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一百三十一章 遭遇不祥
「我們需要配合！」另外一位綠黨僧侶墨菲刻意強調了一下語氣。
在比蒙王國內部，一直有「九牛二虎」之說，這句話的意思即是指，九個布爾族牛頭人戰士一起上才能抵得上兩位泰戈族虎人戰士。牛頭人雖然是比蒙王國依賴的步兵兵種，但是他們血勇有餘，卻太缺乏學習戰鬥技巧和高超武技的頭腦。
只要是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比蒙聽了關於「地底太陽」的功用之後都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們總算知道穴居人為什麼在幽暗地域總也逃不過擄掠的原因了。
劉震撼認識這個羚牛武士，這位名叫羅賓遜的牛頭人小伙，前一陣子還和自己請教過一些在戰鬥中使用關節攻擊的法門，這是個很聰明的牛頭人戰士，有一對白色的盤旋羚牛角，倘若是在地表，他絕對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祭祀。牛頭人成為祭祀有著一個比較苛刻的條件——必須擁有一對純黑色或者純白色的牛角的牛頭人才有成為祭祀的資格，因為只有擁有這種顏色牛角的牛頭人才是最聰明，最具智慧的。
潘塔武士跟隨老闆縱橫大陸這麼久，何嘗會這麼大意過，所謂飛戟說穿了也就是個幌子，羚牛武士們剛剛格開飛戟，就已經發現對面那位彼爾武士蹂身猛撲了過來，他們的身形無聲而疾速。羚牛戰士們剛感覺到自己的圖騰柱格開飛戟，熊貓武士們沙鍋大的拳頭已經遞到了面前。
「比巫醫厲害多了……」
所有黑犀部落的牛頭人戰士，只有第一高手鄧肯是唯一沒倒下的，他的對手赫然是翡冷翠金牌紅棍潘帥古德，雖然鄧肯隔著圖騰柱挨了古德一拳頭之後沒倒下，但還是胸口一悶，雙手一軟，手中的金屬圖騰柱再也把持不住，「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鄧肯自己也捂著胸口足足倒退了三步，最終還是站住了，大口大口喘著氣。
熊貓武士們的臉色也有點發青發白，胸口劇烈起伏。
周圍的羚牛人一個個瞪著偌大的牛眼，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們自己怎麼也不能相信，作為羚牛金環武士，居然會這麼快就輸掉了比賽，居然沒有一個人能贏！畢竟黑犀部落進入地底的時候，雖然無法獲得祭祀的傳承，但好歹卻沒有荒廢了武技，每一個年老的羚牛人，年輕時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的勇士，在地底這麼多年，和兇悍的魔獸、狡猾的強盜鬥爭到現在，黑犀部落的羚牛人戰士多少對自己還是有點自信的。
潘塔武士們和羚牛戰士們各自是越打越吃驚。羚牛武士們原以為自己的塊頭要比熊貓武士們高大，武器又是金屬圖騰柱，明顯佔著近身肉搏的便宜，肯定很容易拿下這場比試，誰知道不但沒那麼輕鬆，反倒被這幫身手敏捷、上躥下跳的熊貓武士們逼得窮於招架應付，根本無法還擊，對方的戰戟簡直只能用奔雷來形容，快到不能再快。熊貓武士原以為自己多年修鍊東方武術，無論是力量還是敏捷，都不是這些土包子能媲美，應該是三兩下解決問題，誰知道這幫羚牛武士的耐力煞是驚人，雖然處於下風，章法卻一點也沒亂，一根圖騰柱舞來舞去還是那麼有勁，每一次格檔都震的一幫熊貓武士虎口發麻。
據唐金長老所說，這個地底沙漠的邊緣地帶被一個阿卡那瑟德蝎尾獅的家庭佔據住了，每年從這裏過的時候，都不能大聲喧嘩，以防招惹這個暴躁的阿卡那瑟德。
「我們也來！」一大幫羚牛武士也全站了出來。
劉震撼自然不怕什麼阿卡那瑟德，一路上
