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劍氣須臾縱，誰言意氣真
第七十二章 談笑連破敵
看他執劍而立，司南苦笑道：「我倒是情願你不要破例……對了，我的劍法是和一個長的十分好看的白衣少年學來的，不知道他和你有什麼關係？」他猜想這兩人可能是師徒，卻也可能僅僅是白衣少年學了他的武功，因為那少年傳他的輕功這人完全看不出來，說明少年可能還有一個師父。
黑衣男子溫和而寬容的笑笑：「無妨，我不強求。我們可以開始了么？」
一些高級NPC可以查看玩家名字，但能夠直接任意查看玩家武功的，他還是頭一次碰著。
司南失笑：原來如此！
黑衣人微笑道：「難得前兩位的武功我都已掌握，我不妨再給你們一個寬鬆的條件，就是我會用和你們相同的武功來打敗你們，小菜用破雪劍，我便用破雪劍，司南用七殺劍，我便用七殺劍，這位高蹈，你用什麼武功，我就會用同樣的武功擊敗你。」
遠笑道：「我上去試試。」他的武功來自極為偏僻的小門派，故而很有自信黑衣人沒學過。
小菜立即雙眼發光，笑嘻嘻道：「什麼都可以嗎？那師父你把破雪劍法剩下的部分傳給我好了，我跟阿南是好兄弟，補償我就等於補償他了，不用分那麼清楚。」
司南忍笑走到石室中央，很有禮貌的對黑衣人抱拳一揖，道：「在下司南，失禮了。」說罷就要出手。
司南一愣：「我尚未出手，你怎知道？」
司南駭然：這人居然看兩遍就能模擬出從未見過的武功，難怪他敢那麼自信的誇口用同
高蹈和遠臉色難看：這NPC要變卦？
「這算是任務嗎？」
司南為他氣質轉變所懾，一時間居然忘了搶先出手，失了先機，只能直覺的橫劍格檔。
黑衣男子微笑：「不是任務，做了沒有獎勵，不做也沒有懲罰。做與不做，全在你一念之間，我不強求。」
司南擔憂的看一眼他們作為王牌留在最後出手的長歌，如果這黑衣人有任意查看玩家武功的能力，那他在明知道長歌懂特殊武功的情況下依舊答應比試，豈不是說明他也會相同的武功？
他這話說得太狂，又給他自己多加了一條限制，司南很是驚訝，待高蹈與他交換幾招后，聽到高蹈驚呼：「你怎麼會我的拳法？」才明白黑衣人不是喜歡自我為難，而是過於自負，自負于在武功上的博學。
司南微愣，同時也定下心來：只要不是他猜想的就好，長歌的計劃應該能順利施行。
司南已敗，接下來是高蹈出場，他走上前，經過小菜身邊時，小菜一把拉住他：「當心點，我師父會空手武功的，他剛才送我回來那一下是疊雲掌中的招數，我以前居然從來沒見他用出來過……不保證他不會別的徒手武功。」
他輕聲道：「小心。」嗓音冷漠，長劍晦暗無光，卻狠戾宛若野獸的血爪，陰毒勝過毒蛇的尖牙。
黑衣男子大笑：「臭小子，別得寸進尺。」他一掌輕輕拍在小菜肩上，小菜只覺得一股柔和的上托之力將自己和自己扶
司南有些猶豫：「我能不能考慮考慮？」老實說，雖然現在在玩家中他的武功已經算比較厲害了，但面對那個山谷，依然有一種不敢進犯的感覺，想要闖進去，也許要付出好幾次的死亡，卻偏偏沒有任務獎勵，從經濟的角度看，有點划不來，確切的說，是很划不來。
小菜驚叫著撲過來：「阿南？」
將白衣少年在谷中的情況說了，黑衣男子伸手在他肩頭拍一下，道：「你能否為他做一件事？」
生命迅速的流逝，眼看著快要掛了，司南忍不住露出微笑：說好點到即止，現在卻把他給殺了，不知道算不算他們這邊贏？
司南下意識回答：「請說。」
遊戲里的NPC雖然可以查看玩家資料，但是僅限於與任務或者與該NPC有關的部分，比如師父可以查看徒弟由自己所傳授的武功，但無法查看徒弟由別人傳授的武功，當然，如果觀看土地出手，有可能從招式中認出別家武功，但也僅僅是知道，無法察看具體詳情。
司南查看屬性面板，自己的生命在這一劍下見了底，連忙吃藥補回，他嘆了口氣，道：「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人家都道歉了，他還能怎麼樣，反正沒掛掉，也算是萬幸了。
黑衣男子笑道：「能否儘快尋一利器，將困住他的鎖鏈斬斷？」
司南有些抱歉的點頭。
一想到這個可能，司南就忍不住非常鬱悶
黑衣男子雙手背負，在遠的拳影掌風中從容閃避，自在得宛如閑庭信步，他不緊不慢笑道：「何必那麼著急，你的武功有點意思，讓我多看看。」
