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一百一十八章 總在鬥爭的邊緣
「髒話是一種對語言的褻瀆。神賜予我們語言，讓我們成為智慧種族，並不是讓我們用它來組成猥褻的詞句。」小修女看住了劉震撼。
「親王殿下，斡旋是完全沒有意義的，討伐信奉戰神的比蒙異教徒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提上了教廷的日程安排。」紅衣主教微笑道：「這一次翡冷翠戰鬥中犧牲的幾位聖堂是我們教廷著力培養的優秀人才，在沒有得到比蒙官方的道歉之前，教廷將不會放棄對翡冷翠的討伐行動。」
「大師……」龍騎士加茜婭越聽越不是味道了。
——劉大官人說〗
「冒昧的問一句……野獸也會有文化嗎？嘿嘿……也不怕被笑掉大牙？」卡卡主教嘶啞著嗓音乾笑了起來，就像一隻捏住了嗓門的公雞。他刻意擺出的一副諮詢的表情，更是加劇了周圍附和的狂笑。
這一拳果果打得很有分寸，雖然主教大人說話有點漏風，卻還沒有受到什麼重大的傷害。
「我們走吧，聖女貞德。他已經墮落進地獄中最底層的深淵。」龍騎士加茜婭對小修女伸出了手。
「為什麼不教訓教訓她，就像你教訓那個黃金龍騎士那樣！我用我的生命發誓，她一定不是你的對手！」浣熊祭祀勒梅爾也是一臉的不甘。
「很好……很好……」卡卡主教怒極反笑，恨恨的擦去了嘴角的血水。
「將這隻邪惡的霜雪皮丘獸燒死在絞刑架上！」
「親愛的加茜婭，請原諒我，這個罪惡的比蒙必須得到救贖，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度化他的。」小修女神情堅定。
「所謂猛獸，只是對於你們人類而言，對於比蒙武士來說，它們只是一些普通的野獸罷了。」劉震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當這些猛獸遇到比他們更加強壯的生物時，它們就和一隻疾兔的膽量是一樣的。」
「為什麼不和那個龍騎士好好打上一場？李察，你不應該是這種懦弱的比蒙祭祀才對！」考拉熊祭祀德尚不停的嘀咕著。
其他的介紹，劉震撼都沒有聽進去，他的目光只停留在了這位邋遢的老魔法師身上。老魔法師慈祥的目光端詳著坐在劉震撼身邊的小修女，小修女拘謹的偏過了頭，躲過了這束目光，像個兔子一樣細細咀嚼著手中的麵包。
「原來你就是小穆的女兒？」聖奇奧法師眨巴兩下大眼，哈哈笑道：「那太好了，正好幫我照顧貞德。」
聖奇奧魔法師再次哈哈大笑。
「但願如此，您是我們官方承認的代表著比蒙王國出使多洛特的使節，任何國家的使節都是有外交豁免權的，教廷就算再怎麼說，也會遵循一個必要的準則，這一點您請放心。」卡佩羅宰相說道：「看來今晚的宴會上，我必須在賓客的名單上增添幾個大人物了……哎……」
兩位權杖祭祀也是一聲輕蔑的冷哼。
劉震撼的手擱到了桌子邊上，這個主教再敢雞巴羅索一句，他就準備掀桌子現辣相了。反正教廷都這樣了，大不了再去找精靈族月之女祭祀和魔族幫忙，天下又不是他們一家能使用凈化術和靈魂轉移。
「由觀眾的掌聲來判斷，瓦倫西亞城的觀眾的掌聲！」卡卡主教獰笑道。
僕人們恭敬地拉開了椅子，劉震撼和翡冷翠的幾位高層被單獨安排在了主桌的左側，其餘民兵和聖騎士們被單獨安排了一桌。
「我們有沒有把握啊？」凝玉悄悄問劉震撼。
