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二十二章 這個小女孩是活佛！？
「危險嗎？你實在過於逃避該擔起的責任。人活於世上，無時無刻不是處於危險之中。走在路上隨時有可能會被失控的車子撞死，就是待在大廈之中的家裡，也有可能被恐怖份子挾持的飛機給撞上，就連吃飯、喝水也有被噎著、嗆死的可能，所以人生無常，而你認為的危險也許根本不是危險。」
「那麼我選粉紅色的……」
她笑了，然後說道：「你總是會答應這件事的。」
「所以你要陪我，有大哥在就不用怕啦！」小女孩天真地應著。
小女孩沒有給我直接的答案，卻問道：「為什麼蘋果會掉下來砸到牛頓？」
她倒好，安慰道：「別想太多，反正那也不關你的事。能知道就知道，不能理解也無所謂，不是嗎？」
「天殺沒良心的，竟然放這麼可愛的妹妹不管！」
「你真是個好女孩，我會告訴天父，讓神保佑你的。好可愛的小貓喔……」
「是塔勢利安。」
我堅持道：「不！科學上一定有解釋的，只是我沒學到罷了。」
「這代表神之使是不可消滅的？」
「那麼，你又是什麼？」
可是當她抬起頭來，與我四目相對時，那張臉哪是哭臉，分明就是強壓笑意的表情！這麼說，她是因為想笑，強忍著身體，才會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其實你的力量不僅於此，只是被理性與知識所限制，讓你認為自己不可能辦得到的心態，才限制了你的力量。」
「我也不是怕他，更何況，對普通人動用印契，不是很容易被誤認為超能力者，還是什麼巫師、異類的。你自己不也才告誡我，歷史上有很多靈能者被當成魔女或惡魔，而遭到眾人捕獵。」
小女孩搖搖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你已經見過它的一部分了。」
「嘿，我果然很有化妝的天分。」
「……好吧，第二個問題是神之使與選民究竟是什麼？有辦法將他們根除嗎？」
嗯、嗯，很有可能。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學生怎麼可能那麼有智慧。
接著，我又聽到小女孩又嗚咽地說：「而且哥哥也還沒走遠……」
絲麗兒沒有什麼心眼，她那樣說就是那樣吧？但是，這個小女孩恐怕就是在說謊。
「什麼，他在哪？」
「小妹妹，大哥哥真的有事。再不放手，我要生氣了。」
「不要啦……大哥哥其實人很好的。可是他有重要的事情，才沒辦法陪我的……」小女孩又發出楚楚可憐的聲音。
小女孩似乎又看透了我的心思，再道：「人類的身體畢竟有其極限，再加上你的身體無法負荷展現的力量，所以才會引動雲體自動強化你的體質。雖然會有點痛苦，但那是必經之途。再不然，平日就加以訓練，采循序漸進的方式，步步強化自己的體能。只要你真心想要變強，雲體自動會讓你的力量、反應都變得超人一等。最重要的還是你要有信心，比方說，你認為自己能跳過五公尺高的障礙或者抬起五百公斤的重物嗎？」
「天使姊姊，我們一人一隻貓貓好嗎？」
「原來你沒忘這個問題啊？」
幾位好事的同校男同學甚至摩拳擦掌，不懷好意地走過來，天啊，我是招誰惹誰了，怎麼會碰上這種事！
沒記錯的話，上一次在回宿舍的夜晚碰到她時，她就已經見過絲麗兒才對，而且那一次絲麗兒竟然還看不見、聽不到她，現在我更能確定，這個小女孩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女孩。
身為一個男人，在金錢的支配力上，我可以說是不及格了。
「武成同學，你的記性真差？」
是她在叫我？
現在的她明明就是很平凡的小學生？會是同一個人嗎？
可是我這一轉頭，卻看到絲麗兒正在校門口的花圃上，像是蝴蝶般在群花中飄動采蜜，根本不像是在叫我。
考起我物理來了？這還難不倒我。
她的話讓我大是驚訝，我曾經見過神？世界的創物主？這怎麼可能？
「……」
「不就要我取回一件失物。」
「……」話不是這麼說，內心的事全被看光，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也很不自在，就像光著身子出門似的。
「其實選民也沒多麼了不起，只是擁有再生的特性與些許的異能，只要能給與適當的打擊，要消滅他們並不難。這方面，你所接觸過的靖安會就處理得不錯。至於七位神之使中的六位，也是由人轉換而成，他們是這個世界法則的裁判與執行者，本身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恐怕無法消滅他們；就像籃球比賽中，球技再好的隊伍也無法打敗場上的裁判，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比賽場上的對手，那又怎麼能以他們為目標？」
「……可是，他不是你同鄉的朋友嗎，何必躲他？」
