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第九集

第四十一章 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第九集

第四十一章 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太勉強了!」伯仁應道。
她們大方地走進來,當距離漸漸接近之後,我才發現,雲神父與這幾位女孩想必是歷經血戰之後才來到此地。雲神父的衣服是黑色的,所以看不大出來;不過,這幾位女孩都穿著素色的衣物,身上沾著血跡就顯得相當突兀。
場面混亂,選民怪異的吼叫聲無法淹沒美女合奏的樂曲。美少女們在窮凶極惡的選民之間穿梭來回,像是美麗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飛舞,美女與野獸的身影來回交錯,在腥風血雨之中,隨著樂聲跳出絢麗的死亡之舞。
即使倒在地上,只要手指還能動,氣流指劍就能發揮威力。
伯仁追問:「這個聲音是……」
陳鴻儒見狀,痛聲大喊,話才說到一半,整個人就被水偶纏上,被包在水偶體內。
還有位美女手無長物,卻有許多石片在她身周來回飛旋。這些石片大同小異,有的成魚形、有的成虎形或刀形,上頭有小孔(這是一種叫「磬」的古樂器)。石片四處飛旋,靈力灌注其中,讓它們像是不停轉動的利刃。選民在這些石片之前,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觸即傷。石片由美女的靈氣操控,每隔一會兒,就互相碰撞,敲出清亮脆耳的響音;同時,石片的靈力好像也藉由敲擊的動作得到補充。
「是的,我該回去了。」
我利用他把注意力放在陳鴻儒身上時,製造了幾根巨大的冰錐。原本打算製造更多的冰錐,要讓禍虎無處可逃,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陳鴻儒慘遭殺害,所以只好提前攻擊。
「放心。」
美女們雖然英勇善戰,可是選民數量眾多,一般的打擊又難以致命。樂聲轉化為靈力的攻擊,雖然不停在選民身上製造傷痕,真正倒下完全失去戰力的選民卻不多。只有不知死活接近雲神父的選民,才被持鼓的淡雅少女一擊轟殺,徹底死亡。
「碰!」巨大的身體側身癱倒。可怕的巨獸終於倒了。
雨鈴轉向我,她現在的樣子毫無生氣,簡直就像一具幽魂。
「是啊,該怎麼辦?」真是傷腦筋,要是我早點想到對付水偶的方法就好了。
「真的有用嗎?」絲麗兒對已經失敗過一次的陳鴻儒相當沒信心。
哀號聲此起彼落,這蟲相當可怕,我也被咬了一下,手臂就被撕下一塊肉,蟲子有著銳利的顎齒。吃痛之下,猛力拍打,蟲子落地,化為黑霧,消失不見。
可惜,這次攻擊的對象是禍虎。
我們三人一天使分向兩邊跑開。伯仁幫陳鴻儒拿那個沉重的背包,鴻儒在逃命中,仍企圖一邊安裝另一枚火箭彈。
「該死!怎麼會遇到這種難纏的怪物。」陳鴻儒狼狽地叫罵著。
但是,陳鴻儒阻止了我們,他急道:「別去送死!」
危險激發了潛力,我急忙避開。他的大腳由我面前掃過,帶來的旋風幾乎把我吹倒。
我轉頭一看,才發現陳鴻儒已經躺在地上,血流汩汩。這……
「啊!」心道不妙,他的大腳丫子已經踢向我來。
「好吧,你就盡量干。我來清理這些惹人嫌的花蝴蝶。」
那頭橫衝直撞的大山豬用突出的獠牙為武器,直挺挺地沖向雲神父。一般而言,豬給人的印象都是又慢又笨,那些會這樣想的人,肯定沒看過生氣發狂的山豬。山豬的腿並不長,卻很有力,生起氣來,產生的爆發力絕對不輸給任何生物。
另有少女手托木雕伏虎(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名為「敔」的樂器),虎背上列有薄板,遠遠看來,像是牙刷上的刷毛。她手持竹版,以竹版在虎背的薄片上刮奏。還有少女手握接近秤錘形的小石頭,石頭上銳下豐,上似有吹孔,少女單手持之,吹出簡單的音色(其實這不是秤錘,而是一種叫「塤」的燒瓦樂器)。
靈光打在他的腹部。就像藍色的墨汁潑到他身上,靈光散開、滑落、消失,禍虎的毛皮就像防水性極佳的材科,藍色的靈光打在他身上,就像墨汁潑在雨衣上面,墨水馬上隨著雨衣光滑的表面流落。
「什麼?啊!」
「啊……」那張半人半虎的臉孔終於露出恐懼的神情。
如果可以,我當然也希望早點離開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但是,為數眾多的選民是不可能好心地放我們離開的。
