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一章 四靈滅道
黃天治待在陣眼中，被四方的靈力所壓迫。
黃天治的話，只讓張家俊對他更加反感，想用殺人來「了結凡業」的念頭變得更加堅定。
在那裡，屬於花草樹木的自然靈氣，都遭到排擠。這代表某個陣法正在運作中，而且這個陣法的力量不屬於和諧的自然之力，甚至是種排他性很強的法術。
只是黃天治看到的，不只是準備好的臨時道壇。透過開靈之後的雙眼，加上經驗的判斷，他看到更多、更深一層的事物。
張家俊若無其事地回到道壇。他拿了一份「加料」的寵物飼料，代替黃順英餵食寵物。
失去意識的張家俊，身體僵硬的坐起來！
要學會這個陣法並不困難，不過要「用」這個陣法則不容易。
張家俊將人帶到沒水、沒電，甚至連像樣的產業道路都沒有的地方，黃順英還是沒起疑心。她唯一關心的，就只有「還要多久」才能見到那位「知道很多傳聞的老人家」。
張家俊用拜訪「知道很多傳聞的老人家」的名義，將黃順英約到荒郊野嶺。黃順英想到論文的口述歷史可以變得更加充實，便欣然答應。
所有入方陽仙道之門的人都會被清楚告知，當他欺師滅祖、違背天理之時，將遭到何種嚴厲的懲罰。
最後，一隻全身墨綠、人身蛇首，不帶雙腿的怪蛇，由他的嘴巴「鑽」出來。
她曾經在抓蛇時，被咬過三、四次，也曾經從果樹上摔下來七、八次，玩戰爭遊戲時還被石頭砸過腦袋，跑去溪邊游泳時還曾被捲入暗流十幾分鐘。
「還有多遠啊？」黃順英問了第四次相同的問題。
「呼……呼……」
張家俊得意地笑著。
「這個是……」
為了趕論文，把自己關在研究室、宿舍，廢寢忘食的整理資料，瀕臨餓死、累死的次數用兩隻手都不夠數；還有走在街上，被特種行業的人拉走，差點被推入火坑還不自覺；以及被人搭訕，險些遭下藥的情況……
黃天治又看著張家俊，感嘆地說：「就怕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一時走入歧途、鑄下大錯。年青人血氣方剛，容易衝動，也容易被心魔所困。真希望做出這案子的人，能及早醒悟，別繼續錯下去。」
黃天治點點頭，道：「好吧，有個萬一，至少有人可以通風報信。」
有時候黃烈拾會強烈懷疑，他這位堂姊是怎麼「安全順利」的活到現在。她小時候就跟男生一起去爬樹、抓蟲外加打架，所有小孩子能玩的危險遊戲她都沒少過。
正常的四靈滅道，要由四名道方各執一方，以靈符配合本身的道力，維持陣法，但這裏的四靈滅道卻只有兩種力量在維持——一個是薄弱的道力，另一個則是藏在薄弱道力之下的妖力。
不是開玩笑的說法，而是在歷經不少事故之後，有感而發的感嘆。
他感到好像有個超強的抽水機，把他體內的氣力快速的抽離；年紀老邁的黃天治努力撐了幾步，最終還是不敵歲月的摧殘。
也許信函帶來的訊息是故意要誤導他，讓他針對合皂
「可惡！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道術不可能會失敗的！絕對不可能！我是選上的人，怎麼可能連這種小小的道術都用不好！」
「哈！看你平常囂張的樣子，結果連一個簡單的陣法也應付不了！」
「不來，等著收屍。」
「就在山頭的工寮里，不過你不會有機會去救她的！」
「放心，人還沒死！不過只要我啟動『滅靈術』，她就死定了！」張家俊拿出靈符，做出祭符、啟動道術的態勢。
