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時空之抗日》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一百零六章 俘虜中的副團長

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一百零六章 俘虜中的副團長

潘貴二「騰騰騰」的連退了好幾步,非常惱火的摸了摸疼痛不已的額頭,剛才差點就要四腳朝天了,也不知道額頭上有沒有撞出血?!
雖然馬常青率隊跑出老遠了,但還是不時地向後觀望,自古民風彪悍之地,才是徵兵的好地方。
小齙牙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農村的日子不好過,幾個月前我和幾個村裡娃子約在一起出來找飯吃,進城的時候碰到一個長官,那長官說我們都是一副好身板,是當兵的好料子,結果我們就吃了行伍飯。本來,這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能湊合,可沒想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稀里糊塗的被日本人繳械了。」
野外。
馬常青大略估計,此次僅繳獲的銀元,就有四千枚以上,其他的財物更是無法估計。
日本士兵和「支那」戰俘互頂了半天,兩人卡在車門前進退不得。另一個維持次序的日軍士兵覺得大丟面子,悍然摳動了扳機……
日軍受到襲擊后,立刻轉身並趴在地上,一邊憤怒的嚎叫著、一邊拉動槍栓上膛。
俘虜鐵青著臉走到憲兵的身邊,慢慢的跪在地上。
漢子過足了癮后說道:「你們換誰上來?」
「營長!有大隊的鬼子!」潘貴二覺得情況緊急,走上前提了提海富,說道:「這個人可能是特務,咱們先宰了他,再去找方雙他們。」
……
……
在人口密集的地區,小分隊無論走到哪裡,總有當地的「維持會」,向尾追的日偽軍泄密。
……
郭獻鐵青著臉稍微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掏出駁殼槍,抬手對著日軍士兵的背影猛烈射擊。
良久,小齙牙看了看因為密封,而變得漆黑一團的悶罐車廂,忍不住說道:「這日子真他媽難熬!小鬼子沒把咱們當人看!」
「鐺鐺」的金屬碰撞聲傳來,厚重的鐵門被打開了,一道刺眼的陽光,猛然射入黢黑、渾濁的車廂內。捲曲在地上的戰俘們一陣驚呼,又條件反射般的閉上了眼睛。
劉雲開始責怪方雙、郭獻多事,忍不住喃喃的道:「他們居然這裏惹事……」又不悅的搖頭,對潘、康二人吩咐道:「快!去接應。」
馬常青還不知道在不經意間,成了劉雲最堅定的、北進戰略的支持者!
停頓了片刻后,馬常青吩咐道:「遇不到營長就算了,我們需要早點撤回去!」
暮雲鎮是一個三千多人的邊遠小鎮,日軍全部都駐紮在鎮上,至於雜號的協從軍們,則全部「趕」到附近農村裡去了,現在指望「皇協軍」神兵天將般回援,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砰」的一聲槍響,穿透力極強的三八式步槍子彈,就像串糖葫蘆一樣射翻了四個人。
人的名、樹的影!李向陽所表現出來的殺戮和破壞力,是整個小分隊所親眼目睹的,他甚至連馬常青都敢頂撞!
