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第六集

第二十九章 我的八字與這城市相衝嗎?

第六集

第二十九章 我的八字與這城市相衝嗎?

「這……」我困惑了。
「是沒錯啦,可是路邊攤跟牛排館的海陸大餐,價格差了好幾十倍耶!而且是那家一品牛排館耶,東西超貴的名店耶!」
「你在想什麼啊?好像很苦惱的樣子,從昨天就一直這樣了。其實,你可以找我商量的……」
「好啦、好啦,謝謝你,伯仁閣下!」
匏羲突然把注意力移到我身上,那一對深不可測的雙瞳盯著我。它的凝視叫人非常不舒服,好像連內心被看透的樣子。
龍九紋半開玩笑地說:「真是辛苦你了。」
楊白華這時怨道:「真是的,要走也不先說一聲。」
「沒問題的,有不會的地方我也會教你。」哲仁則誠心地為她加油打氣。
「真啰嗦……」
這丫頭突然臉變紅,然後靈氣流動,風由她體內流出,再經由冰雪精靈的作用,化為寒凍之風,再由她的指尖流出,離開佳琪與雪精靈的掌控。
「你不是該回宿舍了,有空在這溜躂鬼混,不如快點回去用功!你看,你連靈力的基本修行法都說得支支吾吾的,怎麼當老師嘛!你要是教的不好,別人會誤以為我是個無能的天使耶。」
「好啦,好啦,你要就拿去。」
「……真的還假的,你中彩券了嗎?」
「我啊,什麼也不知道。」
樹林中的巨大身軀隨之消失,只剩下一具弱小的身軀躺在地上。
「你要請客?」
「先讓我想想……」
我意外地看著雲神父,現在的他真不像我所知道的他。這麼激動易怒,與平常輕浮好色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就與陷入狂暴的哲仁沒兩樣,而行動也快跟哲仁無異,見他罵著罵著,就想衝上去與匏羲拚命。還好雲神父的體力不繼,走了兩步就乏力跪倒。要是他走出東方會長布下的靈場,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絲麗兒一副「這可是你自找的」的態度,應道:「不就是你最討厭的怪物,被稱為選民的那種東西。不過……」
經過一番溝通與討論,事情其實很單純。佳琪的風身並沒全開,可是身體卻累積了大量的靈力,在宣洩管道有限的情況下,只要她情緒波動較大,就會讓「風」泄出;而目前宣洩的管道只有讓風化為冰凍的寒風,所以才會造成這種效果。要解決也不難,只要讓她的風身完全覺醒,並且教導她控制這一切。當然這得花上許多時間,可是她的問題是迫在眉睫,所以也得實施短期的方案——讓她過多的靈力宣洩出來。
我緩緩地開口了。
這也太巧了!
它沒有倒地,只是突然枯萎了,好像被壓縮了幾千年的光陰在這一瞬間爆開。它迅速風化,乾掉,變為一具骨骸,又馬上化為塵埃。
「前面好像有東西啦,你先飛過去看看好嗎?」
在公車上,我就想過很多問題。幫士謙他們訓練風身是一回事,畢竟這事急不得,反正他們對所謂的風身還不熟悉,在我還沒摸熟絲麗兒為我準備的一大疊教材之前,可以先用拖字訣。
不論如何,能夠什麼也不知道,就這樣快快樂樂地上學、聊天打屁,真的是很幸福的生活。可是,幸福的人卻反而喜歡追求一時的刺激。
說著說著,伯仁得意地由口袋中取出兩張招待券,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這時的他又變成平凡的老先生,衣服也與方才屠殺選民的人不同,那會是他嗎?
「第二個形式則是被制裁,能夠對神之使進行制裁的,當然就只有那個更偉大的存在。不過沒有這種案例,可是,只要有三位神之使做下共同的決定,也等於神的旨意。只是這種事也未曾發生過。畢竟我們七個人幾乎都是不相往來,沒有什麼友誼,更沒有什麼仇恨可言。要一位神之使同時被三個人痛恨,恐怕不易。更何況,這個方法也無法徹底將我們消滅,最後還是會留下三個人。」
經過再三的說明,佳琪只好妥協,不過,我也不可能要她馬上擁有中等水平的成績,所以提出進步幅度的要求,要求她漸漸跟上學校的學業進度。
龍九紋應道:「喔,那個小辣妹啊?」
不過,我還是很體諒絲麗兒的辛勞,給她充分的準備時間,好好地在浴室里待了快一個小時。沖水衝到皮膚都皺起來了,才不甘願地走出浴室。
「喝!」一聲充滿正氣的吼聲震動了我的耳膜,同時帶來一股浩然的清靈之氣,瞬間布起一道有力的靈場,阻絕了匏羲與它身上那把槍的侵襲。
時間對每個人都很公平,不管是怎麼用,每個人的一天都擁有一樣多的時間,浪費也好、珍惜也好,都不會因為使用的方式不同而增加或減少,而且也不會因為個人的意願而停止流動或加速流失。就算再不願意,星期一還是會來到,假日的時光總是無法變長。
人的聲音,還有撞擊聲?