星君的仙體確實對人間的各種藥物免疫，可是張家俊下的葯卻不是人間的東西。書易書出自天界的百草學院，熟知各種仙草靈藥，要調配一種葯來迷昏抵抗力還很弱的星君，還不簡單？
「啊！好痛！好痛啊！」
「這是英姊特別交代我，別讓你餓著了。不乖乖吃飯的話，等英姊採訪回來會生氣的喔！小貓咪。」張家俊拿黃順英來哄他。
「嘿，守護黃順英的小靈獸也解決了，可以進行下個步驟。」
「他們的目標會不會是歸陽道兄？大鬥法會時，歸陽道兄不是大顯身手，把許多道派打得七零八落的？對！一定是他們輸得不服氣，想要再比試一次！這下糟了，歸陽道兄已經走了，要不要打電話，通知他趕回來？」
黃天治看著張家俊那對炙熱的眼睛，由這對眼睛中散發出想要冒險的精神。
黃天治氣得大罵，激動之下，身手突然變得非常靈活，怒氣沖沖的沖向張家俊，揮動拐杖就要往他身上敲。
張家俊口吐白沫，痛到暈厥，身體不時抽搐。
四面八方，樹影幢幢，任何人都可以輕易躲藏。失敗的挫折，加上緊張的心情，讓黃天治在張家俊心中的影像變得非常巨大。祭酒的名聲與地位，更把他壓得透不過氣。
張家俊的踢腿不但穿過黃天治，同時還將「他」踢得飛起來。黃天治不但像張紙，風吹飄揚，在空中飄蕩轉了幾圈，還真的變成一張白紙。
張家俊不死心，再施展一次，道力加倍，用了個超強力的失神符，靈符終於打到黃順英身上了！
「四靈滅道」就是這樣的一個陣法。
歷經許多生死關頭，她還是我行我素，不思改進。
手上握著槍，卻害怕得發抖。
黃天治舉起他的拐杖，半抱怨的說：「老啦！這具滿身是傷的身體，早不中用了。希望合皂山的人懂得敬老尊賢，別跟與世無爭、只想安養晚年的老頭子過不去。」
黃天治一瞧，臉色凝重地說：「你哪時候、在哪裡，看到這張紙的？」
真正的黃天治則使用了隱靈符，潛至張家俊身後，將「驅煞滅靈符」貼到他背上。
不過，以心中的道壇施展道術，不論在速度還是效力上，都遠不如一張事先準備好的靈符。黃天治用老人家半傷殘的腳步慢慢走，花了平常人五倍的時間才走到那個簡易道壇，能夠完成的也只有兩、三個簡單的道術。
走到桌子前面，陣法立即起動！
「呵，乖，真
「來，小貓咪，吃飯了。」
「年青人就是毛毛躁躁的。就是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先頂著，急事緩辦才不會出錯。有什麼事你慢慢說。」黃天治沉穩的說。
靈光飛向黃順英，卻像春雪飛向烈陽，一下子就消失不見！符咒消失在黃順英三尺之外，失神符當然不能產生效力。
可惜忠言逆耳——被神仙選上，走在真道之上的人，怎麼可能會犯錯！如果有錯，一定是別人的錯！
半個小時后，黃天治與張家俊來到埔里的野外。
方陽仙道的私刑中，沒有死刑。收回方陽仙道教導的一切，是明文規定的最高處罰。
腳尖踢空！他的右腿直接穿過黃天治頭顱！
張家俊跟在黃天治後頭，看著他步伐維艱的樣子，不但不覺得可憐，還有種報復的快感，甚至私下竊笑。
其實年幼的昴宿星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不過為了待在黃順英身邊，他決定當只正常的寵物。黃順英既然把他當成小貓咪來飼養，昴宿星君為了留在她身邊，便努力裝成小貓咪的樣子。
「你待在這，我去去就回。如果有什麼不對勁，馬上打手機回去！」
黃天治對張家俊交代一聲，就走向簡易道壇。
「你……」張家俊氣得發抖。
不論孩童時代的原野，還是由書本構築的象牙塔，都是單純的世界。
