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九十九章 傲慢之狙擊手
太平庄鄉。
呂紅秋冷冰冰的目光射在許永明的臉上，這種壓力讓許永明很不舒服，乾脆什麼也不說了！
「若不是有許連長，我們所有人差點就會全死在那裡了！」
「巴嘎牙路！」李向陽學著日本人的粗話，惡狠狠的罵過來。
八路軍騎兵探路回來了，老遠就大聲喊道：「隊長！前面有一支鬼子的巡邏隊，有七十多人。」
呂紅秋看著地上成堆的、刺眼的戰利品，心頭百感交集，突然一聲暴喝：「誰讓你們插嘴的？滾！」
李向陽露除了勝利的笑容，聽到身後傳來的巨大爆炸聲，對馬常青提醒道：「那些小日本踩爆了手榴彈，差不多該回去了！」
這兩天，呂紅秋已經煩躁透頂了！
緊接著，一堆染血的日軍肩章、皮帶，被士兵們一股腦兒丟在地上。
呂紅秋冰冷的神色，漸漸的緩和下來，這個許永明入伍不過幾天，居然就能和日本人一賠一？呂紅秋低著頭，慢慢的來回走動幾步后，又抬頭不相信的反問道：「當真？」
當許永明帶人迴轉之後，呂紅秋再次受到沉重打擊。
馬常青看了看身後，戰士們一片安靜，都各自隱蔽得極好，除非小鬼子近身來看，否則決不會發現什麼痕迹。
毛四一是大青山游擊區的第一批黨員，當然要為共產黨說話，聽到李遠強居然為國民黨說好話，忍不住辯解著說道：「劉營長說過，咱們共產黨以後肯定會取代國民黨！」
馬常青也想打，此次出行都是非常可靠的老戰士，騎兵隊和神槍隊也都是游擊隊的精銳，甚至還「求」出來了一挺機槍。
見狀，李向陽「哧」地故意發出一聲譏笑，「我原本還想撈一把就走呢！可沒想到馬連長居然變得這麼膽小了。」
李向陽微微一笑，飛快的拉動槍栓，然後是瞄準射擊。
呂紅秋考慮一番后，還是決定「原諒」許永明！
馬常青大眼睜得溜圓，這裡是戰場，李向陽作為幹部，居然公開違抗軍令？！
李遠強處理完偽軍之後，立刻帶著物資和主力撤退，並順路去接應毛四一。
沒多久，幾個畏畏縮縮的士兵，確認已經沒有「危險」了，這才帶著喜悅的心情，一溜小跑出來扛糧食。
一個浪人憤怒地將武士刀虛斬幾下后，正準備掉頭回去，沒有料到身後有浪人，踩到了游擊隊用手榴彈設置的地雷。
李向陽根據以前的經驗，知道馬常青可是非常喜歡「來硬的」！
「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呂紅秋強壓住怒氣，冷冷的問道：「誰叫你和日本人幹上的？」
那些日本人會踩爆地上的手榴彈，爆炸的瞬間會產生火光，火光閃現的瞬間，就是開槍的機會！
「轟」的一聲巨響，密密麻麻擁擠在一起的日本浪人死傷一片。
「你看看，政委！你好好看看這些狗屍，不是我小看那些友軍，可是他們也就只有這些德性！」毛四一指著地上那些殘缺不全的狗屍，笑著說道：「當時，若不是我看到他們一個個餓得麵皮發白，這才好心留下一些糧食，否則！嘿！這些人回去了，肯定會被當官的打死不可！」
「那也不行！沒有目標也
「嘀噠！」一滴血水順著袖子滴落到地上。
馬常青冷峻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點點頭，說道：「好極了！天黑就過去剷平！」
許永明在巨大的壓力過去后，感覺人輕鬆了不少，笑著對彭之本說道：「沒事！就是有點頭暈。」話剛剛說完，就只覺得一陣天暈地暗、腿發軟，然後兩眼一閉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實際上，李遠強還沒有徹底見識劉雲的手段。如果不是條件的限制，劉雲甚至會將現代戰爭中，「摧毀敵人後方戰爭潛力」的這個理論提出來。而摧毀敵人後方，就意味著平民的慘重傷亡。
