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斗
歌德大劇院是一個風帆型的巨大建築。
他們的強壯實在是讓人動容，經過嚴格訓練之後的肌肉完美而勻稱，宛如雕塑一般健美，多數人類只在教廷神話傳說中形容的巨人蔘孫和哥利亞身上才能找到與他們匹配的詞語。
誰讓劉震撼派上了托妮，托妮就是那位投降的賽壬。而賽壬的歌聲只能用天籟去形容。無論是高音還是低音，人類和賽壬都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托妮的高音飆起來，能將一個琉璃酒杯震碎。
歌手是每一個劇團的靈魂，一個優秀的歌手，在唱腔上的鍛煉，其刻苦程度簡直難以形容。除了先天的根骨之外，後天的刻苦訓練也非常重要。沒有十幾年的苦功，根本連門都入不了。
很多人類觀眾將手拍紅了卻渾然不覺。對於美，任何種族的鑒賞能力都是一樣的，掌聲一浪高過一浪，幾乎將天棚頂掀翻了。
「我帶著橄欖枝和古力火銃而來，請不要讓橄欖枝從我的手中悄然滑落。」劉震撼眯縫著眼，嘴裏的雪茄上火星一點一點飄散，他的語氣之中有著不可違逆的強硬。
劉震撼對這種兩極分化的貴族分類，覺得真是非常有趣，人類的狂妄自大和謙虛謹慎總是能在一個場合里見識到。
「阿杜其實不適合唱『發如雪』，我腦海里已經作好了一首『她一定很愛你』，準備送給他。」劉震撼哈哈大笑。
這一手氣火合圍的魔法融合操控能力，凝聚著周圍無數驚訝和崇拜的目光。
一片嘩然。
黑白相間的熊貓武士配上全黑色的行頭，一黑到底。
當然了，有些家族歷史源遠流長的貴族，自然也不屑於這種壓低別人抬高自己身價的行為，他們和兩位夏爾巴家族一樣，選擇了沉默。
「我麾下有一位沃爾夫貴族，這支舞蹈是他設計出來的，配上唱歌，我們翡冷翠管這種叫載歌載舞。」劉震撼挑了挑眉毛，很客氣的回答了大師的疑問。
「逆反心理，這是逆反心理在作祟！」卡卡主教在跳腳。
「這隻是第一場比試，你這麼擔心幹什麼？親愛的主教大人？」劉震撼摸了摸果果的腦袋，一陣冷笑。
第二場比試中，聖安東尼奧皇家劇團也收起了傲慢，從第一場比試中得出的結論讓他們再也不敢小瞧這些比蒙了，所以他們派出了一位最優秀的精靈舞娘。這位從小訓練的精靈舞娘也是聖安東尼奧皇家劇團的台柱之一，精通人類文藝復興時期的古典主義和浪漫主義兩大派別的舞蹈，這一次她表演的是經過改良的「弗拉門戈舞」，側重於韻律和奔放，火紅的舞袍在舞台上旋轉出一簇鮮艷的火焰精靈在跳躍，嬌艷的容貌讓人心動。
主教大人周圍環擁著的一幫貴族對比蒙的了解和認識和這位紅衣主教的見解大同小異，雖然艷羡于幾位比蒙美女的驚人美貌，不過一點也不妨礙他們和錢包一樣鼓脹的優越感——人類對於其他種族
劉震撼看著他一陣狂笑，果果對這位紅衣主教吐了吐舌頭，扮了個大鬼臉。
聖安東尼奧皇家劇院的演出家們果然是境界超然，大多數觀眾已經聽過了這一曲動聽的交響樂：「拿侖角卡門」，卻照樣博得了滿堂的喝彩，由一個指揮家控制上百人的演奏，富有層次感的音樂一一拉開，每樣樂器都在交替演奏的過程中清晰地表達出了自己的音色，然後交融在一起，組成一套完美的曲調，這對擅長使用輔助樂器的比蒙祭祀們也開闢了一個新的視野。
