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隱之月》第二集

第四章 真假兇手

第二集

第四章 真假兇手

說得正高興的時候,門鈴響了。
以一敵三黃烈拾也感吃力,功法再升一級,運起耀光赫真明陽經,改以明陽之力對抗三人。
這隻該不會是金魚精赤鱗的原形吧?
「這種事急不得的,不過也快了。到時候還要請小師兄幫我選個好日子!」
「你這惡賊!我非殺了你血祭若沖!」罵著罵著,秀茗竟流下一行清淚。
「連子彈都躲得過!」警察大吃一驚,要再開槍時,玄沖已經握住他的手腕,翻掌折骨、迫他放開槍支,再在後頸劈一手刀將人打倒。
「可惡!難道要放過他嗎?」
樂真子見狀便覺大事底定,又道:「師兄拿下他便是。現在的社會不一樣了,先把人捉到黃家,待他們家法處理后,再將人押送法辦。」
他很沖的說道:「黃家是黃家,我是我!別把我跟那些人扯在一起!」
另一位警察看到同伴昏倒,心裏想到殺警奪槍,緝兇被砍……種種警察被殺被砍的案例。
樂真子見狀,覺得再打下去恐怕還是難以取勝,便取下腰間木簫吹了起來。
「是這樣嗎?可是我記得好像有看見你跟幾位凶神惡煞在一起,還有個男的竟然能躲開子彈……」夢中的影像,還有方才發生的影像混在一起,巡警心存疑惑。
這一阻礙,秀茗的劍便又殺來,黃烈拾再無機會畫符。
黃烈拾發揮他編故事的本領,正色說道:「你們被怨鬼纏身,辛好貧道及早發現,將厲鬼驅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威真子卻道:「秀茗,師叔幫你掠陣,這仇就由你來報!」
本來被一隻躍出水面的小金魚打到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這隻金魚是從馬桶跳出來的,而且還是裝滿尿液的馬桶!
生氣之餘,見到唯沖那小子在一旁得意地笑著,黃烈拾更是火大。
「那你說,若沖人呢?人呢!」
人是走了,地上卻又留下兩位大麻煩。
樂真子搖頭嘆道:「方陽仙道聲名素好,想不到黃家竟出了如此敗類!」
秀茗大罵:「你別避重就輕了!唯沖、虛沖命大逃了回來,你就把道真師叔與……與若沖給殺了!」
「殺人兇手!少在那惺惺做態!」
「住手!那個女的把劍放下,有話慢慢說!」
聽他們越講越過分,黃烈拾不禁怒道:「不過就是打了人,你們是想怎樣!也不反省自己門生幹了什麼事!護短,護成這樣不覺得太過分了!」
「叫就叫,還怕你不成!」秀茗不客氣地頂了回去,握緊拳頭又要打人。
唯沖馬上問黃烈拾,道:「我們那次來是不是沒拿迴風獅與虎爺?」
「喂!不會吧……凶婆娘,你連警察都打?」黃烈拾佩服地說。
老先生得理不饒人的繼續教訓:「你這種人我看多了,八成是在夜市一時興起,撈到金魚,拿回家卻沒地方養吧?最近的教育是怎麼回事?難道學校的老師都沒教你們要尊重生命嗎?
黃烈拾越想越覺得好笑,便不客氣地咧嘴大笑起來:「哈!人家說童子尿是很補的,我的童子尿還多了份仙家靈氣,你也正好用尿療法來補充失去的妖氣……你慢慢泡吧,等我忙完了再送你回公園。哈哈……啊!」
威真子卻道:「還不明白?他都親口承認了。師弟,你別忘了,若沖是你的徒弟,道真還是你的親哥哥呢!」
黃烈拾被打得也出火了,便吼了回去:「凶婆娘,腳長在他們腿上,我哪會知道他們死到哪去了!」
赤鱗還是用大大的金魚眼瞪人,一副生氣的樣子,連續逆游三圈表示抗議。
「秀茗。」這位女道士雖然長得秀麗,可是神情卻相當忿恨,好像家裡有人慘死似的。
秀茗氣道:「好吧!不過我非狠狠刺他幾劍!」
老先生氣得鬍子都翹起來,罵道:「活了這麼大把年紀,沒見過像你這麼恬不知恥的年輕人。這個水池是拿來讓你放生的地方嗎?柔弱的金魚在這種水池能活嗎?
唯沖緊接著又問:「我們走後,你是不是又追上來打人?還把我跟虛沖罵一頓后才放人?」
「打了人?哼!兩條人命你說得倒是輕鬆!」秀茗冷言回應。
黃烈拾答道:「全解決了,還追加一隻贈品。」
「原來是欺師滅祖的混小子!今天我威真子就代方陽天師清理門戶!」威真子怒吼一聲,便出拳攻擊!
