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居然天上客，譬若九幽人
第一百零八章 身無彩鳳翼
小菜道：「這個好辦，我剛剛知道小無會做人皮面具，做出來的面具大概有高級易容術的效果，明天讓他給你兩個。」
戴上聶小無親手製作的面具，讓海東青飛離肩頭，司南愉快的去進行玩遊戲必然要做的一件事：練級。
他不打算繼續玩下去了么？
身無彩鳳和心有靈犀一直是聯手殺怪，直到彩鳳喊肚子餓，靈犀停手坐在一旁開始烹飪，這時司南才有幸得窺這套合璧劍法單劍對敵的威力。
不管怎麼說，除了被戲弄一番之外，他沒有別的損失，相反還得到了很大的好處。
司南不得不將自己遇見紅衣青年，內功失而復得的事簡單解釋一遍，當然，他沒有說出自己的內功獲得提升這件事，畢竟兩人交情還沒到那份上。
這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不好看也不算丑，臉上帶著一寸長的刀疤，這讓他看起來有些無賴的痞氣，不過司南不是為了這個失望，這少年臉上的痞氣來源自孩子的無賴，並不叫人討厭，司南只是覺得聶小無的樣子和他想象的不同。
司南一驚，隨即苦笑起來：「你怎麼認出我的？」
他撕下面具後頭一句話，就讓司南笑起來。
〖易容術：沒有學徒這個等級，初級易容可以隨機做出一些生面孔，但是易容效果不是很好，很容易被看破。中級易容術可以COPY一些記錄過的玩家或NPC面孔，高級易容術能夠做所想要做的任何面孔，並且易容效果更好。專家級易容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聲音、面孔、膚色、髮型，乃至身材，大師級易容術可以改變性別，並且可以做出比自身水準低三個層次效果的人皮面具，宗師級易容術可以做出雙層易容效果，至於大宗師級以
他忽然伸手，慢慢的從臉上撕下一張薄膜……
「自己挑吧。」聶小無取出一個扁平的盒子遞給司南，這個盒子大約有一尺半長寬，厚度僅有半公分，打開盒子后，可以看見裏面被薄木板分成三十六格，每一格里都放著一張肉色的人皮狀薄膜。
小菜道：「阿南你別瞧了，這張臉肯定不是真的，易容宗師可以做雙層面具，他這隻不過是第二張臉罷了。」
聶小無收起那張冷漠少年的面具，嚷嚷道：「奶奶的，頂著這張臉連好好說話都不方便！」
昨天只用了輕功，沒有多大感觸，今天真正進入實戰後，司南才知道，內功修為的增長有多麼大的好處。首先，對輕功速度、劍法效果有加成自是不必提，耳目亦聰敏了很多，防禦方面也有所增強，不過司南的七殺劍使用時是防禦清零的，並且將防禦值疊加到了攻擊之上，這樣一來，劍法的攻擊力更上一層樓。
這一男一女，就是司南昨日所見的心有靈犀和身無彩鳳。
面具戴上的效果可以通過其屬性察看，司南看完十八張面具后搖搖頭，因為這裏面沒有他想要的，不是這些面具不好，恰恰相反，它們太好了，做得精緻絕倫，這十八張面具，要麼極其俊美，要麼就極有個性，總之很容易讓人第一眼就注意到，進而難以忘懷。
再加上雲千重的作用，原本至少要六七劍才能解決的怪物，如今三四劍就能利落搞定，司南估計自己不久又要換地方練習了。
心有靈犀笑出聲來：「我倒是覺得這個名字很貼切，因為你出手從不留情。」
心有靈犀笑道：「所以你也不知道，你最
司南無奈道：「這也不是我願意的，我的劍法的特性就是如此，有時候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上線之前，他將阿離那句基本等同於廢話的忠告想了又想，沒想出什麼玄機，不過就算阿離不說，輕功和劍法也是要練的，所以一直練下去准沒錯。
次日上線，小菜先將聶小無領來見司南，今天聶小無的扮相是俊秀逼人，帶著幾分寒冷氣息的美貌少年，比起阿離自然是不如，但在玩家之中也算是頂尖的了。
他留下來后卻沒有殺怪，只是帶著若有所思地神色看著司南，直看得司南心底發虛，停下來問道：「閣下有事么？」
心有靈犀道：「你也很少買江湖日報來看吧？」
身無彩鳳一個人施展劍法的威力僅有他們聯手后的三成左右，若是單獨對上，司南至少有八成把握取得勝利——假如心有靈犀的水準和身無彩鳳相差不大的話。
司南道：「不是說不好，你的面具扮相太有特點，但是我比較傾向於那種平凡到丟進人堆就找不到的面孔。」也就是俗稱的大眾臉。
司南點點頭。
君不見笑道：「不管怎麼說，阿南內力增強了，這總歸是一件好事……哎呀，對了，心有靈犀那邊怎麼辦？我已經和他說了你內力被廢的事，現在要是讓他知道你完全沒事，會不會以為我們在玩他啊？」
司南以前玩過一款被小菜稱作垃圾的單機武俠RPG遊戲，通關之前的BOSS大戰，
