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逍遙遊 第八冊
第三章 深入靈塔
風照原嘟囔道。
那眉森森一笑，一條綠色的小蛇倏地從眉毛上竄出，撲向叮咚。
菲綺絲美目閃動，抓緊木杖，笑盈盈地湊近了一步。
「怎麼回事？」
一個細小稚嫩的聲音突然傳出，如同尖促的蟲鳴，嚇了眾人一跳。
「破碎虛空，金丹大道！」
「每一層的狀況都不相同，你會見識到的。」
「一百萬美金賺到啦！」
風照原突然喝道，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眾人看見角落裡一隻通體碧綠，形狀如同花生殼的物體，一個拇指般大小的小人正懶洋洋地躺在裏面，紫色的眼睛火柴棒般凸起在眼眶外，盯著眾人，滴溜溜地轉動。
影子回過頭，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從第二層開始，每一層都有恐怖強大的異物看守，每一個人能做的，只是自己照顧好自己。如果覺得不行，你們可以隨時退出靈塔。只要在塔門上畫出進來時的符號，就可以安全地逃生。」
「真的是你？獵奇！」
四百五十六分鐘后，白熾的太陽終於懸在了頭頂。
風照原對獵奇解釋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可以說和你一樣。」
千年白狐幽幽地道：「這個幽靈和尋常見到的不同，通常幽靈或者鬼魂作怪的時候，施展出來的是明能量，從而會顯出原形。那樣我們就可以動用妖火對付它。現在這個幽靈施出暗能量，我們看不見它躲在哪裡，自然也就無法攻擊。沒辦法，我們只好乖乖地避開它了。」
第三層只有菲綺絲一個人，看來影子已經順利闖關。菲綺絲卻沒有再上一層，而是縮在角落裡，木杖橫胸，如臨大敵般地四處張望。
那眉貪婪地伸出手，想了想，又縮回來。雖然亞歷山大承諾每帶回一件物品就可以換得一百萬美金，但這些靈塔內的東西古怪異常，他一時也不敢貿然拿取。
「應該可以。」
「跟我來。」
風照原心中一動，難道這就是吸血鬼始祖該隱的屍體？
影子澀聲道。
「不可能。」
「以後再跟你細說吧。」
風照原開玩笑地補充道。
風照原嘆了口氣，心中忽然生出奇思妙想。這個幽靈在輪迴里轉世投胎后，會不會一出生就具有神奇的力量呢？比如封神榜里的哪吒，出生時就具有超凡的力量，神話故事里所謂的仙胎暗結，是不是指的這個呢？
陽光與人影，形成了一個狹窄的銳角。
千年白狐顫聲道：「我的天啊，難道這傢伙來自仙界？」
菲綺絲將信將疑地問道。
菲綺絲叫道，迅速撲了過去。
風照原一聲歡呼，剛撿起火焰苗，又觸電般地將它扔在地上。焰苗滾燙無比，肉掌根本承受不了它的高溫。
影子幽靈般地出現在兩人中間，直直地盯著獵奇，聲音似乎在發抖：「你來自哪裡？」
「人都到齊了。」
「我？」
影子向上走去，眾人這才看清，他們是站在長長的巨大石階上——金字塔的第一層。
菲綺絲激動地叫道，整個第三層，只有正中一小塊地方沒有降頭蟲。周圍五顏六色，只有那塊地方依然如空氣般的透明。而一旦降頭蟲飛到那裡，就會被自動彈開。
「快！」
影子陡然收住腳步，神色凝重地盯著前方。眾人屏住了呼吸，菲綺絲握緊了木杖，
「啪嗒」一聲，獵奇的銀笛落在地上。他淚流滿面，看也不看這件家族最珍貴的秘器，只是緊緊地抱住風照原，喃喃地道：「真的是你，朋友，真的是你！」
一股莫可沛御的吸力猛然從門內傳出，兩人眼前驟然一黑，幾乎是同時，他們被吸入靈塔，置身在一個奇異的空間里。
「可惜了，具有暗能量的幽靈有很大的研究價值啊。」
許久，獵奇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他鬆開風照原，迷惑地問道。