我嘆了口氣,這時我才明白,原來這座城市的和平生活是建立在許多不為人知的血戰之下。
他一手拿著像榴彈槍的東西,一手舉著像權杖又像令箭的武器,在月光下喘著氣。
佳琪又嘟起了櫻唇,哀怨地看著我。
要找出問題的根源應該不難,只是要花點時間。
「我被釘在這裡是因為我願意被釘在這裏。就算被釘著,有這把討厭的東西在,要取你們性命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你……你是說,這把槍吸收了十萬條人命……」
與素姨道別後,走出房子,準備穿越屋子四周的密林時,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
問題出現了,她唯一能指望的人當然是我。不過,該怎麼解決,我卻毫無頭緒,只好再把問題丟給絲麗兒。
想想看,雪精靈把問題提出來給絲麗兒,由她轉達給我,然後再由我告知佳琪,何不由守護精靈直接與佳琪研究,那多省事。
要實施這個方案將佳琪的問題暫時解決,最高興的人並非佳琪本人,她還擔心我會被凍成冰人呢!對此高興得眉開眼笑的人卻是絲麗兒這隻天使,她倒好,為了我能耗費大量的靈力施用新的印契——中和——而高興得手舞足蹈。
「怎麼了,快說啊!」
「所以說你要好好感激我啊!」
「別騙了,快說啦!」
匏羲又笑道:「這把槍的力量是我給予的,所以我隨時能將它的力量收回。不過,如果我這麼做的話,上面的怨氣將會四散而出,與其讓它傷害我可愛的子民,不如由我來承受一切。」
「然後,還有什麼然後?三個家教的學生一同由家裡溜出來玩,被我逮到,然後押回家裡去啦!還有什麼然後?」
天地良心,我哪是光顧著玩。
真搞不懂,不過是顆石頭,有必要高興成這樣嗎?如果是珍貴的玉石或寶鑽也就算了,小小的黑石頭,有什麼特別的?
看到她一臉哀怨地向我抱怨,可是,牛排、豬排飯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她這麼說誰聽得懂啊!
還好有士謙代為說明:「我身上的電氣好像在那天晚上全用盡了,這兩天我試了許多次,也只能讓小燈泡亮一會兒。不過琪琪可就慘了,她完全無法控制凍氣的產生,昨晚吃牛排的時候,原本熱呼呼的鮮嫩牛肉竟然在瞬間結凍,還差點讓她咬斷了牙。今天中午也是,一不小心又讓午餐結冰,讓她由中午餓到現在。」
佳琪撐著她的苦瓜臉說道:「就會欺侮我,學校的功課不過是為了考大學才存在的,幹嘛這麼在意。」
血再次由頸間噴出!
實在不像,黑暗中看得不清楚。而且如果他也是靖安會的一員,那也沒有理由對我隱瞞。
想歸想啦,現實還是殘酷的。
想一想,生命還是會有「好事」的,伯仁果然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在我心情低落時,馬上出現,用豪華的大餐為我加油打氣。
在樹林內,好像遠離市區喧囂與吵鬧,待在林中,心情好像特別容易得到平靜與安寧;不過,深夜的風帶來些許涼意,還有一點點陰森的感覺。
「不是啊,你看。」一位同學很好心地將昨天的報紙遞過來。
門外擺了許多雙鞋子。
還好老天見憐,在與雪精靈充分的溝通下,她只為主人做出了非常單純的寒風,讓我與佳琪都得到充分的練習。
「不過,我聽說有人在那裡見到可怕的怪物,是真的嗎?」
家教課開始後,我還是一如之前的作法,讓哲仁自修、加強補救佳琪,偶爾關注士謙。不一樣的是,士謙看我的眼神改變了,之前那種高傲不拘、活像只刺蝟的態度已經消失。偶爾還會偷瞄我,像是在看珍禽異獸般地打量我。
怎麼回事,只是樹影與風的聲音嗎?