一聲咆哮似的悶吼，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部吸引向了隊伍的后列，殿後的是羚牛武士們，前面開路的是翡冷翠民兵。這一聲怒吼，讓所有人的心都揪緊了。
卓爾的小臉蛋又「騰」地紅了。
「好陰毒的畜生！黑燈瞎火的揀最後一個下手！」內德維德看著地上這個史前巨蚤一陣發愣，半晌才說出這麼句話。
劉震撼下意識地就是反手一背，只感覺手裡頭輕飄飄的，已經有個東西「吧嗒」一聲摔在了身邊的地上，噴了鄧肯一身的血，老劉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頭玀莎獸大小的圓扁大蟲子，有八條指頭粗細的須足，深身灰白中漲著血紅色，肚皮朝上，渾身亮瑩瑩的，有一個凸出的小腦袋上兩隻藍汪汪的眼睛，有兩張嘴，一張嘴裏伸著一根半寸長的中空尖刺，還有一張嘴在喉嚨口下面，鮮血就是從裏面噴出來的，這張嘴明顯是被刀子抺出來的。
這些羚牛武士果然沒有讓劉震撼失望，三米長的金屬圖騰柱使用的非常有章法，進退有度。直讓維埃里讚嘆不已。一根四百多磅的金屬圖騰柱在他們手中簡直就是一根小豆芽一樣揮來舞去，可以格檔，也可以進攻，和熊貓武士們打的不亦樂乎。
我們的領主大人立刻飛奔向了隊伍的后列，同行的還有熊貓武士和兩名大內侍衛，其餘的民兵老練地在隊伍前列組成了戰陣，防止對方聲東擊西。
「這哪能……」一大幫牛頭人婦女七手八腳地把三位尊貴的小姐拖到了一邊，兩位仙女龍的力氣好歹也算是龍族，和一個普通人類壯漢也是能一較高下的，可跟這些羚牛婦女的力氣比起來，連個小孩也不如，硬是被推到了一邊。
一大幫牛頭人戰士圍在他的身邊，將手中的草桿火把捏得「咯吱咯吱」作響，一個年輕的牛頭人女子趴在不知道死活的牛頭人戰士身上哭泣了兩聲，軟軟地暈厥了過去。
將一個個地底森林和長滿了傘蕈和巨大蘑菇的爛泥沼甩在身後。劉震撼一行一路上也遇到了很多穴居人的居住點，熱情的穴居人看到是牛頭人帶著客人路過，熱情地款待著每一個比蒙，他們的淳樸和善良，感染著每一個比蒙的心。
羚牛武士們是帶著這種想法，「咕咚」一聲仰面栽倒在地上的。半晌沒起的來。
來自地表的諸位比蒙貴族們逐漸發現了一件奇妙的事情，不知道算不算巧合，一路上行走過來，所遇到的每一個穴居人所居住的矮山上空，必定懸浮著一個落滿了會變幻金銀兩色光線烏鴉的「地底太陽」。
「血型沒有差別嗎？」劉震越也有點好奇了。
大圓扁蟲子在地上一抽一抽的。不一會就不動了。
小崔緊張地看著一位螳螂僧侶一邊念叨著「度血禱言」，一邊將手按在一位牛頭人婦女的小肚子上，另外一位僧侶用一根針在這位牛頭人婦女的中指上扎了一下，又將羚牛武士的左手中指上扎了個洞，把兩根指頭緊緊按住了。然後又在另外一邊，重新用一位牛頭人婦女做了同樣的事，兩位僧侶一起按摩著兩位牛頭人婦女的小腹，羚牛武士羅賓遜的臉一點一點地紅潤了起來。
「也不看看是誰的追隨者……」
「糖精！你們黑犀牛頭人部落膽子太大了！」劉震撼一聲低吼，所
另外「一絕」就是指羚牛一族的金環武士了。金環武士天生自帶耐力光環，在戰鬥中不知疲倦，令人望而生畏，真正讓羚牛戰士在強手如雲的布爾族出人頭地的是他們一種故老相傳的絕技——「角斗術」，利用自己堅硬而犀利的牛角作為武器，和手中圖騰柱一起配合，是一等一的亡命打法。
「史前巨蚤，是史前巨蚤！」鄧肯的面孔扭曲了：「羅賓遜是走在最後一個的，我們就聽見一陣颶風響動的聲音，然後回頭時，羅賓遜已經倒在了地上，一隻史前巨蚤吸了口血從他身上剛好彈開。」
「我靠他娘！」劉震撼仰望著黑黢黢的天空，什麼鬼影子也看不見。
小崔和長老的話讓劉大官人想起了一句文革時一句很時髦的彙報詩——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
唐金長老一個勁地執意要求改變著路線，盡量和這些光帶不接觸。他越是這麼說，劉震撼越是偏要向那邊走，唐金長老苦勸多次之後，作為上位者的兩位彼爾祭祀大光其火地怒斥了長老，但是長老還是固執地要求移開一個方向，盡量不和這條光帶重合。
