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二百八十三章 殘廢侍衛
「我們山丘之王是不穿盔甲的，大人！我們的皮膚天然石化，穿上盔甲動作會變遲鈍的，只有普通的矮人戰士才需要盔甲！」山丘之王巴克利提出了一點異議。
「我們發誓，絕不會辜負您賜予我們的武士尊嚴！」兩位山丘之王以五體投地的大禮，激動地向劉震撼宣誓。
不得不說，這種好賴不分的溺愛很大程度上縱容了劉震撼的賊膽，雖然凝玉和海倫說的也都是事實。
這兩位名叫巴特爾和巴克利的巨人其實都是灰矮人，之所以他們倆的身高都達到了驚人的五米高度，是因為他們倆屬於灰矮人中很罕見地「山丘之王」，矮人一族只有很小的幾率才會誕生這樣的另類。
果果飛快地閃到一邊，摘下腦袋上的皮球，壓了壓牛仔帽的帽檐，撅著屁股在胯下運了兩次球，一個後仰投籃，「碰呼」一聲，邪眼牌皮球在山丘之王的鼻子上蹦彈了一下，落在他茂密的矮人式鬍鬚上，然後又滾進了他咧開的巨嘴之中。
果果「嘿嘿」一陣傻笑，頂著個大皮球，扭著小屁股晃悠到了阿諾的身畔，山丘之王看著它，它也看著山丘之王，巴克利忽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他感覺這隻霜雪皮丘看著他的眼神猶如一隻餓狗盯著糞便，一個王八看到了綠豆。
就算這個預言足夠荒唐，但劉震撼的心裏還是不免有點揣揣。
兩個山丘之王愣住了。面面相覷，良久不語。
「我們的命是大人您給的，我們的身體也已經被劃歸您做奴隸，已經再無選擇的權利了。」兩位山丘之王一下子緊張了，他們從領主大人地這句話里聽出了濃濃的血腥味。
巨人和矮人同屬泰坦血脈，這種血緣岔界的情況雖然稀罕，卻是合乎情理的，劉震撼的貼身侍衛艾弗森，就是一個身高僅有一米二的拿破崙巨人。
但是如果人家對你沒這個意思，為了追逐美色動用武力脅迫，劉震撼是不屑的——這種掉份的事，真正的男人都不會去做。
矮人是一個力大無窮的種族，堪與比蒙布爾族牛頭人相比矣，矮人中的山丘之王力氣就更龐大了，不過力氣大並不代表什麼，當日在地底火焰山谷一戰中，翡冷翠大內侍衛羅德曼七刀闖連營，在輝煌光環和魔法的掩護下，硬是以一己之力在摩爾大軍面前連挫兩位山丘之王。
劉震撼起先以為她們只是說著玩玩，後來發現是來真的，這既讓他感到了一種無以為報的幸福，又在內心深處產生了無比的愧疚，本來他倒是想
「哦？」劉震撼笑的手一顫，雪茄抖出了一大團火星：「我很好奇你的承受能力，這樣吧，你有沒有膽子給它打一拳，讓我看看山丘之王的真正實力，如何？」
果果把邪眼牌皮球揀了起來，頂在腦門上，拽了拽劉震撼的衣角。
濫情當然不是什麼優點，劉震撼自己也承認。他這個毛病也算是根深蒂固了。
當然了，也僅僅是想想罷了。
這句話算說到劉震撼的命門上去了，每當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子，老劉和所有的好色之徒一樣，也會在心底暗暗萌生出一些蠢蠢欲動的念頭。
至於艾薇兒就更別說了，當初劉震撼在多洛特首都瓦倫西亞當街調戲小修女貞德，她反倒把罪過全賴在了小修女的身上。
這倒不是血精靈沒有祭司給他倆醫治，關鍵是因為當日火焰山谷一戰，摩爾精靈的損失實在太大，戰士們死傷慘重且不說，就連一半的魔法師也陣亡了，被引為奇兵的兩位山丘之王是第一個倒下的，還因為他們倆崩潰了士氣，這怎麼不讓摩爾親王含恨在心，加之這兩位山丘之王治好也是殘廢，所以乾脆就划拉上了奴隸的名單。