雖然已經小心輕步,盡量不發出聲音了,可是不論我再怎麼放輕腳步,地上的枯葉、小樹枝就非得與我作對。
我驚魂未定地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枯葉與灰塵,才道:「回家了,回家了。」
「有東西?」絲麗兒轉身望去,一會兒才叫道:「咦!真的耶!有人,還有……」
楊白華不屑地說:「哪有這種事,不過是黑道分子在鬧事。可怕的人是有,哪來的怪物。真可惜,那裡我去了好幾次,竟然不知道還有香艷的地下室。」
這就有點奇怪了。我不記得有人拿石頭送我,再說,我也不像伯仁有四處撿奇石的習慣。
當然,還是有部分的凍氣遺漏了,不過,這些凍氣在兩道靈氣的激蕩下,並沒有影響到兩人的手掌,只是讓空氣中的水分結凍,讓我們的手被冰結霧氣所圍繞,更顯得神秘與不凡。
不過……衣櫃里還真沒什麼可看的衣服。最體面的一套已經穿了兩天兩夜,總不能再穿那一套吧!
踏著沉重的腳步,我走入大門,坐上電梯,終於到了寢室的門口。
「怎麼了,你有什麼問題嗎?」
絲麗兒這時也趕過來了。
我除了苦笑外,還能怎麼辦?雖然絲麗兒到底是為了自己,可是除了她,我還能靠誰?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一堂家教課比平時多上了快一小時,由於我不想因為教授士謙他們風身的原故,而影響到學校的成績,所以特別加強佳琪的數學,還跟他們約法三章。
「啊、是啊,我去買宵夜了。」
「也沒有啦,只是要約美人也來不及了。招待券有效期限正好是今天,不用也是可惜啦!你可要心存感激喔!」
她為了擬定我的訓練計畫而努力中。難得可以一個人好好洗個澡,可是等會兒就有絲麗兒加強特訓課程在等我。雖然說是為了明天晚上能有「料」好教導士謙他們,不過,我寧可什麼也不做,就是發獃、睡覺都好;總之,就是遠離有關選民、風身,還有靖安會的一切,甚至好好用功讀書我都甘願。
「你不是在兵荒馬亂中跌倒,被人群踩傷,然後被送到醫院了嗎?」另一位同學這麼質問著。
總之,先拖一下吧!
「喔……難怪你剛才都沒動點心。」
算了,窮學生就該認命,乾凈簡單就好,別想裝成上流社會的仕紳。
鐘乳石洞內也不再有人首蛇身的匏羲存在。
最後我安慰道:「總之,請加油吧……」
「……難道不是嗎?」
「你還有心情笑!這很嚴重耶!」
在贏得他們尊敬的同時,也是負擔的開始。看來,我是不能摸魚打混,好好指導他們掌握風身也成了我應盡的責任。
「真……真的是這樣嗎?」
當我走出大門,與他道別後,伯伯再把門鎖上,要走回警衛室時,我突然看到在他的褲角沾有綠色的血液!這一刻我能確定,就是他把選民幹掉的!
「哈……現在公布第三個方法。要消滅處於頂點的我,真正減少神之使數量的方法,就是由神之使自我了結。」
老伯在裏面若無其事地看著電視,我叫了一聲後,他才出來為我開門。
絲麗兒像是生氣了,可是我現在沒心情與她抬杠。
我猜,龍九紋是以靖安會出動的大批人馬,加上由地下室抬出的傷者猜想事情的經過。只是一場選民殺戮的慘劇,可以讓龍九紋編成一出動人心弦的幫派情仇恩怨的終結戰,真不知道是龍九紋太會把所見的「事實」加工,還是靖安會情報操作的手法太過巧妙。
樹林難行,加上充當行動照明的絲麗兒又被我甩到後頭,一個不小心,就被凸起的樹根絆倒。
一顆黑黑的、長著稀疏毛髮、像狗又像猩猩、有一人合抱那麼大的頭,正好倒在我眼前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
「我、我啊……」
遠方門口的燈已經熄滅了,負責守門的老伯可能已經休息了吧?希望我不會打擾到他休息才好。
龍九紋也道:「拜託,嗑藥的人說的話能信嗎?我看,九成九是迷幻藥的副作用啦!」
更重要的是,我自己覺得對不起素姨。她請我當家教老師,是希望將這三個問題兒童導入正途,可是我卻讓他們陷入與選民的戰爭之中。不管怎麼看,加入靖安會就像加入某種大型的不良幫派,就算是為了「人類」,他們還是踏入血腥的不歸路;我不認為素姨會希望哲仁為了報仇而身陷險境,而為好兄弟兩肋插刀的士謙與佳琪就更不用說了。
換裝的同時,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龍九紋的誇張言詞。雖然龍九紋講起話往往多加渲染,不過,跟事實也差太多了。真正有發生打鬥事件的地點是在地下室,而且也沒什麼西瓜刀、開山刀、球棍或槍枝之類的兇器;再說,也根本沒什麼幫派的斗陣。
到了這個古色古香的家,素姨嘆著氣向我抱怨。內容當然就是有關他們集體夜遊徹夜不歸的事情。不過,其中的內容完全沒有我的存在,更讓我心虛的是,素姨最後還覺得他們算變乖了,雖然由這三個小鬼頭身上的外傷來看,他們分明是在外面惹事生非,不過沒扯上警察,也沒人登門抗議,他們也乖乖地低頭認錯,並且立誓要痛改前非。
不能讓選民亂來!這裏可是我賺取生活費的重要地方,怎麼可以讓他們來搗亂!
