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逍遙遊 第十六冊
第六章 仙人授技
風照原輕嘆一聲，費長房和法妝卿的想法完全相同，他們都是極度理智冷靜的人，只問後果，不擇手段。從消滅閃魄的角度，這個戰略的確是最佳。但他和哈迪斯之間，要比斗的卻不僅僅是勝負。
這些仙人認錯倒是坦誠得很。雖然從他們淡泊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麼歉意。
「沒想什麼。」
激斗中，獨角仙人忽然清嘯一聲，所有的仙人紛紛退後，圍成一個圓圈，齊齊向外，這麼一來，風照原無法繼續渾水摸魚，只能被迫與他們正面對決。
「砰」的一聲，獨角仙人左閃右避，還是被風照原一拳擊中，打落了幾顆仙牙。
風照原沉默無語，左手準備結印，木礦靈化出層層光盾，護住全身，準備和對方放手一戰。
望著四周橫七豎八的屍體，風照原心中暗凜，要是仙人全部參戰，那麼己方這時最多剩下百人，納薩西斯借刀殺人的計劃的確陰毒。
剎那間，風照原腦海里閃過了玄而又玄的念頭，似乎把握到了一點非生命的本質，可又模模糊糊，難以完全明白。
風照原欣然道：「你和我想的一樣，關鍵是要弄明白這些仙術的原理，取其精華。」
暗能量直射的軌跡，忽然轉變為弧線，向上斜斜飛去，從風照原頭上擦過。
不知不覺，海面上晨霧輕籠，銀色的曙光在海水中顫抖，一夜很快就過去，百來個仙人都把自己的得意仙術傳授給了風照原。
「我會親手擊敗哈迪斯，不靠任何人。」
「一個一個來吧，我相信以照原你的悟性，應該可以大致學會這些仙術。」
無論是哈迪斯，還是風照原，他們真正想要擊敗的，其實都不是對方。
「砰」地一拳，風照原從容將獨角仙人擊飛出去。
獨角仙人接著道：「我有一種瞬息千里的身法，也可以傳給你，萬一你打不過哈迪斯，可以仗著它逃命。」
風照原沒有回答，只是專註地凝視著海面上跌宕閃動的星光。
光芒是沒有生命的，但現在看來，卻彷彿是在動，具有了生命的跡象。
吸收了植母的木礦靈以後，他的世界力竟然突飛猛進。原先體內的木礦靈雖然個個強大，但數量不多，才幾千個，現在多出了幾萬個木礦靈生力軍，實力立刻暴贈。風照原世界力不夠深厚的弱點，現在已經彌補，就算重新對陣乾達婆、迦樓羅這些級別的神師，也可以用硬拼的方式，和他們比比世界力了。
風照原看德眼花繚亂，這些仙人來自不同星球，不同種族，仙術也是南轅北轍，各有不同。有的仙術簡直是匪夷所思，雖說在實戰中，沒有多大的用處，但卻給了風照原不少啟發。
連綿不絕的濤聲更添四周的寂靜。
仙人的所有實力都暴露出來。
遠處殺聲震天，血流成河，閃魄正和生物聯軍慘烈廝殺。
閃魄們抬起頭，狂熱地叫喊著：「風神師，風神師！」
仙人們低聲議論起來，費長房楞了好半天，才長嘆一聲：「現在我知道，什麼叫一日千里了。難怪白天那麼多仙人都拿你無可奈何。你知道哈迪斯有多厲害嗎？他曾經一口氣殺死了二十多個仙人，而自己沒有任何負傷。」
不一會兒，百來個仙人逃得乾乾淨淨，誰也不肯再做肉彈了，他們不能傷害風照原，而風照原卻可以盡情地動手，心中的鬱悶難以言表。
獨角仙
風照原目光一掃，法妝卿正在遭受十多個仙人的圍攻，不過以她的實力，應付得遊刃有餘。木礦靈化作圓弧形的防護罩，穩守不攻，不斷融化仙人們擊出的暗能量。
「瞬息千里的仙訣手勢非常簡單。」獨角仙人對風照原道。右手急速彈動，一時間變幻了十多個複雜的姿勢。
暗能量狂轟亂炸，流星雨般向風照原暴射而出。但後者彷彿和仙人們身處在不同的空間，雖然看得見，但就是打不著。
