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青州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青州

不過擔心之餘,我也有點自負的快樂,既然想除掉我,那就說明我的重要性。何進應該感到了我的存在是個威脅。
「許文。」小女孩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很輕巧的說了她的名字:「你是匈奴人吧?」
「我不要你們送,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但謝智至少也該是個儒將,去黃巾作說客,說服皇甫嵩,像你這個樣子,怎麼做到。」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嫌我的樣子太野蠻。
已是深秋,天氣頗冷。一路走來,確實剛收割好的農田,看來北方今年沒有遭水災,但今後一兩年荊州揚州的我們將很困難,無論是哪方面。不過,我感到了何進這裏也有些問題,就是似乎他也不是很信任自己的所謂親信。也許這是我們可以鑽的空子,皇甫嵩那裡我算留了一句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袁紹這裏鑽點空子。
「我大漢平安風雲侯謝智的向來說到做到。」我不太清楚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說過沒做到的,但至少這次說出來,我說得真是大義凜然,襟懷坦蕩,讓我自己說完都信。不過實際上,我也不知道,至少是記不得了。
看來這小妮子是野得不太像話,以至於家人聽她說出去玩,帶幾個客人見她的爹爹后,便不問了。小妮子問了他父親在哪裡,便帶我們一起到後院去了。
那女孩朝小南摔落的方向那邊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又對我們行了一禮。多謝我們的救命之恩。不過看她表情,她似乎並不認為我們做了一件很正確的事。
這是間大宅,但沒有什麼人,只有零星的幾個僕人,看到許文後,便行禮,還問許小姐到哪裡去了,中午,沒看見他。
「你看出來了嗎?我們小南好像有紅運了?」龍行賊兮兮地湊過來說。
「晏子不足五尺,面似枯桔,而成相國,百里奚批獸皮,腰佝僂,而成上大夫。今我一丈長漢,未及弱冠,奔波至此,不及洗涮,出外半載,一尺長髯,君就以此推我不是平安風雲候,豈不武斷。」
我趕快從地上站起來退後,靜靜的看著同樣撤身向後立時站起的他。
不過結果還是讓我門有些出乎意外:一個大背挎。在小南的手去拍她的肩的時候,那女孩竟也以一個極漂亮的角抵動作,乾淨利落的將那個絮絮叨叨的小匈奴以一個更漂亮的弧線扔了出去。龍行打算鼓掌來著,後來他看到上級臉部表情,決定放棄這個可能會讓他招致更嚴重懲罰的打算。我則不得不再次好好審視這個女孩子。
「好好,子將,你無話可講了吧?」另一個中年人笑了起來,這人面瘦三縷髭鬚,天生一副仙風道骨,言語氣足而不盛,有些遁出世事之感。而刁難我的那位,則總覺得像一個糧行老闆一般,就很象姜叔那種感覺,老滑頭一個的感覺。
但現在,還是小命要緊,不過比較安全的方法,就是大張旗鼓,大走官道,不走山路走,不走險道。
我讓龍行和弟妹去休息了,還吩咐安頓好其他人。我則帶著閻柔一人跟著小南隨著許文去田豐家。
