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江湖》第六卷 此夜獨零落,遙看長安燈

第一百四十七章 意外的意外

第六卷 此夜獨零落,遙看長安燈

第一百四十七章 意外的意外

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也一直沒敢聲張,可是當司南主動問起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秘密瞞不住了。
他垂頭喪氣的將武功面板設為公開,司南很清楚的看見,寫著七殺劍法(殘)(異)第七層的那一欄,赫然標著象徵中品中階武功的標示。
由於武功大打折扣,導致血色冰輪心灰意冷,回答起問題異常的合作。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根本沒有被掛掉,血色冰輪的推測是完全錯誤的,可是,又是什麼理由讓他的武功在一夜之間大幅度下降?
十步殺一人低聲道。
那兩個人之中,也許就有一個隸屬於鴿子樓。
走近一處山坳,便可以聽見打鬥聲,聽聲音只有一個人在,司南以密語對身旁二人道:「十步,你堵在這裏,防止他逃跑。」
這個期間,不是更應該合理調整嗎?即便要練習,也應該找一些適合自己武功和等級的怪啊。
他腳下輕輕一踏,樹枝被踏得稍微晃蕩了一下,接著,整個人無聲無息的向前飛掠去,不過在十步殺一人看來,司南的此時的身形,用「飄」字來形容似乎更為恰當些。
一夜之間?
與風舞狂沙重新會合,在茶樓要了個雅間坐下,司南提出要看風舞狂沙的武功屬性面板,風舞狂沙一愣,隨即低頭沮喪道:「你還是知道了?」
給守在重生點外的風舞狂沙發了封信,司南和十步殺一人施展輕功回城,路上,十步殺一人問道:「你這麼放過他,是不是太主觀和感情用事了?」
司南搖搖頭,道:「讓狂沙去,你雖然不常露面,但好歹是天涯海角俠客行,總會有人注意到你的。」
司南微微一笑道:「十步你不是學我們這套劍法的,不知道這套劍法的特性,七殺劍講究的就是出手無悔,能有幾分力就出幾分力,根本做不得假。我看得出來,血色冰輪的武功,確實太弱了,就算殘篇的威力只有正篇的七成,也不該弱到這個地步。」
太多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產生,卻沒有人能給出答覆。
血色冰輪不假思索道:「我下線了。」天色太暗,不方便打怪,所以他比平時更早離開遊戲,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血色冰輪苦笑一下,道:「隨你便吧,反正我現在怎麼都沒可能打過你,不過我想知道,昨天是誰刺殺你成功了?」
司南眯起眼睛,暗想莫非是因為南方被輪白的緣故?
看到血色冰輪被怪物逼得左支右拙的模樣,司南忽然覺得自己剛才那麼小心翼翼簡直就是白費。
司南嘆了口氣,拿出吳鉤給的資料,開始篩選下一個目標。
司南扭頭笑了笑,道:「沒事,我在問些問題。」他示意十步殺一人等會詳談,接著回頭繼續問血色冰輪:「希望你誠實的回答,昨天,遊戲里天黑之後,你在哪裡?」
司南將資料納入儲物手鐲,微笑道:「你們有什麼事先去做吧,我下一場比賽馬上要開始了,等比賽完我們再去找。」
他要的是活人的口供,不是別人的等級和生命
在輪白南方之前,他知不知道會產生這個後果?
血色冰輪可以暫時劃去了,司南的目光在餘下三個名字上來回掃視,最後定了下來。
……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血色冰輪憤怒的看了十步一眼,司南微笑著拉開十步,後退幾步,溫和道:「對不起,打擾你了。」
別的殘篇學習者武功削弱了,那與昨晚的輪白有關的那個人呢?他的武功有沒有削弱?還是恰恰相反,變得更強了?
司南對於血色冰輪的反應有些奇怪,不過他沒多想,只是拔出劍,道:「我的來意,你已經知道了?」
他對於自己的輕功速度不太自信。
他不希望有這種意外發生。
被撂下的風舞狂沙無趣的左右看看,下線觀賞論壇去了。
不誇張地說,就算把司南連掛兩次,降低不少武功層次,也能有把握打敗血色冰輪。
目送風舞狂沙的背影消失在林木遮掩中,十步殺一人還要說些什麼,司南卻搶先開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十步,相信比懷疑要開心很多。」
才看了一眼,司南就忍不住很驚訝,他原以為血色冰輪對付的怪物很厲害,才會時不時受傷,現在一觀察,卻發現那些怪物其實並不怎麼強,甚至不必他出手,就連風舞狂沙也能應付自如。
誰刺殺他成功了?血色冰輪為什麼會這麼問?
「那我呢?」風舞狂沙等待分配任務。
目送司南離開,十步殺一人對風舞狂沙道:「我先去別處轉轉,待會再去找司南。」不等風舞狂沙回答,他便獨自走開。