果果非常從容地從地上揀起劉震撼笑噴的雪茄叼進自己的小嘴，從肚兜里摸出一根磷火棒，順手就在山丘之王的臉皮上擦出一道淡淡的紅印。
「我們倆擁有普通矮人難以領悟的元素力量，我們是真正為了戰鬥而生的矮人武士，不希望被埋沒在鍛造上！」
劉震撼的雪茄指向了一旁腦袋上頂著個皮球的果果，果果的小眼珠滴溜溜轉來轉去的。
小狐狸海倫則更加直接：「縱觀整個愛琴大陸，一個領主從未染指府邸中的美貌侍女，能有幾人？」
「地底兵工廠的任務也很重。」劉震撼聳了聳劍眉，眯了一口雪茄：「翡冷翠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所謂的奴隸一詞，其實並不存在，你們轉職作為鐵匠，也一樣是在幫我做事。」
如此溺愛劉震撼，除了劉震撼真心對待她們之外，當然也有另外一個方面的原因，無論仙女龍還是小狐狸，又或者是美人魚和蚌女凝玉，劉震撼的五位嬌妻無一例外，全都是來自於生育艱難的種族，劉震撼至今和她們沒有誕下子嗣，不能不說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兩位
「還穿……盔甲嗎？」劉震撼帶著試探性的口吻，小心翼翼地問兩位山丘之王。
「我喜歡這個沉默代替地回答。」劉震撼哈哈大笑，陡地站起了身：「堤豐巨人用了五代人，花了一萬年時間，總共鍛造出了四百八十九套皇冠荊棘戰甲。能配上這種成年禮盔甲的武士並不多，現在我送給你們每人一套，至於你們的槌鼓以及門板巨斧，可以去用夔牛剩餘的骨頭和牛皮製作，還有幾天的時間就要上戰場了，希望你們還來得及！」
此刻跪在劉震撼面前的巴特爾，便是當日那位被肥羅用「大十字斬」豁開肚皮，又用「跳劈」斬在後腦勺上的山丘之王，他曾經撈住肚腸又塞回肚皮，稱得上是悍勇無匹，但是最後又偏偏碰上壹條這個煞星，硬吃一記軍用弩箭釘穿了肺葉；另外一位叫巴克利的山丘之王，當日被劉震撼用灌足了風系法力的古力火銃，一槍打中右眼，在追殺肥羅的過程中，他投擲出的「風暴之槌」，又因為肥羅身上的荊棘護甲光環，彈回原本已經血肉模糊的右眼，生生撞出個腦震蕩，外帶瞎了一隻眼。
「無論你是誰，最好給我站在那裡別動。」劉震撼頭也不回地說道，手裡的絹子仍然繼續擦拭著譚雅的手腕。
其實當天若不是因為肥羅受傷在先，出刀的腕力不夠，今天的巴特爾是怎麼也不會站在這裏了。
「我們的身體還能繼續戰鬥！」
劉震撼聯想到普斯卡什大師當初莫名其妙地將貞德託付給陌生的自己，不由得暗暗猜度，難道大師就是預測到了六天後自己和貞德有個孩子？所以當初就乾脆來個順水推舟？
巴克利山一樣強壯的身子象根木樁一樣「咣盪」栽倒，一頭砸在地面的沙土上，剎時間彈起的灰塵和從他嘴裏跳起的皮球組成了極具動感的畫面。
「不是因為我，你們就不會殘廢。」劉震撼抿嘴一聲冷笑：「你們為什麼不恨我？反倒想跟隨我作戰了？很奇怪啊……」
自從知道了珊瑚美人懷孕之後，劉震撼每天都要抽出一段時間來陪陪她，和她靜靜地說些話，給她講講這個大陸的風土人情。他還給這尊珊瑚美人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字——譚雅。
當時這兩位山丘巨人傷勢沉重，交付給翡冷翠時都已經奄奄一息，傷口甚至泛出了蛆蟲，完全依靠自身頑
一隊雙頭奇美拉疲倦地揮動著肉翼，從黑暗的大沙漠里闖入了夜明龍珠的視線，空騎士們整齊地挽住了韁繩，勒停座獸，緩緩降落。
其實說句實話，劉震撼在內心深處倒隱隱有點期望這種事會發生，雖然這麼想很罪惡，但是他還是有點忍不住這麼想。
