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逍遙遊 第十七冊
第九章 史前人類
畫面中，是一艘異常龐大的宇宙飛船，猶如一座巨型堡壘，正在向一片嶙峋高聳的岩山飛去。
「命運之輪，是無法同時殺死兩個你的。」
龍王吼道：「快吧這兩個人類圍起來！」
「轟」地一記，在命運之輪外的風照原，全力猛擊命運之輪。
陷入黑色屏障的一剎那，風照原感覺自己的心跳彷彿也同時停止。
風照原道：「目前我們還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麼危險，既然納薩西斯刻意將我們引來，應該會主動現身的。」
因為他是她未出生的孩子的父親。也許其他閃魄無法理解，但當她孕育了生命時，冷漠無情的性格也在悄悄變化。
人群發出驚呼聲，一個個蛋殼陸續孵化，長著犄角的小生物不斷爬出來，一碰到人類，就和他們迅速融合在一起。
風照原急切地叫道：「尊將，獵奇，你們沒事吧？」
千年白狐狐疑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夜叉皺眉道：「他只是一個人類！」
納薩西斯停下腳步，指著黑色屏障，道：「你的朋友就在那裡面，穿過能量屏障，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法妝卿道：「這樣的事我也聽說過，人們從幾千萬年甚至幾億年前形成的礦石中發現人工製造的東西。在蘇格蘭的一處礦場，就曾經在一大塊煤炭中，發現一件形狀像鑽頭的鐵器，而煤塊毫無破損，也找不到任何鑽孔。」
過了一會，從飛船內，走出了許多穿著宇航服的人類，他們好奇地東張西望，有人發現了正在孵化的卵，紛紛圍了過去。
風照原意念延伸過去，卻被反彈過來。他心中吃驚不已，這還是他第一次無法進行意念溝通。看起來，黑色屏障是由一種奇特的能量組成，可以將意念等類似能量的東西反射。
納薩西斯狡黠地道：「你放開我，我就帶你去。」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時間斷層，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東西，難怪納薩西斯會將他們引入這裏。
千年白狐轉動著腦袋，問道：「我們該去哪裡找納薩西斯？」
電光火石間，轉輪已經近在眼前，這個時候，風照原要是再去救法妝卿和千年白狐，自己也會陷入其中，萬劫不復。
山谷中，豎立著一個個碩大的橢圓形的卵蛋，和風照原先前見到的埋在地下的十分相似。不少蛋殼已經裂開了一小半，搖搖晃晃，似乎裏面的生物正要爬出來。
納薩西斯猛地狂吼一聲，身軀像一團被揉碎的麵粉，骨頭、血管、肌肉全部炸開。
風照原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納薩西斯完全不行了，鮮血像水一樣地從五官噴出，在這個空間中，鮮血流動之快，實在駭人聽聞。
畫面越來越模糊，終於慢慢地消失。風照原和法妝卿對視一眼，心中的震駭，無以復加。
突然，飛船似乎失去了控制，搖搖欲墜，在猛烈的搖擺后，飛船猛然著地。
耳畔掠過法妝卿悲哀的聲音，必將受到懲罰，帝釋天是如此，智者是如此，風照原也一樣難以倖免。
千年白狐駭然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此刻，另一個風照原，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照原！」法妝卿呻吟一聲，率先昏迷，千年白狐也頭暈目眩，搖搖欲墜，要不是風照原的能量氣泡保護，其他人早就命喪當場，被命運之輪強悍的能量碾碎。
許久，風照原才道
風照原恍然道：「你是想讓我用物質轉換，使那些地下的石卵重新孵化，再和蘭斯若融合，製造出一個閃魄？」
