露了我的位置,讓當鬼的伯仁輕輕鬆鬆地將我找出。自從那一次以後,我就學到教訓,不再躲到草叢中,因為藏在那種地方不單是容易被找到,穿著無袖上衣的我被草叢中的居民一蟲蟲大軍咬得體無完膚,再加上刺人的草藤與割人的芒草夾擊下,回到家的晚上我就發了高燒,在床上躺了三天……
看她吃痛的樣子,叫我好是心疼。
「就是這裏了,她就是在這一帶消失的。」
遠遠地、微弱的……
「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我氣急敗壞地喊著。
「對了,你能不能亮一點?這一點光實在不太夠耶。」
「哼!要躲起來也不說一聲,還好我們有靈氣的鏈結,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掌握。下次再這樣,我可不饒你。」
好像是學姊的聲音!
絲麗兒想了想,才認真地應道:「既然這樣,還是不要帶她過來比較好。雖然你的靈格不怎麼高,可是靈力之強卻也鮮有。你有這種預感,那代表前方有危險的機會就蠻大的。這種非常時刻借重你的靈感是必要的。」
絲麗兒的聲音在狹長的坑道中響起,四周的黑暗與似乎隨時會從暗處竄出的幢幢鬼影,讓她的話帶著三分的詭異。
「怎麼了?」
絲麗兒生氣地罵道:「你把我當什麼!螢火蟲嗎?太失禮了!」
「就是不見了嘛!我哪知道會這樣!」
再次轉身,快步前進。這一次我更小心地注意四周,已經聽到人的聲音了。再找不到人就太奇怪了!
然而她的笑聲尚未結束。在我們周圍的空間似乎又扭曲了起來,先是出現清淡的黒色旋風,再由旋風中心長出黑色的布幔,布幔快速地向外擴張、漲大,然後一個個包在黑色斗篷的黑喪士像是逆轉他們消失的方式,直接出現在我的眼前。
「可是……」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從上面跌下來時扭到的。」
「聽什麼……啊……」絲麗兒不情願地閉上了嘴巴,突然兩眼睜得大大的。
是啊,那也我是想知道的。雖然只是瞄了一眼,可是那一群人實在太奇怪了。
奇怪,是涼了點,但有這麼誇張嗎?
「喂,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都什麼時候了……」
「不過……讓你一個人在這裏沒關係嗎?」我又擔心地問了。
不過,空氣中陳腐的味道越來越濃。這種味道不像是地道中空氣不流通所產生的霉味,而且還帶著奇怪的香味。
「你有看到什麼嗎?」絲麗兒又一次飛到我耳邊問著。
我嘆了口氣,道:「有這麼簡單就好了。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有份不安,好像往這兒走會踏入魔窟似的。」
上一次用來對付黑喪士,連阻止它靠近都做不到;用在王媚珠身上,也沒把邪惡靈氣軀走。想到這些經驗,我還真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啊……真好……
「是嗎?」我左顧右盼,果真不見人影。
「滋」的一聲!我抬頭一望,一道光暈忽暗忽明地由通風口飛進來,撞到我身上。
鑽過門縫。走了兩步,我又停了下來。
「不錯,不錯。就是要這樣。哼!看你們還敢不敢再出現在我眼前。這種低等的靈性體,早該回到陰暗的角落乖乖地躲起來才對。哈、哈、哈……」
我把她抓到眼前,正想偷偷地罵她兩聲。就在有人的地方這麼任性,這不是要讓我被誤會嗎?
很想開口問問絲麗兒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學姊就靠在我身旁。就算說話的聲音再小,也很難不讓她聽見。
「那麼我們快點去找出口。太晚回到營地可會讓人擔心的。」
「你在做什麼?」學姊的聲音傳到我的耳中,她的聲音依舊輕柔動人,但是少了平常的活力。
「等一下……」
「不,沒什麼?應該是我聽錯了。」
想到終於能跟這個陰晦的坑道告別,我就加緊腳步,超越了絲麗兒。
我大聲地喊回去,然後又對身旁的絲麗兒問道:「有發現什麼嗎?」
「才不是呢!你仔細聽……」
我們所在的山林雖然大多數地方都已經開發為果園,不過還是有許多地區是雜草叢生。因為再辛勤的農夫也不可能將雜草除盡,更何況土地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利用,沒有整理成良園的地方很容易就長出很高的雜草。
學姊紅了紅臉,嗔笑地罵道:「真是貧嘴!這樣子說好像在騙女孩子似的。」
當我把手伸直,打算使用印契驅散時,心裏又氣餒地想著:這有用嗎?
「就這樣了。」
再度運用風身,在學姊身邊布下了層層的驅散之風后,我才開始尋找出口。
「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痛得呻吟著。
啊!這!
靈感?只是我下意識的擔心吧?哪有什麼靈不靈感的。
看到學姊為了找人,即使深知這草叢的危險,我又豈能落於人後。
「嗯,是啊!」
「你確定沒記錯地方?」
「學姊,牛大學長應該走往這邊才對。」靠著著伯仁傳授的草叢尋人術,我輕易地發現前人走過的痕迹。
應該是我聽錯了。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唱歌?那個聲音其實也不像是在唱歌,低沉而簡單的音調,若有似無的。八成是這個環境太詭異了,一個人走在這種黑暗的坑道,總是容易胡思亂想。
這聲音聽得我驚心動魄,這些黑喪士在我的凈化之光的攻擊下,根本就如待宰的羔羊,毫無抵抗之力。看到它們無力地消失了,讓我產生欺侮弱小的罪惡感。可是為了學姊,我不能有一絲的心軟,也不能被它們可憐的叫聲打動。
沒什麼才怪,我實在無法放心。要是之前逃掉的黑喪士又回來了怎麼辦?
「嘎!嗚……」隨著剌耳的鳴叫,那隻黑喪士就如同碰上陽光的殘雪,在瞬間融化消失。看它的身軀被光芒分解為黑點,黑點又被光芒吞噬,除了一道凄厲的叫聲外,什麼也沒留下。
「那我去了。」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倆都急著道歉。學姊一說完話就急著要起來。
有光照,那就代表有出口,太好了!
好吧,是我展現男子氣概的時候了,就把外衣脫下來給學姊穿好了。
那是什麼啊?
說完,我就開始用力拉這門。
絲麗兒高興地向前飛去!真是太魯莽了,這種地方會有人,不會奇怪嗎?
心焦如焚,卻苦無線索。
「可是,我怎麼沒看到人!」
這一摔不知道摔了多重,也不知掉了多高。
「哪有這麼簡單,我雖然是天使,可是為了維持這個能夠待在物質界的身體,就花掉了我好多靈力,哪有多餘的力量施用這種法術!」
真是的,學姊你何必在乎這種細節,人來了不就好了?至於怎麼發現你出意外的這等旁枝末節,何必太在乎。問這個問題,不等於要我說謊嗎?
「扁平形的?」
怎麼又回來了!我就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