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一百二十三章 放長線釣大魚
守候了幾天的戰士們，看到土豪劣紳投降了，收繳武器后將其驅趕到牆角，沒多久一些下級幹部紛紛趕來。
井山做賊心虛，畏畏縮縮不肯接手槍。
劉雲決定這次徹底解決井山一瓊這個日本人。
劉雲有些煩躁的來回走動了幾個圈。
劉雲蹲下身體在井山的胸口上摸索起來，然後對著肥厚的脂肪「啪」地開了一槍，噴出的鮮血、碎肉，立刻濺到了劉雲的臉上。
李向陽立刻轉身不客氣地關上門，臨了還加上一句話：「不要站在門口偷聽！」這句話擺明了就是故意氣小五。
劉雲繼續笑著說道：「我會放你回去的，這點你不用擔心！至於你的兩個同伴，我會安排人送到延安去，到那裡他們將接受共產主義改造。」
就在趙延準備出言安慰的時候，劉雲卻突然停止了來回徘徊，冷冰冰的說道：「你們誰是泰村的現任族長？自己站出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井山一愣，搖搖頭說道：「請閣下明示！」
劉雲見到有些人的態度已經軟化下來，放緩了語氣說道：「游擊隊從來都是只鎮壓首惡分子，只要你們能夠改邪歸正，游擊隊就決不會鎮壓，也不會沒收你們的家產。」停頓片刻，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泰村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小事物也都有你們說了算，但是現在游擊隊開過來了，泰村的一切事物，都必須由游擊隊做主，這容不得你們討價還價！如果有人不願意留在本村，我們好和好散，除了田產以外，金銀細軟都可以帶走。但是到了外面，絕對不要再到鬼子那邊當漢奸，否則，碰得巧不如碰得好，游擊隊一定堅決鎮壓。」
幾個日軍士兵躲在黑暗的角落中，雖然還想不老實，但卻一個個都餓得有力無氣。從劉雲回來的那個時候起，就斷了他們的伙食。
劉雲不想讓井山一瓊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所以才會將小五拒之門外，至於為什麼要帶林黑羽進去呢？因為林黑羽有當特種兵的潛質，如果好好的發掘、培養一番，不失為游擊隊的利刃！
「好！」劉雲笑著拍拍手，一把奪去井山手中的槍：「剩下的兩個人，嗯！我決定不殺了，游擊隊是有紀律的。」看著井山滿臉的疑惑，又笑著解釋道：「你的手上已經沾滿了同胞的鮮血，以後就靠他們來作證了。」
井山聽到「改造」一詞，頓時感覺到一陣不寒而慄，思考了片刻，鼓起膽子說道：「那麼請閣下履行你的諾言，送我回去吧！」
劉雲等到日軍俘虜都安靜下來了，耐心的說道：「遊戲的規則很簡單，這裡有四個鬮讓你們來抓，也就是說在座的四個人中，可以有兩個人活下來。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活著的人必須親手擊斃一個同伴，否則，哼！」
井山立刻想到四周還有一大片要致人
上天賜予凡人的最好禮物，就是安排了一個並肩作戰的好夥伴。
劉雲看了看趙延，這小子才幾天……就只知道聽李遠強的話啦？又看了看剩下的幾個宗族骨幹分子，皺了皺眉頭沒有搭理趙延，轉頭對宗族骨幹分子沉聲訓話道：「在這國家危亡之際，卻有人甘當賣國賊、漢奸，這種人還留在世上幹什麼？！」隨後，劉雲看到宗族骨幹分子大多面帶不屑、或是憤憤之色，停頓片刻，又繼續威脅道：「我要殺的人，並不是你們的族長，而是不認祖宗的敗類、認賊作父的漢奸！如果你們打算繼續跟著金家父子當漢奸，那我也就只好送你們回陰曹地府，看看金家的列祖列宗在地下會怎說話？」說完，嚴肅的盯著這些漢奸骨幹。
李遠強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就乾脆什麼也不說了，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趙延睜大著眼睛看著帶了些脾氣的劉雲，似乎……和李遠強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感覺這種事情只有李遠強能夠處理……
群眾看到劉雲等人過來后，吵雜聲立刻安靜下來了。
井山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如果真得如同劉雲所說的那樣，自己是無法回去了。