我想我是想著其他東西太多了,還是分心了,那壯漢迅速靠近我,一把拽住我的雙肩,身體撞向我時,腳下就起拌子,一切來的這麼快,沒法多想,一下子抓住他的腰,因為隨著他的腿上來我確實有些反應不及,所以我決定摔倒之前,我要拉住他,至少我摔下來也得找個墊背的,我的笨笨的長腿還是被人勾到,不過這時我也將他攔腰抱住,使勁扳他的身體,我想他也沒想到我這樣纏著他,因為我和他一起以很沒形象的形象摔倒在地上,還好我至少我還想到我個比他高,胳膊比他長。但我想我這樣和人死纏著倒在地上,確實大失身份,不過還好,這一回合我和他不相上下,至少看上去是這樣。不過,今天好像碰上個能摔的,而且我還有些輕敵。
許文一路上沒問我們,但小南一定告訴她了,因為,我們的名字都被他說了出來。
既然不拿武器,那估計是要對摔了,被關二哥摔得一肚子氣正沒處放呢。今天不把你摔得三魄不歸,我就不叫謝智。
現在也不知道何進是不是給沿路諸親信下了密令,找機會就把我除掉。不過,想除掉我肯定不能自己動手,應該是找什麼地方土匪強盜山賊什麼的,還要在何進的人「無可奈何」不能保護之下。總之,不能給我的老師一個借口。其實給這個借口,也沒有什麼用,老師會為我傷心痛惜,但決不會為我興兵,老師的骨子裡還沒有那種如此叛逆的思想。
在酒肆里,我讓兄弟們大聲談笑,肆意歡歌,我想很少有我們這麼奇怪的隊伍了。土荊烈雖然不肯從軍上陣,但他還是很幫忙,幫我們一起聒噪,還不時和那酒肆老闆聊生意經,把那人侃得一愣一愣的,很快就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肯定沒想到這個烏桓人如此好的生意經,而且漢話說的比他還地道。破六韓烈牙絕對是個語言天才,他與別人談話時,有些當地人又感嘆,你是不是很長時間沒回平原了,現在平原沒以前好了。因為,如果不看著他說話,你不會感到那個操著一口青州燕地方言的是自己的兄弟。我覺得我喜歡上這些異族人了,我想起了老師當時和那名士的交談。老師當時的論述之精妙,確實談為觀止,也許是從那時起,我對蠻族人從心理上就沒那麼抵觸,就像老師說的那樣,史書中那些最姦邪之人不也都是我們漢人嗎?人多了,聖賢惡徒都會有,為什麼我們只看到周公,子產等人,看不到郭縱、趙高之徒。別人固然不能侵犯我們,只要他來侵犯我們,是誰我們都得打,面對上天諸神我們也要有勇氣舉起劍戈反抗,這是骨氣,必須要有,否則我們就沒有了天下的脊樑;但我們為什麼就不能站到別人的角度去想象一下別人的處境,不要恃強臨弱,否則總有被人欺負回來的時候,這是寬容,是我們的氣度,沒有它我們無以自稱禮儀之邦,天朝上國。
我當然表示,不吝賜教。
我依稀感到這副棋是一種戰術演練棋,但讓我徹底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的是在兩方對壘的中間兩排格中間的四個字:楚河漢界。
不過,小南變羅嗦估計和我們有關,開始我們什麼事情都逗他,後來又不常理他,最後小南就變成這樣了。我忽然覺得我好像在教育孩子這方面有欠缺。
小南忽然不說話了,垂頭喪氣的恢復一個小孩子般的說:「也許我是令人討厭的,你也不願意和我說話。」轉身就走。
「對不住這少年英雄了。」糧商一般的中年人起身和我敘禮,但他的禮是平輩之禮,這讓我有些為難,不過我還是按敬長輩之禮對之。
我這時才把目光投到那個清秀的少年身上,小南感到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便湊上去問長問短,最近我們除了閻柔,其他人和他說話都比較少。看來是把這個人給憋壞了。他上下看有沒有受傷,還問長問短,我看那清秀得有些過於油頭粉面的小孩也快被他煩死了。眉頭都開始皺起來,龍行剛想喝止他的小舅子,但被弟妹給拉住了,弟妹也太寵小南了。她不管,我管。我正要發話,閻柔也拉住了我,嘴順勢湊到我的耳邊,「這個是個女孩。」
