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雄鷹展翅
第二十六章 有匪名黑七
在劉雲凌厲的目光下，土匪們都埋著腦袋。
要毛四一拿槍去干那些日本人，這沒有話說，因為這些日本人也實在招人恨。但是，要毛四一受到約束，去玩官場上的勾心鬥角，這卻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中島看著地上幾十具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死屍，說道：「你，辛苦的，功勞大大，皇軍記得。」
劉雲眼角掃視了一番，這些蹲在地上、耷拉著腦袋的土匪們，能夠用於作戰青壯不到一半。可惜，當時人手太少，否則就可以抓到更多的俘虜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沒有飯吃？不知道？那是因為這個世道讓人沒有辦法活下去！老財主和漢奸們在剝削我們，日本人更是在瘋狂掠奪祖宗留給我們的財富！我們不能活下去了，怎麼辦？那就只有造反，但是，這絕不是讓你們禍害老百姓的理由。
幾個醫生嚇了一跳，米俊急忙分辨道：「不是我們想給日本人服務，而是日本人強迫我們給他們服務，否則……」說完，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一個戰士提上來一個小竹筐，裏面放滿了大洋。這玩意兒要比各路軍閥發行的紙幣實用多了。
「我們是八路軍游擊隊，我們是講紀律的，不會收刮你們的腰包，也不會傷害你們。」劉雲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看著這群人沮喪的樣子，似乎精神不怎麼好呀！
劉黑七有一個強烈的感覺，這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一覺醒來自己的人馬灰飛煙滅，什麼都沒有了。
如果這個傢伙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那麼就只有用最快的方式解除他的痛苦：槍斃！文海並不喜歡這黑碳頭，更何況殺掉此人之後，中島太君是不會有意見的。
米俊毫不猶豫地說：「我當然願意做堂堂正正的中國人！」阮長約和金元直聞訊也急忙跟著點頭，相比之下阮長約和金元直有一點言不由衷，誰願意和殺人不眨眼的兵匪共處一窩？！
只是，戰士們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收颳得很乾脆，甚至屍體上鮮亮點的衣服都被剝走了。
幾個小時過去后，一切安頓了下來。李信、劉雲、馬常青和毛四一等人，開始商議如何處理那些受傷以及被俘虜的土匪。
劉雲也禮節性的微笑著。
這一仗，游擊隊傷亡慘重，有一半人帶了傷，其中有十個人可能有生命之憂。
劉雲清了清嗓子，嘹亮的問候道：「諸位弟兄們，大家好！」
土匪們紛紛抬起頭看著劉雲。有些土匪的嘴邊還有遺留的米飯，眼神空洞而木然。
可是，讓劉雲氣餒的是，土匪並不在乎劉雲描敘的「新生活」。他們大多在趁機低聲商量怎樣隨機應變，以躲避信譽度全無的「晉綏軍」迫害。眾土匪們覺得，若是當官的說磚頭像圓球，那麼，眾人就會異口同聲的說西瓜能砌牆了。
劉雲並不阻止土匪們的欣喜若狂，向下壓壓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后，大聲說道：「想留下來入夥打鬼子的人，我們游擊隊歡迎之極！絕不會因為之前的敵對而心存間隙，而且，在咱們游擊隊里，官兵一致！」
