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六十八章 翡冷翠空軍的構想
「好在領主大人把夜明珠給了我取暖，我們倒還沒受太多罪。」安度蘭長老眨巴了小綠豆眼問道：「大人，你怎麼知道沙漠到了夜晚會冷的很厲害？」
「鹿肉。」胖乎乎的半身人廚師耳朵上夾著半截雪茄，卷著油膩膩的袖子，得意地用鏟子翻動著煎鍋里一塊紅白色相間，脂肪美麗如同大理石的肉排，吹了個輕佻的口哨。
「有幾個貴族還邀請我和弟子們效忠他們的家族，真是可笑。」安度蘭長老鼻子哼了哼：「我跟隨的領主雖然草包一點，總算還知道體恤下屬。到底是草根貴族，還算有點良心。」
「這是弱小種族地可悲之處。」安度蘭長老嘴裏塞滿了鹿肉和麵包，還不忘悲天憫人一番。
「猜的。」劉震撼哈哈一笑，作深藏不露狀。
幾個老闆娘和崔蓓茜導師、歌坦妮女騎士也從窯洞下來了，進了食堂和安度蘭長老打了個招呼。
夜明珠？仙女龍在旁愣愣地看著劉震撼，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個匹格有這麼大方嗎？
「比蒙戰士雖然強悍，可這些沙漠人類太狡猾，他們彷彿認為偷襲才是正規戰，從不發動大規模正面作戰，和他們打仗，簡直是受罪。」安度蘭長老搖了搖頭。
比蒙軍隊何嘗有過這種系統的針對性訓練，僅僅打了不到半年，躲藏在綿延數千里的沙漠中的沙漠人類國度就被攻克了？
「扯淡。」劉震撼說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去地下世界救鷹身人？我可沒那個閑工夫。」
不過劉震撼有句話沒說。油瓜的種子他已經收藏了。
艾薇兒看到果果的肚兜口袋裡滿滿一大捧椰棗，把火鶴召喚出來一起分享還不說，又塞了幾顆到仙女龍嘴裏，喀秋莎的面前卻只有一小把，不由得眉毛皺了皺，心想這老貨倒是重男輕女。
「沒有戰鬥力的空中坐騎再加上沒有戰鬥力的空中騎兵，那這支部隊的任務是什麼？光挨打不還手嗎？」美女蛇導師說：「沒想到你的常識如此的淺薄。要是組建這樣無能的空中部隊，有哪一個國家願意供養？空中部隊一般都是以空中狙擊手出現的，他們唯一的宗旨和存在目的就是用弓箭狙殺對方部隊的魔法師、祭祀或者主將，還要對付對方的空騎，座下的魔獸如果沒有強大的攻擊能力，很難安全脫離戰場。」
「沙漠人類戰鬥力怎麼樣？厲害不厲害？」劉震撼問道：「如果可以的話，明年我想報名參加軍隊，去會會這幫和海倫有著血海深仇的沙漠人類。」
「什麼？」劉震撼跳了起來，一臉怒容。
椰棗雖然有點乾癟，表皮猶如風乾的木乃伊，不過好歹還算有點香味溢出。
翡冷翠幾個民兵頭頭也扛著新裝備興高采烈地進來了，看到安度蘭長老的吃相嚇了一大
「那是一種腦袋長得像麋鹿，身體卻是飛禽的大鳥吧？不過角鷹獸好像也並不是魔獸。」劉震撼問道。
果果「嗖」地一聲躥了出去，不一會兒，一手攥著一隻巨大的八棱銅錘，洋洋得意地走了進來，銅錘一隻就足有它個頭兩個大，看那銅質，估計是上次大戰強盜時，繳獲的青銅武器煉造的。
「不知道。」安度蘭長老攤了攤手：「據小道消息，等過了冬季之後，明年夏天可能要繼續開戰，國王陛下正在和主神廟紅衣大祭司商酌，準備抽調十二主祭中的穆里尼奧大人，參加明年的戰爭。」
「而且由於身披沉重的盔甲和背鞍，再加上騎士的重量，這些飛行魔獸都只能進行短距離飛翔，最多也就是五十公里到一百公里之間，就必須卸鞍休息，這樣的話，用來做空中斥候搞偵察探測也不適合用。」仙女龍也插嘴了，只要有關軍事部分，一般她都會將劉震撼駁斥的體無完膚：「除非，每個空中騎兵都配備博浪沙火鶴這樣的坐騎，那就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了。」