我非常後悔。這一切分明早就已經計畫好,雨鈴只是利用我來報仇。就連援軍的事情她也料到了。她把我們賣給巫覡,得到復讎的機會。她完成長年來的心愿,就把我們留在這裏,交給巫覡。
「幹得不錯。想不到你們真的能夠把禍虎解決。不過,還是得死在這裏。」
雲神父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還在這邊傳他的教。眼見山豬就要撞到他……
這些碎裂的碎冰有如隨處分散的剃刀,劃破肌膚。較大的碎片甚至有拳頭的兩、三倍大,這些冰塊成為可怕的武器,不規則形狀的銳利尖角帶來足以致命的危機。
「嗯,那個青臉老頭控制的是水吧?」
「嘖、嘖,光會說大話,真是沒用。算了,我就代替天父原諒他好了。沒辦法,長得醜陋,自然容易自卑,只好靠虛張聲勢來掩飾一切。老頭子,你現在願意放棄了嗎?」
陳鴻儒一邊瞄準,一邊答道:「這是尋常的火箭彈,專門用來攻擊碉堡或戰車的脫殼穿甲彈。」
「真是的,那個陳鴻儒說得多好聽,結果只是一個沒用的傢伙!小武,快想想辦法。」絲麗兒在我耳邊埋怨著,語氣中充滿著焦慮。
在煙霧中,雲神父意氣風發地走進來。
恐懼與噁心的感覺在這時候好像已經麻木,事實上也不得不麻木。空氣中帶著又黏又甜的味道,是血的氣味。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身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巫覡大笑後,眼放青芒,全身亦籠罩在淡淡的青色靈光之中。
伯仁還有陳鴻儒!
「咳、咳,咳……」陳鴻儒在失去水偶的依託之後,墜落地下,大口喘氣,貪婪地呼吸空氣。
雲神父苦笑道:「呵……也許吧。不過,只要有我在,你們就別想動這些孩子一根汗毛。我可要先警告你這個牛頭怪物,別打擾我欣賞美女的興緻。難得有這八位美女陪我出任務,千萬別打擾我的好興緻。」
巨爪撲下,禍虎的前肢伸出銳利的爪子,我看到伯仁將陳鴻儒撲倒,抱著他滾開、背包散落,許許多多的道具武器由背包中散出。
現在不是與她爭論的時候。為了閃避這些隨風飛閃的冰制兇器,我已忙得不可開交。
就在感到無比為難之時,雲神父再度開口,用極為疲憊的聲音說道:「雷鼓,你為他們開路。」
應該是神的僕人的雲神父,怎麼會?
「小武!」
天色正快速變暗,雖然現在是晚上沒錯,可是這個奇異的地方一直是陽光普照。現在才開始變換為晚上,絕非正常。
說完話,雨鈴再度化為黑霧,一道像是黑色漩渦的黑霧,她的確開啟了靈界的通道。但只有一瞬間,只將她與禍虎的頭顱帶走。黑色漩渦把自己吸入,然後消失無蹤。
禍虎發現異狀,當他抬頭時,冰錐已經高速落下。我儘可能地操作氣流,讓這些冰錐能集中在禍虎身上。我知道他的機動力和速度,所以並沒有把握能夠打中他。不過,這個狂妄的選民並不把我的攻擊當一回事,他停在原地,沒有逃跑的傾向。
我回過頭再看一眼雲神父,卻嚇了一跳。
「怎麼了?」我問道。
一聲驚呼,伴隨著另一個慘劇;少女被赤鐵抓住,他無情地握著少女的頭,直接將女孩的頭捏爆。
見到他們出現,我的腦海頓時猶如拆除大樓的炸藥引爆現場,在我腦中引起偌大震撼,就像高樓大廈在瞬間崩塌那樣,腦中好像也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刻徹底崩毀。
這時巫覡再度施咒,一道青色的靈彈打向神父,他不避不閃地站在原地,只是專心讀著手上的黑書,念出被詛咒的禱告文。青色的靈彈應該會打中他,可是在擊中他之前,好像有什麼東西出現,替他擋下攻擊。在青色靈光的照耀下,我彷彿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他頭上長著長山羊角、黑色的肉翅,還有長長尖尖的尾巴。
一直都在看戲的赤鐵終於開口說道:「回到天父的懷抱?就憑你?我從來不知道一個懷抱著黑暗的人,也能夠自稱為神父。冒牌的傢伙,別以為我們不懂,你才是被神所拒絕的人。你的道路上只有黑暗與不祥。就算是最仁慈的媧幽女神,也不可能會收容你這種污穢的靈魂,更別提那個心胸狹隘的上帝。」
「碰!」風旋動,靈力狂亂飛舞。
是的,準備已久的雨鈴發動突襲。她用黑霧構建一把巨弓,以自己當箭,將自己射出去。她刺入禍虎的後背,由舊傷突入。她進到禍虎體內之後,就沒有再出來。
冒泡只是巫覡法術的前奏,溫泉中開始爬出一具又一具的人偶。人偶是透明的,是由溫泉水所構成。一下跑出十幾具水偶,這些水偶略具人形,雖然有手有腳,可是頭上沒有五官,手腳也沒有正常人的關節。
現在無暇探究這些,他已經衝過來了!