他先在外圍觀察。
雖然昴宿並不了解人間的貓咪有什麼習性，不過人間的動物需要吃東西這點小小的常識，年幼的昴宿還是知道的。何況黃順英買的貓食還是高檔貨，很合化身為虎的昴宿星君的口味。
然而，黃順英在對方手上，就是陷阱也只能跳下去。
沒有先確認狀況、就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很愚蠢的事情。即使黃順英生命正受威脅、即使他心焦如焚，他不會做些有勇無謀的事情。
「祭酒，您別這麼說，您還老當益壯呢！」
「怎麼會這樣！」他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
昴宿星君突然覺得眼皮很重，打了個大哈欠，睡意越來越濃。小小的星君，還是著了人家的道。
道行提升百倍，張家俊信心十足地施展符籙之術，道力運做順利，靈符「失神符」完美地畫出來，他偷偷的把符咒打向黃順英。
當然，處予家法之後，還有國法。瘋狂道士最後被送上刑場，還是難逃一死。
於是黃天玄努力將孫女導引到女紅與書本的世界。
「快給我死出來！你這個邪魔妖道，居然敢騙我！快給我出來！」
黃順英雖然二十好幾了，社會的爾虞我詐沒將她污染，而保有一顆單純的童心。
昴宿星君疑惑的看著張家俊。飼料是同一品牌的飼料，可是眼前這個人卻帶有妖氣。
張家俊楞了一下，不死心地又施展道術。失神符三連發，結果全都消彌于無形之中。
黃天治搖頭道：「把小石頭找回來，緩不濟急。孫子的麻煩，就是我這個當爺爺的麻煩，這趟就由我代他去。合皂山的掌門人跟我還有點交情，由我過去的話他們應該不會過
黃順英的爺爺，帶領方陽仙道的黃天玄，在黃順英漸漸長大后，對她的個性感到憂心——擁有仙骨的孫女不能成為道士就已經非常可惜了，至少要將她培育成大家閨秀。
張家俊的背像是燒起來似的！他痛得在地上不停打滾。
昴宿星君想了想，還是乖乖的吃了幾口。
啪！
「不遠了，就在前面而已。」張家俊也給了第四次相同的答案。
「祭酒！不如我一起去，有什麼事也有個照應。」
張家俊正暗自得意之際，黃順英卻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問道：「還沒到嗎？不知道這位隱世的老先生腦中有多少寶藏！好期待喔！」
黃天治的話聽在張家俊耳中，像是在勸他放下屠刀，立即改正過錯。
張家俊冷笑一聲，手上的靈符放出光彩！他把滅靈術啟動了！
看著沒辦法開車上去的小路，黃天治嘆了口氣，無力地說道：「選在這種地方，簡直是在懲罰老人家。我看合皂山的人不必大費周張準備任何道術，光是這段路，就可以把我的老骨頭給拆了。」
他頭仰天，嘴巴不停張大。嘴巴幾乎要被撕開，卻還在撐大。強大妖氣不再遮遮掩掩，由他的身軀冒了出來。
黃烈拾懷疑黃順英是怎麼安全順利的活到現在。
他無條件地相信心中的聲音。他連自己怎麼拿到可以迷昏小老虎的迷藥都不知道，就把加料的飼料倒給小乖乖。
那時，他們出動四組十六人，合力施展四靈滅道，才將那位濫用道力、殘殺十余條性命的瘋狂道士毀滅。他們花了七個小時的時間，將瘋狂道士的道行連根拔除，使他再也無法使用道力，永遠也無法重新修行，甚至取回一絲絲的力量。
張家俊冷酷無情地揮動上勾拳！這拳確確實實地打在黃天治的下巴。他得意地笑了！
