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第六集

第三十章 拒絕即是視同宣戰

第六集

第三十章 拒絕即是視同宣戰

回到寢室後,東西隨便一扔,馬上把信封拆開。
就在我擔心的當下,一陣不尋常的風吹來。
見我低頭不語,學姊又道:「這樣吧,這個周六我回去幫你訓訓他們!」
然後,一位龍首人身、穿著宮服的選民也跟著駕雲而來。
「道歉的信?」
「啊!好、好的……」
帶著不安的心情等著。
原本打算一有危險就跳窗而逃,現在這個計謀已經無從實行了。要跳到哪?跳入深不見底的山崖,還是跑到寒冷的高山上?
「怎麼了,學姊今天有事嗎?」
只聞聲而不見人?
這位老紳士帶我走上二樓,然後打開一道門。
看完了信,陳鴻儒就好奇地問道:「怎樣?是哪個女孩子寫的情書?」
火焰衝天又迅速歸於平靜,然後,一位光頭、身著火紅道服的中年男子已坐於位上。
「我受邀一場不好受的餐宴,算是那種會讓人消化不良的餐宴。」
我真的很希望是看錯了,可是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真實。
「那為什麼……」
我裝出不在意的樣子,不過,心中卻正在暗爽。
楊白華的那些信,還真的像是垃圾一樣,有大半是來自各方的廣告,大部分他連翻都不翻就送到資源回收桶去了,少部分則是看了兩眼就拋諸腦後。反正那些帳單對他而言,只是沒什麼意義的數字,唯一的功能只是提醒他打電話回去,叫家裡的人將存款補足罷了。
絲麗兒睜大眼睛看著我,然後又道:「這就是你的夢想嗎?還真渺小,在一間小小的咖啡廳消費,也能當生活的願望……」
不知道還有兩位,會是怎樣的傢伙。
佳琪、士謙、哲仁……
當我坐下後,他才說道:「請兩位稍待一會。」
然後他拿起了圓形的門環,「扣、扣、扣、扣、扣」地連敲了五聲。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只是你有什麼煩惱嗎?」
「喂,絲麗兒,如果我從原來的門再闖回去,應該能回家吧?」
看了看手錶,才六點半。
玉芳學姊又關心地問道:「是那三個小傢伙嗎?」
告訴他們又怎樣,難不成要請求他們的保護嗎?已經屢次拒絕加入這個團體的人,怎麼有臉向他們提出這種要求;況且,要是真的有保鏢這種生物待在我身旁保護我,那我才真的會受不了呢!光是想到可能由九紋龍那張嘴放出的謠言,就叫人不寒而慄。再說,像我這種要身分沒身分、要地位沒地位的窮學生,身旁要是跟著兩位虎背熊腰、穿著黑衣裝、帶著黑墨鏡的人跟在身邊,這會是怎樣的景象?如果因而被人指指點點,不用等到選民前來偷襲,我就會先瘋掉。
這道門非常奇怪,因為一般而言,走道上的門後多半是一個房間,可是這個門後卻是一道長長的走廊。當我們全都踏入走廊後,身後的門又自動關上。
學姊這麼說也沒錯啦,不過,前提是對方是跟我一樣的「人類」才能成立。
這個人我見過。
「請跟我來吧!」老紳士取出一把大大的鑰匙把鐵柵門打開,提著油燈領我走入。
收到疑似情書的東西,當然高興,不過,這到底是誰寄來的?