我很認真地摸摸他的額頭,又摸摸我的,道:「奇怪,又沒發燒?還是幫教授作實驗,熬夜熬壞了腦袋?」
一面瞎聊著,走回寢室。
「啊!」
這……過去看看吧,要是有小偷,我也不能裝作沒看見。
那把槍主要攻擊的目標當然是被它釘住的人,可是散發出來的怨氣,也足以讓心志不夠堅強的人心神喪失,而匏羲這個怪物直接承受它的怨氣,卻表現出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如果說這就是神之使,那麼要我與這種東西對抗,不如叫我跳崖算了。
「什麼嘛,原來是招待券,我還以為你真的這麼大方。」
一旁的哲仁同情地點頭,不過,士謙在同情之餘,嘴唇也悄悄地上揚,根本就是努力裝出同情的臉色,同時強忍笑意嘛。
看他神色凝重,汗水淋漓;同時對雲神父使了眼神,後者馬上領悟知意,開口說道:「你別裝腔作勢了!明明就已經虛弱得要命,還想搞排場嗎!」
「小辣妹!那個小辣妹。我抗議啦,為什麼我找到的家教就是一隻恐龍!」
那個和和氣氣的老伯,現在哪像一個半退休的看門警衛,說他是殺戮戰場的特攻隊還差不多。
費了點時間,總算讓佳琪過多的靈氣得到充分的宣洩。當我宣告完成的同時,也讓這三個人開始用敬佩的目光看我。
可惜他們的靈格太低,無法與自己的守護精靈溝通,不過這才顯出我的價值。而我只能看見他們的守護精靈,卻也沒辦法與他們溝通,所以也顯出絲麗兒的重要。為什麼事情總要搞得這麼麻煩呢?
「你沒事吧?可別逞強,覺得不行就快退遠一點。」
「別急,年輕人。你不是也想知道我怎麼會被釘在這兒?」
伯仁笑道:「沒有啦,那個實驗也還蠻有趣的。學到的東西也不少,又能認識不少研究所的學長,說是幫教授忙,其實我受益更多。不過,不發發牢騷,這種辛苦還真難幹下去。對了,你也別混得太凶,雖然說你打算畢業就回老家務農,可是前提是要能畢業啊,可別光顧著玩。」
「喔,拜託。我是那樣的人嗎?」
一面聽一面暗中搖頭,換下輕便的短褲正要把皮夾掏出來,才發現褲帶中多了兩件東西。
沒等她把話說完,我就緊張地跑過去。選民,真是糟糕,怎麼會跑到這裏,是因為聞到佳琪他們流出來的風,才跑過來的嗎?
走到一半,樹林的左邊突然傳來低聲的怒吼,還有黑影閃動的樣子。
不過第三項就引發佳琪的強烈抗議,因為我要找他們學業成績必須達到平均水平。哲仁當然不用說了,他只要不退步得太誇張,絕對是高標準的實力;士謙也沒什麼問題,他的成績平均來看還算中等,甚至有一、兩科還是資優生的水平(也就是說,有一、兩科有點爛,把平均分數拉下來),本來就花很多時間在處理外務的士謙,只要略為收心,要維持功課也是輕而易舉。
「哈、哈……哈、哈……是時候了!」
匏羲揮揮手道:「沒什麼。你是來求知的吧?那我就達成你的願望。」
而我則是硬著頭皮前往家教學生的家中。
開口發問的是雲神父,不過,我覺得這句話應該是由我對他說才對。
二十幾分鐘過後,計程車到了宿舍門口。
「是、是、是,真是委屈你了。」
另一個東西——石頭?
「還有什麼!」
我露出體貼的微笑,然後握住了她的手。
同學的抱怨真叫我感觸良多。和平的日子過久了,總是喜歡來點精彩刺激的,可是,要是讓他們也與選民面對面,又會如何?