「嘿嘿……」劉震撼笑了：「到底是聖騎士，果然一個比一個識貨。」
聖安東尼奧只是人類國度之中一個很小的主權國家，這個國家的男人和女人都像安第斯信風一樣弱不禁風，柔弱的國民代表著這個國家的軍事實力。
人類對於歌劇的喜愛勝過於一切，除了斗獸場血腥的肉搏之外，沒有其他的節目可以與之相媲美。——從這一點來看，其實人類也是一個非常好戰嗜血的種族。
潘塔武士們的表演果然獲得了巨大的認可，甚至有一位年輕的女子還捧上了一束鮮花獻給了這位英俊魁梧的潘帥，除了那個墨鏡一般的黑眼圈之外，無論從那一方面來說，潘帥都是英俊的，除卻了一些種族特徵之外，比蒙和人類的區別根本就不大。
「我抗議！賽壬並不是比蒙！為什麼可以算到你們比蒙的表演中去！」卡卡主教憤怒的說道：「我根本沒有輸！」
劉震撼周圍打量了一下，大家全獃獃地看著他。
猛虎傭兵團的傭兵們和夏爾巴家族的兩個頭頭嚇的面如土色。
「那還談個屁啊！」劉震撼「轟隆」一聲踢翻了桌子，一把亮出了古力火銃，聖騎士們也集體抽出了武器，人馬箭手內德維德六指上弦，將弓拉開了滿圓，戰鬥一觸即發。
歌坦妮的面容聖潔，舞姿莊重，這樣的情形下，也只有老劉這樣的雜碎，才能產生類似的旖念。
劉震撼已經沒有力氣去罵了，他覺得自己被這個小尼姑一看就像被兜頭澆了盆涼水。
主教大人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這一次他簇擁在教廷聖騎士和龍騎士的保護之下，愈發的放肆了，種種侮蔑性的詞語在漏風的嘴裏時不時的蹦出一句，比如比蒙之中可以交換妻子，可以自己娶自己的母親為妻子，這些不著邊的言論，半是臆測半是想當然，層出不窮。
「真是個狂妄的比蒙！」龍騎士加茜婭的鬥氣瞬間暴漲，一聲冷笑。
「您的話我記住了。」劉震撼哈哈狂笑，對卡卡主教勾了勾指頭。
「驍勇善戰就不能會跳舞嗎？每一個沃爾夫貴族都是最好的舞蹈家。難道你們人類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作『與狼共舞』嗎？」劉震撼有點奇怪了。
麝人阿杜一曲滄桑的「發如雪」，讓整個歌劇院徹
卡卡主教看到再沒人幫他說話了，恨恨的跺跺腳，一臉的怏怏，慢慢的走了出來。果果飛奔過去，還沒看清楚它想幹什麼，只見它跳起來又是一個衝天炮，紅衣主教的下巴上遭了一記猛擊，整個身子倒飛了出去，從二樓墜下了下面的坐位上。一名聖騎士眼尖手快，一把撈過去，剛好撈住了主教大人的衣服。可是果果這一拳力量實在是不小，主教大人穿的又是名貴的東方絲綢，只聽見一聲絲帛裂開的暴響，赤精條條的紅衣主教大人從樓上「砰」的一聲摔在樓下觀眾的腦袋上。
經典的歌唱家，經典的夜未眠曲調。再次完敗。
就連聖安東尼奧皇家劇團的音樂家們也看得瞠目結舌，他們覺得潘帥的舞步靈感一定來自於壁虎漫步。
忽然之間，大批聲名顯赫的權貴到來，頓時讓整座歌德大劇院都沸騰起來。二樓的貴賓包廂雖然已經坐滿了人，卻也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就騰出了位置。歌劇院的老闆是商人工會的一個巨賈，這樣的財主在諸位顯貴面前，顯然有點戰戰兢兢，由公國宰相道明了來意之後，老闆立刻以最快地速度去打點一切。
