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出冀州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出冀州

很結實,我們過去一點事情都沒有。暗嘆張衡的後人確實有過人之處。
我是被張凱請起來的,他不知怎麼忽然到後院的,應該是跳窗戶。小南有些很興奮,立刻纏住張凱問這問那,不過,這樣沒禮貌的傢伙,立刻被我喝止,讓他靠後站。
這不需要我說什麼了,顯然是小兩口兩情相悅,一起私奔。既然小南都理解了,那麼顯然這昭然若揭。
不過張凱似乎不介意,「呵呵,沒想到大人竟這樣尊敬我太公,我太公泉下有知,必會含笑。你恐怕是來祭拜太公的最高的官了。」說完,他恭敬地朝祠堂行了個禮邀請我們進屋去說話。
張凱去弄飯了,讓劉雯招待和我們說話。
「哈哈。」
這是一間林中普通的大茅草屋,但周圍的一切卻絕對不普通:水車上帶著鈴鐺,隨著水激槳片,發出動聽而有節奏的叮噹聲,和著潺潺的溪水聲,輔以屋檐下隨風飄動自由演奏的風鈴,聲音清越,毫無嘈雜之感。只想在這林間的花叢之間躺下,卻怕擾了這陣陣清香,花被整齊的分成一塊塊,分開它們的是它們自己的顏色。溪水清冽,流動水車,車引清泉,盡溉群芳。好個隱士風雅之所。
「不僅如此,我荊州的官員基本上沒有士族。」我不失時機的介紹了荊州的情況。
「好吧,你們告訴我這麼多,我也告訴你們一些事吧。」我便把密函的事情告訴他們。而且,我還告知他們這地帶馬上要變成冀州軍和黃巾余部的戰場。
還是那青年為了打破尷尬,邀請我們去他們家做客,雯郡主和她的夫君共乘一匹駿馬,她對我們頗有戒心。我只好不斷的笑著對他們以示友好。
「那你為什麼不讓他燒。」
飯後我們繼續我們的閑聊,劉雯顯然意猶未盡:「當時,我們策馬跑到河間來,張凱就對我說,下面我們就一直走,順著這條河邊走,走到盡頭就是我們的家了。後來我們就來到這裏他父母老屋,張凱的父母早年亡故,所以沒管好這個壞蛋,讓他出來亂騙人。到了這裏住下,我們就結為夫妻,他告訴我從此拋開那女誡,從此天地間只有你和我,我的眼中只有你,你的眼中也只有我。和他在一起久了,什麼都學得到,就是人學不了好,我每天就和他學劍,學琴,學游水,學燒飯,學這學那,他很厲害總能把所有的事變得很有意思。雖然不像以前那樣錦裘玉食,但我卻第一次感到每天這樣快樂自在的生活著真是好。我們就靠著著山上我們自己種的藥材買賣,不能說很好,但還很不錯,否則他也不會胖成這樣。」她的臉上寫滿了幸福,中間有些被省略了,我知道有些不適於對我講。
走時互道珍重,龍行還問我為何不招攬他們,我說招攬過了,沒招攬動。「可惜。」我、龍行、閻柔同時道。不過我和他們說了,這二人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尤其好好關照了一頓小南。
「多勞費神,此事我會小心。不過,又是我還要一問,您到這裏來幹嗎?此地沿河無路通外,你來這裏卻是為何?」
「你當時多大?」我很感興趣,正好看到張凱正端著菜進來,知道談話要告一段落了,便問了一句,因為我看出她年級與我相仿。
「哦,我這兄弟說您長得頗像我大漢河東郡的郡主。」我帶著開玩笑的口氣隨便說說。
「不告訴你。」異口同時,沒有任何轉彎的餘地。
「那我燒,行吧?」
「小雯我們看來得搬家了,這地方不能多待了。至少我們可以到各地再看一圈。我們看來還是到你家去一趟,給老丈人道個平安。」張凱笑著提議,劉雯也笑著點了點頭。
幾個鮮卑族少年每個人身上的各種獵物,從鹿、雁、兔子到狼、狐狸,每個人都是滿滿的。
「好吧。」郡主走了兩步,最後決定放棄去廚房的打算,「是很疼了,凱凱抱我回屋。」