我既然主動出戰,他們立刻閃於一旁,「小心」的叮囑不絕於耳。那邊也說:「威璜,小心。」
這是間樸素的大宅,後院只有草坪和坪中的一座草亭。草亭下有兩個中年人正在下棋。我們到時,好像正好下完一局,其中一個人正在和那人笑談,怎麼又輸了,言語間二人頗為諳熟。忽然,那輸的中年人看了我們一眼,忽然說:「文文,你今天又跑到哪裡去野了,還穿了男裝,你這小丫頭,不陪你雪林大哥談談學問,到處亂跑幹嗎?」雖然在責罵,但是語氣中明顯沒那麼強硬。不過看來這小姑娘被劫持家裡人居然都不知道,看來是這小東西野得大家都習慣了。
「我叫呼薩烈南國。」小南照著自己原名念。「你呢?」這次他沒有羅嗦,他終於感覺出了什麼。
到此時,我覺得是我上的時候了,現在想那種事情毫無意義,因為沒有辦法證明是或不是。
「這位小哥,有些事情你不要管,否則會惹麻煩的。」其中一個背對我們的大漢忽然冷冷的說:「你們看來是外地人,我們就不追究了,別打擾我們喝酒。」
「是啊。」
小南沒有放下他的叉,「那少年不是和你們一起的,你們下面用刀指著他幹嗎?快放了人家。」
「哈哈,行了,去換衣服,別耽誤我和你于伯伯下棋。晚上吃飯時,我再教訓你。」我想晚飯時教訓她才怪。「這三人是誰?」他指了亭外的我們。
我想我是坐下病了,只要是個人我就想收一般,不過,幾個真正的奇才、天才我卻都沒招攬到。
自渤海向南一馬平川,再無遮攔,偶爾有幾座丘陵在側。
龍行立刻拍案而起,擎起弓,酒肆內立刻大亂,那幾個大漢也很機警,趁亂跟著人群而出酒肆,隨手拉過幾個靠近的酒客做擋箭牌在前亂晃,龍行第一次沒有放箭,而是扔去了長弓,放下大斧,拔出腰中佩劍,示意大家打一場。
這個叫威璜的人與我年歲相當,另外二人要年長一些,似乎還是這眼前少年的長輩,相較而言,還是眼前少年較為雄壯一點,這也許就是他出來的理由。我沒有去看那被劫持的少年,我知道決鬥已經開始,我不能有任何分心。
「我……」她臉一紅,小南也知道了她是女孩,嚇得朝後退了一步。「那幫山賊也不是什麼很壞的壞人,因為,那賊頭呂洪以前是個教書先生,所以,那伙山賊只搶劫財物,卻不怎麼傷人,否則,就派人殺了元浩大哥就可以了。」這小女孩明明是個知書答理的人,但她說話不要說婦言,我們都沒她這麼肆無忌憚。「而且,那呂洪我還見過,與我父有些交情,不妨事的。」
「謝智,荊州謝子睿,官封萬戶候。和傳言中不太像啊。」他不會在懷疑我吧,天狼就在我的手上,他卻視而不見。而且,他似乎不太把官員放在眼裡,我是萬戶候,就算他懷疑我是假的,至少也該尊重我一點,而他似乎把我當孩子一樣,不過,老師教導過我,對這樣的人,要有禮貌,因為這種人常是那種很有學問的隱居大賢。
「青州前濟南郡國有地名東平陵,其地有山方圓百里,名喚天山。山中有盜匪猖獗,那三人便是那幫山賊的寨主呂洪的二弟呂曠、三弟呂翔、兒子呂威璜。袁紹手下有一青年謀士田豐,常諫袁紹派人消滅此伙賊人,袁紹此人好任俠,想收那四人為己用,不納田豐的諫議,田元皓大哥是個驢脾氣,每每上諫,最後讓這伙賊人知道,他們頗恨這田豐,決定給元皓大哥一點苦頭嘗嘗,就潛進樂陵元皓大哥老宅,想劫持他的兄弟田緘,沒想到我與我父正住在那裡,我因為和他弟弟年齡相仿,被他們誤抓來了,不過我覺得挺好玩的,尤其是到了山寨后,我再告訴他們我不是,那才好玩。」
「好好,」言語中充滿讚許之聲:「我們正在下棋,有興趣也來陪我們一盤吧。」我抬起身來,這回他要比剛才正經的多,我想我的話說的效果還可以。這些隱士賢人,果真脾氣有些古怪。