雖然兩人互搭肩膀,狀似親密,可是在我眼中,卻像是敵對政黨的頭頭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參与同一個活動,然後雙方都口出言不由衷的好話,表現出落落大方的模樣。
「你心中似乎已經有答案了。」
簡單的兩行字,讓我流下了冷汗。會用靈力信的傢伙,很明顯,不是靖安會的人,就是靖安會的敵人——選民。怎麼看都是選民的機會較大。
這時伯仁卻搭上陳鴻儒的肩笑道:「小武以為我們鬧翻了,你說呢?」
「這……怎麼可能!」
「不過,你可要用心研讀,我等你畫重點喔!」
「你怎麼會來這裏,是特別來讓我撕成碎片的嗎?」
學姊似乎因而安心了不少,不過她又關心地問道:「你今天的心情真的很沉重,如果說出來也許會好一點,我願意聽你說一說喔!」
待在肩上的絲麗兒好奇地問道:「你真的要去嗎?」
「嗯,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心虛地應道:「我?出來買這個啊,都是繫上的惡質教授,沒事還找麻煩,說什麼期末考的題目沒好好研讀這本書,就拿不到五十分,所以就特別出來找書。」
總之,在絲麗兒的耳提面命之下,我只得乖乖地返回宿舍特訓。
果然,我就覺得這張邀請函還有什麼東西,原來上面還有用靈力寫的文字:誠邀,共進晚餐,與君一談。
陳鴻儒好奇地問道:「誰寄的啊?」
遠遠的別墅大門還是沒有動靜。
「不……只是有點奇怪罷了……」
「哈,那有什麼問題。」陳鴻儒雖然在笑,可是笑得有點尷尬的樣子。
絲麗兒不大明白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當他來到之時,綺麗的雲霧也跟著飄來。
從這裏按門鈴也沒聽見任何聲音,也不知道裏面的人有沒有聽見……
「我這不是到了。」
大眼向後移了一點,讓我看到了巨大的鼻子和嘴巴。
更糟的是,那位老紳士竟然把他帶到距離我最近的座位上。
「是嗎?你硬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他的話讓我寬心不少,但是,他又不帶惡意,像是陳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實那樣的口吻說道:「不過,私下排除對主人無禮之徒,也是下人的義務;就算主人能容忍,我們也無法放過任何一位欺騙或做出無禮行徑的客人。」
走向歸途的路上,腳步特意放慢,還不時地東張西望。
這一下我的心更不安了。只是現在如果表現出恐懼或緊張的樣子,不是馬上讓人看輕嗎?不管怎樣,現在只能向前走了。
這位我也見過,當然也是在那個場合。
連退了幾步,我才緊張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只見那手向內一翻,一個人就躍進亭內,而外面的巨人也跟著消失。
「請你自重,這位是赤帝請來的客人。」老紳士突然出現,擋在禍虎面前。
笨小武:其實我並不想寫信給你,可是又沒膽子直接告訴你。雖然希望能當面跟你說,可是又害怕你不願意見我,最後只有把我心中的話寫在紙上告訴你。
星期二下午,利用空堂到書局找書。
會是他們嗎?這兩人不是蠻合得來的?怎麼會吵成這樣!
望著禍虎離開的方向,我也看到了大廳遠方的落地窗,外面的景色是黃昏的山景。
「嗨,真巧。你來喝咖啡啊?」
當它進來時,這兒水氣大盛。
啊!伯仁離座,走出來了。
我解釋道:「前一陣子,我不是被聯誼的女孩子打了一巴掌嗎?現在對方充分反省後,寫信過來道歉,並且要求和好。才不是什麼情書。」
好不容易爬完了樓梯,我已經氣喘如牛了。
「是這樣嗎……」陳鴻儒似笑非笑地說:「如果對方不是非常在意你,沒理由會特別寫信來道歉。這可是大好機會,我沒記錯的話,她是蘭心學園的學生,就由你打先鋒,為我們建立通往與蘭心學園的美女們交往的康庄大道。」
「這怎麼好意思。」
在我憂煩不已的時候,耳邊的音樂突然停止了。
本來這地方是應該有狂風吹襲的,至少耳中可以聽到呼嘯的風聲;只是,這地方似乎被動了手腳而避開了風雪。而這時一陣狂風突入,明顯的風影吹著吹著,然後吹出了一道人形。
當我轉頭,馬上慌張地向後跳了一步!只差沒叫出來而已。
「那就謝啦!」
「這棟房子很危險嗎?」
「總之,先打開來看看吧!」
「是嗎?我知道了。」
「怎麼?」原本想問他們在咖啡廳里是在吵什麼,可是再仔細想一想,要真的像他們說的,只是爭論遺傳學上的觀點,那陳鴻儒的說明我也聽不懂;如果那只是藉口,我再問也只是自討無趣。
「耆老,亦是汝勝。」
啊!絲麗兒看得到,我卻看不見,那麼……
「不關他們的事嗎?」
絲麗兒看我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就教訓道:「看也沒用。你又沒錢可以花,多看多痛苦而已。就好比這家咖啡廳,最低消費就抵得過你平常兩天的伙食費。如果你真的捨得,我倒很樂意陪你進去看看。」
那天是我的錯。我想過了,也徹底檢討過了,是我太衝動了。在火車站前那樣對你,你一定生氣了吧……
「沒這回事啦!」
我已經快被種種異像麻痹了。他是怎麼變小而進來的,也不想過問了。
再睜眼時,又一位客人來到。
走過玫瑰花園的時候,總覺得好像有很多小動物在花叢里鑽來鑽去,吱吱喳喳地不知在說些什麼。雖然我很好奇那裡面到底藏著什麼生物,不過想一想,也許不知道比較好,畢竟人沒有必要主動為午夜的惡夢添加題材。
伯仁余怒未消地走出來,見到了我。
只是很怪,之前伯仁與陳鴻儒不是處得不錯,而這兩個人都稱得上是成熟穩重,有什麼事會讓他們吵成這樣?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棟擁有花園的別墅。這裏雖然已經不是市中心了,不過左右都是公寓、大樓的情況下,突然出現一棟花園別墅,總覺有些突兀。
絲麗兒反問道:「為什麼要阻止你成長?而且,在玉芳小姐那兒,你不是已經決定要赴會了嗎?」
有規律震動突然停止了。
「請不要再按了,已經聽見了。」
轉身,果然是禍虎!雖然他現在保持著人的樣子,與那天的模樣大不相同,可是少了一隻眼睛的臉就足已證明他就是禍虎!