黃天治在走向簡易道壇時，就在心中升壇作法。黃天治當道士已經超過一甲子，不論是經驗、還是道行，都是道門中的翹楚。不須畫符，不用念咒，在心中自有道壇，以意念請神降法，即可完成許多道術。
「好吧，我出來就是了。」話語一出，黃天治就由張家俊左方的大樹旁走出來。
數十張隱符，依照四方星斗的方位排在簡易道壇周圍。顯現的靈符，畫符的手法分明是方陽仙道的筆法，用的陣法則是「四靈滅道」！
只以一人一妖之力，竟然能讓四靈滅道的陣法運作！
「我也不是這麼趕啦，我們到樹下休息一下……真糟糕，這裏什麼人都沒有，我要怎麼把他送到鎮上的醫院！」
有東西由他的嘴巴爬出來了！
「她現在在那裡？」這回黃天治的聲音又由他的左邊傳出來。
「你這傢伙！」
只要是方陽仙道的門人，都會學到這個陣法。然而教導這個陣法的目的，並非要修道者學會使用這個陣法，而是為了「警告」——這個陣法是用來懲戒嚴重違反門規的道士。
反正吃人間的食物只是嘗嘗味道，吃了又不會帶來好處，也不會沒有壞處。要裝成貓咪，就要
紙張上畫了簡圖，指出黃順英被擄走的地點，還有簡略的決鬥符圖案。文字部分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黃天治如果年輕十歲就好了。如今白髮蒼蒼，手、腳的傷讓他行動不便，再加上為了來到這裏走的那段山路。
「怎麼可能！在四靈滅道裡頭，不是所有的道術都會失效嗎？」張家俊急得大叫，同時拿出手槍！
小鳥被他的叫聲驚動，飛過樹叢；已是驚弓之鳥的張家俊嚇得扣下扳機。
「看你還不暈倒！」
黃順英完全沒感受到張家俊暗藏禍心，還好心的關心他。
「年青人，冷靜點。要我出來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至少要讓我知道小英是不是還好好的？」黃天治的聲音由他背後傳出。
黃烈拾曾經說過，「只要給英姊糖果，就可以輕易的把她送去拍賣。」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走到指定的地點。
經過快一小時辛苦的路程，黃天治總算來到指定的地點。
「你怎麼停下來了？是不是累了？我看你的臉色不大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要逃出這個陣法，用道術是辦不到的。因為四靈滅道最大的作用，就是消滅道力與道術，任何已施展的道術，在陣法里很快就會消失；外放的道力還沒形成道術，就會被抵銷。用物理力量逃出四靈滅道，是唯一的辦法。
先是一隻墨綠色的怪手探出來，然後是另一隻手。兩隻手撐在張家俊的臉頰，用力將妖怪的身軀帶出來。
他解開四靈滅道，走到黃天治旁邊，粗魯地朝著老先生的臉部踢去。
指定的地點已經擺上一張桌子，桌上放有香燭、墨筆與黃符、令旗，只要人過去就可以馬上升壇。光用外表來看，對方似乎期待一場「公平」的鬥法——如果屏除人質的威脅的話。
子彈被他打光了，手指卻還不停喀喀的扣著扳機。
張家俊看四周無人，覺得是時機了。於是他暗中虛畫符籙，施展神符。
這張驅煞滅靈對修道人並無影響，作用的目標是妖魔鬼怪。如今這張符卻在張家俊身上產生激烈的作用。
「守方祭酒！大事不好了！」張家俊故作慌張的樣子，沖入黃天治房內。
化身為小白虎的昴宿，這幾天吃的都是貓飼料。
四靈的力量互相拉扯，將黃天治困住。臨時施法的護身靈符在四靈滅道的力量之下，很快就失效了。四靈滅道在消滅黃天治身上的各種道術之後，開始磨滅他的道力。