司南微笑著搖搖頭：「不了，在下習慣自己一個人。」組隊后名字就會在隊伍一欄中顯現，那他這面具可就白戴了。
從來不在人前露出自己真實樣貌的聶小無，他居然主動摘下面具。
司南將自己的遭遇說給其餘三人後，千江大呼不公平，說改日也要找個高階NPC表演視死如歸。
司南這才知道，原來七月流火那一手漂亮的棋子暗器里，藏著這麼一個故事。
「左邊十八格是女的，右邊十八格是男的。」聶小無冷淡的解釋完畢后便背轉過身負手而立，讓司南自己做決定。
聶小無轉過身來，冷冷的看他一眼：「你不滿意？遊戲里沒有人能做出比我更好的面具。」
他的內力，在一日之間暴漲三四倍有餘，至少今後是沒有內力不足的憂患了，至少能不吃藥支撐三百招，七殺劍原本是兇險的劍法，假如他用了幾百招還不能打敗敵人，那他還是乖乖受死的好。
在他的想象里，不論聶小無是男是女，他一定是一個千伶百巧的俊秀人物，卻不料看上去如此平凡。
君不見道：「你打算往哪裡躲？又要藏在深山密林里完全不見人么？」
「你要面具？」聶小無易容之後，連說話的神態語氣也跟著變化，若不是已經知道，任誰都無法將這個冷漠無情的人與前日機靈狡猾的少年聯繫起來。
能夠不交手那是最好不過，可是司南還是暗中模擬了一下自己對上這兩人的結果，結論是一對一他有把握贏，一對二就只有認輸了，即便是換了小菜過來，也不敢說穩勝這二人的聯手。
不
司南道：「偶爾。」
心有靈犀道：「你很少在論壇上看有關自己的消息吧？」
司南道：「無情劍？誰起的這麼沒品味的名字？」
司南驚訝的看向聶小無，卻見他不滿的瞪著小菜：「你這麼早說出來幹什麼，老子還打算多玩一會呢！」哼哼了兩聲后他又不氣了，對司南說，「給我半小時，我幫你把你要的面具做出來。」
心有靈犀沉默了一會兒，道：「原來如此，可是你為什麼不馬上來解釋，和我說清楚呢……若是你的話，我會相信的，方楠。」這一次，他叫出的，是司南現實中的名字。
小菜笑道：「不是每個NPC都這麼有良心的，阿南這次運氣好，碰到個正人君子，我們天然居裏面有個叫人七月流火的，曾經不小心得罪了一個不知道名字的NPC，被打了一拳，內傷極重，連掛4級並養了一星期才恢復過來，連帶剛學會的中品高階掌法也丟了，後來他一發狠，就再也沒練近身格鬥武功，專心練習暗器，如果不是那次的遭遇，他現在的武功也不會這麼差。」
司南忍不住摒住呼吸，小菜卻無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不管為了什麼原因，能夠揭開聶小無的性別之謎，總是好的。
心有靈犀道：「這就是你寧可說謊推託也不願意和我交手的原因？我有自知之明，若對上你的劍法，獲勝的可能很小，甚至可能被掛掉，可是你不該用這種方法來推託。」
聶小無取出一個擺放有各種材料的架子就要開工，司南叫住他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要撕下面具？」不會就為了看他吃驚的樣子吧？
高等級技能可以向下覆蓋，比如只要易容
一張人皮撕了下來，露出的面孔卻讓司南有些失望。
「有沒有……看起來比較普通比較平凡的？」司南說這話時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人家明顯已經拿出了最好的面具讓他挑揀，他居然還不滿意。
※※※
司南一路施展輕功，抵達自己幾天前相中的練級山谷，卻不料已經有兩個人在此地了。
心有靈犀發覺有外人闖入山谷，看了一眼，隨即笑道：「那位朋友，不介意的話組隊一起練吧。」
聶小無笑道：「笨，那張冷冰冰的臉是用來應對外人的，不是用來面對朋友的。」
聶小無現在就像個無賴少年，明明還是個孩子，卻硬要裝混混。
心有靈犀道：「你是司南。」
司南驚愕的看著谷中的一男一女，心道怎麼會是他們，系統真是愛玩弄人，他不想見什麼人，就偏偏讓他給見著了。
司南有些不太適應聶小無的改變，小菜卻好象已經見慣了一樣，滿不在乎的催著他快選。
※※※
司南遲疑片刻，道：「這樣吧，我先躲起來一陣子，你就和他說我在苦練內功，拖上一段時間，比武的事估計就能不了了之了。」這其中，還有他自己不便啟齒的私心。
三個人默默地在山谷里殺怪升級，司南趁著幾次吃藥休息的時候看了一下心有靈犀二人的武功，發現他們配合起來果然是天衣無縫，威力極大，司南自忖沒有贏過他二人聯劍之威的能力，至於他們用的是什麼劍法，司南見識不高，認不出來。
冷漠少年聶小無皺了皺眉，忽然嘆了口氣，道：「你等我一下。」
又練了一陣子，身無彩鳳說今天還有事，便下線了，而心有靈犀留了下來。
司南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