我忽然意識到我們家的問題:「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但我確實是一個布衣!我不知道我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還是我燒吧。」裏面的人讓步了。
〖大漢尚書令張衡平子大人泉下明鑒,後人大漢平安風雲侯荊州將謝智恭祭:天下才氣共一石,平子大人獨佔九斗;公為人高義,性格恬淡;躬于實事,疏於名利;文著《靈憲》、《七辯》、《周官訓詁》諸凡三十二篇,其意深邃,遣詞精妙,文筆流芳,傳於天下,與孔、老、墨之人比肩亦不為過。數術精於陰陽、歷算,初為太史令,則十五年天下曆數不亂;工制渾天儀,盡識天文,自此天下只渾天一說;及至候風,窺破地理,此後史官可記地動之跡。嗚呼,平子數術揭天地之秘,製造展造化之妙。永和初,為河間相,政理修明,法度嚴謹,姦邪頹然驚懼夜不能寐,百姓欣然,視為周公,河間歸心。及永和四年為尚書令故,黃絹十丈,難書其才,簡竹百斤,難盡其事。今祭大人,實出有因,當今天下,閹黨橫行,外戚逞凶,一時之間,忠臣無報國之路,賢人無入仕之門,我大漢已岌岌可危,名存實亡。昔悠悠炎黃,煌煌華夏,今天地殘變,百姓塗炭。大人如泉下有知,請惜天下黎民蒼生,顯靈朝堂之上,賜救世良方。
「是有些怪。」兩人互相對視點點頭。
他們覺得我們的禮太重了,他們決定幫我們搭橋,不過要聽他們指揮。這使我放心,也許只是為了他的先祖的盛名。
這個林子好像是危險了一點,他們也真住得下去,看來他們對自己的劍法非常的自信。也是能躲開我一抓的人,必然有狠不錯的身手,至少比老鼠好。
「錯了。」裏面的人已經出來了,還聽到了我的話,一瘸一拐,拄著一支帶鞘長劍。就在剛才這段時間,這少女已換上了女裝,一副貴小姐裝扮,還略施了粉黛,確實光看上面半身是是那種千金小姐大家閨秀,只是手上的長劍以及略顯有些短的裙裾下露出那隻已經腫得很高的瘀紫腳踝還是讓人覺出了一些不協調,應該說很不協調。
但是我看到了不利的一面,張凱顯然洞悉天下大事,但他始終是那些傳統的忠良之後,他明白我們也只是一鎮諸侯而已,他為了那屋后的太公靈位,也不會讓他去我們那裡做事。雖然很可惜,但強人所難始終不是我的喜好。為什麼這一路我能召回去的人都是異族人,閻柔還是一個一直在烏桓人中長大的漢人。我有些大惑不解。
我想我們大家都同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看來夫妻倆結了婚必然開始會說這種噁心話。不過,看著他們幸福的兩雙眼之間神情,尤其那抱起來的那剎那間他的小心翼翼和她的輕鬆一笑。我便又把那種感覺丟之耳後。
心中盤算,我是帶他們去河東,還是怎麼辦。兩年前我們全是布衣,這事與我們無關,現在我們是朝廷命官,雖然這種事情於我無關,雖然我們現在身份特殊,但這種事情碰上了,還是如此突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南出去。」小南再次進來就繼續大笑起來,讓我不得不再把他趕出去。
「我沒事了,自己做的錯事,自己要去彌補,後悔沒什麼用,我在北方時就暗下決心,從此不再後悔了。哦,你們打了什麼賭。」我對此還有些興趣。
「你好像在拉攏我們家凱吧?」
「那你去河東時可要小心啊!」我決定結束那個有些敏感的話題,談一些無關痛癢的其他事。
大家被要求全部出動,一起工作,包括我。因為我也不好擺架子而在旁邊站著。而我成為其中被認為最笨手笨腳的人而被要求在旁邊待著,「你小時候肯定是被你姐姐慣壞了。」劉雯這樣教訓我,「什麼事都做不好,除了力氣大,人品還可以,其他沒什麼優點。」
橋架好了,結構很特殊,他們沒有在水中釘木樁,而是釘在了兩邊的岸上,用幾十道繩索,從兩邊斜下拴住橋身。