可惡,想不到這些選民竟然還玩這種花樣!
這場晚宴無疑是場鴻門宴,去,等於是把自己送入虎口;不去嘛,對方都已經表明立場。既然他們能把邀請函送到宿舍來,那麼,以選民的能力,要對我進行伏襲或暗殺,都不困難吧?
一直刻意逃避的問題,到了今天竟然出現這種轉折,她竟然主動低頭寫信過來道歉!這不是我印象中的她會做的事情。潔宜應該是更直接、更坦率的女孩,寫信這種扭扭捏捏的事情怎麼會出現在她身上。
接過信封,一張是淡藍粉色的信封,上面的字蠻秀氣的。另一封則是粉紅燙金的印刷字體。雖然風格完全不同,不過巧的是,都沒寫上寄信者的住址,讓我無從判斷信件的來源。更怪的是,那封燙金的信件沒貼郵票。
她寫信來道歉了。
說什麼「為人師表」,運用風身的技巧要是被學生追過去,就丟臉了;還說,以我目前的能力,根本沒資格教人。雖然她說的話蠻貼近事實,可是,聽起來還是很刺耳。
然後他退到一旁靜靜地等著。
我苦笑道:「是這樣嗎?」
驟然風止。
是沒人在家還是沒聽見呢?
把信拆開,裏面果然是一張邀請函。除了時間、地點,還有位置的簡圖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訊息了。
轉頭望去,一隻大眼幾乎快佔滿了亭子外面。
順著絲麗兒指的方向看去。真是不巧,怎麼正好有一對客人在裏面吵架。
陳鴻儒的話讓我感到相當棘手。
學姊溫柔的笑顏好像一股暖泉,為我注入了活力,讓心思難定的我有了挑戰的信心。
「那麼我們現在在哪?」
另,拒絕即是視同宣戰。莫讓吾等失望。
只是,我與選民有什麼好談的?他們邀我是陷阱,還是真的有話要跟我說?
絲麗兒歪著頭說出令我氣結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我後來聽說了。他們似乎正處於叛逆期,行為也有些偏差。讓你當他們的家教老師,一定很累吧?」
赤帝?吃晚餐?上面什麼字也沒寫啊?怎麼會……
光是有這麼一位帶著死亡氣味選民的存在,就足以叫我坐立難安;更何況他還坐在身旁,那把大鐮刀更不知會在何時不小心滑過我脆弱的脖子。
狂風吹卷得叫人睜不開眼。
「時間差不多了,請隨我入席。」
「這不是很明顯了嗎?而且我已經把答案告訴你了。」
老紳士就帶我到長桌的一端,為我拉開椅子。
「是的,我就走一趟好了。反正對方不見能把我給吃了。」
這裏似乎是這棟建築的最高處了。四面只有幾根樑柱,可是外面的風雪卻沒吹進來。而在這像涼亭的頂樓內擺有一張長桌。
「喔?還一次來兩封呢!」
「沒錯,我是與他起了一點小衝突,不過,那只是在遺傳學見解上的歧見,下次你可要準備更具說服力的科學證據,不然是辯不過我的喔!」
一分鐘也過了……
總算要去見主人了。吸了口氣,平緩心境。
陳鴻儒隨手翻閱,然後無可奈何地說:「差不多,手機帳單、信用卡帳單、郵購會員,還有這什麼……健身俱樂部?嗯,總算有一封有用的信。」
寒風呼嘯,凜冽無比,幾乎要刮傷肌膚。點點飄落的冰涼白點,就是所謂的雪(我想不會錯的,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是這就是電視中白雪紛飛的景緻),我所居住的城市絕不可能下雪,亞熱帶的平地如果下雪,那天理何在。
走出長廊後,那位老紳士又道:「上到頂樓就到了。」
伯仁與陳鴻儒兩人心中果然有芥蒂,真是難搞的狀況。
不過,這也令我懷疑店家與教授是否有「學商勾結」的事實。
星期四,兩天後的晚上,他們到底有什麼企圖?我真的越來越不懂了。
除了主人,只差一個空位了。
說這句話的同時,我心中想到的是那位豹女郎,如果是像她那樣的選民,對人類就不會存有敵意了吧?希望這一次約我的選民,是擁有文化、能夠理性溝通的對象。
絲麗兒睜大眼睛,用著品賞玩味的語氣問道:「你不是已經用靈眼在看東西了,不,就算不刻意用靈眼,這裏的靈性體多如繁星,你應該已經看到了不少。」
「比喻啦!只是比喻啦!我的意思是,希望有朝一日不用為了生活而汲汲營營,可以像裏面的人那樣悠閑地度過美好的午後!」
這個怪物來到之後就站立了起來,隨著它的站立,形態也跟著改變,人形取代了獸形。但是,它的頭還是在左右兩側各長著三張臉;另外,在正面的臉上方也還有張較小的臉。八首的特質並未改變,叫人覺得更加怪異。