「古德可沒那麼無聊。」一旁的肥羅叼了個雪茹屁股，嘴裏的火星一明一暗。
「所謂推宮，就是用生命之巢將所有度過的血液粘化為同型血液……這個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僧侶歐文嘴上在說，手上動作也沒停。
「歐比斯拉奇！」劉震撼咬牙切齒地從嘴裏擠出了一句話，正準備召喚出壹條進行空中追擊，一個空如其來的黑影正好落在了他的腦袋上。
「厲害什麼啊，什麼時候你讓李察大人給你表演一下他的快腿。」古德長長地吐了口氣，雙手平翻著，從頭頂住下一直壓到了小腹。
但是羚牛人不是一般的牛頭人戰士，每一個金環武士的身高已經足可以和普通的俄勒芬族巨象戰士相媲美了，除了猛獁力士之外，比蒙現有的部族之中，很少能誕生出超越他們的強壯武士。巨象一族的成年武士，目前整個比蒙王國也不超過三百人，而地底整整七千名羚牛人部族，成年戰士的數量起碼不下於兩千人——這是什麼概念？
「就是……」
古德抽出一塊竹片扔進了嘴裏，嚼巴了幾下，眼看著所有的羚牛武士全站了起來，個個眼巴巴地看著他，眉毛皺了半天才說道：「這種武技叫作『隔山打牛』，和人類鬥氣的使用方式有那麼點類似，不過我們的這種東方鬥氣，是隔著東西打人的。」
正當可以看到這條星星點點般綽約的光帶，並且快要相遇時，劉震撼一行倒首先遭遇了一次襲擊，夜明珠的光芒雖然輝煌，可是輻射範圍畢竟有限，七八百號人拖成了一條線行走，雖然都打著火把，走在前面的人想看清楚後面還是有點難度的。
卓爾精靈慢悠悠地落了下來。就像一片落葉，站在了劉震撼的面前，左手握著一柄彎刀，最後一滴血珠從潤滑的刀身上滑落。
「我來！」苿兒立刻站了出來。
「剛剛你用的是什麼武技？」小崔一個勁地追著潘帥問道。
「我們也來！」黛絲和若爾娜也飄了過來。
從黑犀部落的營地去堤豐巨人的火焰山谷需要約莫十天左右的路程，到了宿營的時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劉震撼讓熊貓武士們和羚牛武士們比劃了幾場，試了試這些羚牛武士
劉震撼這種粗胚除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之外，什麼道理也講不出來，他反覆考慮了一下，決定臨走時將這位黑暗精靈帶出地底，讓外面的世界去告訴他一個存在著的，可以解開他心結的道理。
「我來！」小崔立刻站了出來。
跨越過了有著閃光石筍的地域之後，劉震撼一行逐漸踏入了怒焰大陸最為陰暗的地域，這裏沒有植物，沒有光線，只有嚴重沙礫化的土地，跨越這個地底沙漠需要三天的時間，趕過這裏之後，再走個兩天就可以到達堤豐巨人所鎮守的火焰山谷了。
年輕的卓爾成長的非常迅速，無論是馬大帥內德維德還是猛獁刀聖羅德曼，都打心底里喜歡上了這個好學的地底遊俠，這個黑暗精靈擁有一顆崇尚自由的心，但他的眼眶裡卻時不時劃過一道憂鬱而悲傷的眼神，那種眼神中有太多的迷惘和茫然。畢竟擁有著一個卓爾的身份，卻和自己的同族大唱誓不兩立，對於一個心地高貴的黑暗精靈來說，這種內心的掙扎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安慰的。
果果站到了老劉的肩膀上，胳膊伸的比誰都長，撅著嘴狠狠地瞪著別人。
「你沒事就好。」劉震撼用力地抱了抱卓爾。他記得小崔這招從天而降，好像是黑暗精靈特有的「磁力懸浮術」。
「這種巨蚤的身體雖然不小，但實際上不到一磅重，落下時連風聲也沒有，在黑暗中，沒有比它更陰險的了。」鄧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盲鬥技能再好也不中。」
唐金長老部族的牛頭人巡遊者，大多數還在怒焰大陸各處巡邏，所以這一次隨同部族出發的，除了大部分老弱婦孺之外，成年羚牛戰士只有三十人。可是就這三十名羚牛人站在一起，那種雄壯的氣勢，也委實讓劉震撼感到心動不已。
