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六十六章 點土成金
「直到加布林大師認識道根大師之後，發現了這個秘密，這才製作出了一樣擊潰魔族『黑曜石毀滅者』飛行部隊的秘密武器。不過由於篆刻魔法陣的困難和彈藥奇缺，所以古力火銃部隊最終只能擁有一百人的編製。而魔導破擊炮，原理和古力火銃是一樣的，用精細但威力強大的風系魔法陣，發射這些『摩拉丁怒火』，只不過魔導破擊炮使用的炮彈是幾十顆『摩拉丁怒火』組合在一起的大型炮彈罷了。這也是古力火銃明明是地精大師加布林發明，卻偏偏被命名為『古力矮人火銃』的原因。」
果果的小腦袋湊了過來，猛點頭。
「我們當年總共在古力矮人部落手中搶到了大約四百顆左右『點金桑』種子，由於不懂栽培。總共長成了不到一百棵，每年一棵『點金桑』的產量大概是五十磅左右的『金鋼實』，前十年生長期是不結果的，至今收穫了大概二十幾年吧，總存儲量大致上在十萬磅左右。」仙女龍說道：「為了製作和研究武器鍛造，我已經在愛琴大陸不少人類國度中著名的武器店鋪中學習製作魔法武器數十年了，為的就是能夠將這些『金鋼』製作出完美的古力火銃，但是等我越鑽研卻越發現，在一個小小的擊錘上篆刻出能將『摩拉丁怒火』射至幾千碼高空的強力風系魔法陣，除了當年的矮人大師道根重生，以目前愛琴大陸的鍊金水平，是絕對無法達到這種水準的。」
「我已經回答你夠多的問題了，即使對著龍神起誓，我也絕對做到仁至義盡了。我和你之間並不存在任何的心靈契約，現在的問題已經超過了極限，所以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暫時會忘掉那些東西的。對不起，這些年我的記憶力一直不大好。這個礦藏可能對你們比蒙很有用哦！想不想知道就看你了。」仙女龍說。
「誰說我不答應的！我答應了……」仙女龍眼神中的輕蔑頃刻間消失。
果果大肚皮一撅，立刻取下了別在肚兜上的美杜莎徽章，作勢準備召喚博浪沙火鶴，另外一個小爪子朝仙女龍勾了勾。
「我和他是朋友，一起喝過酒。牧樹人據說認識你們幾位龍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劉震撼心想何止是認識，我還欠他一個情，至今想回報他一下呢。
「最大的那一棵點金桑今年剛剛好八百歲樹齡，德科和你們開戰時，用的是第一批果實。」仙女龍一聲嘆息：「這還是當年從古力矮人部落中搶到的，當年那支古力矮人
崔蓓茜的臉色尤其難看。海倫不敢再看導師的眼光，趕緊垂下了頭。
「既然你學過鍛造，那再好不過了，幫我把這些『金鋼實』鍛造出一批金鋼武器出來。你放心，粗活不用你干，我有充足的人手給你打下手，你只需要指導指導。武器什麼時候造好，我再履行給你自由的誓言，記著！」劉震撼指著正欲發火的仙女龍一聲大喝：「不是不放你走，而是你必須幫我做點事情，彌補對我的損失。我老婆都給你搞成了毒人，你也該表示點歉意！」
「幾十年了，那你們的『金剛實』也攢了不少了吧？我怎麼沒看見一件金鋼武器？」劉震撼掰著指甲，坐回了地精王的寶座，愉快地慢慢敲詐著仙女龍。
「你也知道恩特牧樹人？」仙女龍驚訝地看著這個匹格。
崔蓓茜轉過了身，目光轉巡向了門外，山頂的空地上，一片殘枝散葉，好是讓美女蛇導師一陣心疼。