只是玉芳學姊的話還是有道理,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問題遲早還是會找上門;既然逃不是辦法,走這趟多少能得到有關對手的一些資訊。
「我怎麼會知道!」
「拜拜……」陳鴻儒不忘以友好的態度向伯仁道別,然後轉向我問道:「我要回宿舍了,那你呢?」
這麼看來,現在引路的是一位像活屍的西洋管家,等會兒出現一位插著發簪的婢女或長袍馬褂的殭屍僕人,也不值得驚訝了。
「呃……真是抱歉,讓你失望了……」
「話不能這麼說。你沒聽過『人類因夢想而偉大』這句話嗎?雖然我現在沒有多餘的錢,可是還是得培養高貴的氣質。看看裏面悠閑啜飲的人,可以砥礪自己,讓自己有努力的目標,有朝一日,也可以抬頭挺胸地踏入這家店。」
待在一旁的絲麗兒突然問道:「那個赤帝是什麼東西啊?他為什麼要請你過去吃晚餐?」
信看到了一半,她的語氣漸漸改變,好像帶有不甘願的味道,好像寫這封信對她而言很委屈的樣子,同時也帶有怪罪的味道。當然她的怪罪並不是真的在責怪我,而是有種拉不下臉的意義;也就是說:我都已經先低頭,要求要與你和好了,你還想要怎樣的意思。
「你在跟他吵什麼啊?好像吵得很兇的樣子……」
「咦?我看看……」
最後,也只有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說道:「沒什麼,走吧……」
這麼說來,我是不可能自己回去了。
「那請加油吧!」
是雪?
「喔!已經來這麼多人啦!」洪鐘般的聲音由旁邊傳來。
「我想是的……」
「給予反擊嗎?」
「咦!可是那等於是自己跳入陷阱之中耶!」
第一位出現的是個讓人覺得超不舒服的傢伙。他整個人覆蓋在深灰色的斗篷下,兜帽下一片漆黑,讓人看不透;就連露出來的手掌也帶上了手套,而且是在指背上加鮮紅線條做為紋飾的白手套。更叫人心寒的是,他手上拿著一把超巨形的鐮刀。他的形象如同恐怖小說中的死神,而他身上也飄散著微微的寒氣與黑暗陰晦的靈氣。
「靈界的走廊……」
絲麗兒接下來又用極度同情的目光看著我,道:「你不知道嗎?」
「咦?!」走了幾步,絲麗兒突然發出驚嘆的聲音。
看了看,我也覺得很怪。不過,怪的不只是信件的形式,總覺得這張邀請函還有別的訊息,並不是這麼簡單。
她搖搖頭道:「不,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學姊俏皮地笑道:「這也是為了我那三位傷腦筋的堂弟、堂妹,如果他們的家教老師一直處於心神不寧的狀況不,我懷疑他們能得到多好的教學品質。」
如果這裏的主人有著一點點不良的意圖,那我寶貴的性命不就如同風中殘燭。
既然潔宜已經主動認錯,身為堂堂六尺之軀的男子漢當然要有所回應。到了晚上,再打電話過去說幾句好話,把心結解開。
悠揚的樂聲在我耳邊飄蕩,在樂聲之中,我的心思飄浮不定。星期四,進到大學後我唯一期待的日子,可是我卻不喜歡今天的到來。當然不可能會討厭在國樂社裡欣賞玉芳學姊的演奏,只是,再過一個多小時後的邀宴,卻使我心煩不已。
他,應該說是它,這個怪物足足有五公尺,不,六公尺高,古銅色的肌膚反射著陽光,好像真的是銅鐵般的肌膚。這個怪物長著一對利劍般的長長尖角,長相猙擰異常;身上披著金屬戰甲,手上拿著巨大的戰戟,背上還背著巨弓和箭囊。它的臉相當近似野蠻人,我認為這是只牛頭人,畢竟它長著一對利角,手與腳又是牛蹄的形態。
老紳士停下腳步道:「請等一下。」
陳鴻儒隨之附和道:「這次算你好運,不過科學是越辯越明。你放心,下回一定讓你心服口服!」
把這些可能擁有大好前途的年輕人推入無盡死斗的人就是我啊,因為我才讓他們的行為更加偏差。這樣的我哪有資格讓學姊擔心。
老紳士為我打開一扇足足有四公尺寬的大門,然後一道帶著涼意的清風吹了出來。
這可怎麼辦?那隻可怕的禍虎就在這裏,我可不想與他呼吸相同的空氣。不,就算他不在,我也不安全,在這裏的沒一個像人。他們每一個都散發出強弱不一的靈氣,就算不是選民,也是一群危險分子。
沒錯,就是他,雖然那時是在燭光下,但是耳邊掛的黃蛇卻讓人印象深刻。
「怎麼了?」
在這位老紳士平靜無波的蒼白臉孔下,到底是用怎樣的心情在說這句話,不會是針對我吧?希望不是,到目前為止,我應該沒做出任何無禮的行徑……應該沒有吧?