費長房苦笑一聲：「我也希望你能有擊敗哈迪斯的實力，不過，照原現在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萬一你有個閃失，我們除了奮死一拼，別無他法。這一生，我們都休想回到虛空了。」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黯然的神情，說實話，雖然風照原的實力突飛猛進，但沒有人能看好他與哈迪斯的一戰。
風照原下令道，雖然以閃魄們的能力，可以一路飛行返回神殿心核，但那要花費太長的時間，恐怕到時候，納薩西斯早就宣布他們陣亡，當上最高首腦了。
暗能量在仙人掌心吞吐，蓄勢而發，四周的空氣彷彿被壓縮了一般，猶如雲層里的密雷，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隱隱間還有電光閃動。
風照原深深地凝視著法妝卿，柔聲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錯了，我要的不僅僅是結果。這一生，如果我只追求結果，那麼我就不可能擁有今天的力量。你不明白嗎？在過程中體驗生命的微妙變化，一次次地置身與險境，逼迫自己的潛能不斷爆發，生命才能不斷進化向前。比起這些，能否戰勝閃魄，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仙人們的動作立刻一滯，獨角仙人的話還沒說完，嘴張到一半就靜止不動，顯得十分可笑。
儘管風照原的悟性超強，但他畢竟是個人類，思想總有局限，而不少仙人都是非常怪異的生物飛升，仙術五花八門，比如有的仙人不是用手變化仙訣，而是用蛇一樣的觸手。有的乾脆就是伸出細長的舌頭，扭曲著連續打了幾十個結，風照原對於一些還無法真正理解的仙術，只能先強行背記，以後在實戰中，慢慢領會。
仙人們從海下冉冉浮起，費長房雙足踏在波浪上，廣袖寬袍洒洒然，隨著浪頭一起一伏，飄逸出塵，如同要羽化飛去。
獨角仙人長長地吐了口氣：「原來是誤會，那就好，不過你為什麼阻止我們對付閃魄呢？」
費長房感慨道：「沒想到照原你變成了閃魄的第三號人物，執掌軍權，實在令我驚訝。依我看，你不如和我們配合，先想辦法暗殺掉哈迪斯，這麼一來，哈迪斯麾下的閃魄就會分裂，一部分投到你的陣營，另一部分跟隨納薩西斯。然後你再跟納薩西斯公然叫板，發動兵變，誘導閃魄自相殘殺，最後由我們仙人收拾殘局。」
法妝卿眨眨眼睛：「我可不會事事都依從你。」
哈迪斯不再變得不可戰勝。
獨角仙人深深地吸了口氣，森然道：「你果然是個閃魄，幸好沒有被你的花言巧語矇騙。」
風照原心中驟然一沉，如果他真的死了，重子、法妝卿、尊將他們都會感到很難過吧。一個人活在世上，身上就有許多看不見的絲線，連著其他人
碧綠色的木礦靈幻妙變化，自行生出無窮的攻擊，令仙人們眼花繚亂。風照原知道不能和這些仙人硬拼，百來個仙人的暗能量合起來，就算帝釋天復生，恐怕也得避其鋒芒。因此他採取滿場游斗的戰略，絕對不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利用奇門遁甲之術，忽之在前，瞻之在後，身形飄忽不定，不給仙人造成合圍之勢。
「照原，你來了。」費長房笑了笑，笑容淡然而清冷，盡顯仙人的氣質風骨。
費長房點點頭：「他叫風照原，是來自地球的人類，站在我們一邊，如今成功混入閃魄的陣營，你們大概以為他身負明暗能量，所以對他起了誤會吧。好險，幸虧我知道他跟隨閃魄軍隊出征。」
法妝卿嘆了口氣：「照原，你要的是消滅閃魄這個結果，至於過程如何，何必太在乎？勝利的結果才是唯一的。」
原來仙人一走，生物聯軍早就潰不成軍，紛紛逃竄，一戰下來，閃魄們也略有傷亡，出征時將近兩百個閃魄，現在剩下一百五十多個，還損失了一名神力者。