在十幾米高的崗亭上，一個放哨日本浪人，「啊呀」地打了一個哈欠，搖了搖暈暈欲睡的腦袋，捏捏身邊的武士刀，掏出一根香煙點燃了，慢慢的吸食起來。
當幾個士兵趕緊跑過來，七手八腳將許永明抬走的時候，彭之本又有些怨恨呂紅秋，這個狗日的為了防止許永明一去不復返，居讓讓自己留下來「巡邏」！如果不是為了少爺，哼！早溜了！
這一招可沒有誰來教，而是李向陽作為一個天才狙擊手的自悟。
劉雲在歷次開會學習的時候，經常強調即使是鬼子的傷兵也馬虎不得！一旦在戰場上發現他們有反抗的苗頭，則立刻殺死！特別是鬼子被俘后，如果有什麼異動，不管意圖到底如何，也要立刻殺死！
馬常青看到日本浪人斃命，對身後的騎兵隊員喝問道：「手榴彈布置得怎麼樣了？」
幾個騎兵隊員將浮土、雜草，作為偽裝蓋在手榴彈上，然後飛快的翻身上馬等候命令。
隨著煙霧的瀰漫，日本浪人的瞌睡漸漸消失了。
「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音中，大門被迅速、完全的打開了，五十多個浪人握著武士刀、端著三八式步槍，從院內猛地沖了出來。
「鬼子凶，我們也拼得非常的凶！」
沒多久，毛四一折轉趕過來了，看到李遠強正帶著人，給那些戰死的國軍士兵培土，不屑地說道：「這些人值得政委親自動手嗎？」
現在就要等錢守義什麼時候能帶回消息了，若是拖得太長，這支隊伍也就散了。
雖然葉齊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但是心裏卻知道馬常青是劉營長的心腹，馬常青當然跟著劉雲的路線走！
葉齊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為難的說道：「那裡有一百多日本平民！濫殺會不會違反紀律！」
呂紅秋手頭上最寶貴的資源是士兵和糧食！此時此地，呂團長動了真怒！
想了片刻，馬常青還是覺得應該直奔白泥鄉，剷平那裡的偽軍，畢竟鬼子的人數多，打是打不贏的！一旦被鬼子追著咬就不妙了！
呂紅秋看了看許永明帶回來的「戰果」，除了十幾個圓筒狀的米袋子，裝著的大米以外，還有不知從哪裡砍來的幾十條狗腿，然後是一大堆要死不活、哼哼呀呀的傷員。
李向陽藉著路燈的燈光，瞄準了日本浪人，然後對馬常青稍微點了點頭，示意有絕對把握。
馬常青猛地調轉馬頭，在李向陽「啊呀」一
在狩獵外面的李向陽，感覺到院內一陣人聲鼎沸，忍不住端了端手中的步槍。嗯！可能過一會兒，日本人就會傾巢出動了。
晚上，糧倉外。
呂紅秋苦笑一聲，說道：「你這次總算帶回來了一些糧食，過幾天我再親自帶人出去走一趟！」說完，搖搖手，制止住正要說話的許永明，然後大步轉身離開了。
馬常青不理會李向陽的嘲笑，回頭不屑的說道：「你知道個屁！我這麼做是為了減少傷亡。」停頓了片刻后，繼續說道：「上次打了一個糊塗仗，以後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
李遠強知道毛四一的心思，國民黨軍從中央到各地的割據軍閥，與日軍作戰都是屢戰屢敗，即便是偶有勝利，大勢走向卻還是失敗，最後連首都也讓人奪去了！
罵音在黑夜中，傳入了每個日本人的耳朵里，老老少少的日本「民團」們憤怒之極，「哇哇」大喊著，撒開大步沖入黑暗中。