「嗯,那個……」
這位老紳士不理絲麗兒的抗議,一對眼珠子只顧著在我身上遊走,看得我怪不舒服的。
所幸在專作本校生意的舊書攤中,找到了教授的指定教材,不是二手書,而是生意人自行複製的影印書。這種書可比原版的書本好多了,不但去蕪存菁,而且還有加上學姊(因為字蠻秀氣的,所以就當是學姊了)的手寫要點,比新書便宜又好用。
看了幾行,就馬上跳到最後面,上面的署名果然是「王潔宜」。
兩人相視而笑,然後就坐。
我衝到落地窗邊探頭一看。
看他又帶了一小疊信件走來,我就說道:「又是一堆給楊凱子的廣告嗎?」
「就一起走吧!」
「我也是。」
「哈,怎麼可能……」
不,也許可以。反正也不必把全部的事情都說出來,而我也不用對學姊說謊,只要隱瞞部分的事就夠了。
「哼,真是無趣。無所謂,山水有相逢……小鬼,我期待與你下次的會面。」禍虎悻悻然地走開了。
提到他們三人,就覺得愧對學姊。是我把他們弄到靖安會的,雖然我曾力阻他們的加入,可是,那一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的關係,也不會出現一個暴亂的選民,那麼他們最多只是與混混們打一場架。因為我多餘的關心,才引出藏在那裡的選民,不但讓哲仁憶起慘痛的回憶發狂,還讓士謙與佳琪的風身覺醒,更讓他們與靖安會有所接觸而加入這個危險的地下組織。
我曾經一度想過要把這件事告訴靖安會的人,不過,只是想一想罷了。
連所謂的神之使都被我見過兩回,不過是小小的選民,沒什麼好怕!對,沒什麼好怕的!再怎麼說,我也是同時擁有風身與雲體的人,將成為世上最強的「人」,沒理由要怕選民這種東西!
接著她又問道:「你確定真的要進去嗎?」
伯仁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很美的景色是吧?」絲麗兒卻是一點也不擔心地說:「雖然比起我出生的天堂差了一點,不過,也算是值得欣賞的美景了。」
「你不用買啦,咱們共用一本好了。反正上課也不用這本書,既然只是指定的研讀教材,共用即可。」
這六人的出現已經讓這裏的「風」變得非常混亂。
翻了大半,陳鴻儒才抽出其中一封,收到自己的書包中。
看完了信,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說實在的,都已經到學期中了,土壤學的教授還開書單出來,真是過分;不過,為了這個必修且一旦沒過就會擋修的重要課目,還是得乖乖配合。
「如果去的話,一定會受到可怕的待遇;可是不去,那對方就有理由找我麻煩了。所以我很頭痛,參加的話肯定會有危險,不參加也一樣不會好過。」
它與方才的官服大老爺相對,坐在距離我最遠的兩個位置。
「嗚啊!」突然傳來了野獸的叫聲,然後一道怪影飛掠而來!這是一隻不折不扣的野獸!長著八張人臉!全身披著青黃色的毛皮,有著八足與八條尾巴。
我慌張地應道:「不、不用了!不關他們的事……」
再翻回最前面,重頭再讀一次。內容大致上是為了向我道歉,請求原諒的同時也希望與我合好。
「是啊……」說不擔心絕對是瞎話,可是都已經到這裏了,才想打退堂鼓,未免也太遜了。於是伸手移向門鈴,然後帶著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決心按了下去。
學姊淡淡地說道:「那你就去吧!」
天啊!底下是懸崖,眼前真的是高山,然後還有白白、冰冰的東西掉到我的鼻子上。
三十秒過了……
書本找到後,原想四處溜躂一下,可是,身邊的絲麗兒卻不停地咬我的耳朵,要我回去特訓。
「請跟我來……」
做好了心理建設時,又跟著老紳士走上一層樓。
「是的……」
看到這樣的一棟房子在等著我,讓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過沒幾秒,這裏出現像是地震般的震動。我慌張地想躲到桌下,可是在我身旁的兩人卻是穩如泰山地坐著。在他們沒有動作的情況下,我也只能緊握著座椅的手把,強裝鎮定。
雖然我沒有很專心地欣賞學姊的演奏,不過,我還是知道這首曲子尚未結束。玉芳學姊卻在收拾樂器,不打算再繼續演奏。
不論是與那位自稱「赤帝」的選民共進晚餐,亦或是逃避不參与,都不是好事。