閃魄們惶恐不安地向後退去，「撲通」，龍王的兩隻腦袋都摔落下來，皮肉血液迅速溶解，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猶如天崩地裂，宇宙初生，驚人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般壓過來，幾乎要令人窒息。
「你想走嗎？」
兩個風照原意念交匯，彼此剛才的經歷在一瞬間都了如指掌。
尊將和獵奇被拋出去的時候，另一個他就和法妝卿、千年白狐急劇趕去。
「照原，你看！」
「命運之輪。」
「羅剎神師！」
望著風照原稍縱即逝的背影，羅剎絕望地捂住了臉。夜叉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完了，納薩西斯一定準備把他引入死亡陷阱。嘿嘿，我們閃魄有史以來最大的強敵，就要滅亡了。納薩西斯神師果然謀略過人，最高首腦非他莫屬了。」
他也被立刻捲入狂暴的能量氣場，一眼就望見了在命運之輪中苦苦掙扎的自己。
沿著山谷一路深入，先是到達了風照原曾經經過的凹坑，再繼續向前，一票龐大無比的黑色液體猶如平滑的屏障，橫在眼前，像一匹從天空傾瀉下來的瀑布，封住了前方。
千年白狐搖搖頭：「除非親眼目睹，否則我始終難以相信。」
風照原點點頭，兩人和千年白狐試探著向前走去。
風照原緩緩地道：「地球誕生，已經有四十多億年，有不少科學家猜測，現在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並非第一批。在我們之前，也許已經有過人類，後來因為環境氣候變化，地球進入漫長的冰河時期，這些人類才消失在地球上。一八一七年，在美國密西西比河西岸附件的一塊石灰岩石板上，考古學家發現了兩個人類的腳步。根據科學鑒定，這塊石灰岩石板有兩億七千萬年的歷史。要知道，現在的人類學會製造工具不過幾十萬年歷史。那麼這兩個人類的腳印，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風照原冷哼一聲，向聲音的來處急速掠去，轉眼間，目光所及，已經見到了納薩西斯的身影。
接近光速的一擊，再加上風照原蓄勢的能量，縱然強如納薩西斯，也無法抵抗。
風照原接著道：「所以在剛才的畫面中出現的人類，很可能是地球上較早出現的人類。他們當時的科技，應該已經非常發達，能夠進行漫長的星際旅行。後來，因為某種原因，他們乘坐飛船誤入時間斷層。」他忽然神色一震，叫道：「為什麼那些病毒能讓閃魄致命，而對人類毫無作用？也許是那些病毒具有奇異的分裂作用！而閃魄正是由兩種不同的生物融合而成的物種，一旦被迫分裂，當然難逃一死。」
想也不想，風照原急速追了過去，主動靠向了轉輪。
風照原面無表情地道：「他們在哪裡？」
法妝卿倏地出現在他身前，蘭斯若絕望地道：「主人，我也是被逼的。是那些閃魄強迫我來這裏的。我不來，他們就要殺我。懇求主人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放我一條生路吧。」
尊將、獵奇以驚人的高速一路飛去，但納薩西斯擲出他們的方向，並非對著風照原，而是朝他身後光亮出現的地方，方向和風
沉吟了一會，風照原忽然道。
風照原道：「你放心吧，就憑他還奈何不了我。不過你最好和我一起進去，以免閃魄對你不利。」
法妝卿點點頭，他們繼續向前方走去，隨著前進的方向，四周的空間開始漸漸搜索，形成了一個管道，沒過多久，遠處清晰傳來納薩西斯的聲音：「風照原，你難道害怕了？尊將他們可是等得不耐煩了。」
夜叉再次厲聲叫起來。
法妝卿沉聲道：「應該是空間的距離被自動縮短了。這的確有點奇怪，我們並沒有運用任何力量。」
納薩西斯滿臉驚駭，失聲叫道：「是病毒！」剎那間，他已經結出了世界力氣泡。
