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隱之月》第二集

第五章 值日神君

第二集

第五章 值日神君

黃天治瞪了他一眼,怒道:「道壇之前不容你插嘴!早說要裝監視器,你要省、捨不得花錢,現在拿不出證據了吧?不然你要乖乖的接受懲罰嗎?」
「黃老弟就別說笑了。這麼多人,恐怕沒半個比得上你這位孫子。」
龍山為了修得金丹,不問世事已經多年,能將他請下山,這事必然不小;他又想到龍山還說,怕會損傷道壇才不上二樓,不就是說,事情若談得不好,馬上要動手?
「他們四人走後,這裏就遭到煞靈攻擊,經我追查,發現是這兩個傢伙搞的鬼。你們看看,這裏被破壞成這樣,我能不氣嗎?所以就將兩人毒打一頓,以示懲戒。至於他倆回去后怎麼跟你們說的,嘴巴長在他們臉上,是不是說謊,請道長自己判斷。」他指了指唯、虛二人。
如果就這麼將黃烈拾定罪,恐怕無法說服黃家。
「沒辦法,人家可是不問事世已久的老道人。我怕是要交代後事,拖不得的。」
「碰!」又是一捶,打得黃烈拾滿頭包。
「秀茗!不得無禮!」雲真子沉重地說:「希望守方前輩能想辦法證實歸陽道兄的清白。」
「你平常會關起房間、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嗎?」
黃烈拾匆匆忙忙地跑下樓,門一開,卻又是雲海觀的人。
黃天治聽完,更覺得不得了。
月音卻道:「它們已認你為主,成為你的守護靈獸。好處已經給你,還想抵賴?」
黃烈拾雙手一攤,便道:「我要真的有意傷人,唯沖、虛沖怎麼可能只有皮肉傷?」
「這兩隻靈獸已認你為主,不管你接不接都不會改變。這份禮你既然不滿意,我會另外再想辦法叫你把線索吐出來。」月音收起怒意,又綻放笑容,反而讓黃烈拾覺得更危險。
「爺,浪費食物,會被雷劈的。」
月音笑道:「你又錯了,我並不是仙人。」
「正確的說,是我的掌教師侄有些紛爭,要與他處理。」
長年閉關煉丹的老朋友難得出關下山,竟然要找自己孫子?黃天治只覺得一頭霧水。
「喔!」黃烈拾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便去開門。
「不是你嗎?」
「○九七、四七四七、四九、七四,嗯……○九七四、七四七四、九七四……」
樂真子、玄沖面有愧色,秀茗抿著嘴神情複雜,雲海觀眾人都是臉上無光。
「唉……你們又來啦?」黃烈拾嘆了口氣,還是請他們進來。
「這太不公平了吧?我不能吃,爺爺卻要獨佔!」
黃烈拾硬氣地說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反正人不是我殺的,你們卻硬要將罪名掛在我頭上。要動手的話,我也不會束手就擒。」
那風獅帶著熾熱之風,赤色的尾巴還變成熊熊烈火;虎爺不再只是只小老虎,雙目放光,毛色晶瑩剔透,有如水晶白玉一般。
「原來如此……嗯,不對!爺,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咱們爺孫相依為命,你辦手機也不跟我說一聲,有事也好聯絡啊!」
總算施法到了第三輪,終於降下金光,請下值日神君。
「喔……」龍山戴上老花眼鏡,仔細打量黃烈拾,嘆道:「小兄弟果非凡人,有這種修為的,在雲海觀恐怕也只有雲真子一人而已。黃老弟教徒有方,光這點我就遠不比上他了。」
「人情不須還,就當交易如何?」月音伸手,風獅、虎爺寄宿的令牌就飛到她手上。
「呃……」血氣方剛的二九少年,難免會做些不該被女生瞧見的事,但黃烈拾當然不會承認。
黃烈拾也氣得破口大罵:「兔崽子,你是被我揍了,心有不甘是吧?竟拿你師父的死來興風作浪,尋我晦氣!」
看了看他這邊的徒子徒孫,真字輩的只有雲真子、道真子與樂真子較有出息,沖字輩的更慘,僅剩若沖、玄沖還有點成就,如今這五個人又折損兩人。
黃烈拾疑道:「什麼朋友?不能延個幾天嗎?」