可惡,這個青臉的奸賊準備坐收漁翁之利。
這時陳鴻儒也拉著我與伯仁,急忙要退向出口,他的手掌相當冰冷,臉上毫無血色。
「受死吧!」禍虎一吼,前爪揮動。
「當」的一聲,體內的血液好像跟著震了一下!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巫覡神色陰晴不定地問著。
風旋涌而出,有如龍捲風。在這股異常強大的力量之下,所有的冰錐竟然全部粉碎!碎裂的冰塊吹向天空,風擊中圍幕的頂端造成激烈的震動。一時之間,我幾乎認為關著我們的結界會被這股力量給破壞了。不過圍幕還是撐住了。風撞上圍幕並非全部被抵消,有一部分反彈向下散射。禍虎發出的風已經沒有原來的威力,可是,這些風帶著破裂的碎冰向下飛卷,在結界中捲起一場冰風暴。
「轟!」火焰由發射器後端冒出,火箭彈射出!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神父是為了提早了結少女的痛苦,可是,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取走少女的性命。
「不把眼前這個傢伙解決,好像就無法離開。」
木杖插入地下,頓時靈光大作,這木杖竟然就此紮根,長出翠綠的藤蔓,迅速爬來。
這時陳鴻儒再扣扳機,不過,槍口並沒有射出任何東西,泡水的槍已經無法作用。站在他身旁的伯仁立即揮動拐杖,木拐穿過水偶的手臂,但是抓住陳鴻儒的手臂並沒有因而放手。
「哼,到別人家裡弄得一團糟之後,還說這種話,你當老夫是什麼。況且……」
他這時依然穿著黑色的大衣,手上還是抱著那本厚重的書。他的出現引起不少選民的不滿,尤其是用這麼粗魯的現身方法,更讓幾位脾氣暴躁的選民馬上採取行動。
那個遭到雷襲的選民赤鐵又回而巫覡的身旁。
這時金笙吹曲,淡淡的靈光護住眾人。這靈光好似能夠驅散黑蟲,才讓我們沒跟著一起被啃為白骨。
誇張的笑聲突然響起:「哈哈哈,說得好。你們這些邪魔妖道,快點懺悔吧!如果跪在上帝的僕人面前,也許通往天堂的窄門還有機會為你們開啟。迷途的羔羊們,上帝的代言人、美少女們的偶像、公理與正義的執行者現在就要來拯救你們。」
赤鐵說完,就掄起長柄戰斧,走向前來。
禍虎是被我們解決了,可是現場還有許多選民。這位青臉的老巫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貨色。在他旁邊那位雄壯的選民,似乎也像禍虎一樣難纏。
其他的選民挨了持鼓美女一下,就爆體而亡,唯有赤鐵毫髮無傷。
她再彈出清脆的高音,那具水偶突然崩潰了。
「啊,可是……」
「好懷念這張鼓,就是因為這張鼓,害我們在那時吃了不少苦頭。不過……這鼓的威力沒發揮出來。你們少了一個配件,沒那根骨頭,就無法發揮這鼓的真正威力。」
這一刻伯仁避開目光,陳鴻儒也不忍地閉上眼睛。
「那就是青臉的老怪物了!」伯仁應聲,同時將右手的武器投出。
巫覡陰沉地說道:「你把這裏的食客全給殺了?」
雷聲過後我才發現,雲神父依然完好地站在那裡,那頭大山豬卻已經倒在一旁,身體開始冒出怨邪的黑暗之風,吞噬自己的身體。
他們的情況危急,禍虎的攻擊讓陳鴻儒失去了那架火箭發射器。
「雲鍾快退,他不是你能對付的怪物!」
一位美女手持黑漆戧金笙,數根高矮不一的長管對稱圍繞成環形,古色之笙以竹為管,下斗如碗,笙斗中腰,吹嘴如鳳形。美女吹笙,流出古樸之音,靈氣化為音而出,有如淡淡星塵靈光,散布在諸多美女身上,讓女孩們變得更加顯眼。星塵靈光像是柔慈的母親,默默地保護著大家。
聽到絲麗兒警告的聲音,才發現我也沒有關心陳鴻儒的餘地,三具水偶已經來到距離我不到兩公尺的地方,並持續靠近。
長發美少女連敲數鍾,類龍形的靈光由最上頭的古鐵鍾竄出,騰雲飛翔;另有火紅的靈光打至地面,然後化為巨大火紅鼠頭身似刺蝟的靈獸,足踏火光,迅捷馳前;其他幾道靈光正要化出,卻沒有機會幻化成形,巨大的戰斧斜下劈出!
