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踏歌行
第十五章 軍火大採買
心一橫，眼一閉，繼續敲。
老闆汗又刷刷地流了下來。他在幻想著，是不是明天，威瑟斯龐的錢莊或者哪裡，忽然蹦出了一幫蒙面大盜，手裡全是明晃晃的匕首和棱槍……
棒槌都知道。老闆心說。但他的臉上還裝著一副淡然的表情。
不過，天生不喜歡說話的矮人和啞巴基本上沒區別的牛頭人呆在一起，這些比蒙學徒能學到多少鍛造方面的技巧就很難說了——這可能也是人類同意這個要求的原因所在。
劉震撼能聽懂矮人語，海倫的智慧啟蒙可沒白瞎。不過他撇了撇嘴，裝聽不懂。
牛頭人們相視一笑，繼續幹活。
「這是小店半精靈裁縫大師的手藝，我們用獸皮和亞麻布料相結合，製作出了最適合比蒙穿戴的衣服，現在威瑟斯龐所有的比蒙貴族，大多數都是穿著小店的衣服。」人類老闆看了一眼海倫，又嘆了口氣：「每件十枚銀幣，倘若需要鑲嵌飾品，價格再商量。」
這家名叫「道根之錘」的武器店佔據了整整一座三層小樓，起這麼一個富有矮人特色的名字無非是為了沾點天生的矮人工匠的光，不過一進門，的確可以看到一個矮人工匠帶著一幫膀大腰圓的布爾族牛頭人在坫鐵上鍛造著武器成品，「叮叮噹噹」的敲擊聲和「呼啦呼啦」的風箱聲連成了一片。
「我們不是彼爾族的熊人，我們是潘塔族的熊貓！」古德戇聲戇氣地說道。
「等會，對面的武器店也是你們人類開的？」劉震撼一把扯住了正在發矇的老闆。
「呃……還真沒有了。」劉震撼感覺到了王子的異樣了，趕緊見好就收。
「好東西！」劉震撼有點滿意了，這種槍頭有點類似以前使的三棱軍刺，只是血槽沒那麼深罷了。
「瞧不出啊，你丫居然還知道晶核和
劉震撼哈哈大笑，把軍用弩撤了，拍了拍矮人的肩膀。
比蒙王國和這些人類商人有協定，開放武器店，必須要讓比蒙中的獸人來做學徒，這些頭上生著雙角，高大健壯的牛頭人就是這裏的工匠學徒。
「好吧。」老闆在良心和金錢中，選擇了後者。
「呵呵，這裏還有人類城市斡科亞斯的特產木棉紗製成的睡衣，這三位小姐是如此的高貴，每人也再包一件吧？12銀幣一件。」人類老闆激動地推薦道。
「匕首有沒有？」劉震撼又問道。
「是的，威瑟斯龐所有的商鋪，基本上全是人類在經營，都屬於我們人類商人工會統一的管轄。」老闆笑嘻嘻地說道：「我就是工會的負責人羅格。」
「我們多洛特公國的軍用弩，又叫踏弩，要用腳來上弦，射程長達兩百五十碼。」商人得意地說道。
「漁叉嗎？這裏還有你們比蒙中最強悍的巨魔獵手使用的棱槍，大人，您來幫您的朋友來挑選一下吧！」羅格老闆招呼著自己的牛頭人工匠打開了貨架邊的一排箱子，這些箱子里全是一嶄齊打著養護蠟的棱槍，三棱的槍頭泛著青色的冷芒，碳元素的痕迹，帶出了一片遊動的雲紋，一直蔓延到槍身，槍頭和柄的交接處，用鏈子纏繞著紅松鼠的尾絨，襯托得一刃半長的槍身，莊重中帶著一股獰厲殺氣。
輪到老闆瞠目結舌了，就連埋頭幹活誰也不理的矮人工匠也吃驚的抬起了頭，手裡的大鎚也停在了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牛頭人們也呆住了。
「貴是貴了點，不過還行。」劉震撼拿起了一把柳葉狀弧度的半尺長的匕首，用手指
「您到後面的靶場來試試吧。」人類商人從貨柜上取下了一支弩箭遞過來。
「無所謂，我們最喜歡用的還是漁叉和自己的雙手。」古德恭敬地看著自己的主人。
「這個是弩弓吧？」劉震撼取下了牆上掛著的一個軍用制式弩，一臂長的弩身外表雖然刻畫著精細的花紋，但在劉震撼眼裡還是粗糙無比。
「我上次幹掉過一個人，我打飛了他的腦袋。」劉震撼用矮人語說道：「這傢伙以為我聽不懂某些方言。」
「不用。」劉震撼接過箭桿納到了軍用弩的凹槽里，晃動了一下胳膊說道：「這種東西簡直是累贅，只能發射一箭，裝填還麻煩，除非大規模裝備軍隊，否則實在難有什麼效果。而且這上面連瞄準的設備也沒有，準頭肯定會欠缺。知道你們人類的軍用弩最適合什麼方式的攻擊嗎？」
王子的嘴唇蠕動了一下，英俊的臉上一陣蒼白。
「戰爭祭祀！」劉震撼顯然又忘了崔蓓茜的教誨了。
「呃……大人，我們這裏並不出售毒藥，如果你要買那個東西，可以去和你們比蒙中的巫醫去索取，他們擅長煉製那個……」羅格老闆抹了把臉上的汗：「你如果願意購買這把棱槍，我可以幫您想想辦法。」
劉震撼在老闆的第三根肋骨這裏曲指一彈，「……沿著這裏往上，一捅就到心臟。」
「這種東西超過三十碼，毫無威懾力可言，缺乏足夠的準頭，而且箭道的軌跡也容易因為受到外在因素而改變。」劉震撼抿嘴冷笑道。
「讓我試試威力看看。」劉震撼摘下了軍用弩，提在手裡掂了掂，很沉，摳著弦子往