「秀茗,我能體會你的心情。若沖也是我弟弟啊!若是我們對他處以私刑,也不容於社會,想必若沖也不樂見這種情況。」玄沖感傷地勸著。
黃烈拾因為童年的遭遇,對這種人最沒好感,便沒好氣地說:「一時氣不過,出手重了些。你們想怎樣?」
電話那頭傳來方建蘇的猜測:「一定是裝潢師父。那我也不多說了,我先去選桌子,回頭見。」
「不是啊,這隻金魚……」
黃烈拾沒帶符,也沒空畫符,單比拳腳自然吃虧。
於是黃烈拾成功的把事情壓下來,還成為兩位警察的大恩人。
玄沖見狀況不妙,當機立斷快步向前。
電話接通。
「小子!沒人打擾了,咱們再來!」威真子提起拳頭又要出手。
威真子越打越驚,黃烈拾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單就年紀跟唯沖只在伯仲之間,可是功力卻遠勝唯沖,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他情急之下也用上真陽勁,初生玉虛真陽經的功法運轉,排開阻礙的氣息;接著他以游身八卦掌應戰,倒也打得旗鼓相當。
「咦?這是……我們怎麼會躺在這裏?」兩個巡警冒出了冷汗。
「貧道威真子。」虎背熊腰的道士怒目的自我介給。
威真子聞聲,即刻發勁,以道力產生震波打亂符籙,勁力還傳入黃烈拾體內,讓他感到胸口鬱悶,氣血受阻。
這符一貼,他們馬上神情扭曲,像是做起惡夢,不久之後便先後嚇醒。
黃烈拾本來就被打得火大,這眼淚弄得他更加心煩,暗罵:「我才想哭呢!我這邊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人死了不去找真兇,卻來找我麻煩,碰到這群不辨是非的蠢蛋,我又要找誰伸冤?」
「師伯請冷靜,若沖是我弟弟,所以我最了解他了,相信若沖絕不希望我們找錯人。」玄沖神色哀傷地說。
「師叔!救命!」這小子竟是機伶,遠遠的就先求救了。
黃烈拾暗罵倒霉:「可惡,這兩位又要怎麼處理……有了!」
見著仇人還被仇人譏諷,赤鱗奮不顧身的使盡全力跳出水面,當起神風特攻隊,把自己當成炮彈打向黃烈拾!
可是今天三人圍攻黃烈拾一人,竟是久攻不下。
樂真子與玄沖對望一眼,都露出失望的神情。
靈機一動,黃烈拾上樓換了道服,又寫了兩道夢魘符,貼到警員身上。
他怒顏想再進攻,可是胸口氣悶受了內傷,無法提氣再攻。
「什麼!道真子與若沖死了?」黃烈拾大感驚訝。
「休得傷人!」一旁掠陣的玄沖挺身阻擋,另外兩人急忙追上,這下沒打到唯衝出氣,反而又多了個敵手,變成以一敵三的局面。
玄沖怎麼可能停下?見他動作極快,巡警沒空對空鳴槍,瞄準玄沖大腿就扣下板機。
八卦伏魔陣雖名為「陣」,其實是以指訣施展八卦道術的一種功夫。
黃烈拾雙手一攤,道:「由不得你。都變成這樣了,要殺要剮全掌握在我手上。識相的就安分一點。回到公園,你要靜心潛修、還是努力修行再找我晦氣,都隨你意。你好好考慮吧!」
「我是打人、罵人了,可是……」
黃烈拾乖乖地把手舉起來,然後說道:「警察先生,把他們捉回去。這些人私闖民宅,還來這逞兇鬥狠,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恐怕要被砍死了。」
黃烈拾心想反正在道壇里它也待不久,便不管它,溜回寢室、鎖上房門,把赤鱗關在外頭后,躺下來運行九陽飛神御空內景經的功夫,調理戰鬥所耗的道力,慢慢的也就睡著了。
不過一隻金魚在馬桶里游泳,還泡在他的尿液中……還是個美少女般的金魚精……
黃烈拾不幸中掌,純陽掌勁留滯體內,更讓氣血運轉不通,動作更加不順,秀茗的劍也跟著不饒人。黃烈拾急忙再將九陽飛神御空內景經的功法再升一級,使用元陽赫赤的道力。
黃烈拾見狀虛晃一掌,連退數步拉開空間,隨即捏成劍訣,以指畫符。
金魚精赤鱗還真的一路跟著黃烈拾,回到家中。
乾坤八卦的力量由八卦指訣所控制,可加強乾、坤、離、坎、震、艮、兌、巽,任何卦象的力量,形成種種變化,克敵制勝。