「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閃魄都知道了真相，他們是不會奉你成為最高首腦的。」
法妝卿和千年白狐已經絕望。
她的聲音化作一縷極快的音波，飛速傳了出去，在黑色的液體空間中傳播開。
終於追上了法妝卿和千年白狐，但現在，他就算想逃開，也做不到了。
此刻，他們正在黑色管道的位置。因為先前風照原猛擊命運之輪，引起強烈的能量振蕩，因此即使在這裏，也能感受到能量的餘波。
與此同時，納薩西斯飛速逃竄，嘴裏叫道：「他不去救他們，他們就死定了！」
千年白狐眨著血紅色的眼睛，叫道：「早知如此，進來之前就該抓幾個閃魄拷問一下，這些傢伙一定很清楚這裏的情況。」
法妝卿和千年白狐身不由己地向巨型轉輪不斷靠近。
「呯！」他結出的能量氣泡不堪重負，恰好在此時迸裂。拚盡全力衝出命運之輪，這個時候他幾乎都已經精疲力竭。
法妝卿也愣了半天，點點頭：「應該是，時間斷層是個很奇特的地方，可以再現過去的情景。我們在山谷中就已經親眼目睹了。現在這個黑色液體空間，可以說是時間斷層的核心地帶。如果重現多年前的場景，也並不奇怪。」
一絲絲若有若無的霧狀物體從殘片里飄出，纏向了龍王。後者開始毫無所覺，但到後來，猛然發現有些不對勁，想要結出世界力氣泡保護自己，已經為時太晚。整個人頭暈目眩，身體彷彿要裂開了一樣。
另一個風照原恰好在此時趕到。
能量撞擊的聲音震耳欲聾，四周不斷炸起耀眼的光焰，驚濤駭浪般向遠處滾滾傾瀉。
其中一個蛋殼首先裂開，從裏面，探出了兩根鮮紅色的犄角，一個奇異的生物慢悠悠地轉出來，它的身軀很小，猶如侏儒，四肢纖細，皮膚嬌嫩。一個人類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它。
風照原叫道：「是時間斷層的山谷的位置！」
法妝卿低嘆一聲：「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我們不得不相信，那些融合后的生物，可能就是閃魄。也就是說，閃魄的一半，其實是人類！」
這時，幾個人完全陷入了毀滅一切的能量場中，一時間，四周震耳欲聾，彷彿霹靂亂炸，閃電狂舞。除了風照原還能控制住自己，法妝卿和千年白狐就像是一葉扁舟，被遠遠拋起，在驚濤駭浪中跌宕起伏。
納薩西斯一面向後飛退，一面遠遠的舉起雙臂，手中正抓著尊將和獵奇。
納薩西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因為失去了力量，他俊美的臉
粘稠的液體從他的嘴角流出，龍王發出一聲恐怖的叫聲，額頭驟然裂開，鑽出了兩個頂著鮮紅犄角的腦袋。
法妝卿道：「剛才聽羅剎的語氣，這裏應該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
法妝卿神色漠然：「你這套鬼話騙騙別人還行，對我毫無用處。蘭斯若，我太清楚你的心性了。當日你失去了一切，是絕不甘心就此服輸沉淪的。所以我從來不找你，因為我知道，你會自動送上門的。」
風照原如釋重負，要不是雙魂分體，他此刻已經命喪在命運之輪中了。
「我向你保證，至少在目前，他們兩人安全無恙。但下一刻，我可不敢保證。我現在把他們還給你！」
風照原淡淡地道：「不錯，是病毒，我可以製造出無數這樣的病毒，只要我願意，閃魄將在你們的誕生地遭受滅族的厄運。」
一股天生的頑強意志油然而生，風照原用盡全力，施展物質轉換，結出了一個牢固的能量氣泡，包裹住眾人。
兩個風照原迅速合體，能量在剎那間交匯，又閃電般分開，一個風照原抓住法妝卿和千年白狐，另一個抓住獵奇和尊將，急速衝出了狂暴的能量氣場。
法妝卿緩緩點了點頭。
明明只是邁出了一步，但事實上，他們倏地一下，跨越了近萬丈的距離，比仙術中的瞬息萬里還要快上十幾倍。
四周一片靜寂。納薩西斯面色慘然，眼神虛弱無力，看著風照原，低聲道：「原來我算錯了，你追尊將他們的只是一個幻像，你雖然是人類，但卻和我們閃魄一樣，冷酷自私。」