「轟」的一聲巨響，一顆手榴彈爆炸了！
李遠強念過幾年私塾，小時候曾以樹枝做筆、聚沙為紙練習過書法，有相當的古文化基礎，看到好字后忍不住讚嘆不已！
然後，李遠強就看到了許永明留下一行字：「民國二十七年，大中華國民士兵三十人，在此殲滅東洋鬼子十三人及狼犬十三條，留下忠骨十四具藏於此處！因軍情火急，僅以雜草掩蓋忠骨，多有褻瀆！若有吾國吾民路遇此處，乞添上一層浮土！不勝謝之！」
在這種重大打擊下，呂紅秋隱隱感覺到了窮途末路的滋味。
……
馬常青看了看那個悠閑吸煙的日本浪人，輕輕一聲冷笑，對李向陽說道：「開槍！」
馬常青聽到這番譏諷后，不自覺地的渾身一震，停頓了幾秒鐘后，不悅的低聲威脅道：「你再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小心老子將你甩下去！」
馬常青覺得日本人被激怒了，拍拍李向陽的肩膀，笑著說道：「走！」說完翻身上馬。
又是一個日本浪人張牙舞爪的、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李向陽抱著馬常青的腰，嘲弄著問道：「想不到馬連長居然也改性子了！這個時候居然不強攻？！好呀！過一會兒日本人的巡邏隊就會趕來，到那個時候，看你還怎麼燒掉日本人的糧倉？是不是後悔了？哈哈！」
李遠強看了看毛四一，這個毛四一又怎麼可能知道中國有多大？輕輕苦笑一聲，說道：「中國肯定會消滅一切剝削。但是在實現共產主義社會之前，還需全力與國民黨一起抗日。」
李遠強停下手中的活計，抬頭嚴肅地對毛四一說道：「你數數這些小鬼子的屍體，然後再數數晉軍留下的遺體，他們和日本人差不多一個換一個，這還沒有算上十幾條狼犬！」說到這裏，加重語氣強調道：「這說明那三十多個晉軍的戰鬥力並不差！」
「你幹得很好！比我要強多了！」呂紅秋突然有些悲嗆，拍拍許永明的肩膀，安慰說道：「好兄弟……能夠活著回來就不錯了，好好養傷吧！」
李遠強看到毛四一的轉變，嘆了一口氣
李向陽接過馬常青的話頭，興奮的說道：「好！雞犬不留！」
三八式步槍的穿透力特彆強，兩個日本人在慘叫聲中成了串糖葫蘆。很快，日本浪人就察覺到吃了大虧，立刻分散隊形。
至於政委，在開會學習的時候，從來沒有類似的說法！
官兵們的士氣極端低落，許永明的遭遇戰，卻大幅提升了士氣，讓官兵們不再畏敵如虎。如果許永明也一走了之，整個隊伍很可能會徹底崩潰！
馬常青對騎兵隊員喝道：「全體都有了！立刻迂迴包抄小鬼子的退路。在這個骨節眼上，誰敢漏掉了半個小日本，嘿嘿！小心咱不客氣！」
四周的士兵們看到呂紅秋髮怒了，哪裡還敢停留在這裏，紛紛藉機溜走，現場只留下許永明一個人低著腦袋，等待著呂紅秋的雷霆一擊！
沉寂了半分鐘的時間，五、六個日本浪人「哇哇」大聲嚎叫著，手持武士刀同時從大院里湧出。
馬常青發現李向陽無所事事的樣子，忍不住大聲訓斥道：「你這個小子！在幹什麼？快點射擊！」隨後，看到李向陽繼續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頓時，一股火氣「騰」的冒上來了，吼道：「你是不是要違抗軍令？」
葉齊思索了片刻，無奈的說道：「沒有！」看到馬常青皺著眉頭為難的樣子，突然靈光一現，「有錢大漢奸倒是沒有，日本人在城外建的糧倉倒有一處，不如咱們順路端了他！」
抗戰史上，有很多日本會社、商團，在中國進行「投資」。不過，這些日本人可不是為了發展淪陷區的經濟，而是為日本軍方服務、執行日本對華的「以戰養戰」政策。