好多人還不知道，領主大人原來吃過龍蛋，還中過詛咒。
果果很配合地抬起頭，小腦袋一陣猛點，從肚兜里摸出了一枚無花果，順便咬了一口。兩個大牙印。
「我也有個條件。」仙女龍強壓著怒火，深呼吸了一口。
「再問您最後一個問題，既然您口口聲聲說這些地精已經改邪歸正，為什麼這次還要攻擊翡冷翠？」劉震撼盡量用委婉的口氣說道。
「那它願意不願意解除契約？」仙女龍的話音帶著顫抖。
「龍族之中，父母對子女的最關愛的表現，就是生命契合。你們倆的生命之中，任何外力都不可能影響你們的感情，今生今世註定互相不能拋棄對方了。」仙女龍說道。
「請問尊貴的仙女龍，剃刀山上的『點金桑』現在還有能生長『摩拉丁怒火』的嗎？」麝人阿杜怯生生地問道。
「你淵博的知識真是讓我們大開了眼界。」崔蓓茜很客氣地向仙女龍表示了感謝。
「紅土為什麼不能生長植物？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紅土中含有豐富地金屬元素，這種金屬元素數量之多，已經讓生命力茁壯的野草無法生長，脆弱的植物
「加布林大師的胸襟很寬廣。」凝玉忍不住讚歎道。
「地精們，你們記住了，指使我和你們作戰的是比蒙王國的李察王子，將來找他報仇可別找我！」劉震撼用手卷了個喇叭花，一陣亂嚷嚷。
仙女龍轉過頭看著他，目光無比輕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寧·死·不·服！！！」
「這算什麼礦藏！」權仗祭祀和豎著耳朵的比蒙民兵們一陣氣餒，哪塊土地沒有金屬元素啊，就連空氣中也充滿了各種元素成分，要不然魔法和戰歌靠什麼來驅動？
「我們等待您的話已經半天了。」崔蓓茜迫不及待地說道。
「我又不是龍族，怎麼會有這種……歐比斯拉奇！不會又是那個吃了龍蛋之後，龍子大人的詛咒吧？」劉震撼一蹦三尺高。
「神魔大戰時代的古力火銃就是使用的『金鋼實』來鑄造的槍膛，不是因為一萬年前鋼鐵還沒有提煉和發明，而是因為古力火銃上需要篆刻風系魔法陣。所以魔法附著力良好的『金鋼實』是唯一的選擇。當然了，既堅硬又擁有良好魔法附著力的『精金』和『秘銀』也可以用來製作古力火銃，只是這兩種金屬的開採量實在太低。」
只要那棵八百年老樹在，我什麼都不擔心。劉震撼想到窯洞里珍藏著的「生命之泉」。心裏就樂開了花。
「你剛剛不是對龍神亥伯發了誓，說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嗎？現在怎麼反悔了？」劉震撼問道。
「這麼說，我這麼寵愛果果，居然又是中了詛咒的緣故？不是真正發自內心地喜歡它？」劉震撼眨巴著眼半天：「胡扯！」
「李察，不要用你無聊的經歷來打岔尊貴的仙女龍，請您繼續給我們撥開迷霧。」美女蛇聽得心癢難熬，瞪了劉震撼一眼。
「幫你鍛造武器也可以，但這些地精們，你必須承認他們平民的身份！不允許掠奪他們的財產，不允許將他們貶為沒有自由的奴隸！」
果果點了點腦袋，笑得小眼眯成了縫，又鑽到了劉震撼懷裡埋頭亂拱。
仙女龍的話讓這些比蒙們大開了眼界，壽命長達數千年的龍族，尤其是這種最聰慧的仙女龍，果然是知識淵博。
「給我殺光所有的地精！仙女龍第一個給我動手！」劉震撼回頭對果果吩咐道。
周圍地人汗刷刷地下來了。
