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一百四十六章 碰撞（二）
張鼎交待了一番戰士們后，又注意到游擊隊的傷亡好像不大，頓時，心中的那個恨呀！「唉！早知如此，當初就因該讓游擊隊打前鋒。」
一旦和鬼子在這裏糾纏不清，打成了拉鋸戰，後面增援的鬼子就會蜂擁而上，實施撤退計劃可就要泡湯了。一旦部隊被打殘了，回去了可不好交代啊！
「叭」的一聲槍響，日軍伍長的話音剛落，就被擊斃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劉大哥總是對這個「小子」特別關照，幹活怕累了他，訓練怕苦了他，就連打仗也是能不帶就不帶，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混出來的？！
「沖啊！」戰士們紛紛怒吼著，一頭扎入日軍陣形的肋部。
當趙延將最後一顆地雷埋入地下，拍拍手中的灰塵后，再次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戰場，這才轉身離去。
「巴嘎！」中江忍不住悲憤的嚎叫起來。
「不好！」趙延驚呼起來，主力團的戰士，不知道鬼子的頑抗程度，鐵定要吃虧了。
趙延又看了一眼中江，短短的十幾秒鐘，中江已經策馬跑出百米外了。
戰鬥的進程，反而在這個時候僵持了下來。
「狗日的！看你不死！」趙延正要再次扣動扳機，卻冷不防一柄從旁刺刀捅來，一個戰士趕緊奮不顧身的將趙延撞倒。
經過「漫長」的等待，一陣緊似一陣的爆炸聲總算沒了，硝煙也正在緩慢散去，中江艱難的轉頭，向趴在身上的人看去，掩護自己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微微顫動的屍體。
內層的戰士，立刻用刺刀逼著日軍士兵，任其狂暴吼叫，也要將他們死死的拖住，外圍的戰士紛紛拉開槍栓，逐一擊斃頑抗的日軍士兵。
那邊，張鼎看到部隊的傷亡越來越大，開始擔心起來，仗可以不打，但是傷亡卻必須控制在一定限度。
「同志們！跟我殺鬼子軍官！」趙延左手一把苗刀，右手一把駁殼槍，聚集了一些戰士后，率隊直指五十多米外的中江。
「閣下！前面有埋伏！」隨行的日軍中隊長，藉著黎明的陽光，猛然看到前方草叢裡、土坑、樹邊里有很多不易察覺的「點綴」，立刻勒住戰馬，順便伸臂攔住了中江。
「該死！」趙延猛地一錘地面，緊要關頭居然被阻攔，再待會兒那邊可就要結束戰鬥了。
很快，主力團戰士和日軍的血腥碰撞開始了！咋一接觸，雙方就互相撞得頭破血流。八路軍勝在人多，日軍勝在單兵作戰技術優良，但是長途行軍體力嚴重透支，相比較還是八路軍佔了便宜，但是八路軍的數量，並沒有形成壓倒性優勢。
一個黑八路挺槍從後面偷襲，「殺」的一聲吼叫，將正在彙報的小隊長捅了一個對穿。護衛中江的幾個士兵，立刻紅著眼追趕偷襲的黑八路，黑八路卻像泥鰍一樣退了回去。
在幹部們的帶領下，八路軍官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了猛烈衝鋒，幹部戰士們大聲吶喊猛撲向鬼子。張鼎為了讓日軍自覺地退避三舍，將所有本錢全部壓了出去，只留下游擊隊的三連當預備隊。
「保護中江閣下！」有日軍下級軍官大聲嚎叫起來，七、八個日軍士兵拋下自己的對手，向中江擠過來。
子彈這麼快就打完了？趙延疑惑的抬頭望去，遠處，一個日軍射手吃力的推開同伴，然後「嗒嗒嗒……」的機槍又再次響了起來。
頓時，沖在
雖然趙延不知道怎麼辨別日本軍官的大小，甚至不知道眼前就有一條「大魚」，但是憑著敏銳的觀察力，還是注意到中江一直在指揮作戰，極有可能是一個「中隊長」，所以趙延無論如何也要將中江置於死地！
戰士們紛紛靠近趙延，和攔截的日軍士兵血戰在一起。
