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此夜獨零落，遙看長安燈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人妖站中間
司南在路上大致說了一下此行的目的：「前天劍山莊，前地煞幫的黑烏鴉，地煞幫解散，絕刀刪號后，黑烏鴉就把這些人統合起來，干起攔路搶劫的買賣。」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要認輸？
所有參加一對一擂台戰的玩家，在敗下陣后，都會規劃入敗者組中，只要在敗者組中一路勝利，淘汰掉所有人，就能和選拔賽的前四名一起參加京城的總決賽。這是給玩家一個敗部復活的機會，只是敗者組中的要經歷的比賽次數更多，並且，只要在敗者組中輸一次，就直接被淘汰出局了。
司南微微一笑，俯身點了他的穴道，道：「沒想幹什麼，只是想請你將武功面板亮出來給我瞧瞧，不要裝傻，我知道你學習了七殺劍殘篇。」
眾人轉身就要離去，看著司南毫無防備的將背部對著自己，黑烏鴉眼中閃過一抹凶光，忽然一躍而起，長劍朝司南刺過去。
老人忽然收起魚竿，上下打量司南一下，惋惜的搖搖頭：「小夥子怎麼一點娛樂精神都沒有？這是遊戲，你儘管打我，沒關係的！」
司南忍不住朝聶小無多看了幾眼，道：「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媽的！給我上！」黑烏鴉大怒下令，十多個強盜正要一擁而上，破軍內力灌滿雙袖，吳鉤拔出長劍，大戰一觸即發，這時高蹈做了一個動作。
黑烏鴉拿劍指著聶小無，喝道：「小子，沒聽到我們剛才說的嗎？」
他嘗試了好幾次，硬是沒辦法克服心理障礙，偏偏那閑著無聊的老人還一個勁地逗弄他：「小子，怎麼不出手，我等著瞧你的功夫呢？」
高蹈無奈的聳聳
司南聳聳肩，道：「現在他什麼都不用想了，死在我手裡，他的劍法算是廢了。」他從一開始就沒信過黑烏鴉的那個什麼發誓。
被傳送回休息室，司南一下子輕鬆了很多，掏出參賽卡，上面赫然顯示著：一敗，進入敗部戰。
黑烏鴉依舊在訴苦：「司南師兄，我冤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我上線后，原本是要去做任務的，結果在和任務NPC對打時發現劍法被削弱了，被那個該死的NPC打成內傷……你知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試探的套司南的口風。
破軍的：幫忙要收錢的，看在你是老客戶的份上，這次還是按照開張優惠價收，一兩銀子一天……你在什麼地方？
和風舞狂沙的一樣，他的武功也被削弱了，並且同樣是被削弱成中品中階武功。
司南將手按在劍柄上，卻怎麼也拔不出來，雖然說這是遊戲，可是他總覺得這麼對老人家兵刃相向不太厚道。
看清擂台對面站著的人，司南張大嘴巴。
司南有些驚訝，他原以為黑烏鴉噴那一口血是為了應景搞笑，讓他很是感慨了一把對方的娛樂精神，現在看來，是他誤解了。
黑烏鴉這時候才認出司南，心中大驚，面
另一個聲音弱弱的反駁：可是他已經八十了八十了啊……
兩個念頭在司南的大腦里PK，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而司南則機械而呆板的躲閃甩來甩去的魚線，這套用魚竿使出來的功夫快而巧，但是力量明顯不足，司南很清楚，只要他拔出劍，多少條魚線都可以當蛛網一樣忽略，可是……
司南很肯定地道：「不了。」
吳鉤的：十步他們呢？你等會，我馬上到。
不管怎麼樣，就當他今天比較倒霉好了。
片刻后，三隻鴿子朝他飛過來。
話說回來，他真是溫良謙恭五講四美好青年啊！
他的下一場比賽就在幾分鐘之後。
吳鉤挑了挑眉毛，道：「不多問些什麼了？」
司南忍不住問道：「能不能問個問題，您……多大年歲了？」雖說這個遊戲能在一定程度上調整外貌，但是能把外貌調到這個年歲好像也不是一件太容易辦到的事。
黑烏鴉面色大變，乾乾巴巴道：「你……司南師兄，你要相信我，我自從學了七殺劍法殘篇之後從來沒有動過歪念頭，我發誓！我很有自知之明的！能有全篇的七成威力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來獲得全篇！司南師兄，你就放過我吧！我們好歹是同門啊！」他不知道司南沒有拜過師，只聽阿離說司南是第一個學習劍法的人，就主觀的將他認定為師兄。
「他是高蹈！」有人認出了這身衣服，俗話說人的名樹的影，高蹈這個等級榜榜首在一般人面前還是比較有威懾力的，繼高蹈的名字被叫出
高蹈的：在哪？馬上到！
高蹈笑道：「你當著他的面轉過身去，簡直就是在拿全篇引誘他，只要一劍得手就能換來高階武功，換作我也會出手的。」