黃天治道：「上頭畫的符有合皂山的風格，用的術與合皂山的手法相近。可是我找不出合皂山要擄走小英、逼我跟他們決鬥的理由。」
他緊張地喘息，然後失去理智的大叫：「黃天治，你再不出來，我就把黃順英宰了！」
經過歲月洗鏈的智慧與經驗告他，衝動只會壞事，謀定而後動，才是救人的唯一法則。
張家俊精神不穩定地大喊，手上的靈符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好像隨時要開始運作似的。
十幾年前，方陽仙道曾用「四靈滅道」徹底摧毀一名曾經很優秀的道士。
聽到張家俊這句話，昴
這絕不像是自己認識的、合皂山的道術。雖然感覺得出來陣法是由道力推動，可是又帶點妖力。如果是正派的道門，絕對不會使用這種陣法。
一發現任何動靜，張家俊就開槍；子彈全被他浪費掉，除了只在樹上留下幾個彈孔，什麼也沒打到。
「死老頭給我滾出來！別再裝神弄鬼了！」
就改變「野孩子」的目的而言，黃天玄的努力算是成功了。但就他原本的目標而言，他卻是徹底失敗了。
黃順英不知道被黃烈拾救了多少次，依然不自覺，對陌生人還是沒有半點防備之心。
不過四靈力量的衝擊與拉扯，會讓人舉步維艱，就像在身上綁上許多鉛塊、將鐵甲衣穿在身上。
黃順英確實由野丫頭轉變為「知書達禮」的女孩，不過她並沒有按照爺爺的理想，成為相夫教子的理想婦女。不能在原野上賓士，黃順英改在書本上賓士，然後變成致力保存鄉土歷史與民俗的學者。
雖然他身上有妖氣，不過這裡是個道壇，妖怪應該不會闖進來。就算是妖怪，昴宿星君也不怕。年紀再小，昴宿星君終究是個星君，怎麼可能會怕下界的小妖怪？
張家俊正期待黃順英倒下，結果靈符打到她身上，靈光破碎，符法再度失敗。張家俊不禁目瞪口呆。
黃天治就算是主持一方的祭酒，到底只是個身體快不行的老頭子。讓他走過這段辛苦的山路，到時候要解決一個快累死的老頭，還不易如反掌？
張家俊將一張電腦列印的紙張，交給黃天治。
黃天治費儘力氣，走了幾步就搖搖欲墜。
要一名累得半死的老先生，闖出四靈滅道的陣法，就跟叫才出生的小嬰兒寫出完美的電腦程式一樣困難。
碰！樹枝揮過，敲在黃順英後腦勺！
心中的聲音告知張家俊，這隻小老虎很危險，一定要將它迷昏。
黃順英還以為張家俊痼疾發作，緊張地四處張望，想要找人幫忙送醫。
這句話一點也不誇張。
張家俊身子不停轉動，朝著四面搜索，想要把黃天治找出來，嘴巴也不停叫罵。
「就在剛才，我看到一隻蟾蜍跳進來，本來想把它趕出去，結果它突然變成這張紙！守方祭酒怎麼辦，小姐被人抓走了！」
只是他已經倒下，黃天治卻還連下數張靈符，施展符法陣，態度謹慎，如臨大敵。
碰！碰！碰！一開槍，就引發連鎖反應，樹叢里的各種飛禽走獸全被槍聲驚嚇，四處竄逃。
「我準備一下東西，馬上就出發。八成來不及回來吃晚餐了，叫地原不用等我回來。要是他問起，你就說我到中台禪寺光觀好了。」
拳頭接觸到下巴，張家俊得意的臉孔再次轉為驚慌——又中計了！同樣的計謀，再次奏效。這個黃天治仍然是個紙人，被上勾拳打到天上，像樹葉般的隨風飄蕩，變回紙張。
「你看這個！」
張家俊最後採用最原始的方式把人弄暈，還大言不慚的說：「哼！不愧是祭酒，做事果然小心。別以為在她身上下了護身的靈符，我就拿她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