「當然。雖然限制于這個肉身之中，但是我為佛的本質卻依然存在。」
而小女孩卻依然輕鬆自在。
「那怎麼成！我還得去找教材好應付明天的家教！」
她發出小惡魔般的笑容，以只有我聽得見的音量說道：「我想，你最好答應陪我喔。」
「你真的能辦得到？」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你好貪心喔，這明明就是兩個問題？難道看我是個小孩，就想占我便宜嗎？」
這個小女孩是有一點超能力沒錯，可是她說的也未免太誇張了。
又聽到了？難道我真的有幻聽了？咦，不對！雖然很像絲麗兒那種靈力波動的聲音，但是音調不一樣。這個聲音顯得較為稚嫩，而且是實實在在的聲音。
「管他是什麼？你總不能叫我盲目地找吧？」
服務生偷笑了一下，重複道：「兩份快樂兒童餐，外加兩隻傑傑貓一共是二百九十六元。」
走了幾步，身後突來傳來驚人的音量。
「有什麼不對嗎？」
她說完了。
突然間，我有種被玩弄的感覺，糟糕的是，我竟然完全不知問題出在哪裡。
小女孩沒有再開口說話，似乎在等我消化她的話。
說完，她就像平凡活潑小女孩，一蹦一跳地離開位置，直接走下樓去。
小女孩點點頭，她的表情似乎表現出果然是問這個問題的樣子。
「沒答案了吧？」
這可不妙，要是大偉向我問起潔宜心情不佳的原因……這還真難回答。
雖然覺得在欺負小朋友，可是不這麼作的話，我哪有時間去二手書攤找教材，去書局挑實力評量的試卷。
「小妹妹，不可以調皮喔。來，快放手。」
「急什麼？我還沒說完。神之使和選民幾乎都曾經是平凡的人類，只不過神之使是由神親自挑選，成為它的代言人。而選民則是由神之使所選中的人。」
要是以前的我很可能會發揮愛心，好好地陪她……可是，自從碰上了那麼多事情，尤其是那
「這就對了，拿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叫物歸原主，不叫偷，好嗎？」
找我幫忙？果然沒好事，千萬別再中她的陷阱，不論是什麼也別答應。
「真是乖女孩……」那個女生好像深受感動的樣子。
「先說來聽聽，讓我考慮考慮。」
小女孩也說：「就是天使姊姊嗎，書上有寫啊，我早就想親眼看一看了。」
「……」
「總之，那件東西是由我所創建的佛國的一位子民帶來這個世界，那東西不屬於這個世界，就算不能歸還念塵佛國，也該銷毀。我那子民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不少扭曲，所以我才一再降臨於世，希望撫平他造成的傷害。」
有誰在叫我嗎？
「……好的。既然如此，我也該去做我原本要做的事了。」
「再讓我看看天使姊姊美麗的臉孔好嗎？」
絲麗兒得意地把頭轉過去，不知道她是怎麼弄的，好像是用手指在絲麗兒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小天使就癱倒在桌上！
「你想知道什麼？」
聽她的說法，像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在看人，好像不把自己當人對待似的。
「小妹妹，大哥哥可是很忙的。你的爸爸媽媽呢？小學生一個人在外面亂跑很危險的，有很多壞叔叔會把你拐去賣喔！」
「就像你們常說的阿彌陀佛西方凈土一樣，都是佛所處的佛國，也就是生命初死後再次大死後的歸所之一。那不是屬於任何世界的世界，是存在於不存在的存在之中。」
「沒有嗎？夜間視物、飛奔超越機車、臨危飛踢，還有練武神速，這都是雲體的實在表現，甚至力斗禍虎。你敢說沒這些事情？」
她的身體抽搐著，似乎真的很傷心的樣子。
「你幹什麼！」我緊張地大聲叫了一聲。
小女孩把頭髮往後撥，讓整張臉全部露出來，而我還是一臉疑惑。
「絲麗兒，走了……」
「小妹妹，大哥哥真的很忙，沒空陪你玩。你也該乖乖回家了，放學后不直接同家，不怕家裡的人擔心嗎？」摸摸她的頭，又道：「知道回家的路吧？大哥哥先走了。」
「我問的問題你真的能夠回答？」
「什麼！」
「好的，沒問題。」
……還是說，佛子的形象是一種附身的狀態？就像是家鄉太子廟的神童那樣，能夠召喚神靈附身。
「喔……」
「代價？」
「很、很好看……」
「這……」
絲麗兒先應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天真無邪、沒受到智識與理性污染的小孩，本來就很容易看到平常被人類忽視的東西。」
「好吧。我應承你這件事就是。」
「小武，來份快樂兒童餐啦！你吃東西，我拿玩偶。」絲麗兒在我耳邊叮嚀著。
小女孩嘆了口氣道：「你認為我在耍你？神之使女媧與我的情況完全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誰逃避了！」
