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九十八章 氣吞山河之壯士
「你們是什麼人？」毛四一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了看被戰士們射成馬蜂窩的「土匪」，不悅的搖了搖頭，戰士們總是不知道節約子彈，尤其是那些新戰士，回去后非要好好的「修理」一番不可！
許永明還沒來得及拔出刺刀，日軍的身體又同時被兩個晉軍士兵刺中。
許永明飛快的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場景，對驚恐萬狀的士兵們淡然說道：「你們先走！我來掩護！」說完，又走到丟棄同伴的士兵身邊，惡狠狠地盯了半秒鐘后，抬手就是狠狠地幾記耳光扇過去，罵道：「老子讓你怕死！」
果然，先走的那些士兵們紛紛退了回來，緊接著身後也隱隱約約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一群兇惡的「土匪」，從黑暗中猛然衝出，幾個槍托猛然砸下來，將兩個逃命最快的晉軍士兵打翻在地。
一個戰士拿著大銅鑼，沿街敲得「嗵、嗵」亂響，敲了一番后，大聲喊道：「漢奸何靈被游擊隊堅決鎮壓！各位有膽色的老少爺們，快去『公治所』去取他的浮財！他的浮財都是搜刮來的，都是不義之財！不取白不取！去晚了就沒有了！快去呀！……」
趙延看到會議進行得差不多了，又讓人將那些帶不走的傢具、笨重的生產用具都抬出來，讓一些戰士上街做宣傳，招呼村民們來取走這些物品。
接著，「土匪」們挑著明晃晃的刺刀，將晉軍士兵集中起來。
日軍士兵的刺刀，帶著「嘶嘶」的細小嘯叫聲，輕輕地「點」在許永明的胸口上，然後直到力竭而停頓下來。
幾個戰士立刻將刺刀對準了許永明。
憲兵小隊長開始憤怒、抓狂了。
然後，戰士們又將武器按照人頭，逐一發還給了晉軍士兵們，但卻收繳了多餘的武器。
日軍的「刺蝟」陣，終究還是沒有來得及擺出來，剩下的五、六個鬼子兵雖然強撐著，但都被晉軍士兵刺傷、逼散。最後，晉軍士兵完全將日軍士兵分割包圍起來，形成了三打一的局面。
這次，許永明沒有選擇和日本士兵同歸於盡，而是耍了一個花招，虛晃一搶后，引得受傷的日軍士兵向前猛撲，許永明自己卻飛快的後退幾步。
「格塔」一聲悶響傳來，日軍小隊長的刺刀，搶先狠狠地刺在許永明胸口上，可是手腕猛地一震后再也刺不進去了，刺刀居然刺在一個硬物上。
僅存的幾個日軍憲兵，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想撤退，退不下去，想硬拼卻又沒有本錢，至於那些狼犬，早就全部沒有動靜了，應該是全部死絕了！
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脆響傳來，那個屈膝投降的士兵，挨了許永明的一記耳光！
當然，選擇留下，就等於獲得了一張長期飯票！
一干晉軍士兵們神色複雜的、默默的看著糧袋。
日軍吃虧在人數少，剩下的幾個日軍士兵不得不略微後退。
李遠強說完后，揮一揮手，戰士們立刻從何靈的房子里，拖出一籮筐的大洋。
雖然這很殘酷，而且毛某人以前也是土匪，但是毛四一可沒有時間，和「土匪」們在這裏乾耗著。
憲兵小隊長已經受了槍傷，卻
「長官！我們還是走吧！」一個晉軍士兵小聲地提醒道。
一個晉軍士兵看著游擊隊越行越遠的背影，抬槍「嘩啦」一聲拉動槍栓，正要射擊時，卻被許永明一把攔住了。
「殺啊！」埋伏起來的晉軍伏兵，終於從日軍的背後殺來。跑在最前面的一個晉軍士兵，猛地一個突刺，閃電般捅死了一個日軍，剩餘的幾個晉軍士兵也跳起來，狠狠地撲了上去。
