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第一卷

第五十章 襄平

第一卷

第五十章 襄平

日子又變得空虛了,心中想著看來我得結婚了,否則,以後說不定我會悶得發瘋的,而陪著自己老婆出去玩應該是個好的主意。那我喜歡的是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我喜歡看漂亮女子,可我好像從來就沒真正喜歡過那個姑娘。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我很迷茫,按說到最緊要關頭,我肯定會想出來什麼,但這方面何來緊要關頭。我忽然有了一些很奇怪的想法,但我的腦海里立刻把他清除,告誡自己想都別想。
「劉小南,就叫劉小南。」大家一致認為這樣比較好,沒管這個小匈奴如何反對。
「這麼多。」我嚇了一跳,趕快合上賬冊,「那有那麼富嗎?」
「匈奴和高句麗人又有仇嗎?」劉婉小姐問道。
送走了感激不盡的劉伯安,對北海說,讓兄弟們自己拿點吧,讓大家出去散散心,買什麼東西,別還價,給多了錢不要讓找錢,在酒樓里吃飯,多給打賞。也算我們對幽州百姓做了點事。
「那我應該姓劉了。」這個傻小子決定了他的姓,對此,我們不表示反對。
無聊的時光又過了幾天。這段時間,那一對小夫妻到處跑去玩,小南則一天到晚興奮的舞他的鐵叉,我則只有很鬱悶的到處閑逛。我想和子龍聊聊,可他總是很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攪他了;三叔也忙得無暇顧我,不過見到了三叔的孩子公冶長,才五歲大的小男孩,這讓我又愉快起來,還讓我想起了小孔明,不過沒兩天三嬸就帶著小公冶長回娘家了,可能是因為要去荊州了,給家裡道個別的緣故。
「我知道你意思,不過從你的談吐看來,你真是那猴的學生。」他忽然斂起了笑容,到前窗叫馬車停下,「我們下去走走吧?」我點頭。
「這個天下,已有太多不平……」三叔開始說起這種我也只敢在心中想的話了,這讓我有些擔心,我朝四周看看:「不用擔心,這裡是公孫瓚的地方……天下要大亂了。你別看這裏,伯安大人讓這裏還能比較有點生氣,你從青徐之地向南吧,你就知道老百姓是什麼樣了。」
「應該吧。小時候,我們家和他們兩家關係很好,我從小就跟著大哥二哥一起玩,大哥很小時就喜歡語氣嚴肅的教訓人,而二哥則總是笑著哄我說話;大概是五歲的時候,就和他們一起學大人結拜弟兄。最後,你老師老大,你師父老二,我最小,實際上當時你師母也在其中,不過,我們當時覺得她是女孩,不理她,結果,她就老是欺負我和二哥,都是大哥幫我們撐腰。後來,我和二哥都稱他大姐,這才平息了。」三叔提到這個童年時遊戲般的生活時,語氣中帶著舒暢無憂的平緩:「後來出來后我才發覺,我們這個村子真是很奇怪,總有人遷進來,也總有人離開。而我二十歲前都沒出過村外的那座大山,因為村子里簡直什麼都有。大姐去學了醫,因為這個村中有最好的醫生;大哥學文,因為村子里有最好的先生;二哥學武,因為村子里有最厲害的師父。想玩,向哪個方向進山都是如畫的美景,連綿的群山和涓涓的清泉。我貪玩,也對這個感興趣對那個感興趣。等我大一些了,我跟著大哥學文,這時我才明白,外面還有那麼大的世界,不過那時我對外面不感興趣。家裡這麼好,我出去也想不出幹什麼。但我對那些安邦定國之策沒興趣,我就知道個大概,就不學了。大哥想想也就把我送到二哥那裡去學武,問一下,如果是達水牛教你,那你老鼠抓的怎麼樣?」不過他沒等我回答,就繼續下去:「大水牛當年十幾歲的時候,就一天到晚用箭射,用刀砍,用手抓,大概用了好幾年吧。然後,才是一招一式的練。我覺得這個和我比較對勁,我就開始練,我比你師父可是有天賦多了,我大概只用了九個月,就能把那些老鼠折騰得無處躲藏了。