「吃下少量的塔勢利安會讓人流失大量的靈氣，吃多了還會讓人靈體脫離，一般人要是靈體脫離，一個不小心就會成了無主孤魂。這樣的葯是很危險的。因為吃下這葯會產生種種喜悅，讓人心神舒坦，而且還會具有成癮性，很容易越吃越多，在人漸漸失去靈氣最後靈體飄散就算是無疾而終，而飄散的靈魂除非得到引導，否則將永遠處於虛空不實之中，更有可能被有心人士加以利用。所以做這件事算是消除禍害，為之功德無量。你應該沒有理由拒絕吧？」
小女孩笑道：「就這樣？」
坐到位子上，我看著這位高深莫測的小女孩，她現在這種天真的樣子，與之前假哭出言威脅，還有第一次見到她的那種神聖的形象，完全不同，到底哪一張臉才是她的真面目？
「是這樣嗎？」
再瞧瞧絲麗兒，胸口還有在起伏，臉上還露出甜甜的笑容，好像只是睡著了。
想到所遇到的選民的種種作為，無一不是殘虐和悲劇，讓我不由得問道：「為什麼神要這麼做？」
這時候的我，臉上可以說寫上「失望」兩個字。
絲麗兒，你就不能給我幾分鐘的安靜，讓我好好地跟眼前的小女孩談談正事嗎？你這個小……
「天使姊姊，你要試試嗎？」
以盡量不驚動別人的音量，小聲地喊了一聲，掉頭就走。
然後，我盡最大的努力裝出生氣的樣子。
我只能睜大眼睛看著她。
她卻機靈地把飲料弄倒，然後無辜地哭喊道：「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這些事有的可以跟絲麗兒討論，有的卻不適合。而且，她還信誓旦旦地說那位女媧不可能是邪惡的存在，因為與「神」相似的存在體是沒有善惡的分別，有的只是信仰者的誤解。在絲麗兒眼中，「神」是唯一最高貴的存在，雖然她所有的智識無法解釋為什麼會有那位女媧的存在，但是她馬上就給自己找到了解答——那位女媧獲得了「神」所賜的絕對權柄，讓她變成接近神般的存在。因為是神所選上的存在體，所以女媧不可能是邪惡的存在。
應付了一下絲麗兒，她才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眉間的觀音痣太顯眼了，而且我的皮膚過於白凈，這種像美玉般的膚質實在少見，所以也必須加以遮掩。不過，你真的想問的，不是這種旁枝末節的小事吧？」
壓低音量，我氣呼呼地道：「喂！你在搞什麼！到麥當勞幹嘛？」
「哇，好可愛喔！大哥哥你也看看。」
經過幾位教授的摧殘……不對，是用心指導一天的課程又結束了。
坐計程車的車資，是小女孩偷偷將大鈔塞給我，然後才假借我這位「大人」來支付；現在與速食店的服務生面對面，我也沒資格點東西……手上的錢正是小女孩所給的大鈔，付了車資所找的「零頭」。
「我來自念塵佛國。」
「什麼是『念塵佛國』？」
「來，這是一份是你的，這一份是我的。薯條這種油炸的東西，是美容的大敵，所以也給你吃……」
「那就來兩分快樂兒童餐，然後我要藍貓貓和粉紅的貓貓。」
「我知道啊！」
誰跑過頭了，我是要由大樓另一邊的樓梯離開啦！
「……那就照她說的。」
果然一對又一對充滿忿怒的神眼全往我身上集中。
「哈……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
這我答不出來了。
「這樣吧，我們來交換一下。你答應幫我，我會讓你減少遇到危險的機會。」
「那麼，是要決定要兩份兒童餐嗎？」
「呃，是沒錯啦……」
「哈，別開玩笑了！你怎麼可能有東西遺失在那？你倒說說是怎麼遺失的，哪時候遺失的。」
似乎有效。她好像怕了，小小的臉蛋露出害怕的神情，然後就放手了。
「你這不等於
「兩份啊……可是我不……」
「為什麼？」這句話不經大腦衝口而出。
「是、是這樣嗎？不過，這件事我不能幫你。這麼做會造成國際糾紛，而且風險太大，我可沒有當小偷的天分，也不想做這種事，要是被抓到，那我這輩子就算完了。我看，第二件事也不用提了，簡單的事都這麼危險，複雜的事還得了。」
「……可是，不論有再重要的事情，也比不上我可愛的小妹妹。」
「好！我要！」絲麗兒馬上興奮地接下那些「女人」的裝備，歡天喜地地玩了起來。
「怎樣？好看嗎？」
不，我才不想知道！如果在我身上不知動了什麼手腳的女媧是創世主的延伸，靖安會要對付的是神的力量，那人類還有什麼勝算？想要消滅神！可能嗎？
小女孩的話一定讓我紅了臉，更讓我訥訥地說：「不然……算兩個問題好了。」
小女孩口中的哥哥該不會是指我？
對於絲麗兒這種偏執的想法，我當然無法苟同，可是也懶得跟她辯論，因為那只是自討苦吃。
她笑道：「你錯了。問到最後一樣是無解的。世上的問題不一定有答案，就算有，也是人自己編出來自圓其說的講法。而那些最符合事實的講法，差不多就是這個世界運行的法則。而那些法則的來源就是你們的創世者所制定出來的。沒有什麼理由，也許是他心血來潮就這麼定下來。而最終的答案是沒有答案，所以不要再問我為什麼。」
「……不過，我得先聲明，為非作歹、傷害他人的事情，我絕對不幹；冒險犯難、會招來危險的事情，也恕我先行推辭；另外，過於耗費時間與精力的事情，我也沒這空閑幫你。」