「用火鶴的話，維安大薩滿倒不會生氣了。問題是李察藏奸，就讓果果和石化考拉熊單挑，它們倆決鬥是在競技場八刃高的演武台上。李察居然幫果果做了一對八棱銅錘，坎帕斯，那對銅錘每一隻就有一百五十磅重，那隻石化考拉熊被打得慘啊。誰也沒想到魔寵會使用重武器啊！果果打完了還不算，銅錘威風凜凜地一指，那頭破血流的石化考拉熊乖乖的從八刃高的演武台上跳了下去，雖然皮糙肉厚，最後還是摔斷了一條腿。」美女蛇導師不住地嘆息。
「我一個月前已經通過飛雁傳書，將這件事通知我父親了，過陣子應該就有回信了。」歌坦妮傲然道。
「穆里尼奧大人當年試驗用的是什麼飛行魔獸？」劉震撼吃了兩個悶棍，依然笑嘻嘻地問道。
「那是，在西線戰爭中，貴族和平民戰士的區別太大了。我們僧侶團辛苦照料傷兵，但伙食和清水的配比還是遠遠趕不上貴族。」安度蘭長老用陰陰的口氣說道。
「那後來神廟怎麼同意地精入籍了？」長老問道。
「油瓜也是我讓地精們拿來的。沒有我的命令，你指望他們會給你？」仙女龍撇了撇嘴。
「你父親真布爾！連國王也得和他打商量。」劉震撼看著歌坦妮，咂了咂嘴。
仙女龍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二百五。
半身人廚師立刻端起盆子溜開了。
「幹嗎要那麼強大的飛行魔獸做坐騎？揀那些身軀巨大，卻沒有什麼戰鬥力的行不行？」劉震撼說道：「空中騎兵可以在比蒙之中挑選些身材瘦弱的，那樣不就可以翱翔藍
「你放心好了，我沒在信里說，你擁有了一位仙女龍和遠東火鶴做魔寵。」天鵝女騎士趕緊解釋道。現在的歌坦妮自從上次那件事一出，對待劉震撼的態度雖然說不上尊敬，但也明顯收斂了許多。
安度蘭長老心肝肉肉地一陣亂叫，抖抖索索地從懷裡摸出一把沙漠特產的椰棗，分給了果果一大把，喀秋莎一小把。
「可惜我們博德族現在沒有空中部隊了，倘若鳥族比蒙鷹身人還在的話，一定能找到這些沙漠人類棲息的老巢，那就不會這麼被動了。」歌坦妮冷冷地說道。
「將心比心吧。我的良苦用心總算也沒白費，煉造武器的過程中，還虧了這幫地精，我們的熔爐中的木炭始終達不到熔點，本來我一怒之下準備使用龜珠浸泡出的純酒精上去催火，結果地精們奉獻出了兩個『油瓜』，靠！這種油瓜的汁水厲害。遇火即燃，和木炭結合，火力立刻精純了許多。」劉震撼涵義深刻地看著仙女龍笑笑：「當天攻打剃刀山的時候，本領主單槍匹馬獨闖龍潭，不是身上帶著避火珠，一早就栽在這油瓜上了。」
「歌坦妮的父親，我的導師穆里尼奧大人，當年和你的想法很一致，也是想使用坐騎的方式，重新組建比蒙空中部隊。但是很遺憾，這個想法雖然好，但無法實現。」美女蛇導師搖了搖頭。
「你……你不會也是在打卡瑞姆多地下世界的鷹身人主意吧？我跟你說，博德族的世襲領主可是我們斯邁族天鵝！你無權這麼做！」歌坦妮激動地掙紅了臉。
「這麼快就攻克了沙漠深處的人類王國了？」劉震撼有點不敢相信。
「李察打算組建空中民兵隊，下次你用『禁空之歌』去對付他。」凝玉在一旁捂著嘴偷笑。
當年和他所在的山青青水粼粼部隊一個集團軍，就有一支神秘部隊是在塔里木大戈壁受訓，每天光是用紅景天然營養湯給戰士們補充身體，就是一筆巨大的花銷。
「沙漠人類不簡單！」安度蘭長老點點頭道：「他們從來不和我們正面交戰，老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偷襲，他們的武器非常優良，一水的彎刀。騎著駱駝，呼嘯而來，呼嘯而去，我們比蒙的兵器和他們交手，往往會被一下子砍斷。沙漠人類的拜火教阿訇也很厲害，他們使用火元素非常得心應手，我們的祭祀和他們交手，很難佔到便宜。」
「親愛的佐拉，天鵝族的種族異能『禁空之歌』可不是用來打獵的。」歌坦妮對著半身人廚師昂起了驕傲的腦袋。