「匹格……祭……祭祀？」羅格老闆吸了吸自己的酒糟鼻子，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暴徒一般的匹格。就從他這副暴力特徵明顯的身材上，老闆怎麼也找尋不到一絲祭祀的脫俗和智慧有關聯的東西。
人類老闆趕緊上來打圓場，他也看出這個匹格有點邪門了。
「瞧瞧這些武器的成色！」羅格喋喋不休地介紹著武器店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商品，「瞧瞧這把戰斧！它可以將一個成年濕地飛龍的腦袋砍成兩半！你再瞧瞧這些盔甲……多好……哦……你不滿意？」
矮人大師被弩頭杵的一張嘴裏滿滿的，喉嚨口一陣噁心，卻一動也不敢動，手裡的大鎚「匡當」一聲掉落。
「一人三十把！」劉震撼說道：「替我把護手去掉，抹上毒藥……血槽加深！這東西捅人，還用得著護手嗎？沿著這兒……」
「坎帕斯！」人類老闆假意驚嘆道，順手給這個傢伙下了定論。這個鄉下匹格一定是和人類中那些夢想能成為聖騎士的貴族公子們是一樣的貨色，根本就不會真正到哪個危險的龍窟去冒險，只會穿著漂亮威武的盔甲去打獵！還要在無知的少女面前拿捏著一副英雄的派頭。
「……那您再來瞧瞧這把雙手大劍！您看看的它的劍鋒，哇，是多麼的鋒利！再適合大人您不過了！」羅格老闆吃力從貨架上抽出了一把十字雙手大劍，劍鋒上鍔口部分一排鋸齒閃著凌厲的光芒。
老闆的汗刷地又下來了。他發現這個匹格別夢想做祭祀了，去干巫醫絕對有前途。
「您需要多少？」老闆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就吹布爾吧。」劉震撼呵呵地一笑，指著身後的熊貓們
武器的價格可不是小數目啊，比蒙中，最昂貴的除了魔獸的晶核和寶石之外，就數武器了，尤其是人類商人的武器。
「大人，還有什麼需要的嗎？」老闆的表情越發的諂媚了。
你等著！匹格小子！王子暗暗發狠。
「踏弩按照現在比蒙的工藝水準還製作不了，是我們人類……」老闆有點不服氣。
李察王子心裏那叫一個後悔啊，想翻臉，這裏三個大美女全甜甜地笑著看著他，怎麼也拉不下這個臉。
「適合抵著腦袋射。」劉震撼用軍用弩碰了碰那個正在打鐵的矮人，矮人頭剛抬起來，一把黑漆漆的弩頭已經捅到了他的嘴裏，長長的弩身把矮人大師的腦袋頂成了一個自然的後仰，矮人的臉色刷地變雪白了。
「你們也來挑……」劉震撼招呼著熊貓們。
「每人包五十件！」劉震撼的話讓王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劉震撼哪管的了那麼多，拉著老闆和熊貓們一窩蜂地衝進了對面街上的武器店。
「什麼方式？」人類商人裝著謹受教的架勢。他覺得這傢伙一定是小說看多了。
「我這就去看看。」劉震撼本來還真不好意思再敲李察王子的竹杠了，但是一聽說武器，馬上就想起來自己還缺傢伙呢，熊貓們自從離開了船上，到現在也是空手，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矮人看到這個匹格的手指已經摳在了扳機上，心裏一下子懸了。
「血槽要再深一點就好了。」劉震撼老道地評價著這個武器，「那樣放血會更快，而且傷口沒辦法縫合！對了，有沒有毒藥，給抹上一點。」
矮人工匠埋頭繼續揮起了自己的大鎚，悄悄地咕噥了一句矮人方言：「這貨肯定是個神經。」
「這些
「行！買了，我加你五十金幣，你再給我去搞半加侖的毒藥。」劉震撼點頭道：「這些棱槍給他們一人五柄，帶上皮鞘，可以背在身上。」
「不喜歡這些。我可是個祭祀！坎帕斯在上。」劉震撼很隨意地說道：「您得拿點好貨給我，這把劍、斧頭和盔甲上，連表面的雲紋都沒有，反光也不內斂，不是什麼好鋼打造的吧？」
「您是祭祀的話，來武器店幹嘛呢？」羅格老闆苦笑道：「鑲嵌著晶核和寶石，能儲存歌力的歌力樂器是神廟自行製作的，當然了，如果大人您是歌武雙修的話，我也可以為你製作帶有魔晶的魔法武器，但前提是必須訂製，因為即使在人類國度，也只有幾個大型的武器店鋪才能供應，而且魔法武器是禁止銷售往比蒙王國的，您必須給我們充足的時間去走私。」
「你這兒還有衣服啊？」劉震撼仰頭打量著店鋪里的橫杆，上面的衣服掛了一排。
「當然了，這是我們的矮人大師為比蒙軍隊中獵殺食人魔的『巨魔獵手』們專門設計的利器！剛剛才生產出了第一批，每柄棱槍不過才五十金幣。想想吧，大人，擁有這樣一支棱槍，您在博格村獵殺了食人魔回家，會得到多少匹格族美女的歡呼啊！」羅格老闆言不由衷地說道。其實他壓根就不相信這傢伙去獵殺什麼食人魔。
「有有有……」羅格老闆吩咐牛頭人工匠捧來了一個箱子：「你看看，這些全是最好的匕首了，有重量，有質地！鋒利的可以切開岩石，每柄……五金幣。」
「熊……熊貓？」人類老闆有點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