「我們聽過你的一些事,我夫人老是叫我想你學習學習,我說向你學,我就娶不了她了。」
實話講,我也貪肉,那今天看來我是來對時候了。我讓閻柔吧小南押回去,讓他把這裏的事情告訴龍行一下。叫他帶點禮物過來,多打些獵物過來。
「是我讓你搶,你才能搶到的。」裡屋的人現在顯然在聽著,她覺得有糾正補充的必要。
「我們經常出外雲遊,天下見有多少事我們不知道。包括你這十七歲的平安風雲侯。」屋內的人似乎不太像一個郡主,相較婦言婦德,她簡直是毫無忌諱。胡玉君是蠻族人,沒這規矩,周玉,又屬於禮不下庶民。這雯郡主是有些過於豪放了點。
張凱的手藝是非常好,憑良心說,好像這是我吃的最好的一頓,這肉片松嫩異常,可口之極,尤其是,旁邊那少女還在管理著那個好肉之人吃肉的數量,這讓我這頓肉吃的確實不少。
「十四。」
「官場黑暗,我太公是因為上代有蔭蔽,才能一展己長,自我爺爺開始,由於我太公絕不徇私,到他仙去之時,我爺爺還是布衣,後來我們全家就到南方隱居,後來我父親出來想闖闖這個世界,發現這個天下確實太多不公,布衣想憑藉自己的努力成為士族一員確實太難了,幾乎不可能。河間一帶自我太公為河間相后一直民心純樸,後來,他就住在這裏建了這屋。而你如果不是陳郡謝氏,申公之後,巫謝傳人,怕也不可能十七歲封侯吧?」
「你去洛陽的那次,可還記得一個東夷女子?」
我感到有些頭緒了,點了點頭。閻柔問何故,我這樣告訴他:「郡主失蹤是大事,按說應以邸報告示布告天下,但卻用信件形式來說,那必然河東郡王深以此事為恥,只好找他的宗親來幫他找,再看他二人親密,那必然……」
「開始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找我們的,讓我緊張了好一陣……他肯定是接受了公公那邊一族的天賦,他幾乎什麼都會,還都很好。我做飯就是和他學的,他做飯超過以前我們家的廚子。」在一道帘子后,劉雯開始講他們的事情,看得出來,她對我們已經沒什麼敵意。
「什麼時候?」
「你敢?」
既然他這麼相信我,我也決定完全信任他,便將我們的情況告訴他,問訊有否辦法渡河。
「凱兄,嫂子,你們似乎過於信任我了,這讓我有些不明所以,能解釋一下嗎?雖然你們聽說過我的事情而覺得我是個可靠的人,但傳言不是很可信啊,我還被傳成一條月圓而變身的天狼呢。」
那頭熊最後還是我和龍行一人扛了一半的路,為此我們討價還價了半天。因為樹林中樹木擁擠地方狹小,只能一人穿梭,雖然是頭不大的熊,只有我和龍行有這力氣。
「可以這麼說吧。」我也就厚著臉皮繼續了。
「你?」
中平二年乙丑九月二十日巳時三刻,智向東再拜。〗
「不是我,我們當時正好遊歷至此,便投宿那家客棧,後來一個叫曹操的人就過來了替東夷女子安排好住宿,後來你也來這間客棧住了。我們沒想到晚上那陣亂事後,當時已身處侯爵的你居然為一個世俗中地位如此低微的人守夜。當時我還打賭說你會在天亮前跑掉,為此,我還給那東夷女子送信,讓她別打開窗戶望下看,這樣你失望之餘也就很快走了。我猜你也被那女子所吸引。」
「英俊瀟洒,風流倜儻。」我笑著說。
這時一件事打斷了我的解釋,因為一個奉若神明的名字忽然響起,而這讓我隱約知道了這間屋子主人的身份。
「這女子應該不是,否則我們明顯已表露我們是朝廷命官,他仍然平心靜氣地告訴我們,這不顯得太愚蠢了嗎?」我對閻柔低聲說,實際上我聽了他的話也在懷疑,但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因為這青年是在不像個傻瓜。
我們把獵物和一些禮物留給了張凱劉雯,因為我們打擾了他們,還讓劉雯崴了腳。