「這是什麼獸肉？好吃！」長老啃著手裡一隻碩大金黃的烤腿，嚼的脆香的皮「喀嚓喀嚓！」作響。
「人類不是曾經有過獅鷲部隊嗎？為什麼比蒙不能按照這個設想？老
「攻克沙漠人類國度？海神安菲特里忒在上！這場仗打到最後也沒找著對方的國都在哪，就沿途攻佔下幾個綠洲而已，呃……我的椰棗就是在那摘來的。」安度蘭長老嘆了口氣，「沙漠里綠洲實在太少太少了，因為太過乾旱，這次斯邁族的兩棲部隊早早就退出了戰場。但是我們比蒙還有三個邊境軍團，外加一支聯隊的戰神之鞭，再加上貴族們的私軍，還有比蒙綠洲城的一支聯隊的豪斯族駱馬戰士和奧斯崔特族鴕鳥戰士，兵員數量太大，隨著戰線的推進，雖然攻克了幾個小綠洲，但還是不夠大軍分配，最後清水都接受管制了，可見我們的輜重供應有多麻煩。更可拍的是，沙漠白天倒還好，可是一到了夜晚非常寒冷，很多戰士都被凍傷了，不撤軍不行。」
「別提了，一來一去兩個月，倒有大半時間是在趕路，我這把老骨頭差點給顛散了架。結果去了沒半個月，仗倒結束了。」安度蘭長老愁眉苦臉地揉了揉自己的腰。
「他們已經正式入了比蒙王國的戶籍。從此以後是比蒙王國的一員了，再也不是受『獵頭令』管轄地強盜了。如果他們不識相，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為了地精入籍的事，崔蓓茜導師和我還專門去東北神廟申述了一次，導師替我背了不少黑鍋。」
「我的小心肝。」安度蘭長老鬍鬚一翹一翹的，愛撫著果果的嫩臉蛋，又是一陣心肝肉肉地亂叫。
「那現在王國準備怎麼辦？公主殿下就不救了嗎？」海倫有點著急了。
「我把海倫自然進化出比蒙戰舞的事情申報了給神廟，結果維安大薩滿的怒火頃刻間消失。」劉震撼賊笑道，「大薩滿私下找過我和導師，邀請我明年出征全國奧林匹克祭祀大會，現在我不用開後門報名了。我早說過，果果不需要別人幫助，也照樣是最好的魔獸。」
「世襲貴族和草根貴族有著天壤之別。你懂不懂？」天鵝女騎士拐彎抹角地讓領主大人碰了一鼻子灰。
天鵝女騎士的臉頓時紅了。
「但是這下你的名聲在東北神廟更臭了。」美女蛇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別人現在都叫你強盜總督。」
「沒有合適的空中坐騎。」美女蛇導師說道：「我們比蒙的身軀太重了，除了獅鷲之外，大概只有奇美拉和雙足飛龍可以承載我們比蒙戰士巨大的身軀。可是，李察你知道不知道，目前就連獅鷲騎兵的發源地，愛琴大陸中心地帶的人類王國中，訓育獅鷲的方法早也已經失傳了。」
「你要組建空中民兵隊？」除了三個老闆娘之外，所
「這可是沒有蜜蜂飛過，也能流淌甜汁的好東西啊！」安度蘭長老捏了捏喀秋莎和果果的小臉蛋，老臉笑開得象一朵盛開的菊薊。
美女蛇導師頓時笑了起來，仙女龍也笑了起來。
「失敗在哪裡，講來我聽聽。」劉震撼來了精神。
「我也去。」海倫說道。
領主大人托著腮幫看著這些僧侶們，不住地嘆氣。他覺得僧侶們這哪裡是去參軍了，反倒像是一群剛剛逃荒回來的卑田院伸手大將軍。
一個半身人廚師也開始拿起了飯盆，坐到了安度蘭長老身邊，大搖大擺地吃起了加餐。霍比特半身人一天要吃六頓飯，這個傢伙也不例外，一個小腳丫子蹺的老高，露著腳板底一簇黑毛。
「角鷹獸。」歌坦妮說道：「是角鷹獸。」
「那你想組建什麼樣的空中部隊？」崔蓓茜沉吟了一下，說道：「重組空中部隊的想法，我的導師穆里尼奧大人曾經在十年前實施過，不過後來中止了。李察你有這個想法很好，我知道你看上去傻，其實比誰都精明，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地精們沒有掀起抵抗么？」長老顯然很愜意地享受著領主大人的孝敬，面有得色。