與玉芳學姊告別後,我馬上前往候車站,準備前往邀請函上所指示的地點。
這時陳鴻儒也走出咖啡廳,一踏出玻璃門,見著我與伯仁,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又親切地說道:「啊?小武,這麼巧……你去買啦?真是的,不早說,不然就請你順便幫我帶一本回來。」
「真是的,那個傢伙這麼不準時。竟然要這麼多人等他一個。」
接下來,絲麗兒又用鼓勵與期待的口吻說道:「走吧!我們進去了!我想,這正是練習凈化和靈雷的好機會。」
我急忙使用靈眼再看一次。
「那麼,我要去學校,先走一步了。」伯仁說了一聲就與我們分手道別。
「當然。」
「你也太誇張了。我跟她只是童年玩伴,她會求和是很正常的事啦!在我們老家那種鄉下地方,可是很重視人情這種東西。除非她不打算回家鄉,不然,與我好好相處是有其必要的事。」
房屋裡相當明亮,原以為會像鬼屋一樣的幽暗,這裏的光亮讓我放心不少。不過,這裏面的擺設竟全然是東西合璧。上面掛有洋式的水晶燈,兩旁則是中式的燈籠,大廳上有八仙桌,也有洋式的精緻茶几,寬敞的樓梯旁還放置中古世紀的全身鎧甲和中國武將的盔甲,牆上同時掛有西洋劍與中國長劍。
已經告訴我了嗎?所以才說我有挑戰危機的勇氣嗎?
「是的……」
能向學姊訴苦是一個很大的誘惑,只是……
「這句話該我問你吧?」禍虎帶著不懷好意的臉色靠了過來。
面對眼前的情況,我虛弱地說道:「這裏好像不是原來的地方了……」
就只差招待這些客人的主人——能把這些怪異可怕的選民找來的——赤帝。
「這總比在這裏提心弔膽地自己折磨自己來得好。不論對方準備了什麼節目,不去看一看也無法知道,去了也許還有反擊的機會。可是逃避的話,只有讓對方再一次逼近。反正不去也不可能會被放過吧?不如早一點面對現實,把問題解決。拖得越久,如果對你有利的話,那你也可以不要去。」
沒錯,絲麗兒毫無驚訝之色,反而用責備的語氣說道:「我一直期待你能更機靈一點,想不到你的觀察力還是跟浮藻類的靈體沒兩樣。這麼明顯的事,你竟然看不出來!這裏當然不是原來的地方,通過一段靈界的走廊,當然會走到遙遠的彼方。」
「喂!我們已經離開原本的都市了,難道你一點都不驚訝嗎?」
「啊,對不起……」
老紳士答道:「當然是實景。」
「是啊,可是他們又不會因為我的討厭而消失;而且,我相信他們之中應該有可以溝通的對象。」
老紳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說道:「請您跟上好嗎?」
十秒過了……
這時我想到那條長得出奇的走道。難怪那時有種異樣的感覺,原來是通過了靈界。
陳鴻儒因為有訂科學月刊,好像還有交筆友的樣子,所以常常會有信件。而我除了廣告信函外,好像還沒接過任何一封信。所以啦,也不會過去注意信件櫃的內容物,反正一樓的信件櫃是以寢室為單位,陳鴻儒向來是將所有信件全帶回寢室,再轉交給其他的室友。
兩人雖然這麼說著,可是我就是覺得怪怪的。雖然說,他們對某些學科都有共通的興趣,可是約在咖啡廳討論這種硬邦邦的東西,實在有點怪怪的。而且,陳鴻儒言詞閃爍,像是在隱瞞什麼。
「我知道啦,所以我堅決嚴守朋友的份際啊!」
「我也不知道……」
「呦,真難得有你的信。」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有什麼資格用同情的目光看我啊!
兩人狀似親密,像在作戲,可是我也找不出他們非要演戲給我看的理由。因為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值得他們為了避免我挂念而合力演出這齣戲。
當我走了進去,裏面已經有不少人。我好奇地東張西望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卻不想再聽見的聲音。
這張長桌共擺有十張椅子,長邊的兩側各擺上四張,兩端各一。在我對面的那張桌子特別華麗,除了雕龍的華飾外,還鑲有各色的寶石,讓我覺得這位主人赤帝也許真的是位帝王,至少是選民中的帝王。
伯仁似乎不喜歡這個話題,敷衍性地應道:「沒什麼,只是有點爭論而已。」
然後是巨大的手攀上亭子。
這……快躲起來!不對我幹嘛躲?又不是在偷窺,也沒做壞事,沒理由要躲啊!