各族通婚也許是緩和各族矛盾的比較好的辦法,我還在思索,我忽然想到登那一族,如果有一天,我們大家就像他那一族人那樣,沒有等級高低,沒有族種尊卑之分,那也許是一種好的結果。因為我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我也立刻不管了,任由小南熱情的胡鬧。我覺得我們大家都太壞了,一幫人現在全在匈奴後裔呼薩烈南國的身後帶著惡趣味等著看這個小蠻人出笑話。
等我抬頭時,我就知道要出事了,全場肅靜,小南的叉子指著牆角的一桌。順著叉子指向,我看到了一桌很顯眼的人,其中一個相貌清秀,麵皮白凈,似個讀書人,而另外三人則有些過於五大三粗,四個人都穿著同樣的行腳商人般的著裝,卻沒有什麼行囊,只有兩三個長型的包袱,外面除了我們的馬也只有一匹馬車,沒有車夫,而且四人的桌上,三個壯漢前面都有酒器,那清秀書生前面卻什麼都沒有。這不讓人生疑也怪。但我們居然一直鬧,都沒發現這些這些異樣,倒是被我們有些冷落的小南發現了。
「猜的,要是還沒有,說明你就有些問題了。」我胡謅,順勢打擊他一番。不過,沒想到自言自語引出這番話,這可是喜訊,不過他裝的也太好了,這兩日我竟沒發現他的異樣。忽然想起來,這幾日我們都在肆意歡笑中,真是很難發現他的異樣,怪不得他的表演最逼真,原來是真有喜了。
我趕忙俯下身來,果真在案下有一隻利刃正指著那少年,看來人小是有點好處,如果因我們如此放肆歡歌,而一點沒注意這桌上的人,還加上沒一個小個子,所有人都看不見案下之物,那豈不誤事。
為了大家的身體健康和雞皮疙瘩的消除,我不能記載下許文對她的父親嗲聲嗲氣說的話,我只知道我們三個人的腿都軟了。
長十格,寬九格,棋子已被擺好,上面還有字,我這邊第一排格左起為車,馬,相,侍,項,侍,相,馬,車,第三排,左右兩邊,各立邊一列,有兩子,都為弓,再前一列每隔一格有一子,為卒,那邊與我大致相當,只是略有區別的是,前一排為兵,最後一排的中心是韓。
「告辭,後會有期。」他們也一拱手,沒有道謝,沒有憤怒,就像普通朋友一般客氣的道了聲別。
「真有了?」我也大驚。
場中非常的安靜,一直老鶼哀鳴一聲從他身後忽然而起直飛天幕,我心中一動,若有所思,大驚失色,獃獃地看向他的側後方,那少年也覺得有些蹊蹺,朝後稍微看了一眼看看有無異樣。我立刻欺身向前,腿長看來還是有好處,兩個大跨步,便接近到他,手比腳還快,立刻鎖住他的雙肩,腳就拌了下去,那少年顯然悴不及防,被我放倒。
「那是你們一直想跟著我,不是和你們一起走。」
路過幾個郡國,郡王早就不知所蹤,問明緣由,大多是黃巾之亂所致,黃巾之亂后也就沒再分封。想想雖然荊州的候國不多,但如果所有的候國人口加在一起,也有數十萬,這麼多戶的賦收也是筆不小的收入。我承認我開始打他們的壞主意了。
「大哥,你不會想收他們吧?」龍行也有些想不通。
但我無所謂,我直接說,開始吧。說完就向他走去,我想很少有人會這樣角抵。這讓他也有些心虛,微微朝後退了兩步。
「玩賴,不算。」威璜站起來氣鼓鼓地抗議,但又透著無可奈何。而我的後面已開始歡呼,他身後的兩位也撤下了架在那些人身上的刀,包括那個弱質書生,讓他們走。
所以,每到一地,我們就大張旗鼓的亮出自己的兵刃,那一支天狼和我的大旗,每過一處都能成為當地的話題。而且我身後那一批精兵強將也是不凡,破六韓烈牙的乾坤雙面斧,和六尺長弓,閻柔的八尺玄鐵膽,呼薩烈南國的三股天鐵叉。和那面綉著土荊的大旗,雖然我們實際上沒這樣的一支人馬,但這一切都讓路過的當地的百姓議論紛紛。
「我知道你是謝智,但謝智又怎麼樣?」他身後的人很不給我面子般回答我。