歌坦妮的解釋惹來了保護小修女的聖騎士們一陣狂笑，民兵們一個個上下打量著這幫蠢貨，眼中滿是嘲諷。他們也懶得和弱小的生物多去計較什麼，就像是一頭鷹永遠也不會去和一條蚯蚓比較誰更勇猛。
「我也無所謂，紳士總是比流氓更會戰鬥，無論是文是武。」龍騎士德尼爾森笑道。
「叔叔，剛剛加茜婭龍騎士不是說了嗎，聖奇奧魔法師普斯卡什大師很快也要來到瓦倫西亞城了，我們是不是派遣一個書記官去教堂守著？」托蒂伯爵問道。
「是又如何？」龍騎士德尼爾森臉色一凜。
劉震撼冷笑連連，一口抽幹了杯中的酒，沒想到自己這個冒牌大使誤打誤撞居然還碰上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至於夏爾巴家
駙馬爺托蒂伯爵的府邸今天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無數體面的僕人在門口站成了一排。豪華的馬車上各式各樣古老的貴族紋章將這裏映襯的貴氣十足。劉震撼一行踏入了府邸的大門，首先感覺到的就是一股熱浪熏了過來。穿過一個豎著日咎的漂亮花園。僕人將比蒙使節們帶領到了一間寬敞的大花廳之後，又有一名穿著更加體面的管家，帶著比蒙大使們走上了一個巨大的條石鋪就的螺旋樓梯，樓梯的每一個轉角都有兩尊古老甲胄組成的握劍武士像，年代久遠的油畫懸挂在樓梯的青石牆壁上，按照文字看，這些油畫全是一些夏爾巴家族的前代先主的遺像，油畫陰暗的色調襯托的每一位夏爾巴家主的臉英俊而蒼白。
「大人物越來越多了，可是我們多洛特只是個小國家啊……」公國宰相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那你輸了呢？」劉震撼反問道：「再給它打一拳怎麼樣？」
讓很多以為比蒙就是野獸的人類失望。這幾位比蒙的舉止非常貴族化，尤其是那位領頭的大使，他穿著的燕尾服不但體面，後面的開衩也顯得既別緻又非常有風度。尤其是那條領結，比起大多數人類貴族的格里芬更加的典雅氣派。他身邊的幾位比蒙美女，大廳中的人類貴族女子原本也有幾個素以美貌馳名，跟她們一比較，立刻變成了火山旁邊的一個蠟燭頭。
「聽說龍騎士加茜婭和李察大人今天在斗獸場曾經有一場驚天動地的角斗，不知道勝負如何？」聖弗郎西斯科的龍騎士德尼爾森打破了沉悶，他語氣中帶著一點刻薄的味道。
「小尼姑，我也在你的語氣里發現了一樣東西。」劉震撼扔掉了雞翅膀，擰著一對三角眼說道。
「寶劍橡葉聖騎士團和金棕櫚聖騎士團總共也不過一萬人，倘若是真的要進入我們比蒙王國作戰，他們的大腦一定出問題了。」劉震撼搖了搖頭：「以前他們清楚異教徒都是在你們人類的國土，可以就地招募貴族，徵召糧草，還有狂熱的民眾支持，難道他們以為在比蒙王國中，也會有比蒙這麼支援他們嗎？」
這種眼神的含義，只有猛虎傭兵團的團長羅西能看的出來。
「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劉震撼面帶寒霜：「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多洛特也就是顆葵花子大小的小國家，這樣的小國家怎麼可能讓兩位龍騎士一前一後來這裏？」
「認輸？」龍騎士加茜婭滿臉的狐疑和不理解：「還並沒有開始角斗，你為什麼要認輸？」
