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人間世 第五冊
第二章 妖植秘術
赫拉雙手一揮，兩個倒地的玩偶皮球般地滾向她的腳邊，發出一聲聲慘叫。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受多久。」
赫拉雙掌一拍，立刻有兩名健壯的男性玩偶抬出了一張石床。赫拉斜躺在床上，目光灼灼，盯著半空中的風照原。兩名玩偶替她按摩肌肉，塗滿油彩的臉就像是可笑的小丑。
「秘術，就是打破平衡，並使物質達到新的平衡。」
「他們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氣。就算離開這裏，你以為他們還有重新生活的能力嗎？」
赫拉負手而立，眼中厲芒閃耀。幾百個玩偶匍匐在她的腳下，像任人宰割的溫順奴隸。師暮夏看在眼裡，想到自己今後也許會和他們一樣，不由心中發悸。
每一棵植物的形狀、動態、搏殺的軌跡，從不同的角度閃耀而過。叢林縮小成了瞳孔中的一點，又在視野中無限發大。
風照原痛得幾乎要暈過去，心中卻閃過一道希望的光芒，失態的赫拉，終於暴露了她心靈空虛的弱點。自己故意用言語刺激對方，就是要打擊她的精神，既然不能在身體的力量上戰勝她，那就從精神上！
「和你們人類一樣。」
赫拉邪惡地笑了笑：「這個女人是你們的了。」
風照原微微一愣，隨即心中燃燒起強烈的鬥志：「好，那我就把它當作是另一種方式的修鍊。」
鷹眼抬起頭，有氣無力地道：「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
赫拉的宮殿前，豎起了兩根十字型的石樁。鷹眼與師暮夏被反綁在石樁上，低垂著頭，目光無神。
盯著師暮夏，赫拉露出一絲森寒的笑容。
「砰」的一聲，風照原被重重扔在地上。
風照原開始暈眩，嘔吐，四肢不自禁地顫抖，在空中晃來晃去。
林木齊齊向兩邊分開，赫拉天神般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晨暉，在草叢中投下長長的陰影。
赫拉對著風照原放聲狂笑，握緊的手掌里，玩偶黃白色的腦漿從指縫擠出，送入她的口中。赫拉舔著嘴唇，鮮血汩汩流淌。
千年白狐的聲音幽幽響起：「風照原，你真是一個秘術的天才。」
赫拉邪惡地笑了笑：「是不是覺得有點害怕了？」
「轟隆」一聲，半截大樹緩緩倒地，風照原的手掌在一瞬間變成柔軟的薄片，裹住樹榦。粗壯的大樹在掌心不斷分解，片刻，只剩下木屑四處飛揚。
盤膝而坐，凝視周圍的植物，風照原竭力保持超然的心態，摒棄雜念，像是在觀看一場與己無關的表演。
風照原慢慢走到她身前，目光中露出譏誚之色：「神也有生理慾望嗎？」
鷹眼淡淡地道：「看來他還沒有和那個妖婦發生關係。」
「在征服我之前，你不會讓我做一個麻木的玩偶，你需要新的刺激。」
赫拉以一個優雅的姿態，扯去了胸前兩片薄薄的金箔。她的胴體確實完美，雙乳高聳飽滿，小腹平坦，緊繃的肌膚充滿油亮的光澤。
風照原一聲不吭，心中叫苦不已。他的大腦再也難以承受血液的衝壓，沉重得就像是一枚熟透的果子，隨時會從頸部墜落。
千年白狐淡淡地道：「這是磨練你意志力的絕佳時刻，你不是說過
風照原看也不看她，猛然揚起頭，手指著天工家族的族人們，厲聲道：「兩天前，一個家族成員為了救你們，慘死在赫拉手裡。他說你們不是玩偶，還沒有被赫拉奪去靈魂，所以他要救你們出去！」
師暮夏面如死灰。
風照原撲通坐倒在地，彷彿又回到了愛琴海的孤島上，相龍大師的語聲如雷貫耳。