趙延因為功勞特殊和劉雲的賞識，被破格提升為見習參
米俊和另一個醫生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劉雲將目光移到了沒有做聲的醫生身上，疑惑的上下打量著，這人難道是小鬼子？
沉默醫生急忙說道：「我是滿洲人，叫金元直。」
劉雲並不知道毛四一有了為難之心，還沉寂在算賬之中，計算這場勝仗的收穫。
毛四一看不下去了，煩悶的帶著幾個人，找到劉雲詢問，劉雲只好把趙延推出來，讓他說說「對內關門打架、對外擰成一根繩」的大道理。
本來，在殺喊聲震天的搏殺場，誰會想到有「瘋子」在人群密集處使用手榴彈呢？！這貨難道想要同歸於盡嗎？
米俊小心檢查了馬常青的傷口之後，沒有發現什麼大問題，就只進行了簡單的傷口縫合。
馬常青「看戲」看了老半天，不解的問道：「大哥，能放這些傢伙走就不錯了，幹什麼還要花錢『請』他們走？你有多少錢經得起這麼揮霍？」
除此之外，這場戰鬥極大地鍛煉了隊伍的戰鬥力，並加強了戰士們的凝聚力。
三個醫生倒並沒有再被綁著，只是，游擊隊的條件艱苦，讓三人叫苦不迭。地上，放著幾個大泥碗，裏面裝滿了渾濁的茶水。米俊低頭看了看茶碗里積累的黑色沉積物，覺得喉嚨已經在冒煙，只好無奈地端起了茶碗，小心的喝了一口，隨後，又耐不住乾渴，一口氣喝了個精光，茶水中的許多細末就這樣被吞下了肚子。
只是眼下，李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顧不上這些邊角毛利了。「鐵兄弟」的毛四一，似乎一直心情不快，這讓李信極為忐忑，生怕毛四一率「鐵兄弟」們離去。所以，李信一直黏在毛四一的身邊。
算了，在這四里八鄉中，能給土匪發遣散費的人，也就只有我劉雲一個。讓他們去傳播游擊隊的仁義，去傳播本「劉長官」的仁慈！
「免貴姓阮名長約！」
而劉云為了拴住三個醫生的心，也是不辭勞累的給他們打下手，親切的給戰士和醫生端茶送飯。劉雲的親善舉動，不但讓醫生們暫時安心下來做手術，還贏得了戰士們的心。
當金黃色的陽光灑下來時，李信揉揉有些隨眠不足的眼眶，感覺到耳旁有一陣喧嘩、沸騰聲傳來，定睛一看，卻是近百號陌生人，似乎，「鐵兄弟」當家之一的毛四一也在其中。
三個醫生看見「土匪頭子」笑容滿面，也急忙附和著笑了起來。
幾滴雨露灑落在劉黑七的額頭上，頭暈、頭疼！昏迷了差不多一天的劉黑七，漸漸恢復了知覺，第一個感覺就是，頭顱好像要炸裂了。
幾分鐘后，繳械的土匪們，被怒目而視的戰士們圍成了一個圈。土匪們睜大著眼睛，驚恐地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唯恐觸怒了隊員們而招來滅頂之災。
雙方都趴在地上暫時中斷了廝殺，熱火朝天的場面居然冷下來了。
綁架來的三個醫生也在一旁忙忙碌碌。在幾個戰士一臉倦容的監視下，三個醫生給受傷的戰士和土匪們止血、包紮傷口。
在戰鬥結束后，劉雲就帶人將陣亡戰士的遺體全部運走、並連夜埋掉了，現場被
有幾個土匪聽到「不收刮腰包」的時候，眼睛明顯的亮了起來，精神也一下子好多了。
此次被俘的土匪足足有七十多個！實際上，真正戰死的土匪並不多，過半的土匪都在激戰中逃走了，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土匪為勢所迫或受傷而被俘。
蹲坐在地上的土匪們大多點了點頭，畢竟，土匪中不事生產的二流子和惡霸，還是極少的。
土匪們可不是受過軍國主義教育的日軍士兵，很少有人會去當人體炸彈、或者大義凜然地去幹掉一個人體炸彈。
「免貴姓金名元直！」