訓完人,黃天治馬上換成笑臉,熱情地說:「老兄弟,我這孫子不懂事,你別在意。呦,這些都是你的門人啊?真是不錯,一個比一個優秀,你們南遇山派可真是人才濟濟!」
「好痛!爺,你怎麼又打人!」
黃烈拾慎重宣布:「請你注意,我跟你只是點頭之交,可沒熟到可以讓你隨便拜訪的地步。」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黃烈拾喃喃道。
「好啦,我這不是在關心了?爺,你的電話到底幾號?」
「不,險釀大錯,不予重懲怎行?」雲真子知道這事害黃天治折壽,不給個交代絕對不行。
「無欲則安,小道士,你的日子過得真愜意。」
「你、你……你就不能好好敲門,用正常的方式出現嗎?」黃烈拾抱怨著。
「小石頭,快去開門,一定是我老朋友來了。你把人帶上來,我換套衣服就出來。還有,把我那罐冠軍茶拿出來。」
小桌覆上龍虎星辰的布墊,香爐插上引神之香,左右香燭之外還擺上令旗與龜殼。
「可是!」
「好,那就看我施展道術,請來神證。」
「你說什麼?」
月音瞄了道壇旁的魚缸,問道:「不養寵物?那又是什麼?」
「這不就得了?」月音笑了笑,跳入他房間。
「在下雲真子,是南遇山派第二十六代掌教。這位是在下的師叔,龍山真人。」雲真子不愧是一派之長,不但氣度宏大,說起話來更是毫無火氣,沒有前來興師問罪的樣子。
龍山回答:「現在你是掌教的,該有自己的判斷。我能做的就只有儘力支持你最後的決定。」
「當然不會!我向來是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師父,您千萬別放過殺人兇手!您不是說過,將來掌教大任要傳給若沖師兄嗎?現在他死了,難道您不想為他報仇?這個惡人上回已經承認了,這次一定是畏罪,才編出謊言。」秀茗言詞哀痛,聲淚俱下。
面對月音的強勢,黃烈拾還是據理力爭:「我說月音大仙人,你也行行好,我這人就怕麻煩,從來不養寵物的。你就別硬塞只獅子跟老虎給我。況且我還想跟雲海觀的人解開誤會,你這一搞,我不就有殺人越貨的動機?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你這不是陷我于不義嗎?」
「你們暫且認他為主,待他百年之後,即可飛升。」月音對兩隻靈獸說完,風獅、虎爺對她叩頭之後,又飛回令牌,消失不見。
「爺爺不是留言要去玩一個禮拜,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途中發生什麼事了?」黃烈拾問。
黃烈拾愣了一下,突然想到柳樹精住的那個社區小公園,便問:「是不是種有柳木,還有個小魚池的公園?」
聲音突然的出現,嚇得黃烈拾將滿嘴的可樂噴出來。他轉頭一看,瞧見月音靠坐在窗邊,兩腳還掛在窗外。
黃天治接著指示道:「小石頭,上去把簡易升壇要用的東西拿下來!」
眼見雲海觀人材凋零,一代不如一代,龍山不免長聲嘆氣。
下筆之前再念神咒,動筆之際反而不言語。
「殺人……你,小石頭……不會吧?」黃天治只覺得天旋地轉。
「隨便你!身體是你自己的!」黃烈拾雖賭氣地說著,心裡頭卻已經暗自發誓,再也不買垃圾食物回來傷害爺爺的健康。
黃天治爬上二樓,擺出不高興的神情。
聽到孫子被人稱讚,黃天治高興得眉開眼笑:「哪裡哪裡,來,先上來坐坐。我特別準備今年的冠軍茶,還是你最喜歡的鐵觀音呢!」
看到這些影像,雲真子無力地閉上眼睛。
雲真子感到非常為難。
「請您別這麼說,是非曲折還沒弄清楚,晚輩豈敢定罪於人?」雲真子很有禮貌的應話。
「你不是仙人嗎?還跟我這位凡夫俗子討人情,不覺得太小氣了?」
「這種妖術能信嗎?師父,我們怎麼可能召來煞靈去害人,你要相信我啊!」唯沖還不認帳。
黃烈拾如果抵死不承認,他們除了自己兩位弟子的證言外,拿不出任何有力證據。
「你果然去過了。」
