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起兵

反正一時半會也去不了黃巾軍那裡，先回城裡看看吧。

「不成，何如？」

「你有何事？」

「那你就你快點……」說歸說，我們兩個像做賊的一樣，撒腿就跑，直到跑到太守府前，確信那個羅嗦的傢伙一時半會兒是來不了。才歇一口氣，才發現，很多同學也在府外等候，我們當然不能隨便進入，只能在外面等，順便在外面打嘴仗。

「我設宴，請諸位兄弟共往。」

「真是千言萬語道不盡，……你是從家出來還是回家……官軍有點擋不住了……南陽黃巾賊的頭叫張曼成，他可能要去攻打洛陽了，……你看見子涉了嗎……洛陽西院不再賣官了……該養馬了……」

「吾已有一計！不過，若我此計成，何如？」

打定主意，系好包裹，我就在一種覺得自己像個傻瓜的感覺中回到了襄陽城。

……

……

「波才把朱大人軍隊圍在了宛城。皇甫嵩領兵救還沒有新的消息……子睿，你看子涉來了……」

「你頭上有包嗎？你說你是先生的學生就放你進去，不是太幼稚了嗎？今天的韋夫子已是堂堂荊州牧，隨隨便便便讓你進去妨他公事。小心廷杖讓你屁股開花。」

他們就這樣和往常一樣，鬥了半晌，毫無結果。

「子睿你笑什麼？」

城裡人頭攢動，有點亂，我看到了子聖，就問他怎麼回事，他有點興奮：「子睿啊，你知道嗎？城裡出大事了，上面下了聖旨，……你怎麼背著一個行李……你要出去嗎……你剛回來嗎？……」

「好，若你成，我們一人請你一宴。」

我離開了大夥，去做準備，首先，我換了一套普通百姓常穿的對襟短褂，幸好包袱里有，不用到處去找合身的了。到賣豬肉的榮叔那，買了一塊肉，還把他殺豬流下來的血，用豬尿泡裝了一袋。榮叔當然奇怪，還沒問我，又見我從他的肉鋪中拿出一把快刀，一下就把肩上的衣服拉開一條口子，就走了。我想榮叔肯定不會明白，因為我還沒有把所有細節完全想好。接著，我來到一個僻靜巷口，見四下無人，把那塊肉墊在肩上，把那些豬血往臉上肩上亂灑，然後右手按著肩左手從包里拿出姐給我帶的手巾，用手指蘸著豬血寫下些話，放入懷中便一臉笑容地說：「此計成矣。」

「吾等在外等待已有兩個時辰，可有人有計混入府中乎？」

「干你何事？」

這麼容易就把幾十頓飯弄到手，我實在佩服我自己。其實我早有主意了，只是我想看看大家都會出什麼可笑的主意。果真，我這半晌就一直在笑。

「誒，子睿，你幹嗎去了？昨晚夫子叫人通知我們來這裏集中，我們去找你，你已經不在家了？」

「我們走。」我一拉子涉，趕忙就走。

「先生當荊州牧了，聖旨上要自行徵兵，去消滅黃巾軍，主要是南陽的張曼城部黃巾賊。」

「子睿，為何一直未聞你的主意。」

「那夫子叫我們來幹嗎？」

「怎麼會這樣？」我確實很奇怪。

「夫子不會這樣吧？」

所以城中樹此旗，必出大事，而且必與先生有關，怎麼昨天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知道，……」

我的腦袋一下就大了，我想找子聖來問真是個錯誤，不過姐姐從小就教育我，對人要有禮，所以我微笑著，心裏卻正在想象著卡子聖的脖子。而那個傢伙卻不知這種危險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

謝天謝地，救星終於來了，聽著子聖這樣東一句西一句，半個時辰，什麼重要的東西都沒說，居然還扯到了菠菜和豬肉一起炒，盛在碗里什麼的。

「我有一計，在府後放火，我等群起聒噪，待府中大亂，我等邊拿上滅火之物一起沖入，斷無人阻攔。」

「不好，若火勢不大，府中不會亂，若火勢大至我等不能控制，傷及先生，官府不斬你，我等也不能留你苟活。」

「呃，沒什麼？你繼續。」

「不知道。」

「太守府前守備這麼多，開來混進去是不可能的了，不知道能不能以先生的學生的名義進去。」

子涉太可愛了，我就喜歡他這一點，簡潔明了。

沒有人知道先生祖籍那裡，先生來到這裏時，就是孤身一人。襄陽城裡提到韋氏，城中都會遙指書院方向。不作他人之想，也無第二人再有此姓。

「老師現在在哪？」太危險了，不能讓子聖告訴我，我寧可去找太守去問。

「呃，我出去有事。」

我真是很奇怪了，居然是先生叫他們來的，我以為作為學生他們是來給新州牧捧場的，卻未想先生好像還要給大家講學似的。

「子涉，怎麼了？」

「等等我……」子聖在我們後面叫道。

「太守府，和太守在談事情。」子涉也搶著告訴我。

在我的腦海里，他已經被我拖到了井邊扔下去了，還下了幾塊巨石，想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