我打算順著西南走,經兗州過豫州,閹黨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好像和他們還沒什麼仇,而且,我想到了去豫州的汝南,我記得汝南征羌,想起來那個老人給我說過的話,我想看看也許那兒能發現什麼自己生世的秘密。
我笑著點點頭,看著前面倆,我們給了許文一匹馬,現在她正和小南一起在隊伍的最前面。
「龍行,讓我來。」我拉住了正準備上的龍行,從樂浪回來后,我就覺得自己提高了很多,而龍行從來沒有赤手空拳的與人打過,至少我沒看過,因為我看到對方一個人擼著袖子出來,我知道估計是要肉搏角抵了,而我至少和關張二位摔了十幾天,想到這我的腰都有些疼。
「你怎麼知道了!」龍行大驚。
「好吧,再來一把。」雖然我贏了,但我卻認為這樣勝,勝之不武,一點沒有開心的感覺,我打算再來一次。我想我是有點宋襄公那種傻勁了,只是我不想落得他的下場。
呼薩烈南國雖然是匈奴人,也不識什麼字,經常被弟妹教訓,不過他不願意去學那些方方正正的東西,只能認識自己的名字和我的封號,還有幾個其他的人的名字。有時候還能看一些邸報,但他看的方法是找自己認識的字,然後胡亂猜測。但他還是很小就在漢人這裏長大,被劉老頭當寶貝慣著,還好這小孩天性倒還良善,沒發展成紈絝子弟。他的禮儀服飾說話,感覺不出匈奴人的感覺。就是身子較一般這般大的男孩健壯,他好像沒遇到過什麼大的挫折和磨難,我想這回應該是他的頭一次。
當天傍晚,我們就又大張旗鼓的進了樂陵,請那女孩作嚮導,送她去田豐家老宅,順便拜訪一下這女孩的父親,我覺得這肯定很有意思。我覺得如果將來子涉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可能就是這個樣子。想到這裏我就想起來,可能弟妹已經有身孕了,我還念叨了出來。
我想那女孩真是怕了他了,就差跪下來,求求小南放她一馬,因為她的臉上多出了驚恐的神情。
「你們走吧。」我還是下了決心。
「那三個人是誰?你怎麼被這三個人劫的?」我決定還是幫小南脫困,因為他現在是講不出話了,順便也幫我解惑。
實際上,早在炎黃之時,我華夏民族就開始各族通婚,東夷九夷已是一個地理的名詞,將來也會一樣,自從南匈奴來投后,多年為安撫而進行的和親,恐怕呼韓邪單於一族的漢家劉氏血統越來越佔主要位置,恐怕有一天,呼韓耶單于的後人以漢室宗親身份,入主中原也不一定。
怎麼證明我是平安風雲侯,印綬我不想拿出來,我沒那麼自輕,隨便讓人驗印綬,不合我的胃口。
不過坐上來后,我有些坐不住了,這不知道是什麼棋,弈之道我還有些研究,但這是什麼棋啊,棋子竟先擺好了:
「好一個膽大妄為的小丫頭。」我決定戳破那層窗紙,「這豈是能玩的,而且你如何證明自己不是田緘,讓那幫山賊殺了你,看你怎麼辦?」
我心靜如水,繼續向前走,我甚至感覺到了對方的心跳。他忽然動手,但這次他的動作慢了很多,我左手扣住他伸來的右手,整個身體非常輕巧的插到他的胸前,一個大背挎,他還想用手撐我的腰來破解,但是他按到了我的腿上。還是重重地被我摔了出去。
我想那女孩的感激和耐心已被眼前這個不明所以的傻瓜徹底磨光,剩下的只有尷尬和無可奈何,我相信不出半刻,就會變成憤怒和即將發瘋。
我曾想過招攬他們,可能是看出了他們並非一般普通人,但首先這種事情我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當他們用其他客人做盾后,我便放棄了這個打算,劫持別人,也未必能說明他們多壞,但用別人的身體來保護自己,將無辜的人拉進事內,我無法說服自己與這樣的人為伍,我想兄弟們也不能。