當然，留下來參軍的土匪們和所有戰士一樣，都沒有可紅包，只有很微薄的軍餉。而且，就這軍餉，還是劉雲從李信那裡給戰士們爭取來的！
劉雲發錢送那些土匪離去后，又笑著和留下的土匪一一握手，歡迎他們加入游擊隊。
劉雲一邊掂了掂輕飄飄的竹筐，一邊解釋著說道：「這樣一來，咱們的游擊隊就更有名氣了。只要有了知名度，前來投奔的能人，還不是嘩啦嘩啦的？」
「啊呀哈……」李信看著這些人和物，長大了嘴巴后，就舌頭打卷再也合不攏了。
趙延大喜，立刻又乘機掏出兩顆手榴彈，抓著引線作勢要投擲的樣子，然後對著土匪大吼一聲：「戰者死，降者生。」
「老李，快讓人準備地方，接待新加入的戰士。那些俘虜來的土匪，絕對不要虐待他們。記得要讓他們吃飽飯，我們和他們吃一個鍋里的，不要搞特殊化。」劉雲推了推半天沒有做聲的李信，提醒的說道：「還有，毛四一還沒有下定決心依附，我答應他可以隨時帶人離開，你要想辦法把他留下來。」說完后，劉雲又馬不停蹄地去找三個醫生談心。
通過戰場收集，游擊隊僅僅是獲得的金錢，就有幾十公斤，除了一些小面額的銅角子以外，大部分是「硬通貨幣」——銀洋。這可以看得出，劉黑七比「聚義堂」李信要富裕多了。
劉雲搶上前大手握住了米俊的手，感激地說道：「好！就等你們這句話，現在我的戰士受傷了，請你們大胆的動手術吧！」
土匪們狂喜過後，又有些猶豫起來。大當家劉黑七似乎已經死了，肯定是回不去了！這裏的長官很不錯，既然都是混一口飯吃，那麼，留下來似乎也是一條吃飯的門路。
劉雲看見三人還是有顧慮，繼續和顏悅色地說道：「你們是中國人嗎？」
在哨兵的槍口下，土匪們很快就做出了選擇，離開了一半。沒有走的土匪們，也有將近三分之一因為老弱、或者帶有傷勢，而不能編入作戰部隊。也就是說，只有二十多個人可以使用。
另一邊，早晨，硝煙已經散盡的戰場。
文海看著自己的「手下」——劉黑七，走上去踢了踢，用腳「幫」他的身體翻了一個邊，直到確定劉黑七還活著。
這些傢伙，真沒良心……
戰後，劉雲親自清點戰果。
有偽軍過來給劉黑七包紮傷口，幾個被文海沿途收留的土匪，也站在一邊默默地關注著。
劉雲的
劉雲親自給馬常青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同時不斷祈禱，希望不要傷到骨頭就好。
第二天一早，慶功會上。
「哦！」劉雲點了點頭，淡然地反駁道：「東北不叫滿洲，滿洲是日本人的叫法。」
土匪們發出一陣歡呼，有的為保住性命而高興，有的為可以離開這裏而感到高興。至於傷殘的土匪們，則滿是複雜、猶豫之色。想走，傷勢卻讓人走不了，即便是走了，也害怕得不到治療而病發身死。
下面的土匪們被嚇了一跳，這個長官（土匪頭子）的臉也變得太快了。
戰場打掃完畢后，劉雲匆匆帶著俘虜和戰利品迅速撤離了。
米俊抬起頭看了看劉雲，嘴角動了兩下，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另外兩個醫生也是話到了嘴邊，又吞到肚子里去了。
稍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除了親自坐鎮漢奸醫生給馬常青實施的手術外，那些受傷的和被俘虜土匪們，也要進行良好的救治和安撫，爭取讓他們也都加入到游擊隊裏面來。
雖然傷亡慘重了一些，但大傢伙兒都很高興，只有一個人除外……
同時，李信默默向諸天神佛許願，希望隨行的八個混蛋都能夠全須全尾的回來。
馬常青為該連的指導員。這一任命得到了廣大戰士們尤其是毛四一的肯定。
劉雲大聲地宣布毛四一為連長，毛四一急忙推辭，經過「再三」的肯定，毛四一才「不得不」接受了連長的職位——從此被正式招安了。