不過要練招式了,我又很快就沒有興趣了,我覺得這就夠了,後來,我還學過些東西,也都是看個大略,知道個究竟也就算了。當年你老師總是罵我不上進,要我學好點。後來,你老師就出山了,雖然在村裡他總說我,當他一走,我卻又總是想他,過了半年,二哥也出去了,不過他是去結婚,但他也很長時間沒回來。我經常就這樣在村口等他們,大姐也常和我一起等,當時,她就老是把手搭在我的腦袋上,就這樣過了四年,直到大姐只能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到搭在我的腿上,我知道大姐喜歡大哥,大哥也喜歡大姐;雖然大姐有個師兄好像也喜歡大姐,但哪個師兄從來都沒說出來,也幸虧他沒說出來,否則,大姐就不會成為我大嫂了。但。我到二十歲時,二哥回來了一趟,雖然他看見我們還是和以前那樣帶著笑,但他肯定時變了很多,因為我看見他臉上開始會嚴肅的摒住笑容;我纏著他給我講了很多東西,外面新鮮的東西,我開始對外面充滿了好奇。沒過多久,大哥也回來了,他要回來和大姐結婚。他也一樣變了很多,他經常的笑著和我說話,不再那樣經常斂著笑容批我。所以,我很想出去了,因為我覺得外面的世界很奇妙。但大哥不讓我出去,他說我在外面可能會受挫折。我不聽,執意要出去,沒辦法,他們叮囑我,不順利要回來,過幾年就要回來看一次。然後,他們就送我下山了,我們那的路很多很複雜,必須要人帶路才能進來才能出去。他門告訴我什麼時候回來時,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點起火生煙,就會有人來接我回來。我當時想,為什麼他們總是叮囑我要回去,怎麼回去。我出來了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三叔的語氣忽然開始凝重起來。「我出來才知道,外面的天下真是很大,人心也很險惡,沒過三天,我的錢就被騙走了,差點淪為乞丐。臨行前兩位哥哥給我講了很多出去后怎麼處理事情,我就去當兵,結果看到一個將官打一個老人馬夫,我立刻出手阻攔,結果把那傢伙給打殘了。我只好逃了出來。我跑到豫州一個縣裡,趕上官府需要一個書吏,便自薦當書吏。可是,明明我的比其他的人寫的都好,他們還是把這個給了當地的一個舉孝廉,最後,只能在他手下當個文書。什麼都要我來起草,忙得要死,卻難於糊口。那個孝廉算什麼狗屁東西,他老父被他趕出了院,只能在外面找個地方住。我看不過去,扔了文書的職,不過走之前,我還是去痛打了那個忤逆子一頓。那個混蛋好像還給我打死了。後來我就到處逃避通緝,幸虧後來長出這一臉鬍鬚,才躲過去。我想回去,但怕被大哥二哥笑話,我知道他們不會嘲笑我沒用,但不行,我的性格不會讓我回去。我就繼續流浪,到了邯鄲,我遇到了我的岳父大人,當時他還不是,他是個鐵匠,他看了我的身板,又摸了摸我的手和胳膊,便問我要不要和他去學門手藝。就這樣,我成了一個鐵匠,後來,我娶了他的女兒。當學徒的生活,確實輕鬆,我又嘗到了那種與世無爭的感覺,生活的也算自在,我在煉鐵鑄劍中,也找到了自己的快樂,結果,我只有當鐵匠真正什麼都學了,沒有少學一點東西。」說到這裏,三叔嘆了口氣,「後來我的老岳丈過去了,我擔起了一家。我才知道了承擔一個家有多困難:沉重的賦不說,地方上還有惡霸,可我還是年少氣盛,一直和他們對抗。很快我們就在邯鄲待不下去了,我又想到了回去,可是最終我還是沒有回去。就這樣我到了我內子的老家,後來又在平郭開起了鐵匠鋪,這段時間,我的桀傲鋒利幾乎被打磨光了,我開始會討好別人,開始會說假話,開始會心裏想殺了一個人,臉上卻堆著笑,所以,這一次我們才久住了下來。後來,就被公孫大人請到了襄平。不過我還沒想過再入仕,因為我嫌那裡太臟。我聽過你的事情,自從黃巾之亂后,你的故事就被很多讀書人和士兵傳說,十七歲封侯,對於一個布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他們的傳說中,你是那樣一個直率的有些無法無天的人,有點像年輕時的我。不過,我想問你一句,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大哥的學生,我大哥提拔你,你可能到現在這個位置嗎?」