「把知識消除，那該不會要我殺人吧！這可不行，我連偷東西都不肯了，何況是殺人這種大罪！」
「哎呀，雖然我是念塵，卻也無法看透這個世界的創物主，也無權干預這個世界的法則。我也沒跟它進行接觸，如果你有幸遇見它，不妨問問。」
「嗯……」絲麗兒無所謂地應了一聲。
可是，小女孩卻不理會我的抗議，卻自顧地與絲麗兒聊天。
她說了一堆，我早就聽得頭昏腦脹了，叫我問，也不知從何問起。
「天使姊姊喜歡粉色的啊？好吧，那我就選藍貓貓好了。」
身後傳來小女孩可憐兮兮的聲音，同時也傳出了零零散散的叫罵聲。
知道所面對的是什麼之後，讓心情變得更加沮喪和沉重。
她的話讓我心中一凜。
「你是不是吃太飽，想消耗一點體力！走得好好的，又跑向另一邊，還是說你有預感，覺得走那邊會碰上不好的東西嗎？」
兩人無視我的瞪視，居然在我面前就這麼批評起我來。絲麗兒這小人兒，竟然還公然地貶我；這個小鬼頭居然還用斜眼瞄人，用輕視的目光偷看我。這真是太過分了……等等，她在跟她聊天？
雖然不知道她找我有什麼事，不過，一個小學生能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為了明天的家教課，我可沒有時間陪一個小女孩玩家家酒。
聽錯了嗎？瞪著她的目光卻又不巧與她的視線相對。
小女孩說得天花亂墜，我聽得半信半疑，也不知是真是假。天底下真的有這種好處嗎？
「放心，沒有時限。只要你見到靈氣異常散逸的人不就有線索了，而且我幫你隱藏靈氣直到你幫我完事，就算事情過後不再為你施法，印法的效力也能再維持一個月。再不然只要你答應了，我再無條件回答你三個問題。如何，你心中一定有很多不解的事。」
第三次，那聲音又出現：「小武哥哥！」
由於是星期二下午，只有三堂課，第八堂課正好是空堂。想到昨天家教課的慘狀，心裏就覺得相當灰心，雖然已經從家裡帶來一些高中的課本和講義，但心裏還是覺得很不踏實。想來想去，還是再到舊書攤買些參考書加強一下，順道挑幾份考試卷讓他們做測驗。
她的話打動了我的心。
她的目光好似能看透一切，卻又顯得柔和無比，這種眼神是上次以佛子打扮相見時的眼神。
絲麗兒一臉惋惜的表情，分明是覺得沒讓我動用靈力而覺得可惜。
「你們看！這樣美嗎？」
懷疑地左看看右看看，也許是在叫別人，可是放眼左右，對「武成」這兩個字有反應的人就只有我一個。
轉身就要離開，衣角卻傳來一股阻力，那位小女孩竟然用她的小手抓住我的衣服，不放我離開。
「沒關係，大姊姊帶你回家。我替你向爸媽告狀，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種沒責任感的人！」
不祥的預感由心中升起。
這小女孩……太危險了。待在她面前，我不就變得赤裸裸的，什麼也瞞不住她？再度對上她的眼神，心裏打了個寒噤。
「這是因為有質量的東西就會互相吸引，這種力量稱之為萬有引力；而在地球這個巨大的質量體之下，東西就會被吸往地球，所有就有了地心引力啊！」
「去哪？」
她又笑道：「這可不成，你得把昏睡中的絲麗兒帶回去。你要的試卷，我事先幫你準備好了，今晚你就好好待在宿舍休息吧！」
真是啰唆的天使，絲麗兒還在說教，真的當我是忘了東西嗎？
麥當勞副理的插手讓我冷靜了不少。
「別看了，就是你。我等你好久了！」
「嗚……我被哥哥丟在這裏了……」
正巧一位掛著副理名牌的女±經過，看到了這個狀況，她安慰道：「乖，別哭，快擦擦。」
「小武哥哥，可以陪我一下嗎？」
「小妹妹怎麼了，是迷路了嗎？不要哭喔，乖，來，姊姊請你吃糖，告訴姊姊是怎麼回事。」不知哪個女孩子正發揮她那過剩的愛心。
「好吧！事情是發生在……嗯，以你們的說法，大約是在八千年前，我有一位弟子……」
「就是有這可惡的男人，社會才會這麼亂！」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按照她的希望在運行似的。
走出校門，大馬路人來人往。
「你在做什麼？」
我的叫聲引來許多目光的注意。
原本說教的她，大概是看到我表現出像是逃過一劫的樣子，才轉口詢問。
小女孩竟然委屈地說：「哪有，我問你，我是怎麼說的？」
「不就是有地心引力。」
「你不是要等紅綠燈，我會跟上的啦。」
是這樣嗎？可是，每一次訓練或發揮潛能后，身體都有一段不適應期，都得經歷如火焰在體內燃燒的痛苦。
「單純的嗎？好的，你知道幾天後市立美術館將展出印度文物的事情嗎？」
「小妹妹，要上哪啊？」我覺得我的青筋一定暴露出來了，她倒好，毫不客氣地說：「就到最
這一回，我可看清楚了！額頭上的紅痣、這張臉！不就是去靖安會那晚碰上的小和尚，不對，是佛子，他《她》怎麼會是個在上小學的女生……
「還不是因為這個不成材的傢伙，你別看這個大哥哥個頭大，其實不過是個超不成熟的小毛頭。」
絲麗兒露出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這小傢伙真麻煩。明明就看了一堆電視劇，為什麼對人情世故還這麼陌生？偏偏又對一些奇怪的事特別在行，難道她的小腦袋瓜是選擇性地吸收常識嗎？