黑霧落地,滾了兩圈,才凝聚成人形,接著她嗆咳著站了起來。
龐大的身軀帶著驚人的重量,這麼碩大的軀體為什麼還能這麼靈活?
「我們只會妨礙他啦!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她不像另外七位女孩那樣,不停用樂器演奏出美麗卻又帶來殺戮的樂音,可是手帶皮套的她,偶爾拍鼓就響出雷聲,雷聲震耳,響音欲聾。每次拍雷鼓,就有一位選民爆體而亡,如遭雷擊,屍首焦黑飛散。
靖安會的援軍竟然就是他們?
陳鴻儒咬牙說道:「只能殺出了!」
「你後悔嗎?哈哈哈,放心。老子難得這麼仁慈,要給你一個痛快。三、兩個人一同下黃泉是不會寂寞的。」
「啊,陳鴻儒,小心!」我驚呼一聲。
巫覡再度施咒,不過,一張巨大的赤紅手掌按住他的肩頭,讓他中斷。
纏住他的藤蔓迅速枯萎,就像是美式卡通里中了毒氣的花草迅速凋零那樣,藤蔓像是受到詛咒,由綠變黑,然後乾枯、斷裂,迅速衰竭消失。
八道美妙少女的身影穿梭在怪異醜陋的選民之間。她們是靖安會的菁英分子,手上拿的是遠古流傳下來的咒器。那些年代久遠的樂器,藉由這些美女的雙手,重新演奏出奧妙綺麗的樂聲。
托琴女子道:「神父。」
「什麼!」
我不管托琴女子想幹什麼,只要能化解陳鴻儒的危機就可以了,再不想辦法,他就要不行了。
「糟糕,已經來了!」陳鴻儒焦急地說著。
再一次,他將手臂伸入自己胸前的傷口,努力掏著,好像要從裏面拿出什麼東西。可是,這個動作除了不斷挖大自己的傷口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作用。
真是厲害,我的臉上再度露出佩服神情。
伯仁拿起一把充滿咒力的拐杖,指著巫覡的臉,毫無懼色地說:「別開玩笑了,只要還有一絲的希望,我絕對不會放棄。還有,雖然我向來敬老尊賢,不過,對你這種陰險的傢伙,是不會留情的。」
火箭拖曳出濃濃的煙霧,還有刺鼻的煙硝味,只看到一道火光射向禍虎。他急挪手臂,用粗壯的小臂阻擋火箭!
「要我出手嗎?」那位長角的赤紅色選民問道。
「韶塤!」
我們在美女們的掩護之下,集中到雲神父身旁。這位神父至今都未見出手,臉上的表情神采飛揚,眼球咕嚕咕嚕地轉著,在美女身上飄來飄去。我真的很佩服雲神父,在這種情況之下,還不忘欣賞美女。
這時,禍虎的巨大身軀開始被許多怨氣黑氣給吞噬,雨鈴不理會陳鴻儒的威脅,一跛一跛地走向禍虎。她好像很費力地舉起手,然後手臂霧化,再度凝結成形時,已經變成一把黑色的大刀。
這個選民帶著輕蔑的笑容,他看著女孩的感覺,不像是看著一個敵手,卻像是看待螻蟻那樣。赤鐵自負自大,而且他也展現出相對的力量。他只是隨手一揮,那鳳凰的形體就被摧毀,非但如此,就連產生聖獸的古鍾也同時爆烈,好似隨著鳳凰一同被消滅。
他將靈力集中在完好的那隻手上,但見手臂像是吹氣球那樣誇張地漲大。強大的靈力集中到手臂上,向上擊出。
巨大的冰塊由空中落下,在他將注意力放到陳鴻儒身上時,我也沒停下來。也許他的毛皮對靈力的攻擊有強大的防護力,但是我喚來水氣,化為銳利的冰錐,用氣流托在空中,再用氣流與重力將重達數噸的冰錐當武器。巨型的冰錐由空中落下,像是一根根的制裁之槍插向禍虎。
混亂的交響樂由琴音展開序章。
聽到赤鐵的話,巫覡似乎覺得顏面無光,好像是因為雲神父帶著八音天女的出現,凸顯出他的能力不足。
他撞倒房間盡頭的許多樹木後,才躺在地上,身上冒著煙,像是一塊被烤熟的牛肉。
「嘖、嘖、嘖,你們怎麼會如此狼狽?啊!可憐的孩子們,一定是你們沒有好好信仰上帝的關係。經過這次教訓,相信你們一定願意投入天父的懷抱。雖然本人向來比較喜歡為女性受洗,不過,如果你們真心誠意地想要棄暗投明,我也願意忍受為男性施洗的不快,讓你們成為天父的子民。」
我左右觀看,少女們開始集結朝我們這殺來,但是她們的動作並不輕鬆。距離被雲神父打破的大門並不算太遠,不過十來公尺,可是必須通過不少兇惡的選民才行。