司南高蹈毫不猶豫地往左邊一站，破軍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站到了右邊，唯獨聶小無絲毫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無辜的站在大路中央。
高蹈「啊」了一聲，俯視著黑烏鴉道：「你身上帶著很重的內傷。」他方才一拳根本沒用多大力道，只是將黑烏鴉本身的內傷引發出來罷了。
「搶劫！統統給我把手舉起來！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人妖站中間！」伴隨著一聲斷喝，道路的草叢裡跳出十幾個人，各自手持兵器，「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儲物手鐲里的東西也都拿出來！」
他扯下披在身上的斗篷，露出一身金燦燦亮得晃眼的鎧甲。
其中一人黑衣黑褲，看起來和資料上描述的黑烏鴉裝扮一般無二。
司南掏出參賽卡，無奈道，「我下一場比賽快開始了，咱們先解散吧。」
烏合之眾一鬨而散，將他們的頭兒留在了司南面前。
黑烏鴉的目光閃爍了一會，最後無奈的嘆口氣，將武功面板設為公開。司南的目光直接略過輕功內功，跳到劍法那一行：七殺劍法（殘）（異）第六層。
玩了這麼久的遊戲，他本應該對各式各樣的人見怪不怪，可是，自己今回的對手確實有那麼一點兒特殊。
腦子裡一個聲音說：遊戲裏面人人平等……
雪白的頭髮，眉毛鬍子亦是純粹的白色，滿是皺紋的臉上嵌著一雙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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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幾乎同時趕到，高蹈身後跟著一個生面孔少年，但是從那雙流轉著機靈和飛揚跳脫神採的眼睛中，司南可以猜到，這少年是又換了一張人皮面具的聶小無。
名字為閑著無聊的老人呵呵一笑，道：「八十了。」他慢吞吞的取出一根釣竿，甩了一下，接著對司南勾勾手指頭：「小子，來吧！」
〖那位報名「無聊玩玩試試」的朋友，我將名字調整了一下，變作「閑著無聊」，因為感覺原來那個有點拗口，稱呼起來不太方便。〗
司南嘆了口氣，拔出雲千重抵在他咽喉上，淡淡道：「少和我套交情，我不想聽任何解釋，我只想看看你的武功面板。」頓一下，他露出微笑，「我知道殘篇學習者被我殺死後劍法就沒了，所以你最好合作一點，也不要想著強行下線，我能找到你一次，自然能找到你第二次。」
高蹈無所謂道：「不清楚，小無說易容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實面貌，所以死都不肯脫馬甲，反正他是男是女對我沒差。」
司南很厚臉皮的讚美寬慰了一下自己，迅速打完敗者組第一場比賽，算算時間比較充裕，又一次跑出了演武堂。
聶小無一臉無辜的瞅著他，委屈道：「你們不可以歧視人妖……」他真的是很聽話的按照「人妖站中間」這句話做的啊。
黑烏鴉睜大眼，倏地噴出一口鮮血，司南皺了下眉，還未等他開口，高蹈便搶步上前，一拳推過去，好像落花那麼輕柔，黑烏鴉卻如遭雷擊，整個人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接著仰面倒地。
他提醒道：「小子，接下來我要玩真的了
……難道讓我對一個老人出手啊出手啊？
司南看也不看的反手送了一劍，然後才轉過頭，對身體開始發出白光的黑烏鴉笑道：「受了傷，還拿被削弱的殘篇來對付我，你不覺得自己太過託大了一點嗎？」他之所以敢託大的背對黑烏鴉，不是因為他完全信了那個「滿足於殘篇」的說辭，而是自信他的耳力有強悍的內力作支撐，靈敏得超乎人想象。
吳鉤道：「接下來要去找誰？」
雖然黑烏鴉一夥看起來很不成器候，可是難保他們和什麼人聯手，又或者其中另有玄機。
司南沉默片刻，接著俯身解開黑烏鴉的穴道，對其他人道：「我們走。」
司南抽出一張群發信紙，寫上十幾個名字，信紙化作十幾隻鴿子呼啦啦四散飛開，這種信紙是商店最近推出的，只需要寫一封信，就能將相同的內容發送給不同的好友。當然，這種信紙價錢比較貴，要五十兩一張，變成的鴿子是最普通最易捕殺的那種，群發人數上限二十人。
幾人走在荒涼的郊外，忽然高蹈腳步微微一頓，而與此同時，司南也笑了起來。
拉開好友欄，風舞狂沙和十步殺一人都不在線，想來是等他等得不耐煩退出遊戲了，司南想了想，召喚其他好友：「誰有空？我要去找人麻煩。」
司南很鬱悶的道：「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出手啊……」
給四人彼此引薦了一番，吳鉤和破軍也一樣對聶小無的性別好奇了一下，接著五人便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