「跟著一位龍祭祀去遊歷一下，對貞德的修行未必是壞事。這位龍祭祀曾經開過的玩笑就不需要放在心上了，年輕人不拘於小節，尤其是這種擁有非凡本領的。」普斯卡什大師的昏黃的眼神忽然變成了神采奕奕，帶著絲絲期許看著劉震撼：「很多年前，我認識過你們比蒙王國的一位祭祀，他叫穆里尼奧，多年不見，小天鵝現在怎麼樣了？」
「感謝您提及我的父親，他現在很好。」歌坦妮聽說是父親的故人，趕緊謙虛地回答道。
「把您的女兒接走好么？我想她一定很願意回到您的身邊。」劉震撼呵呵一笑。
「我想請你們的高階神甫幫我們使用『神聖凈化』凈化我們的身體。另外幫我使用『神聖還原』將一個女孩的靈魂轉移回她自己的身體裏面。」劉震撼很客氣地說道。
「輪到我們了，尊敬的龍祭祀李察。」龍騎士加茜婭深呼吸了一口氣，立起了身，神態威嚴。
宴會開始了，一隻只烤成金黃色的巨大吐綬雞被端上了桌。
黛絲和娜娜臉色僵硬著舉起了酒杯，劉震撼估摸著，這個普斯卡什大師口中的夫婦可能是彩虹龍城出來的龍族前輩。
「恭送大人！」聖騎士集體彎腰。
「貞德聖女，您的父親很快就會到達這裏，我無權干涉您的自由，不過我想您的父親會來勸阻你這個不必要行為的。為了保衛您的安全，我
劉震撼避開了她的眼睛，果果站在劉震撼肩膀上朝小修女扮了個鬼臉——這小畜生騙吃騙喝完畢，又現出了本相。和當初對歌坦妮一樣。
「李察大人從來不和女人動手。」歌坦妮的話一說出口，兩位權杖祭祀就明白了，白銀騎士一定有過類似的經歷。
卡佩羅侯爵和托蒂伯爵隱約覺得要壞菜了。
「尊敬的卡卡主教，我想龍騎士加茜婭肯定已經和您講過了我的請求，我想知道一下，您是否願意幫我這個忙？」劉震撼懶得和他們虛與委蛇，直接就開門見山。
在到達駙馬爺的豪華府邸之前，這支比蒙使節團倒是遇上了一點小小的風波。三個穿著黑色夜行服的盜賊，居然來偷襲，射出的弩箭被肥羅三刀同時出鞘悉數斬斷。兩個盜賊也被神箭哲琴內德維德一人在背後賞了一箭，還有一名盜賊被領主大人一槍暴頭。
劉震撼很奇怪的發現，主位上坐著的居然不是卡佩羅宰相，而是這位聲音非常女性化的中年男子，這位中年男子蓄著精心修剪過的短須，面龐上塗抹著一層厚厚的白粉，頭上帶著假髮套，精美的禮服上，別著一枚別緻的鬱金香勳章。
「龍騎士德尼爾森大人只是來護衛我的安全，關於教廷即將討伐比蒙王國一事，我至今沒有離開多洛特，也正是因為此事在斡旋。事關機密，所以我暫時沒有將此事公開。」好色親王張伯倫將貪婪的眼神從幾位老闆娘身上戀戀不捨的收了回來。
「那個是最好不過了，那個是最好不過了！」卡佩羅侯爵連忙出來打圓場，雙龍大戰雖然罕見，不過真要鬧出什麼事情來，就是國際糾紛了。哪邊都不好得罪。
「為了證明你這句話是扯雞巴淡，我決定今晚就在你們的歌劇院，讓你們這幫人類見識見識我們比蒙的文化，然後我們再去斗獸場試試雙方的武技，文斗和武鬥一起來。怎麼樣？」
「我靠！」劉震撼罵道。
這是一個兩面都是用巨大的木格琉璃堆砌的大廳，四個巨型長條桌在這裏一點也不嫌擁擠，昂貴的魔法燈讓這裏遠離了黑暗，三張長條桌上已經坐滿了尊貴的賓客，看到了比蒙大使的到來，原本細聲細氣的談論立刻停止了，每個人都在上下打量著這位神秘傳說一般的翡冷翠龍祭祀。可能是比蒙在人類意料之中那種沒有開化的野獸形象太過於流傳廣泛，以至於翡冷翠一行華貴的氣勢讓很多賓客傻了眼，他們之中大多數人手上甚至沒有一枚可以和民兵們匹敵的寶石戒指，幾位比蒙大美人的美麗讓他們幾乎忘記了呼吸。
