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逍遙遊 第十六冊
第十章 雙魂分體
失魂落魄地想了一會，搖搖頭：「我真的恨智者嗎？我自己也不知道，畢竟，他賦予了我寶貴的生命。這麼多年來，他對我很好。我們經常對話，我總是對他冷嘲熱諷，而他總是耐心地包容。在臨死前，他甚至還救了我。這幾天，站在這片荒涼的沙漠里，回想過去的一切，回想智者臨死時的慘劇。我忽然明白了，我終於感受到了，智者殘餘的那一點精神烙印的意義。」
「幽冥魂，你在搞什麼鬼？」風照原的心驟然一沉，沒想到掀起整片沙漠，都不能擋住黑芒的侵襲，反被幽冥魂暗算成功，而自己居然直到這一刻才察覺，心念一動下，木礦靈立刻鑽出經脈，直入大腦，設法為主人補救。
「命運之輪。」風照原心情沉重地道，兩個仙人目瞪口呆，還以為風照原在開玩笑。
「哈哈哈哈哈！」
仙人、法妝卿瞠目結舌。
他彷彿置身在極靜的空間里，進入了冥想狀態。
他目光灼灼地道：「我成為他生命的延續！我！一個影體，將把智者的夢想延續下去。這一刻，我擁有了完完全全的自我。所以你，風照原！」幽冥魂直視著風照原，一字一頓地道：「在我臨死前，你將把我的夢想，智者的夢想，延續下去！」
沙漠撲出，如同聲勢浩蕩的海嘯，化作幾千丈高的沙浪，卷向黑芒。在木礦靈的控制下，沙漠彷彿忽然擁有了生命，就像一頭黃色的巨獸，猙獰狂舞。
幽冥魂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以智者的力量，我怎能暗算到他？如果他不是心甘情願，又怎能將一點殘餘的精神烙印送給我？」
風照原微微一楞，幽冥魂道：「當時在玉人的城市，只要你讓我附身，就可以擁有我的所有經驗，你特有的雙魂將使你擁有影體。成為第二個智者——虛空中的主宰，仙人們的領袖，但是你實在夠愚蠢，偏偏放棄了這個絕佳的機會，現在，已經太晚了。」
幽冥魂喘息著：「我當時驚呆了，看著智者，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話也說不出，自從我誕生的一刻起，我就一直痛恨智者，痛恨我只能成為他的影子，痛恨他製造出陰暗邪惡的我。我一直盼望，他能遭受懲罰和折磨。但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副慘樣。我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應該悲哀，因為智者一旦死亡，我作為他的影體，也會跟著滅亡。」
「這就是智者的左眼，在他臨死時，在左眼內留下了一部分精神烙印，並讓我附身在左眼內，將我送出了靈塔。藉助智者一點不滅的靈魂和器官，我僥倖地活了下來，離開靈塔時，我聽到智者凄厲的叫聲：『快逃，逃得越遠越好！』我又驚又駭，眼睜睜地看著靈塔向地球墜落，終於不顧一切地逃離了太陽系。」
風照原心念一動，兩個身軀瞬間融合，慢慢地走到幽冥魂跟前。
想了想，風照原問道：「就算我讓你附身，找到了智者的屍體，你又能怎麼樣？」
幽冥魂又驚又惑，這些仙術它原本都有幾分熟
法妝卿玉容變色，沒想到，風照原竟然被幽冥魂暗算。
兩個仙人和法妝卿齊齊色變，仙人們雖然也有翻江倒海的仙術，但像風照原般在瞬間完成，而且掀翻整片沙漠，化為己用，任誰也作不到。