獵奇搖搖頭，撿起地上的銀笛，滿臉困惑：「我是地球人啊。」
「真的是你！」
「我是來尋找傳說中的金字塔。」
拇指人挺起胸膛，神氣活現地道：「你應該叫我老爺爺，我叫叮咚，是靈塔的守衛者。」
「你也來自虛空，對不對？」
影子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獵奇半天，澀聲道：「你的祖先一定來自虛空，暗能量只有來自那裡的生物才能掌握。」
「小弟弟？」
菲綺絲噗哧一笑，那眉緊張的情緒也放鬆下來。無論何時，和風照原在一起，他總會把周圍人的壓力減到最輕。
儘管影子放慢了速度，眾人仍然覺得吃力。一陣近乎瘋狂的急跑之後，菲綺絲已經上氣不接下氣，那眉滿頭是汗，獵奇呼呼地喘著氣，低聲問風照原：「他真能找到金字塔嗎？」
獵奇歡呼道：「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原本以奇門遁甲的道術，風照原可以輕易通過烈焰怪的封鎖，但他心中升起與對方較量的意願。當下結出雪鶴結界，千隻雪鶴清唳飛出，雪白的翅膀紛紛展開，沖向烈焰怪。
一條條支離破碎的線索被風照原串起，他的心裏，卻越來越驚異。如果虛空真的是仙界，那麼它和靈塔之間，又是什麼關係呢？
影子當先撲入，他似乎再也經受不住烈日的烘烤，五官抖動，彷彿隨時會溶解在烈陽下。他閃電般來到塔門前，指尖濺出一滴乳白色的汁液，在塔門上迅速畫上了一個符號。
菲綺絲喘著氣，金色的長發凌亂披散在肩頭。
「你的臉？」
「貨真價實，我可以證明。」
分別了多久？如果你有過朋友，你會知道，無論多久，無論在哪一個地方，有一種東西，不會因為時光而改變。
烈焰怪瘋狂地撲向風照原。
所謂的道，就是暗能量！
獵奇站在一邊，驚訝地看著風照原的鼻孔里噴出妖火之蓮，將焰苗慢慢裹住，忍不住叫道：「照原，你現在的力量真是驚人啊。」
風照原暗暗佩服，影子雖然怕光，但卻以他的超音速，躲過可以成為他剋星的第二層，安然逃出險境。
雪鶴不斷融化在火光中，烈焰怪的身軀也在不斷縮小，風照原再結封印秘術，璀璨的星辰帶著無窮的威勢，徐徐罩向烈焰怪，後者發出痛苦的嗚咽聲，巨大的身體不斷萎縮，最後凝聚成一簇赤紅色的微小焰苗，在地上一閃一閃地竄動。
菲綺絲手足無措地道：「我們根本看不見它。」
「今天正午，我們將到達靈塔。」
「叮咚，總算有人陪我來
聽到影子的話，風照原立刻得出兩個結論，第一，影子來自一個叫做虛空的世界。第二，所謂留在這裏的人類的意思，就是有一些人類，可能也去了那個叫做虛空的地方。
風照原沉吟不語，幽靈能夠穿過結界，唯一的原因是它由暗能量組成，而自己對暗能量一無所知，實在沒有取勝的把握。就算想用妖火攻擊，可根本看不見對手，無從下手。想到這裏，風照原幾乎要放棄，準備施展挪移陣圖，帶著菲綺絲和獵奇離開這一層。
「快跟我走！趕快！」
幽靈被徹底打入輪迴。
風照原哈哈一笑，妖火之蓮倏地噴出，籠罩住目標。同時口中暴喝密宗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靈塔！」
風照原苦著臉，收回妖火，將火焰苗藏入脈輪中，繼續向第三層撲去。現在沒有時間煉化焰苗，只好回去以後慢慢消化了。
菲綺絲尖刻地揶揄道。
「幽靈？」
獵奇手執銀笛，滿臉驚異：「閣下是哪一位？」
天花板上垂下一根根纖細的金絲，金絲上拴著顆顆璀璨的明珠，將周圍照得一片光亮。
菲綺絲隨後跟上，風照原和獵奇走在中間，那眉殿後，他走得最慢，如意算盤當然是早就打好的，如果遇上風險，自然有前面的人去抵抗，走在最後，永遠是最安全的。