劉震撼指了指他胸口的鬱金香勳章，親王殿下哈哈大笑。
※※※
「晚上好，尊敬的張伯倫親王殿下，能認識您是我的榮幸。」劉震撼也端起了面前鑲嵌著寶石的金杯，反射出的迷離光線一顫一顫。
劉震撼被氣懵了。
刀劍出鞘聲在這一刻成為了主旋律，兩位權杖祭祀一把拉下了美杜莎徽章，滿臉鐵青的準備召喚魔寵。
「聖弗郎西斯科帝國也決定派遣龍騎士參戰嗎？」考拉熊祭祀德尚挑了挑眉毛。
劉震撼所處的這張桌子對面已經坐滿了不少人，有拿著扇子掩住了櫻桃小口，渾身飄散著名貴香水味道的貴族女子，有一些神情高傲的貴族，也有穿著紅色袍子的神甫以及中午見過面的龍騎士加茜婭，還有十幾名戰甲華貴，臉色冰冷的騎士和武士，還有三位穿著法師袍的魔法師。其中一位邋裡邋遢的老魔法師，雖然滿臉皺紋，頭髮發白，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強大而內斂的魔力波動。
「為了公平起見，從現在開始這裏所有人一起前往歌德大劇院，樓上的包廂全部屬於我們，讓我們近距離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文化和藝術。然後再看看什麼是戰鬥的勇氣。」普斯卡什大師的兩眼發光，怎麼看他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攪屎棍子。
「要文斗不要武鬥。」茉兒笑了。
「我們也不大清楚……龍騎士加茜
果然……
「李察大人，您這麼做……」兩位彼爾祭祀有點難以接受，作為一個比蒙怎麼可以在決鬥中臨陣退縮呢？
氣氛有點尷尬而沉悶，每個人都滿懷著心事。
「如果我將聖女貞德還給你，並且承認我輸了，你能不能幫我和瓦倫西亞的紅衣主教大人溝通一下，讓他幫我個小忙？」劉震撼笑眯眯地問道。
「這位是聖奇奧魔法師普斯卡什大師。為您的到來，整個多洛特感到光榮。」公國宰相對著那位邋遢的老魔法師一陣點頭哈腰。
「哎……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能是她父親和教廷有什麼密切的關係吧，反正一般只要是教廷的成員，瓦倫西亞城很少有人敢惹，他們耳目眾多，聖騎士的厲害是大家都知道的。」卡佩羅侯爵的目光複雜。
「你什麼時候看我打過沒有把握地仗的？」劉震撼笑了：「一幫芒克族比蒙，能有什麼真正的文化藝術？我們這有多少比蒙？」
公國宰相的目光轉向了那位胸口印著皇冠鬱金香紋章的騎士，這位騎士面無表情的對劉震撼看了一眼。
這位普斯卡什大師的眼睛昏花而渾濁，眼角還殘留著一堆眼屎，雖然上了年紀，可是吃起東西來一個賽倆，他打量劉震撼的目光很耐人尋味。
響應他的人似乎真的不少，立刻有人大聲喊好。
「這個……」龍騎士加茜婭眉頭緊鎖，沉吟著。
〖我不渺人類已經好多年。
戴著熊皮高帽的果果飛快在桌上跑了過去，先把主教大人的一塊雞脯肉一把抓住，然後毫無徵兆的跳起來就是一個衝天炮，粉嘟嘟的小拳頭一傢伙在卡卡主教的笑容上開了花。砸得卡卡主教一個仰面朝天，鮮血四濺中，主教大人乾癟的嘴裏一直蠕動之後，幾顆和著血絲的牙齒象橘核一樣吐了出來。
「謊言是地獄中的魔鬼，我從你的話中聽出了言不由衷。」小修女看住了劉震撼的眼睛說道。