口中吃著漢堡、喝著飲料，兩眼不時打量小女孩。
依循聲音的來源看去——一個小女孩坐在學校門口的花圃上。
小女孩笑了笑，又問：「那萬有引力是怎麼來的？」
「……好吧，我就開門見山地直說了。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小女孩表現得很大方，可是我卻不好受，因為她像名先知，看透了一切，這種像是別人手掌上的玩偶的感覺並不好受。
這時，小女孩含著淚跑過來，撲到我身上，唱作俱佳地哭叫著：「對不起，哥哥，人家會乖乖的，不給你添麻煩。請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小女孩拉著我的手，歡天喜地地說：「走吧，我們到樓上找位子坐。」
「還說沒有！你不是要把印度文物展的東西拿出來，這不是偷是什麼？」
「你們要點什麼呢，要來份一號餐和快樂兒童餐嗎？現在點兒童餐加六十九元，就可獲得一個可愛的傑傑貓。」服務生開朗而有活力地推銷他們的產品。
「那你還叫我去偷東西，還是偷印度的古文物！」
小女孩這才說道：「你不是嫌她麻煩，現在小麻煩睡著了。我們可以正式開始聊聊了嗎？」
收好東西，踏出教室，正轉向樓梯時，恰巧眼尖看到大偉正走上來。看他臉上帶著愁雲慘霧，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會讓他這種人陷入如此的低潮，也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的寶貝妹妹……
「化妝！」
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
看著她與絲麗兒玩在一起，熱心地教小天使化妝，完全忽視我的存在的態度，終於叫我忍不住地開口了。
活佛？要再早一點，我也許會被唬過，但是，看過女媧降臨的情景后，她這樣也算是神佛降世？恐怕只是一位靈力高強的小孩，耍點花招就想騙我，門都沒有。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完全被她牽著鼻子走！一開始明明就不打算與她有所牽扯，也不打算在這吃東西，怎麼變成這樣……
「我記得臭……明寶大師可不是這麼說的！」
小女孩拿出一隻小錦囊，道：「才不是呢，只要你找到人，然後把錦囊中東西取出，就會消除那人腦中有關『塔勢利安』的一切知識。」
「當然，一定在你能力之內。」
我生氣地應著，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有時「退讓」一步也是必要的。
「雲體與風身嗎？其實擁有雲體的人一定就具有風身，因為雲體只是風身的一種異常表現……」
「當然，難道你忘了。上次與這小天使見面時，以靈目視物的她不就完全無法察覺我的存在。這種事對我而言是很簡單的。」
「啪！」
小女孩一切瞭然于胸的態度讓我覺得有點窩囊，不過只要她能對我心中的疑惑有所幫助，管她是一位叫張心塵的小孩還是什麼念塵佛都無所謂。
這時，後方突然變得安靜無比，然後傳來陣陣的殺氣……
聽到這個聲音，我馬上轉過身瞪絲麗兒一眼。明明就跟她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在有人的地方隨便跟我說話！
我的小祖宗，小人跟你可是無冤無仇的，何必這樣陷害我。
雖然恨不得把她痛毆一頓，卻還是很努力地擠出笑臉，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很快地招呼計程車，就把她送入車內，坐著車子逃離現場。
雖然手中有錢，可是在錢這方面，我還是有身為男人的自尊，所謂無功不受祿，坐計程車是因小女孩可惡的舉動，才迫不得已為之，那錢由她支付，勉強算是合理；吃東西就沒道理讓這個小女孩請客，所以我打算不點東西。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活佛就不是世上的人嗎？
跟我打起禪機來了，她果然不像是位小學生，不過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反正我不會碰危險的事情就對了！」
「難道你要帶著一個昏睡的小天使出門嗎？要知道，我是在她身上下了佛印，讓你的靈氣不致外泄，如果遠離她就會失效用喔！」
「那兒好啊，有吃有喝的，又適合談話。我不是說要好好跟你商量點事。放心，我不會把你給吃了，也不會把你給賣了。」
「小妹妹，你找我嗎？」
「就這樣？」
「等等！你說什麼，八千年前？喂，你幾歲啦，八千年前？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都還不知道在哪，八千年前，唬誰啊！」