「有用嗎?」伯仁擔心地問著。
手掌一捏,這把武器就變成一塊鐵餅。
「這是來增加我的樂趣嗎?」禍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顯得很高興的模樣。
陳鴻儒顯得相當鎮定,彷彿對眼前的狀況相當習慣。他的穿著與睡前差不多,只是身上多了不少配件。他頭上戴著半罩式的頭盔,這個頭盔有著半邊的深藍色護鏡,在耳邊延著鏡框向下延伸出一支麥克風。手腳上都有護膝、護肘、護腕,看起來像是打橄欖球的裝備,不過,上面卻布著強力的靈場。
「雲神父……」
雲神父滿不在乎地說道:「也許吧。不過,我的行動是以上帝的旨意為基準。我來到這,也是上帝的意思,來這替他張揚天意。天父是仁慈的,不過,對於散播罪惡之徒,卻也不會吝嗇發出神聖的制裁。對於你這個怪老頭,就算天父願意原諒你,我也不想引領你走入天堂的大門。我可不想讓天堂增加醜陋的怪老頭,想到將來回到天父的懷抱時,會在至福之地見到你這張青筍筍的臉孔,我就覺得不寒而慄。」
「啊!這……」
地面被擊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那裡原本是我躺著的地方,不過現在的我飄在半空中。不友善的風狂卷亂襲,就像有千百根球棒不停敲打我的身體。危急之刻,我運用氣流指劍打向地面,製造上升的氣流,將我拋上天空。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這……」
「你們怎麼會……」我的聲音有點打結,與我相識十余年,打小就相處在一起的人,居然會是靖安會的成員?這種衝擊比第一次見到選民時更讓我傻眼。
旋律配合散落的水聲,好似奇特的交響曲。
我看到一位美少女變成兩截,她來不及慘叫,靈動的雙眼還充滿鬥志,但在下一刻卻只剩下無盡的痛苦。
我放出風化為寒息,將三具水偶變成冰棒,這三具水偶也因而停下動作。流體的水變成固體的冰之後,就不再動了。我想,這種法術控制的東西,不論是沙子還是水,都是容易改變形體。在無法消除控制它的靈氣時,將流體變成不是流體就行了。
「嗚……好痛!」
一位少女手持古笛(事實上,它並不是一隻笛子,在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個樂器叫做「十篪」),笛子以彩漆塗飾,因為年代的關係,表面已不再光亮,上頭雕有菱紋、三角雷紋,她乘風而動,穿梭在眾多的選民之間。每吹出一個音,無形的靈氣就穿揚而出,就有一位選民噴出血霧。
「應該是。」
「白痴,你以為這樣就能得救嗎?」
這些蟲不分敵我,開始啖噬所有的東西,選民也好,在這裏的奇花異草也好,還有我、伯仁、陳鴻儒,還有那些女孩們,都是群蟲噬咬的對象。
淡雅美女見狀,即刻拍鼓,雷聲響起,一道無形的震波打向赤鐵,頓時他的身上充滿著青紫色的雷光,赤鐵的戰甲、精鋼的戰斧因為通電而閃閃發光。他好似被巨大的鐵鎚擊中,整個人彎成ㄑ字形向後飛去。
其他的選民抱頭流竄,場面混亂。這是逃跑的好機會,如果沒有赤鐵擋路的話。
「跟我來。」淡雅美女快步向前,不理會那擋路的選民,直接走向前。
「哼!麻煩的小鬼。」禍虎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旁邊。
見狀,我即刻罵道:「當然沒效,這傢伙對『風』有很大的抗力,要用物理性的攻擊才行啦!」
「看招!」我也吼了一聲。
我急道:「不管是什麼都好。快點,他來了!」
地上竄過來的綠色藤蔓,快速地爬上了雲神父的身上,即使像老樹被樹蔓纏身那樣,雲神父還是輕鬆自如,毫不在乎。
我還在猶豫的時候,她再度拍鼓,雷聲響動,一位擋在門口附近的選民隨即倒了,焦黑冒煙。
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火箭發射器。
女子撥琴。