「還有隻熊,在林子里,沒人幫著扛,大哥你去吧?」我想那對夫婦對他肯定都刮目相看,不過我對他將這種臟活、累活交給我感到有些不滿。不過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不僅是人才,而且是雄才,是奇才,此人將來前途難測,但絕對不可限量。」張凱也很嚴肅的點頭:「但他似乎有些狡猾,不如你忠實可信。而且,你的手下似乎都是北方的異族人,而你去北方時是一個人,現在似乎有一隊人跟著你,而且剛才那兩個人似乎都為異族,你敢這樣招攬手下,說明你的心胸開闊,無所牽拌。那些蠻夷人又肯定不知道我們的事,所以我不打算瞞你,那天早上是太困了,我們沒堅持住去找你,也不好意思告訴你我們監視了你一個晚上,當時我們就想交你這個朋友,知道以你的品質性格必然不會大擺架子。我們還聽說了你北去的原因,你現在好多了?」
「那我不燒了。」
「他貪肉,他燒肯定做燒肉,再讓他吃下去,他還得了,我可不希望和一隻豬過。」
「喂,在後面嘀嘀咕咕什麼?」那少女很警戒地回頭質問我們。
「這位英雄叫什麼名字?」他們顯然看出龍行是這幫人的頭。
「是啊,你說我也感覺出來了,小雯,明天我把你送回去吧。」張凱顯然不是在和我們說話,他遏制不住臉上的笑意對這內屋說。
「凱兄,不知嫂夫人與你。」我手畫著圈,覺得不好說明。「郡主……與您似乎……她家……」我依然在畫著圈,很有些不之所云的感覺。
不過,屋後面朝南方還有一間靈位牌坊,這種地方我就不便進去了,免得冒犯他人先祖,大為不敬。
「以張凱兄如此之才為何不入仕呢?」實際上,我也只是感覺,我知道他是張衡之後,但似乎他也太有些放蕩不羈了,但我相信我的眼光,他覺不是一個普通的隱士。
「但最後是我贏了。」張凱咧開他的嘴笑。「到天亮你才走,確實讓小雯很失望也很佩服。而且,你還不是只對那個東夷人用心,那晚上你一直沒有多說話,曹操想和你講話已讓那女注意,但你不是,你怕驚擾了其他人,儘管你已是平安風雲侯,你還能這樣真是很不簡單,那晚你只說了一句話:夜深,眾需眠,談則擾民。這讓我們很為驚訝,不過小雯後來有些後悔,說那東夷女子跟著你,應該是好事。她不該遞那紙條。」
沉默,又是一段時間尷尬的沉默。我有些感到不知該怎麼辦。
小南一直無所事事,到處張望,忽然他不可思議又很驚訝地喊了一聲:「張衡!」
「壯士啊!」一邊誇讚,一邊去試著去拉他的長弓,顯然顯得很吃力,但居然他也拉開了。
「是啊。」她也笑了起來,「當時那是個謙謙君子,他將手帕遞給我,而我已被他的微笑所深深迷住。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一說話他就會在我眼前消失。他說鳳求凰繡得很好,怪不得看見我一直在追。我一定是瘋了,傻了,什麼都不在乎了,我當時就說,可惜只有鳳有意卻沒有凰來求,他說只怕凰求鳳不應。……自那天起我們就經常偷偷碰面。我經常找借口外出就是為了能見到他,從那時侯起他就是個通才,什麼都會,沒有他不懂的。夏天的一個晚上要我家要辦宴會,他卻告訴我那天晚上有月蝕,那時我對他已經完全相信了。我便對父親說了這事,父親不信,結果那天,他宴請了大將軍何進,到了戌時,我又一次跑到宴會上找到父親,讓他找人去做趕天狗的準備,否則,會讓大將軍何進面上不好看。何進手下人聽到了我的話,告訴了何進,何進立刻大笑,但旋即止住,因為家丁慌忙來報說天狗吃月亮了。大家都大吃一驚,事後,大家都問我怎麼知道的,我不好說,只能說是我算的。後來,何進想讓他的兒子娶我,我嚇壞了,家裡人自那此後也對我控制起來了,他們感覺到前一段時間我出外過於頻繁,肯定有問題。叫我等著秋後和那何家不知那號紈絝子弟完婚。我心裏著急的要命,我沒法給他送信,我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出去。我很焦急,但那一夜,他忽然潛進我家,打昏了看在我們門邊的守府官兵,只問了我一句,你中意我,便隨我走。我當時根本沒有猶豫。什麼都沒帶就隨他走了。」