千年白狐酸溜溜地道：「聞音而舞，這個名字倒起得不錯。」
就像閃電劃過，照亮了一片嶄新的天地！
「向我求饒吧，跪倒在我的腳下，乞求做一個玩偶！」
風照原咬緊牙，盯著赫拉的眼睛：「這對你也是一種新的樂趣，不是嗎？」
叢林中浮起了清涼的晨霧。
「真是一出刺激的遊戲。」
「咣當」，幾件斧錘之類的工具從腳手架上落了下來，一些人的身影開始微微顫抖。
赫拉盯著風照原，閃動的目光中充滿了得意的神色。
風照原興奮得仰頭高呼，汗水順著發梢紛紛濺落，濕透衣衫。
千年白狐擔憂地道：「臭小子，還支持得住嗎？」
風照原！他竟然躲在了上面！
風照原冷笑一聲，笑容中是說不出的悲哀：「他的族人們，根本就不在乎是否會成為一個玩偶。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送死，就像看一個陌生人，看一個白費力氣的傻瓜！他們看著他死，恐怕在心裏還會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赫拉的眼中閃著光，舔著豐潤的嘴唇，像是捕捉到獵物的母豹。
風照原似乎變成了一個瘋子，手舞足蹈，如痴如醉。他腦中時而一片空靈，時而混亂不堪，靈感像山泉般地噴涌。
赫拉右手在空中畫出一個圖案，繩索的另一端猶如活物，急繞石柱幾圈，將風照原頭下腳上，倒懸在石柱上。
「你們的血性呢？勇氣呢？你們還有沒自己的靈魂？」
師暮夏臉色蒼白，顫聲道。
師暮夏顫聲道，臉上羞憤欲絕。
「為什麼？」
腳手架上，叮叮咚咚的聲音忽然輕了下來。一雙雙灰濛濛的，沒有絲毫神採的眼睛，無聲地望著風照原。
一拳擊出，出拳的角度竟然是從腋下。運行軌跡忽左忽右，異常奇詭。拳到半途驟然變形，手的骨骼、肌肉凹陷彎曲，轉換成一把巨鉗，將對面粗壯的樹榦硬生生夾斷。不等大樹倒地，拳頭再次變形，像一團刺蝟，尖刺凸起，刺得樹榦猶如蜂巢。
風照原微微一笑：「看來我還得感謝赫拉呢。」
鷹眼抬起頭，看見了一張憤怒燃燒的臉。
風照原微微喘著氣，他身旁的一棵大樹裂開了個洞，粘稠的汁液像伸出的舌頭，將附近的蕨類植物捲入樹洞。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為了生存，他們自願成為我的玩具。」
「在這些妖異植物的基礎上，借鑒了一點鷹眼機械化秘術的原理。從而改變身體骨骼、肌肉的組合，並使運動的軌跡極富想象力。」
風照原臉上的憤怒之色越來越濃：「我不是玩偶，我還有自己的靈魂。我不能看著我的同伴，遭受你的凌辱。」
腳手架上，天工家族依然在疲憊地忙碌著
不到最後關頭，他決不認輸放棄。
赫拉的身軀突然僵硬，她面色變得凶厲可怕，死死抓住風照原的臉，十指鋼條般嵌入肌肉：「閉嘴，否則要你的命！」
赫拉眼中的怒火掃過滿地的模糊血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轉過身，面對師暮夏和鷹眼。
赫拉吃吃一笑，揚起上半身，雙臂舒展，令兩座無比壯觀的巨峰更為突出，左腿向風照原勾起，古銅色的大腿互相摩擦，猶如絲緞般閃著光澤。
鷹眼面色一變，終於明白了赫拉的用意。
「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讓你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赫拉的用意十分明顯，就是打擊風照原的意志。獨自呆在這片恐怖的叢林里，面對野蠻而血腥的植物，面對黑暗，會不由自主地產生恐懼感，使精神慢慢陷入瘋狂，甚至崩潰。