在兩位警察的「犧牲」下,雲海觀的六人不甘心地迅速離去。
不過赤鱗確實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失去妖力離開了水,金魚很快就會翻白眼。
「貧道樂真子。」這是位長相斯文,腰間還插著木簫的道士。
「雲海觀的道士也太閑了,三天兩頭就來探望他們的靈獸。不是叫他們二周后再來嗎?還是說我老把寵物照顧到死的風評已經傳出去了?不過靈獸跟一般的動、植物不同,我的功力再強,也不至於一下子就把風獅、虎爺給養死吧?」黃烈拾心裏不禁納悶,他們又來一群人是要幹麼。
「你放心,敢打我搭檔,不捉起來關,我們警察的臉要擺哪去!」
這是南遇山派的絕技之一,八卦伏魔陣。
本來是決定不理它了,可是又見它在磁磚上啪、啪、啪的掙扎,越動越沒力,黃烈拾又狠不下心,便捏著鼻子,手伸到最長,將它拎起來,丟到洗手台上。
「閣下可是歸陽道人?」威真子不客氣地問。
黃烈拾怕它又跳出來,於是勸道:「魚就是要住在活水裡,你總不能在湯鍋里待上一輩子吧?」
威真子想到如果三個人還打不過一名後生晚輩,傳出去那還得了,於是勁力全開、雙掌含光,竟是使出南遇山派的壓箱絕技,純陽掌!
雲海觀的道士果然是一副要來找麻煩的樣子。不過唯沖、虛沖兩人把整個神壇給拆了、還毀了他家,難道就沒錯?
黃烈拾無辜地說:「我怎麼了?世上像我這麼有公德心、負責任又好心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老伯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今天要做的事情可多著,先是黃天治出門旅遊,道壇早晚的敬神功課要由他來作,一樓的神壇被毀也要跟阿蘇去找人來裝潢、重新買神桌、傢具,並且去請尊神像回來擺,另外還要抽空到海大,關心一下黃順英。
兩名巡邏的警察正好經過,看到有人在械鬥,便前來關心。
黃烈拾想起赤鱗昨天美少女的外貌,現在卻當場露鳥給「她」看,就覺得怪怪的,於是緊急中止排水動作。
「不……事情總要問個明白。」樂真子為難地說。
又一個小時后,黃烈拾心不甘、情不願,捧著小魚缸離開那家水族館。
黃烈拾:「這……」
說完話,屁股突然挨了一棍!
「我的道號是叫歸陽,不過叫我的俗名黃烈拾就可以了。別站在門口,請進。你們是來探望風獅跟虎爺的吧?放心啦,這次我會好好照顧它們的。」
「傷人?」黃烈拾看到唯沖、虛沖兩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心中便有了底。
威真子語氣加重又問:「兇手真的是你?」
可是這種地方,赤鱗妖力恐怕無法恢復,而且魚池裡還有較大隻、惡猛的魚。把赤鱗放下去,恐怕沒多久就要被凌虐而亡。
將小魚缸安置在道壇西側后,黃烈拾拿起手機撥給方建蘇。
南遇山派以修內丹為主,除了在呼吸打坐中養精鍊氣外,初期也須用動功激發、引導真力。升壇鬥法也許不如其他門派,但在近身搏鬥上應是佔優勢才對。
黃烈拾看準破碇,轉身順勢將她的手臂往後反扳,劈出手刀將劍擊落,再將人推出送還玄沖,然後罵道:「你們講不講理?想殺人還是怎樣!別忘了現在是民主法治的時代,再鬧我就要叫警察了!」
槍聲鳴,玄沖卻在巡警扣板機之前橫跨身移,避開彈道!
黃烈拾心想,把事情說開來,倒要看看他們兩個兔崽子怎麼解釋。
「小師兄啊!昨天真的太感謝你了。小芳已經恢複原狀,而且在知道是我從妖怪手上救了她后,我們的感情變得更堅定了!
幸好秀茗劍勢雖狠,但南遇山派的功夫講究的是平心氣和,像她這樣躁怒攻擊,與所學根本就是背道而馳,還不破碇百出?
一個小時過後,黃烈拾捧著鐵鍋,在路人的注目之下,回到社區的小公園。
「咦!紅色的?不會吧!」
在等阿蘇接聽的時候,黃烈拾將那罐被水族館老闆半洗腦、半強迫買回來的飼料灑入魚缸,還不忘埋怨:「多吃點,別撐死啦!不然我就變成那個多事的死老伯口中的那種人啦!