正當慈祥的微笑在一個父親地臉上蕩漾地時候，劉震撼身後的灌木叢響起了一陣鬼鬼祟祟的腳步聲。
山丘之王巴克利很快就體會到了自己的睿智，果果躍起身來就是一個衝天炮，正是劉震撼的不傳絕學「黑虎掏心」，不過這次掏的地方不是心，山丘之王即使跪著，個頭也是無比高大的，所以果果一拳掏在了巴克利的褲襠里。
「貞德自己投懷送抱？」劉震撼隨即又聯想到了這種可能，這個念頭剛一湧現，劉震撼自己都罵自己想的美，以貞德的信仰和保守程度主動和自己的教父亂倫，除非是死鬼福格森·徐從大海里飛到沙漠中，給她硬灌下『紅鉛』。
劉震撼笑的連雪茄都噴飛了，因為巴克利的這個造型特象年畫里含著珍珠的大鯉魚。
果果也非常喜愛譚雅，它喜歡像個樹獺一樣吊在譚雅隆起的小腹上，側著耳朵貼在譚雅的小腹上，聆聽嬰兒的心跳聲，四個月大的嬰兒已經能夠發出的細微的心跳了，劉震撼也偷偷聆聽過這種天籟般的聲音。
劉震撼點了支雪茄，銜在嘴裏，用手絹擦了擦自己的手，一邊轉過了身一邊吐出一團濃煙。
「大人，我們想跟你。」兩位山丘之王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主要也是被幾個老婆給慣出來的。
這是從小就接受東方傳統道德教育的凝玉所無法接受的事情，其實不僅在絲綢大陸，就算是在愛琴大陸，祭絕祖祀同樣也是一項無法容忍的罪過，作為髮妻，凝玉必須要擔起這個責任。基於這一點，凝玉上一次回到沙巴克，已經和海倫她們認真討論過了替李察收納侍妾一事——即使珊瑚美人已經有了身孕，凝玉仍然堅持納妾一事要儘早安排，她始終認為，替翡冷翠領主府邸和戰神夏宮增添幾個鮮活的小生命，才是真正做妻子的責任！孿生血嬰二少和三少每一次叫她媽媽，凝玉都會產生巨大的愧疚感，兒子居然要靠丈夫自己去生出來，未免太讓做妻子的無地自容。
把所有的推測全部過了一遍，劉震撼得出的最終結論是扯淡，而且是扯雞巴淡。
「好吧！我答應你們了！今後你倆就和
磷紅棒「嗞」地一聲冒出一團火焰，果果把雪茄湊近磷火，「吧唧」吸了一大口，鼓著粉嘟嘟的腮幫子，把一口濃煙全噴在了巴克利的臉上。
黛絲曾經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過劉震撼一次：「李察，漂亮的女孩不能對你太好，一旦對你太好或者愛上了你，你是永遠不會拒絕她們的。因為你的心太軟了，你就像是一堆麥秸草，誰帶著愛情的火焰來，你都會焚燒。」
如果這個漂亮女孩對自己一往情深，劉震撼這種弱水三千一瓢抽乾地傢伙，自然是不太可能放過——這種天上掉下林妹妹的好事，除了二百五，沒人會猶豫。
領主大人半天沒有說話，只是用鷹隼一樣的眼神看著兩位山丘之王。冷汗悄悄濕潤了這兩個可憐的灰矮人的後背。
翡冷翠的僧侶要遠比血精靈祭司人性化許多，頗費了一番手腳之後，安度蘭長者終於把這兩位失血過多，命懸一線的山丘之王給救活了，經過數月的修養后，他們倆直到最近才剛剛痊癒。
有兩個彷彿用石頭壘結而成的巨人正單跪倒在劉震撼身後不遠處的仙人球叢中，似乎全然不覺球刺扎破皮肉的痛楚，深深地低下自己的頭顱，一動也不敢動。
「如果有一天……」劉震撼胳膊支在膝蓋上，探出了半邊身子，又問了一個很殘酷的問題：「……我和你們的族人發生爭鬥，我命令你們去親手斬殺自己的族人，你們又該如何處置？」
「沒問題！」山丘之王巴克利爽快地答應了。
「穿！穿！穿！」巴特爾風箱一樣的呼吸更急促了，扯起還捂著褲襠的阿諾，連拖帶拽趕緊滑腳。
