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 幕府之戰
「具體時間與攻擊位置待我們與長沙軍商議好再做定奪。」
「疼吧。」
我也做很生氣狀，揪住那個少年：「是不是周玉這小丫頭說我的壞話？」
我又睡不著了，興奮得厲害。不過旋即我又開始有些擔憂，很快得出的結論是：明天不能進攻。現在即使有人提出這個計劃，我也不能同意，此時節還是以士兵們為重，把幕府島上的人凍到握不住武器是最好的，顯然才凍一夜肯定不行。我越想越覺得現在我把打仗看得有點像玩，就是玩的比較大而已。
「我剛才已和子睿將軍商議過了，下面我命令……」聽著聽著，其他人就都變成很是佩服地看著我了。我很是驚訝，很多細節姐姐根本沒和我說過，或者商量過，但是現在姐姐幾乎是什麼都涉及到了。比如，派探子在幕府山附近監視區星匪軍的行動，著白衣這些細節，都考慮到了。
明天我就要十八歲了，必須得禱祝那幾個世外高人別到處亂跑，至少要等我回去。
「你這個人說得好聽，就是心如清溪，清澈見低，熟悉你的……聰明人一看你什麼樣就知道你什麼心思，你出了什麼事。」師父似乎故意加了一個聰明，顯然是排除了一些人，恐怕他也是被周倉的智慧所折服。
我還是睡不著，雖然我嘗試了所有的睡覺方式，帳內吹不到風，聽著外面風的呼嘯就能感到被窩裡無盡的溫暖。現在睡覺應該是很舒服的，但就是睡不著，想想這個，想想那個；包括孔明的未來所受的教育我都考慮過了。
一見師父，師父沒張口，我就直接把姐姐和我說的所有事情再轉述給他。因為我怕我自己忘了。
上天真是體貼我，如果明天早上就可以動手，那打完我就跑回襄陽了。
我信步踱到水邊，靜靜欣賞澤上的雪景。只是雪一落到水面就立刻化掉，水面上甚至透出一股熱氣，讓我又有些焦急。
「您算不算一個？」其中一個年輕士兵居然拿我開心。
「別誇我了，你沒看到褲腿差那麼多。」
「哦，你被鬧醒了？」
「可以跑馬了。」
「我有事與姐姐商議。」我想我的聲音不需要低，因為我希望姐姐趕快解決。
他們爭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師父堅持讓自己的女婿特殊化這種很難講公私不分或者公私分明的行為，讓我也不好插嘴說他對或者錯。
「我很狡詐嗎？」我作無辜的樣子和大家笑成一團。
「冰結的怎麼樣了？」
「你們多走動走動，小心凍著，我可不想帶著發高熱的你們去讓那幫兔崽子降溫。還有，當著我面就算了，別到處都把黃巾軍和天公將軍搬出來，那幫朝廷中的人等著我們的把柄呢。記著，和兄弟們打好招呼，別在那些外表老實，實則狡詐的傢伙們面前說這些話，那些人靠不住的。」
「那輕和您女兒呢？不是也定親了嗎？」
不過我才睡著，姐姐就親自過來鬧我了。
當讓我緊接著就又回去了，姐姐正在掐著手指頭算時間。
「你還不起來，我們都說這麼多話，你早醒了，還賴著幹什麼？」姐姐以為我會起來，沒想到說完我又蜷進去了。
「四歲。」我也恢復小孩子脾性，爭了起來，自然這還是沒有結果。
「這兒沒你的事。」兩個人同時指著對我說，讓我閉嘴。
「姐姐，這是在大營里，不能這樣偏著我，這多不好。」我覺得我這樣教訓姐姐很沒緣由，但是我還是有些意見，但說完我像犯錯誤一般把腦袋低下。
「您又看出來了？」我有些灰心，不過隨即我又振作了精神，「說吧。師父，您的計劃是什麼？」
「你小孩子脾氣太大，我不是很放心，還是讓管大哥比較好，不過他看來也有一股子那個勁。本來我還不知道這個事情，這個事我讓管亥管的，我想他會處理的很好，沒想到會出這檔子事。而且我在帳后稍微看了一下，發現你的衣服穿的少，再看看管亥，才發現他也故意穿得少。你們這兩個人，真是讓人不省心。」
「你這人真是可笑，傳聞中的你雖然有些離奇，但至少還是個難得一見的英雄少年。沒想到所謂平安風雲候，只是個跟在姐姐裙擺後面的擦鼻涕小鬼。」雖然是譏笑，也在動氣，他的聲音還是盡量壓低。這讓我的聲音也小了下去。