我趕快拜倒行禮,三嫂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不是是扶我好,還是她也給我行禮。最後在三叔的教導下,她對我點了點頭,笑著說:「子睿,請起吧,不要這樣折殺嬸嬸了。」
呼薩烈南國蹦了出來,「是我教的。姐姐寂寞常煩悶,我自小習這些馬上功夫,到舅舅家后,只有姐姐能和我說起話來,姐姐教我讀書識字,我教姐姐射箭。」
「那為什麼不幹脆分發給百姓。」
就這樣在襄平待了十天,我們終於要去樂浪了。
「您的萬戶之中,多高句麗富商。」
「不要小看鐵匠……」
他和這個斧子一定有感情,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一樣:「我很小就用這把斧子砍樹,殺狼了。它一直跟著我。」
劉婉小姐敲了一下前面這個孩子的腦袋,似乎要擺出生氣的樣子,可是還是忍不住盈盈地笑著柔聲地說:「小鬼,我學會了射箭,但我教你認字,你認了幾個字。」
「小南啊,」劉小南肯定有種自己很失敗的感覺,他垂頭喪氣的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你知道嗎,這把叉的鐵,不是一般的鐵,是天上掉下來的,就是那樣,呦……啪地掉到地上的。」三叔還像和孩子說話一樣,做了一個動作。
「哐啷。」一聲巨響,就在小南對他的表姐拉拉扯扯之中,一把三股叉倒在了地上,地面的石頭被砸碎了,小南相反了錯誤一樣跑過去扶起了叉,但仔細端詳了一番后,欣喜地說:「我就要它。」
伯安大人很感動,示意我過來,小聲與我言語:「我們已經扣下一半,這是姜子涉告訴我們的,只要不交到何進那裡,不會有人會管收得少,去追查。他說你……不會需要這麼多,給他一半即可,一半就讓我們留下自用,以防不測。」
就把這斧子化掉,還打把斧子,不就行了。」他點頭同意。
回去時,那兩個開心地坐車說話,小南興奮地抱著叉,我就又開始無聊了。
聽到這聲巨響,三叔也過來看看出了什麼情況,我對三叔說,這叉能賣給我嗎?三叔說你就拿去吧。厲北海趕快向前,將自己斧子遞給他,說了希望做什麼樣的斧子。三叔點點頭,拿走了斧子,轉身又進鋪子里去忙了。
為了避免他繼續大吵大鬧,我們一起出去看看三叔鑄造的武器。這下子,小南也收聲了,因為他也對這些武器挺感興趣。他拿起一件兵器,就揮舞一陣,別說,這個小孩子力氣倒不小,這些全是純鐵打造,至少也是青銅的,沒什麼輕省一點的貨色,偶爾看到一個槍頭還沒裝柄。在這些東西中,那個滿臉已開始漲紅的小子居然一個個都能揮舞上一會。以後也會是一條好漢,應該叫好匈奴比較好。
「傻瓜,這是公孫瓚的地方,我們想幹什麼,反客為主嗎?讓伯圭大人如何掛的住臉面。」
不過當馬車裡只有我和他時,他立刻顯出精神抖擻的樣子,我立刻明白他是裝醉。
「好一個油嘴滑舌的小猴(侯),我就知道那猴教不出什麼好貨。」三叔有點無可奈何,但他還是很開心。不過他看到小南在那裡興奮的揮舞那把大叉,立刻驚訝的問,這小孩的力氣好大,叫什麼名字。
「對,一定要,我差點忘了。」我忽然想起來,樂浪主要是高句麗人。
我點頭,「是的,他就視我們這些學生如自己子侄一般,似乎我最為得寵一些,呵呵……我想以後三叔也會留在荊州吧。」
「哦。」我恍然大悟,立刻有了決定:「我來貴地,未帶什麼禮物,這些東西對我也無甚大用,對有這卻很有用,這其中一半,請帶回庫中,供幽州募兵練兵等花用吧。」