在駁殼槍兇猛的連射火力下,沖在前面的日軍士兵紛紛栽倒在地,追擊的日軍士兵們吃了一個大虧,又倉皇的退了回去。
「顧不得這麼多了!」方雙拔出腰上的駁殼槍,「隊長他們太危險了。」
兩撥游擊隊員,從兩個方向向著槍響的地方跑去。
葉齊說道:「這裏叫方集,大多是蒙古貴族的後人。古時候他們的祖先投靠了朱元璋,幫助明朝打天下,後來朱元璋得了天下,就將這塊地方分給了他們的祖先。而到了現在,他們大多已經漢化。」
方雙急忙湊上去,想跳入窗戶躲避日軍,但還沒接近那戶人家,漢子就飛快向內一縮,「啪」的關上了窗戶。
肩胛骨帶著鐵絲、接近崩潰的俘虜們,紛紛沖向日軍士兵。只有貼上去,鬼子的機槍才會停下來……
悶罐車深處的戰俘們,聽到日軍士兵無端殺人,一路上憋在心頭的怒火瞬間爆發了,越發吵吵咋咋的向外擠,局勢開始變得越來越混亂。
暮雲鎮,日軍駐紮營地。
當整個隊伍漸漸放慢了速度后,馬常青卻突然喝道:「別說話!」說完,勒住馬皺著眉頭一動不動,幾秒鐘后又說道:「注意!有槍聲。」
少尉白港川崎,還沒來得及帶著隊伍例行巡視,一個日籍特務就找上門來了。
※※※
「我先來!」
日軍憲兵血腥鎮壓俘虜們無組織的反抗之後,又將所有悶罐車內的俘虜都押到站台上,準備每十個人為一列,用鐵絲穿肩鎖骨,以防止俘虜們逃跑或騷亂。
這讓方雙非常的泄氣,敢情老百姓就是這麼抗日的?!
一邊,有人在黑暗中,冷笑著說道:「這不下火車還好,一旦下了火車,咱們可就只有喊天的份了。」
李向陽正要反駁,馬常青卻已經帶著騎兵隊絕塵遠去。李向陽不得不咽下一口氣,對幹部戰士們恨恨地大喝道:「快點跟上!前面的鬼子被人包圍了,咱們去打落水狗。」
輪到宋意的時候,憲兵隊的日軍士兵陰森森一笑,將一截滿是鐵鏽的鐵絲,猛地扎入宋意的肩鎖骨內。
在這個休整的時間內,不但可以換掉車廂內渾濁惡臭的氣體,戰俘還可以晒晒終日不見的陽光,空虛、麻木的情緒也需要放鬆。
劉雲剛剛從日本藥店內跨出來,就聽到街上響起了一陣槍聲,眾人齊齊一愣。
「啪、啪!」劉雲突然抬手就是兩槍,兩個剛剛露出頭的日軍士兵頓時被擊中腦門,急促的腳步聲立刻化作跌倒聲、日語叫喊聲。
俘虜們草草的吃了一些東西后,又馬上被憲兵們趕回了車廂,然後運俘列車又馬不停蹄的開動起來。
馬常青滿臉黢黑油泥、眼球中布滿血絲。
後面的俘虜們終於清醒過來,驚叫著拚命往車廂里跑,密集的子彈跟著人群,追到了車廂的鐵皮上。「噹噹當……」的一陣脆響后,子彈將鐵皮車廂打出了一溜溜、一排排圓洞。
「打鬼子呀!」
騎兵隊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紛紛跟著勒住戰馬。
有些好奇的居民,偷偷的將窗戶打開了一個小縫,發現外面居然是殺氣騰騰「馬匪」,不由得冷笑著大罵,「這些膽大包天的傢伙,不是自己找死嗎?」
馬常青及其小分隊又跑了兩個多小時,葉齊覺得已經甩掉了追隨的日軍,大聲說道:「馬連長,可以稍緩一些了,我們快要接近暮雲鎮了。」
「哎喲……該死的小日本……」宋意痛恨的咒罵著該死的鬼子。
飯野卻搖遙頭,拒絕了白港的邀請,正色說道:「白港君!請恕我失禮,『支那大盜』已經快要掉入陷阱了,現在絕對不能耽擱。」
方雙趕到槍響的地方時,日軍一支三十多人的增援小隊,也跟著開來了。
擁擠成一堆的人紛紛喊道:「該我了!」