算了,不過是個石頭,還是先去洗澡放鬆一下,比較實際。
聽到這句話,我扳開伯仁掛在我肩上的手,眯著眼說道:「不會又要我請客了吧?你忍心要一位靠著家教收入籌措生活費、窮困而向上的好學生為你破費嗎?先說明一下,我昨天可不是去玩,而是去為家教學生加課,代替家長看管小孩。結果家長太晚回家,我不得已才借宿一晚,可不是去幹什麼不良的行徑。這回你可沒辦法用這個理由要遮口費!」
第一次見到神之使,這位自稱「匏羲」的老頭,身上散發出的靈氣實在強得不像話,也因為這樣,吞食他靈氣的那把槍也流出異常強大的黑暗氣息。
「喂,現在沒熱水啦!小心別感冒了。」一位同學好心地提醒。
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而且警衛室內確實有吃的東西。
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結果絲麗兒就飛到我前面,又指著我的鼻子打算說教。不過,看到飛在空中的她,我才想到何必親自過去,請她當尖兵過去偵察一下,不是又快又方便。
東方會長吃力地維持著靈場,人虛弱地跪倒了,可是手上的結印依然沒有放開。
不過這石頭還蠻特別的,外觀略呈長方,只是沒有長方體的稜角,十二個邊都呈圓弧形。顏色是暗黑色,不過暗中帶亮,有某種金屬的光澤。雖然只像公車票那般大小,可是一顆石頭跑到我的口袋中,竟然完全沒感覺。是我這兩天太累了嗎?還是雲神父惡作劇偷偷放入的。
聽著這些同學瞎聊那天晚上的事,讓我覺得非常不舒服,決定「澡遁」,讓水洗滌這一天一夜來的疲憊。
士謙以看戲的心態說著風涼話:「總之,琪琪你就好好加油吧!」
可是在這個時候,大多數的同學應該都還在睡夢中吧?(雖然已經九點半了)
我抬頭一看。
我瞪了一眼龍九紋,不大高興地說:「什麼跟什麼!你們在詛咒我啊!什麼同學嘛。」
看來,該來還是逃不掉。
這回絲麗兒沒有跟來。
然後它揮動長槍,往自己的頸部劃過!
「放心,我自有辦法。倒是你也正好利用這個機會,盡情地練習運用你的能力。」
如果這樣算變乖了,那他們之前……真不敢想像我到底教到了什麼樣的學生。
「嘖,真是無聊。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麼精彩故事呢?」
「……我才不想知道!」
就算無法將選民解決,也要想辦法把它引開!
「世代交替的時候到了。」
「你先離開了,這又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為什麼謊話說出了第一句,接下來就變得順口許多。
我一踏進寢室,還沒什麼人注意到我,只聽到龍九紋還在用誇張的手法講演著。
「呼嗚!咚、碰!」
匏羲答得理所當然:「你不是想知道。」
「有必要這麼急嗎?不是才快十一點而已。」
我急忙喊道:「你在說些什麼!」
她的話把我拉到另一個困擾中,不是我看不起絲麗兒,只是對於風身的運用,我還只有非常粗淺的認識,哪能教人,就算有絲麗兒在,恐怕也……
它笑得豪放縱恣,激動無比,甚至引動身上的長槍,讓它的身體再次流出鮮血,「原來如此,就是你了。」
這隻選民身上泛著黑氣,接著一道閃光突然穿透它的胸部,爆出綠血,然後選民就跪下、低頭,再不能動。
既然要去大餐廳,那得穿好一點。
這個情景讓我想到了一則寓言,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位人首蛇身與女媧長得相當類似的匏羲,不以為意地笑道:「我,裝腔作勢?哈、哈,裝腔作勢的是你們吧?明明就知道絕不可能消滅為首的七人,卻帶這位小朋友來見我。」
「那剩下的百分之一會是什麼?」
「喂,我說啊,那隻選民好像快不行了,你又何必……咦?你沒事趴在這幹嘛?」
「所謂的神之使,的確不是永生不滅的。我不是第一個將消失的神之使,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終究是個天使,天使適用的教材與思考方式套在人類身上,要是全聽她的,我不敢想像會對哲仁他們造成什麼可怕的影響。
坐在我書桌前的伯仁突然叫道:「哇!好奇特的石頭。喂,小武,把黑天使送我吧!」
說到玩,我還真的什麼也沒玩。要去打麻將,沒打成,結果惹上了選民,從此沒完沒了;聯誼嘛,又扯上了潔宜,弄到現在,還讓我不敢面對大偉,事情還掛在那兒,不知該怎麼解決才好;再說前天,本來是高高興興地要去跳舞泡美眉,結果更是慘劇收場。
龍九紋話一出,同學們都把頭轉過來,一下被十幾隻眼睛給盯上了。
伯仁拿起我掏出口袋的石頭,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真受不了他,馬上就給石頭取名字了。
「什麼?」
匏羲還是不理會我地說:「也許你們可以利用我定下的法則打敗我,可是卻無法消滅我。不過也夠久了,我待在這兒也夠久了。」
雲神父很吃力地反駁道:「你都被釘在這兒了,還敢大言不慚。真是不知廉恥。」
裏面在幹什麼?一群人聚在一起開party嗎?
