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七章 母親的畫像之六
攻擊後方知——康魯斯比卓別他還危險。
「我當然知道！不用你啰嗦。」
若要比較，入殼跟蕭詠芝的還魂還比較相似。
普森退了半步，腳掌沉入土中。
格莫瑞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在好奇我的情史。
康魯斯還活著，安得莉菲爾所說的工程天使當然不會跑來修房子。
「接下來該怎麼辦？」辛拉德問。
「……對，別管我。」
而他忠心的對象是保守派的掌權天使，正好跟安得莉菲爾所屬的陣營對立。
雖然斐色拉與安太齊一直找不到康魯斯的藏身之所，直到達倫爾的告知，他們才發現康魯斯躲在人類的陰陽術結界中。
他真的是那位擁有三種屬性，還是魔界大賢者的得意門生，全魔界唯一冠上四種力量之名的惡魔？
雖然躲過致命一擊，但前戰鬥待命班的隊長卻也不是好惹的。卓別他勉強逃過死劫，也在身上留下嚴重的傷。
康魯斯的房子外表還好好的，只是從中央被刨空，像是用湯匙將布丁從中央挖開；四面的牆壁都還好好的，內部卻被破壞靈光分解成塵末，徹底消失。
「真可惜。」格莫瑞帶著傷心的笑容。
偷襲失敗，斐色拉心情顯得很糟，不高興地回答：「不就是康魯斯。」
安得莉菲爾不曉得康魯斯的狀況，以為康魯斯故意示弱。
「嗚……意識……魔力消耗過多，『殼』又缺乏活動能量進入昏迷狀態……糟了，這樣下去會進入休眠狀態……
畢竟惡魔伯爵大人被活潑可愛的貓娘欺負，是很珍貴的畫面，既然康魯斯沒求助（是沒辦法求助），黑紗也沒惡意，他怎麼可以破壞主人與寵物相親相愛的機會。
白雪見狀，符咒上手，準備使用法術協助黑紗與辛拉德，才叫出輔助的小靈貓，雅菲爾就已經完成凈光的聖紋魔法陣，進行區域凈化。
「看我的喵！」
「這麼說來，你是來邀功的？就算沒你出手，那幾隻笨天使，我還不放在眼裡。」
白雪同時動作，以輕巧優雅的動作移向康魯斯。同一時間，數張潔白的紙張滑過雙唇，白紙注入魂力，化為可愛嬌小的小靈貓，以康魯斯為中心張開保護結界。
「當然，最高傑作！」
可是惡魔的狡詐，難保沒有詭計。
然後是震耳轟響。
「糟了！魔力都用來療傷，這具身軀又冷藏太久，活動機能低下，沒辦法移動了。奇怪，天使為何會找到那裡？
辛拉德出面接招，黑氣包覆著雙手，像是戴著雲霧所制的黑色手套。
竟然有這樣的惡魔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若來硬的，想趕盡殺絕，魔界的貴公子從來不怕事的！
「黑紗，小芝呢？」
「好可怕的力量！」安得莉菲爾張握手掌，活動被震麻的雙手。
「其實也沒什麼，惡魔的本能包括製造更優秀的後代，喜歡強大的惡魔實屬天經地義。法爾強得很可愛，在魔界中他是非常特殊的惡魔，雖然我接近他時，法爾才起步不久，不過事實證明，我的眼光獨到，法爾不但強，而且聰明，只是脾氣硬了些，不過這也正是他可愛的地方。」
「又是你！」康魯斯恨恨地瞪著安得莉菲爾。
「既然如此，您又為何不留下最高傑作，作為安帝斯侯爵的繼位者，反而將您與法爾的結晶拱手送人？」
「什麼！」康魯斯不悅地說：「我不是要你跟在她旁邊，你怎麼自己跑回來了？」
康魯斯用
安得莉菲爾想起一個傳言。
「叫你退就退，啰嗦什麼！」雅菲爾雖然覺得奇怪，但她對安得莉菲爾盲目的崇拜，只要是安得莉菲爾做的決定，必然有其道理，不管怎樣，先照做再說。
「靈光爆！」安得莉菲爾高舉寶劍，聖紋浮現，聖紋引出靈光劍的力量，聖光大作，瞬間吞沒一切，強力的聖光灼燒辛拉德，弄亂普森的魔力運作，弄傷兩位貓娘敏銳的眼睛。