「在進青州後有的,我們族醫發現的,我還想到荊州時再告訴你的。」龍行大奇,「你是怎麼知道了?」
那女孩也感到有點愧疚一般,連忙說:「不是啊,我很感激你能來救我。」
不過行不兩里,兩個小孩就變成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小南像找到知音一樣,將我們的經歷和我們講給他的故事一一給那女孩講。
「真的。」那少年肯定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一個女孩家,一人行路恐怕不方便,我們保護你去就是了。」
這女孩倒真是夠囂張,夠膽大,夠桀驁,難道又是蠻女,不過想想劉雯君主都變成那樣了,看來蠻族女子膽子是大,歸隱田園的膽子也大,但不知道她是什麼類型的。
小南一下子拘謹了很多,不再說什麼話,倒是那女孩毫無顧忌的談天說地,閻柔也探過頭來,這女孩很不尋常。我也只能點頭表示同意,這女孩似乎頗有些家學淵源。
他站了起來,看來沒有受傷,他像大人一般拱手,「朋友,我輸了。」說完就走了。
我則搖搖頭,看來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焉。小南立刻興高采烈又跑了回去,旋即,我們又看到那女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表情。
那女扮男裝之人的身份我還不得知,但我知道,她不是個普通的女孩,刀架在她身上時,竟毫不慌張,就是男子能做到這樣也不簡單,莫說這個年紀的女孩。我忽然膽怯地四下張望,姐姐聽到這話又要教訓我看不起女人了。其實我覺得男子是比女子膽子大,至少我不怕老鼠,姐姐怕。但我又想到,我犯了錯誤怕姐姐,姐姐犯了錯誤不怕我。
袁紹還算客氣,我在青州的第二日,他的迎接人也來了,我想起來,我好像還比他爵位上還高,自有一種很獨特的驕傲和攀比的心理。不過袁氏家族的勢力確實很大,因為袁家四世都有人位列三公之位。再加上這次我從他的地頭上過,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不過我好像和袁家也結下樑子了。我想起了那令我很生厭惡的袁術,不知道袁本初會不會找我的麻煩,或者還有什麼其他不好的事情等著我。
「大哥,怎麼讓他們走了?這種強盜留下來是禍害。」小南驚呼,說完撐起叉子。
「傳言中,我還被人稱為嚙人天狼,這也值得信嗎?」
我還在想這事與袁紹有無關聯,是不是陷阱時,這一切就這樣發生了。對方提出條件,一對一,我們贏了,他們留人,我們輸了,讓他們帶人走。龍行立刻答應下來,他似乎也太急了,但既然他答應了下來,現在只有先幫著他,看來他對自己的武藝很有信心。
「好身手,」小南一躍而起:「沒想到你的身手那麼好,早知道這樣,早點來青州見你就好了,我也有人玩。」
「那不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嗎?」
「那我們把你送到呂洪那裡,還是樂陵。」我拿她開起玩笑。
「你這個匈奴人真是很另類啊。」我們後面的所有人都點頭,倒是小南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一個人就行了。」她對自己武藝很自信的樣子。「如果要保護我,讓那個小匈奴和我一起走就可以了。」
好像現在那南匈奴的單于叫於夫羅,被封為左匈奴總統領將軍。記不大清楚了,不過好像還聽說他的兒子就用了劉姓,現在已經十四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