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續之章
最後，第三位男孩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閃電由空中落下，不偏不倚地打在選民身上！
「找死！」
「沒辦法，這是為了安全，也是為了避免他傷害自己。」醫生無奈地應著。
「誰過分了！」醫生氣呼呼地罵回去：「我才要覺得怪異，這個人被送來時，明明就像具乾屍，過沒幾天，臉色漸漸紅潤，上回你們來看他，那時的狀況比入院時好上百倍。前兩天，竟然已經能夠自己吃東西，雖然意識不清，卻能靠本能狂吃狂喝。你看看他，身上沒什麼肉，卻打傷十幾個警衛。最後，要不是大小姐出手，整座醫院恐怕要就被他拆了！」
「這怎麼可能！」
「可惡！」
「你！」
東方玉芳拍拍他們三個安慰道：「放心，他會好起來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他的傷實在太重，肉體的傷害，依照這種複原的進度，再一、兩個月就能變得像以前一樣……或者被雲體改造得更強大。但是，靈魂的傷害卻需要長期的療養。他的神識似乎不在身上，而在靈界的某處，由與他建立心靈鏈結的人守護著。等到他的靈魂複原後，就會回來……」
佳琪生氣地揪住醫師罵道：「別開玩笑了，快把人放開！你說這慘狀是小武哥造成的？想虐待病人也找好一點的理由。他這樣子，還說能破壞什麼東西，就連筷子都拿不動，嘴巴也沒有力氣咬碎食物，要靠插管灌些漿糊到肚子里，靠打營養劑才能活的人，你還把人綁成這樣！別太過分了！」
「武哥人呢！是不是遭到攻擊了！」
「是啊，上次來探望時，人還動也不能動，活像具乾扁的木乃伊。那時不是說，還能活著回來，就已經是醫學上的奇迹了，能撐多久是多久。現在你卻說……」
這時，他們看到許多醫務人
女孩惡聲問道：「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麼！還想害人嗎？」
「啊，表姊！」
佳琪留下狠話，哲仁也準備要動手，還好士謙還存有理智，拉著他們兩人離開。
三人都是滿腹疑問，但還是乖乖地跟著醫生，離開這間被弄得破爛無比的房間。
「你未免太羅嗦了！」佳琪生氣地想揍人，還好哲仁拉住她。
它佔地廣闊，外表看起來像座大花園。事實上，這個准醫療機構也充當公園，讓前來探望家屬的人能夠像出來郊遊一般。
一個是火紅毛髮猩猩頭，卻長有三對手臂的六臂焰猿，不過，其中兩隻手臂卻只剩半截，他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傷痕，一隻翻白的眼睛讓他的面容更顯猙獰。
「哼！你這個害人精，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為小武哥報仇！」
「別緊張，沒事的，沒事的，因為一點意外，我們被迫為他更換病房。」
「你說吧。」士謙也顯得煩躁。
走在路上，佳琪等人才想問到底發生何事，醫生卻先問道：「他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說雖然有點失禮，可是，他真的是人嗎？」
平常這個時候，養護院的花園幾乎看不到人，就算有，也是沿著馬路要進入養護中心或是準備離開的人。今天卻出現兩位不速之客，他們沒有走過大道，卻踏在花圃上，毫不留情地踐踏美麗的花朵
折騰了一會兒，三人終於進去。
「嗯，知道了。」
「佳琪，算了。就答應他吧……」
哲仁謹慎地問道：「你不會是在誆我們吧？」
「一點意外？」士謙對醫師的回答相當不滿，病房被破壞成這樣，會是一點意外造成的？
士謙三人走入養護院內，心情都是一樣地沉重。走過長廊，彎入樓梯，走上二樓；到了電子門前，按下密碼，進入特殊病患區。
「是啊，這間房間暫時不能用了。你們想見他吧？請跟我來……」
一個不帶感情的女音回答道：「我就是不允許有人要殺他。」
「喂！你的限制未免太多了吧！」佳琪氣呼呼地想打人。
就在靠近養護院的同時，空氣中開始出現不自然的霧氣，突如其來，由薄霧變成濃霧，然後兩人進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氣之中。於是，這兩個選民不得不停下腳步。
「第一，你們進去不要刺激他，不然又發生暴亂，我們可受不了。」
繼續向前，再轉入某個醫療專區。
她平靜地回答：「做我認為該做的事。」
他狂哮著撲向他們。
「算了……哲仁，別管她。我們快到裡頭。」
「喂，別亂來。哲仁，你也先放手。」
在霧氣中衝突發生，幾聲怒吼之後，戰鬥落幕。
「你真是討打！」
「難道是選民來襲嗎？」士謙極力保持冷靜，但語氣中充滿著忿恨。
醫生這回堅定立場，不受威脅。
這兩個選民快步向前走，越走越快，最後跑了起來，他們朝著養護院逼近，雙眼充滿仇恨的火焰。
位於市郊的康寧養護院，是一所類似安養院、療養院的准醫療機構，因為裡頭收容的成員，有一半