為了徹底藏住惡魔的氣息，卓別他使用了獨創的秘法——入殼。
黑紗一臉無辜與哀怨，好像她才是工作執行不力的受害者。
安太齊可以對付用陰陽術的妖貓，雅菲爾的凈化之力正好克制暗之眷屬，那個很壯的怪人就交由斐色拉對付，至於康魯斯當然是由安得莉菲爾親自對付。
卓別他努力掙扎，可惜體力耗盡，他不敵自動休眠的保護機制，意識漸漸渙散。
街道上人來人往，沒有人停下來關心他。
「這怎麼可能！只是只吸血鬼！」
「母親大人，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安得莉菲爾道：「放心，等你們伏法之後，天使的工程小隊會將這裏恢複原狀。」
他躍起，揮動三叉戟，與安得莉菲爾的靈光劍交手。
達倫爾的指示原本就很奇怪，安太齊與斐色拉長期在這個區域執勤，都沒能找到康魯斯的居所，更沒發現卓別他在郊區度假用的花園別墅，他才來兩天就將兩隻惡魔的底細探得一清二楚？
靈光劍砍在普森的手臂上，竟被震開！
斐色拉、安太齊與雅菲爾分立三角魔法陣的三個頂點，中央則是主控魔法陣的安得莉菲爾。
「我知道，你也小心點。」
「該怎麼辦？咦！」突然，安得莉菲爾感受到暗處若隱若現地隱藏著另一股力量。
「主人！喵！主人最好的喵！」
受到影響的包括辛拉德與白雪；吸血鬼本來就會被凈化之力影響，陰陽術也要借用陰陽之力，但在凈化之力的效用下，陽力盛而陰力衰，許多法術無法推動。
「喵嗚……」黑紗這才瞧見四周景象，發出驚嘆的聲音。
康魯斯卻明白辛拉德為了保護他，挨了破壞靈光的餘威，力氣大幅下降，現在他抓著光之矛不可能沒事。
萬一他被送入醫院，照張X光將會出現在身軀裡頭，縮成一團的人型，像是懷孕八個月的超音波照片。不同的是，惡魔般的人型裝滿整個胸腔與腹腔。
「康魯斯·安帝斯·路法西帝·焰·靈·金·暗·古得利！」
卓別他虛弱地拖著身體，緩步前進，一副快昏倒的樣子。
辛拉德虛弱地靠著殘牆，白雪靠在普森身上才沒倒下，普森則膝蓋著地半蹲著，他體內的魔法程序正重新啟動，機能少了大半。
「這隻惡魔叫什麼名字？」安得莉菲爾問。
留下最後威脅，康魯斯依然不為所動，知道無法改變康魯斯，格莫瑞化為黑影遁入地下消失了。
雖然康魯斯行事低調，不想行蹤曝光，但是自尊心極高，又愛面子的康魯斯最多也只能做到這樣：低調，別讓麻煩主動找上門，一旦麻煩找上門，他就會讓對方知道找錯人了。
「大人……」這時辛拉德站起，搖搖晃晃又坐倒在充滿粉屑的地面。
格莫瑞毫不在乎地說：「沒辦法，兒子不聽話，只好選擇
「希望不會。不管怎樣，安帝斯侯爵與我的血緣關係都不會改變，如果要傷害安帝斯侯爵，我會很難過。」
康魯斯又問：「這麼說你與他製造出來的子嗣讓你很滿意？」
「鏘！」
康魯斯答道：「我要走自己的路，任何人都別想左右我。」
「混帳天使，說打就打，連宣戰都沒有，太過分了！」康魯斯氣得大罵。
吸血鬼！雖然日偏西垂，但他在陽光下走動是不爭的事實。瞧他的樣子，這隻吸血鬼為擋下破壞靈光，出力不少，況且破壞靈光對惡魔與黑暗生物具有加成的傷害，在破壞靈光的攻擊下，竟然還能存活，這隻吸血鬼並非凡物，應該擁有超越吸血鬼的力量。
她的目光移開，原形為黑貓、帶著火焰之力的貓妖，雖然稀有，不過魔力普通，不難對付。
入殼跟附身很相近，但在本質上完全不同。
「我……」
康魯斯想起暗之惡魔的說話藝術，雖然不喜歡這迂迴暗示的說話方式，不過要跟格莫瑞好好交談，也只能這麼辦了。
「我兒，你這麼說真令人傷心。你有難，當母親的能不關心一下嗎？幸好天使們突然撤退，不然讓我出手，事情就不好處理了。」
索菲斯死亡的畫面再次浮現，安得莉菲爾內心動搖了。