龍九紋卻道:「事情都過去就算了。反正那時候也不好找人。不過,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它卻不理我,自顧自地說:「神之使的滅亡有三種形式。第一是被取代。任何人只要靈格夠高、有強大的意志,並且願意就任神之使,在遇上任何一位神之使後,都可以提出取而代之的要求。不過,一點點小小的考驗是免不了的。而被取代的神之使將會成為平凡的選民,不再永存。只是這個方法並不會減少我們的數量。」
當雲神父向我提起是否要回到大學宿舍時,我才有了一點回到現實的感覺。然後他幫我叫了計程車(車錢當然是他先幫我墊上),坐上車,我才又想到一起到PUB的龍九紋,還有其他人怎麼了?不知道有沒有受到選民的波及。
就在頭版,斗大的標題:「地下舞廳幫派大火拚,死傷無數!」再看照片,那個地方就是龍九紋帶我去的那家店。
「你不也知道,我在那裡碰上了家教的學生。」
「喂!你這個浪蕩子!」回寢室的路上巧遇伯仁。
匏羲卻面帶微笑,雙手握住那把槍,使勁地扭動它,將它拔出。
龍九紋也問道:「對啊!你跑到哪去了。後來就沒看到人了,警察大軍出現後也找不到你。叫人多擔心啊!」
「你是不是被警察給收押了?」一位同學這麼問著。
「黑天使?」
伯仁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誇張模樣,好像受了什麼極大委屈的樣子。
不論是上班族或學生,都有某種程度的星期一症候群,有的人是感嘆假日短暫,有的人則是在假期中充電後,帶著無限的活力開始一周的第一個工作天。
唉,就算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也要面對普通人的問題,真是麻煩。
因為我可是以家庭教師的名義來指導他們的,而且這也是我重要的經濟來源,要是我越教,他們的功課變得越差,那我還有什麼立場以家庭教師的名義自居,就算被解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那顆石頭到底是打哪來的?
佳琪氣道:「你們別說得事不關己的樣子!你們不曾脫離學校一、兩個月,要我一下子將兩個學期的進度補上,當我是超人啊!」
「可是……」佳琪依然不安。
「噹啷!」槍掉落,上面卻再也沒有可怕的怨氣。
讓我頭痛的是,該怎麼面對素姨。這三個小鬼徹夜未歸,雖然靖安會很有辦法,可是他們到底對素姨做了哪些處置,我完全不知道,也不清楚這個人是怎麼跟素姨解釋外宿未歸的情況。
重重地跌了一下,痛得我差點沒叫出來。
「拜託,這怎麼可能!」龍九紋率先提出了抱怨。
「那麼今天就上到這裏了。再不回去,我就回不了宿舍了。星期三我再驗收今天教的東西——不論是學校的功課,還是另一種功課。」
上半堂課我對前兩天的事隻字未提,他們也很有默契地乖乖上課;不過中間休息過後,開始下半堂時,佳琪在素姨收走點心之後,把門帶上,然後扣下門鎖。
是小偷嗎?
「你不會想知道的啦!」
而它還在狂笑。
雲神父吼了回去:「有膽試試看啊!我人就在這裏!有辦法就把我的生命奪走啊!」
「伯伯,你剛剛不在啊?」
這時警衛室的燈又亮了起來。
「你知道這身奇怪的能力讓我吃足了苦頭嗎?氣死我了,不論是昨天晚上的牛排,還是今天中午的豬排飯,都是我最喜歡的東西耶!」
「我?我又怎麼了?」
然而,我跌後,馬上又有東西倒在我眼前,才差點沒把我嚇死。
手機?