「你這個貪睡法，肯定人家把你俘虜了，你還在呼呼大睡呢。」
「不好吧，我都這麼大了？」說歸說，手就自己很沒出息的自己就牽過去了，姐姐的手比我的暖，暖得我臉都有些熱，主要是看到過往的士兵有人在注意我們這裏。姐姐的手在厚厚地衣服中伸出來確實有點像小女孩子的手一樣，尤其是我那隻大手伸過去后。但我不敢用羊脂玉琢、美、可愛或者小巧玲瓏等等這些個詞去形容，要不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姐姐又去揪我耳朵鬍子，否則那就很不好意思了。
「你哪有這麼細巧？你那麼快的說是不是怕忘了？」
小孔明應該又長大了，哦，不太可能，才
「那很好，說明士兵們夠義氣。」
「這不天還早嗎？讓我多睡一會。」我嘟囔著把被褥裹得更緊。
把他們打法上巡邏的路，我先回了大帳，卸去甲外的外套，直接穿著甲便出來。我也得有個與士兵同甘苦的樣子，一路上我忽然覺得這一個大營的人都有毛病。即使這樣我依然認為，我也得有個和士兵們一起人來瘋的表率。
「我沒這麼懦弱，但今夜必有嚴寒，士兵只著單衣站崗放哨，如何能支持過這一夜……」我忽然頓住了，我注意到一個也許很有趣的地方，管亥好像也是故意的，他的衣服也明顯比早上單薄了許多，他似乎注意到我在上下打量他，而且我也注意到他也打量了我一下，我相信他也覺出了我的不一樣。
「直走，只有議事大帳是敞開的。」姐姐肯定能看透我的心事。
「那把手伸出來，我牽著你，免得你丟了，或者你又找不到我。」風很大，有些聽不清，但當姐姐的手伸到眼前時，和著姐姐臉上的笑容就能明白姐姐的意思。
「我們都是北方人，這個天氣，我們還支持得住。但南方兄弟們就不行了，但寒衣卻只有我們的。而他們也要一起巡邏，我們有他們沒有，恐怕會出亂子。而且大家都要在一起廝殺，我們的校尉說，天公將軍不在了，但咱黃巾軍的規矩不能丟，所以有衣不能只思獨暖，有黍不能只顧獨食，而棄其他兄弟于不顧，舍手足於無助。所以，我們的幾個頭合計著把衣服先給吳郡來的軍隊，不過管大哥也是我們自家人，他也不肯讓手下的兄弟穿，那些南方兄弟也硬氣，也都穿著來這裏的薄衣單衫，最後我們就這樣耗上了。」
後來就是團隊組合，從二人到幾十人，如何對敵；在敵眾我寡，或反之情況下該怎麼應對，看后確實收益頗大。看來他們還研究在戰場上如何更好的保存自己。
他們的講述很直接，首先先講述什麼地方是致命的，比如脖子、心臟；什麼地方能讓人失去進攻能力，如持武器的手，下陰；講到這個地方時，大家如我所想的一般鬨笑了起來，然後還有放血的地方，沒什麼效果的地方。我得出的結論是：他們的作戰研究的似乎只有如何殺人。
「你為什麼不讓我過來替你主持大局？」
「子睿，得起床了，我們今天還得去一趟你師父那裡。」軟的用完了，發現沒有效果，姐姐狠狠地在我屁股上捶了一下，終於讓我開始哼哼了幾聲。
師父見四下無人：「是銀鈴教你的吧？」
這是我第一次看我們的新式異族訓練，和我一樣有興趣的還有除姐姐外的所有將領。
在入賬前，我放開了手，姐姐則趕快跑到我的前面，提著大氅快步進入，我則稍微等了一會再進去。與各位將軍稍微見了一個禮。今天早上，管亥也破天荒的和我稍微拱了拱手，我心裏很開心，但臉皮上還是和他一樣只稍微掛了一絲笑意。
我這裏只能陪著笑，一肚子問題。待眾人都走了，我一把就把姐姐拉住，進入內室。
這一切到有一天忽然有了變化，那天姐姐在正午召集大家說：「明早進攻。」
「姐姐，呵呵……」我在傻笑。
「別吹捧我了，這是我們大家一起謀划的，你也知道，至少子玉是個很厲害的人。」
因為接下來幾天，我一直忙得不可開交，沒怎麼見姐姐。每天除了操練便是察看這各項準備工作。
我們有這樣的士兵，還愁我們會敗嗎？重情重義，但就是有些小孩子氣，竟然一幫人在集體賭氣，但賭的代價很可能是士兵的身體。