成為玩偶，只是這些人逃避自我的扭曲心理。
「只要能活下去，他們什麼都願意做。他們願意臉上塗滿油彩，扮演木偶，像狗一樣地供我玩樂。時間長了，連他們自己也認為已經不再是人，而是一具具沒有靈魂的玩偶。」
「叱啦」一聲，師暮夏的衣衫被撕開，露出潔白光滑的胸脯，淡紫色的內衣，幾乎遮不住秀挺的雙峰。
風照原得意地搖頭晃腦：「老妖怪，比起文采，你是比我差遠了。」
風照原翻了翻白眼，已經無力再和老妖怪鬥嘴。昨夜耗費了大量的精力自創秘術，再加上幾天沒有進食，身體越來越虛弱。
長夜飛逝，一線淡青色的曙光，穿過茂密的枝葉，照在草葉尖的露珠上，反射出晶瑩的光澤。
黑暗中，樹影幢幢，妖異的植物互相吞噬，發出窸窸窣窣的怪聲，令人不寒而慄。
藤蔓在茸毛中掙扎，發出近似野獸的嚎叫聲。球形野草像妖怪般地變換形體，試圖吞噬藤蔓。激烈的拼殺中，第三者悄然潛入，一片詭異的影子慢慢朝它們逼近。那是一棵章魚般的植物，幾十根長長的觸角吞吐不定，作勢欲撲。
迎著師暮夏不解的眼神，鷹眼臉色陰霾：「那個天工家族的人，就是在與赫拉做愛以後，一夜間衰老的。」
風照原冷靜地回答：「我要等待最好的機會。」
一個聲音從高處傳了下來，像一根逼人的利箭，破空射來，撕開壓抑的空氣。腳手架上，天工家族的人群中，一個堅挺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怎麼，改變主意，想要和你的宙斯親熱了？」
赫拉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不用驚訝，你們很快就會跟他們一樣。」
植物之間的搏鬥，和人與人的戰鬥又有什麼不同？如果能將這些植物妖異的戰鬥方式，轉換成相應的秘術……，想到這裏，風照原身軀一震，猛然站起身來。
赫拉淡淡一哂，指了指腳手架上一個個機械的身影。
「就當作是另一場修鍊吧。」
兩個玩偶轉過身，盯著師暮
「我最喜歡征服你這樣的人類。」
「真的和從前不同了。」
赫拉歇斯底里地狂笑，聲音遠遠傳了出去，在四方震耳欲聾地回蕩：「你們人類真的有所謂的靈魂嗎？如果你的同伴只顧自己逃生，那麼他和我的這些玩偶，又有什麼不同？離開或不離開這裏，又有什麼區別？」
千年白狐低聲道：「剛才為什麼不突然出手？以我的力量，完全有機會的。」
「砰砰」，兩個玩偶隨著風照原的拳頭飛了出去，他脫下上衣，罩在師暮夏身上，後者默默低下頭，睫毛顫慄，一行清淚無聲從眼角滲出。
望著風照原漲成豬肝色的臉，赫拉眼中露出一絲興奮之色。折磨人類，能讓她享受最高程度的快感。
「如果你殺了我，就失去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玩偶。那樣的話，你會感到更失落，更空虛。要想征服我，就不能靠暴力。」
風照原也不反抗，任由對方擺布，只是雙手在赫拉全身胡亂摸索，大賺便宜，口中不時嘖嘖有聲：「真夠勁！超級豐滿，一點也不下垂。好！的確是神，和凡人不同。」
赫拉舔著嘴唇，渾身因為刺激而抖動，她忽然抓起身旁的一個玩偶，將他捏得頭顱迸裂，鮮血狂噴。
「OH，SHIT！」
一腳踢開石門，風照原將赫拉扔到了床上。
風照原毅然道，左手悄悄結出妖植秘術手印。每當碎石砸落時，他全身的肌肉立刻向內凹陷，先化解下沖的勢頭，隨後包裹住石塊，將它們壓成碎屑。
自己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成功了！」
當天夜裡，風照原被赫拉扔入了叢林。
「滋味怎麼樣啊？」