寢室內,龍九紋與楊白華還是英雄自居似地,向同學們誇耀周五晚上的盛事,好像他們親臨一場幫派大混戰似的。
靈場之外,怨氣、狂風震撼著整個鐘乳石洞。我們就像暴風雨中的一葉小舟,隨時有傾覆的危險。
然後它又笑了。
身上滿是血,有綠色的也有紅色的。他的血與選民混在一起了。
果然,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當然,而且是好料的喔!火車站斜對面的一品牛排館,海陸大餐。」
不理會同學們的抗議,我緩緩說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因為我先離開了。」
「啊,伯仁,你也沒回去啊?昨晚去哪瘋了,看你像個熊貓似的,哪有武林高手的樣子。」
「沒關係,樓長那有電熱爐。」
這個神父分明就是在逞強,看他腳步輕浮,滿身是汗,站都站不穩的樣子,真叫人擔心。
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陣疲憊。
「話不是這麼說喔,你要是連學校那些『簡單』的東西都學不好,那武哥教的東西怎麼學得好。這可是修鍊風身的資格證明,你要是不加油,我跟哲仁就要丟下你啦!」
「唉,被好友誤解,真叫我心痛……想不到十幾年的交情,竟然不值一頓飯。唉,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請你吃午餐了……」
「小武哥,你得快點解決我的問題啦!」佳琪鼓起腮幫子,像極了動怒的河豚。
「哇,別插嘴啦!然後呢?」聽到小辣妹,還有我之前說的中途先離開了,這些同學恐怕聯想到香艷的事迹,又是興緻勃勃地期待我的故事。
「哈,你看這顆石頭真的是極品。這種紋路、光澤,還有渾然天成的形狀,真是太棒了!」
「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最後它把長槍拔出來了。它高舉著它,狂笑依舊。
那不是看門的老伯嗎?
快步地走到大門。
「到那裡就十一點多了。太晚去人多,而且我也想要早一點回來,再補個眠。」
「我知道你沒有指導別人使用風身的經驗,不過這不成問題。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五個心,一切有我!」
不過,關於這一點,我絕不退讓。
奇怪,是我的八字與這座城市相衝嗎?不然怎麼會這樣。
匏羲這時好似陷入了往事的回想,用充滿嘲弄的口吻說道:「很可笑吧,既使是最兇殘的選民也沒他那股狠勁。假借虛偽的正義屠殺無辜之人,最後也把自己的性命陪上去,美其名為不願意再傷害他人,那麼他之前殺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八人又算什麼呢?不過,他達成血腥的殺戮,我也應承他的願望,讓這把槍誕生。」
「沒有,你知道我是不隨便賭博的。」
我冷冷地應道:「誰跟你說是三個女生了?是兩個小太保和一個小母老虎。放什麼長線釣大魚,我是怕他們會惹事生非,就把人押回家了。」
原來如此,靖安會就是以這種方法敷衍新聞媒體。
這個手機之所以說是特製的,因為它不只是一個手機,還是一台衛星定位裝置。只要我帶著它,行蹤就在靖安會的掌握之中;上面還有一個危急時的求救鈕,只要按下,靖安會的人員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來。
第二項則是要他們聽從我的指導,不得懷疑。雖然這是我心虛之下訂出的規矩,不過他們對於「風」的作用毫無概念,還當成是拜師的要件,就像是某某密宗或神秘教派的入門規矩。
老伯沒有理會地上的屍體,左右觀視之後,就快步跑開,動作矯健輕快,連我都自嘆不如。
「別賣關子了!還不快說。」
怎麼會呢?真的是他?
近十雙眼睛又盯著我,期待我口中的第一手新聞。
所謂的中和,理論上能抵消所有的靈氣作用,不過有個前提是要擁有兩倍的靈氣,而且能及時將對方的靈力化解。另外,已經化為物理或化學作用的事實並無法改變,所以,我必須在佳琪的寒凍之風脫離指尖的那一瞬間,將她送出的「風」中和。
伯仁催促道:「你快點換好衣服,我們馬上出發。」
「什麼!?」我與雲神父同時訝異地喊了出來。
「喂!你也太遜了。三個女生耶,不會好好把握!我知道了,你想放長線釣大魚是吧!」
「啊,是啦……那麼第三種方法呢?」
事實上,士謙不必會發電也有很多小弟級的追隨者;至於佳琪,也早就飽受別人異樣的眼光看待,像什麼不良少女、風騷辣妹、危險的暴力分子,種種會招來特別待遇的標籤,早就不知貼了幾張在她身上;哲仁則好一點,不過偶爾會「抓狂」的他,也是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人物,況且為了父母的血海深仇,什麼條件他都能忍下來。
不能說實話,也不能講清楚……
「好啦……」
「風」四散,怨氣流竄!
緊接著污濁的「風」吹起,像是地獄深處的怨魂開始脫離選民的身軀,掙扎著要逃亡。不過,所有的怨氣和亡靈全都被吸入黑洞般的孔洞之中。
還有,他們問起我跑到哪去了,又該怎麼回答?
這個小天使又充滿自信地說:「為了幫你,我特別擬定了一連串的特訓課程喔!只要你學會了,就能去教他們。明天晚上你就有家教課了,今天就開始特訓吧!」
「這可是我辛苦作實驗熬來的,換算成工資還很不划算呢!而且還是找你一起去吃。那種地方應該找美女一起去才對的。」
東方會長這時手結法印,阻絕了靈力帶來的壓力。
感覺雖然不好,不過總比被人直接監視來得好。況且,有人要代我付電話費,就勉強用用吧!