「和你無關。」
風照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來到這裏？」
影子驀地從地底鑽出，亮晃晃的陽光下，他的面目清晰地浮現在眾人的眼前，蒼白的肌膚，黑色深不見底的雙目，高挺的鼻子，凸起的額頭，彷彿是一個擁有高貴血統的貴族帝王。只是他的五官淡淡的，似乎只是一層薄薄的幻影。
「怎麼辦？」
風照原結出雪鶴結界，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
妖火光芒流轉，降頭蟲一點點填上那塊空隙，終於，將三層擠得水泄不通。
風照原悚然動容，中國道家仙籍中，常常記載類似的話。以此推斷，這些人領悟到了暗能量的存在，所以得道飛升，從而離開人類的世界，去了那個叫做虛空的地方，也就是影子的故鄉！
「用你們的血在門上畫出這個符號，就可以進入靈塔！」
光線很暗，但依稀可以看清周圍的東西。五顏六色的光點在半空中閃爍、飄浮，彷彿夏日里的螢火蟲，幽幽地一明一滅。
眾人怔怔地望著金字塔，陽光慢慢地移動，靈塔彷彿變得虛無飄渺，若隱若現。
影子激動地叫道。
風照原聳聳肩，望著空中色彩繽紛的光點，自言自語：「這麼多光點要是能夠帶回去，一定讓亞歷山大破產了。」
隱形的幽靈終於暴露在眾人眼前。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裏？」
獵奇向後退了一步，背部貼住石壁，倏地滑上天花板，試圖從上方突破。眼看就要接近這層的出口，腳下忽然一緊，兩隻看不見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腳踝，猛力一拽，將他硬生生地拖回地面。
石階兩旁，一面是高大封閉的灰色石牆，牆面粗糙，聳起許多尖狀的凸起物，另一面密布著一個個凹洞，好像無數只葫蘆連在了一起。每
「他是一個來自異度空間的生命體。」
眾人齊齊一震。
影子的身影浮現在前方，望著最後進入的那眉，沉聲道：「從現在開始，我們都站在死亡的邊緣，隨時會喪命。但你們人類有一句話，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它在那裡！」
獵奇詫異地看著她。
風照原微微一愣，這一層空空蕩蕩，見不到任何怪物。但菲綺絲臉上的神色卻像遇見鬼似的，不敢挪動一步。
風照原喃喃地道，想不到靈塔除了和暗夜家族有關之外，還與魔音、天工家族有著扯不斷的關係。現在，他對靈塔更加好奇了。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呢。」
獵奇茫然道：「我真的聽不懂你的話，我的笛音只是一種秘術罷了。」
影子仰頭看了看天色，一字一頓地道。
「怎麼回事？」
風照原微笑看著獵奇，比如他的冒險經歷，比如他和重子的愛情，比如他的前生，比如天道聯盟。他相信，獵奇會加入天道，和尊將、重子、札札、師暮夏、賽瑪在一起，為了握住閃亮的夢想而努力。
風照原和獵奇面面相覷，看守這一層的，難道真是一個隱形的幽靈？
「就是你要尋找的金字塔。」
「當地時間的正午，陽光與人影成十五度角的時候。」
風照原想了一會，才為影子的身份做了詮釋。
「您的降頭術可以克制幽靈么？」
「原來是這樣。」
影子嘶聲叫道，似乎在忍受痛苦的煎熬。在烈日的暴晒下，他的五官浮動，看上去異常怪異。
「他已經竄上了第三層！」
「大家快點！否則靈塔會消失的！」
腳下的黃沙慢慢滾動，速度越來越快，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響。一座宏偉無匹的金字塔，一點一點，從茫茫的沙海中浮現出來。龐大的影子映在沙漠上，微微地晃動。