「……你為什麼要化妝？」
「才不會呢，我媽媽說，小孩子是不能說謊，做人也要守信用。既然答應要回答你三個問題，當然會回答，即使最後這一個是附贈的。」
「別急，讓我跟你說清楚好了。雲體其實是風身的一種特別狀態，其特性是吸納世界的種種靈氣，轉換為身體的力量；因為做這個轉換實在得耗費過多的風，所以，大多數擁有雲體之人都無法使用靈氣，因為流入身體的風全支付于雲體之中。而且，這個動作只要經過特殊的方法啟動雲體之後，就會自動進行，除非資質特別，所能運用的風超過雲體所需的消耗量，否則是無法運用靈力的。」
這回，她又變回可愛小女孩的表情，只是以這樣的神情，卻又要開口講些深奧難懂的東西，只會顯得更詭譎怪異。
「所以你就逃避了？」
「呵……遇見它？別開玩笑了。」
「這怎麼可能！如果可以，就刷新奧運的世界紀錄了。」
印象中，她的皮膚顏色應該沒這麼深才對，記得是像美玉白得白凈，而且還帶點神聖的光輝，發出聖潔的光芒才對。
而心情跌到谷底的我也懶得反駁她，於是她又繼續說。
「奇怪，你幹嘛怕他？那個人雖然有練空手道，擁有風的你，只要用一下我新教你的印契，還不是三、兩下就能把他打倒？」
「噗！你……」
「嗯。」小女孩理所當然地點丫頭。
我蹲下來，再次仔細看看她。這張臉？好像見過……可是北里國小的制服，好像是距離Ｋ大不算太近的一所國小。我不記得有任何親戚住在這附近？更不可能招惹上任何同學的妹妹，怎麼會有一個小學生到校門口堵我？
她翻起蓋住額頭的瀏海，照了照鏡子，才滿意地說：「好了。」
小女孩繼續說道：「跟你說了這麼多，最後給你的結論是，有六位神之使可能被打敗，甚至被消滅。不過，最初的一位也是唯一不是由人所轉化而來的一位，就別想消滅他，因為他代表著這個世界的法則，當世界的法則不存在時，也是世界被消滅的時候。雖然他降臨於世，也得遵行這個世界的法則，但是千萬別動他的腦筋。」
「咳，當然不對！我開出的第一個條件不就是為非作歹的事情不做。」
「沒錯，選民的例外較多。只要神之使願意，萬物都能成為選民，轉化其本質，不論是動物也好、植物也好，就是路邊的石頭都可以變成精妖。只是，成為選民之後就會跳離輪迴，因為選民的力量來自無限的禍魂、罪魂和怨魂；當選民死亡之時，其幽魂將被帶入地獄的最深處，直到他承受成為選民時一切動用的因、報完果，才有機會自幽獄中脫離。而選民的力量亦非無限，他們可以學習，也可以經由吸收靈性而變得更強大，但是，最開始的形才是他們力量強弱的基礎。至於他們的形來自何方，則與成為選民的願有關。這些因果的承應，我說得清，但你卻不見得聽得懂，簡而言之，是因為強大的欲、念、望招來神之使，再由相對的代價讓人轉換為選民。」
奇怪，在我印象中可沒有這麼一個小學生的朋友？她真的是在叫我？
「雖然是有點複雜的事，不過說穿了，只是要你找出『塔勢利安』的調配者。原本以為那個藥方已經消失了，想不到近來那魔葯『塔勢利安』又出現在市面上。我希望你能找到製造『塔勢利安』的人，然後把關於『塔勢利安』的知識消除。」
這時她拿出了粉撲還有粉餅盒，動作熟練地為自己上妝，經驗老道的模樣，完全不似一位國小的小學生。
「哇哇！哇哇……」
「那為什麼會有地心引力？」
這是現在小學生該說的話嗎？還是她比較特別。頭好痛，這個小女孩怎麼比絲麗兒還難纏。
「來，你自己試試……」
這女孩果真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相對的，越是擁有奇特能力之人所需要的幫忙，一定也更困難、更麻煩。我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哪有精力再去招惹別人的麻煩。
「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
「有……有嗎？」
「如果是你就有可能。別忘了，禍虎的體重可是上噸的。所以說，你只是欠缺『我能夠辦得到』的這種決心。再說，風身亦是如是，種種科學的理智蒙蔽了你的靈性，如果能夠放下知識和常識給你帶來的有色目光，世界會大不相同；屆時，不用這位小天使為你施以印契，亦能更自由自在地運動風身，真正地順應風、運用風、發揮風的妙用。」
「好啦，哥哥！人家要貓貓啦……」
雖然很不願意，可還是硬著頭皮轉身向後。
「她看得見你，聽得到你耶！」
「沒關係，我洗耳恭聽。」
「太過分，這種哥哥是怎麼當的。」
「天使姊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啊？」
還好我習慣不去鑽牛角尖，既然搞不懂就先放著，也許有一天事情看多了就能明白。現在想破腦袋，也不見能理解她所說的一切，不如就先放在一旁不要想。
「武成同學……」
「你能與她交談，與她溝通！」