我的提醒太晚了,被打散的水偶流到陳鴻儒身旁,又重組而起,直接抓住他的武器。
「可惡,再來!」
禍虎的手掌掉到地上,只剩半截小臂露出焦黑的骨頭。他因為疼痛而顯得更加憤怒,黑暗之風由傷口處流出,迅速地重建手臂的組織。不過,這道傷口實在太嚴重了,即使黑氣不停地流出,也無力修補他的傷口。
在場不怕黑蟲的,除了雲神父外,巫覡也被他的法術保護著;至於赤鐵,根本不在乎群蟲的噬咬,銅筋鐵骨的他,不是小小的蟲子能夠咬傷。
「這是命令。這裏由我斷後。」
突然間,禍虎的吼叫停止,只是那張嘴卻不停地張大,喉嚨像是在運輸什麼似地鼓了起來的。血液由他的眼角、鼻孔、耳朵、嘴巴流出,他的嘴巴繼續張大,張到超出極限,讓人覺得下巴好像快要掉下來。
「不、不、不,您這麼說就錯了。我只是依照天父的教誨,將他們送入天國的窄門。」雲神父還是一派輕鬆的模樣,這種嘻皮笑臉的態度,讓巫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啊!」慘叫聲起,血雨落下。
雨鈴看了一眼禍虎,露出凄美的笑容。
「哈,絕望了吧?那麼……你們是要乖乖地引頸就戮,還是要老夫動手?」巫覡得意地說著,在他的眼中,我們彷彿是三個死人。
巫覡見狀,立即罵道:「你們還呆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上!」
禍虎的攻擊被我躲過,可是幸運女神似乎站在他那一邊。由於冰風暴的關係,地上滿是碎冰,我運氣不好,踏中碎冰,打滑摔倒。
一位青衣女子由雲神父身後走出。她一手托著古色古香的琴,琴身架在肩頭。
巨大的冰錐被粉碎之後,對龐大壯碩的禍虎再也沒有殺傷力,可是,對尋常的人類則不然。
那本黑色的書本翻開了。他念了幾個詞之後,似有蒙蒙無形的霧氣由書本飄出。這時,雲神父給人的感覺完全改變,他還是那樣不正經,可是嘻皮笑臉的感覺卻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由種冷峻、危險綜合而成的黑暗。
「不行啦!陳鴻儒在裏面,會一起被冰凍的!」
「啊!這……」
「喂!快起來,別壓著我啦!」躲到我背後的絲麗兒連聲叫罵。
「笨蛋,這種攻擊對我無效!」他吼了一聲擊掌而出!
那位選民赤鐵也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晃晃身子,將木枝雜草抖去,又一步一步走來。
直接用風來攻擊,對禍虎無效;不過,利用風產生的物理性力量,就不屬於靈性的攻擊,用冰錐的重量來當武器,就是純粹物理性的攻擊法。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太好了!援軍終於來到。」
「巫覡老師,你也別逞強。他們每一個人都帶著強大的咒器。尤其是這個傳播異教的傢伙,他手上的東西更是麻煩。讓他們傷害太多下民,也說不過去。」
「很好,不愧是我教導出來的人。那麼,用這一招再救救你的同學!」絲麗兒很高興地喊著。
「喂!你就不能小力點嗎?」伯仁的叫罵聲告知了他們的安全。不過,這僅是暫時的,禍虎的危險依然存在,沒有消失。
「這可不妙!我可不擅長打鬥。」
我看了他一眼,又望向門口。
「哈、哈、哈,搞不清楚狀況的可憐人。你們還是好好擔心自己的安危吧!」
另有長發少女手持雲鍾,一個木架上懸挂十枚青銅色大小不一的古鍾。木架體似牌樓,四層三列,除了頂樓單掛一鍾外,餘下三層三列各置一鍾。鍾上各有不同紋飾,有龍、鳳、虎紋,種種神話異獸。少女一手持著雲架,一手以金鎚敲鐘,鐘聲清脆響亮,動化人心。每敲一鍾,靈氣躍出,化為靈光神獸,如光霧又似實體,神獸英勇善戰,雖隨鐘響而逝,卻不停幻出。
可惡!那伯仁呢?我忘了自身安危,左右觀望,卻怎麼也找不到伯仁的身影。
陳鴻儒相當高興地喊著,不過我卻一點信心也沒有。來的不就是那位不良神父,他的來到,能有什麼作用?