十幾米外，十幾個晉軍士兵沖了上來，身上有斑斑點點血跡的許永明，扭曲著臉吶喊著沖在最前面，明晃晃的刺刀在月色下閃著寒光。
不過，游擊隊以後還會回來的！
晉軍士兵們獲得這些糧食后，心情好了不少，但是許永明卻不這麼看，這些糧食分明就是嗟來之食！總有一天，國軍要找日本軍隊和「共黨」，連本帶利的討回公道！
戰鬥結束后，戰士們又細細的搜尋了一次，十幾個藏著的、躲著的「警備隊」士兵，全部都被揪了出來。
失魂落魄、害怕之極的偽軍們，看到「土八路」不計前嫌的為「警備隊」士兵包紮、上藥，紛紛大吃一驚，惶恐之心頓時去了九成。
許永明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旦在這裏的時間拖長了，後果是非常嚴重的！就憑自己這幾十個人還不夠鬼子填牙縫的！可惜彭之本沒有帶出來，否則！哼哼！
不經意間，一塊被刺刀捅得變了型的長命鎖，從許永明破碎的衣服中晃悠著露了出來。
游擊隊的用意很明顯，想要走的人，游擊隊發給路費，想留下的人，就地編入游擊隊。
搞完這一切后，許永明又用粘了日軍鮮血的布條，在附近的樹上，用刀刻斧鑿的瘦金體字寫道：民國二十七年，大中華國民士兵三十人，在此殲滅東洋鬼子十三人及狼犬十三條，留下忠骨十四具藏於此處！因軍情火急，僅以雜草掩蓋忠骨，多有褻瀆！若有吾國吾民路遇此處，乞添上一層浮土！不勝謝之！
眼高於頂的日軍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威迫？！況且，在軍隊中目空一切的執法者——憲兵，在這種壓迫下，更是激起了凶性！
毛四一等了片刻，卻沒有人說話，察覺到這些「土匪」在無言的抵抗，不由得大為光火，「哼！」毛四一指著垂頭喪氣的晉軍士兵，冷冷的說道：「如果你們不肯說話，就全部殺掉！」
「走！」許永明背上一個受傷的士兵，帶著眾人就要離開，偏偏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急什麼？」許永明將一堆堆的野草蓋在士兵們的身上，無奈地說道：「兄弟們，時間很緊迫，來不及給你們蓋上一層浮土了。失罪、失罪！來日一定多燒紙錢祭奠！」
在歷史上，軍閥們的舊式軍隊大多野蠻而困苦，民間青壯寧可躲入深山也不願入伍，舊軍隊為了留住「人才」，默認甚至鼓勵軍人吸食鴉片。但是，八路卻反其道而行之！
毛四一的神色緩和了下來，原來這些人全部都是國軍中的兄弟！原來這附近的十幾個日本鬼子，就
「哇哇……嗚嗚……」被遺棄的士兵，坐在地上絕望的哭泣起來。
「凡是選擇加入游擊隊的弟兄，就要遵守游擊隊的軍規！」李遠強指著正在銷毀的鴉片說道：「鴉片這玩意兒，是絕對不能沾的！」
何靈作痴獃狀的看著鴉片，在沸騰狀的大鍋里和石灰一起翻滾。
許永明著急的大怒，吼道：「你們快給老子出來！」
雖然毛四一的手伸出去了，但許永明卻沒有絲毫冰釋前嫌的意思，看了看被打成馬蜂窩的部下，冷笑一聲，譏諷著說道：「原來是共產黨的隊伍？難怪這麼不分青紅皂白！」
在某些人的眼裡，共產黨是一股洪水猛獸、是蘇俄在中國的代言人，存在著分割神州的險惡用心！近代中國的文化、輿論界，雖然不遺餘力地譴責禍國殃民的割據軍閥們，但更加憎恨那些由外國人插手、控制的割據勢力！
許永明慢慢的轉身，向士兵們看過去。
偽軍士兵們面面相覷，既感動又覺得不可思議！八路軍給受傷的弟兄們上藥、發放遣散費也就算了，末了，還如此真誠的挽留，這八路軍都是好人啊……
毛四一受到冷遇后，慢慢的收起了笑容，對身後的戰士吩咐道：「給他們一些糧食！」