劉雲也沒有再追問下去。這個僅僅只大了五、六歲的政委，臉上卻已經刻滿了歲月滄桑！
「哼！」劉雲不滿的冷哼一聲。
井山迫不及待的拿過一個紙團，撥開后頓時眉開眼笑。
劉雲又對著井山一瓊勾勾手指，井山一瓊不情願的爬到劉雲的身邊，低著頭一聲不吭。
李向陽和林黑羽跟在劉雲的身後進入小黑房，緊隨其後的小五也想一腳插進去，但是劉雲隨後回頭淡淡地吩咐道：「小五你就不要進來了！」
井山被迫點點頭，「閣下太看得起鄙人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權力接觸到機密情報。」說完后，又害怕游擊隊生氣會殺掉自己，慌忙改口著說道：「鄙人的遠房叔叔是井山越本少將，鄙人將來一定能夠接觸到高級情報。」
這次集體鎮壓活動沒有來得及實行，劉雲及時趕過來，制止了幹部戰士們的愚動。但是眼前這些宗族核心人物，卻並沒有任何感激，依然態度強硬不斷咒罵。
井山原本沸騰的心立刻涼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劉雲帶著人，來到關押鬼子俘虜的所在地，遠遠的，就看到僅有的小空地上，已經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不少各村老百姓。
劉雲用手指敲敲井山的腦殼，諷刺道：「你這麼毫髮無傷的回去，上司會不會斃了你？」
「看來不得不借你的項上人頭一用了！」劉雲沉著臉看著老傢伙，沉聲說道：「拖下去在村口絞死，但是路上不準虐待。」說完，舉起的左手剛剛揮下，幾
劉雲的這番話，讓原本仇恨滿滿的氏族骨幹分子消了不少火氣。
泰村。
偏偏這十幾個人，又不能全部殺掉，否則泰村這以後的工作就不好做了。
……
一切處理完畢后，剩下的兩個日軍俘虜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可以全部處死。
「好了！」劉雲適時地喊停，再這麼毆打下去，這幾個鬼子非要變成當場斃命不可，彎腰對井山一瓊說道：「井山君，本來游擊隊不想殺掉你們的，因為我們有優待俘虜的政策，但是你們軍隊的禽獸，在我們根據地進行了血腥的大屠殺，看到這些天在外面的那些人了嗎？他們就是要找你們報仇的老百姓！所以你們必須被處死！這些話給你的同伴說說，讓你們全部死得明白。」
井山猶豫了好久，出於私心作怪，沒有將劉雲的原話翻譯出來，而是給同胞說「玩完遊戲之後就會被集體槍斃」。井山完全有一種直覺，也許這麼做……能夠救自己一條命。
幾個鼻歪臉腫的日軍戰俘，緩過氣來后不耐煩地催促井山，等到井山一瓊將劉雲的原話翻譯過去后，幾個日軍戰俘非常難得的出現了一陣安靜，可惜片刻后突然一齊爆發了，「哇哇」大聲吼叫著向劉雲撲過來。
劉雲看了看畏懼的井山一瓊，笑著說道：「井山君別緊張，咱們玩一個遊戲吧！如果遊戲玩好了，你還能夠取回一條性命，敢不敢玩？你去跟他們說說。」
井山大驚失色，哪有對人胸口開槍不會打死人的道理？！正要掙扎的時候，冷不防李向陽從旁一拳頭砸在井山的太陽穴上。
並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受到了武士道的毒害。游擊隊也需要高級間諜，很顯然這個「井山君」，符合游擊隊的條件。至於剩下的鬼子兵，還是當祭品吧！
經過集中大會後，特別是游擊隊的長官能夠帶頭認錯，原本對游擊隊不滿的老百姓，現在的態度又好了很多。
頓時，幹部戰士們的火氣更加旺盛了。
井山立刻面色蒼白的接過九四式手槍。
井山正要苦苦哀求的時候，劉雲又搶著說道：「讓我送你回去也行，但是作為交換，你必須為游擊隊做貢獻，比方說日本軍隊的調動、軍火的運輸等情報，你可以做得到嗎？」說完后立刻逼視著井山。
「請問閣下為什麼要這麼做？」井山被劉雲拽著來到房子外面后，哆哆嗦嗦的、不甘心的問道：「就算你們用這種陰謀將我留下來，我也不會為你們效力！『大日本帝國皇軍』消滅南方政府是遲早的事情，請閣下和閣下的游擊隊就不要那麼執著了。」
井山在這種地方，哪怕是一時半刻也不願意呆下去，著急地說道：「閣下所說的事情，鄙人將力所能及的去辦
劉雲揮揮手，示意他們進去。片刻后，房子里傳來了殺豬般的嚎叫聲，民兵們連踢帶踹地將兩個日軍俘虜拽了出來。
這次和毒打和第一次有點不同，因為井山一瓊沒有反抗，所以沒有被波及。