最後，還是師父擺出老資格，以師父的身份強迫子實接受了這個決定。
「是啊。」
「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沒事。」我趕快叉開話，王顧左右而言他：「馬腿上綁的是什麼？」
「謝智，你姊姊已經休息，請不要去打攪她，你也回去休息吧。」他的聲音很輕，顯然是怕吵醒姐姐，光這一點，我就對他有些好感。
「你光身子睡的？」
然後，他又轟走了我，看得出他的心情有些壞。
「天早就亮了。」我沒理她，她只好接著說：「我聽巡夜的人和我說了，你昨晚經常出去……幹嗎那麼晚睡？想什麼呢？喂，起來了，這是大營，我們有事呢。」
姐姐忽然不見了，就在我注意了一下過往的士兵身上的新發的寒衣后，我就找不到她了！這才一眨眼的功夫。
「昨天晚上，」姐姐貼近我的耳朵，把聲音壓低：「你那麼大聲音幹嗎？想鬧醒我是不是。」
「你怎
輕走後，他們又問我輕的情況，顯然他們感到輕不像是個我們中的人。我便有些誇大，還帶著幾分玄乎的把他們這一族的來歷從頭到尾自斯巴達克斯起義至漢中之戰對付騎兵的方法，全部講了。聽得他們真是如醉如痴，紛紛表示要去西涼看看這批異族人。尤其是葉劍，顯然他對亞馬遜女戰士不懷好意。
「他們對你態度是很恭敬，但都不是很服氣，這段時間你也沒表現出什麼高明的地方，除了吃就是睡，連蘇飛對你都有些牢騷了。我知道你心眼不錯，但是在大軍之中不能只靠高爵位，好心眼，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和佩服，你得拿出來真東西，但你最近確實一直在吃飯睡覺中度過，要說你還干過什麼？就是擺個架勢，拿著天狼表示自己身份。你這怎麼服眾，要知道這些將士中很多都是才加入我軍的，漢中之役憑良心說不是由你指揮的，你怎麼服眾。」
中平二年臘月十日三更天的時候，我在雲夢澤湖面上與我們這一路的兩千士兵準備出發，出發前照例我又說了幾句。
姐姐搖搖頭，我則趕緊把姐姐給我的衣服穿上，還算合身。
「就請明日吧。」
我不知道是高興好還是羞愧好，只能笑笑了事。
但我沒有絲毫的異樣，說完這句，我一閉眼，再睜開時就是我十八歲零一天的日子了。
「不行，我不會讓你出陣的，你該知道我當時就下了命令，所有婚配的人都留在長沙，我這裏，我已有一女，其他人都未婚配。所以，我才讓他們出戰。此戰極其兇險，幕府山上，我們只能從幾個樵子那裡知道幕府山的一些基本道路，現在什麼樣，我們根本不得而知，若不是它像一個毒瘤長在我荊州中央，我才不會現在去打他。我不會讓你們出戰。他們故去至少沒什麼身後事，但多幾個寡婦，這以後還有多少年的凄苦，你為她們想過嗎？」
「軍隊士氣可用了。」蘇飛有天午飯時與我說了一句。
「防止馬腿陷進雪裡去用的，雪已有近兩尺厚了，沒想到長江南邊也會下這麼大雪。」
「你不是很清醒嗎？快起來，你再不起來我掀你被子了。」說完手就到下面去尋摸我的被角。
「而且，」子實又補充道：「我也會帶三千人過來助陣。」
晚上，我們招待了輕，大家都表示開了眼界，不斷給輕斟酒，以示感謝和佩服。確實一個下午我們都感到我們的士兵協作作戰能力有了明顯提高。
那一天晚上，我還對自己說了一句：「今天我十八歲了，我成年了。」
「幹嗎？」姐姐轉過身來我才發現居然她就在我前面，不過強勁的北風夾雜著的雪花還是讓姐姐趕快背過臉去。
「她的夫君也這麼認為。」
「幹嗎，反正還要發下去，再收上來豈非多此一舉？」
「我這就去師父那裡，姐姐你就在大營等著，我去與他們商議一下，這一路很是艱苦，你就留下來吧。」姐姐沒有提出異議的機會，我就出去了。
「這個，呵呵。」姐姐笑了笑，又嘆了一口氣，「今天我故意沒找你，與大家商議，然後再找你，就是為了這個效果，看來效果不錯。」