羅剎咬咬牙，毅然叫道。她深深地看著風照原，美目中露出矛盾掙扎的神色，這是一個異類，欺騙了她和她的族人，她應該恨他，希望他死，但她卻無法做到。
風照原忽然想起幽冥魂臨終時微笑的表情，他倏地心中一動，明白了那個微笑的意思。
出乎風照原的意料，納薩西斯爽快地答應了，他慢慢地走過去，身軀無聲無息地陷入了黑色屏障內。
他立身的位置，居然隱隱出現了一絲光亮，自從來到時間斷層，風照原還是第一次看見光亮，收縮的空間管道到了這裏，又開始向四周擴散。
前方不斷擴大的黑色液體空間中，猶如放電影一般，出現了一幕幕神奇的畫面，只是這些畫面模糊不清，像水一樣晃動。
風照原毫不猶豫地追過去，隨著能量場的運轉方向，法妝卿和千年白狐被漸漸吸入，向著一個龐大無比的物體靠過去。
法妝卿美目一亮：「難怪閃魄稱之為時間斷層，原來指的是這裏。」
風照原沉吟道：「我們先前從原路返回閃魄的宮殿時，曾經出現過過去的幻像，應該也和這片黑色屏障有關。」
何況風照原早就運用物質轉換鎖住了他，不讓他變化出無的狀態。
風照原沉吟了一會，揮揮手，能量磁場神奇般地消失了，閃魄們看得心驚膽顫，就算明知道風照原是一個人類，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法妝卿不耐煩地一把抓起蘭斯若：「你總想對付照原，還是讓他來處置你吧。以我看，把你扔在這個荒涼的時間斷層，慢慢等死是最好的處罰方式。」
他終於還是逃不出去。
胸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納薩西
法妝卿點點頭，隨手扔下奄奄一息的蘭斯若，兩人和千年白狐正要進去，忽然聽見羅剎的尖叫聲：「風，不要進去！」
後者的速度稍稍一慢，另一個風照原趁隙向外衝去。
這個龐大地物體通體放射出耀眼的光芒，猶如一個巨型轉輪，急速轉動，形狀和他們在虛空中所見到的死亡之輪，幾乎一模一樣。
風照原目光一冷，從懷裡掏出一塊病毒的殘片，意念靜靜地與病毒溝通。
就算是死，也要奮力抗爭！
過來很久，納薩西斯還沒有出來，風照原雖然明知對方在耍花樣，但憂慮尊將等人的安全，還是決心穿越黑色屏障，查看究竟。
法妝卿皺眉道：「這裏廣闊無垠，簡直就像一個小宇宙，我們要在這裏找到納薩西斯，如同海底撈針。納薩西斯這個閃魄實在可惡，照原你不能再放過他了。」
風照原驚訝地回過頭，羅剎面色蒼白地看著他。
風照原道：「可能似乎剛才我和命運之輪作戰時，造成劇烈的能量波動，影響到這裏，所以再現了過去的情景。」他深嘆了一口氣，猶豫道：「如果，如果我們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那麼，如果閃魄是時間斷層唯一的生物……」
納薩西斯面色變幻，沉默了一會，道：「我把人交給你，你跟我來。」他慢慢退後，轉過身，一步步向山谷深處走去。
「風，不要進去，那裡很危險。」
法妝卿神色一動，道：「可以做個實驗，說不定能再現當初的情景。至於試驗品，蘭斯若倒是最佳的人選。」
蘭斯若面色慘然：「原來你當時不殺我，就是為了等我再次犯錯，好自投羅網。法妝卿，你好歹毒的機心！」
他們終於被命運之輪捲入。
雖然智者死了，幽冥魂也死了，但他們和命運之輪的爭鬥，卻通過風照原延續了下來。
納薩西斯獰笑一聲，雙手猛地發力，將尊將和獵奇反手拋出。
風照原腦海中晃過一道靈光：「除非在這裏，時間被縮短到了極限，幾乎于不存在，才會導致我們速度變得飛快。幸好我們都身負異能，否則換個普通人，在這樣的高速下早就因為重力場的作用，被壓得不成人形了。」
千年白狐搖搖頭，斷然道：「不可能！以人類的科技，怎麼可能來到遙遠的時間斷層？你們看那艘龐大的宇宙飛船，就算是技術再發達的國家，也無法造出來。這個地方古里古怪，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也不奇怪。」