「你又要撿人回去了？貓貓狗狗就算了，撿個大男生不大好吧？」
「唉呀呀。」格莫瑞的聲音突現，黑影由外面溜進來。
「這個我當然知道，魔界的貴公子，路法西帝伯爵的實力，有誰比我更清楚呢？」
才解凍的身軀本來就很虛弱，加上卓別他受重傷沒有餘力使用魔力控制軀體，穿著「人類」外衣的惡魔才會跌跌撞撞的。
「這是不能避免的事情，只要你願意，可以不必難過。」
不使用惡魔的力量，而利用人類發明的陰陽術，難怪斐色拉會忽略這棟洋房。畢竟戰鬥天使注意的目標是惡魔，而非人類。
康魯斯也不簡單，主動提起，好像談論的主角不是他，大方的程度不輸給格莫瑞。
黑紗只能用哄的、用拐的，跟她講道理、說是非，那是跟自己找麻煩。
只是……沒有證據，唯一有的，是達倫爾的一面之詞。
「不好，有人來了……」
「大家都沒事吧？」康魯斯問。
安得莉菲爾預定的計劃全亂了！雖然其他人的戰鬥都佔上風，但她若被普森纏住，康魯斯就能對其他人下手。
但是消滅為害自然秩序的惡魔，是戰鬥天使的職責，如果康魯斯真的濫用魔力，危害自然秩序的話，非消滅他不可。
康魯斯臉色更沉。
她大喊：「撤退！」
白雪待在辛拉德下方，黑紗與康魯斯的旁邊，她的聲音依然高貴悠雅，然而姣好的面容少了三分血色，嘴角流下血絲。
安得莉菲爾本以為康魯斯只是有點小聰明的狡詐惡魔，想不到他竟能在強力的突襲下生存。
達倫爾給的資料中，康魯斯是惡魔伯爵，再對照安太齊的描述，還有她自己的觀察，安得莉菲爾也認為康魯斯根本是沒什麼能力的惡魔貴族。
天使們降臨。
康魯斯被戰鬥天使推回地面，力量消退的惡魔還是敵不過戰鬥天使中的精英。
看著殘破的房子，令人嘆氣的現實。
「當初您是怎麼看上古得利伯爵，甚至還跟他繁衍子嗣？」
為求最小限度的破
依照安太齊的說明，康魯斯頂多隻擁有惡魔男爵的實力。
「既然這樣就算了……我當然不能讓最可愛的黑紗受委屈！」
原形為白貓的貓妖，瞧她的打扮還有靈力的特質，這棟房子的結界應該就是她設下的。精通陰陽術的貓妖？少見，而且她的陰陽術造詣似乎相當高明，所幸已經受傷，也不難對付。
這真的是母子對談嗎？暗之惡魔，果然不是普通人能當的！
「喵？這是怎麼回事的喵！」在他身上的黑紗眨眨眼。
在夕陽照射下，安得莉菲爾的羽毛被染得通紅，靈光劍閃耀著聖光餘輝。
百里高的空中，聖紋魔法陣漸漸暗去。
「隊長，您見過他嗎？好可愛的小男生呦！當惡魔太可惜了。」
「我讓他們知道的藏身所只有三處，他們怎麼會找到我的度假別墅？派出了戰鬥天使、醫療天使，還有輔佐天使，分明是有計劃的除魔行動，為什麼會突然被盯上呢？
白光！
普森正在廚房料理晚餐，能救他的辛拉德卻面帶微笑欣賞這番景緻。
格莫瑞·安帝斯·暗·路法西帝，夜之貴婦，心機深沉、狡詐又危險的惡魔。
硃色的羽翼拍動，美麗的桃色羽毛留下綺麗的殘影，美麗又強大的天使，揮動致命的寶劍。
「得救了，他們為什麼突然撤退？」辛拉德問。
黑暗的魔力，屬於暗屬性的惡魔，雖然經過刻意壓抑，仍能感受到強大。
康魯斯眼神冰冷，翻手一伸，法爾送的三叉戟隨即上手。
辛拉德雖接下攻擊，不過他並不好受。手上的黑氣在聖光的照耀下，已經變成半透明，他的雙掌也被聖光灼燒出骨頭，只是他以掌握矛，故沒人看到。
「不，沒什麼，我們下去吧，這次不能再讓惡魔逃走了。」
劍還在鳴叫，普森的攻擊讓靈光劍受傷，而自己的手指也出現缺口。
奇怪又詭異，普森是安得莉菲爾唯一看不出來歷的傢伙。
如今辛拉德與白雪為他受傷，天使又咄咄逼人，康魯斯脾氣再好也會發怒，況且他向來吃軟不吃硬，對方敬他一分，他也敬對方一分。