「哪有這樣的!爺爺年紀大了,不是更要鍊氣養生?這些東西高油脂、高膽固醇,對老人家很不好的。我還年輕,新陳代謝好、承受得住,還是由我來吃!」黃烈拾以健康為理由努力爭取。
「嗯……」黃天治不大情願地說道:「○九七、四七四七、四九、七四。」
「雖不能賜你金丹妙藥,卻可以讓你擁有強力的幫手。」
月音卻道:「你錯了,沒事我會來找你嗎?況且你還欠我好幾份人情,想賴著不還嗎?」
到了傍晚,門鈴響了。
虛沖馬上點頭附議。
為了招待黃天治的客人,他們還特別叫裝潢工人休息。
唯沖責道:「敢做不敢認,孬種!」
在這火光之中,出現了影像。
黃烈拾堅持道:「你有權送禮,我也有權不接受!」
「你真的不接受?」月音怒上眉間,隱隱含帶可怕的毀滅氣息。
「沒錯,請問道長貴號?」黃烈拾不卑不亢的回話。
黃天治聽到不是他的老朋友來訪,衣服也不換了,就直接下樓看看。
「你說的辦法不會是從英姐那下手吧?」
「臭老頭誰信你?兇手是你孫子,你敢說不會包庇自己人?」秀茗語氣尖銳地說。
看到雲真子謹慎的程度,黃天治更覺得事情非同小可,急忙問道:「小石頭,你到底跟人家結了什麼梁子!」
黃烈拾復誦了幾次,訝道:「你就去死、去死去死,就去死?這是什麼鬼號碼!」
黃天治知道孫子的脾氣,反而說道:「不!反正老道我也不冀望能飛升成仙,這把年紀了,再活也沒幾年,趁還吃得動的時候不吃,更待何時?」
龍山卻道:「鐵觀音就免了,我現在已經改口,不再喝這麼重的茶了。二樓,我們也不上去了,等會兒若談不好,損傷道壇我也過意不去。還有你的孫子也沒說錯,我們確實是來找他的。」
「小石頭,爺爺我平常是怎麼教你的?明明就是我老兄弟龍山道人,竟然騙我,說是你的朋友!」
黃烈拾急道:「別走!你先把話說清楚……可惡!」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若有也是針對黃順英。」
一輪咒法施完,不見值日神君下壇前,黃天治二度畫符施術,由迎請神君來壇重複施展起,再三召請神君來壇前。
還好黃烈拾之前已經見識過月音的言靈之力,才沒乖乖的配合。
黃天治推開孫子,繼續施法:「手執清香來拜請,伏以加吉時良天地開狂,立案焚香,一炷心香插爐中,飄飄渺渺透九重。雙雙玉燭影輝紅,照耀神慈下九宮。三盞濃茶獻聖慈,監格四字五味中……奉請戊寅魯先大將軍,親臨道壇前來顯示!」
不過黃烈拾一點也不想讓這隻金魚精恢復妖力,為月音提供線索。赤鱗這隻金魚要是恢復,肯定是個大麻煩,沒有人會自找麻煩的。
唯沖馬上慷慨激昂地說:「敢做不敢當,算什麼英雄好漢?掌教師伯,兇手肯定是他,不會錯的!」
威真子先是目瞪口呆,然後怒火上升,雙眼發火的瞪著唯沖。
雲真子道:「你的說詞與唯沖、虛沖說的,有很大的出入。他說四人離去之後你又追上,不分青紅皂白的出手傷人。道真子與若沖兩人拚死纏住你,才讓他倆逃走。」
這時樓下正巧傳來黃天治的叫聲:「小石頭!小石頭!爺爺我回來了。」
「只是我不懂照顧靈獸,這月余來不曾供給風獅跟虎爺靈力,讓它們變得異常虛弱,所以才暫時把它們留在道壇休養。
「有什麼話先進來再說,不過別再動手動腳的,不然手機一按,就會自動撥打到警察局。」將人帶進來后,黃烈拾朝著樓梯大喊:「爺爺,你別急,是找我的。」
「師父跟若沖師兄那天好像是發現妖怪,才要我們先回去的,哪知他們去找妖怪后就不見了。我本來覺得不對,可是唯沖師兄說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去找妖怪拚命,反正師叔、師伯要的只是個兇手……」
雲真子緩緩睜開眼睛,拱手致歉。
雲真子看著師弟、弟子,正左右為難之際,黃天治緩緩地說道:「雙方各據一詞,都是口說無憑,不如讓老道我幫你們裁決一下。」
樓下在進行裝潢的工程,家裡來了一堆工人,黃烈拾這個當主人的自然不敢在外頭亂晃。
「靈符開引,神君現真實!」
脾氣暴躁的威真子跟著罵了回去:「臭小子,我的徒弟才不會說謊!分明就是畏罪不敢承認。師兄,只要您開口,我馬上動手將他拿下!」