來的人裡頭除了唯沖、虛沖外,另外四位都是生面孔,其中還包含一名年輕貌美的女道士。
黃烈拾的衣服被劃出許多口子,使得他的話很有說服力。
尿到一半,黃烈拾看到馬桶里漂有紅彩,正懷疑自己是不是近來練功練太勤,練出毛病尿出血尿。結果仔細一瞧,哪是什麼血尿?根本是只大紅色的金魚,在馬桶里游來游去。
秀茗見久不能取勝,撿起長劍跟著跳入戰局。
黃烈拾跑到樓下拉開小鐵門,不是裝潢師父,卻是六位修道人。
「這不是便宜他了!」秀茗不服氣地喊著。
「什麼兩條人命,唯沖、虛沖那兩個死小孩不是在這?難不成他們是活屍啊!」
秀茗攻勢又疾又狠,一副要拚命的樣子,黃烈拾連躲數招已經是險象環生。看到樂真子、威真子竟在一旁看著並不勸阻,急得大叫:「喂!你們還在看戲,還不快把這個瘋婆娘攔下!」
「等等,師兄,不能再打了。」樂真子勸阻:「驚動警方會有麻煩的。」
「好痛!老伯你幹嘛突然打人!」
正是所謂樂極生悲,黃烈拾正開心的時候,卻沒發現赤鱗氣得金魚眼彷彿都要凸出來了。
「對了,那些女孩我叫計程車送走了,還叫她們幾天後到神壇『複診』,應該沒關係吧?神壇重新裝潢要花不少錢,咱們救人也不能白救,不是嗎?啊!後來那隻妖怪怎麼了?小師兄有把它解決掉嗎?」方建蘇滔滔不絕地說著。
「等等!」總算樂真子出口勸阻。
秀茗用的劍寒芒閃爍,並非武術表演時用的道具,一劍就割下黃烈拾的衣角!
元陽赫赤的境界果真不同凡響,一運起元陽之力,簫聲的影響便被排除,黃烈拾全身上下也漸漸發出微微的赤光。
「可惡!師弟,別再用音律攻擊了,拿出你的絕活來,這小子不簡單,難怪道真會栽在他手上。咳!」威真子怒吼,竟吐出血來。
「沒錯,是我。不過呢,那兩人……哇!幹什麼很危險耶!」黃烈拾話沒說完,女道士秀茗就舉劍刺來。
女朋友救回來了,方建蘇心情大好,豪爽地說:「沒關係啦,我已經在賣神桌這邊了。裝潢的師父我也已經叫好了,明天下午就會去施工,最慢下午就會去丈量。有什麼意見,小師兄再跟裝潢師父討論,至於神桌還有桌椅,我來買就好。這次我會買最好的紅木桌椅回去!」
「沒看到之前放生的金魚全掛了,你還把這尾金魚往死里送!什麼叫有公德心、負責任又好心的年輕人?睜眼說瞎話!」
「什麼?」
「不才玄沖。」玄沖則是年紀較輕,精、氣、神內斂的道士。
警察看到這六人的穿著,顯然是一掛的,這女人還拿著武器、又把他的同伴打昏,便認定黃烈拾說的話,接通無線電要請求支援。
深怕成為下一位犧牲者的警察馬上掏出槍,緊張地喊道:「把手舉起來!快!把手舉起來!」
稍有空隙,威真子便伺機攻擊。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謝謝你。道長以後有什麼事,請儘管找我們!」警察感激地說。
進到裡頭,威真子劈頭就道:「風獅、虎爺?哼!小子你的心還真歹毒,不想歸還也罷,何必出手傷人?」
「沒什麼啦,反正已經沒事了。對了,本來早上要跟你去看傢具的,結果臨時有事,沒在神壇這等你。」
「這也沒什麼,這是修道人應為之事。」
秀茗正在氣頭上,見到警察前來干涉,還以為是黃烈拾找來的幫手,反手揮掌就打在巡警身上。別看秀茗是個少女,這掌含帶道家真氣,警察身體再強壯,也只是力氣大了些,哪能抵擋這種高明的氣勁攻擊?