士兵們最近對輕的那些作戰方法有些著迷，常見他們幾個人一夥三人打三人，五人打五人，以劍鞘為武器互相攻擊防禦，甚至有人以這個為賭。
回去之時，我碰到一個士兵身上，本來就是我有些過於興奮，路過撞到一個人本來也沒什麼。但是，撞完后，我卻有些動氣。
「寒衣不全，不能打，天大亮了，不好打，對方還沒凍得透徹，最好別打。」
最後，師父是張口了，但是什麼都沒說，也沒合起來。好一會才恢復說：「進步不小啊？」
我們自然不會放過他，好好拿他開了一陣心。不過輕來還是有目的的，師父知道我們的軍隊還有新近加入的，把他們的教頭給我們送來了。隨輕來了一幫熟練的老兵，稍微布置一下之後，他便開始了臨陣之前一些訓練。
「是啊，你們叫我送寒衣時，天剛開始下大雪，我猜你們是感到要下大雪才讓我送寒衣的，我更猜想你們是要和他們賭這場大雪帶來的水面封凍，因為我聽說這區星起事匆忙，沒有過冬準備，只是搶了華容侯國的稟庫，軍糧故此不缺，加之水下多暗樁，今冬又不寒冷故能支持得住。現在，看來區星的命就在這幾天了。為了你們清晨進攻的方便，我當然找些白色的未染的白布帶給你們了。」
「嗯，好吧，就依你的。」
「我們的寒衣還沒到，滑車量已有了三成。」姐姐面無表情，「還有，你就坐滑車去。」
「我知道你會先把我嫁出去才會去考慮自己的婚事。你馬上就十八歲了，下面就是你不結婚，你老師和各種媒妁都會來找你，所以，我會儘快考慮我的事情……你的人品，姐姐總來就不擔心，但……也怪我，從小雖然對你挺嚴格的但是很多時候
「我知道你的過人之處，但是現在沒那麼危急，你又粗枝大葉很多地方看不清楚，我也不想這麼玩心機，但姐姐遲早要嫁人，嫁了人，可能以後我沒法給你做這些安排。你知道以後還得和他們打交道，你得什麼都學起來，拿起來，以後你得小心啊。」姐姐坐在榻上，臉背了過去。
「五歲。」姐姐果然破涕為笑，像小姑娘一般。
「你幹嗎把這麼厚的帳篷給我住，怪不得晚上我不感覺冷，也感覺不到風。」
「好啊。」
「再不起來，飯都冷了。」
「不是怕你凍著嗎？你晚上又喜歡蹬被子……」
「噓……」我讓他聲音小下去，因為他似乎有些激動，忘了開始的聲量，我接著下去：「等我說完，然後只要剩下的寒衣沒到，就只發給巡邏的士兵，換崗時將寒衣交回。其他士兵在帳中禦寒，等待進攻的命令。」
回到帳中有些得意，那個主意絕對是現想出來的。雖然不能說精妙，因為確實簡單；但對付一幫耍起小孩子脾氣頭腦正在發熱的他們來說應該是個很容易接受的方法。
「笨手笨腳，瘋瘋傻傻。」姐姐沒為這個生我的氣，揉著肩膀，起來教訓起我的愣頭愣腦。
「怎麼回事？」
但我怎麼能睡著呢，在帳內翻騰了很長一段時間，我還是睡不著，有一次是起來找重的東西壓住帳簾，免得雪花飛得帳內到處都是。我沒有點起火爐，只是點上燈，在帳內半依著枕頭想著事情。
我很開心，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眼中肯定的目光。
「今天我們進攻幕府山上的區星。跟著我，不要慌、不要怕；如果你發現你沖在第一位，那麼不是我去黃泉了，就是你去見你家先祖了。」我頓了頓，讓兄弟們笑完，可惜只有我附近的兄弟們知道：「跟著我，我也想回去過年，我還沒娶老婆，更沒孩子，為了我們日後的安寧。我們去揍區星去，跟著我。大家上車，我們出發！」
「姐姐這個帳篷是你安排的吧？」
「師父，我與玉兒雖已定親，但尚未大婚。」
第二日，是我的十八歲「大壽」，姐姐想給我慶祝一下，我表示時間緊迫，算了，回襄陽再說。那一天我都在營中，和士兵們一起操練，還監了兩個時辰的制滑車的工，晚飯時，我一邊啃著饃，一邊還試了試幾輛滑車的結實程度。
「不是，不是防著對方偷襲嗎？當然得全副甲胄了。」