人類聖騎士的臉上也現出了鄙夷，未戰先怯是標準的懦夫行為。他們開始懷疑，金棕櫚聖騎士團的蘭帕德騎士是怎麼會輸給這個傢伙的。
「打不過您唄，我不認輸還能怎麼著。」劉震撼聳聳肩膀，做了個很無辜的動作：「角斗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是會出人命的，我怕死。」
「李察領主，我是教廷法師團的首席長老。這件事情一直就是個密聞哦……」普斯卡什大師的鬍鬚上沾滿了油光閃亮，很輕佻地笑了。
小尼姑的眼神無比清澈，對面的聖奇奧魔法師咪咪笑。
「主教大人，這場仗不是那麼好打的，沒有幾個強有力的國家做後援支持，很難進行這場戰爭，教皇保羅·馬爾帝尼陛下目前還在考慮此事。最近將對龍騎士蘭帕德召開第二次聽證會。」一直沒有說話的聖奇奧魔法師普斯卡什大師開口了：「上一次龍捲風傭兵團和您借調了幾位神甫，所以您現在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這一切還言之尚早，龍騎士加茜婭雖然被調撥到多洛特駐防，未必代表教皇陛下就一定會下這個決定。」
「不要衝動，既然申明了角斗的方式，兩位龍騎士也同意了，再發生沒有意義的火併就失去了我們的風度。」聖奇奧魔法師普斯卡什大師的話，讓一觸即發，虎視眈眈的比蒙民兵和聖騎士們的眼神略微出現了緩和。
「普斯卡什大師，您現在在為教廷效力嗎？」劉震撼感覺這老頭知道的內幕好像不少。
「果然是野蠻的比蒙，即使輸了也不忘好勇鬥狠一番。」卡卡主教的笑容肆無忌憚的帶著諷刺，他的話惹來了哄堂大笑，很多人故意在大聲的笑。
「你認識我？」中年男子顯然有點驚訝，他臉上塗抹的白粉顯然是高檔貨，面部肌肉的運動並沒有讓這層粉脫落和褶子出現。
「您怎麼忘記還有我？潮汐祭祀茉兒正式向您提出挑戰，尊貴的龍騎士。」茉兒
兩位夏爾巴的領導者沉默了，顯然，翡冷翠領主大人所說的話，也是他們心裏面在想的。
「沒問題。」
劉震撼無話可說，只能冷笑。
「你說。」劉震撼伸出了手。
夜晚的到來，劉震撼換上了貼身的黑色燕尾服和領結。這是管家賈巴爾先生幫他定製的，紐扣全部是圓滾滾的夜明珠，幾位大美人也換上了最漂亮的長裙。大駙馬托蒂伯爵已經來人請了三次了，劉震撼仍然在拖時間。用他的話來說，主客總是最後一個登門的。
「不好說，被狂熱情緒包圍著的聖騎士可什麼都幹得出來。宗教比政治更要來的複雜。」老奸巨猾的卡佩羅侯爵咂了咂嘴，未置可否。
劉震撼最怕的就是這句話。
「呵呵……」劉震撼覺得這傢伙也夠直接的。
「大牙是笑不掉的，可以打掉。」茉兒輕輕摸了摸果果的腦袋，冷冷的笑道——這句話明顯是艾薇兒教她的。
「為了尊重一下遠來的比蒙大使，我們的餐前感恩彌撒已經做過了。各位尊貴的客人，我代表多洛特公國歡迎你們的到來，讓我們乾杯。」卡佩羅侯爵也舉起了酒杯。
「其實我也很想看看比蒙有什麼文化，聖安東尼奧的皇家劇團還沒有離開，這個劇團中那位男高音歌手范·比騰的那首『海加爾夜未眠』讓我很是記憶猶新。就讓這支代表著我們人類最高水平的歌劇團，來和比蒙使節團比較比較，什麼才是真正的文化氛圍。」聖奇奧大法師掃視了一下四周：「諸位先生們，拿出點風度好不好，說說你們的看法？」
「是啊，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呢。」劉震撼哈哈大笑。