這還不算,小分隊的偵騎,今天在一個小村外剛剛露出頭,居然就有人敲鑼打鼓,大喊:「土匪出來了……」然後就像變戲法一樣,冒出了無數手持刀槍棍棒、土槍土炮的村民(民團),最後,整個小分隊不得不落荒而逃、退出村口一里之外。
那裡有一道細小的縫隙,火車快速賓士的時候,能從縫隙里灌進了不少新鮮空氣。
整個站台除了日軍士兵皮靴的「嗒嗒」聲之外,一時之間安靜得出奇。
郭獻伸手入懷,抓著槍柄,「走!」
這幾天以來,偵騎探馬總能發現鬼子的行蹤,有時候日偽的騎兵,居然能夠粘住小分隊的屁股。
「哎喲!」海富一聲痛呼,向後跌倒在地上。
「轟」的一聲巨響,一枚日軍制式手雷,在日軍士兵人群中猛然爆炸了。
憲兵的鐵絲,剛剛觸碰到俘虜的肩膀,俘虜就靈巧的一閃身,同時手一伸,閃電般摸走了憲兵后腰的手雷,又飛起一腳,「啪」的一聲將憲兵踹倒在地上,然後不等看押的日本士兵們反應過來,扯開了手雷的引線、猛地在水泥地板上「砰」的一磕。
馬常青一言不發的調轉馬頭,對葉齊疾馳而去,臨到近了問道:「葉齊,這個地方叫什麼名字?」
當日軍士兵們發現目標失去蹤跡后,紛紛站直了身體、從各個角落裡跳出來追趕,不料,海富並沒有遠離土牆,聽到日軍的腳步聲越發密集之後,立刻殺了一個回馬槍,探出身子、雙手緊握駁殼槍,「啪啪啪……」的一陣左右開弓。
日軍士兵看到「支那」戰俘們,前推后涌的不遵守紀律,頓時勃然大怒!「巴嘎、巴嘎!」的大叫著,舉起上了刺刀的步槍,狠狠的向前突刺,接連捅死了四個俘虜。
另類的抗日英雄、日本佔領軍當局海捕公文通緝的「神飈」海富,出現在一個小院子外,左右看了看,靈巧地躍過低矮的土牆。
葉齊看到李向陽如此操心這個問題,撓撓腦袋,為難的說道:「很難!就好像大海撈針一樣!」說完,對李向陽輕輕搖搖頭。
「啊!快後退。」
馬常青看著身後的李向陽,吩咐道:「我先去看看,你帶著人立刻趕上來。」說完,又有一點不放心的命令道:「要注意四周的警戒,萬一有什麼不測,立刻還擊並疏散隊形。」
車廂內的戰俘們開始激動、嘈雜起來。火車頭每隔一定的時間,就要停留在沿途的車站上水,而火車的煤水車,每次極為短暫的上水時間,就是戰俘們最期盼的時刻。
葉齊不解的問道:「馬連長問這個幹什麼?哦……這裏還有滿族的遺族村,要不要去看看?」
宋意捂著肩膀的創口,被動的跟著同條鐵絲線上的同伴,痛得只抽冷氣,正要一把拉住準備衝過去的小齙牙,突然,小齙牙渾身一抖,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小分隊躲躲閃閃、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荒山野嶺。只要能安全回去,把繳獲的戰利品亮出來,肯定會嚇倒一片幹部戰士。
……
日軍士兵看到「殺雞儆猴」,非但沒有起到威懾的作用,反而讓俘虜們更加騷動不安起來,立刻架起了機槍,一旦局勢失控就準備屠殺戰俘。
車門口,一個俘虜眼睜睜的看著刺刀捅來,忍不住大吼一聲:「後面的別擠了,狗日的小日本要殺人了……」
「轟」的一聲巨響后,手榴彈在狹小的巷子里猛烈爆炸了,方、鍋二人藉著煙霧瀰漫之際,立刻拔腿就跑。
倒不是海富不敢反抗,而是劉雲的大腳,就像小船一樣壓在胸口上,讓海富幾乎就要面色紫青、無法呼吸了。幸好此時五個憤英,沒有跟在劉雲的身邊,否則仇人相見、眼外分紅之下,海富的境況會更慘!