假如血色冰輪見了他就跑,他未必有把握能追上。
「怎麼了?」十步殺一人緩緩走過來,他在出口必經處等了半分鐘,不見有人逃出來,也沒聽到打鬥聲,於是便過來找司南了。
十步殺一人看司南神色,知他已有了定計:「接下來找誰?」
司南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低聲道:「麻煩你多跑一趟,到成都復活點守著,不需要出手,只要鎖定他的行蹤就好。」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要正面發生衝突,假如發現苗頭不對,你就自己先閃。」原本擔心血色冰輪身邊還有同伴,司南將兩人都留在身邊以策安全,但是在確定血色只有一個人後,他萌生了這個念頭。
十步殺一人猶豫一下,不是很甘心的點點頭。
踏上城內的地面,司南看著遠處的復活點笑道:「關於這個殘篇的問題,我們還可以向另一個人求證。」
估算一下時間,風舞狂沙差不多應該已經回城了,司南和十步說了一聲,足下輕點,也不見得怎麼作勢,便輕飄飄的躍上了樹枝。
風舞狂沙面上神色微微一動,接著用力點點頭,道:「交給我吧。」說罷轉身輕巧的循原路離開。
司南有點吃驚:這人到底多晚才學七殺劍殘篇啊,比他想象的弱太多了。
還有,假如是全體性的削弱,為什麼他這個全篇的學習者沒有被削弱?只是因為全篇學習者例外嗎?
司南笑著搖搖頭,道:「你想太多了。」
假如知道,又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的?
血色冰輪坦率的開口:「沒有。你愛信不信,反正掛掉你的不是我。」他到現在依然毫不懷疑的認為司南是在昨晚被不明人士掛掉,鬱憤難平來找真兇了。除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外,司南不著痕迹的誘導也很重要。
司南道:「有沒有什麼人能證明這一點?」
「殘」自然是殘篇的意思,可那個「異」是怎麼一回事?異變?異化?還是異形?
而此時,司南已經繞過了拐角,看見正在練級的血色冰輪。
又或者,血色冰輪從頭到尾在撒謊?
他相信了血色冰輪的解釋。
回到演武堂休息室,司南等了幾分鐘,調整狀態摒除雜念,接著被傳送到擂台上。
司南心念電轉,不動聲色道:「這你是聽誰說的?」他順著血色冰輪的話往下問,試圖探出一些消息。
兩人默默在林中等了一會,等待的期間,司南不斷聽見前方山坳處傳來痛呼聲,想來那裡怪物等級很高,他心裏奇怪為什麼血色冰輪要在比武大會的期間內這麼拚命,要知道,假如玩家在擂台外受傷,那麼上了擂台後也一樣是受傷狀態的。
司南眯著眼睛打量著血色冰輪,十步殺一人在旁冷笑:「管他是不是?乾脆掛掉他算了。」
沒必要再躲藏,司南從樹上跳下,接著大大方方的走向血色冰輪。後者在他走近時才發現他的到來,面上先是一驚,隨即好像豁出去了似的鎮定下來,他目光平靜的看著司南,道:「你還是找來了。」
風舞狂沙低聲道:「我今天在比賽時發現自己的武功突然一下子變弱了,那場比賽我原本可以贏的,結果卻輸掉了。比賽完我才發現,七殺劍法(殘)不知什麼時候從上品中階武功一下子降了三個階級,後面還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異』字。」
會是因為這個緣故嗎?
司南反覆思量,直覺認為風舞狂沙和血色冰輪的武功之所以被削弱,是因為南方的緣故,但是具體是為了什麼,他還沒想明白。
「這種輕功,雖然好看,但是,不太實用啊。」
除了風舞狂沙,這份資料上只有四個人的名字,換而言之,還有兩個人的資料鴿子樓查不到或者不肯給。
他不認為一個做賊心虛的人會有那麼坦蕩的眼神。
十步殺一人道:「不如我去吧。」
血色嘆了口氣,道:「根本不需要聽說,我今天比賽時就知道了……」頓了頓,他又道,「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今天我發現自己的七殺劍殘篇威力和速度打了個大大的折扣,輸掉了原本可以贏的比賽,而這些怪物,我原本能夠很輕鬆應付的,現在卻把我搞得那麼狼狽,除了某個七殺劍殘篇學習者掛掉你得到全篇,進而使其他候選人失去資格導致武功下降,我想不出別的原因。」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將剩餘五個人一個一個的找出來。
因為血色冰輪坦坦蕩蕩的看著他。
司南張大眼,沒說話。
風舞狂沙小心翼翼的問:「天涯海角不會因為這個不要我吧?」
假如血色在戰鬥中強行下線或者被他不小心出手太重殺死,那麼就能瞬間回到城內重生點,遠遠的避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