安得莉菲爾曾見過這股力量的主人。在某次護送大天使長與惡魔談判交涉時，與這股力量的主人有過一面之緣。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是地獄的侯爵，勢力龐大的掌權者之一。
他看起來好弱，跟謠傳中的魔界貴公子完全不同。
「雅菲爾，你發什麼神經！惡魔本來就擅長用美麗的外表欺騙人心，越可愛的面容，窩藏的禍心越險惡。」
康魯斯沉著地說道：「真可惜，雖然會難過，不過您大可放心，該動手的時候，路法西帝伯爵不會做出有辱路法西帝之名的行為。」
只有黑紗情況較佳，不過雙眼灼痛正在叫罵。
安得莉菲爾內心陷入掙扎，惡魔就在眼前，自己聲勢浩大地發動攻擊，只是情況略有所變，就要撤退？
不能被他「裝」出來的假象欺騙！能駕馭這些強大的妖物，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格莫瑞當著兒子的面，用「製造」來形容兒子的誕生，用詞直接理智，毫無感情成分。
「惡魔，在天威下伏誅吧！」光之矛刺出，發出光芒萬丈！
不過挨了破壞靈光，沒死也只剩半條命，現在的他，也不足為懼。
康魯斯根本沒想過要逃跑，他也
「哇！」康魯斯還是失算了，黑紗沒撲來撒嬌請求原諒，卻高興地撲來感謝恩寵……
桃色的雲彩形成漩渦，向正上方的天空迴流，在破壞靈光清理出來的天空中央，有四道張開羽翼的人影。
另外還有隻妖貓……安得莉菲爾想了想，決定由自己或斐色拉對付；如果她夠忠心，當康魯斯遭到攻擊時就會挺身而出。這種「小角色」，只要多揮一劍就能解決，甚至乾脆不理她，先使出全力把康魯斯解決，剩下的就簡單了。
以魔法陣定位，目標範圍內的物質全部分解，但是他們的目標卻都還活著。
「嘖，真重……還是你有力氣。」
監察官的功用是在考察天使的能力與品性，而不是調查惡魔；找出惡魔的底細，從來不是監察官的專長，況且達倫爾也不是多優秀的天使，他最大的長處只有忠心。
如果不曉得的話，還會以為康魯斯與格莫瑞在談論的，好像是別人。
斐色拉跟雅菲爾忙著吵架，安得莉菲爾與安太齊則忙著打量著惡魔一家。
「碰！」卓別他走到第七號藏身所，體力不支的倒下。
康魯斯臉色沉下，他抬頭望向上空。
「不行！難道我又要重蹈覆轍？害死索菲斯還有其他人還不夠嗎！」
「保重，天使的攻擊不會停止的。」
最後的惡魔伯爵——康魯斯·安帝斯·路法西帝·焰·靈·金·暗·古得利——傳說中的稀有品種。
安得莉菲爾順勢而動，羽翼張開，浮起半公尺又急收羽翼，翻身再斬！
跟傻瓜吵架，最後會分不清楚誰才是傻瓜，康魯斯跟白雪都深知這個道理。要跟黑紗講道理，不如去教小鳥游泳還來得容易。
「沒有理由就攻擊本伯爵，你們的膽子未免太大！上次攻擊古得利伯爵，受的教訓還不夠？」
「當然，如果他願意接受我的安排的話。」
「隊長，這隻惡魔有什麼問題嗎？」
不等辛拉德提醒，白雪便道：「即使是安帝斯大人親自出手，咬咬跟小靈也能為小芝爭取一點點時間。」
只有康魯斯眯著眼看著天使撤離。
可是格莫瑞帶著笑容，用讚美包裝她的真正想法，康魯斯也只能將悶氣往肚裡吞。
安得莉菲爾還是低估惡魔的實力，沒想到他竟能抵擋這種程度的攻擊。
況且她現在被罵，淚眼汪汪一副要撲過來討康魯斯開心的模樣，體型較小的康魯斯可禁不起「小姊姊」的折騰。
上次的事件中，安太齊被法爾打成重傷，斐色拉束手無策，無力為友報仇，自尊心嚴重受創，如今康魯斯舊事重提，分明是把還沒愈合的傷口給撕開。
卓別他最後還是無力抵抗，陷入昏迷后，他被抬走了。
破邪的光之矛竟被辛拉德空手抓住！
不同的是小芝以靈魂的形態進入死去不久的軀體，而卓別他則是把自己移入保鮮的軀體中。