突然在唯一的空位上冒出了熊熊烈火!
先像是水面被投下石子般出現了波紋,然後像是融化的冰塊變得朦朧不清,漸漸的好像看到了一座山嶽的幻影;還沒看清楚那是怎樣的影像,虛影已然消失,一位身著中國古代官服的大老爺就出現在那個地方。
老紳士像是看破了我心中的憂慮而說道:「我家主人是位行仁道之人。不論是怎樣粗俗無禮、沒有見識的客人,都會待之以禮。」
這下子客人到齊了。
「我,有錢人?可能嗎?會不會是對方弄錯了,如果是哪方富豪的邀請,要找的也應該得是楊凱子才對。」
「不是啦,這是道歉的信。」
說他是大老爺可不只是形容他的外貌,就連他的體形也有尋常人的兩倍高、三倍寬。可是,當一旁負責招待的老紳士引他入座後,他又很順利地坐到位子上。我都搞不清楚,是他變小了,還是桌椅變大了。
門並沒有馬上打開,倒是兩旁的石像動了起來。它們一腳跨下石台,然後將門推開。
「是這樣嗎……」
伯仁有點煩躁地說道:「不……嗯,也不是啦!你看到啦?」
(請續看《神之使7》)
「什麼小天使,我叫絲麗兒啦!而且,只是暫時還是小天使而已!」
高興當然是高興。可這明明就是道歉信,怎麼寫到後來,還怪我讓她覺得對不起我,還讓她寫信來道歉。不過,這才像是潔宜啦!要是她從頭到尾采低姿態地說對不起,那我才要擔心。
然後,絲麗兒就用欽佩的目光看著我,讚賞道:「不愧是我選中的人!果然有挑戰困難與危機的勇氣。」
陳鴻儒突然賊笑道:「是嗎?這封很像是女孩子寄來的,該不會是某位仰慕者的告白信函。而另一封倒像是邀請函。綜觀看來,八成是在走桃花運了。」
如果對手是選民,那我拿什麼跟他們對抗?
「呃,你不打算阻止我嗎?」
「可是,你不是很討厭選民?」
不對,我幹嘛要道歉!
老紳士的話語讓我的疑問得到了答案,一個我不樂見的答案。雖然還是不明白我到底到了何處,可是距離原來的地方一定很遠很遠。
要說我的觀察力跟浮藻類的靈體沒兩樣,你的神經也跟浮藻類的生物一樣粗!
地震尚未結束,就又看到空氣好像融化了;說融化也不對,因為空氣怎麼可能會融化,應該說是空間融化了。
看了看伯仁,又把目光移向店裡。透過深棕色的玻璃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室友的長相還不至於會弄錯。
陳鴻儒看了看我,用老氣的語調說道:「你可要想清楚,把立場表達清楚,不然到時候傷害了人家。我沒記錯的話,那位女孩可是空手道社社長的妹妹。」
「你們就是陳武成陳先生與小天使女士吧?」
啊!不對,那……好像是伯仁和陳鴻儒!他們怎麼會吵得這麼凶?
當然巨響!是一道人影由外面落下。
「那……你認為他們有危險性嗎?」我想,我已經開始為自己的安全感到擔心了。
不安的情緒在這一刻升到了極點。
回到了宿舍,陳鴻儒習慣性地到旁邊的信件櫃巡視,我則負責顧電梯。
她將琴收好,鎖上之後,才坐到我前面,認真地看著我說道:「如果只是練習的話,也不差這一點時間;如果是為了讓人欣賞,而聽眾卻神遊他處,那我也沒必要繼續彈下去。」
「這裡是赤帝的別館之一,位於亞州大陸的某處高原。」
「我不是知道,而是這麼相信著。」
在我身旁的陳鴻儒看了看,就道:「神秘的邀請函。連個署名也沒有,真沒禮貌。」
我吶吶地問道:「這……窗外的景色是真的嗎?應該是掛毯或巨畫吧?」
絲麗兒問道:「你確定就是這裏嗎?」
當我把門鈴又壓下不放,身後突然傳來一句蒼老的聲音。
學姊關心的話語更叫我良心難安。
當我們進去之後,門自動關上了!