這一次的掌聲是鋪天蓋地的，沒有人會對一位漂亮美女吝嗇自己的讚美。
太帥了！這種金屬魔偶的舞姿改編成舞蹈，靈活流暢地表現出來的時候，居然是這麼賞心悅目，而且洋溢著青春活力。
看著每個人臉上都有點躍躍欲試地樣子，劉震撼點名，「潘帥，你和你的兄弟們上去露一手，人家一個交響樂團，咱們的人也上去多一點。」
「接下來，由我們潘塔武士為大家表演一曲『不得不愛』，我的名字叫作潘帥。」潘帥在有擴音法陣的舞台中央瀟洒地擺出了一個手搭帽沿的冷酷造型，這些熊貓武士們整齊的排列在古德身後，呈現出一個V字形攻擊陣線，每個熊貓武士的胸口都因為紐扣關係，都露著鐵餅一樣的胸膛，作不羈狀，稜角分明的肌肉在魔法幻燈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引發了一陣一陣女子的騷浪尖叫。
「太有動感了！一邊舞蹈一邊歌唱的形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叫什麼舞蹈？」聖奇奧魔法師看得津津有味，邊看邊問道。
「很簡單的一個魔法，嘿嘿，只需要掌聲震動空氣，我的這個小火苗就會有所感應，到時候誰的火苗大，就是誰的掌聲高。接下來是不是讓我們一起來欣賞比蒙王國的藝術？」普斯卡什大師哈哈大笑：「李察大人，你們由誰出場？我來送他們上舞台。」
龍捲風傭兵團的慘敗並不是多洛特公國和比蒙王國之間的戰爭。所以多洛特對於比蒙使節團還是能夠表現出自己的友好的，尤其是這種令人陶醉
歌德大劇院中的觀眾欣賞到了有史以來最時髦最摩登的一種勁舞。
一正必有一反，就像尚武彪悍的龐貝帝國永遠出不了文藝大師一樣，而聖安東尼奧卻是人類國度之中最著名的文化和藝術之都，他們的皇家劇團則是代表著整個聖安東尼奧乃至整個人類世界的最高藝術境界。
饒是聖奇奧級別的魔法師，普斯卡什大師用「氣球漂移」包裹著二十名熊貓武士從二樓包廂送上舞台，也不由得在腦門上抹了一把汗，扭頭對劉震撼說道：「李察大人，你的手下體重可不輕啊！」
「太棒了！我從來沒有看過如此精彩的演出！」聖奇奧大法師普斯卡什大師激動的不得了，都有點瘋瘋癲癲了。
白痴！比蒙三大舞蹈豪門，蝴蝶、沃爾夫、天鵝，全在我的麾下。和我比歌舞，不是找死是什麼？老劉和兩位仙女龍偷偷的笑了。
卡卡教主的言論是最刻薄的一個，在他看來，比蒙獸人應該都是不穿衣服的蠻夷，或者是那種血盆大口，青面獠牙的食人生番，他們唯一表現藝術的方式，就應該在戰場上敲擊戰鼓。
可惜這一次比蒙又佔了上風。歌坦妮的上場讓美麗的精靈舞娘當即黯然失色，暴雨般的掌聲也戛然而止。在空間戒指里換好了一身舞裝的歌坦妮，張開背後的潔白翅膀從空中落下，修長而火辣的身材，傾國傾城的聖潔容顏，即使是精靈的美麗也無法望其項背。
「這不公平，你們滿足了我們人類平民的獵奇心理，這不應該算是公正的比賽！」卡卡主教往聖騎士身後縮了縮，仍然嘴犟。