日軍吃了大虧之後,紛紛以兇猛的火力進行還擊。
為了抓捕「滔天巨匪」海富,日本特務們可是大費了一番周折。
馬常青想到這裏,猛地勒住戰馬。
「嗒嗒嗒……」日軍的機槍再次響了起來,子彈射入人體后,細小的「絲絲、吱吱」聲不絕於耳。
馬常青帶著騎兵隊一陣狂奔之後,不久,暮雲鎮就隱隱露出了影子,一座座簡陋的土磚制房子已經就在眼前了。
日軍士兵趕到后,原本還在村口殺氣騰騰列陣的村民們,立刻作鳥獸散。日軍撲空之後,則去找當地的「維持會」填肚子去了。
車門口的戰俘們,立刻驚恐起來,一邊拚命的往後擠,一邊尖厲的大喊,「鬼子殺人了!」
「晃蕩、晃蕩」聲不斷重複的傳來,一個蓬頭蓬臉的漢子,將臉貼在火車的地板上吸氣。
原來如此!馬常青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難怪!」然後,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俘虜們見狀,紛紛悲壯的大聲喊道:「大家快逃呀!」
葉齊生怕馬常青一怒之下,對村民們大打出手,稍微有點緊張地解釋道:「馬連長,這一帶的民風非常彪悍,咱們還是不要去招惹的比較好。」說完,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咱們還可以從三道窪繞回去,那邊人煙稀少,就是有一點遠。」
車外有日軍士兵用生硬的中國話喊道:「統統的出來!」
馬常青聽到什麼「民風彪悍」,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壓下怒氣,淡淡地說道:「咱們走!」說完,調轉馬頭當先離開。
遠處的槍聲,依然緊似一陣,完全沒有熄火的趨勢。
宋意跪在地上,死死咬著牙齒沒有吭聲,竭力不去看肩膀上扎出的肉渣和鮮血。
白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飯野草賢進入官邸細談。
逃回車廂的俘虜們大氣都不敢出,即使是受了傷的俘虜也不敢呻吟,否則被日軍士兵發現了,就會立刻拉出去捅死。
馬常青看了看戰士們身上的戰利品,覺得這麼大的戰功,沒有讓大哥當場看到,實在有些可惜……
方雙和郭獻看到情況不妙,立刻收起了駁殼槍,然後躲到角落裡,避開這些橫衝直撞的日軍士兵。
「嗒嗒嗒……」日軍憲兵的機槍終於響了,湧出來的俘虜們,就像割麥子一樣成片倒下去。
一雙大手壓在了小齙牙的肩膀上,小齙牙藉著微弱光線一看,驚訝的說道:「咦?你是……宋意副團長?」
「該我了!」
站台上滿是死屍,有些受傷的戰俘一邊掙扎著爬行、一邊流著淚呻吟。打掃站台的日軍憲兵端著槍,細細的搜尋著傷兵,並補上了兩刺刀。
馬常青的兩個得力助手就是少數民族,當下含笑說道:「好!知道了!」
萬一被鬼子圍住了,為了避免受辱,就和小鬼子同歸於盡!
鮮血將破舊的小站台完全染紅。
突然,在巷子里響起一陣由遠而近的、「噼里啪啦」的急促腳步聲。
方雙不敢有絲毫耽擱,在日軍猛烈反擊之前,又掏出一顆手榴彈丟了過去。
兩個日軍士兵用刺刀和槍托,驅趕著不守紀律的俘虜,可是這次押運的時間特別長,幾乎每個俘虜都想馬上嘗嘗新鮮空氣的滋味。在一片擁擠、推搡、叫罵聲中,車門處的俘虜們,不由自主地被後面的同伴擠了出去。
宋意沒有在搭理小兵的話,肚子里不斷的傳來「咕嚕咕嚕」的轟鳴聲,分散了注意力,慢慢的,轟鳴開始轉變成一種絞痛。宋意不得不用力捂住了肚子,免得頭昏眼花、支持不住叫出聲來。
……
俘虜們或沮喪、或憤怒的看著日本士兵。
雖然馬常青並沒有將這些烏合之眾放在眼裡,但是劉雲的那一記耳光,卻始終在腦海中徘徊,讓馬常青時時警醒,不敢做無畏的「死磕」。
幾個戰俘們歪歪扭扭的栽倒在地后,終於徹底激怒了所有俘虜!悲憤的戰俘們,紛紛大聲吼叫著,揮舞著拳頭憤怒的擁上去。
一個憲兵手手拿打著卷的鐵絲,冷笑著走近一個俘虜,舉著鮮血滴答的鐵絲楊了楊,示意俘虜配合一點,否則後果自負!