「崇拜。」劉震撼笑了。
「我哪也不去，我就跟著你！」小修女憤怒的看住了劉震撼，胸口一陣劇烈起伏。
「那是您的說法，美麗的福克斯小姐。」卡卡主教神情篤定：「你們來的時間剛剛好，我還正準備派人遞交戰書給你們比蒙王國呢。」
「那好吧，我接受你的認輸，你找紅衣主教有什麼事嗎？」不解歸不解，龍騎士加茜婭仍然很享受一位龍祭祀向自己臣服的感覺。
「尊敬的大師，倘若文斗他們輸了怎麼算？」卡卡主教用手帕捂住嘴問道。
斗獸場的血腥博殺仍然在繼續著，熊貓武士古德赤手空拳與三頭棕熊展開了搏鬥。他魁梧的身材看上去比格陵蘭棕熊更加的強壯，在兩位蹩腳解說員無休止的驚嘆和抽氣聲中，三頭棕熊的命運已經被決定了。
到底是聖奇奧大法師，他一開口，所有的廢話全沒有了，包括紅衣主教在內，全都陷入了沉默。
「兩位尊貴的仙女龍，讓我敬你們一杯。」普斯卡什大師擠了擠眼：「前陣子，有你們的熟人來找過我，易卜拉西姆維奇夫婦。」
領主大人每件衣服內側，都有一個插袋，用來插住古力火銃。這支火銃被娜迦補充了風系魔力之後，射程是兩千碼。劉震撼的飛刀是不行，但是他的槍感是用成堆的子彈喂出來的，連隊半自動側身靶的第三名。拿著沒有后坐力的古力火銃，兩百碼之內，應該是百發百中了。
「我們可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有什麼就該說什麼。現在你們已經坐上了大公的位置了，不要從上面跌下來，那會摔的很重的。」劉震撼冷哼了一聲。
「抱歉，我無法幫您這個忙。」紅衣主教貌似慚愧的一笑：「因為作為教廷來說，很快我們即將討伐比蒙王國，讓神的福音照耀到愛琴大陸最後一片土地上。」
「我們沒有那個意思，絕對沒有！我剛剛經過決定，就在幾個小時前，瓦倫西亞城主教堂的確進駐了一批教廷的聖騎士，數量大約是兩千人，是寶劍橡葉騎士團的。」托蒂伯爵連忙說道。
「太可怕了！連猛獸也可以赤手空拳地殺死……」卡佩羅侯爵一邊肉痛自己斗獸場花大價錢飬養的猛獸，一邊驚嘆于古德的勇猛，他看見那位彼爾武士將最後一頭棕熊的下頜掰成了兩片，他能想象出棕熊頜骨斷裂時發出的暴響。
進入第三層樓之後，卡佩羅侯爵和托蒂伯爵矜持的迎了上
「非常歡迎來到文明世界做客，尊敬的比蒙大使。」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站起了身，非常有禮貌地舉起了酒杯。
倒不是他不願意和女人動手，以前在南疆的時候，部隊吃女人虧吃的最多，這一次的忍讓其實是有原因的，畢竟自己是有求于教廷，能不撕破臉皮最好不要撕破。他冷靜的回想了一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個小公國不會平白無故在短短兩個月中出現兩位龍騎士的，究竟有什麼古怪呢？
桌子的距離很寬，劉震撼投過去的目光無比遙遠，金制的餐具在燈火中熠熠生輝著。
「我無所謂。」龍騎士加茜婭說道。
「很願意為您效勞。」歌坦妮一口就應承了，回過頭才發現劉震撼正惱怒地看著她。
「您是不是有意和我一決高下？」劉震撼冷笑道。
「神佑世人。」小修女彎腰道。