熊貓們的舞蹈靈活而整齊，非常有韻律和動感，他們的舞姿讓所有人類除了驚訝和新奇之外，再也找不到別的形容心情。潘帥的唱腔中帶著時下年輕人最酷愛的金屬音，他們集體舞蹈整齊劃一，動作乾淨利落且具有力量，尤其是潘帥在一邊演唱著那句堪稱經典的「不得不愛～」時，整個身軀模仿著金屬魔偶那種機械僵硬的舞步，膝蓋完全不動，整個身體側滑而開，再次引發了無數的尖叫。作為外交使節，潘帥再邊跳邊唱的過程中，將那些挖苦人類的字眼全部用含糊不清的語調掩飾而過，這點小腦筋他還是有的。
「是不是想反悔？」劉震撼輕蔑的一笑。
「屁話，我偏袒的是真理！」普斯卡什大師擦了擦邋遢的鼻子里流出的鼻涕，義正詞嚴的怒罵。
聖奇奧大法師普斯卡什大師在空中虛畫出一個弧圓，一個被淺藍色氣障包圍著的圓球出現了，氣球內有一簇弱弱的火苗，隨著掌聲的震動，這簇火苗漸漸地漲大了，隨著大師的指頭揮動，這個包裹著火苗的氣球飛到了包廂的牆壁，就像被封住了一般。
「褻瀆美麗是魔鬼才有的慾望，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到了這種表情，你要學會克制。」小修女用冷靜的語調打消了劉震撼蠢蠢
「都給我住嘴。」聖奇奧魔法師普斯卡什大師怒視著卡卡主教：「主教大人，在神面前，您的話難道也要反悔嗎？我不希望為您一個人，看到這種莫名其妙的火併！」
藝術沒有國界這句話，在這裏得到了很好地體現。
接下來是茉兒的蝶舞。安東尼奧皇家劇團已經不大好意思再派遣人上場了。實力相差和懸殊實在是太大，番茄和土豆比比大小是無所謂，倘若和一個南瓜比塊頭，這就未免太讓人羞愧了。
「大師，你似乎在偏袒著這幫比蒙！」卡卡主教的語氣中有委屈，也有嗔怪。
「精靈舞娘好像也不是你們人類一族的吧？」娜娜冷笑道。
「與狼共舞？哦……」周圍的人恍然大悟。
有一隻小手拉了拉他的衣服，老劉回頭一看，小修女清澈的眼神正在注視著他。
「準備好了！」潘帥抹了抹自己的黑眼圈，瀟洒的對聖奇奧魔法師點點頭。
「還等什麼呢，讓紅衣主教大人過來吧。願賭服輸，請再吃我們果果一拳。」黛絲指著貼在牆壁上屬於比蒙這一邊的火焰氣球說道，兩邊的氣球中存在的火苗，相差實在有點巨大。
「李察領主大人，凡事都得講一個分寸啊……」張伯倫親王也陰陽怪氣的插嘴了。
「沃爾夫？比蒙之中狼族驍勇善戰，難道還是舞蹈的名家？」普斯卡什大師有點納悶了。
浣熊祭祀勒梅爾在翡冷翠混飯吃這麼久，早已經和這些熊貓武士們混熟了，他取出自己的沙漏搖鈴，給這些潘塔武士伴奏。
這一次，歌德大劇院為了邀請到聖安東尼奧皇家劇團來這裏演出，除了花費了重金之外，也託了大量的人情和關係。
當漂亮地女報幕員在鋪著華貴天鵝絨的舞台上，向兩萬多名觀眾簡明扼要地說明了接下來將由比蒙王國使節團和聖安東尼奧皇家劇團地歌唱家一起進行一場別開生面的比賽時，迎接這種意外的首先是愕然，然後是雷鳴一般的掌聲。
「不會讓我先打頭陣吧？」劉震撼笑了。
二樓的貴賓包廂之中，大多數的權貴們同樣拭目以待，很多貴族女子甚至在悄悄笑侃著——這些比蒙會不會跳上一段草裙舞來充當藝術？
「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尊敬的大師。」劉震撼笑眯眯的叼著一支碩大的雪茄，「我的武士都是文武雙全的，在領地內，我們也經常召開酒會和歌舞晚會，相信他們的表演會讓任何人難以忘懷。」