仙女龍頓時語塞。
「我也是強詞奪理，居然胡扯什麼地精就是茂絲族老鼠人比蒙，為什麼不能入比蒙平民戶籍？結果那個聖凱路族的袋鼠人祭祀要和我決鬥。我這一胡扯，把地精和他聯成本家了，呵呵，一個是老鼠比蒙，一個是袋鼠比蒙。」劉震撼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是地精們的貢品。剃刀山旁邊就是泰穆爾拉雅雪山，下雪之後，大雪封山，馴鹿和麋鹿群紛紛下來到荒原上覓食。我們佔到便宜了。不但獵殺了不少，用冰珠鎮住了。還捉了百十條活的，圈養在紅土高坡後面。今後可以天天喝鹿奶了。」劉震撼幫老傢伙的麵包里撒了點無花果碎末。
果果也把小腦袋湊了過去，小鼻子嗅了嗅。
「我不是告訴過了你嗎，美麗的天鵝，卡瑞姆多大平原的地下世界里，還生活著一支迪斯高族鷹身人。」仙女龍笑道。
「喔～～」安度蘭長老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石化考拉熊只是土系魔獸，碰上火鶴自然倒霉。」
「那是肯定的。」劉震撼也承認這一點。當天地精們只用燃燒的長樹槍就把猛獁騎士折磨的夠戧，再加上十個油瓜，這勝負真的很難說了。
「李察和果果兩個超級混蛋，居然真的和袋鼠族權杖祭祀維杜卡大人決鬥，把維杜卡大人的魔寵石化考拉熊打的是遍體鱗傷。這下神廟更加怨恨他了。還沒參加全國奧林匹克，東北神廟已經有兩位權杖祭祀的魔寵在李察手下受傷而退出候選名單了。」
當天美女蛇導師將翡冷翠貢獻的僧侶團送到威瑟斯龐時，威瑟
「後來呢？」
果果戴著個高聳猶如教皇的熊皮高帽，挺著大肚皮，昂首挺胸地帶著圈著小尾巴的喀秋莎和仙女龍從外面走進了大食堂。看到長老，一聲歡叫，摔掉了手裡的討飯棍子，跳進了長老的懷裡。
「長老，前線戰事已經打完了嗎？」崔蓓茜岔開了話題。瞪了一眼劉震撼，意思是指你少拿仙女龍的魔寵身份開玩笑。
「歌坦妮小姐不厚道，我看到過她使用『禁空之歌』讓大雁從天上落下來，為什麼不天天弄群大雁和信天翁下來給我們做飯呢？現在的信天翁吃了一年的草籽，正是肉肥味美的好季節。」
「我可不是魔寵！」仙女龍頓時也是怒容滿面。
當年他學習的是叢林作戰，那時候國家剛剛開始組建正式的各項科目作戰，沙漠作戰、高原作戰、叢林作戰都是剛起步。比起叢林作戰，沙漠作戰和高原作戰更加需要身體素質，個人意志力是一個重要選項，國家的後勤保障也是重要一環。
「你不是想要儘快製造好武器，好讓自己自由，你會這麼積極？」劉震撼一語點中了仙女龍的要害。
霍比特半身人烤制的獸肉果然美味，一向沉穩，氣度從容的安度蘭長老也吃得狼吞虎咽，風捲殘雲。
「維安大薩滿都是有著超群智慧的比蒙，果果連續挫敗兩位權杖祭祀的魔寵，應該有這個權利。」安度蘭長老也挺高興的。
「反抗？」劉震撼樂了：「為什麼要反抗？他們拿什麼反抗？勇氣只是一種高貴的品質，不算戰鬥力。負隅反抗或許會贏得戰場上的尊敬，但接踵而來的就是屠殺。」
「油瓜是我在雪山針葉林深處發現在，可惜總共搜羅了八個。倘若有二十個油瓜，我一定會讓德科帶幾個上戰場的，那德科和你們戰鬥的時候，我相信你們的傷亡會增加一倍。」仙女龍冷哼了一聲。
「哪裡來的鹿肉？」長老一面樂呵呵地和大家打著招呼，一面詫異地問胖嘟嘟的半身人廚師道。
「我有一把沙漠彎刀，前天和科里納比刀，一刀就被金鋼長刀削斷了。」劉震撼笑了：「拜火教阿訇看來就是火系魔法師，不知道他們和火鶴相比，誰更厲害一點？」
「比蒙估計無法接受強盜轉變為平民吧？」長老忽然覺得面前的食物有點索然無味了。在僧侶眼中生命都是高貴的，長老推開了盤子又問道：「不過後來他們怎麼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