他忍不住想知道更多內幕：「這劍法是你所創？」
可不管好說歹說，黑衣人依舊堅持原則毫不讓步，小菜只能哭喪著臉走回來，拍拍司南的肩膀，無奈道：「該你了。」說完就蹲在牆角朝地上畫圈。
黑衣人微笑道：「正是，不過此劍法狠毒有餘，戾氣過重，我已多年不用，今日既然你要施展，我便破例用上幾招。」
黑衣男子無奈的搖搖頭：「那是不可能的，這樣吧，這塊玉佩屬性不錯，就當作我錯手傷你的補償。」他遞過來一塊玉佩，小菜很不客氣地半路截收，仔細端詳了一陣，不是很情願的皺皺鼻子，「嗯……馬馬虎虎啦，還有沒有別的？比如神兵利器或刀槍不入的軟甲什麼的？」他一邊說一邊將玉佩笑納進自家儲物手鐲。
司南才想說不用了反正他沒掛，腰上忽然一疼，便知道小菜要他閉嘴，卻見黑衣男子笑道：「趁火打劫的壞小子……你要什麼？」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眼中寒意頓時融化，化作暖暖的春陽：「對不住。」他伸出手來在司南胸口點了幾下封住血脈穴道，接著小心的拔出長劍：「七殺劍劍意狠毒，我多年不用，自己也拿捏不住，累你受傷啦。」由於黑衣人已經給他點穴止血，所以拔劍后傷口沒有噴出血來，生命的流逝也暫時
長歌將手放在了儲物手鐲上，準備隨時取出琴進行攻擊。
過了一會兒，高蹈臉色不太好看的走了回來，鬱悶道：「我連換了三種拳法，他都依樣打還給我，贏不了。」
黑衣男子劍尖一動，轉瞬間整個人的氣質已經截然不同，方才還是溫和如煦陽春光，此刻卻已經化作了無邊的黑夜和寒冷。
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一個他們此陣會全軍覆沒的可能。
司南在一旁看得奇怪，不明白黑衣人打的是什麼主意，但幾十招后，黑衣人開始反擊，遠的驚呼解答了他的疑惑：「你居然可以施展我的武功？」這時，黑衣人正施展和遠一樣的招數，速度和力量遠遠遜色的遠當即落入下風。
司南停下未發出的招式，有些緊張的問：「你怎麼知道我用的是七殺劍？」
小菜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抱住黑衣人的腰，很有些死皮賴臉的味道：「啊，師父你明明說過的，你老人家英明神武一言九鼎不能賴賬啊……」情急之下，他完全忘了還有把劍抵在自己的喉嚨上，好在黑衣人收劍及時，要不然他這一撲就得讓自己脖子上開個洞。
反正這一劍是小菜他師父給的，正所謂父債子還師債徒償，他的安全問題，交給小菜好了。
小菜過來扶著站立不穩的司南，抬眼瞥著黑衣人：「師父，你不是這樣就算了吧？我家阿南差點給你宰掉耶？你拿什麼來賠償他的身體傷害和精神傷害？」
果然，他一出手，黑衣人便輕咦了一聲後退：「這是什麼武
那麼狠毒凌厲的劍法，竟是這個人創造的？
黑衣人嘆了口氣，道：「確實有那麼一些關係，你不必問那麼多，不知他近況如何？」
黑衣人的劍招不變，毫無阻礙的刺穿司南的長劍，刺透司南的胸口。
劇痛傳來，司南手一松，長劍忽然從被刺穿的部位斷成兩截，落在地上。
司南坐在門口吃藥運功，以期能盡量快些恢復傷勢，不過他也知道這穿透胸口的劍傷不是那麼容易痊癒的，接下來一段的時間內，他可能要靠別人保護。
遠手上拳掌變幻，道：「小門小派，何足掛齒，倒是閣下有言在先，既然無法以相同武功擊敗對手，不如早些認輸作罷。我沒法擊敗你，你又不懂我的武功，這麼下去只是浪費時間。」照常理看，他這個提議本該是合理至極。
他一招沒出，就敗了。
如果黑衣人有查看任意玩家武功的能力，那他們接下來基本上都不用混了，直接認輸就好。
黑衣人深深看著他，忽然道：「七殺劍？」
他既然不願說，司南也沒追問，萬一追問的結果那兩人真是師徒就糟了，他倒不是和白衣少年有什麼過節，只是白衣少年好歹傳授了他武功，雖說沒拜師，可是實際上算是他的師父……若仔細追究起來，小菜在輩分上是他的師叔。
誰都沒想到，一直溫和含笑的黑衣人會突然下殺手。
黑衣人笑道：「你不必慌張，除了授業恩師外，該武功的創始人也有資格查看玩家的此項武功的，你所學武功中我只瞧得見這一項，別的皆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