「巴嘎！」中江慌忙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小隊長，「立刻撤退！火力掩護！」
「轟轟轟……」一連串的巨大爆炸聲傳來，沖在前面的日軍士兵，被八路軍鋪天蓋地的手雷雨撕成了碎片，後面緊跟的日軍士兵，冷不防受到了猛烈的打擊，要麼條件反射搬得趴在地上，要麼非常狼狽的向後逃竄。
「還真是頑固呀！」在後面指揮的張鼎皺起了眉頭。
剛才的手雷急襲，幾乎炸翻了中江身邊所有的士兵。緊隨其後沒有陣亡的士兵，也被此起彼伏的爆炸嚇了回去。
「胡扯！」趙延斷然拒絕，說道：「咱們不是還帶來了十幾顆地雷嗎？既然你們的『手癢』，那就全部給我埋了，讓你們好好地消磨時間。」
趙延從一個日軍軍官身上扒下南部十四年式「王八盒子」，一把推開內圈的戰士，抬手「叭叭叭……」的一陣劈頭蓋臉急射，將日軍士兵的「刺蝟」，打開了一個老大的缺口。
趙延和戰士們迅速趴到地上。
「立刻出發！」趙延振臂一呼，帶著兩個排的戰士，向日軍士兵的左側撲去。
「砰！」錢丁蘇遠遠的一槍擊斃了殉爆的日軍士兵，手雷還沒來得及扯開引線，就掉到了地上。
此時，張鼎不管怎麼看趙延，都覺得橫豎不順眼。此次作戰合計傷亡將近一個連隊，回去了還怎麼向團長交待？！
夾在衝鋒隊伍中的中江，只覺得一陣巨大的氣浪迎面撲來，驚訝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個人影猛地將其撲到，緊接著雨點般下落的灰屑、樹枝、泥土、甚至大塊的肉塊，「嘩啦嘩啦」地砸得中江不敢抬頭。
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日軍士兵，在很短的時間內擺開了隊形，然後再次吼叫著加塊步伐，向八路軍的陣地一頭撞來。
有一個日軍伍長，也不甘示弱的帶著十幾個人向趙延衝過來。
趙延看到主力團的同志各自返回，也急忙回到了三連，飛快的給幹部戰士們鼓勁加油，叮囑大家待會兒發起衝鋒的時候，一定要勇敢、不能輸了氣勢。
張鼎的目光轉到了無所事事的游擊隊。
沖在最前面的日軍士兵，已經接近到游擊隊三十來米處了；日軍的擲彈筒，正在實施火力壓制；一些日軍機槍手更是已經尋找到了合適的高地，機槍的火舌，不斷向八路軍的陣地猛烈掃射……
趙延清除障礙后，繼續對著中江扣動了扳機。
趙延面帶微笑的看了看混戰的雙方，說道：「急啥？到時候肯定會讓你們過去衝鋒的！」
激烈的戰鬥中，日軍消耗得很快，能作戰的不足四分之一，指揮作戰的軍官也只僅存一個。而中江的離去，又對殘存的日軍士氣，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放眼望去，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一大片日軍屍體和傷員。
沒辦法，張鼎只好掏出駁殼槍，準備親自赤膊上陣。
「叭叭叭……」趙延憤怒的連
「嗒嗒嗒……」的一陣機槍射擊聲傳來，迅速接近戰場的游擊隊三連，冷不防被日軍的機槍掃倒了幾個。
殘存的日軍突圍無望，開始積聚起來背靠背圍成「刺蝟」，漸漸地形成了三個比較大的集群。
當日軍微微露出隊形后，趙延估計對面也就只有兩個小隊的樣子，最多也不會超過兩百人，憑藉四百多八路軍戰士，完全可以將鬼子壓制在陣地前。
刺刀沒刺中趙延，卻將戰士胸口刺穿了。
游擊隊的三連，兇猛的壓上來后，頓時，日軍的兩翼一片混亂！
聽到短時間沒有仗打，游擊隊的幹部戰士們，繃緊的神經放開了，怏怏而散。
張鼎正在滿是悔恨間，戰鬥之前派到前面的偵查員飛奔過來了。
「全部弄死！不弄死也要給我弄殘廢了，不要俘虜！」趙延冷冷的下令！
幹部戰士在出發之際，趙延又對幹部們叮囑道：「捕獲到鬼子后，全部給我弄傷了，但也別給我弄死了，半死不活就成。」