「好吧，我也不和你多說了。」師父終於言歸正傳，「我和他們已經商議好，他們已經去準備了。我就和你簡單說一下了，你的生日就在你的大營過了。先凍那幫人幾天，我們六日或七日進軍，看兩營的準備情況，以及區星下面幾天的反應。到時兵分六路，你執此圖去你們走東邊三線，我們留下了一些記號，那幾條線上都沒有會陷人的冰窟。二更生火做飯，三更出發，利用雪光在天亮前從幕府山六個主要上山之路同時衝擊，如遇抵抗較強，對手較難纏，傷亡較大的，只需原地待命看住對手，並不時騷擾即可，待其他的情況而定。對手估計也發現結了冰，而且可以跑馬，最近幾天必在準備防我們偷襲，所以，最近幾天我們必然不能攻擊，待再過幾天，對手又冷又疲，必然窮極思變，可能會想著突圍，最有可能跑到北方兵力空虛的地方碰碰運氣。所以，我給你老師發了一封信，讓他準備三千人，分為三隊，備戰馬，在華容，烏林，漢陽三地，專門劫殺這幫流寇。也不須趕盡殺絕，直管把他們望另兩隊所在地方趕，我們則慢吞吞望襄陽走，慢慢收拾最後的散兵游勇。當然，如果他們決心頑抗到底，那麼我們就再等等，直到他們給凍得快沒命了，我們就去給他們收屍這不就結了。」
「也就是姐姐了，其他人根本沒法給我找到這樣合身的衣服。」我讚不絕口，姐姐肯定是用心了，因為這身衣服顏色都全是黑的。
最後，就是他那一族的最得意的斯巴達戰陣，但我們的士兵們也有了自己的創造，那就是總結出的統一的節奏口令：「死吧你，殺。」
「你的動作就是大，外面全是白的，你從這麼暗的帳篷里一下子出去當然不行了。」
「輕這個孩子啊，他對我們小隊戰鬥，尤其是幾個人，十幾個人的團隊戰鬥很有幫助，但這等作戰籌算謀划之事，他的想法肯定比周倉還簡單。他就曾和我說過：我們好好睡一覺，明天早
路上我總覺得姐姐在前面牽著我，不太好看，所以加快步伐超在前走，但是……我竟認不得路了，有些猶豫躊躇，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長跪于姐姐面前，將姐姐的臉帖在我的胸脯上，斷斷續續地說，只記得臉上有種麻麻的感覺：「姐姐，我們沒有父母，是你把我帶大，我現在的一切實際上都是你給我的。但是我不太成器，讓姐姐現在還在為我操心。我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但這些事情交給兄弟我吧，我不會讓姐姐失望的，我不會再讓姐姐為我而哭。我都這麼大人了，我不要讓你再為我操心勞碌。」
「那也一樣！」
我這個生日，我也不記得怎麼過的了。
「他死了，我女兒自會為他守寡，但他已算我的子嗣了，他理應與我並肩作戰，讓別人新婚夫婦去送死，自家孩子躲在後面，豈是我黃漢升之所為。」
「那輕呢？」
「起來起來！姐你先出去，我馬上就去見你。」我決定讓步。
「我當時衣衫不整哪能出來，而且我看你們最後總算解決了這個事情，也就算了。我給你找了幾件大號的厚衣服，可能稍微差了一點，你就稍微將就一下。今天天氣很冷，別著涼了。」
「不如這樣，把所有寒衣再收上來……」
「師父，哦，子睿也在這裏？」李真跑得還真快，令才傳完他就跟著跑來了。
進到大帳裏面只有管亥一人在旁邊的案前看著公文，姐姐應該在後面帳中休息，我想此事關係全營兄弟性命，應該和姐姐商議一下。便拱手招呼一聲。直接向內堂走去。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告訴自己睡一覺，等到明天早上雲夢就會被凍住了，便轉身回到自己的帳房。
「發下去就穿，沒發到的就等。」
「此事重大，我一定要與我姐姐商議。」
「麻布？」師父帶著笑。
一切收拾妥當，又在監視下吃完了早餐。我便去扯開門帘，看看外面的雪下得多大了？沒想剛扯開一陣強光進來，讓我眼睛感覺都要瞎了一般。我趕緊放開帘子，回過身來，再睜開時帳內一片黑影。
「看來以後你出徵得專門帶上被褥鋪蓋，短這麼多。」姐姐還是替我掖了掖被角，看來她終於放棄把我鬧起來的打算。
「當然，我才睡下去，你就過來鬧。」