馬常青的臉色一變，這倒不是害怕李遠強的軍令，而是在生氣！況且，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哪怕是天塌下來，也有劉雲頂著！
李向陽望著日本浪人奔來的方向出神，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沒有目標怎麼打？」
馬常青對李向陽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撤！」
日本「民團」們感覺到這聲爆炸聲特別長，似乎還夾雜著槍響！
「砰」的一聲槍響，驟然劃破了寧靜的夜晚。
但是，人腿又怎麼能比的上馬腿？日本浪人們跑了幾十米后，前方黑暗中一團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了，只剩下「得兒、得兒」的馬蹄聲，從前方隱隱約約傳來。
許永明看了看腳邊圓鼓鼓的糧食袋，四周望了望，大聲喊道：「過來幾個沒死的抬糧食！」
化德，野外。
「砰」！黑暗中又傳來一聲槍響，這次倒是沒有被擊中任何目標，一場虛驚而已！
「我在這裏！」李向陽臨走之前，對著慌亂的日本平民喊了一句，然後跟著跳上馬常青的戰馬，一溜煙跑了。
李向陽
李向陽跳下戰馬，端著步槍等待著機會。
李遠強卻沒有這般驕橫之心，整個中國的抗戰形勢非常嚴峻，一旦各路國民黨軍垮台了，敵後戰場上的共產黨軍也會跟著覆滅！
「好字！好豪邁！好氣魄！」李遠強連連「嘖嘖嘖」的點頭，讚嘆不已！
馬常青狠狠地瞪了葉齊一眼，不屑地說道：「到時候再說！」
余楊和龐玉龍這兩個畜牲突然背逃失終，並將團部的財物席捲一空后，整個隊伍立刻陷入缺衣少糧的境地，官兵們一片士氣低落、人心渙散，不時有人開了小差、當了逃兵。
上次打敗仗，被劉雲狠狠地甩了一記耳光的事情，小馬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劉大哥翻起臉來還是很兇的！沒有把握的仗就不要打了！
剩下的浪人們，就像突然間被開水燙到了一樣，連滾帶爬地轉身，從狹小的大門門縫裡縮了回去。
許永明像個傻子低著頭……當時也沒有想到呂紅秋的叮囑，只是頭腦一發熱，就決定和鬼子幹上了！沒想到這次惹了大禍，從呂團長面色鐵青的樣子來看，這次是逃不掉重罰了！
葉齊訕訕一笑，說道：「隨便你！」
李向陽也迅速找到了狙擊目標，在火光閃過的瞬間，扣動了扳機，然後又安靜、耐心地等待著下次爆炸！
「團長！」許永明有些感動，眼睛也有些發紅，說道：「你還是懲罰我吧！打我的耳光吧！」
在毛四一的眼裡，游擊隊「非常強大」，國民黨軍算什麼？
幾個親身經歷、心有餘悸的士兵，立刻搶著回答道：「是的！當時我們都嚇得要死！也不敢跑，怕狼犬追。」
又等了幾分鐘，糧倉里的燈光紛紛亮了起來。
「你再等等！」李遠強一邊用木板當鍬，給那些戰死的國軍士兵培土，一邊說道：「你不要瞧不起國民黨軍，他們也有很多出名的悍將，如果不是國家積弱多年、利欲熏心的軍閥割據混戰，日本人不但不會侵華，甚至敢不敢正眼覷看我中華，都是未知之數！」
實際上，這些日本「商人」，有很多就是來自軍隊的現役、退役軍人！整個日本民族就像一條永不滿足的螞蟥，貪婪地吸食著中華民族的血液！
自從李向陽成功「點殺」秋山靜野后，就將自己區別於一般戰士之外了：只射殺最重要的目標！退一步來說，即便是找不到敵人的指揮官和射手，也不能胡亂無的放矢！