「當然不是。雖然那六位神之使是法則的裁判與執行者，但是他們也並不是法則的創造者，而且他們也屬於這個世界的一份子，也得遵守這個世界的法則。而世界的法則中，並沒有『神之使是不滅的』這一條，所以他們也是能夠被消滅的。只不過不是用人類的力量，也絕非物理或靈性的力量，而是依照他們必須遵守的法則來鉗制那六位神之使。」
「喔，好的……不對！」
她的話好像在說我這個大哥哥占她便宜似的。
「唉，就是同鄉的朋友才麻煩……」
「不就是在化妝。」
她的話夠讓我好好思索一番了……
「你別太在意，反正你心裏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因為身旁還有其他等紅綠燈的人，所以我沒回她的話，只是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敷衍性地應對絲麗兒的質問，快步地走到校門口：心想著，只要快點到人多的地方，就能以此為借口不回答絲麗兒問的問題。心中的煩憂已經夠多了，還得加上絲麗兒偶爾插一腳，擾我清凈。為什麼想要一個人獨處，還得特意挑人多的地方？大都市的冷漠也算有它的好處……
「……可是。」
呃！那個小女孩怎麼哭了！驚人的音量馬上引來許多有愛心的大哥哥、大姊姊的關心。
「呃，但是光這樣我怎麼找到會作那個什麼大死力安的人？」
「妹妹，你要吃什麼，快跟大姊姊講。」
「我……我們見過面嗎？」
「小孩子嘛，難免的。」她對怒火上揚地我說了一聲，又轉向小女孩說道：「大姊姊幫你裝一杯新的，別哭喔。」
「喔……抱歉。一不小心就用他心通讀取你的心思。」
「嗯，我知道，報紙、電視都有廣告，炒得滿熱的。」
「為什麼？為什麼？這不是很奇怪？」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說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誰說都市人都很冷漠，一個可愛小女孩嚎啕大哭，還是可以引發眾人的惻隱之心。不過，在許多具有愛心的同學包圍下，一聲又一聲的噓寒問暖，我看到她露出精明的眼神，正不懷好意地飄向我。
不像！大大的不像，雖然在靖安會沒能仔細看清楚她的長相，而在回宿舍的途中，又是在暗路上相遇，可是，像她造型這麼特別的人，是很容易吸引目光，讓人多看幾眼。
接著她看了看表，道：「時間也不早了。要再不回去，家裡的父母也快到家了。我也得當個稱職的女兒，請你幫忙的事就拜託了。」
為了預防萬一，在她開口提出要求之前，便先說道：「你若有困難，在我能力之內的，當然樂意幫忙……」
「才不是勒！因為看到大偉了，所以……」
「咦？你怎麼了，為什麼又轉回頭，是不是忘了拿東西。我說你也真是的，這樣丟三落四的……」
雖然聽進腦中，但是卻不甚明白。當然，這代表我很笨，只是，這種超現實的東西是如何運作的，都還弄不清楚，叫我怎麼能理解呢？
這個小孩就是當時的佛子？
突然，心中想起了絲麗兒的話，還有在家鄉的軍事地道所見的一切，難道所謂神的一部分就是神之使，那位女媧神？
絲麗兒的話叫我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裝作沒聽到，默默地乞求快變綠燈，好讓我逃離現場。
「……暫時就這樣了。你
「事情很簡單，我只希望你幫我取回一件失物。那個東西會出現在展覽場上，拿到手可以交還給我，也可以直接銷毀。那東西叫《別方古經》，是一卷……」
「收您五百……找您二百零四元。祝您用餐愉快。」
「當然有，只是能夠不識物質界的常理，真正大悟，卻是難以達成之事。好了，關於雲體、風身就說到這兒，依你的現況，還是多多鍛煉身體，向小天使請益才是正途，要你頓悟之強，恐舊難上青天。」
「是的，這就是成為選民的法則，也算是以物易物，用一定的代價換來內心最深處的希望。付出的代價越大，換來的力量也越大。」
可惡這個紅綠燈好久，綠燈怎麼這麼慢，還不來！果然，不妙的言論由身後傳來了過來。那個小女孩竟然睜眼說瞎話！
小女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應道：「我當然會知道。要在這個世界久待，自然會做點研究。」
「第一，我想知道臭和……明寶大師在我身上動的手腳是怎麼回事。」
我嘟起了嘴，道：「難不成你想賴過最後一個問題嗎？」
過了一會兒，由玻璃窗外看到一位身穿整齊西裝的大漢在樓下與她會合。
她像是沒聽見我的話依然不放手，甚至還道：「我們得談談。」
「嗚……」
「小武……」
耐著性子，又轉身回去。
「那就先聽單純的。」
「小武哥哥生氣啦？我說就是了。」
看到她得意的樣子，我真的不敢澆她冷水，說說善意的謊言，對她、對我都是好的。只是沒想到她這麼沒有美術天分，把自己的臉當成畫紙，塗上與幼稚園的小學生相同程度的塗鴉。
這小鬼態度變得真快，絲麗兒一插進來，就又戴上天真小女孩的面具。