「你今天被你姐姐教訓了？」
我不信，姐姐定會把這個重擔交給我，交給你，我不相信，肯定是他想騙我。
「起來了起來了。」我感受到了一些可怕的威脅意味，趕緊直起身來。結果撞到了附在我耳邊的姐姐的肩膀，我的體重有多大，姐姐有多輕，可憐的公主立刻被彈開，倒在地上。
士兵們給我送飯讓我猛的驚醒，大喝一聲：是不是招我去大帳。把那個送飯的小兵嚇了一跳。我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道了聲嚇著他了，便讓他下去了。
「師父，您怎麼什麼都知道了？」
「侯爺……您沒事吧？」同車隨行的士兵問我，雖然路上的風更大更冷，但我的臉則還是燒燒地有些難堪。
我也賣弄過幾次，在眾人之間揮舞天狼，照著關張他們教我的招式練得很歡，還將動作故意練快了些，更惹得觀者不斷叫好。
回去后，我將所有的事彙報給姐姐，其他的似乎都在姐姐意料之中，只是姐姐也很驚訝黃芸的定親。還沒驚訝完畢，輕就押運著寒衣和麻布到了。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大家也不怕我，也不疏遠我。只是他們常在背後故意小聲傳我壞話還故意讓我聽到點，讓我有些無可奈何，因為當我故作凶神惡煞地過去，他們又一個比一個老實。
等他一走，我趕緊衝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象。天色已很昏暗，但還是能看出雪越下越大，風比早上是小多了。但是火把經常被風和雪一起撲滅，幸好在雪中，僅靠的帳內映出的火光便可以將三十尺內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大家也就放棄嘗試，不點火把了。我的興趣顯然不在這個地方，我在近一尺的積雪中迅速跑到岸邊，開始結冰了，雪一落在上面便立刻消為青色，到遠處又慢慢變白，現在的幕府山更像一個風中的野冢孤墳一般。我蹲下用手使勁按了按。至少在岸邊應該是夠結實了，我還上去踏了踏，結果一趔趄，差點摔一個跟頭。趕忙回岸，滑車倒是無妨，這馬匹在上面打滑就不是件好事了，可能要在馬蹄上包些什麼東西，小時候，姐姐肯定曾經告訴過我這些東西，想想姐姐也太了不起了，怎麼以前我就沒看出來。我在雪中摸索出一個石頭，用盡全力扔出，石子在很遠處落下，在漸漸白色的冰面上石子滑出很遠，直至模糊得看不見為止，既已結冰，想再過幾個時辰，就應該可以跑馬了。那再等一夜就可以了，再等一夜我就可以回家了。
「沒事，明天你才十八，今天你還算一個小孩子。」姐姐停了下來，嘆了口氣，「以後想……」風又大了起來，姐姐的聲音立刻被
「沒事啊，收到我的皮靴里不就行了，看不出來的。」
「今天什麼日子了？」
我依然只是哼哼，依舊蜷在被褥里。
「我、我……」我知道我犯了錯誤，手足無措。
話很輕，但是無異於狠狠抽了我一記耳光。
「是，師父謀划完善無懈可擊。」
「不行，必須今日，這關係到眾兄弟們的性命。」
那夜，微風飄雪，極寒，我坐在領頭的馬車上裹著麻布在茫茫夜色中襲擊幕府水賊。那年，我十八歲。
「你就算偷看也不肯出來？」
我決定不理她，任由她在後面推我，口中輕聲的呼喚。
以前我沒什麼心事，幾乎是一閉眼就睜眼一夜就過去了，這天我閉眼幾個時辰都沒什麼效果，還解手好幾次才終於感到一絲睏倦，我就利用這個才好不容易睡著。
「李真將軍將寒衣麻布送來了。」士兵傳令到。
我也笑了笑，這確實有點像那個壯漢的言語感覺，也比較合我的口味。
「師父真是厲害。」
「姐，你在哪？」我盡量睜大眼睛，四處尋找。
接著，輕讓大家每二十個人為一隊，多多配合，要達到到戰場上，無論多少人在什麼情況下都要知道該怎麼處理，達到完全是自發組成戰鬥陣形。大家練得很起勁，因為確實很新鮮，練我都很手癢。那些隨輕來的老兵，還在旁邊不斷指導。