不久，戰士們又從何靈的房間里，搜出了大量的鴉片。
「爺爺饒命！」一個晉軍士兵終於屈服了，嘶啞的喊道：「我們都是國軍，下山來搶糧食的，我們身上的東西爺爺都拿去，別開槍呀！」
一個晉軍士兵驚恐的向後看了看，輕聲喊道：「長官，不好了！後面有大隊的人馬趕來了。」
正在做宣傳的李遠強，看了看違反軍紀的姚柱子，卻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
一個晉軍士兵還試圖反抗，卻在一陣「砰砰砰……」的槍聲中，被嚴陣以待的「土匪」們，頃刻間射成了馬蜂窩。
何靈眼睜睜看著聚斂了半輩子的家當，頃刻間化作烏有，還哪裡能夠忍得住？！叫著、喊著、跳著一刻也不得安生。在戰士們的竭力阻攔之下，何靈才沒有掙脫出去，最後，戰士們乾脆將何靈捆了個結實。
十幾個戰士走上前，將身上鼓鼓的糧袋取了下來，橫七豎八地丟在晉軍士兵的腳下。
「將那些狗腿全部砍走！」許永明想了想，對打掃戰場的士兵喊道：「鬼子身上的肩章、武器和皮帶全部帶走！」
院內的角落裡。姚柱子俯下身體，將石勇怒睜的眼睛輕輕合上，交往甚密的戰友就這麼犧牲了。姚柱子慢慢的坐到地上，發起了呆，以至於李遠強說的那些宣傳，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先等等！」許永明指著身邊的士兵，吩咐道：「你們幾個到外圍警戒，其他人立刻將死去的兄弟們遮掩起來，用野草給他們蓋蓋。」說完，艱難地抱起腳邊一具晉軍士兵的屍體，丟到一個窪地裏面。
日軍士兵一擊沒有得手，臉上抹過一
許永明立刻轉頭望去，糟糕！被包圍了！
最後，毛四一看了看狼狽不堪的友軍，對戰士們低聲喝道：「咱們走！」
日軍的三八式步槍，比各系國產步槍都要長得多。
晉軍士兵們兩次死裡逃生后，都感到慶幸不已，並且還因為「莫名其妙」的獲得了百多斤糧食，而對八路產生了一些好感。但是，許永明的心頭，卻憋著一團無處發泄的怒火！今天受到的屈辱，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許永明看了看那個彙報的士兵，然後一言不發的低頭奔跑，身後的士兵幾乎全部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和疲勞，有士兵為了減輕負荷，丟掉了攜帶的「軍糧」——狗腿，還有一個士兵更是丟下背上負傷的同伴。
兩人狹路相逢后互不相讓，各自大聲吶喊一聲互相對沖，兩人身後的士兵，也紛紛吼叫著對上了。
游擊隊馬上要撤退了，不乘機擴大宣傳，就實在是對不起自己了！
許永明顧不得疼痛，「殺啊」地大叫一聲，端著刺刀閃電般反刺回去。
許永明自認為必死，將心一橫，扯開破碎的衣服，用手在胸口上比劃著，吼道：「來！你們這些狗日的『土匪』，向這裏用刀子！老子若是喊了半句，就算是烏龜王八養的！」
「噼里啪啦……」一陣恐怖的、拉動槍栓的聲音傳來。
幾個僥倖沒有受傷的晉軍士兵開始打掃戰場，許永明再次不放心的催促道：「你們快點收拾！鬼子很可能馬上就要來了。」
對於何靈來說，鴉片比財寶還重要！片刻后，何靈再也忍不住了，「啊……嗚……」的怪叫一聲后，張開滿是黃牙的大嘴，猛地向身旁戰士的脖子咬去……
肥厚的狗腿也是軍糧，加上肩章、武器和皮帶等等都是證據，到時候可別被怒氣沖沖的呂團長槍斃了！
當然……誰也不會忘記，八路軍剛才誤殺了一個晉軍兄弟……
「燒！」李遠強一聲令下，幾個戰士立刻取來了生石灰。
「最好把老子的腦袋送給日本人去，有賞的！」
日軍一時行動不便，無論如何也無法避開這致命的反撲，「噗」的一聲悶響后，面帶驚恐之色的日軍士兵，胸腔被勢大力沉的刺刀完全捅穿。