「是真的，他和我的父母是最好的朋友，不過已經上千
「把所有的『金鋼實』交出來再履行不遲。」劉震撼的口氣讓仙女龍隱約有點不對勁的感覺。
「廢話！」劉震撼說道：「一磅重的精金和秘銀夠買三個仙女龍回來當侍妾了。」
「你搞清楚一件事情，果果砸出的戰歌捲軸，只是為了召喚火鶴作為自己的玩伴，至於你為什麼也被牽扯過來，我想你自己比我更清楚原因。戰歌的輝煌光環力量召喚魔寵是要經過雙方面同意才能行的，你剛剛為什麼不反對來著？再說了，心靈契約是種高貴的契約，是銘刻在心底和靈魂之間不離不棄的印記，那意味著今後就是生死與共的夥伴，並不是你認為的那種類似主僕關係的條約。比蒙歷史上，高貴的祭祀為了掩護自己的魔寵戰死的不知凡幾，你首先在主觀上已經犯下了很大的錯誤！另外，果果也不是我的魔寵，我有什麼權利去命令它做自己不願意的事？」劉震撼嘿嘿一笑。
「一言為定。」仙女龍走出了大門，去外面安撫那些受驚不輕，又群龍無首的地精們。
「導師。」劉震撼笑了笑：「這話您就沒必要問了。」
「有一樣你還沒說。子彈。」劉震撼招呼阿杜扔給他一顆桑葚形的銅彈，挾在兩指間，問仙女龍道：「這是什麼做的？為什麼沒有絲毫的縫隙？技術手段是衝壓還是焊接？底火為什麼沒有？說出原因我就讓果果履行解除合約的約定。」
「就在你的座位下面，把這個黑曜石寶座掀開，下面有個大地窖，裏面儲藏著所有的『金鋼實』。」仙女龍竭力地壓抑著怒火。
仙女龍咬著牙看著他倆，半天遲遲不回答。
「我一句話就讓你服。」劉震撼說道。
靠！不就主要是氧化鐵和氧化銅嗎。劉震撼在生產隊用紅土燒過磚頭，紅磚要燒三天，青磚要燒十天，這個還是知道的。如果這也能提煉出礦藏，那時候還大鍊鋼鐵，趕英超美個屁啊！
仙女龍扭開了臉，繼續沉默。
「這種植物牧村人一定有興趣。」劉震撼愉快地笑道。
「詛咒？什麼詛咒？這是龍族血脈傳承地一種關愛！別說廢話了！你如果不答應我的要求，那你乾脆就殺了我吧！無自由，毋寧死。」仙女龍硬梆梆地說道。
「也許你們覺得這並不算什麼，可古力矮人覺得這就是矮人之神摩拉丁賜
「說。」
「你真準備放了這個仙女龍？」崔蓓茜悄悄地問劉震撼道。
「最後一個問題回答完了，快點履行你的諾言吧。」仙女龍急切地說道。
「不答應是吧？」劉震撼眯著眼湊近了，手指挑起了仙女龍的俏臉。
「你練的兵不賴，能把地精整合成那樣，不簡單了。」劉震撼說的是實話。
「噯～我就把它當兒子看了，怎麼著？」劉震撼抱過了果果，捏了捏那粉嫩帶著紅暈地小臉蛋：「放不放得看它的意思，它不肯，我也不強迫它。」
「那你這是在誇你自己，親愛的領主大人，你不是擊敗了他們了嗎？」仙女龍說道。
「這不算什麼，我們仙女龍將學習看做生命。我曾經在聖弗郎西斯科的教堂學習過宗教學，在梵特帝國的蒙田學院學習過哲學和思想，還在諾伊維爾公國的條頓騎士學校接受過最系統的指揮作戰訓練。當然了，都是隱姓埋名或者冒名頂替進擊的，我的成績也不突出。」
「就沒有人類看穿你的身份？」劉震撼有點好奇。
劉震撼哈哈大笑。
「這是一種可以點土成金的奇異植物，它們的根系越是生長在礦藏豐富的貧瘠土地，越會茂盛，『點金桑』可以汲取紅土中豐富的金屬元素，成為自己的養料。桑樹的桑葚果成熟之前，和普通的桑葚沒有任何的差別。但是等果實自然落地之後，果皮會逐漸腐爛，裏面的內核就是一個純金屬果實，這種金屬果實中富含著其他微量金屬元素，金屬結構相當完美，古力矮人將這種金屬果實稱為『金鋼實』。『金鋼實』的質地比起沙漠人類使用的優質碳鋼更加堅硬。而且『金剛實』有非常良好的元素契合性，非常適合製作魔法武器。」仙女龍掃視著周圍鴉雀無聲的人群。