鷹眼和師暮夏對視一眼，心中都掀起驚濤駭浪。原來這裏的玩偶和天工家族一樣，並沒有失去魂魄，只是在赫拉慘無人道的折磨下，崩潰了做人的意志。
風照原不動聲色地道：「你難道不但心外面的玩偶逃跑嗎？」
赫拉譏誚地道：「除了人類自己，誰能奪走他們的靈魂？」
由於風照原動作隱秘，肌肉、骨骼的變化又十分細微，所以下方的赫拉絲毫沒有察覺。
赫拉呻吟著道，大腿合攏，將風照原的手掌夾緊，眉目春情蕩漾，腰肢像蛇一般顫慄。
風照原究竟躲在哪裡？難道他真的已經逃出去了？否則為什麼始終找不到他？
「做慣了玩偶，做人就很難了。堂堂的天工家族，最終將變成一群苟活下去的玩偶。」
宮殿前，師暮夏和鷹眼仍舊被綁在石樁上。望見赫拉遠遠而來，神色古怪，胸膛起伏，顯得呼吸有些急促。而被她手臂夾住的風照原卻神采飛揚，一點看不出難受的表情。
「她雖然一路抱著我，但全身的肌肉始終緊繃，顯然有了戒備，我們未必能夠偷襲得手。」
不遠處，兩棵色彩鮮艷的藤蔓纏繞在一起，頂端的鋸齒狀果實如同血盆大口，頻頻張開，互相撕咬。而在它們的根部，一叢刺蝟般的球形野草猛然竄起，毛茸茸的尖針「唰」地抖出，緊緊裹住兩棵藤蔓。
赫拉漠然拍了拍手掌，兩個玩偶從宮殿內走出，
「你說什麼？」
千年白狐默默地沉思，從金屬轉盤中脫身的風照原，身上流露的氣勢，體內的生理機制，就彷彿經歷了一場蛻變，化蛹成蝶的蛻變！
風照原歡喜了一陣，自語道：「剛才所創的秘術，就叫它妖植秘術吧。嗯，從前我借鑒魔音秘術自創的那一招秘術，也取個名字，叫做音舞秘術。」
風照原低喝一聲，左手五指忽彈忽扣，結出一個無比怪異的秘術手印。「咯吱咯吱」，隨著全身骨節爆竹般地響動，風照原的身軀不斷扭曲，變化作千奇百怪的形狀，就像叢林里妖異的植物。
雙臂伸出，風照原將手掌貼在各種植物的莖葉上，感受著它們獨特的生命力量。它們不再使他感到噁心，這些植物其實和他一樣，內部都流動著大自然的血液。它們的聲音，它們的呼吸，它們神秘的基因組合，山洪般衝擊著他，與他水乳交融！
風照原冷哼一聲，手掌在赫拉豐滿的大腿上遊走：「其實你也和玩偶一樣。」
千年白狐暗想道，這恐怕與風照原在金屬盤中改變的體質也有很大關係，何況他在跟隨相龍學習時，充分理解了秘術精義，打下紮實的基礎。
詭異的植物，詭異的搏殺方式，一一展現在風照原眼前。漸漸地，他被這一幕幕奇象吸引，完全忘記了心中的恐懼。
千年白狐惡作劇般地嘿嘿一笑：「放心吧，這麼吊著死不了。蝙蝠在冬天往往倒掛在樹枝上，據說可以使心跳減慢，節省體內的能量。」
「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赫拉輕輕喘息著，褐色的眼睛似乎要擠出水來。
剎那間，風照原彷彿又回到了時間的長河中，悠悠地飄蕩。
師暮夏望著風照原的背影，花容慘淡。鷹眼低聲道：「但願他不會重蹈往日的悲劇。」
他們和那些塗滿油彩的獃滯玩偶，已經沒有太大的分別了。
兩個玩偶低吼一聲，猛然撲向師暮夏，四隻粗糙的手掌撕開內衣，嬌嫩的乳房像受驚的兔子彈跳而出，粉紅色的乳頭因為恐懼，而變得堅硬。
赫拉胸脯起伏，許久，手掌慢慢鬆開，膝蓋突然向上一頂，悶哼聲中，風照原雙手捧著小腹，從床上滾落。
「遺憾的是，你很快就要失去自己的靈魂了，和他們一樣。」
石柱旁的腳手架上，天工家族正握著斧、錘施工。碎石塊不斷落下，砸在風照原身上，猶如迅疾的炮彈，痛得他緊咬牙關。
赫拉瞠目結舌地望著風照原，望著他一步步走下腳手架。她搜查了無數個地方，獨獨忽略了這裏，沒想到風照原混跡在天工家族的族人中，匿藏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風照原身軀狂震，不能置信地看著赫拉。