「是誰乾的？」劉震撼趕緊一個生命鎖鏈捲軸砸了過去，扭過頭問鄧肯。
小崔在一旁看得眉飛色舞，興奮地對劉震撼說：「先生，您麾下的這些強壯的彼爾武士，身手靈活的程度已經不下於一位精靈，簡直太令人難以想象了。」
論到執拗，劉震撼比牛頭人的牛脾氣還要來的極端，手下一幫民兵外加那幾個老婆，全是一幫二杆子，惟恐天下不亂的主。當然死認著理非得過去看看不可了。
「靈活的胖子。」劉震撼非常矜持地點了點頭，對於熊貓武士能否取勝，劉震撼還是有著強烈信心的，雖然是普通的演練，有些殺手不好使用，可東方最強武士的名號畢竟不是蓋的。
這場比試之後，這些牛頭人和所有民兵們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許多。在接下來幾天的路上，時不時地交流著武技的心得，就連小崔也摻和了進去，一個勁地要和肥羅討教刀法，和馬大帥討教箭技。
現代「角斗場」和「角鬥士」的命名來歷，也正源自於此。從一個側面也可以彰顯出羚牛武士的博命戰鬥方式。
隨著不停地向前跋涉，逐漸有一支支幾位牛頭人組成的地底巡遊者加入了前往火焰山谷的隊伍，在一千年漫長的時間里，原本擁有夜盲症的牛頭人，在地底居然學會了用感應熱能的方式在黝黑的世界中前進搜索的辦法，著實讓劉震撼欽佩。學習是每一個智慧種族的天性，每一個民兵不消吩咐地跟這幫牛頭人和年輕的卓爾精靈學習起了盲斗的技巧。
「那種武技叫什麼名字？怎麼我的圖騰柱明明擋住了你的拳頭，胸口好像還是像被矮人的大鎚給掄中了一錘一樣？」鄧
「果然不愧是我們比蒙的金環武士！」劉震撼豎了豎大拇指，他知道這些牛頭人也沒使出看家本事「角斗術」呢，當然了，熊貓武士的看家本事也沒使出來。
在去火焰山谷的路上，劉震撼就一直在看著這些羚牛人出神。
所有的羚牛武士都微笑著用自己手中的金屬圖騰柱往前一豎，遮擋在了熊貓武士們的出拳線路上。
劉震撼真是越看越喜歡他們，他可以肯定，如果穆里尼奧大人在，天鵝主祭的想法肯定和他是一樣的。只可惜一拍兩散……
「一種神秘的東方武技。」河馬奧尼爾的大嘴巴一句話也藏不住：「這種武技我們當初對陣白銀基座戰士時，熊貓們可都沒捨得用過，還是羚牛武士厲害！把潘帥逼出壓箱底的絕學了！」
「是啊是啊……」
這個地底太陽給幽暗地域帶來了一線黯淡地光明，也同時給所有來劫掠的土匪強盜一盞指路的明燈，黑域大陸上的劫掠者，只需要追尋著這些地底太陽出現的地方，一打劫就是一個準，穴居人可沒有翅膀，沒有這些鷹牛人來去如風的本領，更沒有和羚牛人一樣強悍的體魄和勇氣，被欺負的這麼慘也就一點也不奇怪了。這也真可謂成也是太陽，敗也是太陽。
問了小崔和唐金長老之後，劉震撼才知道。原來，如果沒有這個地底太陽的光線俯耀，地底的莊稼、隱花苔鮮和蛇莓灌木都是無法生長的，這裏的植物也同樣需要微弱地光合作用，地底任何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是選擇有「地底太陽」照耀的地方，因為只有植物生長的地方，從地底裂縫中噴發出的有毒氣體才會被吸收掉。除了河仙人之外，沒有誰喜歡長年呆在陰暗之中，哪怕是卓爾精靈也是一樣，即使他們，也不喜歡「純粹的黑暗」。
丟失了武器的鄧肯更加不是古德的對手了，比蒙戰士故老相傳的近身拳術，都是「聖凱路近身搏擊」，這種袋鼠族的拳擊，鄧肯雖然練的也不錯，卻實在是擋不住古德那種喝醉了酒似的東一拳頭西一腳專攻下三路，沒三兩下就被撂倒在地了。
「沒事沒事，瞬間失血雖然不少，但是羅賓遜的體質還算不錯，我現在要『推宮過血』。你們之中，哪位女孩站出來給他輸點血？」綠黨僧侶歐文從羚牛武士的身邊站了起來，四處看了一圈。
「滾到一邊去！」綠黨僧侶歐文笑著擰了擰卓爾的臉蛋：「沒聽到我說，是『推－宮－過－血』嗎？你一個小男孩哪來個『宮』？」
「好厲害！」小崔張大了嘴喃喃自語道。
「如果是女人受了傷，你們怎麼過血？」卓爾精靈紫色的眼睛好奇地看住了兩位僧侶。