「我也要。」小南也提出意見。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感到我是說錯了話,趕快糾正。「我只是認為,您入仕更能……」三叔笑著打斷了我的話。
等那車走後,我們在這條我從來沒來過的陌生城市的街上一邊漫步,一邊談些事情。天剛過立秋,襄平的夜就有些冷了,好像剛下過一場雨,在微弱的月光下,鋪路石反射出微弱的光,同樣放光的還有我的天狼。忽然一陣風來,我甚至都抖了一下。
想想我也就釋然了,一件兵器而已。就算它怎麼樣,也得看用的人,我想我還不是殘忍暴虐的人,那麼它在我的手上應該是件好事。
如果一開始就讓我知道這天狼的來歷,也許我絕對不會去用它。我覺得它的來歷過於血腥殘暴,但現在,感覺天狼好像已經長在了我的臂膀上一樣,我已經離不開它。到哪裡,我都會帶著它。
「小子,我直接安安穩穩出去,他們會讓嗎?」三叔笑著對我說,「而且,我不能喝太多的酒,包括你也不能。」
我本想回驛站的,但三叔三嬸最後還是留下了我,而且,我也不知道驛站怎麼走。那也我睡得很香,只是我的天狼似乎有點讓三嬸有點小心翼翼的感覺。
「應該說,除了交州和益州的南蠻,沒有哪個族和匈奴沒什麼梁子。」我給出了定論。
「幹嗎?賄賂三叔嗎?」三叔拿我開起了玩笑,「這些對我沒用,拿走吧。」
沒過多少時間,三叔似乎就有點不勝酒力了。公孫瓚便讓人扶公冶先生走,我也起身告辭,與情與禮我也得去照看他回家,公孫伯圭也點頭同意,還叮囑我小心。
呼薩烈南國不說話,扮了個鬼臉跑了。
「哦,那是天上天鐵,怪不得如此之好。」
我說,你這麼快就對這些東西了解的那麼清楚。他說,我有老婆嗎?這句話把身後的弟妹羞得滿臉通紅。
我沉默了一會,最後,我很確定的搖了搖頭,仕族和布衣之間有著天大的鴻溝,也許一個布衣會成為高官,但一定是一步步慢慢上去,而那些公卿之後,卻年紀輕輕就開始高居於顯位,如果不是老師,我要是入仕恐怕再過十年,也就是曹操那樣的一個城門校尉吧。
「不,有用,您要準備很多事情,您要和我一起回荊州;而且,您也可以打造一些好的武器,這些金銀我相對您比對我有用;而且,您還可以給嬸嬸弄些首飾,綢緞,您娶她一直比較清苦,可能對不住嬸子了;而且,現在有侄孝敬您,讓您和嫂嫂也能過上好日子,侄也就無愧了。」
第二日,我花了半天,才找到驛站,厲北海已經知道我昨晚在三叔那裡睡了一夜,他說城門緊閉你不可能出城,飲酒作樂,公孫瓚和你三叔必有一個人要留你休息,聞你身上一身都沒有什麼香氣,按說,你沒和一幫漢人婢女在一起,那麼你應該和你三叔在一起。
「劉小南。」我們同時說,只有那個小東西不同意,說他叫劉劍南。
我放棄了繼續思考這個問題。
「那你要什麼樣的?」
我打賭,子涉信中肯定說我這個土貨,或者土包子一類的。不過,我還是很大方:「但我還是不需要這麼多,請再收回一半吧。」
不過,厲北海顯然被這些武器所吸引,不斷的表示武器鍛造得好,技藝精湛無比。我注意看看他的那把大斧,立刻提議:「替你打一把大斧吧,你的斧子上有豁子了。」厲北海看了看自己的斧子,好像有點捨不得,但最後同意了。
午飯時,三叔才停了下來,我把箱子搬給了他。
「剛喝完酒,你還感到有些涼,你好像酒量不小。」是三叔先開始的話:「你的語氣有點像他,等我解決完這裏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去荊州去見他……是不是我二哥也在那裡,我聽到你說他是你師父。」
三叔在那裡,已經開始了他的工作,他正指揮著人用牛皮的氣囊向爐內吹風,他正看著爐內火焰的狀況。看見我們來,讓我們先到後面休息一下,後面的廳中三嬸給我們端來了茶,厲北海一喝就說:「好人蔘。」嬸嬸笑著告訴我們是她家鄉山中產的,讓我們慢用,就到前面去看她丈夫了。