秀茗嬌顏上充滿怒氣,一劍出手比一劍狠,分明就想置人于死地。
「你就在這裏住下,跟著我向道德天尊學習,運氣好的話總能修成正果。還有我警告你,別再惹麻煩,不然就再找個地方把你放生!」
「是沒拿回去,不過……」
樂真子本是有所保留,但看到威真子受了內傷,便收起木簫,開始捏出各式手訣。道力隨著各種手訣,集中到樂真子身上,排出先天八卦的形式。
黃烈拾一面清洗、一面發牢騷:「世上像我這種以德報怨的人已經不多了。我救了你一命,有什麼深仇大恨就此一筆勾銷,別再賭氣亂來。給我乖乖的待在這裏。我先去做早課,等會就送你回家。知道了,就正轉一圈。」
樂真子音律中含帶道力,以音律搗亂黃烈拾的攻擊節奏。
「你這傢伙,造謠生事的功力倒是很高!竟然利用師叔的死來報私仇,非再揍你幾拳不可!」
樂真子道:「不,我們先撒退。他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
「師兄別給他機會畫符!近身搏鬥才是我們的長項!」一旁掠陣的樂真子急忙提示。
黃烈拾一開始還心存忍讓,可是被利劍划傷還不知道要反擊,豈不存心找死?
唯沖直接下結論:「就是他了!」
「師叔!不用跟這種冷血殺手講道理。」秀茗怨聲含淚。
「你這個兇手,償命來!」
別的不提,卻提起讓黃烈拾最氣的黃家。
認真盡責的警察,當場就被打暈。
「別動!再動我要開槍了!」那巡警緊張地大喊。
黃烈拾疑道:「咦,這個時候會有誰來?」
過去在本家學道術時,被堂兄弟姐妹誣陷的次數,從沒少過。
老先生罵道:「少年耶!你有沒有公德心?有沒有責任感?有沒有良知啊!」
就在他身前的八卦陣已經成形之際,卻傳來嗶嗶的哨音。
第二天醒來,黃烈拾精神飽滿地走出寢室,果然沒見到赤鱗。
「喂!你們搞錯了,我教訓兔崽子的時候,道真與若沖可不在場!不能因為我打了那兩個小壞蛋,就把道真子跟若沖的死推到我身上啊!」黃烈拾辛苦地躲開攻擊,同時努力叫屈。
「喂!很臟耶!你這隻死妖怪,不想活啦!」黃烈拾氣得大罵。
威真子再次與黃烈拾對掌,這次不再是不相上下,威真子竟給推開。
黃烈拾對赤鱗說道:「從什麼地方來,就回到什麼地方……我想這樣對你最好。」
黃烈拾家二樓的道壇除了有道德天尊坐鎮,還有五營兵馬常駐,以及八卦四靈的陣法提供最完善的修道環境。
赤鱗雖然能跟著他爬上二樓,不過在道壇各種力量的壓制下,只能勉強維持人形。
要知道游身八卦掌重在幽身飄襲的變幻技法,這個「游」字正是精髓所在。身體動作有了些許的滯礙之處,八卦掌的威力也就弱了數分。
黃烈拾、威真子兩人對掌相擊,純陽掌、明陽勁竟是不相上下,兩股陽勁相觸產生氣爆,硬將兩人推開!
「你也行行好,無法抵抗道壇的力量就乖乖回去,何必硬撐到把妖力耗盡,最後躲到這裏?還好我有注意,不然馬桶一按,你就要被衝到化糞池去了。」
有這麼多事情,不過起床后第一件事當然是打開石門水庫,排出身體花一整夜製造出來的金黃色廢水。
威真子功力深厚,不比秀茗。南遇山派雖不興符籙之術,但在內丹修鍊上卻是一絕。威真子的攻擊不單是力氣大而已,拳掌之間還帶著暗勁,就是避開了,道力外發纏上對手,也能一點一滴的侵入體內,阻礙血氣流動。
赤鱗當然不想回到魚池裡,水漸漸往下倒,它卻拚命地往另一邊游,就是不肯下去。
黃烈拾甩開威真子、秀茗,轉攻唯沖。
至於地上的魚屍,已經被人清掃掉了,不過魚池上頭卻飄著幾隻翻白肚的金魚。
黃烈拾道:「這就是了。厲鬼害人,往往使人產生幻象。人怎麼可能避得開子彈?那一定是厲鬼製造的可怕幻象。不過已經沒事了,經我施法,厲鬼已除。」
「照顧一隻金魚花不了你多少時間的!過兩個紅綠燈就有家水族館,欠什麼全去買一買,然後再向店老闆請教,好好的學習怎麼照顧這隻金魚。是男人的話,就負起責任!」
「那有什麼問題!」
「難得你這麼慷慨,就不客氣了……不知道我哪時候可以吃喜酒?」
再次踏入公園,那裡已無任何靈氣,那棵柳樹經過一夜,尾端也開始發黃,漸漸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