「這個武技的名字就是如此，不是故意取笑你們。」古德哈哈大笑，拍了拍鄧肯。
四周也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小崔有點不好意思這兩位僧侶的動作了。
一盞做工簡陋的提燈映亮了他的臉，老劉的眼睛眯緊了。
「我們是僧侶，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兩位綠黨僧侶對同樣有點難為情的牛頭人婦女微笑著說道。
比蒙歷史上的牛頭人擁有「雙絕」。其中「一絕」就是指牛頭人的藝術天分，布爾族是所有比蒙中最擅長演奏琴技的樂師，這雖然和他們令人望而生畏的高大身軀不怎麼協調，但事實上的確是如此。比蒙之中的一句古代俗語「對牛彈琴」清晰地表達出了牛頭人令人讚歎的琴技，這句話和「桑乾河邊賣水」是一個意思，就算是河馬詩人也
海倫一半是賣弄，一半是安慰，將翡冷翠民兵過往的事迹隨便抽了兩樣說了說，聽得一幫牛頭人心旌動搖，熱血沸騰。在聽說了和翡冷翠民兵交手過的人類狂戰士，甚至連巨斧也被一起斬成兩半，更是讓這些嚮往英雄的牛頭人感到了光榮。畢竟，和英雄切磋，是每一個比蒙戰士的心愿，坦然地接受失敗，更是比蒙最質樸的傳統。
「同樣，推宮過血，同樣也可以吸血。」螳螂僧侶頭也不抬地說道。
穿越了大半個沙漠之後，劉震撼發現了前方出現了一條暗影中出現的光帶，浮浮約約地從地平線上移動著，速度稍微有點慢。
比蒙中的強力戰士種族都有一些自己種族的特殊稟賦，比如河馬詩人和巨象武士、犀牛武士都擁有天生的石膚，豪豬戰士擁有天生刺膚。羚牛武士擁有天生的耐力光環，他們在戰場上是永遠不知道疲累的鬥士，熊貓武士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一旦快戟解決不了他們之後，乾脆地換了一種攻擊方式——每個熊貓武士都將手中的戰戟當成標槍投向了羚牛武士。
「老闆，我抽了它的筋吧，史前巨蚤的足筋是做弓弦的最好原料。」內德維德指著地上那個巨蚤對老闆說道，一隻手摸出了一把匕首。
一聲接著一聲的牛頭人怒吼震顫著沙漠，等劉震撼趕到隊伍后列的時候，地上已經躺著一具牛頭人的屍體，健碩有力的脖子下面有一個醒目的刺眼，傷口上面一團淡紅，卻並沒有血漬流出，高大的身軀就像一個漏氣的豬尿孚，明顯癟了下去，有種皮包骨頭的錯覺。
「小崔呢？」劉震撼仰著脖子看了半天。
於是劉震撼和一大幫民兵唱著「風吹蔦蘿香兩岸」浩浩蕩蕩從地底沙漠中喧囂而過，阿卡那瑟德的鬼影子也沒見過一個。大是讓劉大官人心心滿滿搞一兩塊極品魔晶的願望落了空。
這種類型的攻擊當然不會讓金環武士受到什麼傷害，事實上，每位羚牛武士也是耍弄投擲類武器的好手，他們用來對付鷹牛人強盜，當然不可能指望手中的巨大圖騰柱，每一個金環武士的腰帶上都攜帶了五柄牛角型的廓爾克彎刃，這種彎刀可時在擊中目標之後，通過手法的巧妙運用，變成迴旋飛回來，或者縱向和橫向的排線殺傷，對於飛戟這種直來直去的投擲武器，羚牛武士一眼就吃准了飛行路線，只用手中粗大的金屬圖騰柱輕輕一橫，就成功地格開了這柄飛戟。
呼叫巫醫和僧侶的聲音此起彼伏著。
「你不是留在隊列前面的嗎？怎麼跑後面來了……」劉震撼倏地一個轉身。
無論是誰，拳頭再硬也硬不過地心精鋼打造的圖騰柱。
劉震撼還沒回答，就聽見凝玉在後面輕輕扯了扯他的袍子。
「小崔反應快，一下子跳到了那隻巨蚤的背上去了！這種史前巨蚤可以一下子彈射到兩千碼的高空之中，現在也不知道小崔怎麼樣了……」鄧肯的聲音越說越小了。
「隔山打牛？」羚牛武士鄧肯的臉頓時紅透了，他認為這位武士是變著法在嘲笑他了。
四周的牛頭人一個個交頭接耳地說道，這一句句話傳入了老劉的耳朵之後，老劉頓時挺起了胸膛，又開始顧盼自雄，自高自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