黃天治瞪了他一眼,罵道:「還能發生什麼事?我才出門幾天,你就把樓下拆了。要是真的玩滿一周,你是不是連道觀也給燒了?」
「小兄弟就是歸陽道人?」中年人問。
「什麼小湖公園?」
黃烈拾委屈地說:「我哪有,還不是他們自以為是的,把道真子跟若沖的死,算到我頭上!」
黃天治不客氣地賞他一捶,念道:「還說是相依為命!爺爺我辦手機都多久了,你還不是沒發現;不孝孫子,一點也不關心我老人家。話說回來,我去辦手機還要跟你報備不成?你又不會幫我付電話費。」
黃天治不理會他的抗議,逕自跑到他的房間,將床頭的薯條、咸酥雞、甜不辣還有洋芋片全都捲走,訓道:「跟你說了多少次,這些垃圾食物吃不得,會阻礙你精、氣、神的成長。這些有礙靈性的食物,你是不是常趁爺爺不在的時候,偷偷買來吃?」
硬是動手的話,也許能逞一時之快,但其後果很可能是招惹整個黃家的不滿,引發兩派的戰爭,屆時可就要付出全派盡墨的代價。
「碰!」
這一瞧,他的動作一下子就年輕了三十歲,直接翻過樓梯扶手跳到地面,又是一捶敲在黃烈拾後腦勺,開口就訓人。
黃烈拾駁道:「我哪時候說過我是兇手了!」
黃天治接著又說:「人是在我的地盤失蹤的,在這附近竟有妖怪,也是我們爺孫的恥辱。這樣吧!反正大夥都來了,也都準備好大幹一場;我就派小石頭,把妖怪找出來,也請你們一起幫忙斬妖除魔。」
「小石頭,是什麼朋友來找你?怎麼不請人家上來坐坐?」
「好球!帥啊!」難得偷閑,黃烈拾把雲海觀的事全拋到腦後,享受當下。
「沒有!」黃烈拾加重語氣強調:「所謂仙人兩隔,你沒事別來找我,更不要去煩我表姐!」
「老兄弟要找小石頭?」
黃烈拾生氣地說道:「原來你就是幕後指使者!難怪那些妖怪會說它們是順應天諭,原來所謂的天諭就是你下達的!現在想怎樣?我把柳樹精跟金魚精們宰了,你要來為部下們報仇嗎?小的爛命一條,要就拿去!」
雲真子為難地說:「師叔,您怎麼看?」
「你說呢?」月音得意地笑著,往後翻身墜出窗外。
「這……總之我不要那兩隻就對了!」
雲真子又道:「你說的也沒錯。但是說來慚愧,他們兩人道行粗淺,所召來的煞靈頂多隻能做些小小的惡作劇,絕不可能將此地破壞成這樣。」
黃天治連化數道靈符,從召請諸天仙聖護持道壇,奉上表文申請勒令,到迎請神君來壇前,再施神咒相請,再化靈符開天道、化靈符供元靈,再三召請神君來壇前。
「幾天前,你是不是去過南區的小湖公園?」
「師父,你怎麼這麼說!不過是個才要長鬍子的小鬼,能有多厲害?」威真子不滿的抗議。
「守方前輩寬宏大量,晚輩感激不盡。」雲真子稽首致謝。
「好啦!有事快說,有屁快放……真是的,明明就神通廣大,卻要來找我這種凡夫俗子的麻煩!」
越想越覺得不對,他壓下孫子的腦袋瓜,說道:「你做了什麼好事?還不跟人家好好道歉!」
龍山臉色一沉,威真子馬上低下頭。
黃烈拾一看黃天治寫好第一張符,心中一驚,馬上勸阻:「爺爺,這法施不得!請下值日神君、揭示時事,乃是泄露天機的大罪,會折壽的!」
「沒有啦!」黃烈拾摸摸鼻子,陪笑地說:「別這樣嘛,反正已經買了,就不要浪費。吃完這些,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買了。」
說完月音便對兩張令牌呼了口氣,兩張令牌隨即光芒大作!風獅、虎爺由令牌一跳,竟成兩隻壯大的靈獸。
黃烈拾不慌不忙地說明:「什麼兇手?真是莫名其妙。那天道真子帶著若沖、唯沖、虛沖三人來討在大鬥法會被我收走的風獅跟虎爺,我爽快的就答應歸還。
「嘿!」黃天治賊賊地笑道:「放心,這些東西由我來吃,一點都不會浪費。」
黃烈拾為之咋舌,暗嘆:「真厲害……可是這兩隻又不是我的,變得再厲害,對我也是沒用啊!」
「師弟你別亂講!」唯沖還想辯解,啪的一聲威真子巴掌打下,唯沖翻了一圈倒在地上。
二輪施法完還沒反應,黃烈拾的臉色卻越來越沉重。因為每次施法,黃天治奉獻的代價就越高,若只是耗損道行那倒還好,若是再三折壽,怎麼得了!