日本浪人應聲斃命沒多久，糧倉的大門就「咯吱」聲打開了，又一個日本浪人探出頭來，正要大聲叫罵，冷不防「砰」的一聲清脆槍響，一顆子彈射正中頭顱。
戰士們沒等馬常青下命令，就一個個迅速躲到山坳、土疙瘩、枯枝敗葉里去了。
※※※
李向陽回頭翻翻白眼，「別人可以胡亂開槍，但我不會！我的每一顆子彈，都不能浪費！」
呂紅秋低頭一看，發現了許永明用骯髒布匹纏繞、包紮的傷口還在滴血，又有些不忍心，一口怒氣在心頭徘徊了幾秒鐘，終究還是沒有發泄出去。
在李遠強的教育下，游擊隊不能殺死任何投降的敵人
這些來自日本的武裝平民，一邊憤怒的大聲吶喊，一邊擺開了架勢準備拚命！
許家的忠實家將彭之本，得到消息后匆匆趕過來了，剛剛見到許永明的一身鮮血淋漓的樣子，就著急得大叫一聲：「天啊！……少爺！」說完，急忙扶住許永明，神色倉皇的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馬常青對葉齊輕聲問道：「附近有漢奸大戶嗎？」
隨著日本人的吶喊、衝殺聲越來越大，李向陽察覺到日本人差不多進入了伏擊圈，端著步槍試圖「點殺」，可又馬上徒勞的放下了。
馬常青不屑的一笑，然後將臉別過去，不搭理李向陽。
這個時候，戰士們包括神槍隊員們都紛紛開火了，特別是在機槍火力的覆蓋下，黑暗中不斷傳來日本浪人的慘叫聲！
李向陽趴在枯黃泛白的草叢中，長吁了一口氣，「這兩天總是在趕路，還好！現在總算是逮到鬼子了。」看了看沉思中的馬常青，問道：「這次是打還是不打？喂！你在想什麼呢？」
任誰都會極端蔑視、甚至是仇視恨鐵不成鋼的各路國民黨軍！偏偏大青山游擊隊在淪陷區連戰連捷，粉碎了日本軍隊強大的外殼，在逆境中不斷壯大起來！和游擊隊一起成長起來的毛四一，自然也視國軍殘部如土雞瓦狗！
一個滿臉鬍子的日本人，粗魯的罵道：「巴嘎牙路！」然後「嗆」的一聲，拔出了武士刀，向前奮力一揮，然後帶著浪人們拚命追趕「馬匪」。
李向陽咯咯笑著說道：「打得好呀！劉大哥的那一巴掌，將某個莽夫打成了聰明人！據說某個人臉上的巴掌印實在沒法消掉，幾天都不好意思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彭之本趕緊抱住癱倒的許永明，著急得大叫：「快來人啊！許連長不行了！」
大鬍子日本浪人，只得憤怒的停下了腳步。
騎兵隊員們得到命令后，立刻插入兩翼、消失在黑暗中。
日本浪人們正要回去，不料身後又隱隱約約的傳來了馬蹄聲。一干老老少少的日本人，沒有來得及多想就立刻轉身。
日本人又不是什麼傻瓜，說得倒輕鬆，撈一把就走？你長了兩條腿，人家也不是殘廢！萬一隊伍被追散怎麼辦？
和小孩子鬥嘴就是麻煩，勝了輸了都不好。
「砰」……第三個日本浪人應聲倒地。
「我帶著弟兄們去找糧食，半路上看到有十幾個鬼子，還都牽著狼犬，我估計可能是鬼子的憲兵隊，當時我覺得可以吃掉他們，所以就……」許永明說到這裏慢慢停下了。
這些享受著戰爭紅利的日本人，通過軍方的武力支持，從中國巧取豪奪了大量的戰略物資，然後再以低廉的價格「賣（送）」給日本軍方。
那些日本人隱身在黑暗中，沒有絕對把握擊中。
日本浪人渾身一震，含在嘴裏的香煙，划著一條直線掉下地面，整個人也慢慢傾斜癱軟。在路燈的照耀下，浪人額頭分明上出現了一顆紅豆！
毛四一略一思索后，心中一陣發麻，訕笑一聲，收起了對晉軍士兵的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