破壞靈光由天而降，將整棟房子徹底破壞！
這時普森已經從毫髮無傷的廚房中走出來，巨大的身軀特別引人注目，欠缺表情的人皮面孔，加上可愛的廚師圍裙，潔白的口罩與手套，手上還拿著鍋鏟與鍋蓋這兩件特別的武器……
辛拉德突然變臉，黑氣大張迅速撲向康魯斯。
「喵嗚……是她不讓人家跟的喵！而且小芝的同學好麻煩，一直想摸人家的喵！只有主人可以碰人家，她的同學才不行的喵！」
靈光劍與普森的拳頭竟難分高下。
如天雷落下，康魯
「主人，您沒事吧？」
穿著華麗的貴婦由黑影中浮起。
康魯斯生氣的責罵：「你們太過分了！竟然把我可愛的房子拆成這樣，你們賠得起嗎？」
白雪設的結界連警示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就遭到攻擊。
「可惡！那些笨天使發什麼瘋，突然殺來！傷的好重，要快點找地方休養才行……」
「黑紗，快幫辛拉德！」
安得莉菲爾也飄向半空，羽翼連拍還是退了十余公尺之遠。
「是啊，好可惜。」康魯斯也帶著類似的笑容回答。
「不行，不能在這種地方……
「喂……不用了……」
格莫瑞這回換上人間的名牌服飾，開衩快到肚臍的晚禮服，由多重蕾絲組成的裙子，本來是鮮紅色的布料，被她的魔力染成紅與黑的漸層，讓她包裝在艷麗與神秘之中。
安得莉菲爾感受到康魯斯的變化，挑動她緊繃的神經，康魯斯的動作像是扣下安得莉菲爾行動的扳機，前戰鬥待命班的隊長也發動攻擊了。
這次普森已有準備，揮拳硬撼寶劍！
安太齊明白安得莉菲爾不會無故詢問，便仔細回答：「達倫爾只說他是暗屬的惡魔伯爵，不過他的全名是康魯斯·安帝斯·路法西帝·焰·靈·金·暗·古得利。」
不過現在的他除了看起來臉色蒼白、狀況不佳外，全身上上下下找不到任何外傷。
他不像卓別他那樣，為自己留了許多後路與藏身之所。
「咦？為什麼？我快把吸血鬼打成灰塵了！」斐色拉不情願地大叫。
「什麼事？能令你好奇的事，必定特別。」
「白雪……」
「大人，你沒事吧？」辛拉德撐在黑紗上方，此時的他面容慘白，聲音顯得相當虛弱。
安得莉菲爾還在傳著靈訊分配工作，斐色拉已經衝出去了。
安太齊見摯友遭襲，馬上出面協助，跟黑紗打了起來。
「哼！」康魯斯板著臉，毫無獲救的喜悅。「你又在玩什麼把戲？安帝斯侯爵閣下，這些天使該不會是你弄來的？」
「不知道的喵。」
「這是陷阱！」格莫瑞成為安得莉菲爾做出最終決定的關鍵因素。
「真拿你沒辦法。還好距離不遠，先把他抬到店裡再說。」
雖然跟惡魔的戰鬥，原本就會有損傷，就像上回……
終於說出此行的目的，格莫瑞雙眼緊盯康魯斯，等待他的答案。
「唉……打完就跑，卻要我來處理善後，天使，好樣的！」
半晌，聖光的效果漸漸消退。
如果不能儘快解決普森，恐會有所傷亡。
「真可惜，希望我們的利益不會有衝突的一天。」
旁邊的辛拉德與白雪都冒起了冷汗。在兩位惡魔之間，彷彿看到落雷閃電激起火花，殺氣四射。
康魯斯再問：「如今這個兒子還有利用價值嗎？」
白雪不得不皺眉，借用天地陰陽之力的法術無法使用，只能用自身的靈力推動法術，可是她為了阻擋破壞靈光的攻擊，靈力已衰，能提供的助力少得可憐。
若非辛拉德與白雪夠機警，發現上空有不尋常的靈力聚集，康魯斯就會遭到破壞靈光直接攻擊。但用身軀保護康魯斯的辛拉德，還有臨時張開保護結界的白雪都受傷了。
黑影竄出，利爪劃出危險的軌跡。
這是魔界金屬與天界靈石交鋒，碰撞出萬點金光。
格莫瑞毫無誠意的稱讚，在康魯斯耳中聽起來特別刺耳，如果格莫瑞大剌剌的諷刺、譏笑，康魯斯還覺得好應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