東方玉芳的話在士謙三人心中相當有分量，可是，她的話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他用剩下的一隻手臂敲打冰塊，可惜原本就受了重傷，再加上只剩獨臂，讓他無法發揮原來的力量。
「是啊，所以我才會說……反正人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你們自己去看就知道。」
「可惡的叛徒！」選民咒罵著向前疾奔。
黑霧雨鈴默默承受他們的怨恨，只是淡然地吐出一句話：「如果……你們真的能將我殺死，儘管來……我很樂意接受……如果真的能讓我獲得解脫的話……」
哲仁瞪了一眼，才不甘願地放手。醫生咳了幾聲，想罵人，卻又懼於這三位小霸王的暴力，才把心中的不滿壓下。在他整理好衣服後，又怨道：「本來就是，你們看到的破壞都是他造成的！」
可惜晚了，唯一的那位女孩咒罵了幾聲，氣溫突然驟降，正努力逃跑的選民發現自己動不了，他的下半身被冰住，卡在巨大的冰塊之中！
佳琪的粉拳就要落下，醫生雖然退縮，又怕得閉上眼睛，準備接受疼痛，不過卻又喊道：「這是為了整個機構的安全，不遵守規定就回去！」
「嘎！啊！」
另一個則是像被拉長的人形，手長、腳長，身體也長得不成比例，皮膚的顏色像是腐肉，在腹部還有一張大嘴。他腹部的大嘴開得相當不自然，而且利齒少了一半，舌頭也斷了一截。
她的表情顯得相當疲憊，不過，卻依然很有精神，而且雙目中充滿著光彩。
「這怎麼可能！」
「啊，別生氣，我沒有惡意……」
東方玉芳抱著古琴走過來，後方還有兩位工作人員，正在將巨大的鐵門重新鎖上。
三人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想再追問，醫
在前方的霧氣好像被吸塵器吸引，快速集中，在霧氣中心出現一個黑影——一位俏麗但面無表情的女孩。
他們三人跑到目的地，同時呆住。病房內沒有人！而且，被破壞得最徹底的就是這間病房。
「到了。進去前，我們先約法三章……」
東方玉芳堅定地說：「是的，他會好起來。一定會，這個世界還需要他。而且，他與選民之間的糾紛尚未了結。他一定會回來，為了他自己，也為了他的摯友……」
「啊……武哥……」一進去看到人，佳琪發出不忍的嘆息。
那隻六臂焰猿又少了三隻手臂，變成獨臂猿後，狼狽地向後逃出霧幕；至於隨他一同前來的選民，則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在他的前方突然又出現三位年輕的男女。選民見到三個人類，便打算將他們當成補品，好治療又加重的傷勢。
「那他……」
三位年輕人走向前，雙方似乎交情不佳。
這位醫生露出苦笑，眼鏡上有一道裂痕。
「這算什麼！」哲仁怒道。
透過強化玻璃，看到的是一位雙手被綁住的人。他穿著藍色的病服，全身被縛住，下半身由大腿至小腿，至少有十余處伸縮皮帶束縛著，手也被數條帶子鎖住。他的樣子活像是餓了幾個月，皮膚下完全沒有脂肪，就連肌肉也像過分萎縮，讓皮膚緊貼在骨頭上。雙眼獃滯無神，嘴巴張開不知闔上，口水流到衣襟。
他們透過玻璃，看著五花大綁的陳武成，心中戚戚感嘆，期待他恢復神智的那一天。
「我還想問你們呢？以他的身體狀況，根本連站立都有困難，為什麼能夠像只瘋馬大肆破壞。」
「哼，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就把你變成冰棍！」
只剩獨臂的六臂焰猿發現，這三
「我們今天非殺了他不可，識相的就把這霧氣撤走。不然，我們連你也不放過！」
「不，他說的都是實話。」輕柔的聲音由他們身後傳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哲仁氣憤地揪住醫生。
「這是怎麼回事？」士謙問道。
「是真的。我連彈了快兩個時辰的清心咒，才讓他安靜下來。」
「第二，不要做出任何會起他注意的聲音與動作，也不能對他說話。不然，後果自行負責。最後，你們只能在透過強化的安全玻璃探望他。」
一聲哀嚎之後，地上只剩下一具焦黑的屍體，還有滾燙的一灘水。
「啊！三位是來探望『他』的嗎？」身後傳來詢問的聲音，三人立即回頭。
「這……小武哥……」佳琪心頭一酸，淚水在眶中打轉。
（《神之使》第一部完）
「你們別難為醫生。小武方才真的狂性大發，打傷了一些人，破壞了一點東西。為了院里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不得不將他安置於此。」
「真的嗎？表姊。」佳琪可憐兮兮地問著。
「可惡！我們來晚了！」哲仁的雙眼都快噴出火來。
「可惡，他就在那裡了。是誰在搞鬼！」
由於位處山腳的地理位置，正好遠離交通要道，到了夜晚，除了安養中心的建築外，就只有幾盞路燈放出淡淡的燈光。
「真的嗎？這怎麼可能……」
外表斯文的男孩露出極為厭惡的神情，罵道：「你滾！這裏不需要你，再留在這裏，休怪我不客氣！」
「不答應，就別想進去！」
選民冷哼一聲，身上又多了幾個洞，他慌亂地要避開這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