風照原心中暗忖，哈迪斯在以一對多的局勢下，反而更具優勢。因為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猶如鬼魅，對手根本就摸不到他的位置。要想戰勝哈迪斯，除非你比他更快，或者乾脆就靜止不動，完全防守，應付他從四面八方發動的攻擊。
人類、閃魄、仙人，如今的風照原，等於將他們的技能集於一身。
「等我今晚和仙人會面時再說吧。」
風照原冷哼一聲，不耐煩再聽他的威脅，木礦靈全力涌動，以世界力結出封印秘術。
仙人們恍然若夢，立刻催動陣法，將匯聚的暗能量擊向風照原。
仙人們身形展動，裝模作樣地對風照原發動攻擊，邊打邊退，後者奮起神威，聚起世界力，不斷猛擊，打得仙人四處逃竄，儘管是在閃魄面前演戲，但風照原並不留情，這些仙人胡攪蠻纏了半天，現在正好給他們吃點苦頭。
風照原悄悄把和費長房聯絡上的事情告訴了法妝卿，後者冷笑一聲：「這些仙人向來自以為是，要不是你，我才不會幫助他們對付閃魄。」
良久，風照原都沒有說話，費長房嘆息道：「看來你是打定主意了，這樣吧，我有一種壺中日月的仙術，如果你願意學，可以傳授給你，雖然這種仙術不算很強，但也好增加一些你和哈迪斯決鬥時的勝算。」
法妝卿嗔了他一眼，美目流轉：「沒辦法，我只好聽你的。」
風照原嘻嘻一笑：「你雖然不是我們中國人，倒也懂得三從四德。」
費長房微微一笑，把自己的壺中日月的仙法詳細講解，這手仙術傳自費長房的師父壺公仙人，後者在虛空一戰時陣亡。風照原細聽之下，發現壺中日月的仙術和閃魄的世界有一點相似，都是以能量困住對方，只是前者等於是封閉一個空間，完全建立在空間的規則上，而後者則是完全創造一個世界，打破空間的規則，雖然壺中日月的威力遠遠不如世界，但是它耗費的能量少，靈活方便，可以隨時結出。
向來孤傲的費長房親自向自己賠禮，風照原也不好再發作，只好苦笑不答。
風照原定過神，開始將自己離開地球的經歷，陸續告訴了費長房，
法妝卿還是給仙人留了幾分情面，沒有痛下殺手。
仙人的暗能量法陣完全被封印住，一動不動。這樣的效果，就算再強的閃魄也辦不到。
天色逐漸黯淡下來，灰白色的星辰在夜空閃耀，閃魄們找尋了很久，都沒有發現能量通道。
獨角仙人傳完了仙術，散去暗能量防護罩，又有其他仙人進來，將自己的仙術擇優傳授。
費長房虛晃一下，向風照原逼近，接著嘴裏爆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慘叫，隨後壓低聲音：「今天晚上，我們在海洋星等你。」
風照原沉思了一會，還是堅決道：「我會保重自己的，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會與哈迪斯公平一戰。」
木礦靈化作碧綠色的焰火，漫天激射，狠狠擊中仙人，雖然不傷及要害，但也令他們皮開肉綻，叫苦不迭。
不斷有仙人倒下，木礦靈立刻飛出去，化作光索捆住它們。沒多久，風照原就擒住了十多個仙人。
風照原正色道：「仙人雖然有些專橫，但他們不會去傷害其他生物，閃魄就不同了，我對仙人現在也沒什麼好感，但只有和他們合作，才能剷除閃魄。」
風照原搖搖頭：「現在一點把握也沒有。」
「住手！」一道人影從天空滑落，猶如流星，落在風照原和仙人中間，立刻悶哼一聲，鮮血狂噴。雙方之間的強大能量正在互相壓迫，生死相抗，他突然進入，立刻受了重傷。
「費長房！」
一直以來，儘管他的實力早就超過了仙人，但對他們還是比較尊崇，在他追求天道以來，虛空中的仙人是他嚮往的目標，彷彿籠罩了一層遙不可及的光環。但現在真正地接觸他們，心中漸漸地覺得有些失望。
相信哈迪斯也是同樣如此。
仙人們面面相覷，費長房目光閃動：「照原，你要想一想後果。如果你戰死，你身邊的朋友、愛人恐怕都會很痛苦。你要為他們著想。」