回去的路上，劉雲走得很小心。為了防備日本人的狼犬跟蹤，劉雲使了壞，一路上撒了不少繳獲的調味品——胡椒粉，最後才找了一條小河淌過去，這才直奔駐地。
劉雲見他們如此迎合自己，不由得感到好笑，只得容色一整，說道：「你們為什麼要給日本人做事？難道你們都願意當漢奸嗎？」
趙延接受「重任」之時，只覺得熱血沸騰，思維前所沒有的活躍，站在一塊高地上，大聲說道：「……你、我還有他們，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國恨大還是私仇大？……」
「免貴姓米名俊！」
幾個悍勇的土匪聽到槍聲，又看見同伴被擊斃，立刻站起來要反抗。劉雲一槍擊斃了為首者，然後又連開三槍，擊斃了三個準備頑抗的土匪。另一邊，馬常青也大聲咆哮著，將身邊一個試圖反抗的土匪攔腰砍作兩截，花花綠綠的腸子撒出老遠……
嗯……也給土匪包紮？
我的戰士和你們以前一樣，也是土匪出身。我對他們說，只有打倒剝削階級、消滅巧取豪奪的日本鬼子，大家才有一條活路！」劉雲講到這裏，發現土匪們已經「嗡嗡」地互相交頭接耳了。
李信正在睡懶覺，被人叫醒后，正要發火，聽戰士說是劉雲回來了，這才不情不願的爬起來。起床的時候，李信盤算著，劉雲出去了一夜，能打死打傷幾個日本兵就不錯了。而日本人肯定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他們一定會追著劉雲等人攆……，稍後要對劉雲客氣些，萬不可露出幸災樂禍、或
慶功會結束后，劉雲想了想編製，覺得官多兵少，這個隊伍還得急速擴充。
傳令兵、兼見習參謀趙延走出來，大聲說道：「安靜，兄弟們！想走的，我們發給路費——兩塊光洋，但是下山後一定要做一個好人，不準再當土匪了，更不能當漢奸了，誰敢當漢奸決不輕饒。」
看著土匪們面色古怪、猶猶豫豫地選擇離開，劉雲面帶微笑，心裏卻在狂吐血。
「太君！」劉黑七看見中島過來了，一把推開為他包紮的偽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雙腿一併，說道：「中島太君，昨天晚上我們和游擊隊激戰了一個晚上，所部全軍覆沒。」
劉雲走上來，微微笑著，向李信簡略的說明了一切。
實際上，頭骨骨折沒有送命就算不錯的了！劉黑七晃悠著睜開眼睛，進入視線的是一雙皮鞋。劉黑七舔舔發乾的嘴唇，沙啞的問道：「這是哪裡？你是誰？」
毛四一使勁的抓著步槍，以至於手指都發白了。毛四一怎麼想都怎麼覺得，似乎是上了賊船！雖然此次作戰真他娘的痛快淋漓，但是逃走的土匪們也不少。大家都是各個山頭混的，他們若是認不出「鐵兄弟」的人，那就真是瞎了眼了！一旦他們向日本人說清受襲過程，「鐵兄弟」一干人從今往後，似乎只能鐵了心接受「招安」了。
金元直不敢頂嘴，笑容滿面的急忙點頭。
土匪們的思維很簡單、毫無忠誠可言，但卻符合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中國人！社會經過清末的近百年動亂，家與國的概念已經模糊，蟻民乃至達官顯貴並沒有效忠的對象。對於亂世流民來說，只要你給一碗飯吃，我就給你賣命！
至於李信，則從始至終都是板著臉。若不是因為劉雲打了一個大勝仗、若不是這些錢財都為繳獲所得、若不是為了維繫上下和睦，李信早就發飆了。就連打了勝仗后，劉雲拍板的發放軍餉之事，李信也曾私下裡表示強烈反對。
「原來是米先生、阮先生和金先生。」劉雲客氣的說道：「你們是願意當亡國奴呢？還是願意做一個真正的中國人呢？」
游擊隊臨時營地。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三個醫生抬頭一看，不由得一陣哆嗦。一個穿著「治安軍」軍裝的大漢，在幾個扛大刀「土匪」的陪同下過來了。