「快走!」她再度催促。
「呵、呵、呵,老頭,我們不就是這麼走進來的嗎?嗯,雖然路上有一些崇尚暴力的不良分子,企圖阻止我們的前進,不過,在我替上帝教誨他們之後,他們就乖乖地讓我們通過。」
我指著一大堆擋路的選民說道:「可是……」
「死吧!」禍虎大吼一聲,巨大的虎爪要將陷入絕境的陳鴻儒壓扁。
「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赤鐵大人,這些傢伙有老夫處決就夠了。」
雷聲起?怎麼回事?天氣良好,萬里無雲怎麼會打雷,不對,這應該是室內……好像又不是。算了,在這種奇怪的地方,要深究是室內還是室外,實在沒有意義,可是這雷實在來得太過突兀。
巫覡用行動來展現他的怒火,要用力量來爭回自己的顏面。
陳鴻儒主動站出來,他不只是光會說好聽話,手上的武器像是烏茲衝鋒槍那樣不停連發。帶著咒力的子彈打向水偶,這些水制人偶並不經打,一下子就被打成一灘又一灘散落在地上的水。
禍虎再度對他們展開凌厲的攻擊。伯仁還好,他身手矯健,動作伶俐,就算速度也許沒有禍虎那麼快,可是,反應與判斷力卻足以讓他躲過禍虎一波一波的攻擊。陳鴻儒的狀況就顯得驚險萬分,好在他身上穿著某種防護衣,讓他承受得了禍虎一、兩下的攻擊。可是,這也到了極限,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保護他的那個靈場正迅速地瓦解,禍虎的攻擊不容小覷,強大的防護力也挨不住他的三、兩下掌力。
「嗯,你們大可自行判斷。大幹一場,就當為我演奏美妙的樂聲,一同讚美上帝。」
他一出現就放下大背包(就是登山時的那個大背包)。
「神父,這些小嘍羅就交給我好了。請您對付正主。」
我一面跑、一面呼喚雷電落在禍虎身上。可惜禍虎很清楚,現在誰才具有真正的威脅性,他對我的攻擊像是渾然無覺般毫不在乎,他將目標對準陳鴻儒。
「是啊,我們該離開了。我可不想充當英雄,以寡擊眾。」伯仁也道。
「好,那就這樣!」
「你們是這個人類的朋友吧?很好。我才剛覺得,直接把人殺死,似乎還不足以泄我心頭之恨。現在我可以先虐殺你的朋友,讓你嘗盡悔恨,在自責中痛苦而死……」
這個時候,一團黑霧才由他的口中吐出。
「啊,對不起……」
這時女孩才發現不對,以謹慎的態度面對赤鐵。
火箭打入他的小臂,然後爆炸,他的手臂就這樣炸開。血肉紛飛,一場腥風血雨就落到我們頭上。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可惡!」
「不行!快閃!」我急叫著,風由我的口中流出,由聲音化為力量。風引出狂風,希望能在禍虎的利爪之前將兩人推開。
「沒有效!怎麼會沒效?」
我們的行為嚴重激怒了他,就算禍虎少了一隻手,也還有另一隻手與四隻腳,只要他願意,光是用踩的也足以把我們踩死。
「哇!搞什麼鬼!」絲麗兒罵道:「早說這不是好主意,你偏不信。」
「很好、很好,老夫就讓你們進得來出不去。」
這下,我可以確定禍虎無法逃離冰錐的攻擊網,可是,我卻沒有即將勝利的感覺。因為這時禍虎的靈氣高漲,他沒有躲開,想必是另有對策。
「那怎麼辦?」
「該撤離了!」陳鴻儒的聲音中透露出緊張與害怕。
她用力砍下,取下禍虎的頭顱。
伯仁見狀,急忙用手去掏水,可是水被他掏開後,馬上又流回水偶本體,一點作用也沒有。再這樣下去,陳鴻儒會被活活地淹死。
血液由禍虎的胸口噴出。他那隻獨眼流露出無法相信的神情,血液大量由他口中奔涌而出。
木拐飛射而出,眼見就要命中巫覡,卻在他身前掉落,好像碰到一道無形的牆壁。
於是選民們好像有了默契,不再針對雲神父和待在他身旁的人。四周都是血腥的殺戮,伴著七種樂器的合奏,讓我有一種既美麗又可怕的感覺。這是一種很不實際的感覺,像是在看電影那樣,明明就是無情的戰鬥與殺戮,卻配上美妙的樂曲,美化戰鬥。透過銀幕在電影的音效中觀看那戰鬥的場景,也許會讓人熱血沸騰,可是當真正置身其中時,卻又是另一種感覺。
「碰!」那道青色的門被強行打碎。
不過,我要的只是短短几秒能夠暫時保住性命就夠了。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一直被忽略的雨鈴,由她來了結禍虎的生命,完成千年來的宿願。
禍虎的話或許沒錯,在這種雜亂狂風的干擾之下,我恐怕也無法使用其他的印契。而且身在空中,絕對無法躲避禍虎接下來的攻擊。
雲神父低沉的聲音繼續念出邪惡的禱文:「第二天,黑暗再次降臨。是蟲,將吞噬農作;是蟲,將啃食一切。黑色的災難就此降臨。」
「老妖怪,換你了。」
「可惡!就只會來這招,啊、嗚……咕嚕、嚕……」
說完話,巫覡持咒畫符,手杖連敲三下。只見中央的溫泉開始冒出氣泡,像是沸騰的大鍋子,不過,溫泉並沒有像沸水那樣,冒出大量的霧氣,純粹只是不停地冒泡。
赤鐵的等級果然與其他的選民不一樣。
現實狀況沒有時間讓我思考,走向門口的不只是我們,還有幾位女孩,赤鐵也向門口前進。
「可恨!」我再度悲痛地喊著。
我們被拋棄了。
「去死吧!」按下扳機的同時,陳鴻儒狠狠地喊了一聲。
他的獰笑叫我心寒:「你現在可以加入朋友的行列了。」
「快退!」女孩們發出驚呼。
「可是雲神父?」
戰斧疾揮,一招取命!