李遠強指著南方的山脈，說道：「還在南方鬧紅軍的那會兒，我就做到了副團長，可是當副團長沒幾天就鬧起了『AB』團。平常沒事的時候，我就被他們關起來隔離審查，等到要打仗了，我就回到部隊裡帶兵，再後來……」
劉雲笑著說道：「別那麼激動，其實我根本就不願意殺掉你們任何人，但是你也知道，外面的老百姓根本不會答應。」說完，又彎腰在井山的耳邊輕聲說道：「其實，抓鬮的紙團都是『活』字。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此時，劉雲已經越來越接近主題了。
「營長！」趙延走上去輕聲問道：「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先回去和政委商量著辦？」
林黑羽立刻「嗷」的大吼一聲，衝著瑟瑟發抖的井山一瓊跳過去，抓住胸口衣襟，高高的掄起了拳頭……第一擊就將井山一瓊的鼻樑骨打塌陷了，星星點點的污血從鼻腔中噴了出來。
小五站在門外氣得直跳腳，半晌才悻悻的離去，但是一轉身，又馬上去找李遠強彙報了。
劉雲掏出手槍，笑著說道：「我對你的胸口開一槍，但是請你放心，這顆子彈絕對不會要你的性命。」
井山傷得這麼重，已經不可能再引起上司的懷疑了。
片刻，一個隨時待命的「維持會」漢奸被提了上來，井山的「屍體」就有勞他帶回去，至於這個漢奸回去后，會不會遭到日軍憲兵的猜忌，那就要看井山能不能活下來了。
良久，李遠強打破沉靜，笑著說道：「這次我們在泰村接管了一個布廠，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咱們游擊隊就可以穿上統一的軍裝了。」
這兵荒馬亂的年頭，能夠真心保護老百姓的隊伍，似乎獨此一家。而且小楊村的事情，也不能完全責怪游擊隊，要怪也只能怪鬼子實在是太殘忍了！
井山一瓊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劉雲高興地反問道：「當真？有軍裝就好！」接著又嘆了一口氣，惋惜的說道：「李大哥何必這麼執著？何必非要自降為代理政委？這次小楊村的事情，也不能全部怪你，我也是有責任的！」
李遠強豪爽的一笑，說道：「降級算什麼？」又正色說道：「我連副團都做過，還在乎這些虛名？」
當天晚上，游擊隊熱氣騰騰的訓練，又有很多老百姓閑著沒事湊過來觀看了。
西安事變之後，紅軍集體改編為國民革命軍。有不少幹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紛紛脫下軍裝下基層，甚至是連降三級
山風徐徐的吹著，政委和營長都沒有開口。
林黑羽也覺得拳頭一陣陣的發癢，可又不敢擅自上前「修理」鬼子。
劉雲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放你回去？你能獨自一人離開嗎？」
劉雲笑了笑，「這個我們不逼迫你，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去找你。當然，你萬一有缺錢的時候，只要招呼一聲，游擊隊決不會虧待你，但是你也要用情報作為交換，如何？」
劉雲輕輕使了個眼色。
雖然游擊隊「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但整個宗族祠堂投靠日本人，卻是更加不對。金家父子投靠日本人，實屬背祖賣宗，「回到地下」后是見不得祖宗的！
沒多久，王打鐵帶著幾個村的村長趕過來了，身後還有十幾個手持大刀闊斧的民兵。他們將在這裏，對剩下的兩個日軍俘虜進行公審。
在祠堂內苦苦支撐了幾天的民團們，終於繳械投降了。負隅頑抗份子舉著武器挨個出來的時候，一個個蓬頭篷臉、餓得面黃肌瘦。
若是井山被人發現已經投敵，即使是遠房叔叔也只能大義滅親。
「砰！」井山一瓊忍不住扣動了扳機，足代向後猛一揚腦袋，鮮血頓時灑得到處都是。
這就是民心所望！即使是游擊隊的政策，也不能保住這幾個鬼子的性命！否則村民們是不會答應的，部隊的士氣也會徹底垮掉。
林黑羽稍一停頓后，看到李向陽壓根就沒有停手的意思，立刻一腳比一腳狠地踹在井山一瓊的腹部，可惜就是感覺踹在棉花上一樣，這個肥豬的肚皮實在是太厚實了。
老傢伙死死的盯著劉雲足足有一分鐘，兩眼突然流出了淚水，指著劉雲顫聲說道：「我的康兒（金仁康）被你們打死，你還指望我投降？」說完不可遏止的狂笑起來。