「放心啦,數學沒你想像中那麼難啦,就是國文、史地也是背一背就好啦!」
房裡已經沒人,龍九紋他們大概又約出去玩了。
匏羲還是不理我,繼續說道:「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還記得那個人滿嘴仁義道德,視我們為萬惡之源。為了對付我,還自以為聰明地與我進行交易。那傢伙還真的有點智慧,很懂得利用法則的漏洞來對付我。不過,只是為了打造這把『封神槍』,他犧牲了妻子、女兒,然後屠殺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用亡靈的怨氣讓這把槍得到封鎖神力的詛咒,真可惜他還是沒能殺死我。」
不過它卻沒理我,一個翻身就站起來。一個足有四公尺高的巨大身軀擋在前面。
「那還用說,一定哪個打輸怕死的人死要面子所編的好聽話。」
噴薄的鮮血由它的身軀不停湧出,染紅了地板。
「你就盡情地對我施放凍氣吧!」
「不,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嗯,也許不止,畢竟那只是它誕生的條件,在這之後,痛恨一切生靈的封神槍不知又奪走了多少人命。而用這把槍釘住我的人,就是靖安會的創始人之一喔,同時,也是那位自詡正義的殺戮者的兒子。」
伯仁搭上了我的肩,抱怨道:「誰像你啦!昨天又幫教授作實驗;整理數據。真是渾蛋教授,只會壓榨學生!說什麼明天一定要把結果弄出來,好不容易在天亮前把數據整理好,他倒好,自己帶著家人去泡溫泉。把我們這些辛勞的學子當什麼嘛!」
第一項當然是不准他們炫耀這身特別的能力。關於這一點,他們倒很能體諒,事實上,靖安會那方面似乎也對他們做了相同的告誡;這身能力要是被查覺,在學校已經算異類的三人,恐怕會得到更多異樣的眼光。他們早就嘗盡出風頭的滋味,相較於一般年輕人,他們對於「走路有風」和「羡慕的眼光」這種特殊的對待,早就有免疫力了。
「我還以為你被黑道分子綁架了!」還有一位同學這麼問著。
兩種力量交雜的衝擊,幾乎快把我們擊垮。
雲神父這時緊張又激動地喊道:「你想幹什麼!」
「對啊,對啊!」
一推開門,裏面果然坐著將近十位同學,他們圍著龍九紋與楊白華,聚精會神地聽著龍九紋口沫橫飛地高談闊論。
絲麗兒的關心讓我非常感動,畢竟這時候也只有她能當我傾訴的對象。
還有,這座城市到底還藏有多少秘密?
「喂!又不是沒請過你,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我、我沒事啊……」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
對了,這是茹焰交給我的。說什麼怕我會遇到危險,所以給了我這個特製的手機。上面已經儲存了三組電話號碼,雲神父、靖安會的危機處理小組,還有茹焰的手機號碼。
「哈……那你不成了點石成金的國王,看得到、吃不到,果然是很痛苦的事。」
「喔、是喔?可是,你幹嘛這麼用心幫忙?又不是研究生,沒有教授罩就不好拿學位。」
這個手機是放鬆對我監視的條件。
我跟它大眼瞪小眼的,嚇得我都忘記要驚叫了。
「你們就不知道,那時候有多可怕。警車至少來了十幾輛。舞廳里亂烘烘的……啊,病貓!你沒事啊!」
到了星期天早上,我才告別雲神父,坐著計程車回到宿舍。目睹匏羲自裁的那一幕,弄得我心神不寧,迷迷糊糊之中,離開靖安會本部與雲神父一同回到教堂,在發獃與混亂的思考中度過了星期六,甚至忘了問士謙他們後來怎樣了。
說難嘛,不是多難的事,畢竟佳琪只是個生手,而流通風的孔道又不大。但我也是第一次實際操作中和這個法印,要是有個失誤,就要有被凍傷的心理準備。
首先,絲麗兒要與佳琪的守護精靈溝通,了解問題所在,然後告訴我後,再尋找解決之道。要是佳琪能與她自己的守護精靈溝通就好辦了,至少就不用把話傳過一個又一個。
「讓一讓,我要拿臉盆先去沖個澡再說。」
雙手一攤,我裝出不情願的表情說道:「到了學生家裡都幾點了,你要我上哪?所以就借宿一晚,到了隔天就被要求加班,幫忙看管那幾個問題學生。想不到那裡的家長到了深夜才回家,所以又多留一晚了。真夠倒楣!」
就只有佳琪這位滿江紅的「好學生」會強烈抗議。
「喂,病貓,那晚你也在場。有看到什麼精彩的嗎?」
「喂,我在問你話啊!怎麼不理人,你這傢伙越來越沒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