經過第二次血腥的鎮壓后,沒有一個俘虜能夠逃出去,僥倖不死的俘虜已經不多了。
……
現在,馬常青終於嘗到在敵占區作戰的苦果了。以前游擊隊在人口稀少的山野中轉戰,還不覺得困難,可是一旦進入人口稠密的敵占區后,鬼子的優勢就發揮出來了。
方雙撒丫子狂奔的時候,有個漢子偷偷打開窗戶,看到有人居然膽敢找日本人的霉頭,忍不住對十幾米外的方雙伸出大拇指,讚歎道:「好漢子!」
馬常青的小分隊剛剛離開,立刻就有一個小隊的日軍尾隨撲過來。
「現在正往哪裡走?」李向陽溜上來,對葉齊問道:「這麼走下去,還有沒有可能和營長會面?」
馬常青帶著騎兵小隊旋風般沖入鎮內,沉重而急促的馬蹄,敲擊著古老小鎮的光滑磚石地板,發出有節奏的「得兒得兒」聲。
在馬常青看來,李遠強教育出來的那種「聽話兵」,實在是沒有什麼價值!只要能夠打仗就可以了,什麼思想教育、政治教育都不重要,嚴格訓練才是最重要的,而其次才是兵源的質量,什麼地方出什麼兵。
隨著時間的延長,憲兵隊的士兵們漸漸變得熟練而殘忍起來,並故意使壞讓俘虜們痛得死去活來。對於日本士兵來說,這些「支那」俘虜不過都是玩物!
漢子在人群中費勁的擠動著身體,好不容易才挪到人比較少的地方,找一個地方坐下后正準備歇氣,身邊突然傳來一陣「嗚嗚」的哭聲,好奇的抬頭望去,藉著車體縫隙的亮光,發現是個滿口齙牙的小兵在哭泣。
※※※
馬常青原本以為只有王家村的王打鐵會這一招,沒料到會這種「待客之道」的地方多了。
「別!別那麼大聲,日本人知道了,會馬上斃掉我。」宋意急忙示意小齙牙噤聲,然後低聲說道:「看你年紀這麼小,怎麼當兵的?!」
一陣「噼里啪啦」的腳步聲后,一群彎著腰、以各種障礙物為掩體,互相交替前進的日軍士兵蜂擁而至。
飯野草賢也非常客氣的鞠躬還禮,「這次的行動,就請白港君多多支持了!拜託了!」
海富立刻老實了。
「救命呀!」
若是因為殺日本兵,而使隊伍受到損失,這還不要緊,如果是因為這些蝦兵蟹將,而造成小分隊重大的傷亡,那麼大哥和政委肯定會非常生氣!