風照原淡淡道：「幽冥魂，沒有必要再較量了，再打下去，你我都難免兩敗俱傷，白白便宜了閃魄。我知道，你還是站在仙人一邊的，否則就不會建立玉人的城市，反抗閃魄了。你並不像你想象中那樣痛恨智者吧？」
轟然一聲，震耳欲聾，空氣中像是炸開了驚濤駭浪，黃沙狂烈翻滾，層層涌動，天空紛紛揚揚，落下了一場狂暴的沙雨。
幽冥魂突然狂叫一聲，抱住頭，痛苦地道：「我不知道！我恨智者，是因為我的思想、靈魂都是他賦予的。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附庸，一個玩具，一個聽話的實驗品！我沒有自我，我永遠都只是智者的一個影子！我邪惡，我陰暗。這都是因為智者強加給我的！這太不公平！我活著，作為智者的一個影子而活著，這樣的生命，又有什麼意義！」
心念一動，木礦靈立刻接受指令，分析星雲的能量成分，碧綠色的巨壺猶如長鯨吸水，開始吞噬星雲，不給它有機會結出完整的世界。
黃沙飛舞，滾滾的沙團遮天蓋地，猶如千軍萬馬般衝破天地，襯得黑芒顯得極其渺小。
幽冥魂厲聲道：「你本來有機會知道的，可是你自己拒絕了！」
對空間的把握，風照原已經完全遊刃有餘，不但擁有了足夠改變空間軌跡的能量，轉換的速度也是奇快。就連法妝卿在邊上看了，也自嘆不如。
荒漠震動。
「撲通」一聲，幽冥魂倒在了地上，能量耗盡，額頭的黑點消失得無影無蹤。
「命運之輪！」
兩個仙人和法妝卿立刻圍上來，風照原沉聲道：「幽冥魂，不要再動手了，你全身能量已經所剩無幾了，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形神俱滅了。」
前世的風照原，轉世后的自己，猛然分離！
「轟隆轟隆！」一團接一團的星雲爆炸開來，烈焰激射，強大的衝擊氣浪，將巨壺掀翻出去。幽冥魂拼著能量受損，強行炸開了世界，這一手，它在和神師們交戰中用過，幸虧風照原見機得早，立即避開，在彎曲的空間內，狂暴的能量波弧線滑行，拐了一個彎，繞過風照原，反倒擊向幽冥魂。
風照原恍然大悟，幽冥魂結出完整的世界需要一定的時間，而自己瞬間就能做到，高手相爭，速度絕對是關鍵的一環。
風照原猛然暴喝，耳旁驀地聽見一句悠沉的聲音：「雙魂分體！」
幽冥魂木然道：「就在這一刻，智者忽然大聲叫我，用力挖出了他的左眼，扔向了我。」他撫摩著自己的額頭，妖異的黑眼睛，此刻模糊難辨，只有螞蟻般大小。
這已經是幽冥魂傾盡所有能量的一擊。
法妝卿失聲叫道，衝過去，緊緊地抱住風照原
幽冥魂不屑地道：「你懂什麼，我是智者魂魄中陰暗的一面，只要以相反的能量流動軌跡，再加上仙術的還原生根大法，就能複製出光明的另一半。」
幽冥魂的世界在擴張，壺中日月偏偏要壓縮它，兩種能量不斷擠壓，空氣中火星閃耀，不斷傳來噼剝的刺耳聲。
荒漠中，出現了兩個風照原，一模一樣的風照原！
風照原低吼一聲，猛然抱住了頭。
千年白狐恍然叫道：「只有附在你或者智者體內，它才能行動自如，不受肉身局限，因為你的雙魂，可以分給他一個。但現在被迫進入修羅的屍體，就像進入一個鐵籠子，再也出不來了。」
風照原身形展動，繞著道陣，施展奇門遁甲之術，飄忽不定，時而出現，時而隱沒，用眼花繚亂的仙術不斷擊向幽冥魂，完全把對方當作了擊敗哈迪斯的一個階梯。
風照原冷哼一聲，左手變幻仙訣，一道道霹靂從掌心爆出，形成連綿不絕的天雷之海，以奇門道陣分佈，鎖向幽冥魂。