對,就是這樣,沒什麼好怕的。
怎麼可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棟別墅的前後左右都是高樓大廈,而且現在不是黃昏,而是夜幕高掛的晚上。
「嗯。」學姊沒表示什麼,只是點點頭,鼓勵我繼續說下去。
那位掛著黃蛇的巨人發出抱怨後,另一道聲音隨之而現。
「這邊請。」
這位乘風而來的選民身著一身道袍,背上插著數支令旗。這位道貌岸然的選民坐到那個像死神的傢伙對面。
「嘎……喀!」
我知道我所住的城市中不會有高山和斷崖,種種跡象都顯示我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
碰了碰兩個不像有生命卻會動的石像,它們好像沒反應的樣子,聽到老紳士的催促,我才收起驚訝與好奇的心,快步跟上。
「年輕人,慌慌張張的,真沒定性。」眼前的老頭子責罵了我一句。
又跟著老紳士爬上樓梯,這階梯也是比想像中的還長,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才爬到一半,就覺得有點喘了,肺部有一種吸不到空氣的感覺;而且這裏的冷氣好像開得很強,身上的秋季服裝讓我覺得有點單薄。
我小聲地在絲麗兒耳邊問著,她卻大剌剌地應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再次打開靈界的通道。我可不認為有人能做出一條固定的通道,讓人可以隨時自由通行。」
再按一次好了。
「看來你還是搞不懂,算了……另一封信又是什麼啊?好像是對方親自送來的,你是不是結交了什麼有錢人,不然怎麼會有那種信?」
絲麗兒說得沒錯,手上這本額外的開銷確實讓經濟狀況不好的我雪上加霜。現在的我確實沒閑錢可以享受,可是也不用說得這麼明,太傷人了。
我不知道在別人眼中,這棟豪華的大別墅是怎樣的建築,可是在我眼裡,它可是不折不扣的典型鬼屋。雖然我知道一般人看不見,可是,在別墅閣樓尖頂上飄著疑似怨魂的白影,還有在玫瑰花叢中,閃爍著一對又一對的眼睛,整棟別墅則籠罩在一股異樣的靈氣之中。
那位耳上有著黃蛇的巨人笑道:「哪裡,再快也追不上太陽。」
「真的還假的?」
這個老先生雖然衣裝整齊,像是位英國古裝戲的紳士,可是發白的臉和充滿血絲的雙眼,還提著一盞油燈,活像從棺材中跳出來的活屍,叫我怎麼能不怕。
確實是很難得,這還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地震依然沒停,隆隆的響聲與地震相映而生,叫人懷疑是巨人跑步造成的效果。
「我還以為陳武成會是更機靈、更有能力的人……」最後,他對我下了這種令人不舒服的評語。
我試探性地問道:「呃,這個……你好像在生氣耶?在生陳鴻儒的氣嗎?」
基於我對伯仁的了解,他好像在隱瞞什麼的樣子。也許是介意我的立場,畢竟我正好夾在他們兩人之間。想要更換室友,至少也要等這學期結束;不過,宿舍的床位一年才編一次,除非正好有人搬離,或者有人私下決定好要交換寢室,否則是不會改變室友的成員。要是我的室友與我最好的朋友處得不好,也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如果沒記錯的話,它是被稱為東海君的選民;可是,看著它卻會讓人聯想到東海龍王。
這道走廊比想像中的還長,而且這棟房子有這麼大嗎?感覺上好像走了近百公尺的樣子。
學姊溫柔的話語帶著撫慰的魔力,讓我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可惜,我不能將煩惱向她傾訴,如果讓她捲入與選民的紛爭之中,就算是死,我恐怕都無法原諒自己。
沒過多久,其他的客人也出現了。
天啊,雖不想回頭,但是……
到了大門口,兩座奇怪的石像立在兩旁。說它們奇怪,是因為我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不像是洋玩意的鬼怪雕像,也不似中國的神祗。硬要形容的話,只能說是像人的怪獸。
帶著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將折成三折的信紙打開。
學姊點點頭道:「我相信你可以的。再怎麼說,你也是本校的空手道新星,還是我推薦給素姨的優秀人才。竟然有人想找你麻煩,你就讓他們知道自己找錯對象了!」
咦?什麼跟什麼!
下了公車,手上拿著邀請函,照著上面的地圖,又步行了將近二十分鐘,終於到達目的地。
「是這樣嗎?」
他不就是在那地下室中的巨人?
與潔宜保持純朋友的交往,一直是我堅定想要維持的事情。雖然種種跡象顯示,她可能對我有意思,可是我不敢多想。她可是大偉的妹妹耶!追大偉的妹妹這種事,我光是想像就覺得危險,況且潔宜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我。我想,她一定是基於同鄉多年在一起的情感,不想因為小小的誤會破壞多年的友情。一定是這樣的……
絲麗兒又看了看我,然後轉向咖啡廳,指著裏面問道:「原來你喜歡在午後跟人大吵大鬧?」
我心虛地點點頭。不對,我幹嘛心虛!他們吵架又不是我引起的,只是很不巧地撞見而已,沒理由要為他們的吵架負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