伍長倒下去后，中江一抬頭，看到三十來米外緊盯不放趙延。
偷襲的日軍士兵，還沒有來得及拔出刺刀，趙延憤怒的「叭、叭」連開兩槍。日軍士兵嘶啞地叫了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閣下！為了您的安全，請您撤兵吧！」一個小隊長的臉上，帶著長長的一道血痕，急急跑過來，指著隱隱合圍的八路軍戰士說道：「繼續戰鬥下去，就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趙延一邊帶著戰士們衝鋒，一邊回頭看了看。
當初，紅軍反「圍剿」的時候，即使是打國民黨的王牌軍，也是一個衝鋒就能將其擊潰！但是現在看情況，似乎要和鬼子白刃戰了，這可不好辦呀！
中江被趙延的氣勢所迫，指揮暫時中斷了。周圍的日軍士兵見到中江陷入危機，陣腳在不易察覺間散亂起來。
在很短的時間內，日軍的壓制火力成倍增加，戰士們也出現了傷亡。
日軍士兵衝鋒的腳步越來越近后，隨即感覺……對面的「支那人」好安靜啊！
「砰！」不經意間一聲槍響，機槍停止了噴射火舌。
十幾分鐘后，在八路軍各部齊心協力奮戰下，孤軍深入的近兩百來個日軍士兵被全殲，僅僅只走漏了一個「中隊長」。
……
趙延大聲提醒道：「小心這些鬼子扔手榴彈。」話音剛落，就有日軍士兵丟掉步槍，開始撕扯手雷。
黑八路不待旁邊的日軍士兵偷襲，立刻向後跳開，如此一來，不但日軍士兵的偷襲落空了，人也被誘出了「刺蝟」陣。
張鼎一邊指揮戰士們打掃戰場，一邊憤憤地向正在忙碌的趙延看去。
張鼎遠遠的看到了這一幕，正要皺著眉頭說糟糕，誰知事情又發生了突然轉變。
八路軍為了加快行軍速度，命令看呆了、驚呆了、震撼了、老實了的「一門道」教丁，暫時充當苦力，給八路軍搬運戰士的遺體和繳獲裝備。
眼下的這些日軍，如果不是因為長途奔襲、體力嚴重透支，否則，將會給八路軍帶來更大的麻煩。
「報告！前面有大股日偽軍正在急速接近中，大約有一個中隊。」偵察員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距離這裏大概不到十分鐘的路程。」
「殺咯咯！」中江一聲嚎叫，「嗆啷」一聲拔出指揮刀
幾秒鐘后，張鼎就察覺到了情況不妙，雖然八路軍並沒有吃虧，但是這麼打下去，還是會形成消耗戰，主力團可禁不起消耗！
帶隊的中隊長為了掩護中江已經斃命了，而讓中江非常愧疚的是，甚至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閣下！請閣下立刻遠離危險。」一個伍長將中江的戰馬牽了過來，焦急地說道：「閣下，請立刻離開，這裏就交給我們了。」
日軍士兵衝到八路軍的鼻子底下后，「開火！」八路軍終於有幹部下令射擊。
「沒子彈了你還給我幹什麼？」趙延又著急的對另外兩個戰士問道：「誰有子彈？」
八路軍原本指望對日軍當頭一棒，現在已經行不通了。陣地上除了輕微上刺刀、拉開槍栓的聲音以外，幹部戰士們大都瞪著溜圓的眼睛，看著日軍越來越近，四周沉靜得只剩下蟲兒、鳥兒在鳴叫。
戰鬥的進程很快。雙方的戰鬥意志非常堅決，吼叫聲、刺刀刺入人體的沉悶聲、慘叫聲、稀稀拉拉的槍聲，充斥著整個戰場。老兵端著沾了血的刺刀，無情地淘汰對方的新兵，地上滿是傷兵和死屍。
「大家將鬼子圍起來，再開槍打死！」張鼎大聲喊道：「不要害怕浪費子彈，儘快結束戰鬥！」
原來是錢丁蘇！趙延感謝地笑了笑。
日軍的步槍要比八路軍的長，即使是歷史上曾經出現的最長「中正式」，也比三八式步槍短上十厘米。不知道有多少中國軍人，就喪命在這短短的十厘米上。而且日軍的刺刀格鬥技術，比八路軍只強不差，如果換作一線作戰的精銳日軍，其戰鬥力還要強一些！