智者的精神烙印不斷放大，雙魂又重新融合，兩個軀體瞬間融在一起，恢復成原來的風照原，然後，繼續分離！
風沙大作。
腦海中，智者的精神烙印化作一柄無堅不摧的長劍，將雙魂劈開！
與此同時，黑眼驟然凝聚成一個小小的黑點，四周的空間死氣沉沉，凝固不動。為了防止風照原扭曲空間，幽冥魂先行施展能量，鎖住了空間。
一個仙人沉聲道：「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木礦靈立刻結出一面面碧綠色的光盾，迎上前去。
沙漠擋住了黑芒。
四周一片昏暗。
眾人聽得心驚神顫，眼前彷彿出現了當時的一幕慘像，以智者那樣的力量，都不能反擊逃脫，這隻無形的轉輪實在是太可怕了。
千年白狐道：「它既然不肯說出智者臨死前的一幕，你不如旁敲側擊，套它的話。」
前世，今生，所有發生過的一切，天旋地轉，不斷出現，風照原時而覺得自己是昔日的道童，時而又變成了安全總署的一名僱員。
沙漠忽然被平平一層掀起，就像是一匹被風吹起來的稠布。
隨著高速旋轉，星雲的體積越來越大，不斷向外暴漲，與壺中日月的力量狠狠相撞。
他彷彿對著那根高聳的石柱，木礦靈作為溝通非生命的橋樑，延伸向廣漠無垠的沙海。
兩個仙人面面相覷，智者的慘事妖異之極，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他們根本無法相信，會有這樣的怪事。
幽冥魂揚起頭，看著他，吃力地微笑，凄涼而滿足。
一個仙人森然問道：「那你為什麼沒有死？」
兩個靈魂，同時存在於一個軀體內，誰都試圖主宰這唯一的軀體！
沙漠坍塌下來，黑芒將整片沙海擊碎，與此同時，黑色的光芒也倏地消失了。
風照原沉喝一聲，木礦靈的巨壺一寸寸向下壓去，幽冥魂的世界有了萎縮之勢。
風照原忽然閉上了眼睛。
昔日從神師們手下死裡逃生，幽冥魂遭受的重創至今不能恢復。
腦海中場景走馬
幽冥魂終於結出了它的世界。
整個人剎那間裂開。
「照原，你怎麼了？」
幽冥魂走到風照原身前，站住，點點頭：「我知道，我已經不行了。為了將一點智者的精神烙印打入你的體內，我耗費了所有的能量。」
幽冥魂仰天狂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智者是怎麼死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要一字一句地聽清楚！」
哪一個都是自己。
風照原嘆了口氣：「我相信你。從那以後，你就在宇宙四處流浪，不斷吸食其他生物死後的魂魄，增強力量。」
一聲凄厲的慘叫，幽冥魂的身軀重新出現在沙漠上，步履踉蹌，搖搖欲墜，額頭的黑眼睛，只剩下了一個依稀的黑點，好象正在緩緩地消失。
風照原心中駭然，就連木礦靈，居然也擋不住對方全力一擊。黑芒不僅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更加濃盛。
純黑色的光芒從眼睛里不斷輻射出來，越來越強烈，猶如一輪黑色的太陽，充滿了妖異，偏又光芒萬丈，閃耀不定。
幽冥魂怒吼一聲，倉皇避開，剛才炸開世界，令它再次元氣大傷。但受困在風照原的天雷道陣和壺中日月里被動挨打，遲早也會落敗。
幽冥魂森然道：「將智者復活。」
兩個都有相同的思想，相同的感受，兩個都是自己！都是「我」的產物！