「我就是!」
「哦,張兄以前是拐帶少女的。」和什麼人說什麼話,我在他們家也開始放肆的說話了。
我低聲地問張凱:「你燒飯是不是很糟糕。」
「凱凱,你現在身體不行了。」劉雯搖搖頭。「隨著年齡的增長,你在萎掉。」
「跟著曹孟德也好啊,他可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回想孟德兄,便覺得有些可惜,因為不能帶他回荊州。
「那你為何如此信任謝某?」說實話,這一點我到現在還有些不理解,自始至終,從他知道我是謝治之後,他就非常放心我一般,我是朝廷命官,他畢竟是劫走郡主,那可是大罪。按法我可立斬他帶回郡主,當然我不想這樣干,他也認為我不會這樣干。
「張兄之為是否有些唐突?」
「破六韓烈牙,鮮卑人,現在叫厲北海,字龍行。」那個傢伙很標準地行了個漢人的禮。
「這庭院好景緻。」外面龍行的聲音響起,聽著聲音他還帶了幾個隨從。
張凱讓我們隨便坐,他將他的妻子扶進內室。我便在屋周圍隨便看看,這裏處處顯示出主人的生活的閑逸瀟洒,連籬笆上都用各種花草覆蓋,或者直接以一排矮矮的草莓,只是現在已略有衰葉了,屋后對著一池清潭,他們還做了一個小船塢。潭中隨處可見小魚在四處遊走,看來是受了我們的驚嚇。
「我只看過那一封信,信皮上寫明劉伯安大人親啟,信使被烏桓人劫了。他們給我看了這封信,因為沒什麼重要的,我就照實說了,他們開始覺得捅了大漏子了,不過後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以後我還看過很多邸報,都沒講過這事,不知道為什麼?」
「嫂夫人,您還是休息吧?」我提出了提議。
「你們夫婦倆晚上沒事情幹嗎?」我有些氣急,有些無奈。
龍行全明白了,他告訴我,我這幾句話的功夫他一點要學學。我笑著說,你能聽明白,那就不要學了,因為你懂了。
我很迷惑,而且無法解答,也沒有人能給我解答,也許我該問問,但我不知道找誰去問。
「當時,是那年初春的女紅會,各家的小姐都聚在一起談論玩樂比較女紅,當時我根本沒想到以後一切會那樣,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這樣的針線女紅,但從小要求熟記那七誡,連我這個郡主也不能稍有逾越。」她真是很厲害,一點不忌諱這種事情:「當時凱子還很瘦,也很英武,不像現在這麼胖。我做的手帕忽然被風吹走了,那上面是一對鳳凰,是我花了一個月才做出來的。我連忙追趕,但似乎上天就註定了我這份姻緣,我穿過那園,那院,卻總是被風搶先一步。最後,掉到了水裡,你該知道那是什麼河。」我點點頭,河東的名字就是以此而來,「我當時絕望了,我不會游水,而且我的身份也不會讓我這樣做,可這時凱子不知從哪裡出來立刻跳進水裡,從川流的還有些浮冰的水中撈出那手巾,遞到我手裡,他當時打扮的就像一個世家公子,看上去又非常的……」
「嫂嫂,能問一下,凱兄怎麼搶你的嗎?」我有些開始適應他們家的大胆直言,口無遮攔。
「平子大人之事,我聽老師講過,這次在河間我又耳聞目睹,如果,能有一面能見他那就好了。」我確實感到很惋惜,這樣的幾進完美的人讓我覺得不能與他同世而生實在是一種遺憾也是一種幸運。我有給張平子大人寫悼祭文的衝動,但在以《兩都賦》而名冠天下張衡的靈位前,我的祭文不知是不是會讓他不安穩或見笑。
但是,語氣在這裏必須要停頓一下,因為實際情況是:我想偷懶,所以我裝得笨手笨腳;對此,有另外一個懶人,龍行也明白了個大概,但他也有辦法逃脫勞役,他稱要照看他的妻子,實際上他夫人身體一切都好,只是他不相信,一直追問是不是這有問題,那有問題;張凱是總工頭,而且有些胖,所以不行。他夫人崴了腳,當然也不行。但我還是有些事情做,我到那祠堂那裡寫了一份祭文,那日齋戒,素衣,焚香,我到張衡靈位前,很恭敬地行了個大禮,將那紙祭文讀了出來:
「見諒。」張凱看到我好像有些接受不了這少婦地詰責般的回答,便出來替她告罪:「她以前在河東郡王府不是這個樣子,把她搶回來后,她就原型畢露了,我也深受其苦。」說到後面,他也開始不老實起來了,雖然在嘆氣搖頭,但嘴角的甜蜜的笑容告訴我他實在和屋內人說話。又拿她的夫人開起了玩笑。不過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是這樣說出來,確實讓我也想笑。閻柔還能忍住,我也湊合,但小南已經被我勒令出去笑了。
「為什麼要用也?」我的目光瞟向了張凱,帶著有些調侃的笑容。
中平二年九月二十二日,我們離開冀州,那一日,我在車上閑來無事,在車上用劍刻下:冀州無事。
「還有人不知道自己父母嗎?」劉雯不可思議的說,我只好把我們家的情況說明了。
「好啊,凱子你又學壞了。」裏面那個人也笑起來,並沒為張凱的話而大發雷霆。
他們真是會享受,要是換作我,我也願意在這樣一個地方待到老。為了免得破壞這裏的景緻,倒是讓我有些難辦,相對來說我還是有些過於龐大,雖是深秋,這裏的綠色仍然如此生機盎然,在院內鮮嫩的草上我是實在不忍心去踐踏如此的綠,順著他們做好的石頭蹊徑小心翼翼地走。
「我是說學他的身材,你看你,搶我的時候也算玉樹臨風,這才幾年,你就腫成這樣。」裏面那個儘力做出正經的樣子,但是也快堅持不住了。
「既然是打賭,我們當然要分出個輸贏。」劉雯覺得那很平常。
「誰叫你的飯那麼好吃。」
我的眼睛還可以在搖弋的燈火下,看清楚那令牌上的幾個子,……考尚書令張衡……之位。我知道了張凱的家族身份,立刻小聲吩咐,莫大聲說話,驚擾平子大人,說畢,我恭恭敬敬地跪下,給這位才高於世,勤政愛民的天縱奇才恭恭敬敬地行個大禮。惹得那兩個人也陪我行禮。
「對我這聽說過。」張凱笑著,「我們更相信我們的眼光,你知道嗎,我們見過你,但你沒見過我們。」
「多謝謝大人,現今能還這樣挂念我太公的官員已經不多了。」張凱嘆了口氣。
總算就要離開冀州,自河間后一路無礙。在冀州最後的時候,鮑信跑來來送我,我裝作無事,與他照樣談笑風生,但是他卻不能如此釋然。鮑信大哥不是個姦邪小人,他必不願陷我于險地,所以我也沒有怪他。只是讓他告知皇甫大人小心天上風雨,注意身體,如果自己病了,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了。
「搭橋啊?」一句很不負責任的話,我當然知道是搭橋。關鍵是那三丈的河面水又如此之急,還很深,這橋搭起來可費神了。
這個名字我不陌生,最近這個大名聽的次數我數恐怕得化半個時辰,我趕忙順著他手的指向看去。
在祠堂外,我開始問閻柔一些事情:「你知道這件事情多少?」
「不是我,是曹操,曹操一直談笑比較大聲,顯然是想引起樓上那位的垂青。」張凱解釋道,「而且我哪敢?只是那曹操一直想引人注意,你卻一直沒出什麼聲音,但我們猜你喜歡那東夷人,因為,你站到了她的窗下對面的街上,分明是想吸引人的目光。」
「不過,如果真是那樣,我們會考慮的。」張凱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劉雯一臉的贊同,雖然她現在很快樂,確實她也希望自己的夫君出人頭地,這樣她就可以正正經經回自己的家,不用怕家裡不承認這門婚事。
「鳳求凰,我從河東搶回來的。」他平淡的一句讓我們三個都有點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