「不過，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大我幾歲？從剛才你的話感覺你好象很大一樣。」我既已下了決心，那麼就要立刻著手。
「好了好了，我的好兄弟，快和我出去到我那裡和大家一起商議事情。」姐姐似乎是拉開了帘子，帳內立刻亮了不少，又過了幾個須臾，我感覺眼睛舒服些了，才和姐姐一起出去。
「不行，你與我說便是，看是什麼事情，郡主大人將現在的指揮交給我，我可以做主。」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能不知道？你算是個很聰明的人，但是秉性很是單純樸實，沒那麼多花花繞子。雖算一個文人，你又算是個粗人，這麼方方面面，面面俱到，且處理方式又如此的一致。顯然是個女子一人所為，那女子能是誰，不要我問吧？」
發現想想開心事還是挺有效果的，這樣想一會，我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不穿，為什麼？」這恐怕是我聽到的最不可思議，最離奇的答案。
「這是你的謀划，幹嗎要算在我的頭上。」
「但現在是只要不全大家都不穿。」
「不不，謝將軍，發下來了，是我們不穿。」
我又隨便又胡扯了些事情總算把我的異狀敷衍過去。
「師父你怎麼又知道？」
「你不想早點回去了？我們還得攻打幕府山。」
「這種天氣，你穿一身白衣服幹嗎？」姐姐的白色大氅還連著帽子，一戴上就跟這大營一起混為一色，近在咫尺我竟不能發覺。
饒是這樣，出去后，我還是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再看看姐姐也是一個樣子。天地間便只有兩色，灰色的天，白色的地，其他的全部隨風混迷於這天地兩色之間。天氣很冷，隨處都可以見到堆起來的雪堆，雪顯然已被清掃過，但現在還是又積了將近一尺，湖上一片朦朧什麼都看不出來，幕府山也與天空渾為一色，什麼都看不出來了。沒走出百尺我就止不住打了幾個哆嗦，天狼我也沒帶，因為我手窩在披風裡，但看到旁邊巡邏的士兵，我至少還把腰挺得筆直。
「初九。」姐姐又給我叮囑了一句，「你二更時給我準時起來。」
「你們的寒衣怎麼還沒發下來。」一群巡邏戰士只穿著單衣巡邏，這讓我有些受不了，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要是這樣，區星不被凍死，我們的士兵就要被凍死了。
「師父怎麼知道的？」
「不可能的，這是大營，不是家裡。」說到玩，我動了心，不過我立刻排除掉了這個可能。
「姐姐和你去打雪仗好不好？雪很大的。」
我無法形容我的心情，但知道姐姐哭了。我坐在姐姐前面，為她抹去淚滴。
下面葉劍還稱讚了我一句：「智哥，你真厲害，我們正在為下面的計劃在苦思冥想，沒有定論之時，銀鈴郡主說要徵求一下看看你的想法。沒想到她一回來，便所有事情安排妥當，怪不得您只比我大一歲，就封侯了。」
「等等等等，什麼？您女兒與輕已經……恭喜恭喜啊，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我是怎麼爬上去的？雖然我以前一直不肯承認，提起來也感到有些貶低自己。但是我是第一次感到荊州是如此的滿目俊才，而我只是其中很平庸的一個。忽然想到姐姐剛教訓過的，我必須要有些自信，腰才又直了起來。
「不可能，要是聽到警報，我一定早就爬起來了去對敵了。」
「晚上死不肯睡，早上死不肯起。」
「也就是我叫你就是不肯醒是不是？」姐姐的口氣里有些慍怒。
「反正不是今天打。」
「她夫君的夫人也這麼認為！」眾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