幽冥魂露出一絲凄然之色：「為了逃命，我只能強行附在了修羅的屍體里，再也出不來了。我無法恢複原來的影體，就算我找到了智者的屍體，也沒有用了。這一輩子，我只能局限在這具閃魄的軀殼裡。」
一個風照原衝上雲霄，猶如蒼鷹飛翔，另一個風照原佇立荒漠，目視著天空中的自己。
風照原心中一凜，默察體內，腦中猛然嗡的一聲，像是被一個無形的鐵釘，硬生生地敲入大腦。
風照原沉吟了一會，緩緩地道：「後來仙人被閃魄趕出虛空，你就在金沙星建立了玉人的城市，通過那些玉人，對抗閃魄。幽冥魂，在你的心裏，其實已經不再痛恨智者了吧？你開始關心仙人們的安危，否則你也不會對抗那些閃魄了。」
一個個流轉的星雲猛地震動起來，散發出陣陣灼熱的氣息，風照原心中一動，突然收起木礦靈，施展彎曲空間之術，人向另一側橫移。
黑綠色的光芒在空中相擊，紛紛炸開，黑芒仍然保持著原來的速度，不緊不慢，擊向木礦靈。
幽冥魂惶恐地道：「因為我知道，它是不會放過我的，它殺死了智者，接下來可能就會對付我。我只有不斷地變強，才有希望活命。」
幽冥魂恢復成風照原初次見到時的樣子。
幽冥魂尖叫道：「智者當時也是這們說的，他陷在轉輪里，動彈不得，被慢慢絞斷，就像是透明的利刃在切割他的肢體，他的手臂斷了，大腿斷了，腰也被截斷了，整個人四分五裂。」
幽冥魂
幽冥魂面色微變，猛然吼道：「我要你去死！」額頭的黑眼睛迅速擴大，佔據了整個臉，而身軀卻在縮小，直到最後，完全縮入了那隻碩大無朋的黑眼裡。
幽冥魂興奮地道：「你還沒有聽明白嗎？不過不用著急，你很快就明白了，哈哈，再等一會，你耐心地等一會，就會看到最奇特的一幕。」風照原心中一動：「幽冥魂，不要逼我殺你，最好告訴我，你對我做了什麼手腳？」
整片沙漠都被掀起，方圓足足幾千公里的沙海都豎立起來，露出了下方几千米深的岩石。
強大的吸引力從世界里釋放出去，形成旋轉的漩渦。從漩渦里，流轉出一團團的星雲，向風照原怒潮般的捲去。
「命運之輪，無法同時抓住兩個你。智者的悲劇，不會在你身上重複。」幽冥魂低聲道，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沒有了智者，原來我是那麼的孤獨，如果能見到他，我會告訴他，我痛苦，但也快樂。」
風照原點點頭：「這些我都知道。」
這一瞬間，風照原彷彿陷入了精神分裂的狀態。
雙方暫時成僵持之勢。風照原勝在木礦靈的靈性，幽冥魂則憑藉充沛的能量，頑強抵禦。
一面面光盾被黑芒依次擊碎。
仙人和法妝卿看得眼花繚亂。
幽冥魂陷入了全面被動，它雖然有無數生物的經驗，但對於木礦靈一無所知，而後者更因為吸收了半本金書，經驗知識超過幽冥魂何止百倍。
風照原心頭一震，幽冥魂轉過視線，望著浩瀚無邊的荒漠，眼中露出迷惘的神色：「長久以來，智者和我一直駕御著靈塔，穿梭在茫茫的宇宙中，我們去過很多地方，搜集了上萬種異度空間內的生物基因，還收服了不少生物為我們服務。」
邁著艱難的步子，幽冥魂一面走向風照原，一面歇斯底里般的狂笑，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奇怪，像是興奮、瘋狂、詭秘，全無被擊敗后的頹廢。
幽冥魂放聲狂笑：「擁有雙魂的你，在接受了智者的精神烙印后，將會徹底的分離！」
風照原不解的問道：「你不是痛恨智者嗎？為什麼願意幫他復活呢？離開智者以後，你為什麼沒有立刻去找他的屍體呢？」