風照原避開仙人的猛攻，撲入法妝卿的戰圈，和她裡應外合，木礦靈化作一根碧綠色的鞭子，騰躍挪移，抽得十多個仙人東倒西歪。幸好風照原手下留情，否則以他此時的世界力，這些仙人早就喪命了。法妝卿身形展動，擺脫了仙人的糾纏，撲向了遠處的生物聯軍。
所以看似複雜的仙訣，能在一瞬間完成。
費長房退到一邊，獨角仙人先上前，獨角在空中劃出一個暗能量的光罩，將其他仙人隔絕在外。
過了一會兒，又有幾個仙人提出要把自己的仙術傳授給風照原。後者是他們戰勝閃魄的最後希望，一榮俱榮，一毀俱毀，因此仙人們也不再藏私，紛紛將自己的絕學貢獻出來。
同樣是非生命，可是大海也能發出自己的聲音。星光、海水，都以自己獨特的方式，表達生命。
風照原苦笑一聲，這個還算簡單？不過他注意到，獨角仙人結出手勢時，往往是用一個手指的動作，去引導撞擊另一根手指。就像推倒的骨牌，發起一連串的反應。
現在看住他的仙人，足足有九十二個。
風照原心中一喜，雖然瞬息千里的效果，還比不上閃魄的挪移陣法，但是獨角仙人的這個仙訣，卻對他大有幫助。
而是萬關的帝釋天。
風照原道：「就把和閃魄的爭鬥，當作是一場遊戲吧。」
風照原
獨角仙人吃驚地看著風照原，又看了看費長房：「難道他真的不是閃魄？」
對這些生物奴隸組織起來的軍隊，她完全毫不留情。法妝卿心裏清楚，對抗閃魄，主要靠的是風照原和仙人的力量，這些生物聯軍，只能是妨礙風照原計劃的累贅。
獨角仙人接著道：「等我們殺光了其他閃魄，會想辦法聯繫費長房，證實你的身份，否則……」
回過頭，一百多個閃魄獃獃地看著他，忽然齊齊跪倒。法妝卿目光閃動，忽然大聲叫道：「偉大的風神師，您竟然憑藉一個人的力量，殺跑了近百個仙人，您真是我們閃魄中最勇敢的英雄！」
這和哈迪斯攻擊時的「恰倒好處」，頗有一點可通之處，就是決不浪費多餘的能量，第二根手指的動作，是依靠第一根手指發出的力量來完成的。依次循環，不再第二次發力。
幾個仙人立刻扶住費長房，後者臉色蒼白，捂住胸口，神情委頓。有幾個仙人急忙從懷裡掏出一些五顏六色的丹藥，給他服下。費長房喘息了半天，才道：「幸好我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照原，多謝你對仙人手下留情。這份恩惠，我們仙人將來必有所報。」
風照原不由信心大增，壺中日月到了他的手裡，只要木礦靈自行變化，就可以將費長房這壓箱底的仙術再進一層。
源源不斷的木礦靈湧出掌心，風照原只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像要飄然飛去，和宇宙融為一體，洋溢的生機遍布每一個細胞，似乎他的身體，就能繁殖、醞釀出無窮的生命。
那是因為星光映在了海水裡。
風照原皺眉道：「這件事我過後再作解釋，你們先離開這裏，最好裝做逃跑的樣子，以免閃魄起疑。」
而它們的主力——百來個仙人完全被風照原牽制住。
風照原點點頭，隨手一拳，費長房以一個誇張的姿勢，迎著拳頭飛起，像一隻斷線的風箏，高高向上拋去，消失在浩瀚的天空中。
「照原，你在想什麼？」費長房訝異地看著他。
費長房對獨角仙人點頭道：「按照他說的做，現在風照原是我們消滅閃魄的唯一希望。」
「現在飛船被炸，我們必須找到被封閉的能量通道。」
在法妝卿的帶領下，閃魄們穩住了戰局，開始對生物聯軍節節反攻，它們不愧是宇宙中最強橫的生物，所向披靡，瘋狂殺戮，手下沒有一合之將，生物聯軍被殺得心驚膽戰，不斷潰敗。
獨角仙人厲聲道：「所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如果不肯束手就縛，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幾個性子急的仙人已經一邊口授，一邊演示起來。