「不一定是現在的人類，也許是，史前人類！」
就在他雄心勃勃，要和命運之輪一較高下的時候，卻陷入了死亡的陷阱。
法妝卿瞧了風照原一眼，對羅剎問道：「那裡面究竟是什麼？」
風照原意念所及，雲霧般的病毒煙消雲散。他對納薩西斯喝道：「你不想變成龍王那樣吧？」
尊將、獵奇的身影距離他越來越近，而前方，也越來越亮。
法妝卿不安地道：「這片能量屏障很古怪，納薩西斯顯然是故意引誘你進去，裏面一定做好了布置。」
納薩西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據他判斷，這個向他衝來的風照原不過是一個幻象罷了，另一個去救獵奇、尊將的才是真身。雖然龍王
這已經近乎于光速！
從孩童到少年，再到現在，幾十年的光陰在風照原腦海中一閃而過。
羅剎嬌軀顫慄，凝視著風照原，只是一個勁地搖頭。望著她，風照原心中湧起一絲複雜的感受，低嘆一聲：「謝謝你的好意，我的朋友在裏面，我必須救他們。」
隨著風照原的不斷攻擊，命運之輪的速度終於慢下來，千鈞一髮之際，另一個風照原強行衝出了命運之輪。
閃魄們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蘭斯若目光閃動，見沒有人留意他，便強行撐起身軀，在地上爬動。
隨著轉輪高速旋轉，爆炸般的力量衝擊著風照原的能量氣泡。短短一瞬間，他們已經隨著命運之輪轉動了無數圈。
「羅剎神師！」
「為你的朋友和法妝卿收屍吧！」
風照原顧不上其它，身形驟然加快，雙手伸出，猛地抓住尊將、獵奇。所幸兩人只是陷入昏迷，性命無憂。
寂靜的四周，驟然變成了一個狂暴的能量場。
岩石四濺，塵囂瀰漫，飛船的船頭先落地，地上出現了一個深陷的凹坑。
「風照原！尊將和獵奇都在這裏！」
這是一種非常奇異地感覺，四周擠滿了黑色的液體，但身體卻感覺不到它們的質量，彷彿只是虛若無物的空氣。儘管剛才從外面看去，黑色屏障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層，但一旦進入，裏面卻是一個無邊無際的浩瀚空間。人在裏面，就像是一粒落入海洋的沙粒，隨波漂流，渾然找不到方向。
這些融合后的生物保持著人類的體形，一個個佇立不動，彷彿進入了睡眠。
風照原想起納薩西斯臨死時說的話，心中驀的一驚，急忙向光亮處趕去。雖然另一個自己趕去救尊將他們，但既然納薩西斯精心布置了這樣一個圈套，危險可想而知，何況納薩西斯的語氣似乎料定他們必死無疑。
怪事出現了，這個生物和觸摸它的人類同時尖叫起來，兩個完全不同種類的生物，居然像鐵遇到磁石一般，緊緊吸附在一起，他們地身體像漿糊一樣，漸漸融化，合二為一！
奇迹出現了。
風照原身形倏地展動，化作分體，一個沖向納薩西斯，另一個沿著尊將、獵奇被拋出的方向，急速追去。
一片眩目的白光撲面而來。
「轟」的一擊，直到風照原追近了納薩西斯，一拳快似流星，狠狠砸中他的胸膛，納薩西斯才猶如大夢初醒。
納薩西斯刻意帶他到這裏來，顯然不懷好意。
不知何時，法妝卿已經醒轉，睜著湛藍色的眼睛，望著前方。
風照原的臉色都為之一變。
風照原舉目四望，納薩西斯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風照原心知肚明，一旦被捲入轉輪，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在虛空，要憑藉兩個風照原的力量，才能使轉輪速度放慢，使仙人可以藉機穿越。但現在他只有一個分體，再加上四周恐怖的能量氣場，形勢險峻百倍。
風照原目光閃動：「你把他們帶出來！」
風照原跟在他後面，以他的實力，完全不怕對方耍什麼花樣。只要一見到尊將他們，便可將對方立刻救出。
他已經完全變成了時間斷層內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