接下來，聖安東尼奧的高音歌唱家范·比騰終於奈不住出場了，他的演唱好稱「魔音貫腦」，高音可以持續上升三個階段，據說他的歌聲可以近距離將一個琉璃酒杯中的酒液震蕩出浪花。經過擴音法陣的輔助，他的高音甚至可以讓瓦倫西亞城的每一個角落都能清晰的聽到。
「我對我沒能上場保留意見。」奧尼爾咕噥了一句。
可能是沒想到一隻霜雪皮丘獸擁有如此強大高端
包括紅衣主教在內的人類貴族們用看著白痴的眼神打量劉震撼，二十名武士上舞台跳舞，還文武雙全？該不是馬戲團的大力士折鐵棒吧？
「傻B～」鸚鵡站在老劉肩膀上狐假虎威的罵。
「芭蕾舞，神啊！這是斯邁族天鵝貴族女子才能學到的芭蕾舞！」有幾個家族歷史源遠流長的老牌貴族總算是有點見識。
「文斗結束，下面是武鬥！」劉震撼看著一個個被憤怒徹底燃燒的聖騎士們：「有看不慣我們的，只管挑戰！」
「的確是芭蕾舞！」劉震撼口水四滴的盯著柔若無骨的歌坦妮在舞台上表演著斯邁族拿手絕技「天鵝湖」，他的兩隻眼睛冒著嚇人的綠光，就像一頭從冬眠中蘇醒的猛獸。
一曲終了，立刻掌聲如潮。
潘帥點了點頭，對熊貓武士側了側頭，所有熊貓們立刻將棱槍從背上抽了下來，將白銀基座戰甲全部放到了地上，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了一件件垂著銀鏈的黑色披風衣換上了，紐扣只系下面三顆，外加一人一頂黑色高禮帽。
「神啊～」小修女在一旁拚命的划著十字。她被這隻鸚鵡完全嚇壞了。
人類藐視其他的智慧種族並不是沒有絲毫道理的，先從武功上面來說，人類在魔法領悟力上遠不及精靈，身體素質遠不如獸人，金屬冶鍊水平遠及不上矮人，可是他們依靠武力驅逐了這三個智慧種族，熊霸著整個愛琴大陸絕大多數的領土。再來看看文治，就拿公認的舉止優雅，容貌俊秀的精靈來說，以他們對藝術的領悟力，也從來沒有創造出「歌劇」「舞蹈」這種高雅的行為藝術，對於歌劇基礎之上發展起來的各種優美的花式唱腔，更是聞所未聞。
演出很快就開始了，昂貴的魔法射燈將光線變的迷離萬千。除了舞台之外，所有的座位都沉寂到了一片深邃的幽暗之中。
普斯卡什大師有點看得入迷了，以至於差點忘了弄出那個「火焰氣球」測量掌聲的音量，雖然過了高峰期，不過那個火球中的火苗還是比聖安東尼奧的皇家交響樂團演奏的那首「拿侖角卡門」要大出若干。
唯一沒有擁有這種超人一等的就是夏爾巴家族的兩位當家人了。由於常年和比蒙王國打交道，夏爾巴對比蒙的了解程度，要遠比這些以家世歷史為榮的貴族們清楚了許多，對於那些荒謬的言論，他們只是感到好笑。除了白痴之外，他們倆還真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這些大人物的狂妄。這幫比蒙使節光從首飾上來看，就可以壓倒了所有多洛特貴族的傳家珠寶，從風度和談吐來看，也遠比這裏大多數貴族更加優雅而體面，憑什麼說比蒙就得光身子四處跑？
一隻只手套立刻拋向了自己的目標，二十位麝人一個沒落，全被手套挑選中了，包括看上去比較瘦弱一點的人馬箭手內德維德，其他的民兵倒是一個沒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