日軍中隊長察覺到有點不妙，再次一把拉住中江的戰馬，皺著眉頭說道：「請閣下止步，前面實在是太詭異了，很可能有危險，請閣下不要輕易犯險，不然我很難向上交待！」
因為日軍的殘存士兵死守不退，這個仗已經打成殲滅仗了。呆會兒八路軍肯定會抓住一些俘虜。趙延計算著一個鬼子傷員，需要兩個鬼子攜帶，如果鬼子的援兵開上來了，他們就得帶著傷員，這樣一來就大大降低了他們行軍速度，八路軍才能多爭取到一些時間。
「這小子難道還想將這些鬼子全部『包餃子』不成？」張鼎看到游擊隊三連，分成兩路向鬼子的兩肋插過去，立刻皺起了眉頭。
「砰」的一聲不經意槍響，最後一個拿指揮刀的日軍軍官也砰然倒地。
中江一把推開盡心盡職的中隊長，但為了避免招搖，還是跳下了戰馬，混雜在一群士兵中步行前進，片刻后，又回頭看著如影隨形的中隊長，不悅的警告道：「中尉！請注意你的言行。」
「活捉鬼子軍官！」趙延大吼著，帶著三、兩個戰士，不依不饒的向中江撲過來。
一旁，一個游擊隊的戰士，吼叫著將挺槍猛刺，猛地扎死了試圖偷襲的日軍士兵，以至於因為用力過猛，刺刀居然暫時拔不出來。
趙延有些生氣地看著喪命的日本軍官。
「扔手雷！」有八路軍的幹部大聲吼起來。戰士們吼叫著扔出一個個「地瓜」，這全部是游擊隊支援的日本制式手雷。
「砰！」緊接著再次不經意的一聲槍響，僅存的機槍射手也一頭栽在地上。
正在說話間，趙延過來了，指著五百多米外的鬼子，對張鼎說道：「張營長，這一隊鬼子
此時日軍士兵堅韌的戰鬥力，立刻顯露出來了。日軍即使是受到狂風暴雨般的打擊，其嚴格的軍紀，也使得士兵不敢作絲毫停留，反而越發加快腳步，向八路軍的陣地衝擊。
「原來是這樣啊！游擊隊的刺刀格鬥技術好厲害呀！」張鼎一愣，片刻后自言自語，「自古一物降一物，這話一點都沒有錯！打鬼子，還是這些整天和鬼子打交道的游擊隊有辦法。」
「喲西！」中江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了，那些不明動向的「支那」軍隊，總算露面了，也許他們的大部隊，就在不遠處猛攻白石村的「皇軍」。
戰士立刻把三八式步槍交到趙延的手中，順便好心的「提醒」道：「指導員，這槍里早就沒有子彈了。」
一百多米外，一個日軍機槍班組稍微露出了頭，竭盡全力阻止八路軍繼續投放力量。機槍持續不斷的、猛烈的噴射著火舌，幾個戰士匍匐前進時，隱蔽不善被機槍打死、打傷。
全殲這股鬼子，肯定會付出相當大的傷亡。
中江掙扎著走到另外一匹戰馬前，艱難的翻身騎了上去，很快，戰馬帶著中江漸漸加速。
「叭叭叭……」一陣猛烈的彈雨，潑向衝過來的日軍士兵。
一棵大樹上，一個小小的身影伏在上面，見到趙延回頭后，做了一個鬼臉。
中江肩膀上中了兩發子彈，血流如注，胯下的戰馬也不知道中了幾彈，急速奔跑時突然一個嗆啷摔倒在地上，砸得地上塵土四濺。
代理副指導員常逸斌也在一邊心有不甘的問道：「他們這不明擺著……不相信我們么？我等不及了，要不你去跟他們的張營長說說？」
「立刻讓游擊隊的同志參戰。」張鼎一聲咆哮，因為著急，帶出了明顯的南方口音。
雖然知道這是錢丁蘇的傑作，而且戰場上的機槍手時時變成「啞巴」，估計也大多是她的功勞，但是錢丁蘇的能力還是差了一點，如果換成李向陽在此，一定不會放鬼子「中隊長」離去。
游擊隊三連的一些戰士，圍住了十幾個敵人。「讓他們好好看看游擊隊的厲害！」趙延的頭腦開始發熱，吼叫起來，「一個也不要放走了！」
中江撞撞跌跌的爬起來，痛得倒吸著冷氣。
「殺啊！」
趙延立刻指指被看管起來的邪教教丁，「『一門道』已經被擊垮了，我們的任務不需要再繼續下去。而且憑我們的實力，很難吃掉這股鬼子，就算吃掉了也是也得不償失。而且，他們的隊形不整齊，肯定有大隊人馬跟在後面，一旦我們被鬼子的前鋒絆住了，反而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叭」的一聲槍響，中江條件反射般的向下一彎腰，身後又有一個日軍士兵「回家」去了。