此次帶出來的三十多個人，已經死掉了一半，倖存的一半大多還受了傷，而受傷的大半又都是致命傷！最惱火的是，臨陣脫逃而被自己親手槍斃的三個人之中，有一個是錢守義的心腹！錢守義不但是呂團長的紅人，而且此人報復心很重，他豈能就此善罷甘休？！
「弟兄們，快點幹活！」許永明大聲吼道：「小心鬼子的大部隊來援。」說完，端著步槍、挺著明晃晃的刺刀，向一個死戰不退的日本士兵猛撲過去。
「公治所」院內。
姚柱子收起步槍，趁著何靈暫時沒有倒下，將刺刀上的血跡，在何靈身上抹乾凈，然後對看押戰士揮揮手，低沉的說道：「拖下去喂狗！」
八路軍的「繳槍」之舉，除了讓許永明感覺面子上吃了大虧之外，一干不願意負重而行的晉軍士兵們，不但沒有任何抵觸，反而還稱讚八路頗
李遠強對於這個東西深惡痛絕！白皮粗毛的洋人，就是通過鴉片，對中國進行敲骨吸髓式的掠奪。
戰士們一看，知道姚柱子的心情不好。
許永明看到憲兵小隊長的眼神變得昏暗起來，興奮的抽出刺刀，然後又飛起一腳，「噗」地將那具漸漸失去生命的屍體踢倒。
原本士氣低落、貪生怕死的丘八們，經此一戰之後，對許永明的態度「順」多了，對莫名其妙「空降」下來當官的許永明，不但不再抱懷疑態度，甚至還對許永明的人格魅力和勇武產生了崇拜。
日軍小隊長驚怒之下急忙端槍後退，可又如何能退的回去？！「撲哧」一聲悶響后，日軍小隊長只覺得胸口一涼，急忙低頭一看，一把刺刀已經深深的刺入了胸口。
果然，日軍士兵徐徐後退，就要圍成一個圈，一旦圍成一個刺蝟，就不好對付了。
雖然民國之後，神州大地的軍閥們一直都在混戰，但是南京國民政府，卻成功地樹起了「正統」的大旗！
戰場草草的打掃完后，許永明對著地上橫七豎八的晉軍屍體發起了呆。從良心上來說，許永明並不願意看到軍中手足就這麼被遺棄荒野、任憑風吹雨打，中國人的觀念是入土為安，人死後不能下葬，就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哎喲！」許永明痛得大叫一聲，但又馬上忍住呼叫，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弟兄們認為自己不行了，穩住身體后，慌忙低頭一看，鬼子的刺刀尖，已經淺淺地刺入了皮膚。
「快點解決鬼子！」許永明大手一揮，示意這兩個士兵立刻掉轉槍口速戰速決。
「長官！我們是不是快點撤退？」一個晉軍士兵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在這裏逗留很危險！」
憲兵小隊長卻不理睬手下人的眼色，而是一再大聲召喚狼犬，漸漸的，憲兵小隊長的心情越來越急躁，終於確定心愛的寵物，已經被這些「支那人」殺掉了。
七、八個憲兵紛紛端著步槍，從地上一躍而起，「哇哇」大叫著，沖向十幾米外的晉軍士兵！刺刀即將和刺刀碰撞！
黑暗中，毛四一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山野，對身邊的戰士問道：「怎麼又突然沒有槍聲了？真是怪事！」
就算是許永明想再戰，可是晉軍士兵們早已經疲憊不堪，在穿著雜色衣服「土匪」們的威逼下，一個接一個的放下武器蹲坐在地上。
許永明正在發泄脾氣的時候，前面又突然傳來了「啪啪」的槍聲。
「公治所」外，得勝的游擊隊向外拉出了警戒線、派出了游哨和暗哨。
況且，就這麼狼狽地敗退回去，肯定要受到嚴厲的懲罰！憲兵們紛紛抬起頭，向趴在地上向小隊長看去。
許永明慢慢的坐到地上，一個小兵飛快的跑過來，給許永明包紮傷口。
李遠強在偽軍士兵的默默注視下，慢慢走到台前，開始大聲宣傳抗日救國的道理，「……弟兄們，你們身上流的是中國人的血……」