現在貞德的一番話，無意中又勾起了劉震撼這個幸福的煩惱。
「殘疾領主配上兩個殘疾武士？有意思！」劉震撼點了點頭。
一旁觀戰的山丘之王巴特爾，此時將自己的眼睛楞是擰出一個高難度的鬥雞眼。
凝玉曾經說過：「李察雖然多情，卻也是個最重情重義的男人，從他和海倫歷經千辛萬苦由海外回到愛琴大陸開始，無論是晉級祭祀，還是和人類捕奴團開戰，又或者是揮刀斷臂，再到前往沙漠報楓葉村之仇，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自己身邊心愛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劉震撼每一次看到譚雅的眼波，總覺得自己忽然能心平氣和下來，他覺得自己大概是愛上這個女人了，
「好清閑啊！我的領主大人！」遠處黑蒙蒙的沙漠中，響起了海倫銀鈴般清脆的笑聲：「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樣的祭祀！」
劉震撼在魔索布拉達城，曾向摩爾親王貝尼特斯殿下提出了必須拿出的兩百位灰矮人鐵匠作為回到地表的條件，狡猾的血精靈親王兌現諾言的時候，將這兩個半死不活的殘廢也塞了進來。
「巴特爾，巴克利，你們倆為什麼不去看帝維實況，反倒偷偷摸摸跑來找我？」劉震撼拉過了隨譚雅一起從空間戒指中釋放出來的斧箱，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就沖一個占卜得出的預言，就把自己女兒終生託付了？」劉震撼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太唯心主義了一點——整個耶魯綠洲即將進駐大軍，別說自己沒有這個想法，就算真的獸性大發，也絕對不會在這麼多雙眼睛之下干這種蠢事吧？
投籃完畢的果果，立刻半側身做出一個經典的牛仔拔槍動作，以撥發擊錘的出槍手勢對著還在「噝噝」抽氣的巴克利虛放了兩槍，把指頭湊到唇邊吹了吹並不存在的硝煙，再以連環轉槍的姿勢插進並不存在的槍套。
劉震撼又想起這次在沙巴克相聚的時候，普斯卡什大師曾經半真半假地對劉震撼說過，乾脆入贅給他當女婿之類的話，現在回頭想想，倒也未必不是一種暗示，普斯卡什大師每次看著劉震撼的眼神，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單純意義上的襄助後進，涌動著的都是親情。
只聽到「通」地一聲巨響，山丘之王巴克利蒲扇般的大手捏緊了要害，眼睛努凸出了老高，脖子斜到了一邊，一下一下地抽搐著；他的嘴巴已經咧大到了極限，簡直讓人擔心他的腮幫子會不會也跟著被扯裂。
聖奇奧法師是整個愛琴大陸最高端的存在，代表著元素奧義的極致，聖階法師說出的話和真理之間的距離，猶如新婚之夜的新郎與新娘。
腳步聲立刻靜止了。
劉震撼手搭著額頭，遮住雙頭奇美拉扇起的塵煙，心裏暗暗奇怪，難道茜茜的伯伯家還有個龍祭祀不成？
將空間戒指中的珊瑚美人放在了沙地之上，劉震撼抽出手絹，細細地替珊瑚美人擦拭著臉龐。
遙望著冷風蕭索的大漠，劉震撼何以解憂？惟有嘆氣。
這個無知的灰矮人雖然聽說過翡冷翠大少爺有把子蠻力，卻不是很清楚果果具體有多大的力量，按照他的理解，作為一個山丘之王，就算被巨人打一拳也沒啥了不起，更何況是給一個天生神力的霜雪皮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