他載著耳機聽起搖滾樂,一面啃漢堡、喝可樂,床頭還放有薯條、咸酥雞、甜不辣與兩罐洋芋片,眼睛則盯著電視的NBA籃球比賽。
「殺人兇手!你這回又不敢承認了?是不是怕了!」秀茗兇惡地說。
看到他們兩人的外貌與穿著打扮,黃烈拾暗忖:「這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八成是雲海觀的掌門人,另一位肯定是教中宿老。這樣也好,什麼前輩高手的,全請出來一次解決,省得麻煩。」
「別再說了!」
黃天治灑出大量靈符,封閉的室內竟然颳起無名之風,吹動靈符停滯空中;接著火焰自起,靈符焚化,燃起旺盛的火焰。
影像是以黃烈拾為中心,從道真子帶著三位門人前來拜訪黃天治,到他們離去;接著煞靈前來破壞,一直到黃烈拾將煞靈解決、找到召煞兇手,痛打唯沖、虛沖兩人為止。
「線索是有,不過……」黃烈拾當然有線索,其中一隻金魚精就在這裏。
砰的一聲,虛沖猛然跪下,哭著猛道歉:「都是師兄說黃烈拾太囂張了,要給他一點教訓。我們只是順著威真師叔的話,把過錯都推到黃烈拾身上……
黃烈拾指著唯沖大罵回去:「說話客氣點!我承認我是打人的兇手,但是上回你說話時,從頭到尾沒提到道真子跟若沖,只問我有沒有打人。打了人當然認帳,可是兩件事不能混在一起,全算到我頭上!」
月音搖頭,同情地說:「你又錯了。小道士,你真的有長智商嗎?我過去一直以為修行有成的道士,都是萬中選一的人物,原來也有例外的。」
「不行!想得美。」黃天治嚴厲的拒絕。
說到底,方陽仙道是個實力雄厚的門派,而他們南遇山派不過只是個小道觀罷了。
「噗!咳!咳……」
黃天治道:「沒辦法,一位老道友臨時打手機急Call,要在今天來找我,所以我才臨時脫隊,趕了回來。」
月音道:「幕後指使者是誰,我大約有個譜,現在我正在找證據。在那的精怪被你殺光了,你可有發現什麼?」
黃天治看到孫子獲得清白,心情轉好,便道:「小孩子總是會犯錯。我看威真子這麼凶,就是他倆事後有悔意,也嚇得不敢說實話。」
站在信任門生的立場上,他該馬上動手擒拿黃烈拾,但這件事情並沒這麼簡單。
工程在進行,鋸木、敲釘子的聲音吵得很,黃烈拾沒辦法靜下心來練功。反正難得爺爺不在,不會羅哩羅唆的,他便把門關上,然後躲到房間,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神筆洋洋,萬古流芳,吾今書籇,飛召千方雲輿飆馭,速降場場!」
這回雲海觀的人又多了兩位。
其中一位穿著正統道服、頭帶紫冠,神氣內斂,雙目隱隱含光,可見修為不凡;另一位鶴髮童顏,宛如一位老仙人。樂真子、威真子兩人隨侍在旁,好像在保護珍貴的國寶。
追到窗邊已不見人影。
黃天治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沒關係,反正老道我已經退休,不會有妨礙修行的問題。」
雲真子希望能有充足的證據,讓黃烈拾乖乖認罪,為師弟以及最優秀的弟子討回公道,也能避免黃家的報復。但是看這情形,這個希望就有如緣木求魚。
「是本門教徒無方,誣賴歸陽道兄。請您諒解貧道的心情,待我執行家法后,這罪過貧道會擇日再登門致歉。」
黃烈拾甩甩手,沉重地說:「誤會解開就好,你也別太在意。套一句我爺爺常說的話,年輕人哪有不犯錯的?我當天下手是重了些,也難怪他倆想報仇。」
「你現在可以說了嗎?」月音發出帶有魔力、令人難以抗拒的聲音。
「爺爺,你當我吃飽撐著沒事幹,還是嫌錢太多沒地方花?我怎麼可能閑閑沒事就拆神壇,那是妖怪弄的。要不是我道行高,早被打死了。倒是爺爺你不把行程玩完,不嫌浪費?」
「你這算什麼好處?這兩隻是別人暫時寄放在這的,過幾天人家就會來接回去,把它們變厲害對我也沒好處啊!」
黃天治慎重其事,由磨墨就開始念起神咒:「玉帝旨敕,神硯方方,五行之位,雷雨電風,神硯輕磨,霹靂雷光,諸先見之,速來見方!一磨東方甲乙木,二磨南方丙丁火,三磨西方庚辛金……十二磨十二地支持。列位尊神急護靈符。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