何靈喘著氣，作瘋狗狀正要繼續跳上去咬人，冷不防被身後一柄刺刀捅了個對穿。
一個「土匪」跑過來就要搶走許永明的步槍，許永明緊緊地捏著槍
初戰的勝利讓許永明更加亢奮，卻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為什麼沒有被日軍捅死！
「咱們也走！」許永明將糧帶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背起一個受傷士兵。
一個二連老戰士頓時大怒（土匪出身），狠狠對著許永明「啪」的甩了一個耳光，吼道：「土匪又怎麼了？你們這些晉軍連土匪都不如！被日本人像攆兔子一樣到處『轉進』，整天吃敗仗的貨色，也好說別人？！」
許永明一邊忍受波浪般的陣痛，一邊思考這回去怎麼交差？
中國軍隊士兵的頑強程度，讓日軍憲兵稍微感覺到一絲絲意外。
「糟糕！」一個晉軍老兵失聲喊道：「他們要結成陣了。」
一時之間，院子里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偽軍。游擊隊培訓的衛生員們，開始提著醫藥箱，給受傷的戰士和偽軍，進行不分差別的包紮。
許永明倒也不害怕，坦然對著毛四一「嘿嘿」一笑，譏諷道：「老子是吃行伍飯的！國家興亡之際，倒讓你們這些小小『土匪』跳上竄下！」
何靈的死，倒沒有激起偽軍們多大的激憤，一個個都是木然地看著倒地氣絕的何靈。
「老子的心在這裏！」
李遠強滿意的點點頭，嗯！還不錯！有一半人願意加入游擊隊，這比紅軍「長征」時要強多了，那個時候抓獲的俘虜，能留住三成就不錯了！
「選擇離開的弟兄們，從今天起，你們就自由了！但是你們要永遠記住：千萬不要再去當漢奸了！否則！一旦再被游擊隊抓獲，就會被堅決鎮壓！」李遠強將雙手舉取來，做了一個挽留的手勢，「如果你們沒有辦法回家、或者回到家鄉后無法生活，那麼，你們就回頭，到我這裏來，游擊隊隨時歡迎你們的加入！」
受到許永明的感染，又有幾個晉軍士兵猛地站起來，紛紛扯開了身上的衣服，雜七雜八的吼道：「老子不怕死！」
「原來是大水衝到龍王廟？！」毛四一帶著內疚的心情，裝作和顏悅色地說道：「好了、好了！原來是兄弟部隊的人，我們是八路軍游擊隊！剛才是誤會！我們以為你們是土匪。」說完，揮揮手示意戰士們收起步槍，又大步走上前準備握手。
何靈最終還是沒有咬到人，反而被戰士「啪」的猛扇了一記耳光，並被狠狠地罵了一聲：「瘋狗！」
許永明走上去罵道：「孬種！」
眾偽軍士兵們經過反覆抉擇后，一半走向了裝著銀元的籮筐，去拿回家的路費，還有一半則原地未動，選擇加入游擊隊。畢竟，在這兵荒馬亂的世道，想找一個地方吃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兵打仗、吃飯賣命，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陣眩暈和疲勞襲來后，許永明不得不將步槍當拐杖使用，以支撐搖擺的身體。
震天的殺喊聲很快平靜下來了，許永明看著地上一地的屍體，亢奮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被狼犬咬得皮開肉綻的傷口處，也傳來了巨大的痛感！
晉軍士兵們看到許永明初戰告捷，頓時士氣大振，端著槍不要命的和鬼子兵對沖，在一陣「噼里啪啦」的刺刀沉悶撞擊聲中，當場戰死三個晉軍士兵和兩個日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