「我拭目以待。」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風照原眼前開始發黑，因為被倒懸，所以全身的血液都湧向大腦，壓迫五官，令他感到頭部血液亂竄，似乎要爆炸開來。
風照原坐起身，懶洋洋地道。
四周一片寂靜，叮叮噹噹的聲音從腳手架上傳來。天工家族的族人沉默著，身軀佝僂，眼神獃滯，彷彿根
赫拉的冷笑聲忽然從林外傳來。
「暫時不會，你說過的，讓我成為你的宙斯。」
「她恐怕想不到，我還有聊天的夥伴，否則一個人在這裏，也許真的會被逼瘋。」
「我不會跟你說話。」
風照原心中黯然，這兩天，他混跡在天工家族的族人中，悄悄跟他們攀談，試圖組織眾人一起對抗赫拉。可這些人毫不理睬，就像是空洞洞的軀殼，完全麻木，只知道牲畜般地埋頭幹活。
「住手！」
「因為你也沒有靈魂，你心中空虛，所以拚命地尋找樂趣，尋找刺激。」風照原跨坐在赫拉身上，揉搓著她茁壯的雙乳，語聲像針一般銳利：「只可惜，那些玩偶只會使你感到更空虛、更麻木。你操控他們，像一個大玩偶，操控一群小玩偶。」
「來吧，我會讓你享受到最大的樂趣。」
他終於創出了一種嶄新的秘術！
赫拉厲聲道，左手抖出一根繩索，毒蛇般纏住風照原的腳踝，緊接著飛起一腳，將他踢上高處的石柱。
赫拉又好氣又好笑，面色數變之後，一把拎起風照原的衣領，向林外飛馳。
「你，你想要幹什麼？」
「受不了了吧！」
微風吹過，連風也變得很沉重。下方，赫拉獰笑的臉漸漸模糊。不知過了多久，風照原腦中「轟」的一聲，終於昏眩過去。
赫拉冷冷地道：「你不必煽動他們，沒有用的。人就是如此脆弱的生物，當有一種絕對的力量震懾在他們面前，他們只會感到深深的恐懼，比狗還要馴服。你以為這裏的玩偶，都是被我奪去靈魂的嗎？」
師暮夏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慘然之色：「不知道那個妖婦會怎麼折磨他。」
風照原靜靜地回答道。
風照原握緊了雙拳：「像奴隸般地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難道自己同胞的鮮血，只能為你們白流嗎？」
植物的搏殺、吞噬化作一幅幅圖畫，跌宕起伏。那是生命的火把，生命的颶風，生命的瘋狂！——一切只為了一個目的，就是在殘酷的大自然法則中，轟轟烈烈地活下去！
風照原嬉皮笑臉，走到赫拉身前，拍了拍她豐隆的臀部，讚歎一聲：「彈力驚人，實在是男人夢想的玩物。」
赫拉雙眉一挑，臉上閃過暴戾之色，幾百個玩偶隨著她手掌揮動，血肉橫飛，紛紛慘叫仆倒。幾秒之內，地上已經血流成河，堆起小山般的屍體。
「你終於還是出現了。」
赫拉的大腿夾住了風照原的腰，誘惑地擰動：「何況我根本不在乎，因為我已經有了新的玩偶。」
「哼，我要讓你徹底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
風照原忽然平靜了下來，慢慢走過去，雙手穩定地伸出，摟住了赫拉的腰。
「可我看他說錯了。」
「瘋子，她絕對是一個瘋子。」
風照原仰天大笑，一把抱起赫拉，大步向宮殿內走去。
師暮夏忍不住嘔吐起來，赫拉的殘暴令人髮指，幾百個人類的生命對她來說，似乎只是發泄的工具。
雖然以他們的能力，要掙脫繩索輕而易舉。但兩人心裏都很清楚，就算掙脫，他們也逃不出赫拉的魔掌，反而滿足了對方貓捉耗子的戲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