「酒是個好東西,我也喜歡。但是我不是紈絝子弟,可以趴在祖宗功德碑上喝一輩子酒,什麼都不要想,而且我也不想如此庸碌無為過完這一生。」他衝著我笑著,就好像父親教導自己的孩子,「但酒這個東西喝多了,肯定是不好的,現在你感覺不出來,等你老的時候,就會知道了。我的岳父喜歡這個,因為給他提神,讓他興奮。但當他老的時候,他的手開始抖,再也不能穩定的掌住鎚子,人也很快就過去了。雖然我也很愛這一口杯中物,我不想像他這樣。而且陶醉於醍醐濫觴之間,於世事無補。不如以這年華,做出一番事業。你當然也一樣,不要被這口杯中之物所誤。而在場只有趙雲沒有怎麼飲酒。當時,只有我離開,才能讓你離開,而你離開,酒席也就會很快散了。還有,善意的欺騙不會傷害別人。」這回他把所有的事情全交待了,不過還是留個小尾巴給我自己想,不過這個小尾巴知道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但我知道,三叔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鐵匠,不過他肯定也感到公孫瓚只可以雄霸一方,安居一州之地,不是平天下之人。我感受到了三叔的睿智,在這裏確實委屈了點,尤其他居然是做一個鐵匠。
「就叫劉小南吧。」劉婉小姐捂著嘴笑著說,我們一致通過。
「大伯別給他買,他還小。」劉婉小姐有些反對。但我贊成,這個小東西將來肯定會是一員猛將。但厲北海毫無原則的倒向他的夫人,令我很為惱火。不過最後劉婉小姐還是被她那匈奴表弟給勸動了。
我們正打算下面一步做什麼時,伯安大人來了,他後面的大車上有四個大箱子,見了我就說,「這是你樂浪郡的春夏二季的賦收。尊侯可以清點一下。」說完遞上一個賬冊。
「三叔,你怎麼會做一個鐵匠,我看您的談吐見識,應該不至於此,為何不謀求仕途。」
「是的。」
「不行不行,我叫就叫,劉劍南,劍指江南,好不好?」他還不是很笨,居然還能說點有水平的話,但我們一致反對。
「啊,子睿啊,這就是你三嬸,燕姬這是我給你提及的我的大哥的學生,我大哥就把他當自己孩子一樣,所以我就是他的三叔,你就是他的三嬸,不要這樣,哦,他就是市面上傳的那個平安風雲侯謝智。」
我剛想說什麼,前面忽然出現一個婦人,之所以能在如此昏暗的地方看見她,因為,他掌著一盞燈籠,見到我們忽然小跑過來,而三叔也快步過去,一把攬入懷中,「燕姬,我回來,等了我多久,外面很涼,小心身體。」
「看來我大哥很喜歡你,你是他的得意門生吧?」
「沒多久,擔心路滑,出來迎你一下。」三嬸的身材在三叔面前顯得過於嬌小了一點。不過我在背後卻沒有一種想笑的感覺,我感到了一種感悟,一種幸福的感悟,一種相依相伴互相體貼關心的幸福。
嬸嬸是個很賢惠端莊的女子,她的問長問短,使三叔顯得很幸福的表情一覽無餘。
就是這樣還有一箱多的東西沒散完。把這個再帶八百里去樂浪,真不是一件很方便的事,不過,還是要帶過去點。打定主意,要他們堆起半箱,便帶著厲北海夫婦,呼薩烈南國一起去三叔那裡去。
「高句麗人。」北海和我說,「我指你嬸嬸。還有呼薩烈南國,你跟我們去樂浪時,記得換個名字。」
我湊近一看,那鐵叉竟毫無疤痕,和厲北海相視一眼,點頭致意,好件兵器。
後來我乾脆開始和院中的小南練武,總算,這還有了些樂趣,還好他還打不過我,這讓他對我佩服得緊,也讓我有了些成就感。我還在他面前表演過伸手抓路過老鼠的絕技,本來一切很完美,可惜結果被老鼠咬了一口手上,讓我很為鬱悶,三叔知道后,趕緊給我找葯在傷口上了一下,我說不大緊,結果遭了一頓罵。
我想起一件事來:「弟妹好像會射弓箭,還頗有些火候?」
「到自己家裡不要客氣,就睡在這裏吧。家裡的床暖和。」
「您說話總是這樣嗎?」我覺得三叔的話過於隱晦,而且很喜歡說半截,其他的都讓你想。
「三叔,你裝醉?」我有點無可奈何,有點不太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