「哼……該講的我講完了，你也該履行你的諾言了吧？」仙女龍絲毫不以為杵。
「那為什麼我心底仍然有著契約的烙印？同意了為什麼不能解除？」仙女龍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涵養，盡量不要失態。可是話音已經提高了一個八度。
「我們龍族自然有辦法巧妙地變化一下自己的外表。這並不是很難的事情，只要刻意低調一點，不要長久在一個地方久住下去，掩藏自己的身份也不是難事。」仙女龍朝他翻了翻白眼。
「有哪一個祭祀會把厄運之獸當兒子
仙女龍搖了搖指頭，碩大的翡翠戒面制止住了每個人想發問的衝動。
「厲害！」
「點金桑？」即使是見多識廣的權杖祭祀崔蓓茜也是聞所未聞。
「只要讓一個翡冷翠在桑乾河南岸立足，比蒙的貴族就會蜂擁而至的。你們掠奪了他人的生存空間，地精們不得不戰。」仙女龍冷冷說道。
「這個簡單！我馬上讓人統計戶籍，他們將成為翡冷翠第二批平民，他們是自由的，他們的私人財產我絕不會動半分，但是『點金桑』和『金剛實』是我的！」
「說起來我還挨過火銃一槍，科里納也挨過一槍，能被這種武器打中，真是挺光榮的。」劉震撼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裡有一塊胸毛稀疏，被彈片割破的淺淺傷口還凝結著一層血疥呢。
「什麼叫焊接和衝壓？什麼是底火？真不明白你問的是什麼。」仙女龍被問得一頭霧水：「都說了，古力火銃沒有古力矮人的幫助是製作不成功的。『點金桑』樹齡生長到八百年向上以後，結出的桑葚，也就是『金鋼實』，金屬比率會嚴重失調，裏面符含有大量的混合元素，一旦遇到重擊，紊亂的元素會互相排斥，立刻會濺射爆炸。每過一個百年，這種元素濺射的威力就越大，簡直可以媲美加布林大師當年發明的可以炸開岩石層的黑色粉末。古力矮人管這種會爆炸的『金剛實』叫做『摩拉丁怒火』，被視為不祥的徵兆，所以古力矮人一般在點金桑成長到八百年時就會事先砍伐掉，屬於消耗品。」
「急什麼？等你把礦藏的秘密告訴我們再解除也不遲。」跟我玩？嫩點了。老劉眼睛里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
「生命契合？」劉震撼翻了翻白眼，顯然沒聽過這個詞。
「其實這個礦藏的秘密對你們比蒙來說是很有用處的，我用它來換取自由，是你們佔便宜了。」仙女龍凝視著果果整整半天，總歸還是放心了。「欺騙」應該不是這種低階魔獸能夠領會的高等級智慧。
「我的翡翠之夢，只是讓我在和火鶴心靈是相通的情況下抽取火鶴的魔法元素力量，並沒有清晰地了解火鶴的內心世界，我怎麼反對？」仙女龍有點氣急敗壞了：「不要用無聊的謊言來搪塞我！可惡的比蒙！你和這隻霜雪皮丘獸擁有同樣一種互相共鳴的龍息，已經是一種罕見的生命契合的現象，你居然好意思說無法命令它？著來你是不想知道這個關於大礦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