趁著硝煙還沒有完全散去，戰士們大聲吶喊這衝鋒：「沖啊！」
有幹部問道：「上級下達的任務怎麼辦？被我們攔截鬼子的過去了怎麼辦？」
幾個幹部一愣，趙延正色說道：「少啰嗦，快點準備戰鬥。」
趙延得到命令后，立刻放下悠閑的心情，大聲喊道：「集合，準備出發！」
硝煙漸漸散去的戰場上，四十多個被挑斷手筋和腳筋、哀號著的日軍輕重傷員，足夠將日軍援兵拖上一陣了。
有游擊隊的幹部看著挺著急的，急切的向趙延請戰，「趙指導員，咱們什麼時候進攻呀？」
趙延
趙延的心思甚密，比馬常青考慮事情要仔細得多，唯恐埋設的地雷被鬼子發覺，又在後面對幹部戰士不放心的喊道：「地雷給我小心埋好了，埋完的地雷待會兒我要檢查，誰草草敷衍了事，誰就給我留下來，重新再來一次。」
「不要放走了鬼子軍官！」趙延大吼起來，帶著十幾個游擊隊戰士，向中江所在的地方強行衝來。
正當張鼎面露微笑的時候，已經潰退下去的日軍士兵，為了搶回中江以及少數倖存的同伴，在下級軍官的指揮帶領下，居然又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掉頭反攻回來了。
張鼎點點頭，說道：「他們的隊形很混亂、建制也並不完整，肯定還有後續部隊，」看到主力營的幹部們都聚過來了，又指著迅速接近的日軍，命令道：「待會兒一起開火，打鬼子一個措手不及后就立刻撤軍！誰也不準打消耗戰、不許浪費子彈！」
一個日軍士兵從旁向趙延偷襲，趙延沒有馬常青的那種神力，立刻後退一步，躲開捅來刺刀，然後抬手「叭」的一槍，將偷襲的日軍士兵擊斃。
張鼎想到這裏，又開始忍不住痛責趙延。都是這個小子壞事，幹什麼不好？居然要去抄人家的後路！擊潰不好？偏要聚殲！
已經恢復過來的中江，不顧下級軍官的勸阻，手握軍刀指揮日軍士兵協同作戰。
戰士們集合完畢后，趙延看了看局面，發現主力團的同志和鬼子攪成了一團，立刻根據需要，將三連的四個排分成兩部，自己和姚柱子分別猛插鬼子的兩肋。
「沖啊！」趙延一躍而起，大聲吼道：「同志們！殺鬼子啊！」
等到趙延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中江一邊鐵青著臉，翻身上馬離去，一邊頻繁回頭，死死的盯著趙延，彷彿要將趙延記在腦海里，一輩子都不要忘記。
「立刻撤退！」張鼎大聲吼道：「裝備全部帶走，同志們的遺體也全部帶走！」
有一些魯莽的主力團戰士不知道厲害，衝上去試圖擊破日軍的防衛圈，但卻在刺刀的一進一退之間，反而被日軍士兵捅穿了肚子。
張鼎點點頭，「游擊隊的趙同志說得很有道理，大家按命令行事！」
戰士們一起無奈的搖頭。開始的火力急襲。已經將攜帶的五發子彈全部打光了。
「打鬼子啊！」
一個游擊隊的黑八路，從正面對上了一個頑抗的日軍士兵，大吼一聲端槍猛刺，日軍士兵略微後退一步，同時猛力盪開黑八路的步槍，一瞬間的功夫，另外一個日軍士兵猛地搶了上來，用沾了血的刺刀，向黑八路的懷裡猛刺。
反觀主力團的戰士，則顯得有些束手束腳，雖有勇氣，卻不知道如何使勁。
中江見到「支那」軍隊已經完成了合圍，忍不住一把抹掉額頭上的汗水，這次是一腳踢到鋼板上了，原本以為「支那」軍隊不堪一擊，誰知道……
「回去！」趙延狠狠的一跺腳。
主力團的戰士，差不多是二對一和日軍士兵拚刺刀，但是帶來的傷亡依然不少。
為「倭皇」陛下建功立業，就在這一刻！
「立刻準備戰鬥！」張鼎大聲喊了起來，「待會兒鬼子上來了，咱們就要當頭棒喝，狠狠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
只是鬼子看上去拖了一長串的尾巴，似乎來得很匆忙，估計後面還有援兵。