但幽冥魂的黑眼睛，卻在不斷縮小，風照原心中雪亮，幽冥魂這樣強行消耗能量，必然不能持久，只要自己奮力抵擋一陣，對方就會不攻自潰。
分離了靈魂，等於擁有了兩次生命。
「轟」地一聲，腦海中的驚濤駭浪，化作了平靜的海洋，風照原獃獃地站在原地。雙魂隨時可以分離，又可以隨時融合。兩個軀體隨心所欲地分開，或者合二為一。他可以分離出兩個風照原，這已不再是陰陽秘術的分身，每一個都是真實的自己，都能被隨心所欲地控制。
（
幽冥魂接著道：「那一天，我們駕馭靈塔，駛往太陽系。智者說，地球的環境十分適合生物生長，所以準備把我們搜集的上萬種生物基因投放到那裡，誰料到，在接近地球的時候，忽然，智者發生了可怕的變故。」
風照原駭然叫道：「難道世上真有命運之輪！」
風照原知道，這是自己的前世。
風照原駭然道：「死了的人也能復活嗎？」
風照原心中一凜，知道幽冥魂聚起了全身的能量，要與自己一博。看來不徹底擊敗幽冥魂，對方是不肯罷休的。
風照原心頭一震，雖然其中的理論玄妙，但效果上，就等於人類的複印機一樣，這麼看來，智者當年製造出影體，可謂意義深遠，就算他被殺死了，但影體卻可以幫助本體復活。
白雲悠悠，一個小道士正站在道觀前，手揮桃木劍，烈日下，汗珠從額頭滴落。
風照原感覺到，對方身上傳出的能量不斷減弱。
「幽冥魂，我並不想傷害你，只要你告訴我智者臨死時的情景。」
幽冥魂的世界和閃魄還是有些不同，雖然攫取了不少閃魄魂魄的經驗，但畢竟沒有明暗能量，不能像閃魄那樣，一結出世界就可以把對手攝入。幽冥魂的世界要通過一團團星雲加速旋轉，形成漩渦，向外擴張后，才能封閉成一個世界。
風照原仙訣變換，天雷道陣內狂風呼嘯，風雲變色，電閃雷鳴，沙漠中捲起一道道直立的龍捲沙柱，整個日光閃耀的天空，也被遮住。
幽冥魂驀地一震：「你問得太多了！」
這一戰過後，他就準備迎接哈迪斯的挑戰。
黑芒緩緩射來。
風照原微微一愕，此時，他的腦子萬象紛呈，天花亂墜，痛得彷彿要分裂開來。
難道只有生命體，才擁有權利么？
碧光飛濺，黑芒驟然加速，以所向披靡之勢，閃電般穿破重重木礦靈光盾，射向風照原。
散開的木礦靈重新聚成一面面光盾，風照原做好了結出世界的準備，可轉念一想，還是放棄初衷，如果換做哈迪斯，要對付現在的幽冥魂，想必也不會結出世界。
幽冥魂森然道：「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繼承人，現在，我終於找到了，你擁有的力量，能追求到我和智者都渴望得到的永恆。」
風照原就這樣不斷地分離、融合、分離、再融合，直到前世、今生，所有的記憶水乳交融！
一個仙人厲聲道：「幽冥魂，你在欺騙我們！一定是你用詭計暗算了智者，你才是殺害他的兇手！」
風照原心中一陣唏噓。忽然想起了千年白狐的話，有多少非生命，願意被改造成生命體？人類肆意改變地球的環境，又何嘗不是在強姦它們的意志？
風照原心中一震，難怪幽冥魂一心要附在自己身上，如果它所說的不假，那麼當時自己就可以實力躍進，成為智者第二。雖然平白失去了這個機緣，未免可惜，但風照原也不介意。即使成為第二個智者，也一樣逃不過命運之輪。何況將自己的雙魂分給別人，總有點怪異，說不定，反會被幽冥魂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