「好啊，你要哪一隻？」
「你說幾乎，也就是說有例外的？」
小女孩站了起來，拋過數卷試卷，又道：「相信拜託你的事情在這周就會有頭緒，希望你能依照約定做你該做的事。」
小女孩甜甜地笑道：「放心，我怎麼可能會要你去做壞事？我有兩件事，一個很單純，另一個較複雜，你想先聽哪一個？」
小女孩跳下來，走過來。
她安慰道：「你也別太在意，反正人類在這幾萬年來還不是這麼走過來了，更何況，選民與神之使也不見得對你們有害。比方你見過的那位，在中國的神話中，不是有女媧補天的故事，若不是她，所謂的炎黃子孫不早就死光了，也不會有現在的你。再說，選民也不見得就像你所見到的那樣，他們與一般人差不多，也是形形色色，有好有壞。只不過人類最強烈的心愿、最激烈的感情與最深的大願，都以負面的情緒居多，相對的也造成危險的選民佔了大多數。若要說是非，倒也是人自己選的路，並不能怪神之使老挑出素行不良的人，只能怪人為什麼不學好。」
小女孩先是一愣，然後才笑道：「沒錯，我現在的外表確實是一個叫張心塵的小女孩，但是裝在這個身軀內的，卻是來自佛國的念塵。對我而言，八千年與我存在的時間相比，不過是眨眼間的時間罷了。」
「神之使，顧名思義就是神的使者，而選民就是神之使挑選出來的人民。」說完，小女孩就笑著看著我。
當我由另一個樓梯跑下樓時，絲麗兒用力地敲了我一下。然後繼續她的說教。
「哈……」
才要進入重點，絲麗兒卻又插進來，真是個麻煩的搗蛋鬼！
「喂，雖然這麼說，可是我真的有事要處理……」
「什麼！」
她的話果然很有吸引力，讓我非常心動。
「……那你先說說要我幫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她嘟起了嘴，像是在怪罪我似的，然後由粉紅色的小書包中，拿出像是卸妝棉的東西往額頭上擦，再把頭髮往後撥去。
「這……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我果然太累了，現實生活的壓力，還有超現實的壓力，終於把精神壓垮了嗎？不行，我要振作！選民算什麼！我就不信運氣會這麼差，一天到晚都會被我碰到。那幾個高中的小鬼又算什麼！敢不好好上我的課，看我不把他吊起來打，好好教訓一番，顯顯當老師的威嚴。
不用她的警告，當看見在場所有人都用危險的目光射向我來，一個個都準備替天行道，為小女孩出頭的情況，我當然得面對現實。
「等等、等等……」聽到她要我做事，我急忙喊停。
小女孩疑惑地應道：「我哪有叫你去偷東西？」
她神秘地笑了一下，道：「當然是找你幫忙。」
奇怪？我怎麼覺得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算了，這交易我也不吃虧，只要不認真去找就不信會馬上發現到那個叫塔勢利安的魔葯。
至於潔宜出的問題，我想得到的不就是我嗎？幾個星期前，因誤會而挨了她一巴掌，打電話過去解釋的結果，不但沒有化解誤會，還掛人家電話。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惹她生氣，進而影響到大偉的心情。
「不，沒關係，我猜，你下一個問題一定是要問我的來歷。就當贈品，再多回答一個問題好了。」
小女孩嘆了口氣道：「這說來話長……」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若以你們的說法，嗯，就當我是神佛降世，還是活佛轉生好了。」
四周都是人和車，身旁還有一位絲麗兒跟著：心裏卻相當空虛和不踏實。家教遇到的麻煩還可以找伯仁和鴻儒商量，可是隨時會碰上選民的恐懼，卻成為心中的一塊大石，常壓得我喘不過氣。還有在地下坑道見到的那個被稱為女媧的「東西」，到底是哪一種存在體？她在我身上又動了什麼手腳，為什麼我會看到由自己身上放出黑暗氣息而滋養出黑翼的天使？另外，與禍虎打鬥的人真的是我嗎？那時的心境，回想起來就只有無盡的冰冷和可怕。
問題不在這裏吧？絲麗兒根本不明白我的難處。
「你現在最擔心不過是會再被選民找上，那麼我就將你的風身順一順，讓風不會外泄。如此一來，選民也不會因你所擁有強大的靈力而自動找上門來。」
「真是好乖的小孩喔，那種哥哥真是過分，怎麼會有這種人？這樣的人怎能稱為萬物之靈，小武，你也來幫幫那個小女孩啊！」
「沒錯，就這樣。」
「再說，雲體就是依意志發揮身體潛能的異質，只要有意願，就能成為世上最強壯的人類。我想，你曾經在危急之時發揮出超乎想像的能力吧？」
「這……」迎上了小女孩的雙眼，我屈服了……
「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沒關係。反正我想知道的也都……算了！我現在覺得，知道得越少也許反而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