「你不用說什麼對不起了。」禍虎打斷我的話,那隻完好的手臂再次漲大。
「可是……」
雲神父在念著不該由神父口中出現的祈禱文,頓時好像吹起了一道腥風。這風由他所誦的書本流出,吹向被挑戰的少女那裡。還在痛苦掙扎的女孩在腥風吹過之後,即刻死亡,結束這殘忍之刑。她雙眼未閉。
「轟隆……」雷聲起!
我第一次看到雲神父如此慌張地喊叫,那位長發美少女卻沒有聽從雲神父的警告。事實上,她也沒有什麼選擇,赤鐵與她的距離已經相當接近,不面對赤鐵,就得投入另一方眾多的選民之中。不論那邊,都是一條血路。
巫覡冷笑道:「赤鐵大人,還不用。」
「可惡!」我與伯仁同時怒吼,兩人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要往那衝去。
只是一瞬間,就隨著青色的靈光一同消失,可是我確實看到了。那應該是上帝的敵人、墮落的天使,被稱為惡魔的東西。
由火箭筒中射出的不是炮彈,而是一道藍色的靈光。我可以感受到這道靈光的強大,那應該是強大的靈力匯聚而成。如果對象是以往我遇過的任何選民,這一道強力的靈光應該都能讓他們一擊斃命。
托琴女子滿意微笑,手指快撥,琴音不斷,每個音符都讓一具水偶震動,不時有水偶爆散。
雲神父的語氣好像是沾惹上頑童的老師,在他說話的同時,終於翻開那本永不離身的厚重書本。
赤鐵離開巫覡身旁,信步走著。
「願黑暗降臨,黑色的異端將取走無辜的生命,一切都將腐朽……」
「哼!該死的人是你!」我吼了回去。
「太好了,連八音天女都來了,難怪雲神父會這麼高興!」陳鴻儒欣喜地喊叫著。
他走到長發少女附近,那位手持雲鍾的美少女發現赤鐵的接近,也沒特別在意,只是敲了其中一面古鍾。靈光化為飛翔的鳳凰,飛向赤鐵。
這一拖延,造成天色變暗的東西成群出現了,是許多黑色的小蟲!
「竟然對我的食客們這麼殘忍。你們以為可以活著離開這裏嗎?」巫覡的聲音在這殺戮的戰場中意外地清晰。
禍虎還在那邊得意洋洋地打著他的算盤,陳鴻儒也沒閑著,他急忙由背包中翻出一枚炮彈,然後慶幸地說道:「還好,這個發射器是兩用的。」
最後一位美女並不像其他幾位女孩那樣,穿梭在眾多選民之間,她靜靜地立在雲神父身旁。她安靜憩雅,一身青色素衣,腰間掛鼓。那鼓身並不起眼,雖是雕以紋飾,但這面鼓的風采全在那皮革的鼓面。也許是靈力作用的影響,讓我有這種看法,不過,在所有女孩之中,就數這位淡雅的女孩身上的這面鼓帶有最強的靈氣。
這使我想起與另一位老巫師打鬥時碰上的沙偶,於是叫道:「這樣沒用,這種東西打散了可以馬上重組,一定要把控制它的咒力來源消滅才行!」
「還想逞強?我們也不是妄殺之徒,只要你能保證不出手,讓我們平安地離去,我們也不會再造殺業。」
果然,在雲神父身後還站了幾位女孩。她們手上或身上都帶有一把樂器。由於距離的關係,她們手中的樂器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那些都是樂器嗎?
陳鴻儒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平常吃飯喝茶時閑聊那樣,絲毫不見緊張的模樣。見他熟練地由背包中取出黑色的長筒,順手將兩截長筒接上,就勢移到肩頭。
「唉,真是麻煩!看來,不代替天父好好地開導他們是不成了。」
這幾個人走進來後,選民們紛紛轉化形態,變成能夠發揮他們實力的異形異狀。幾位看起來嬌滴滴的女孩依舊處之泰然,似乎相當習慣這種場合。
這時,禍虎拿起火箭發射器,看了看,道:「人類的玩具。哼!」
「死在這裏!那可不行。會長交待我,一定要保證陳武成的安全。老先生,你別痴心妄想了。」陳鴻儒這時又站了起來,身上多處流血,不過似乎並不嚴重的樣子。他急忙地撿起了散落在地上某件道具。舉起一把像是槍,前端卻有劍鋒的武器指著雨鈴威脅道:「黑霧,雖然是你把小武誘拐來此,不過方才還是謝謝你。現在請你幫我們開啟逃亡的靈道好嗎?」
巫覡的雙眼盯著我們不放,他身旁的巨人帶著微笑看著這一切,好似享受著殺戮的快感。戰況應該是對他們不利,可是,這兩位選民卻沒有露出任何不安的情緒。
我問:「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