法妝卿楞楞地看著他，忽然長嘆道：「照原，你的心胸比我寬闊多了。你說的不錯，放眼整個天地，閃魄又算得了什麼。」
直到他飛跌出去，身在半空，才恢復動作，來得及講完剛才的話。
比起人類，閃魄無牽無掛，更容易去追求永恆。
嚴謹的陣法缺少了一個人，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破綻，風照原左腳跨出，整個空間隨著他的步伐，驟然扭曲。
透明的空氣中，閃電般又浮現出幾十個仙人，他們本來施展隱形仙術，躲藏在一旁，暗中監控局勢，但現在情況突變，不得已現身而出。
暗能量的攻擊完全偏離了方向。
湛藍色的星球上，沒有任何陸地
風照原聳聳肩，指了指被木礦靈捆住的仙人：「如果我是閃魄，早就殺了他們，還會跟你們廢話嗎？」
風照原暗贊一聲，不愧是個人類，仙人中就數費長房表演的最好！
費長房神色顯得有些尷尬：「還記得我送給你的聯絡光蟲嗎？它除了傳信之外，還能隨時察覺你的動向，反饋給我，我們打聽到了有部分仙人在沉土星附近出現，料定了閃魄必然會派軍出征。而從光蟲那裡，我知道了你離開了神殿心核。所以猜測你可能會隨軍出征，果然料得沒錯。」
風照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點點收回世界力。費長房來得真是及時，否則他和仙人的火拚在所難免。
自從領悟到了帝釋天追求的境界以後，風照原覺得自己和過去已經完全不同了。
仙人冷漠、專橫、極富心計，難怪他們只能局限於虛空，無法再向更高層次的宇宙邁進。
費長房最後一個上前，正色道：「照原，仙術貪多嚼不爛，你只要找到合適自己的仙術即可，不需要全都學會，否則只會濫而不精。」
獨角仙人點點頭，對風照原道：「是我們誤會你了，對不起。」
風照原下令閃魄全體休整，自己施展隱形仙術，一個人前往海洋星。
風照原心中一震，雙目中射出凌厲的光芒，盯著費長房：「你怎麼知道我執掌了閃魄的軍權？」心中疑念頓生，費長房的及時趕到，似乎也太巧了一些。
費長房察覺到了風照原的不滿，立刻解釋道：「你打入閃魄內部其實十分危險，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關心你的安危。如果給你造成了什麼不便，還請你原諒。」
閃魄們立刻分散開來，尋找能量通道。
風照原是故帝釋天最中意的學生，所以哈迪斯把他看成了帝釋天的延續。而風照原也知道，只有擊敗了哈迪斯，才能向帝釋天的境界不斷接近。
獨角仙人道：「既然你執意和哈迪斯一戰，請問你有多少勝算？」
風照原心中頓生不快，光蟲居然可以監測自己的動向，但費長房過去卻沒有提及，顯然是對自己的不信任，所以留了一手，暗中監視他。
法妝卿搖搖頭：「如果我所料不錯，這裏的能量通道肯定被毀了，否則仙人不會炸掉我們的飛船。他們的用意就是把我們困在這裏，或者在漫長的返回途中，不斷地偷襲我們。」
費長房轉過頭，對其他仙人道：「現在各位明白為什麼照原要阻止我們殺死那些閃魄了吧？與其讓它們消耗我們的實力，不如引導閃魄內部的火併。」
在世界力不及哈迪斯的情況下，少浪費世界力，恰到好處的攻擊，就變得尤其重要。
風照原心頭驀地一震，雖然他現在的實力遠超費長房，但要像對方那樣，輕盈站在波浪上，除非是藉助世界力氣泡，否則無法做到。
風照原目光閃動，他要避開這些仙人不難，但手下的閃魄就會遭到對方的攻擊，到時候，拿什麼去跟納薩西斯斗？然而要硬擋這些仙人，他還沒有這個實力，在史前隧道，迦樓羅被二十多個仙人轟得吐血逃亡的一幕，清晰閃過他的腦海。
仙人們盯著來人，不能置信地叫了起來。
風照原苦笑道：「只要你別背著我，去殺害那些生物奴隸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