李向陽和林黑羽又不得不重複前面事情——毆打。
井山一聲「啊」的一聲慘叫，暫時失去了知覺。
有些稍微冷靜下來的族人，漸漸地不再瞪著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劉雲。
一旁的劉雲也很替井山「高興」，說道：「恭喜你，你可以活命了，不過請你履行你的諾言。」說完將一把手槍遞到井山的手上。
片刻后，劉雲將四個鬮丟到日軍俘虜的面前。
只是，這些死不知道悔改的漢奸，依然態度強硬。
被俘的漢奸民團們一陣騷動、大聲叫罵，看押的幹部戰士紛紛抬槍警戒。
剩下的三個日軍戰俘，不解的看著井山，目光還不時在手槍上來回穿梭。
「皇軍」有非常嚴格的軍規，只要將士失蹤十幾個小時，就會被認為已經陣亡了。井山拖了這麼久才回去，小野肯定會勃然大怒，會認為井山「厚顏無恥」，已經玷污了「皇軍」的聖神！哪怕是井山有當少將的遠房叔叔，也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劉雲向井山一瓊微微一笑，井山
李向陽漸漸適應了黑暗中的光線之後，卻看到日軍俘虜們紛紛抄著摔碎的板凳戒備著，頓時心頭冒起一團怒火，「嗷」的叫了一聲，跳上去連打帶踹，「修理」得幾個鬼子哭爹喊娘。
幹部戰士們氣憤至極，紛紛拉動槍栓，準備射殺幾個氣焰最囂張的漢奸以儆效尤。
村民們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活，唯一值得擔憂的事情，就是據說游擊隊是不讓殺俘虜的！如此一來，那幾個被俘的鬼子兵，豈不是要白養著了？
井山痛得連喊都喊不出來了。想想也挺冤枉的，早就勸說幾個同伴不要那麼囂張，沒事的時候，不要挑釁門外的哨兵，也不要對外面的村民扔東西，更不要將人家的飯碗砸碎……，可是他們始終不聽，始終認為「支那人」懦弱得不敢殺人，現在好了，「支那人」報復殺人了！這些渾蛋！
劉雲皺著眉頭看著這些大大小小的漢奸，他們餓得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卻還是如此的冥頑不靈！
幹部戰士們立刻冷冷的向老傢伙看過去，老傢伙也不甘示弱的將胸口一挺。
在人的胸口上有一處活穴，即使被子彈貫穿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當然，這需要運氣夠好。
劉雲也在考慮俘虜一事，如果就這麼處死這幾個鬼子兵，那也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正想找政委商量，不料李遠強很自覺地迴避了這件事情，劉雲沒奈何只好親自處理。
難怪李遠強的能力如此出眾！劉雲訕笑著問道：「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道政委……嗯……你這降級也太快了吧？！」
劉雲慢慢地走到老傢伙的身邊，問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當著族人的面宣布和鬼子一刀兩斷。」
劉雲走到門前，又回頭望了望，黑壓壓的一片村民們，也睜著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自己。
井山一瓊痛得殺豬般的大叫：「饒命！游擊隊難道沒有優待俘虜的政策了嗎？別打了。」
「哥！」李向陽不解的問道：「當真不會死嗎？」又蹲下身體去摸井山的鼻息，感覺已經弱下來了。
劉雲搖搖頭，說道：「那就要看他的運氣了。」說完用腳輕輕踢了踢井山的身體。
良久，一個精瘦老人站了出來，冷笑一聲后，咬牙切齒的對劉雲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片刻，四個被打得看不出摸樣的日軍俘虜，被強迫坐在桌子上，李向陽和林黑羽虎視眈眈的站在後面「巡視」。
在井山看來，背叛帝國還不如直接殺了自己。
在後面的李向陽掏出駁殼槍，將槍口緊緊地抵在井山的太陽穴上。井山艱難的吞下一口口水，三個日軍戰俘驚訝的眼光中，哆哆嗦嗦舉起了槍。
劉雲最後看了看兩個狼狽不堪的日軍俘虜，帶人轉身離去。
「巴嘎！」三個俘虜之一的足代，猛地站起來，吼道：「井山君你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