四周的空氣忽然像凝固似的，一動不動。沒有一絲風，沉悶得令人喘不過氣，似乎整個沙漠，在一瞬間突然靜止了。
千年白狐有些嫉妒地嚷道：「OH SHIT！小臭道士走狗屎運。」
那眉貪婪地盯著滿地的鑽石，銀色，粉紅色，墨綠色，乳白色，無一不是世所罕見的異種鑽石，隨便挑一顆賣到黑市，價值都在一千萬美金之上。
看到漆黑一片的影子，獵奇也嚇了一跳，以影子的膚色，絕對可以入選吉尼斯皮膚最黑的記錄，因為他黑得已經看不清臉容五官。這麼一個怪東西突然開口說話，誰也會大吃一驚。
而魔音家族的祖先，既然掌握了音波這種暗能量，很有可能也來自虛空！根據德國童話，那個吹笛手出現得異常詭秘，他離開故土虛空，在地球上定居，繁衍後代，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暗夜家族的祖先該隱，是上帝的子孫，如果上帝是成仙得道的人類，那麼暗夜家族和魔音家族一樣，都可以算是仙人的後代。
風照原大叫著，不能置信地看著他。
風照原目光一掃，不安地叫道。
千年白狐怪叫道：「這下那個幽靈可以轉世投胎了。」
獵奇坦然回答：「我的族人依然被法妝卿控制著，根據族譜秘
此時，那眉慢慢走上了第三層。
影子退了開去，獨自走在最前面，不時回頭，遠遠地望著獵奇，陷入了沉思。
「一百萬美金沒有了。」
菲綺絲立刻把握機會，腳步疾閃，向第四層竄去。她的腳步剛剛邁上石階，長發突然向後筆直揚起，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向後拉扯。菲綺絲尖叫一聲，仰面朝天，骨碌碌地滾下了石階。
「你似乎來過這裏？」
風照原神色一緊，急忙拉住獵奇，躍到門前，兩人的指尖迸出鮮血，按照影子先前畫出的樣子，飛快在塔門前畫上了奇異的符號。
「九層。」
「您走得可真慢。」
空氣里傳出燒焦的氣味，妖火已經開始焚燒降頭蟲了。風照原急忙吸回妖火，舒了口氣。
那眉冷冷地問道。
「金字塔共有幾層？」
風照原略一沉吟，試探著向前走了幾步，「砰」的一聲，一個無形的物體猛地撞在他的左肋上，風照原一個跟蹌，向旁跌去。
「我們的目的地，是金字塔的最高層。」
風照原呆立原地，哭笑不得，這個幽靈似乎還算善意，只要三人不輕舉妄動，它也不會主動攻擊。
風照原把詳情告訴他，那眉放聲狂笑：「對付隱形的幽靈，各位還是看我的吧。」
影子漠然回答，仰頭看了看，身形展開，像一縷煙霧率先飄了上去。
「加快速度！靈塔只會在特定的時間出現，時限一過，就會自動消失！」影子頻頻回顧，有些焦躁地喊道。
隨著話音，影子在門前驀地消失了。
千年白狐忍不住捂嘴狂笑：「小牛鼻子，吃苦頭了吧，還是老老實實用奇門遁甲術闖關吧。」
盯著沙漠上眾人映下的影子，風照原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風照原雙目灼灼地盯著影子，據他揣度，上次亞歷山大派人前來靈塔，十有八九有影子加入。
「影子呢？」
他就像是一個吸血鬼！
「它在那裡！」
菲綺絲顫聲道。
他們將開創一個時代，甚至改變地球的歷史！
「那太好了！」
「哈哈哈哈！」
風照原點點頭：「他是亞歷山大的心腹，只要根據地圖的路線，一定能找到靈塔。」
地上站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也有人類，粗看似乎是一具具蠟像，仔細看又不是，倒有點像木乃伊。在這群生物當中，有一個身穿寬大麻袍的人，他雙耳尖長，臉色慘白，顴骨高高地凸起，兩隻眼睛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一雙伸出袍袖的手宛如雞爪，密布著黑色的絨毛。