「這兩種高階神術，多洛特公國的紅衣主教未必能夠施展。」龍騎士加茜婭撇了撇嘴角：「另外作為你侮辱了我們的候補聖女貞德，這筆帳不是光認輸就可以算的。你用自己龍祭祀的尊嚴向我求饒，那並不代表教廷原諒了你這種褻瀆的行為。至於你的請求，請原諒我無法幫你轉達，如果教廷異端裁判執事再來找你，我會再次陪同他們來領教你的厲害地。」
「過來說話。」劉震撼把卡佩羅侯爵拉到了一邊，對托蒂伯爵也勾了勾小指頭。
「尊敬的大師……」紅衣主教和龍騎士加茜婭目光一起看住了普斯卡什大師。
當他將幾塊瑪瑙掏出來準備還給比蒙領主時，兩位彼爾族權杖祭祀的話又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李察大人，榮幸的為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多洛特主教堂的卡卡主教。」卡佩羅侯爵恭敬地對著那位紅衣袍子，腦袋上剃了一溜空白的神甫點了點頭。
「文斗和武鬥不一樣，我想請問一下，怎麼設定這個衡量的標準？」凝玉問道。
「歐比斯拉奇！」劉震撼立刻塞住了耳朵，一臉的鬱悶。
「敢惹事就不會怕事，怕事的自然不敢惹事。」劉震撼冷笑道。
「這位是聖弗郎西斯科的龍騎士德尼爾森大人……」
回驛館的路上，猛虎傭兵團的團長羅西臉上的失望和黯然是看得見的，他沒想到一個堂堂龍祭祀居然成了逃兵，當然了，作為一個小型傭兵團，他也不願意得罪教廷。
「領主大人你這是……」卡佩羅侯爵吃不住面前這位匹格的深淺，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問道。
「過度的自信是魔鬼才有的狂妄，我從你語氣中聽到了這種過度的自信。」小修女在旁邊說道。
「那就明天比一場，有膽量的話，你們倆一起來好了。」劉震撼指著龍騎士加茜婭說道。他現在已經對教廷完全不抱希望了，現在是翻臉的時間道了。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劉震撼呵呵笑了，捏了捏卡佩羅宰相的臉。
普斯卡什大師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插話。
「應該說這叫『與人斗，其樂無窮』才對。」老劉扯下了一隻火雞的翅膀：「我要徹底改變人類固有思維中，將比蒙和野獸劃上等號的錯誤觀念。」
劉震撼覺得那傢伙的髮型不是一般的傻，於是微笑著點點頭。
「是不是又要開展掃除異教徒的十字軍征戰了？」劉震撼對於這段歷史可不陌生，安度蘭長老就是這場征戰中活下來的，幾位聖堂在翡冷翠的遭遇，足夠點燃聖保羅教的宗教狂熱了。
「無恥也是魔鬼的……」
「這個小修女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的父親是位聖奇奧魔法師？一個魔法師和妓女的子女怎麼會被教廷所承認的？真是要命！」劉震撼看了看遠處的小修女，小修女也在看著他。
疾步走過來的托蒂伯爵和離去的聖騎士加茜婭剛好打了個照面，龍騎士的表情高傲冷漠，目不斜視，托蒂伯爵趕緊讓到了一邊，先讓龍騎士走過，然後給自己的叔叔使了個眼色。
「你不是認輸了嗎？一個已經輸掉自尊的龍祭祀還配向我挑戰嗎？」龍騎士加茜婭的話惹來滿堂大笑。
「對於侵略比蒙的土地，屠殺比蒙平民的匪徒，我們為什麼要道歉？」海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