三個醫生在野戰醫院見識過劉雲殺人手段，此時，只覺得一陣膽寒。這些土匪該不會是事後來砍頭的吧？！
乖乖！出去一個晚上，就帶回來上百號人、一百多件武器，還有用錢也買不到的藥品和……醫生？居然還有醫生？！他們真正在日本人的嘴裏奪食……
米俊挺直了腰桿，說道：「一定不負長官所託。」相比之下，米俊的態度比另兩位要進步多了。
晚上，李信又再次親自勸說毛四一留下來，除此之外，李信還悄悄讓一些能說會道的幹部戰士連續挑燈夜戰，去說動「鐵兄弟」眾人。
讓戰士們很不理解的是，長官（劉雲）為啥要讓人幫土匪們包裹傷口？剛才兩幫人馬還以死相搏來的！
同時，在悄無聲息之間，劉雲
劉雲恍然大悟，難怪中日醫生一起做手術，日本醫生還配了槍，原來是方便就近監視，於是，劉雲溫和地對三個醫生問道：「和三位相處不長，卻是一見如故！但我還不知道三位的尊姓大名，實在是失禮！」
劉雲遠遠看著屍體上破碎的腦袋，忍不住搖搖頭，這個無辜的傢伙並不是死在槍口下，而是死在時代的背景下。
土匪們終於漸漸平靜下來了。
傷者大部分都是毛四一的人，李信對他們進行了殷勤得有些過分的安置。
突然，劉雲的語氣一變，吼道：「那你們又為什麼還要當土匪欺負老百姓？嗯？」
輕易搞定三個醫生后，首先，在劉雲的安排下，米俊第一個給馬常青看傷病。雖然「馬蠻子」一副關公刮骨的淡漠樣子，但劉雲還是覺得小心一點好。這小子可以比得上一個班，價值決定一切。
有一個土匪僅僅只是想打黑槍，還沒有作勢掏槍，就被劉雲一槍爆頭……
劉雲將雙手擺在身後，圍著這些土匪走了一個圈，然後又繼續柔和的問道：「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不是活不下去了誰願意當土匪？一人為匪，全家為匪，族親挨罵。」
劉雲有些鬱悶，雖說這場景和兒時記憶中的電影樣板戲不一樣，但是，這差別也太大了吧！無奈地搖了搖頭后，劉雲手一揮。
另一個醫生也接著說道：「曾經有中國醫生故意給日本傷兵使壞，結果被日本醫生檢查出來了，後來那個中國醫生就被日本憲兵餵了狼狗。」
這讓中島見識到了游擊隊的習性，除了「陰狠惡毒」之外，還有蝗蟲般的破壞潛質。
馬常青坐在一塊石頭上豎鼻子、瞪眼睛。當一切鬆懈下來后，馬常青這才感覺到胳膊一陣陣鑽心般的疼痛。
「哼！稀奇古怪！」馬常青很不屑的表示反對，「糟踏錢也不是這麼糟蹋的！」
這些傢伙們……，劉雲腹誹一句，又高聲問道：「你們沒有當土匪之前是幹什麼的？」看見眾人皆不應答，就自答著說道：「你們當土匪之前，都是耕田犁地的農民和作坊的『把式』，對不對？」
劉雲看了看畏畏縮縮的醫生，微笑著說道：「你們好！我是八路軍游擊隊的，你們放心，我們的政策是優待俘虜。」
聽到劉雲的這番話，有土匪不由得點了點頭，有道理！
但是，劉雲看到馬常青胳膊上帶著滲血繃帶、且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覺得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做思想工作的。
場面就這樣安靜的沉寂著，直到中島鑲鐵的軍靴鞋底，「鏘鏘」地摩擦著地面怪石的聲音打破沉寂。
接下來就是重新改編部隊了，包括李信、毛四一以及投誠的土匪在內，老弱體衰都被淘汰出了主戰部隊，留下的都是一些精壯年輕人。
一天之前，劉黑七的隊伍受到了突襲后，怕死開溜的土匪們到處亂竄，僥倖被文海抓住了一個，很快，大隊的日偽軍就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