影子毅然搖頭：「留在這裏的人類，不可能掌握暗能量。你的笛音充滿了暗能量，所以才毀滅了那隻怪手。」
「啪啪」，隱形的幽靈輕鬆穿過結界，狠狠扇了風照原兩下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俊臉高高腫起。
灼熱的空氣撲面而來，第二層熱得就像是一個熔爐，逼得人喘不過氣。四周火光熊熊，一個
風照原盯著影子，暗自念道，到了那個時候，影子恐怕不得不在白日出現了。那個時候的影子，又會是什麼樣的呢？
瞥見三人僵立不動，那眉立刻加強了戒備。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那眉和菲綺絲暗中打量著獵奇，猜測他的身份。後者親熱地和風照原交談，不知不覺，乳白的曙色映亮了天空，棉絮般的白雲在朝陽下變幻色澤。
那眉獰笑一聲：「叮咚？嘿嘿，就你這個小不點還敢守護靈塔？老子讓降頭蟲把你咬得連渣子都不剩。」
獵奇身軀一搖，銀笛險些滑落在地上，盯著風照原，顫聲道：「你是？」
「一個幽靈在這裏把守！」
風照原暗暗詫異，這個拇指人有手有腳，穿著綉銀的粉紅色衣服，還會人類的語言，真是古怪得很。
風照原緩緩點點頭：「自從威尼斯的狂歡節分別之後，我和重子，時常挂念著你。」
激烈的搏鬥中，菲綺絲輕哼一聲，杖頂陡然生出一雙金色的翅膀，帶著她飛速從烈焰怪身旁竄過，沖向了第三層。
「轟然」一聲，風照原和獵奇剛剛走近第二層，上面已經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一片火舌從頭頂上空倏地伸出，將前面的菲綺絲卷了進去。
「這個小鬼交給我了。」
風照原皺皺眉：「金字塔內應該空氣污濁，可這裏卻完全不同。」
「恐怕這個幽靈也是來自虛空那個鬼地方。」
「哇，降頭蟲，一定很好玩。」
你心中的火焰，只會燃燒得更加絢爛。
那眉神色自若：「年紀大了，腿腳當然比你們年輕人要慢些。」
影子慢慢地平靜下來，盯著獵奇：「你是不是願意和我們一起去靈塔？」
風照原心潮澎湃，深深地吸了口氣：「獵奇，你不戴面具的樣子，看起來帥多了。」
菲綺絲目光掃過四周，卻看不見半個人影，不禁心頭駭然，看守這一層的難道又是一個鬼魂？
那眉傲然不答，密密麻麻的降頭蟲從他的衣服里鑽出，成千上萬，源源不斷地飛舞在四周，很快蔓延了第三層。
當年少的春衫終究斑駁，當歲月潤物無聲，當你的對面，站著朋友。
影子顫聲叫道，金字塔的門洞緊閉，在烈日的照耀下，發出灼目的光彩。
「叮咚，你一點也不好玩！」
靈塔的第四層，布置得金碧輝煌，地板是用一塊塊晶瑩剔透的水晶磚鋪成，四周的石壁上掛滿色彩斑斕的毛毯。毛毯厚實柔軟，看不出是何種材料織成，上面綉滿了奇花異草，飛禽走獸。
「用妖丹煉化，這可是三昧真火，純陽能量啊。」
「大概是吧，雖然看不見它，卻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風照原一拍獵奇的肩膀，展開奇門遁甲之術，閃入了金字塔的第二層。
叮咚歡呼一聲，它從花生殼裡抓起一大把閃亮的鑽石，又隨意扔掉，稀里嘩啦灑滿一地。
妖火凝聚的巨輪轟然轉動，透明的幽靈發出尖促的叫聲，左突右竄。但無論它逃到哪裡，其餘的地方就會被降頭蟲填滿，妖火死死地籠罩住幽靈，將它慢慢拖入輪迴。
拇指人坐起身，指著風照原，氣鼓鼓地道：「我還想和你們玩捉迷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