「叭叭叭……」的一陣槍響后,跑得正歡的日軍士們兵冷不防被打倒了七、八個。
戰士們紛紛警覺起來,開始拉開間距,組成防禦陣形。
兩人都剎不住腳,「噗」的撞到了一起。
「我操你娘的小鬼子!」
「快快!兩邊包抄過去!」一個日軍伍長大聲喊道:「絕不能讓那個『鬼畜』溜了。」
暮雲鎮外,里餘外的野地。
白港稍微瀏覽片刻,就立刻對貌不驚人的特務收起輕視之心,鞠躬的敬禮后,禮貌的說道:「歡迎飯野草賢閣下!」
「老子不活了!」
落在後面的宋意踮起腳看了看,發現外圍的制高點上,日軍的機槍組已經就位,正副射手虎視眈眈看向這裏,頓時覺得情況不妙,對身邊的同伴喊道:「咱們先退回去,小心鬼子要下毒手。」說完,就去拉身邊的戰俘回車廂內。
火車「嘟、嘟」的咆哮著,在平原上疾馳,車頭噴出的粗重氣體,轉眼間就被颳起的強風吹散。
宋意沉默了,知道列車到達目的地后,戰俘們肯定要當牛做馬的賣苦力,直至凍死、餓死在工地上!
給俘虜送食物的「警備隊」士兵們,紛紛停下了腳步,丟下一桶桶骯髒的黑色米面,明哲保身的躲到一邊去了。這倒不是害怕俘虜們暴亂,而是害怕日本士兵亂開殺戒誤傷友軍。
焦急中的海富,沒料到居然還有救兵,愣了半秒鐘后,瞄著腰飛快的跳進一條小巷子,也不管身後到底是何方神聖,頭也不回的自顧自逃跑,但是,在街道的拐角處,突然閃出一個高大的人影。
宋意不得不鬆開了手,嘆了一口氣再看過去,小齙牙的頭蓋骨已經被掀開了。
手雷冒著白眼、帶著「絲絲」的輕響,落進警戒的日軍士兵人群內,「轟」一聲巨響后,迸裂的金屬碎片藏在衝擊波中,向外猛烈擴散,幾個來不及躲避的日本士兵當即被炸死。
更有人關閉門窗,瑟瑟發抖藏在床下,念叨著「佛爺保佑,日本人和馬匪全部死絕」。
在交火正酣的時候,幾個日本便衣特務彎著腰,鼠步蛇形般悄悄逼近了土牆,靠近牆角后,又在射擊死角里慢慢的向前挪動,一個日本特務察覺到距離差不多了,正準備向院內甩手雷,沒料到一個「土疙瘩」搶先從天而降。
雖然李向陽年紀小,但卻沒有哪個幹部、戰士心存輕視。馬常青「交權」之後,李向陽拿過權柄,指揮一幫老少爺們並無任何不便。
憲兵得意的一笑,這個「支那人」居然非常生氣,哈哈!有樂子來了,現在反倒要慢慢的穿鐵絲,要聽到這個「支那人」的痛嚎聲。
宋意抱著腦袋,死死的貼在車廂地板上,身邊不斷傳來一陣「哇哇」的慘叫聲,一個身材高大的俘虜中彈后,猛然向宋意砸來。
渾身散發著惡臭的戰俘們紛紛站了起來,綻開笑容湧向狹小的車門。
「走!」方雙對郭獻低喝一聲后,順便掏出了一顆手榴彈,緊緊地捏在手中。
有的則在幸災樂禍,「這下日本人有好看了。」
「請白港君過目!」相貌不出眾的矮小日本特務,從身上掏出了一張密信,以雙手呈送給白港。
海富只覺得手中一空,完了!槍跌出去了!正準備爬起來摸槍,劉雲一個箭步跨上去,踩在海富的胸口,威脅著說道:「老實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火車終於慢慢的減低了速度,終於要停下來了。
那一邊,方雙更著急,邊跑邊說道:「營長他們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煩了,否則絕不會動傢伙!」
在刺刀扎入胸口的千鈞一髮之際,俘虜閃電般的握住了槍口,兩人一時僵持起來。
街上早就沒有什麼行人了,居民們在槍響的那一刻,就紛紛識時務的躲起來了。
一時之間,站台上哭喊聲一片。幾個痛得死去活來、慘叫連天的俘虜,當即被日軍士兵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